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陈百成叫骂一声,其次把手中枪抬起,看着与自己越来越近的三眼,他喘息地说道:“三眼!你站住,不然,我真的要开枪了……”他的话还没说完,三眼连续两个箭步到了他近前,手握着步枪的枪筒,把枪当成刀用,先是由下而上的一挑,将陈百成的枪口打偏,接着,运足力气,把枪轮圆了,对准陈百成的脑袋砸了下去。咔嚓!嘭!枪声和破碎声几乎是同时响起。陈百成的一枪打到天上,不过,三眼这一枪把子可砸得结实,AK47重重落在陈百成的脑门上,由于力道太大,步枪被撞成两截,陈百成只觉得眼前一黑,倒退数步,接着,一屁股坐在地上,半晌回不过神来,鲜血顺着他的头发根,汩汩流出,眨眼工夫,将他一张白脸染得红一块,白一块。三眼把手中半截枪扔掉,两个大步,有到陈百成面前,提腿一脚,踢在后者的面门上,他婶子半蹲,抓住陈百成的饽领子,狠狠提起来,怒声喝道:“陈百成,都怪我三眼当初瞎了眼,把你着猪狗不如的东西当成兄弟,害得社团损失多少忠肝义胆的好兄弟,我今天生切了你!”说着,三眼回手从肋下拔出开山刀,架在陈百成的脖子上。陈百成被三眼那一记枪把砸晕了,人虽然没有昏迷,但意识已模糊,眼神涣散,呆呆地看着三眼。见状,三眼反而冷静下来,就这样杀了罪魁祸首的陈百成,实在太便宜他了。他站起身形,回头问到:“谁带水了?”文东会众人面面向窥,皆摇摇头。三眼说到:“汽油也行,把他给我浇醒!”说着,用脚狠狠踢了陈百成一下。时间不长,几名文东会的小弟不知道从哪找来几只破缸子,装满汽油,端了过来,李爽和高强也随之走上前来,低头看着傻呆呆的陈百成,眼中的火光更足。文东会这一场动乱,损失的兄弟实在太多了,先有飞鹰堂的副堂主贾军文,后有龙虎队的队长赵辉,下面兄弟的死伤更是不计其数,一场动乱下来,文东会从整体实力来说,至少倒退了半年,经济方面的损失更是无法衡量。而造成这一切一切的人,正是陈百成。三眼接着水缸子,接连浇在陈百成的脸上。或许汽油浓烈的气味刺激了他的鼻子,或者是它的冰冷激醒他的神志,陈百成打了个冷战,清醒过来,眼珠动作,向四下看了看,只见三眼、李爽、高强都站在自己身边,三魂六魄吓飞一半,他尖叫一声,抬起手盲目地开了一枪。喀嚓!可惜枪里的子弹早被他用得精光,他不甘心地手指连续扣动扳机,咔嚓咔嚓的空响声显露出陈百成此时的慌乱。三眼可怜地看着他,以前哪个无比精明的陈百成,此时却象个傻子,如果他肯安安稳稳地做事,以他的能力,早晚会成为一堂之主,甚至,还会更高。。。。。。可惜,他太着急了,不能再多等几年。他暗叹口气,把手中的刀向高强一递,说到:强子,你来动手吧!高强摆摆手,没有接刀,抽出手枪,枪口向下一指,顶住陈百成的脑袋。“呵呵。。。”陈百成突然笑了,抓住枪筒,说到:“高强,开枪吧,我陈百成也活够本了,只可惜,没有拉上你给我陪葬。。。哈哈。。。”高强冷冷地看着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开枪。“还等什么?来啊!开枪啊!”陈百成摇晃着枪筒,声嘶力竭地叫喊:“你不是一直都很讨厌我吗?那就来吧!”说着,他转头看着众人,说到:“我为什么要反?你们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反?都是因为他!”陈百成回手指向谢文东。“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谢文东,自从我陈百成加入文东会以来,你一直对我有戒心。后来我到了龙堂,跟了三眼,你三番五次的对三眼说我这人不值得信任,我想问问你,你凭什么说?你凭什么说我不值得信赖?还有高强、李爽,象对小傻子,竟然对你的话深信不疑。如果我不反,早晚有一天我会死在你们的手里。我为什么反?因为我想活命,我想生存下去!”他转头又对三眼说到:“三眼哥,你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软禁你那么长时间,是我不对,可是,我也没有办法啊!