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都长出一口气,以为平安无事的时候,冷然间一声枪响,打破了宁静。一名站在第一辆吉普车,端着重机枪的士兵脑袋中弹,子弹强大的穿击力以及飞速的旋转,将他的半个脑袋打掉,血肉飞溅,尸体仰面折下汽车。“敌人,有敌人!”克马巴首先反应过来,拿着对讲机大声呼喊。“哒哒哒-----”这时,道路两旁半人多高的草地里枪声四起,密集的子弹由四面八方飞射而来。谢文东反应极快,先是将李晓芸牙在身上,接着,他推开车门,与李晓芸双双跳了出去。几乎是同一时间,一排子弹打在车身上,叮当做响。接着,就听草丛中传出急促的叫喊声,草杆抖动,猛然从里面钻出两名手持AK47的黑人大汉,看到谢文东,抬手就要开枪。“嘭、嘭!”随着不远处传出的两声闷响,那二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太阳穴被打穿,身体晃了晃,软绵绵倒了下去。谢文东转头一看,原来是五行兄弟从货车上跳下来,及时的两枪,结果了对方的性命。他点点头,趴伏在地上,回头对吉普车里的克马巴大声叫道:“不要留在车里,快出来!”他在黑道中参与的枪战太多了,经验丰富,知道在枪战中,汽车都是敌人首先攻击的目标,留在里面,等于自找死路。叫喊两声,见克马巴毫无动静,谢文东还想再叫,可定眼一看,克马巴的脸上和胸前,各多出一个拇指大的血窟窿,瞪大的双眼,毫无光彩,充满死灰,人也已断气。“该死的!”谢文东咒骂一声,对五行兄弟喊道:“让大家赶快下车,不要留在车上!”即便他不说,任长风等人此时也跳了出来,卧倒在地,不时地看向左右。四辆汽车停在土路上,成了被敌人怒射的把子,草丛中不时飞出的子弹将汽车打得千疮百孔,快变成筛子,后面那辆吉普车的重机枪只响了两声,便没了动静,不用看也能猜到,开枪的士兵肯定凶多吉少。被打得晕了头的士兵大呼小叫,不时有人中枪倒地。枪声,呼喊声,惨叫声连成一片,其中还不时夹杂着手雷的爆炸声。“东哥,现在怎么办?”金眼大声文道。谢文东暗暗咬牙,向四周望了望。敌人在暗,己方在名,护送自己的士兵伤亡惨重,折损过半,存或下来的人也只是盲目地向草丛乱开枪,根本找不到目标。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就会全军覆没。谢文东管不了他们,由于语言不通,也无法进行指挥,他向五行兄弟一挥手,然后指了指草丛,示意己方众人都钻进去。虽然敌人也在草丛里,进入会有危险,但总比留下来做活靶子要强得多,至少双方谁都看不到谁,优势各占一半。谢文东拉着李晓芸,快速的向路边的草丛怕去,五行兄弟紧紧跟随在他的左右,再后面,是任长风、各桑、袁天仲以及那十四名又惊慌又兴奋的死囚。对于这种战争场面。死囚们根本没看过,更没经理多,心中虽然害怕,担又感觉十分刺激。进入草丛之后,谢文东心情稍缓,停住身行,抬头问道:“大家有没有受伤?”他话刚问完,一梭子子弹向他所在的方向打来,谢文东急忙一揽李晓芸的脑袋,将头紧紧贴在地面。“嗖嗖嗖!子弹在他们头顶挂着风声呼啸而过。第五章等对方的射击告一段落,五行、任长风等人爬到谢文东的身边,低声问道:“东哥,我们现在去哪?”谢文东眯眼想了想,回头瞥了一眼,说道:“回恩泽托!”李晓芸身子一震,忙说道:“克马巴不是说那里是安盟活动最猖獗的地方吗?去那里肯定会有危险!”