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二十二岁-4

你管的着吗，钱东丝毫不买我的账，继续我行我素，而小月也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样子，和钱东在抛眉飞眼，只当我不存在。我狠狠地扒了几口饭说，过几天单位让我杭州去进修，两个月。钱东接了一句话我听后差点没被饭米噎死，去的好啊，少了一个吃白食的。小月在一旁吃吃地偷笑。我并没有为此生气，反而有一股暖意涌上心头，兄弟就该如此，正儿八经的说话就没意思了，所谓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我想有钱东这个朋友也就够了。吃完饭我把钱东拉到一边，吐着烟问他，阿芳最近可与你联系？钱东不答反问，你想怎样对阿芳？正文 第四十一章 张惠兰的生气〔二看完了没有，看完了我有话问你。我看着满脸严肃的张惠兰，心怀不安地坐在张惠兰旁边的椅子上。你是昨天晚上回来的？嗯，到家正好吃晚饭。那怎没有给我打电话？我一听，果然来了，马上抛出想好的措辞，我想今天直接找你，好给你一个惊喜。我昨晚想了半天就这个理由好像能站的住脚。你就没想我万一不在家怎办？不会的，我不是跟你说清楚我回来的时间。你对我那么有信心？本来我想回来就找你，可是为了今天能给你个惊喜我还是忍住了。我都知道你昨天会回来，还能叫惊喜，张惠兰的话一针见血。我的背上有点凉，张惠兰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般笨。忽然我感到刚才的措辞在摇摇欲坠，此刻的我就像在火苗上跳舞，一不小心就会被自己的谎言烧死。我挣扎地说到，这个我到是没有想到，回来后我和爸妈到亲戚家去了，我又找了个蹩脚的理由。张惠兰话锋一转，这个问题暂且不说，那你早上怎不打电话给我。我……我一直睡到吃饭才起来。张惠兰秀眉一挑，强忍住站起来的冲动，难道我没有你睡觉重要？不……我睡觉……是你重要。在张惠兰气势汹汹地逼问下我的心又乱了。是我重要那你为什么不打？看着张惠兰生气的模样我居然还有心思在想，你不去做逼供的警察真是可惜了。是我不好，以后不管在哪我都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我可怜巴巴地说。张惠兰可能觉的自己的语气过激，缓了一下说，你难道不知道从昨晚到我们见面前我一直在等你的电话，没等到你的电话我心里一直在乱想，想去找你又怕被你说。我听后只觉“轰”的一声，所有的血液都往脑门冲去，昨晚我在干吗，我在和阿芳修补感情，我在想着用低劣的谎言来遮掩住事情的真相，我在床上呼呼大睡并做着美梦，我忽略了张惠兰的想法和感受，头一次一种叫愧羞的东西涌向我的心头，它直接产生的后果使得我的眼睛一片潮湿。我有点咽哽地说，对不起。这声对不起来自我灵魂的深处，没有丝毫的做作。我没敢抬起头看张惠兰，一是我害怕看到她那双清澈并充满柔情的眼睛，二是怕她看到我眼中的异样。我从没有想到愧羞也会使人流泪。张惠兰看着我沉默了一会突然又开口说，我还有件事问你。我心里一惊，连忙把头抬起来问，还有事？不知道张惠兰有没有看到我眼中的异样。只听张惠兰说，我让你记住的你又忘了。我犯傻了，想了一会说，你让我记住什么？其实我现在心里乱成一片，哪还能去想她交代过我的话。你真的忘了？张惠兰盯着我的眼睛说。我被盯的心里有点发毛，难道真的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背上又有了凉意。我老实巴巴地说，不记得了。那我说给你听，张惠兰的声音又有了起伏。我让你记住以后不准叫我小兰子，你倒好，还在信里喊的那么起劲，那么得意，你以为你不回来了吗，不会再与我见面了吗？我让你再叫。说完伸出两个手指头挟住我手臂上的皮肉狠狠地拧转起来。