来不及思考,我赶紧奔回客栈,好好准备。XX地,我问了无数个人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用一个时辰的时间赶到了。之间一个三米高,长约几十米的巨大台面摆在人群中央。上面铺着华丽的红步毯,中央坐着一个女子,由于太远,我无法看清她 的面容。而旁边也有护卫严密保护着。不用说,这肯定是南鹤门比武平台。如此豪华气派的场面,也只有南鹤门装得起。我再环顾四周,各色各样的人都有,且男人居多,肥硕巨大的男子更是数不胜数。而且越壮的人,脸上表情就越丰富。似乎这位千金真的手到擒来。我能不能赢这场战?我一定要赢。我必须要赢。等等!那名女子有点面熟。我走进一看。天哪!竟然是上次在青楼里与那名绝色男子争买的那个女子。她竟然是南鹤门的人?那她为何要去青楼卖身?佟佟佟。浓重的敲鼓声。我知道,比赛开始了。那名女子全然没有了在青楼里的羞涩模样,而是沉稳,不屑。不屑?她为何不屑。呵呵,这个女人,有趣。“谁来挑战。”女子依然一身小家碧玉的打扮,可是浑身的气质却着实让人生畏,看来不是个好打的对手。“我!”一个高昂的声音响起。一个巨型胖子飞过去,我看得胆战心惊。这么重的分量,可别倒下来,倒下来不死也只剩半条命了!当他飞过我头上的时,我感觉冷汗都快冒下来了。不过还好,他非常“平稳”地飞到那位女子面前。“萱孜小姐,承让了!”胖子两腮的肥肉扬了起来。原来她叫萱孜。我好奇地看着两个人。两个人都没有出手,只是静静打量对方。萱孜的眼神是冷冷的,漫不经心的。胖子的眼神确实色眯眯的。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只看到萱孜飞快地做了一个动作,然后胖子就晕倒了。定睛一看,原谅萱孜的手上多了条鞭子。台下哗然。此后,又有几个不怕死的男子汉上了台,无不是竖的进去横的出来。看的我眼冒金星!哇!南鹤门的实力真的不可估量。“还有谁上来挑战?”萱孜大喝道。沉默。“没人了吗?”又一阵沉默。她孤傲地扫视群雄,动作熟悉地收起鞭子。等等!还有我!我这才反应过来。“我!”重复上次的画面,我也一跃跳进了台上。跟她同一战场。不行!家传的舞阳剑法可不是作假的!我的武功再怎么说也不可能不会比那些街市混混差吧。她轻轻瞟了我一眼。冷静,冷静!我竭力按住心中的惊惧,勇敢迎上她的目光。哇!无与伦比的美目啊!透着令人融化的热情,眼里似有潮波缓缓流过,像一条条清澈的小溪。突然,我醒悟了!她用的是摄魂术!南鹤门传长暗杀,摄魂这种东西肯定也有。而前几此的都是男人,魂当然就给摄走了,哪个鞭子不过是个幌子,真正厉害的是摄魂术。幸好我是女的,否则也得趴着下场。她还没有来得及出手,我就毫不客气地拔出那只精细地祖传飞月剑!直穿过去。我可没有想过给她活路,毕竟家里有这么个麻烦“老婆”也麻烦!哪天她给你来几个鞭子,也就不用再想如何过完下半生 了。何况,我也不需要老婆。更更重要的是,她是南鹤门的人!可是不尽人意,她的鞭子一下就圈住了我的剑。我才发现,她的鞭术不在摄魂术之下!可以说,更厉害些。我一定可以打败她。挥舞着手中的剑,我突然想起一个绝招!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猛一靠近,手毫不客气滑落在她的臀部!没关系,反正大家都是女的,我也吃不来她什么豆腐。她恼羞成怒,鞭子变得乱无掌法,我巧妙地解脱了我的飞月剑,然后迅速用剑猛地向她的喉管刺去。快要刺进去的时候,我的心却非常不适时地软了。她也只是个十八九岁的女孩。攻打庄家的事情应该与她无关,我没有必要因此伤害一个无关的生命。