“可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谢文东眉头微皱的说道。他们在安哥拉人生地不熟的,根本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只有先回到恩泽托,等安人运派出军队来援救。他叹了口气,说道“现在,我们没有其他的选择。”谢文东带上众人,低伏在草丛中,又向恩泽托的方向爬去。他拉着李晓芸,速度很快,五行兄弟以及任长风等人都能轻松跟上,但众死囚却拉开了距离,加上草丛又密又高,趴在里面根本看不到周围的人。有一名落在最后的青年越趴越心慌,前后左右所能看到的都是荒草,渐渐的,他脑门见了汗,先是低声的问道:“喂,大家都在哪里?”没人答话,耳轮中听到的都是枪声。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所有的伙伴都消失了,只剩下自己一个人,恐惧感越来越深,心情乱成一麻。青年抹抹额头的汗水,站起身形,大声喊道:“谢先生,你们都在哪?谢先生?”听闻喊声,谢文东急忙停住身形,略微抬起头,看到草丛里四处张望的青年,暗叫一声糟糕,正想出言提醒他赶快爬下,可是,却为时已晚。只听远处哒哒哒三声枪响,那青年还在左右张望,突然间胸口喷出三团血雾,接着,他瞪大眼睛,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妈的,谢文东握拳,狠很一锤地面。他停在原地没有动,等所有人都爬到自己近前之后,他低声说道:“大家不要掉队,刚才已经死了一个,我不希望你们其中的谁将成为下一个!”青年中枪的时候,众人都看到了,这时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凝重,开始担心起自己的安危。谢文东环视众人,最后目光落在关锋的脸上,说道:“关锋,你来做队长,指挥大家的行动,可以吗?”众死囚如同一团散沙,毫无纪律,之间的关系也冷漠,不懂互相照顾,平时还没什么,但若遇到敌人,无法发挥作用,必须要有人来管理他们,组织他们,不然还没到罗安达,就得统统死光,那谢文东带他们来安哥拉就变得没有任何意义了。关锋作为通缉犯能逃窜三年之久,足见其头脑精明,小心谨慎,而且他谋划过抢劫银行,有一定的领导才能,再者说从死囚中挑选队长,不会引起其他人的排斥所以谢文东让关锋做队长,管理这些死囚,看似临时应变的决定,其实,也是相当有道理的。关锋倒也不客气,当仁不让,说道:“好!”谢文东看向众人,又问道:“你们有什么意见吗?”众人相互看看,皆没有说话。谢文东点点头,说道:“那好,就这么定了,以后,关锋就是你们的队长,你们要听从他的指挥。”说着,他对关锋道:“如果有人敢不服从你的命令,那么,你就用枪打碎他的脑袋!”关锋笑了,接着谢文动的话头,他环视左右,说道:“谢先生的话,你们都听见了吧?以后,你们都按照我的意思去做,不然,我可以对你们讲情面,我手中的枪可是不认人的!”说着动作异常娴熟地拉了拉枪栓。谢文东暗暗点了点头,接着,又向李治全道:“你做副队长,辅助关锋。”他说是辅佐,其实是让李治全制约关锋,由于接触的时间太短,谢文东对这些人没有信任感。包括关锋在内,而他能看得出来,李治全和关锋性格完全相左,让他做副队长,可分散关锋的权利。李治全是典型的面善心黑的那种人,一脸的忠厚老实,可为人异常狠毒凶残,他受宠若惊地连连点头,急忙说道:“多谢谢先生看重小弟,多谢谢先生!”