正文 第三章 见面时间差不多了，我走下楼，爸已经在坐着喝茶，一个人真是七分靠打扮，单光头发吹理了下整个人看上去就精神多了。我和爸之间没什么言语，只有发生什么事了或者需要决定某件事物、事情我才会主动找爸。这次也不例外，我从爸身边走过，凑到妈身边问，怎么还不来啊？妈说快了。其实我也知道快了，只不过是想借此一问消除些心中因期待而产生的紧张。妈开始交代我一些见面后的细节，我正听着，门外传来一大嗓子，玉兰在家吗？妈连忙迎上去，老王，你来了，快请进，请进。几句寒暄后妈领了几个人进了客厅。我没有跟着妈出去，听着声音我知道正主出现了，这时我心里反而平静了。看着前面几个人鱼贯而入，今天的女主角终于出现在我眼前。头发不算很长简单的在脑后用牛筋束了起来，面色较白，也比较光洁，眼睛是单眼皮这点我不爽，虽然我也是单眼皮。就因为这原因所以我要找个双眼皮的，以后生个孩子还有百分之五十的希望是双眼皮。人不高，估摸1.55米，整个人给我的感觉是小巧玲珑。忽然，我的内心瞬间产生了一种明悟，我和她走不到一块，身高的差距太大了，万一孩子像她那不就成了三等残废。大家坐稳后喝茶，老王接过爸的烟开始介绍剧情人物，当介绍到男主角时，我明显觉得女主角的眼神变的专注起来，眼睛也敢直直的朝我看而不是如刚进门般的躲躲闪闪。女主角的父母更是满脸堆笑连双目中都泛着笑意，估计是老王介绍我时把我夸的太过了连我都不好意思听了。这时老王转舵扬帆把话题往大人身上扯，抛出简单的两句话双方父母便纷纷接口，打破了一人说话众人听的尴尬局面。我听着无聊起身拿了个热水瓶走到女方父母前想了想还是先给女主角续满水，她立即站起来接过杯连说了几个谢谢，样子有点激动，水汪汪的看我一眼后急忙垂下眼睑，脸上朝霞浅映，如同受惊后的小兔子，嗯，眼睫毛比较黑也比较长比眉毛长的好看。转过身给她妈的杯子注满水，老话说丈母娘的马屁一定要拍好，果不然她的眼中流露出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的神色，我报以她一个微笑最后把女主角爸的杯子倒满，他用食指和中指轻叩了几下桌面，笑着对我说现在年轻人的事我们老的都管不了喽。没过会女方提出要走，妈说吃完饭再走菜都准备好了，女方说不用家里还有人，妈还在坚持我插了句以后有的是机会，女方也回应到是啊也不差这一顿。于是女方家和老王都走了，我站在门口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难道第一次相亲就算这样结束了？！妈问我女孩怎样，我说一般。那要不要再见个面，我还要回话老王。不用了。爸和妈什么都没说，也许女孩确实矮了点。正文 第二十三章 告别张惠兰刚从拐角出冒出头我就朝她挥手，我的手似乎有魔力般一下子把她拉到我的身边。张惠兰仰头望着我，我看到一双毫无杂质且充满柔情的眼睛心里顿时闪出一阵歉意，刚和阿芳通完电话我便来找她，这对她公平吗？我这种做法是不是人们常说的脚踏两条船呢？她这般对我，我是不是该把我和阿芳的事告诉她呢？你怎看着我不说话，张惠兰疑惑地说道。我一个激凌回到现实，你今天真漂亮，我说出一句女人都无法抗拒的赞语。就你瞎说，张惠兰的神态有点扭捏。我为刚才使出的一招移花接木暗自庆幸。调整了下心态我说，今天来是跟你说件事，我没说下去，我要让她的思维跟上我的节奏这样才能把刚才她心中的那点猜测消去。什么事神神密密啊？果然张惠兰问了句。当然是好事，我把单位的事简单的说于她听。听完后张惠兰露出一脸笑容，这是一种发自内心替我高兴的笑容，毕竟机会不是那么容易有，况且机会来时我还能在众人中脱颖而出。但几个眨眼后她的脸上又如同七月的雷雨天般瞬间堆满愁云，嘴里幽幽地说着，怎要去两个月。我想说难道是去两天啊，又不是去旅游。话到嘴边我忽然明白她说的几个字背后所包含的内容。我转口道，很快的不就两个月六十天嘛，我会打电话给你，看着她仍无精打彩我加了猛料，我给你写信。张惠兰的眼眸亮了起来，好像她就是为了等我这一句话，你自己说的，到时候可别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我哪能会忘。