思忖着,要不要杀她的时候。远处传来掌声。我顺着声音看去。天!我是不是在做梦?知道是谁吗?竟然是我在青楼遇到的那个绝美男子。他正安稳地坐在位子上,看好戏般看着我们!然后,我情绪复杂地发现。我赢了。我要娶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就是武功比我高百倍的女子——冷萱孜。冷雨潇,也就是那个绝美男子,他的妹妹。%¥#&*……我从客栈搬了出来。搬到了冷萱孜的院子里,很奢华的一个地方。可是,对我来说,这里简直人间地狱,我必须时时戴着那个难受的面具。而这一切,都是被逼的。我绝对没有丝毫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举动!最难受的是,我跟冷萱孜相处得极尴尬。两人见面从来不讲一句话,我只能冲她笑笑,她只是冷冷哼一声,也许,她认为我打败她的方法很不光明磊落吧。我也知道。但是我别无选择,为了赢,我只能不择手段。“为什么要跟我单条。”温和动听的声音想起,我惊异地看着眼前的冷萱孜。太阳没有从西边出来吧!她竟然主动找我说话耶!“因为想娶你。”我软酥酥的微笑。“我不认为想娶我的男人能抵挡得住摄魂术。”声音依然好听,却掺杂着不可忽视地不屑和疑心。“因为我爱的不是你的外表,而是你的心啊。”我继续扬着嘴角,脸皮有点发麻。“你很了解我吗?”嗯,我的口终于有勇武之地了!很好。“了解并不一定需要长期的相处才能知道的,如果是同类人,只要一个动作,一个眼神或一句话就能明白对方的心的。”我头头是道。“那你认为,”冷萱孜绕有兴趣地看着我,“我是什么人?”不行,这个问题危险。我稍有偏差就会露陷!怎么办?“了解,并不一定指了解你的人。只是在做法上凭着感觉得到你的信息。你的为人,不是语言可以概括的。人都几面的,如果我能够用语言表达出来,那才是真正的不理解你!”我瞎掰,不知道能不能蒙混过关。“不知是不是你说的比较深奥,我听不懂。”她倒很诚实。废话,我自己都不怎么理解,何况她?“什么!?”我一蹦三丈高,虽然已经有了心里准备。但……这个消息,还是挺难消化。“明日是你和萱孜的婚期。”冷雨潇淡淡地重复道,丝毫不理会我欲哭无泪的心情。不是一个月后才成亲吗?怎么会这么快?萱孜幸灾乐祸地看着我,冷笑道:“陈公子(我在此地化名为陈枫)不是希望与本小姐尽早共结连理吗?为何现在成这副表情?”天!按她的表情,似乎在看我笑话耶!她不是我的新娘吗?嫁给一个贫民百姓她怎么还这么开心?不过转念一想,我也只能就此一搏了,唯有如此才能替爹娘报仇,杀了冷雨潇,毁了南鹤门。我还得把那些委屈溃烂到肠子里,强打起精神道:“冷姑娘误会了。陈某只是 怕冷姑娘没有作好心理准备……”还没有等我说完,冷萱孜就毫不客气地打断道:“本小姐万事都准备好了。陈公子尽管放心。”然后还和冷雨潇相视而笑。好吧,该来的迟早要来的。早点成亲也没有关系。早点潜入南鹤门也是好的。……打量着镜子里的俊男,今天我要成亲了耶,想到心就发寒。我不知道怎么才能平安度过今晚,怎样才能在今后的日子不被萱孜所察觉到什么蛛丝马迹。好烦啊!外面在 演奏喜庆的歌曲,可是我的心情丝毫没有被影响。现在 的我,突然好像从包囊里掏出风雪萧,静静吹一下。还没思考完毕,我已经掏出萧静静吹起。似乎只有乐曲才能表达我现在的悲凉,无助而难过。好怀念以前依偎在老娘怀里的日子,好怀念老爹宽谅我的笑容。好怀念无忧无虑肆意欺负木头的日子。可是这一切都被毁了!都被南鹤门给毁了。“在这个喜庆日子吹这样的曲子,似乎不大合适。”不知何时,冷雨潇已经来到眼前。我惊讶望着他。完了!会不会露陷。