“呵呵”谢问东拍拍他的肩膀淡然一笑,随后抬起头,望望战场那边的情况,甩头道:“走!”有了两个队长的管理,死囚们果然有秩序了许多,李治全在前指引,关锋在后照应,随着谢文东,向恩泽托迅速趴去。时间不长,枪声渐弱,只是剩下零星枪响。任长风爬行在谢文东身边,问道:“东哥,听起来似乎已经打完了!”“恩!”谢文东脸上看不到任何兴奋的意思,反而更加阴沉。他说道:“想必那些士兵都完蛋了,现在敌人正在枪决受伤的士兵。很快,他们就会把矛头对准我们。”任长风脸色一变,惊讶道:“东哥,你怎么知道?”谢文东叹了口气,说道:“枪声是手枪发出的,而且安盟有就地解决俘虏的习惯,在政治部的资料库里,我看过一些。”任长风下意识的摸摸肋下的唐刀,精神紧张起来。摸到唐刀,他才恍然想起己放的行李都扔在车上,没有来的及拿出。他急道:“东哥,我们的东西还在车上呢!”谢文东摆摆手,说道:“没有重要的东西!丢了也无所谓。”众人爬爬歇歇,足足行出一公里,接近恩泽托小镇,向后观望一阵,并未发现追兵,这才小心翼翼地从草丛中走出来。经过一段的爬行,众人身上的衣服粘满泥污,一个个都显得狼狈不堪。此时,天色渐暗,谢文东等人不知道小镇是否还藏有敌人,借着夜幕的掩护,毛腰跑进小镇。小镇的街道要比白天还冷清,连坐在门前乘凉的老人也都不见了,安静,无人,仿佛一座死城。“谢先生,我们现在怎么办?”关锋提枪走上前,说道:“兄弟门都是又累又饿的!”谢文东看看众人,任长风等人还没什么,但李晓芸和众死囚都无精打采的,他抬起头,向四周张望,小镇凄凉,别说看不到旅馆,即使饭店也找不到一家。他沉吟片刻,说道:“我们往前走走看一看!”“好”众人点头答应。一行人走到大街上,根本碰不到人。安哥拉战乱,导致大批的百姓逃亡国外,而且战乱越多的地方,人就越少,恩泽托镇是经常受到安盟攻击的小镇,被血洗过数次,有钱人早跑光了,剩下的都是老幼病残以及妇女。众人正走着,突然间一声枪响。几乎条件反射,众人象是水晕一样,四散卧倒,各找掩体。谢文东拉着李晓芸与五行兄弟躲藏到一间房屋墙侧的胡同里,同时拔出手枪,他大声问道:“有人受伤吗?”“我这没有!”关锋不知道领着犯人躲到了哪里,扯嗓子回了一声。“东哥,我们也没事!”任长风随后答复。谢文东心中稍安,喊道:“大家小心一点!”他一句话还没说完,嘭的一声,又是一声枪响,子弹打在他附近的墙角处,泥土纷飞,溅了他一头。看到遭受弹击的墙角,五行兄弟立刻判断出敌人就在自己斜侧后方,金眼拉开谢文东,走到墙角处,迅速地探下头,又马上缩了回去。“嘭——”就在他缩头的瞬间,子弹也飞了过来,几乎是擦着他的面颊射过,多亏他动作够快,不然这一枪要打在他的脸上。不过金眼看到了对方的方位。他靠着墙壁,喘了口粗气,说道:“敌人在那座土楼的二楼!”说着,他伸手指指对面的土楼,又补充道:“右数第三间窗户。”谢文动两眼眯缝着,说道:“听枪声,敌人不多,用的是步枪,换子弹很慢,我们冲过去!”“好!”五行兄弟对谢文东的判断没有任何异议,点头答应一声。“晓芸,你留下,五行,你们掩护我!”说着,谢文东脱下中山装,不等五行兄弟阻拦,挥手向外甩了甩。对方果然以为他们又出来了,急忙又开了一枪,将谢文东的衣服打出了个圆窟窿,谢文东也借着这个机会,嗖的一声,身如闪电,急窜出去。“东``````”金眼想拉住他,已然来不及,没有办法,半蹲在墙角,对着敌人所在的窗户,连连开枪还击。