那些天来,我有没有碰过你一根手指头?给你好吃好喝为了什么?我是打心眼里尊敬你啊,我想推翻谢文东之后让你做文东会老大!三眼哥,我对你还不够意思吗?”“哈哈!”三眼闻言大笑,连连点头到:“够意思!你对我三眼真他妈够意思!囚禁我的人,架空我的权利,残害我的兄弟,打着我的旗号分裂社团,我CNMD陈白成,我真恨我当初怎么就没听东哥的话,一枪崩了你这个畜生!”三眼越说越生气,照着陈百成的脑袋就是一脚。陈百成吭哧一声,趴在地上,半面脸高高肿起来。他哈哈疯笑,说到:“三眼,想不到你这么快就变聪明了,哈哈——”说着,他抬起满是鲜血的大胖脸,看着李爽和高强说到:“你们还当三眼是兄弟啊?!哈哈,你们这群笨蛋,三眼差点害得文东会垮台,你们竟然还当他是兄弟。。。。。。”“去你妈的!”李爽上前补了一脚,将陈百成下面的话踢回到肚子里。“够了!”始终沉默无语的高强开口说道:“你的笑,我听够了,你的脸,也很难看!祈祷吧!”说着,高强枪口向下一移,打在陈百成身边的地面。啪!子弹和地面碰撞,闪出火星,火星点燃地面的汽油,只听呼的一声,陈百成的全身着急火来,“啊……”陈百成挣扎着站起,双手挥舞,大声嚎叫着,嘶喊声,烈火象是无数把刀子,在撕裂他的衣服,皮肤。看着垂死挣扎的陈百成,高强慢慢抬起手,摸了摸胸口,那里的肋骨还在隐隐作痛,而心却更痛,他心痛的是自己的好兄弟,惨死于南山的贾军文。兄弟,走好!哥哥给你报仇了!高强的拳头紧紧握着,指甲深深嵌入肉中。第一百一十八章谢文东此时也站直身躯,和高强一样,手扶在胸口,默默为九泉之下的兄弟祈祷。三眼,李爽以及下面的文东会众人也都齐刷刷站得笔直,垂首扶胸.“谢,文,东。。。我不服。。。”陈百成发出最后一声嘶吼,随后,仰面倒地,不再动弹,火焰焚烧着他的皮肉,发出嘶嘶的声音,场面弥温着焦臭的气味。看着成了火人的陈百成,谢文东等人的脸上没有快意恩仇,有是只是伤感和悲叹。过了好一会,烈火慢慢熄灭,再看陈百成,已变成黑黢黢的一团,身上的衣服完全烧化,黑色的表皮裂开,露出下面一条条的红肉,其状之惨,面目全非,惨不忍睹。谢文东慢步走上前来,目光在尸体上扫过,然后环视全场,振声说:“这,就是叛徒的下场,凡我兄弟,当以此为戒。既然加入文东会,就应忠贞于社团,效忠于社团。你们为社团流得每一滴血,第一滴汗我都能看见,我也绝对不会让兄弟们的血汗白流。今天不是结束,仅仅是开始,我希望文东会有一天能够站在世界的最高点,但这只靠我一个人的力量是不够的,这需要所有兄弟团结一致,跟在我的身边,尽心尽力去战斗,或许实现目标会很艰难,但感受争霰路途中的那份快感却不难,或许这条路会很黑暗,但我相信我们会成为别人的光明,你们愿意和我一起去战斗吗?”他声音洪亮,足够场中每一个人听得清清楚楚,人们身体里的鲜血也被他这番话瞬间所点燃,***到了极点。众人齐声呐喊道:“我们愿意!”“我们愿意一辈子跟随东哥,效忠文东会!”谢文东的个人魅力在这时体现无遗,就连一旁观望的唐寅都为之动容,心血也随之一阵阵波动。陈百成输得并不可可惜。他虽然也算是个十分厉害的人物,但与谢文东比起来,唐寅总是觉得差了一些东西,究意差了什么,他以前没有想清楚,现在,他明白了,陈百成差的是霸气,那种舍我其谁气质。表现上看谢文东平平淡淡,但是,接触的时间越长,越会被他身上那股独特内敛气质所吸引,这完全是在不知不觉中所发生的。现在,唐寅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陈百成的手下在危机关头,会出现大批倒GA的现象,而文东会的人却能做到宁死不降,这正是由于双方老大的魅力不同,所产生的凝聚力相差悬殊造成的。“啪,啪,啪”唐寅笑呵呵地拍起巴掌,说道:“好!说得好!”谢文东转头看向唐寅,说道:“你我之前的恩怨,也该做个了断了。”唐寅眼睛一亮,连连点头,笑道:“没错,我了是这么想的。”谢文东笑眯眯地说道:“你认为你一个人能抵热源得往我这么多的兄弟吗?”唐寅举目,望望文东会过千的帮众,面无惧色地哈哈大笑,说道:“不试试,怎么会不知道不行呢?”