还好他似乎没有怎么在意。“赶快准备吧。半个时辰后就要开始了。”我点点头。男子就有这个好处,不用像女子那般浓妆艳抹,只要稍稍打扮就行了。“夫妻对拜。”没有波澜的声音,却能改变我一生的命运。牵着萱孜的手,我慢慢走入房子。奇怪,萱孜的手丝毫没有平常姑娘那般纤细柔软,反倒非常粗糙。是不是因为长期练鞭的原因。慢慢吞吞地步着碎步,我还是来到了另一个地狱。从丫环手中拿到棒子,第一次,我觉得整个人都要倒了。完了,我就这么毁了一个姑娘家的名节,为了报仇。轻轻挑起那红帘,萱孜那张秀美的脸庞展现开来,今天格外柔媚,白里透红。可惜,不是个喜庆日子。其他丫环纷纷退下,她一改平时冷酷的个性,软软地笑笑,道:“相公。”相公?好吧,庄家掌上明珠竟然成了南鹤门千金的相公。传到外面,会不会成笑柄?“娘子。”更悲惨的是,我还得回应。她伸出芊芊玉手,抚着我的面颊,眼里透着不寻常的欲望的光芒。完了完了!我要逃啊!怎么办?这个冷萱孜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饥渴?连一点女孩子的矜持都没了,害得我无处可逃!“哎哟!”我佯装难受,捂着肚子。“你怎么了?”冷萱孜惊讶地握住我的手。“我肚子,突然痛!”那你就放过我吧!沉默。没有半点声响。我惊讶,抬起头看她。她的表情变得严峻冷酷,不像往日的冷萱孜。“娘子?”“别装了。”一个低沉的男声传出来。还有人吗?我赶紧往门边望去,没有人啊。现在只有半颗蜡烛维持着稍微的光亮,加上诡异的声音,显得分外恐怖。“娘子?”难道,那个声音是她发出的?不可能啊!冷萱孜缓缓将手放至左耳,使劲一扯……妈呀!竟然是冷雨潇!!!!!怎么可能?到底是怎么回事?“没事干吗学人家女扮男装?”冷冷的声音,骇人的声线。他早就知道我是女的?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已经扯下我的面具。疼痛让我的脑袋一下子呈僵硬状态。但很快,我清醒了。“你早就知道了?”“是。”“那为什么还要如此耍我?”“想知道你玩的是什么把戏。”“那现在呢?”“清楚了。”他清楚什么?我嘲讽看着他,反正木已成舟,我想后悔都来不及了,横竖都是死,死得有尊严一点就好了。“你太丑了。”苦笑,我道:“那你打算怎么处置?”“你留在这里吧。”“为什么?留在这里做什么?不怕我陷你于不义?”我冷笑,我憎恨南鹤门每一个人,原来那一丝同情早已化为仇恨。南鹤门竟然如此耍我,我也没必要再犹豫什么。迟早有一天,我会报仇。“你还没这个本事。”他真的挺自傲。“是吗?你是谁?我凭什么听你的。”“你只能听我的。不过看在你这么可怜的分上,我告诉你吧,我是南鹤门的掌门。另外,你只用每天跟我吹三次萧就可以了。”他是掌门?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么年轻??还有,我凭什么跟他吹萧,而且还是每天吹三次?我为什么要在仇人面前吹老爹视如珍宝的萧?不得不承认,我跟冷雨潇是同类人,一样喜欢多疑。虽然不情愿,但我最后还是妥协了。大丈夫能屈能伸,我给他吹萧,博取信任,再找准时机反击报仇。可是此人城府深沉,我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能力去打败他。不知从何时开始,我竟然喜欢对他吹萧。我的乐曲他似乎都能理解,而且很给面子的沉浸其中。转眼间,春天来了,万物复苏,充满生机。不知处于什么理由,我竟然有闲心来到后花园闲逛。微风吹拂过来,掺杂着草地上新绿嫩芽的气息,那应该是春天的味道。