嘭、嘭、彭!连续的射击,将窗户连同窗棱打得粉碎,敌人藏在窗后,根本无法再露头。借者五行兄弟的掩护,谢文东穿过横道,直接冲到土楼的门前,这时,躲在同一侧的关锋和任长风等人纷纷站出来,急声:“东哥(谢先生),怎么了?”“敌人就在楼内,我们杀进去!”谢文东借着身子的惯性,对着土楼的木门,猛踢一脚。咔嚓!单薄的木门根本经不起谢文东的狠踢,应声而开,接着,里面传出刺耳的尖叫声。见谢文东冲进去,任长风、关锋等人精神一振,随后赶上,也跟着跑进楼内。第六章进入土楼的大门,是条狭长的走廊,在其左侧是一间不大的小屋,两名黑人妇女哆哆嗦嗦地站在里面,抱成一团,二人眼中都充满着深深的恐惧。谢文东的枪指在她二人的头上,停顿了两秒钟,随即移开,继续向内部跑去。几个箭步,他穿过走廊,进入一楼的大厅,环视一周,看到楼梯,直接跑了过去。上到二楼,还没等他露头,随着一声枪响,一颗子弹横飞过来,打在墙壁上。谢文东急忙蹲下身,KAO在墙后,伸手拦住后面的任长风,向二楼走廊的里端指了指,细声说道:“敌人在里面!”任长风拎着刀,目光冰冷,说道:“东哥,我冲过去!”谢文东摇头,说道:“敌人有枪,走廊太狭窄,不容易躲闪。”“让我来吧!”关锋跟上来,将AK47伸了出去,对着走廊盲目地横扫十数枪,接着,窜如走廊之内。隐约中,他看到一条人影闪进走廊最里侧的一个房间。他冷笑一声,嗤笑道:“我看你往哪跑!”说着,他快步如飞,冲了上去。他刚刚受到谢文东的器重,做上队长,需要拿出真本事来表现一下自己的实力,一是做给谢文东看,二也是为了在众死囚面前立威。关锋如此勇猛,把谢文东也吓了一跳,他急忙跟了出去。只见关锋KAO在一处房门的坐侧,正探头向里张望。“嘭!”枪声响起,关锋猛地缩回脑袋,不过,他额头多出一条血痕,瞬间,一条血丝流了出来,他怒骂一声:“MA的,滚蛋!”他抹了一下脑门的鲜血,又将冲锋枪伸了出去,开始盲扫。“哒哒哒!”密集的枪声震响,回音久久不散。房间里面传出一阵阵破碎声,接着,也随着传出枪声。双方隔着墙壁,展开对射。很快,关锋将枪中子弹打光,他看向手下的一名死囚,说道:“把你的枪给我!”那死囚被关锋的凶狠震住,心声佩服,二话没说,将手中了过去。关锋接过,继续向房间扫射。半晌,里面都没有动静,关锋深吸口气,再次探头观望,只见,一名黑人大汉坐在椅子上,正在四处寻找子弹。他嘴角一挑,笑了,突然,他吼叫出声,纵身冲了出去。到了那黑人汉字近前,他提腿一脚,踢在对方的胸口上,那人尖叫着,连人带椅子仰面摔倒。黑人汉字躺在地上,虽然枪中已没有子弹,但仍不放弃,抡起手中的步枪,狠狠向关锋的脚腕砸去。“你他MA找死!”关锋退后一步,闪开对方的攻击,抬起枪刚要还击,谢文东走了进来,出声喝道:“住手!”“怎么了,谢先生?”关锋充满疑问地看着他。谢文东向躺在地上的黑人汉子弩弩嘴,说道:“他是个残疾人!”经他这么一声,关锋这才看到,原来黑人汉子所坐的椅子是张残破的轮椅,人仰面躺着,挣扎着要爬起,但双腿却象木头似的,一动也不动,关锋楞了片刻,摇头而笑,嘟囔道:“MA的!一个残废竟然和我们打了这么久!”着说话,他对着黑人的手腕狠狠踢了一脚,将他手中的步枪踢飞。黑人大寒的衣装邋遢、肮脏,好象几个月没有洗过似的,上面还有不少破损,此时虽然被制,但仍满脸凶悍,冲着谢文东等人又是咬牙,又是咧嘴。“这个家伙,死到临头还这么神气!”李治全挤进房屋,用枪口顶了顶黑人的脑袋,回头问道:“东哥,杀了他吗?”