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果然是聪明人,那诃额伦也就不再转弯抹角了,我请王爷辞了摄政王的职,让懿德亲政!” 和这个男人谈判,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下场只有一个字:“死!”死尚且是好的,只怕会被他整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向来不打无把握的仗,为了让懿德坐上皇帝的宝座,她精心筹划了这麽多年,依她多年观察煊赫的经验,那位锁烟格格绝对值得地冒一次险,她相信这次自己是押对实了!虽然不小心利用了善妒而又愚蠢的东哥,但谁叫她蠢呢?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愚蠢的人必将被聪明的人利用! “哈哈哈——”煊赫仰头大笑,半晌後,他才收住笑,“诃额伦,本王若不从呢?” “那锁烟格格就会香消玉陨了王爷,您舍得吗?”她知道他不会舍得,现在的煊赫再也不是从前的煊赫,锁烟就是他的致命伤,“王爷,请原谅我孤儿寡母不得不防,或许王爷无造反之心,但王爷的功绩太大了,功高震主的道理王爷不会不懂吧?”诃额伦的担心不是没有理由,煊赫本就是三朝重臣,说他是大清的柱石一点也不夸张,如今他又平一拥兵自重的汉藩,朝中拥护他的重臣不在少数,现在他也许无造反之心。谁又敢保证日後他也一样没有昵? “本王从来都不喜欢接受别人的威胁。”煊赫摇摇头,怜悯地看着诃额伦,“把解药拿出来。” “不!如果王爷不交出摄政王的金印,那就只能眼睁睁看看最心爱的女人死。”这是她最後的勇气了,诃额伦咬着牙胆战心惊地等待著煊赫的回答。 “你敢!”煊赫阴惊的眸燃烧起狂野的奴心焰,他一字一顿“如果她死了,本王会让整个大清国跟着陪葬!” 诃额伦被他眼中的疯狂和固执镇住,她知道,他既说得出就一定会做得到,尖尖的护甲刺伤了掌心,她不相信,也不甘心,明明她离最高权利就只差那麽一步,“王爷不信的话,看看她现在的样子!” 煊赫回头,锁烟似乎被痛醒了,全身不停抽搐,她正艰难地寻找着煊赫的所有。 “铛”剑落了地?诃额伦松了口气。 他抱起她,脸偎着她冰冷的烦。 锁烟把冰冷的小手探进他怀中,她试着对他绽放一个微笑,不小心,泪珠却滚落下来。 他吮去她的泪,万分怜惜,他怎舍得失去她?失去她的他只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而已。 “谢谢你这麽爱锁烟,这辈了锁烟有你的爱就够了,真的够了。”锁烟在他胸口写道。她如何舍得离开他。离开女儿。 “愿得一心人,白头不和离。”她流着泪,在她最依恋的胸口轻轻写着。 有人得到爱却不一定能相守一生,有人能相守一生却不一定会有真爱,她从来都不去强求,至少有生之年有他的宠爱,她的心愿已足,好想,好想就这样一辈了跟着他,直到白头呵…… “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他喃喃重复,他究竟还在坚持甚麽?骄傲还是自尊?虽然痛恨屈服,但权利对於他来说从来都不最是重要。 面对心爱的女人和小孩,权利和地位都变得无足轻重。 他敛下眉,心底已有定夺。 “解药拿来!”煊赫向诃额伦伸出手。 “那王爷?”诃额伦按压住胸口,怕自己再次空欢喜一场。 煊赫从怀中掏出摄政王金印扔到诃额伦的脚下:“明日早朝,我会亲自向皇上请辞。但你最好记住我的话,我既然能把懿德亲手拱上皇帝的宝座,也一样能让他从宝座上跌下来!你最好相信!”煊赫冷笑,他的死士和旧部隐伏在大清帝国的每个角落,只要他想,逼宫废黜皇帝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更何况他手中还握有免死金牌? 诃额伦拍击双手,一名蒙古族打扮的巫师从偏室走出来,他恭敬地向煊赫双手奉上解药。 煊赫没有迟疑,立刻掰开锁烟的嘴,倒入一半解药,他紧盯著锁烟的反应,轻抚着她的小脸。 只片刻,锁烟便醒过来,她痴痴地看着他,泪流满面。 煊赫没有迟疑,他抱起她走出慈甯宫。 “王爷,您不能丢下奴婢和硕儿不管呀,王爷…”东哥哭喊着,努力向煊赫爬去。 煊赫抱着锁烟,一步一步,没再回头。 宫外,阳光耀眼,锁烟伸出手轻触他的脸,他低下头,给了她一个温暖的笑,轻吻着她雪白的额头,他在她耳边低沈道:“到死,我们再也不要分离!” 他的眸深邃如海洋,漾着满满的情深。 锁烟的眼中溢出泪来,她闭上眼,暗暗在心中感叹:一切真的都已经过去了! 