他的话,语气虽然平和,但其中夹杂着傲视一切的狂妄,完全没把在场的这么多人放在眼里。别人听了没感觉怎样,任长风听后可有些受不了。他从人群中大步走出,手中握着唐刀,点指唐寅道:“小子,你别太嚣张了,来来来,这种就和我真真正正地打一场!”他还对上次败于唐寅手中的事耿耿于怀,认为是自己太大意导致的。唐寅转头看了任长风一眼,脑袋一扬,冷笑道:“无名小卒而已。”任长风听后,剑眉竖立,握住刀把,猛的一挥,甩飞刀鞘,作势准备冲上前去。这时,格桑也站也出来,双手掐腰,哈哈振声笑道:“唐寅,上次你我的比试还没有分出输赢,这次,咱们先分个高低!”唐寅淡然而笑,摇头道:“手下败将!·嗖~一条人影突然窜到唐寅面前不远的地方,站定之后,说道:“那我呢?”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望月阁出身的袁天仲。看到他,唐寅脸上的笑容加深,点头说道:“恩,不错,该来的都来了,这样才有意思嘛~:说道,他伸出手指,环视一周,仰面逛笑道:”你们一起上吧,一个一个的来,太耽误时间!“谢文东暗暗点头,面对群敌,唐寅表现出的气势真是不同凡响,只可惜,他选错了道路。想着,他走回车旁,从里面拿出唐寅的那两把残月弯刀,向他面前一扔,说道:”唐寅,拿出你的真本事吧!“唐寅低头看了看自己脚步下的双刀,再瞧瞧谢文东,脸上笑容收敛,说道:”你是在可怜我?“谢文东正色道:”这或许是最后一战,我只是不希望你有何遗憾。“唐寅笑了,低身拣起双刀,目光精亮,幽幽说道:“这次,我不会再跑!”说着,他双刀一晃,拉开架势,对任长风,格桑,袁天仲等人喝道:“来吧!”“看刀!”任长风脚步如风,直向唐寅冲去,手中的唐刀由下而上,斜挑出去。唐寅单刀一挥,挡开唐刀的锋芒,笑道:“你的刀太慢了!”任长风闻言大怒,使出全力,唐刀翻转如飞,瞬间攻出八刀。唐寅只用一只手,从容地将他的进攻一一弹开,嘴里不停地说道:“快点,快点,再快点!”任长风什么时候被人如此羞辱过,气得两眼通红,招法虽然越来越快,但是也有些乱了.格桑见状,晃身加入战团,与任长风合战唐寅.在黑道中,任长风和格桑都算是一等一的高手,但在唐寅这个江湖高手面前,他俩差得太多了,力战两人,他仍显得有余,未使出全力.身如鬼魅,在二人的缝隙中游走自如.料定两人不是他的对手,袁天仲抽剑而上,他的加入,让唐寅不再那么轻松,不过,有了弯刀在手,他招法的犀利提升一大截,即使袁天仲使用压箱底的本事,有时仍被唐寅逼得连连倒退.他们三人都拿不下唐寅,可见后者身手之高,已到了骇人听闻的地步.李爽哈哈大笑一声,也想体会一下唐寅的厉害,拎起开山刀,冲入战团之内.到了唐寅近前,看准他的脑袋,手中刀全力劈了下去.唐寅身子提溜一转,轻松逼开,绕到李爽的身后,提脚一脚,踢在他的后腰上.李爽冲上来的快,回去的也快,被唐寅一脚踢了回来,这还多亏任长风及时的一刀让唐寅分了心,没有使出全力,不然,这一脚足够李爽躺上十天半个月的.即便如此,他仍趴在地上半天才爬起,手扶后腰,撕牙咧嘴地直哼哼,暗道一声厉害!李爽吃了亏,三眼持刀冲上,开山刀连挥,分取唐寅的脖子和前胸.唐寅嘴角一挑,身子后纵,人在半空,突然一横,将任长风从后面扫来的一刀逼开,在他落地一瞬间,格桑的拳头,袁天仲的软剑也同时到了,哪知唐寅身体并未粘地,双刀在地面一支,人又随之射了出去.咔!袁天仲的一剑正好挑在格桑的护腕上,两人皆吃了一惊,各退一步,还没有站稳,唐寅已杀了回来,双刀画出两道银光,分取各人的喉咙.格桑双臂交叉,挡住他的重刀,只听当啷啷一声,他的双腕火星四溅,受其冲击力,人也连续退出数步,低头一看,纯钢打制的护腕被劈出一条凹痕.袁天仲知唐寅力大,没敢硬接,借玄妙的身法将其避开,同时,回手点出数剑.他用的是软剑,点出时,剑尖乱颤,如同水银泄地,煞是好看,不过,那种美丽也是要命的.对唐寅威胁最后的就是袁天仲,对他的剑招,唐寅不敢有丝毫大意,他双刀齐出,与软剑碰撞在一处,随着当`当`当一连串的脆响声,袁天仲倒退三步,双肩被挑开两条小口子,鲜血慢慢流了出来.