李治全是是犯人中第一个改口叫东哥的,当然,他主要是为了拉进自己和谢文东的关系。对于别人的称呼,谢文东并不在意,他摇摇头,说道:“审问他。我要知道,这个小镇里,有多少安盟的人。”关锋点点头,从衬衫上撕下一块布条,缠在额头,然后对手下众犯人说道:“大家把这栋楼好好搜索一遍,看还有没有敌人,小心一点!”“是!”虽然只制服一名敌人,但众犯人却对关锋多了几分佩服,听到他的命令,齐齐答应一声,向外走去。李治全眼珠转动,忙又提醒一句:“搜查时两人一队,不要单独行动,遇到敌人,马上以口哨示警,明白吗?”众人对他谈不上敬畏,但他的话很有道理,倒也纷纷答应一声,离开了。众犯人前脚刚走,五行兄弟带着李晓芸走进房间,低头看看那名黑人大寒,金眼苦笑地问道:“东哥,敌人就是他?”“嗯!”谢文东点点头,对李晓芸道:“晓芸,你问问他,小镇里究竟还有多少安盟的人。”由于语言不通,谢文东无法对他进行单独审问,只能救助李晓芸帮忙。李晓芸走到黑人近前,低下身,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葡)”黑人满面戒备地看着她,半晌,方说道:“安迪洛。”“安迪洛。”李晓芸上下打量他,疑声问道:“你是安盟的人?”听了这话,黑人反而楞住,满面疑惑的说道:“你们……你们不是安盟的人吗?李晓芸忍不住小了,说道:”我们是中国人。(葡,以下略)”“中国人?”黑人惊讶的抬起头,环视谢文东等人,可不是嘛“你为什么要对我们开枪?”李晓芸切入正题,问道:“小镇里,还有多少安盟的匪军?”安迪洛连连摇头摆手,说道:“误会!这是一场误会!我以为你们是安盟的军队,所以才开枪射击的,我不是安盟的士兵,也不知道小镇里有多少他们的人。”李晓芸皱起眉头。安迪洛解释道:“我说的都是真的,刚才听到外面有枪声,我就知道肯定是安盟的人又来了,既然跑不掉,就打算和他们硬拼一场,可是没有想到,进入小镇的竟然是你们。”听到他两人的对话,谢文动是有听没有懂。他文道:“晓芸,他在说什么?”李晓芸站起身,将安迪洛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丝毫没有感觉到意外,谢文动仰面而笑,对众人说道:“大家把枪都收起来吧!”李晓芸惊讶道:“文东,你相信他的话?”“恩!”谢文东早就看不安迪洛不象安盟的人。首先,安盟不会收下双腿残疾的士兵,而且,也不可能把他一个人留在民宅里,打了这么久还不出兵支援,想来,小镇的居民是被安盟的人杀怕了,加上不久之前在小镇外发生的激烈枪战,天色又昏暗看不真切,才引发这样的误会。他对李晓芸说道:“告诉他,我们是来安哥拉做生意的中国人,对他并没有恶意!”李晓芸将他的话如实转达。安迪洛听后,急忙进行解释,并连声道歉。谢文东笑了,对关锋扬头道:“拉他起来吧!”这时,犯人们也纷纷返回,同时,还带过来两名妇女。他们在楼内没有发现其他的敌人,但把谢文东刚近门时看到的那两名妇女找到了。两女的衣着和安迪洛一样,也是又脏有破,2人惊恐的望着众人,看到那名黑人大汉时,神情紧张起来,一副想上前却又不敢上的样子。安迪洛解释,这两女一位是他的旗子,一位是他的女儿。所有的误会都解释清楚,众人皆长出一口气。安迪洛本来还有个小儿子,不过,在安盟的一次突袭中死掉了,而他的双腿也是被安盟的士兵打折的,所以,安迪洛对安盟的人异常憎恨。安迪洛是个好客的人,有想弥补自己刚才犯下的错误,拿出家中几乎全部的食物,款待谢文东众人。