几句话说完，张惠兰的心情已是阴转多云，居然还拿着话说我，上个星期在我家我妈喊你吃饭你怎理都不理。我心想还不是因为你，但主要还是自己的邪念在作怪。我讪讪地说，家里爸妈也等我吃饭。张惠兰脱着尾音说，是吗。听着张惠兰满是得意的声音，很明显今天她想吃定我。我趁张惠兰不注意一把握住她的手，这招击东声西很管用，她脸上的慌色盖住了刚才的少许得意。这是我第一次主动性地握住她的手，本以为有点难度，没想到这么容易，怪不得常有人把一句话挂在嘴边，一时冲动。她的手在作轻微地挣扎，此时此刻我岂能放虎归山，手上不由加了点劲，嘴上还说，没人看见。这话一出她的手乖乖的任由我握着。我拉着张惠兰的手惬意地走在马路上扯西拉东，天上的月亮把我们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在临走的前一晚，我又去找张惠兰和她道个别，她居然塞给我两条红塔山和一条三五，说是家里拿的，到了外面你用的着。我问你爸妈知道吗？她说你拿着就行。我说如果我今天不来你的香烟不是就白拿了。正文 第四十五章 同行早上，我肩挎一只包走到张惠兰家门口，门开着，但没人。我不敢直接走进去，只敢在门口探头探脑，一有声响马上闪于一边。可以想象这时的我和一个正在踩点的贼没什么两样.正在我心里一个劲埋怨的时候，张惠兰面带着笑容出现了。你来啦。来了一会了，呵呵，没敢进去，你也不早点出来。我知道，张惠兰的眸子和初升的太阳一样明亮。你知道？我用询问的眼光看着她。我在楼上看着你的一举一动，张惠兰的眼睛又开始弯起来。你……我想了下身处的位置，真切地体会到敢怒不敢言这句话的真正含义。浩峰来啦，刘老师伴着声音走到我面前，昨晚小兰跟我说你今早会来，进屋坐吧。我摇着手往后退了几步说，阿姨，不用了，时间快来不及了，同时对张惠兰使了个眼色，我们要走了。妈，我进去拿点东西。张惠兰走过我身边的时刻轻声说了句，胆小鬼！我气的感觉牙齿在疼。刘老师刚和我唠叨了两句张惠兰拎了个小包就出来了。妈，我走啦。阿姨，我们走啦。浩峰啊，有空来玩。嗯，一定会的。我朝刘老师挥了下手。刚走出刘老师的视线，我就用肩膀蹭着张惠兰，喂，你昨晚还对你妈说了什么？你想让我说什么？昨天不是跟你说了嘛，多捡好听的讲，比如我对你好之类的。你对我好吗？张惠兰放慢了脚步。那当然.我怎不觉的。又在逼我出绝招。我一把握住她的手。张惠兰明显没想到在光天化日下遭到偷袭，一边挣扎一边说，快放手，这里的人都认识。我把嘴凑到她耳边吹着热气说，现在你有没有觉的我对你好？张惠兰没理我，一双妙目左顾右盼，生怕遇见熟悉的人。不理我，我开始威胁，这里的人反正我都不认识，我也不是在做伤天害理之事，你再不说，我可要喊啦。你喊什么？张惠兰大感奇怪。我喊有人不肯拉我的手。话音刚落，手臂上传来一阵剧痛，张惠兰哼道，你喊啊，你喊啊。我忍住痛连忙说，不敢了，不敢了。张惠兰得意地松开两个指头，量你也不敢。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忘了还是故意，她的一只手任意让我握在手里。昨晚睡觉前我突然想到怎样和你父母说我们的事了，我感受着手中的温暖说到.真的？张惠兰开始学着怀疑我说的话。千真万确，我可是想了好久才想到的。张惠兰看着我一脸比传道教士还虔诚的表情说，如果可行的话我会帮你。我这样对你爸妈说，你女儿到年24岁，别人家的女儿这么大你们两老早就抱上外孙了，虽然你们嘴上不说，但我知道你们心里很着急，想早点把女儿嫁出去。我虽然不是你们心中的准女婿，但我还是不错的，你们就将就着把小兰许配给我吧，如果小兰不肯，不怕，我会让她屈服，女人嘛，不听话揍上几次就乖了……正文 第六章 电话考虑再三我双脚跨出家门向小卖部的公用电话走去，我想知道她怎样了，原本可以问钱东可那家伙去了江阴呆着不回来又找不到他恨的我牙疼。自从知道她流产后我对自己的身份很尴尬，我应该以什么身份去面对她。