反观唐寅,倒退一步,鼻梁让剑风扫过,横着划出一条小口子,鲜血顺着鼻尖滴落.他两人虽然都受了伤,但这次对决,袁天仲已输了唐寅半招.袁天仲瞪圆双眼,震动肩膀,提剑又上,与此同时,三眼`任长风的双刀`格桑的双拳也一齐向他袭去.唐寅不慌不忙,见招拆招,见式解式,一对残月弯刀挥舞得风雨不透.李爽和高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双双出刀,也加入战局.六个人,齐战唐寅,将他包围在当中,刀剑合出,攻势如同狂风暴雨一般,可就是这样,仍然讨不到好处.除了袁天仲之外,其他五人身上,都没少挨唐寅的拳脚,庆幸的是唐寅要不停的顾虑左右,每次出手都无法使用全力,加上众人都是在刀口上混日子的,抗击打能力极强,被唐寅的拳脚招呼上几下也没有大碍.战斗由刚开始的对决演变成混战,场面上也越来越惊心动魄,时间不长,三眼等人的脸上,身上已都是汗水,唐寅的额头也满是汗珠子.第一百一十九章随着战斗时间的增长,双方都开始受了,一各个气喘如牛。大冬天的,身上只冒热气。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好虎架不住狼多。唐寅的一身本领可谓出类拔萃,在文东会和北洪门挑出任何一人都不是他的对手,但是,两个社团的高手加在一起,他也有些渐渐抵挡不住,不是他的身手不如人,而是体力上支撑不住。三眼等人打累了,还可以将攻势缓一缓,由袁天仲先上去顶着,而唐寅却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累了也要硬挺着,找对方一轮又一轮仿佛永无止境的攻击。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唐寅猛然大喝一生,双刀齐出,银光乍现,将周围群众逼退半步后,他提身纵起,直接从李爽的头顶跳了出去。到了众人围攻的圈外,他才得到喘息的空挡,呼哧呼哧,连续做了两个深呼吸,让快要撕裂的肺子又充满活力。可惜,没等他恢复过来,李爽怒吼着第一个冲过来,开山刀横着扫向唐寅。由于他各自最矮,唐寅冲他头顶上跃过自然最容易,这本没什么,但在李爽看来,这可是奇耻大辱,又羞又气,暴跳如雷,开山刀也使上了全力,抡出时,挂着刺耳的破风生。小胖子的力气还不小!唐寅邪谢的一笑,杀刀一横,硬生生向呼啸而来的开山刀撞去。“当~~~..随着震耳欲聋的声响,李爽只觉得手臂发麻,踉跄着倒退数步,他退的速度可远没有唐寅快。后者哪肯放过这个机会,连续两个箭步,到了李爽近前,对着他的脑袋,恶狠狠就是一刀。李爽的身形都没站住,无论是躲避还是招架,都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对方的弯刀劈来,李爽吓得背后生风,暗道一声糟糕!正在这时,三眼横刺冲来,开山刀横在李爽的面前,挡住唐寅的这刀。又是一声巨响,火星飞溅,三眼的臂力已够惊人,可仍架不住唐寅的重砍,开山刀受撞击力,刀背重重压在李爽的脑门上,后者哎呀怪叫一声,身子好似皮球,在地上轱辘出好远。他艰难的爬起身,坐在地上,只觉得脑袋嗡嗡直响,四周的景物乱转,他抬起手摸摸自己的脑门,好嘛,肿起一块不半个乒乓球大小的青包。“你操你***!”李爽以刀支地,晃晃悠悠站起,甩甩晕呼的脑袋,看着唐寅直咬牙。他倒不是恨唐寅,只是对他这一身好功夫生出一份无力感。三眼一刀招架住了唐寅的致命一击,也将唐寅的火力吸引到了自己身上。唐寅咧嘴向他一笑,手中的双刀却没含糊,一上一下,分刺三眼的咽喉和小腹。他的刀,又急又猛,眨眼的功夫就到了三眼的近前。“来得好!”三眼大喝一声,身子倒退一大步,双手持刀,运足臂力,由下而上的全力一挑。他希望将唐寅的双刀挑开,可是,以唐寅惊人的臂力,哪是那么好挑的。当啷一声,他只是顶开唐寅刺向他小腹那一刀,而上面的一刀,他却是望尘莫及了。就在这生死关头的时候,高强和袁仲天双双冲过来,高强反手一刀,猛砍唐寅手腕,袁天仲一剑,缠住唐寅的刀身,全力回拉。哼!