众人饿了一整天,此时也不客气,狼吞虎咽的吃起来,虽然食物不怎么可口,甚至很难吃,但有胜于无,对于饿极了的人,再难吃的东西也变得象山珍海味。饭后,谢文东让关锋安排人到外面放哨,他和安迪洛在房间里聊起来。谢文东想多了解一些安哥拉的情况,问安迪洛的问题也很多。安迪洛的为人倒也豪爽,对谢文东有问必答,尤其是谈到安盟的时候,他神情气愤,语气激扬,话也多起来,讲了许多安盟为非作歹的事,当说到安人运,他虽然松缓了一些,但对起也是十分不满的,认为安人运组建的政府软弱无能,保护不了百姓等等。由李晓芸做翻译,两人正聊着,楼下突然传出吵闹声。卸文东皱皱眉头,听声音,似乎是犯人之间在争吵着什么,他站起身形,对安迪洛说道:“稍等一下,我去看看!“说着,他走了出去。五行兄弟和任长风等人跟在他的身后。到了一楼大厅,只见数名犯人挤在走廊里,里面不时传出叫骂声。谢文东推开人群,向里面一看,只见关峰正挥舞着拳头,对两名犯人劈头盖脸的乱打,而那两名犯人却底着头,只是闪躲,却不敢吭声。看到这,谢文东颇感头大,问道:“这又是怎么回事?”第七章(7)听到谢文东的话音,关锋停住手,狠狠将二人推开,然后向旁侧身,指着走廊旁边的房间说道:“谢先生,你过来看看吧!”谢文东看了关锋片刻,走上前来,扭头向房间里一瞧,只见那对黑人母女赤身裸体地被绑在床上,嘴里塞着破布,下身一片狼藉。谢文东两眼眯缝着,转回头,先是揉揉额头,然后深吸口气,柔声问道:“谁干的?”众囚犯低下头,没人敢去看谢文东的眼睛,也没有人答言,一个个耷拉着脑袋,默默无语。“怎么,你们敢做不敢当吗?”关锋环视众人,冷声说道:“我来时他们都在场!”说着,指向刚才被他打的那两人说道:“当时,他俩正在干‘那事’呢,被我抓个正着!”谢文东点点头,目光在众人身上慢慢划过,最后,落在李治全身上,说道:“你最好给我一个好解释!”“东``````东哥!”李治全此时也慌了手脚,咽了口吐沫,略带结巴地说道:“兄弟们在牢里关了那么久,都没有粘过女人味,好不容易被东哥救出来,到了安哥拉,实在是``````实在是忍不住了``````”“你猪头啊!”谢文东甩手给李治全一个耳光,低声呵斥道:“做事情不先用脑袋吗?想玩女人,可以去花钱去找啊!难道你们不知道我们现在的处境吗?”李治全被打得一踉跄,手捂着面颊,大气都没敢喘,小声说道:“东哥,我错了,下回再也不敢了``````”谢文动转身,回手从任长风的肋下拔出唐刀。李治全见状,脸色瞬间白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跪趴上前,抱着谢文东的双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哀求道:“东哥,你饶了我吧,东哥,原谅我这一次吧!”若是在国内,谢文东早一刀把他们全砍了,但是在安哥拉,正需要帮手的时候,杀掉这些囚犯,对自己会造成力量上的削弱,真遇到安盟的袭击,会少了许多炮灰。他用力地握了握刀把,闭上眼睛,沉没了三秒钟,将顶到脑门的怒火又压了下去。他嘘了口气,眼珠连转,舔舔嘴唇,用刀一指房中的二女,把她们身上绳子解开,帮她们穿上衣服。”说着,他回手将唐刀又递还给任长风。“东哥,你原谅我了?你不杀我了?”李治全张大嘴巴,眼巴巴地看着他。“快去!”谢文东喝道。“啊,是``````是、是,东哥!”李治全连滚带爬地跑进房间里,将那对黑人母女二人身上的绳子解开。