流产了，不管出自怎样的原因她都属于别人的女人，那么我现在再去纠缠着她会有怎样的后果？以前大家竞争时小打小闹相互摩擦属于在正常范畴之内，可现在有了孩子性质就完全变了，如同我是侵入了一片合法的领域，别人有权力让你滚出去。我拿起电话深吸口气，用右手食指坚定的按了一串数字。不打这个电话我食之无味夜不能寐。嘟……嘟……一个好听的女声问我你找谁。我问阿芳在家吗？听这声音不像她妈的声音也不是她的我接着问了句你是谁？我是她嫂子，你是浩峰吧？嗯，是的。我不知道她怎会知道我的名字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她是阿芳的嫂子我无名无份难道喊她一声大嫂。我支支唔呜问道那个……阿芳在家吗？电话那头一阵沉默，过了会儿她嫂子说在的，你等会。接着又跟了句我还是觉的你比较好。我听到后呆了一下，没想明白她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找我干吗？虽然她问的异常冷漠，但还是让我心跳加快。是啊，找她干吗呢？我握着电话想不出个所以然.不说话我挂了。别……别，我连忙说道，好久不见最近你好吗？好不容易我憋出了一句。用不着你操心，你不是相亲相的蛮高兴的嘛，还打电话我干吗。都说女人最藏不住秘密的，没想到钱东那家伙更藏不住，妈的下次见面收拾他。我只能狡辩，是我妈逼我去的。不用解释，我对你的事不感兴趣。你的问题我已经回答了，还有什么吗？她的声音冷冷的，像冰刚化成水.她的话语像把锉刀在我心口慢慢地来回拉动，我的心很痛很痛，恍惚间我不由问道：你真的流产了？电话那头陷入沉静，突然一个尖锐的声音如同惊涛拍岸般地撞上了我的耳膜，浩峰你是个王八蛋，是不是今天来取笑我的，来啊，你来啊，我是被他欺骗了可我愿意，你管不着……可怜我想趁火打劫，你们男人他妈的没一个好东西。听她歇斯里底的吼完最后一句，我的耳边只剩下嘟嘟嘟的盲音。我郁闷地放下手中的电话，揉揉被她的声音震的生疼的耳朵，难道我问错了，她怎么会有这么强烈的反应。我欲再打个电话问个清楚可想到刚才那顿吼声还是算了，等钱东回来再做计较。付了话费我耷着脑袋往家走。下午两点，老王又带着一拨人出现在我家里，从他炽热的眼神中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一股如不成功决不罢休的气势。老样子先由老王说开幕词，然后由嘉宾发言最后男女主角登场。由于刚才的电话使我变得精神猥琐，说起话来也是病怏怏的，给人以一种不在乎的感觉。确实从头到尾我都没认真看那个女孩。妈疑惑地给我打了好几次眼色，可我魂不守舍哪能看的到，在梦游般的状态下我结束了这次相亲，最后的结果显而易见，我不说大家也能猜到了。正文 第四十八章 张惠兰的心思（二张惠兰想都没想两只手指落在我手臂上。我疼的大叫，你还真的拧啊。不是你让我拧的吗，让你记不住。我挣脱出张惠兰的魔爪吸着气说，这星期上班我都没敢把袖子卷起来，不然同事看到我手臂上的淤肿我怎说，难不成我理直气壮地说这是我女朋友拧的，再说了被你拧成这样我多没面子。张惠兰被我逗笑了，你有什么重要的事和我商议？也不是大事，我刚说了这么一句张惠兰的眉毛便竖了起来，我忙改口，很重要，是件大事，关系到我们的未来。我把明天想去见她父母的想法说了起来，最后我强调第一次上门要谨慎，要留下个好印象。张惠兰说，这样啊，明天我爸不在家。太好了，天助我也。如果明天只有你妈一个人在家事就情就好办了。张惠兰看着得意忘形的我，说，你又想到什么坏主意了？我说哪有，今天晚上回去后你先在你妈耳边吹吹风，女人心软，经不起你在耳边磨，只要先把你妈拿下，事情就基本告成。明天我们一个在明，一个在暗，搞定你妈不是板上钉钉的事。这你也能想的出来，我不去说。张惠兰一副吃惊的样子。那你先探下你妈的口风，你妈的意思也就是你爸的意思。要不改天，等我爸回来。就明天，男人和男人之间有些事情不需用言语解决，有时只需一个眼神便足够，就像这样，我向张惠兰抛去一个媚眼。