唐寅冷笑,突然撒手,收回手臂,躲开高强的一劈,可是,如此一来,可苦了袁天仲,他想不到唐寅会突然弃刀,拉回软剑的同时,弯刀也一并向他飞去,嗖的一声,射向他的面门。太快了!袁天仲根本来不及思考该怎样躲闪,只是本能的把脑袋用力一低“唰~”弯刀在空中打着旋,由袁天仲的头顶飞射而过,连带着,将他的头发削下一片。啊!袁天仲惊出一身冷汗,摸摸自己的头顶,脑袋还在,这才放下心来,大吼一声,又向唐寅杀去。没有伤到袁天仲,唐寅也暗叫一声可惜,他持单刀,又与众人战在一处。如果唐寅是双刀在手,还能维持不败,可现在只剩下单刀,短时间内还能支撑,但时间一长,他也力不从心。看着累得快要虚弱的三眼等人,五行兄弟在后面看着心惊不已,很难想象,唐寅的身手,究竟高到上面境界。金眼暗暗摸出手枪,对谢文东小声说道:“东哥,此人绝不能留啊!”谢文东明白他的意思,留下唐寅,对自己是一大威胁,直接杀掉他,可以省去很多麻烦。对金眼的枪法,谢文东绝对有信心,以唐寅现在的状态,根本躲不过金眼的快抢。他想了片刻,摇摇头,说道:“唐寅这个人,算不上是我们的敌人。”金眼挠挠额头,这还不算敌人,那什么才算敌人呢?不过金眼没把质疑说出口,站在一旁没有言语。场中又恶战了十五分钟,互相拼命的十五分钟,场内的七人皆汗如雨下,招法虽然还已然狠毒,淡速度已都慢了许多,急事连唐寅砍出的刀,看起来都有些软弱无力。由于激斗异常激烈,众人的站位变来变去,当袁天仲站于唐寅身后时,他灵机一动,意识到机会来了,接着格桑在正面对唐寅猛攻,刚才还满面疲惫的袁天仲眼中闪过夺人的精光,他悄悄向前近了两步,手中的软剑突然一晃,快如闪电地刺向唐寅的后心。这一招,袁天仲下了死手,准备直接取了唐寅的性命。虽然在人家背后出手,不是那么光明正大,可是,他此时也顾虑不了那么多。他急于在谢文东面前表现自己的实力,现在唐寅已到了强弩之末,而已方却又六人,若是让别人杀了唐寅,那自己从头到尾的努力都白费了,他现在在北洪门的地位还不稳定,必须得抢占这个功劳。这一剑太快了,加上背后偷袭,当唐寅反映过来时,在想躲避,已然来不及。没有办法,他只能把身子尽力向旁偏一偏,避开要害,同时,回手一刀,划向袁天仲的胸口.扑!哧!袁天仲的软剑由唐寅的坐肋刺出,剑尖在其身前探出,可唐寅的反手刀也将他的胸口撕出一条四寸长的大口子。唐寅以反手刀伤了袁天仲,格桑的拳头也重重击中他的小腹。暗叫一声,唐寅整个身子倒飞出去,在地上刚滚一下,他翻身跳起,甩头吐口血水,低手一摸肋下,都是鲜血。“唐寅,你拿命来!”唐寅的挂彩,让众人信心大增,先是任长风一声断喝,提刀冲上前去,接着,三眼、李爽、高强、格桑四人也纷纷跟了上去。见袁天仲受了伤,两名文东会的小弟立刻跑上前去,将他扶问,关切地问道:“怎么样?伤得重帮众?我们带你去医院!”“不用!”袁天仲此时哪还顾的上去医院,唐寅已伤,失败就早晚的事,这时候走开,不等于把功劳拱手让出去了嘛!他挥手将两人推开,忍痛咬牙,拎着软剑,慢慢走到近前,猛然一抖身形,如同猎豹扑食,箭一般向唐寅射去。双方又是一番你死我活的恶战,你砍我一刀,我还你一剑,你打我一拳,我还你一脚,场面上的争斗越发血腥,基本每个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挂了彩。当然,受伤最多的还是唐寅,浑身上下,鲜血淋漓,几乎成了血人,冷眼看去,好象从地狱里钻出的恶魔。仗打到这种程度,双方已不是在拼体力和身手,而是在比拼意志,谁的意志强,谁就能坚持到最后。随着三眼的一刀,唐寅的大腿又多出了一条口子,但他的回身的一脚,也把三眼踢得口吐鲜血。这时候,文东会众人开始齐声呐喊:“三眼哥!杀!三眼哥,杀!杀!杀!”本来要倒下的三眼,听见无数兄弟的加油助威,精神大震,吼叫一声,向唐寅跳了过去,手中的开山刀顺势劈了下去呼——刀助人威,人借刀武,体力眼中透支的三眼爆发出让人意想不到的力量。唐寅瞳孔收缩,双手持刀,横刀招架,同时喝叫刀:“开!”当啷啷——嗖——唐寅这一刀,不仅将三眼的开山刀架住,而且还把他的刀给硬生生撞飞,不等他再出手,三眼身子已落地,突然一把将他搂抱住,喊道:“杀!”