刚解开绳子,两母女顿时抱成一团,放声大哭。李治全从地上拣起二女的衣服,边往她俩身上裹边回头对众囚犯急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啊?快过来帮忙啊!”“啊?啊!”囚犯们如梦方醒,一个个着急忙慌地跑进房间内,接过衣服,胡乱地往母女俩身上套。“东哥,这下怎么办?出了这样的事,我们无法向男主人交代啊!”任长风连连摇头,打心眼里看不起这些死囚,觉得他们简直和畜生差不多,在他看来,混黑道的,强奸是常有的事,并不算什么,只是这些人竟然连黑人这么丑的女人都要霸王硬上弓,实在是饥不择食,让人恶心。谢文东抹下鼻子,无奈苦笑,随口道:“还能怎么办,凉拌吧!”很快,众人见二女的衣服穿好,然后齐刷刷地站在一旁,大眼瞪小眼地看着谢文东。谢文东走进房间内,一直到了李治全的面前,方停住脚步,说道:“把你身上的刀给我。”李治全吓得一哆嗦,急忙道:“东哥,你``````你刚才不是已经原谅我了吗?我``````我``````”“给我!”谢文东两眼眯成一条缝,但那并不能遮挡住其中的精光,李治全身子一震,差点没趴在地上,他还想求饶,哗啦一声,五行兄弟拔出手枪,顶在他的脑袋上。完了!李治全两腿一软,身子一栽歪,靠住墙壁,差点滑倒坐地,他绝望地喘着粗气,颤巍巍地将腰间匕首拔出,双手捧着,哆哆嗦嗦的递给谢文东。谢文东接过,抬手就是一刀。“咔!”李治全脑袋嗡了一声,两眼发黑,以为自己死定了,不过,谢文东这一刀没有刺在他身上,而是刺在他脑袋旁边的墙壁上,目光幽深,冷冷瞥了李治全一眼,毫无预兆,他反手一刀,将坐在床上的那名黑人母亲的喉咙划开,接着并无停顿,顺势又是一刀,刺进黑人女儿的胸口。“啊?”众囚犯目瞪口呆,一个个难以置信地看着谢文东,差点忘记了呼吸。谢文东抓着匕首,在李治全的衣服上蹭了蹭上面的鲜血,然后,环视众人,冷声说道:“你们给我记住,这是我第一次为你们‘擦屁股’,也是最后一次,以后谁若是再给我惹麻烦,下场将和她们一样!”说完,他向众人又点了点头,一甩袖子,转身走了出去。众囚犯惊骇地看着谢文东离去的背影,汗水象是断了线的珠子,顺着面颊滴滴答答的向下淌。李治全更是满头大汗,等谢文东离开之后,整个人都快虚脱了。谢文东的辣手让他们无比震惊,而他散发出的压迫感更是让他们快要窒息。谢文东的手段虽然狠毒,不过,却让他在众犯人心中的地位变得更加根深蒂固。这些犯人本就是亡命之徒,目中无人,现在见到一个比他们更狠的人,心中不仅是畏惧,反而还多了几分敬佩,对谢文东更加死心塌地。谢文东走回一楼大厅,叹了口气,沉吟片刻,走上楼去。这时,李晓芸推着安迪洛所坐的轮椅,也走出房间,在走廊里看到缓缓而来的谢文东,二人皆满面疑惑,李晓芸问道:“文东,发生了什么事?”“没什么,刚刚出了一点小麻烦。”谢文东笑眯眯地看着安迪洛,握刀的手背于身后。安迪洛说道:“刚才,我好象听到了哭喊声!(葡)”虽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谢文东从他的表情也能判断一二,走上前来,笑道:“你听错了。”不等安迪洛反应过来,谢文东背于身后的手猛的向前一递,手中的匕首深深刺进安迪洛的小腹。“文东,你在做什么?”李晓芸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忙低头看查安迪洛,后者睁着眼睛,绝气身亡。