摇摇欲坠地花瓣散在四周,乱而雅观,却别有一番风情。大自然的魅力真是美妙而伟大呵。在这里,我能暂时忘却身上的担子,和身在人世不得不面对的一些困难。还依稀记得,我从前也经常与娘在家中花园玩耍,那时,还不知何谓残酷呵。命运是个残忍的东西,它能让你从天堂直坠到地狱。能让你从世态炎凉中感觉温室以外的寒冷这里带给我的灵感很多,我总喜欢在这里吹萧。“你在想什么?”很快,我那点可怜的宁静被无情击碎了。转过头,绝美的容颜崭露出来,是冷雨潇。“个人隐私,你无须多问。”不知何故,我总喜欢跟他背驰而行,是一种叛逆的心理吗?可我又觉得这样的自己好幼稚哦。“好吧。”他难得地妥协道:“你吹的萧,很好听”“哦。”“我们算不算同是天涯沦落人?”他笑道。我奇怪望向他,他指的是哪一类?他继续道:“我的母亲,跟你一样,是练萧的。”我认真凝听,不知为何,我觉得现在的自己应该安静地倾听他的话语,让自己融入他的故事,给予他尊重。“她的萧很好听,每天总会给我吹三次,你的风格跟她很像。”难道的,他善意地特意向我一笑。我没有给予回应,只是以沉默表示我在听。“然后我们家充满温暖。母亲很善良,她擅长用琴声感化别人。只要某家有难,不管这个家庭有多贫困,她都会不顾南鹤门掌门夫人这个称谓,直奔到那家,安慰想不开的人们。最后还会出手相助。”“我以为我的母亲是神,她能让每个人都幸福快乐。她每天都微笑着吹萧,温柔地与父亲聊天,宠溺纵容我和萱孜的胡闹。”“老天是公平的,他不会给谁长久的幸福。在某此战斗中,我父亲死了,死得很惨,没有全尸。母亲不眠不休,不吃不喝在他墓碑呆了三天。我以为她能坚强起来,但是事实证明我错了,她能感化别人,却劝不了自己。最终选择了归天。”原来,冷雨潇跟我一样都是失去至亲的人。那他为何要下如此毒手?“然后,你和萱孜开始相依为命?”我轻声问道。他点点头,道:“那时我才十五岁。”呵呵,跟木头一样,“那时候眼馋掌门之位的人很多,我们兄妹忍辱负重才重见天日。”虽然他轻描淡写地说着自己的经历,可是我知道,他经历的东西,所痛苦过的东西不会比我少,甚至比我多的多。“你很厉害。”我是发自内心的赞叹,不过我会杀了他。他毫不谦逊地点点头,道:“我自己也知道。”我们并肩坐在月亮照耀下。忽然,我发觉我和他的距离正在迅速缩小。我得到 了他的信任。是好或是不好?我无心思考。只是看着天上的鞭炮连连不断,绽放这异样的光彩,美丽而新颖。“冷雨潇,我们适合做朋友吗?”我其实想问的是:我们适合做敌人吗?他忽然以一种很奇怪的眼神打量着我。“只是朋友而已!”我严肃申明,别让他产生什么错觉才好。“废话!我不会误会的!”冷雨潇没好气叫道。我调皮笑笑。再看看他的眼神,不对劲很不对劲,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眼神!心不由自主地多了个半拍。不会吧,那种眼神好像适……克制,克制什么?可能只是我的错觉吧。不得不承认,虽是武林中人,可我的免疫力却差得可以。如果我不去后山,就不会跟冷雨潇说一箩筐的话。如果不跟冷雨潇说那么多话,我就不会对他有之好感。如果没有好感,我就不会放心地在后山打瞌睡。如果不在那寒风凛冽的后山睡觉,我就不会发烧!于是乎,身心受到双重打击。我一病不起,连练功的事情都给耽误。更糟糕的是,我现在有许多对南鹤门掌门冷雨潇下手的机会,却始终硬不下心肠。木头说过,我不是杀人的料。可我还是选择了逞强。现在摘下的苦果,也只有自己尝了!……黑暗吞噬周围的光明,诡异地安静让人不寒而栗。我被灰色空间完全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