早已蓄势待发的袁天仲哪能放过这个机会,抽身上前,一剑刺入唐寅的小腹,唐寅也不落后,碗口大的拳头重重击在唐寅的太阳穴,而李爽、高强、任长风随后的三刀,在唐寅胸口划开三条深可及骨的大口子。“啊——”唐寅连续遭到致命的重击,又痛又怒,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声,双臂猛的一震,咔嚓一声,三眼的双臂被他真脱了臼,随后,他顶住三眼,急速的倒退。咚!足足退出十余米,三眼的身子重重撞在一辆汽车上,感觉自己的身体好象散了架子,再使不出任何力量,他软绵绵地倒了下去。周围的文东会帮众先是一惊,吓得向后退让,接着,纷纷反映过来,举起片刀,一拥而上。第一百二十章 众人片刀齐挥,向唐寅身上猛砍,唐寅身受多处致命的重伤,换成旁人,早已倒下,可他却仍能挺胸站立,手中的残月玩刀在空中画出一道半圆型的银光,随着一片惊叫声,数名文东会兄弟受伤而退,接着,拳脚并用,又打退身后数人。 “唐寅,你的死期到了!”任长风断喝,举刀向唐寅的心口刺来。 唐寅没有说话,他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已没用,鲜血在急速的流失,脑袋越来昏沉,身体也越来越沉重,平时挥转自如的残月弯刀此时也象重如千斤。 他无力再使用身法,身子微微向旁偏了偏,避开心口。扑哧!任长风这一刀,深深刺近他的肩膀,唐寅声都未吭一下,抬起手,一把将唐刀的刀身抓住,使任长风无法抽回,随后,残月弯刀举起,狠狠地斜披下去。 好快,很难想象,唐寅受了这么多的重伤还能砍出如此快猛的一刀。 任长风激灵灵打个冷战,无奈放弃唐刀,抽身而退。但他还是慢了半步,胸前的衣服斜着被划开一条尺长的口气,衣襟全开,冷风直向里灌。任长风又倒退数步,方稳住身形,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再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向唐寅。 李爽震吼一声,又想向前冲,高强一把拉住他,看着唐寅,微微摇了摇头。 唐寅身上的伤口不下二十处,即使是致命伤,也得有三到四处,以他现在的状态,即使不用动手,他也支撑不了多久。唐寅狠毒的手法,高强无法接受,但他过人的身手以及顽强的意志,生命力,却让他感到由衷的佩服。真是一条刚硬的汉子!高强暗暗赞叹。 格桑此时也不再动手,坐在地上,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脸上却带着兴奋,自他记事以来,从未有过一场仗象今天打得这么痛快过。 唯一没打算停手的就是袁天仲,他一手柃着软剑,一手捂住胸前的伤口,艰难地走向唐寅,面无表情地冷声说道:“唐寅,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呵,呵呵……”唐寅笑了,笑得有气无力,他歪头看着袁天仲,轻声说道:“想杀我,就尽管来吧!” “你去死!”袁天仲到了唐寅五米左右的地方,突然加力,剑如疾风,抹向唐寅的脖颈。 唐寅抬手,将他的剑锋挑开,接着,下面急出一脚,踢向袁天仲的小腹,后者暗暗咬牙,向后飞退,正在这时,唐寅回手,将肩膀上插的唐刀拔了出来,连带着,射出一道血箭,他抓着唐刀,手腕一抖,唰的一声,唐刀化成一道闪电,直向袁天仲的面前射去。 “哎呀!”袁天仲惊叫出声,脑袋急忙甩动,唐刀是贴着他面颊飞过的,同时也在他脸上划出一条两寸长的小口子。 唐寅扔出唐刀之后,再也无力支撑,身子摇晃几下,靠着汽车,慢慢坐了下去。 “唐寅,你拿命来!”袁天仲又羞又怒,满面涨红,提剑又向唐寅杀去。 唐寅现在已没有再出刀的力气,更别说闪躲了,看着袁天仲怒剑刺来,他嘴角挑了挑,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好了……是该到结束的时候了…… 正在这时,后方的谢文东振喝道:“天仲,住手!” “咔!”