她抬起头,呆呆地问道:“这``````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他?”“我没有选择。”谢文东幽幽说道:“有时候,我必须要做一些不想做但又不得不去做的事。”发生了这样的事,除了杀人灭口,谢文东也确实没有其他办法。不然此事一旦让安人运政府知道,后果怎样,没人能猜到,在这个混乱的国家,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谢文东不想给自己以及自己身边的兄弟制造难以预知的麻烦。所以,他就来个将错就错。即使以后安人运政府追究起来,他也有解释,毕竟是安迪洛先向己方开的枪,他怀疑对方是安盟的人,将其误杀了。李晓芸对他这个含糊其词的解释当然不能满意,还想追问,但谢文东已向楼下走去。她追上前,拉住他的袖子,眉头紧皱,说道:“如果你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就不让你走!”谢文东一抖胳膊,将李晓芸的手震开,刚要说话,只听外面马达声轰鸣,接着,响起连续的枪声。他脸色一变,将到嘴巴的话咽了回去,快步向楼下跑去。刚下楼,就见李治全慌慌张张迎面跑来,急声道:“东哥,外面来了好多军队!”谢文东疑声问道:“是安人运的人还是安盟的人?”李治全摇头,说道:“看不出来!”“把灯关掉!”谢文东果断地下达命令,接着,跑到窗边,等放灯熄灭之后,探头向外望去。只见街道上行来数辆汽车,有绿色的军车,也有杂牌的家用车,许多皮肤黝黑、身穿便装、头上系着红色布巾的青年下身在车内,上身探出车外,坐在车窗上,手中拿着冲锋枪,向天空鸣枪,不时还传出一阵阵狂笑声。巡视一会,谢文东估计对方的人数至少在五十号开外,看模样不象是正规军队,属安盟匪军的可能性比较大。他缩回头,压低声音,提醒众人道:“可能是安盟的人,都做好战斗准备!”众人身子一震,精神紧张,缓缓地拉动枪栓。经过白天的接触,再也没人敢小瞧他们。很快,汽车停在路中,车里的人纷纷跑出来,向道路旁边的民宅冲去,随着一阵阵破门而入的声音,小镇乱成一团,叫喊声,呵斥声,枪声,连成一片。第八章(8)谢文东向众人挥挥手,示意他们都躲到楼上。众人会意,纷纷后撤,上到二楼。他们二十多人刚进入二楼的走廊,就听楼下咣当一声,房门被人在外面踢开,接着,传来混乱的脚步声。谢文东脑筋急转,己方这么多人,在楼内想躲藏起来不被发现基本上没有可能,一旦和对方碰面只有一战了,而且还得速战速绝,不能被外面其他的敌人发现,不然,一起冲进来,己方难以抵挡。他对任长风、格桑、袁天仲说道:“一会敌人上来的时候,全力杀掉,不要给他们开枪的机会。”说着,他又对关锋低声说道:“你带着你的手下人躲进房间里,不要留在走廊内。”“是!”众人小声答应。关锋领着众囚犯悄悄进入房间,五行兄弟则带着李小芸进入另一间房。时间不长,楼下传出说话声,听其脚步,似乎在向楼梯的方向走来。谢文东向身旁的任长风三人点点头,然后各分散到走廊的两侧。谢文东将安迪洛的尸体扶起,让其继续坐在轮椅上,而他身子一低,躲藏在轮椅的后面。脚步声越来越大,皮靴踩在木制的楼梯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呻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