身後的这九千九百九十九间半的宫滔怒海,从此以後跟他再无一点关系,他心之所系唯有这怀中的小人儿,直到白头…… 第二日,宫中传来谕旨,摄政王煊赫请辞,其嫡子元硕袭恭亲王爵位。 此後不久,大清帝国的传奇人物,战功赫赫的摄政王煊赫在别苑失去了踪迹。 据说,只是据说哦,有人曾在山清水秀的玉女山看见过他。当时伴着他的是一位美丽至极的女子,身後还跟着一个活泼可爱的女娃娃。 还有人说,在关外的阿而山附近盘踞着一个小小的村落,失踪的摄政王煊赫就和最心爱的女人遁隐于此,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 虽然官方史书上这样记载,呃,我来给大家翻译成白话好了,说清初立有奇功的摄政王煊赫,拥兵自重,意图谋反,被孝淑文太后(诃额伦)用计劝退,後煊赫在南苑狩猎,旧疾复发,不治身亡,其嫡子元硕袭恭亲王爵位。其後不久,新帝懿德亲政,孝淑文太后垂帘听政专权独政,屡次被莫名势力打压。懿德长至十九岁,慢慢培植自己的势力。最後终於废太后。 而嘉源皇帝在死前所立的皇储究竟是谁也成了清初的一大疑案,引得後人颇多猜测。尾声 夏天,由於日头升得早,阳光早早穿透木制的窗棂,照醒了活泼多动的小人儿。 小桔子滴溜溜转着乌黑的大眼睛,匆匆裹了条被单溜下床来。 嘿嘿,先去叫绒球起床,再去叫阿玛和额娘,然後硬赖在额娘身上,不让阿玛吃额娘的嘴巴…… 嘿嘿,小桔子笑弯了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想到阿玛气急败坏的模样,她更加得意地摇起小屁股来,哈哈,小绒球,今天姐姐比你先起床喔! 小桔子小手拖着腮,有些郁闷地瞪着玻璃缸里的胖金鱼。 “你今天竟然又比我早起?”小桔子倒竖着眉毛。 “咕噜咕噜”金鱼吐出几口水圈圈,瞠着无辜的人眼回瞪着小枯子。 “你还瞪?再瞪我要把你吃掉!”小桔子量出小拳头来,哼,阿玛就会骗小桔子,说什麽金鱼是最可爱最好养最听话的宠物,骗人! “哇,你还在瞪?我……我真的要把你吃掉喔!”小桔子嘟起小嘴。 没想到小绒球理都不理她,进自背转过去、对着小桔子得意地摇它的.鱼尾巴。 “你……你……”小桔子气死了,小嘴一撇,算了、不与你这条不识好歹的小鱼计较,去找阿玛和额娘了。 光着小脚,小桔子偷偷溜出卧室。 对於身上那双肆意而为的魔手,锁烟只能无奈地随他去闹,她红着小脸,闭紧双眼,假装睡觉。 “锁烟——我知道你醒了……”煊赫在她耳边粗嘎轻笑,沙哑低沈的耳语让锁烟顷刻红了白嫩的耳朵。 红云沾染雪白的双颊。锁烟羞涩地捂住他孟浪的唇,含怨地瞪了他一眼,现在的煊赫越来越没正经了。 “娘子……老婆……爱……你……”最後一个字胶着在浓情蜜意的四片唇中,锁烟心头甜甜的,现在的煊赫不但适应了平民百姓的生活,更是喜观学着人家宠老婆的爱称,一天到晚要腻腻地缠着她叫上十几遍。 看着妻子娇美幸福的模样,煊赫会心而笑。 时间证明,他做的选择是对的,远离了以前的是是非非,远离了权利荣宠,他们现在的生活平淡而甜蜜,无需勾心斗角,幸福却唾手可得。 “阿玛、额娘!”随着房门被“砰”地一声撞开,一只小火球夹带着万钧势力冲进屋来。 床上两个原本亲密交颈的鸳鸯立刻分开重叠在一起的身子,呃,准确一点说,应该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把毫无防备的大男人猛然推了开去,他们的小女儿也就毫不客气地占了老子的位置,窝进额娘香软的怀里。 煊赫脸黑黑的,他甩甩发。瞪着不知死活的女儿。 “额娘,你抱小桔子睡觉好不好?昨天晚上小桔子都失眠了。”小枯子缠着额娘撒娇。 锁烟差点失笑,偷窥了一眼男人更加黑青的脸,她主动握住他的手,真怕他一个醋劲上来,把向来和他不对盘的女儿拎出去一丢了事。 “额娘?”小桔子粘粘地缠着额娘,只要额娘答应了,阿玛才奈何不了她咧! 别看她年纪小,她小桔子可是什么都明白的。 锁烟温柔地点点头,亲亲女儿滑嫩的前额,看见煊赫咬牙切齿的模样,她立刻放开女儿,握紧他的大手,他用力地反扣住她的手,捏捏她的小指,告诉她自己正在生气。 小桔子才不管那麽多,“乖巧”地硬是挤到父母的中间,枕在大红鸳鸯枕的正中间,小手拉好被子,掖在腋下,闭上双眼,不一刻便打起酣来。 煊赫隔着女儿,无奈地只能摸摸她滑嫩的水颊,眼睛却野狼似的在凶狠地剥她的衣裳。 锁烟抿抿唇,小手想要挣开他的手,他不让。 真是的,锁烟在心底暗暗嗔怪,哪有这样的? 可甜蜜呵,一刻也未停过! 一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