听到谢文东的喊声,袁天仲可不敢怠慢,手腕抖动,剑尖一偏,刺在唐寅身后的汽车车身上。他倒退了两步,收回软剑,面带疑问地回头看向谢文东。 谢文东缓缓走过去,五行兄弟紧随他之后,手中皆提着枪,以防不侧。 看到缓步而来的谢文东,唐寅精神一震,以刀支地,手扶汽车,慢慢站起身。他摇晃了好一会,才把身形稳住,然后,也慢慢向谢文东走去。直到这时,在刚才他坐的地方,留下好一大滩的鲜血。 他每走一步,身上的血都在向下流淌,走出五米的距离,地面上的鲜血画出一条红线。 人们实在想不出来,这时候的唐寅,究竟是在靠什么力量竟然还能走动。 “唐寅,结束了,一切都已经结束了。”谢文东站定,看着踉跄向自己走来的唐寅幽幽说道。 没有结束,我还要战斗!唐寅已说不出来话,当他距离谢文东还有十米远的时候,他猛的举起刀,恶狠狠的劈了下去。 由于失血过多,他脑海中已产生了幻觉,在他眼中,谢文东就在自己的面前,当然,他劈到的只是虚影。一刀过后,唐寅的身子也随之倒了下去,摔在地上,鲜血四处飞溅,他的世界已变成黑茫茫的一片。 没有光亮,没有声音,一个彻彻底底的黑暗又宁静的世界。 突然,前方闪过一抹亮光,接着,光芒越来越足,黑暗消失,眼前变成了一望无际的白茫茫。 在白雾中,隐隐约约闪现出两条人影,渐渐的,人影越来越清晰,离他也越来越近,那是一男一女,男的相貌英俊,身材高大,女的艳美俏丽,娇小可人,看到他们,唐寅感受到从来没有过的舒服,浑身上下,好象被一股浓浓的暖流包围着,摩着。 那两人走进他,男人低下身,贴近他,笑道:“孩子,累了吗?” “恩……”唐寅眼中含泪,点点头。 “你要坚强!”男人一笑,挽着身边的女人,往回走去。 “等等我!”唐寅想追上去,可是,身子却无法移动。 谢文东走到唐寅近前,低头看着他。 唐寅的眼睛虽然是张开的,但却失去的神采。他的身子抽动着,喉咙呜咽,肩膀动了动,他把手伸向空中,似乎在抓着什么,嘴唇也在蠕动。 谢文东蹲坐在他身边,耳朵凑到他的嘴边,只听唐寅断断续续地说道:“爸爸、妈妈,不要仍下我,带我一起走,不要仍下我一个人……” 说话间,唐寅大睁的眼睛里,流出泪水。 ………………………………………………………………………………………………………………………………………………………………………………………………………………………… 三个月之后。长春医院。 唐寅在病床上昏迷了一个月,又足足躺了两个月,直到这时,他身上的伤还没有完全痊愈,但随意的下床走动已不成问题。他坐在床上,手里拿着一张卡片,低头默默看着。上面有一行字,这两个月来,已被他看过无数遍。 “我相信,世界可以改变,人生可以重来,命运可以掌握在自己手中,宿命可以由我不由天。”下面的落款是“谢文东”三个字。 “呼!”唐寅嘘了口气,小心地把卡片叠好,揣进口袋中。 他已换好便装,从床上的柜子里拿出装在皮套里的残月弯刀,别于衣下,大步走出病房。 “零点”酒吧。 唐寅这段时间,天天晚上都会来这里喝酒,因为他喜欢这个酒吧的名字。吧台里的酒保有位年轻姑娘,她注意到唐寅已经很久了,发现他从来都是一个人来酒吧,而且来得很准时,都是在零点整,从不与别人说话,喝完一杯酒之后,稍坐一会就会离开。 今天,她忍不住好奇,送来酒之后,她没有走开,站在他面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唐寅!”唐寅看着她,笑了。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的笑,她从来没有发觉,男人的笑原来还可以这样的动人。 她说道:“我叫惠甄。”说完,她含笑,走开了。 当唐寅喝完酒,准备要走的时候,发现这个叫惠甄的女孩被几个流氓缠住,硬是要她陪酒,嬉皮笑脸的拉拉扯扯,动手动脚。他停住脚步,原地站了片刻,走上前去,抓住女孩的手,将他拽了出来。 “小子,你干什么?” “算了。” “什么?” “我说算了,不要再欺负她!” “你他妈是谁啊?”一名青年站起,走到唐寅近前,上下看了他两眼,挥手就是一拳。 这一拳结结实实打在唐寅的脸上,他站立不住,跄踉而退,撞倒一张桌子,两张椅子。 