张惠兰哈哈大笑，就你这眼神，我爸看了只会打哆嗦。我一本正经地说，不会吧，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就是用我刚才的眼神看了我，我被你看了后就乖乖地跟你走了。张惠兰瞪圆秀目，慢慢向我逼近，我什么时候用那种眼神看你的？我连忙打哈哈，是我看错了，你没有看我，那天是我看你。同时我的脚也在悄悄地往后退。突然我急着喊道，你后面……当张惠兰头的刹那，我抓住那只又要对我施家法的手，贴着她的耳朵说，有只蚊子。估计张惠兰被我嘴里哈出的热气一喷意外的没对我采取动作，只是转头看了下四周。恋爱中的男女就如同现在七月的天，而我和张惠兰之间小小的摩擦就如七月的雨，七月的雨每下一场天气就会炎热一分，我们每一次斗嘴就会使感情升高一分。我和张惠兰勾着小手指温馨地往车站走去，我指着路上的行人说，你看，有很多人穿裙子了，你什么时候也穿给我看啊。那些女人穿裙子好看吗？当然好看。真的？我非常爽快地说，是啊！那你不准看，张惠兰霸道地说。我忙把头转过来对着张惠兰的脸，好好，我就看你。张惠兰心满意足地牵着我的手继续往前走。正文 第三十七章 相约阿芳（二）到年你也23岁了，你看看和你一样大的哪个没有对象，你老是说妈急，你说我能不急。这次听妈的，妈活了这么久，眼睛毒着呢，在我面前的人我看一眼就能知道个七七八八……我连忙打断妈的话，不然又会说个没完。妈，等明天我见过张惠兰再说吧。也好，爸说了一句总结性发言。吃晚饭其间妈问我，你明天什么时候去找张惠兰？我想了想说，吃过午饭，上午睡个懒觉。爸说，把钱带上还给人家。嗯。吃好晚饭天还亮着，我说了声出去走走，便走到一个副食店给阿芳电话。喂？是阿芳的声音。喂，吃晚饭了吗？还没呢，你呢？我刚吃完。你到家了吧？在回来的前天我跟阿芳说了到家的具体时间。嗯，到家没多久，等会有空吗？有什么事？阿芳明知故问。我有些话想和你说。你现在可以说啊。阿芳有点不依不饶。我想见到你再说。那头一阵沉默。很久没看到你了，我想看看你。还是沉默。我给你的信你收到了吗？我转移话题。嗯。看了吗？我继续无聊地问。嗯。我发觉现在我和阿芳的谈话形式主要以她问我答或我问她答，想说些别的却不知道从何说起。等会有空你出来好吗？我们就当是朋友聊天，你我还是朋友是不是？仍是沉默。你不回答我当你是答应了，我抬腕看了下时间，七点我在老地方等你。说完，我也不等阿芳回话便把话机挂了。还有一个小时的样子，回家也没什么事做。要不要给张惠兰打个电话呢？不妥，万一她要与我见面阿芳那怎办。不打吧明天她问起来我怎么回答，伤脑筋。不管了，走一步算一步吧。从钱东家走出来，他爸说他没回来，我一时也想不到能去哪.踩着落日的余辉我走到杨柳树下，找了个干净的地方靠着树缓缓坐下。柳梢浸在水里，河水流过荡起一个个涟漪。记的阿芳说，浩峰，你快数数，听人说超过一千个涟漪会幸福一辈子。我连忙伸出手指一个个数，没数满一百个眼就花了。我说，不数了，这么多怎么数。难道就是那个时候没数完所以我丢失了幸福。树上我和阿芳刻的记号依旧那么清晰。那天原本想刻名字的，我说被人看到了不好，阿芳说那刻什么。我说我名字中有个峰，于是我就在树上刻了座小山，阿芳看后望着河水琢磨了会，抬起手在山旁边刻了个人，她说这个人就是我，我要永远靠着你。七点了，我把目光移向我来时的那条路，除了一盏昏暗的路灯，剩下的是即将黑透的夜色。我心里打着鼓，阿芳会不会来呢？一个身影出现在我的视线中，我心神焦紧地望去，是阿芳。我看不清阿芳的面容，但她的走姿即使在几百公里外只要被我瞄到一眼，我就能确定。等阿芳走近，我迎了上去。你来了？嗯。阿芳的声音平静的如身前小河里的河水，而我的声音如荡起涟漪的柳梢。不管怎样，阿芳能出来见我，说明她愿意停止前行的脚步，我能做的是加快自己的步伐或者让她在原地停留的更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