着看他狼狈的样子,众人哈哈大笑起来,纷纷站起身,走到唐寅近前,向他身上吐口吐沫,骂了一声‘晦气’,便扬长而去。 女孩急忙扶起他,眼中含泪,哽咽地问道:“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唐寅擦擦嘴角的血迹,笑道:“我没事。”说着,他轻轻推开女孩,向外走去。 “你去哪?” “我……”唐寅仰面,深深吸了口气,目光变得幽深,说道:“我有一个朋友,他让我死过一次,但又给了我重生的力量,现在,我要去找他,我,应该去找他。” “那你……明天还会来吗?”女孩面色红润地低头说道。她听不懂他的话,她只关心他。 唐寅摇摇头,笑道:“以后,会来的。”说完话,他再不停留,大步走出酒吧。 那几名小混混模样的青年在酒吧外不远的街道横晃,勾贱搭背,还不时的高歌两声,唐寅快步走了过去,闪身站到他们的身前,停下,脸上带着浓浓的笑意,看着他们。 “小子,你还想找打吗?”看到他,刚才打他的那个青年撇嘴嗤笑道。 “我的人生,可以重头再来,可惜,你们已经没有那个机会了!”唐寅脸上的笑家深,越发的邪气,也越发的阴冷,他肩膀一晃,手中多出两把月牙形的弯刀,在夜空初月的映射下,显得那么的明亮,那么的耀眼…… 那是一对噬血无数的刀。 它的名字叫——残月!第一章解决了陈百成,文东会的内乱总算告一段落,接下来的工作是重建和整顿帮会,更显得忙碌。 最后,草草总结下来,这次陈百成挑起的动乱,给文东会造成的损失比众人预想中要大得多,仅仅是人员方面,文东会就折损了四成,在东北黑道中的威望大受影响。值得庆幸的是,动乱之后,文东会也变得更加团结,通过在一起的并肩作战,生死与共,与草原狼也结下了血盟。 谢文东很想留在东北,处理社团内一系列的问题,可是,政治部方面却不给他时间。东方易的电话一个接一个的打来,催促他回北京,谢文东拖了几次,东方易倒是不再打电话,而换成了袁华。 对袁华这位铁面部长,谢文东不能象对东方易那样,应付了事,没有办法,只能动身去往北京。 与他一同前往的,还有任长风、格桑、袁天仲以及五行兄弟。任长风和袁天仲顺道,东北事情已了结,二人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都要回南京,与东心雷汇合。 当然,他俩人嘴上是这么说,但到了北京之后,却没有任何要回南京的意思,对此事也闭口不提。 谢文东到达北京的当天马上被政治部的人请到总部,与袁华会面,任长风等人虽然一同前往,但他们的身份进不到内部,只能在一楼大厅内等候,不过众人东瞧瞧,西看看,倒也不觉得寂寞。 看到袁华没,谢文东满脸是笑,老练地说道:“袁部长,实在不好意思,东北的事情缠身,现在才赶过来,你不会见怪吧!” 不见怪才怪呢!不过他上来就这么讲,袁华也不好多说什么,打个哈哈,寒暄几句,边切入正题说道:“文东,我这边需要你立刻去往安哥拉的首府罗安达,与那边安人运(安哥拉人民运动组织的简称)组建的临时政府商议成立银行的事宜。” 谢文东疑问道:“近期就去?” “恩!”袁华点点头,说道:“最近安盟的进攻比较猛,安人运的损失比较大,政权岌岌可危,急需资金的援助,所以,中央那边希望尽快解决此事,扭转安哥拉的局势,不然,现在政权一旦被安盟所掌握,对我国的损失就太大了,不仅失去了战略性,就连我们国家在安哥拉投资兴建的工厂、矿厂统统都会化为乌有。” “哦!”谢文东苦笑道:“可是,我对那里的环境一点都不熟悉,即使去了那边,又能做什么事呢?” “这点你不用担心。”袁华说道:“我们已和安人运的领导人打过招呼,他们会派人和你接头的。你到那边,在成立银行的同时,秘密向安人运提供资金。” 谢文东眼珠转了转,双手一摊,说道:“钱在哪?我先声明一点,我的口袋里是没有钱的。” 袁华哈哈大笑,说道:“资金方面,是不用你掏自己的口袋,国家会出这笔钱,等你走的时候,会把钱存在你的东亚银行里,至于你怎么弄到安哥拉,那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