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岑快要下班的时候,苏三打来电话,说是有任务,今晚不回来了。陈岑漫不经心的答应了声“哦”便挂了电话。挂了电话,寂寞便“哐铛”一声重重砸在陈岑心上。虽说早已习惯,也就是早已习惯,陈岑才觉得这日子的乏味。陈岑常常责怪自己,电视剧也看得不少,找来找去还是找了个做警察的。自己受了委屈的时候还得自己咽着。总以为电视是电视,生活是生活,现在才发现两者有惊人的相似。陈岑还坐在那里发楞,梅子走过来,“岑岑,怎么还不回去啊?想陪我值班?”陈岑说,“好啊,陪你值班,你请我吃晚饭。”“怎么,你家那位今晚又不回来了?”陈岑苦笑了一下,“今晚他有任务。”“也好,你就陪陪我吧,我一个人也挺无聊的。”梅子对此也已习惯。吃过饭,陈岑和梅子回到办公室,梅子便开始打电话,陈岑百般无聊,便到楼下转转,看看商品和POP的布置。陈岑是这家大型超市的美工部经理,刚毕业就到这里做美工部主管,刚开始自己对此还很满意,甚至可以说是得意,毕竟是刚毕业,后来做到经理,反而到觉得没劲和厌烦。虽说是美工部,什么事儿都要做,还要预测每天的营业额,基本上没一次能达到,达不到预测额还要扣奖金,到不是钱不钱的问题,陈岑觉得这挡子事就不应该归美工部来做。每天起早带晚的,弄得自己没一点儿时间,难得有时间,人民警察又有任务,到头来还是一个人。这让陈岑想起那首《我想去桂林》,她有时间的时候,他没时间;他有时间的时候,她没时间。差不多就这个意思吧。陈岑在下面转了一圈回到办公室,发现梅子还没完,心想打个电话给他吧,她也知道打过去肯定是关机,但她还是有点儿不甘心。果然,打过去听到是一阵中文和英文。她沮丧的放下电话,做点儿什么呢?忽然想起今天买的《瑞丽》还没来得及看,总算有点事做。不知什么时候,陈岑觉得有人在拍她,她睁开眼睛,发现梅子正笑嘻嘻的看着她,“很累?看书都睡着了?”陈岑这才发现书不知什么时候已掉在地上,“都怪你这个死女人,陪你值班,就顾着给老公打电话。”她忽然有一种发泄的冲动。梅子“哗哗”的笑起来,“给他打电话?天天睡一张床上,哪来那么多话?”“那你给谁打电话?一打就一个多小时。”“以前男朋友。我准备明天过去玩。”“喂,梅子,你疯了?被吴文知道了怎么办?”陈岑觉得她疯了,忽的站起来。“所以要你帮忙啊。”梅子又拉着她坐下。“我能帮什么忙?再说这个忙我还是不帮的好。被你家吴文知道了,我到成了罪魁祸首了。”“没事没事,我就是过去看看他,别尽往歪处想。你说句话,我家那位肯定不会怀疑的。”“我觉得你还是别去的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喂,岑岑,你有点同情心好不好,我都有两年没见他了。真想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他结婚了吗?”陈岑忽然和梅子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这让她想起了石小方,她和石小方也两年没见了。“没有,整个一笨蛋,说什么非我不娶。”梅子又“哗哗”的笑了起来,无可置疑,笑声里洋溢着一种得意。“我怎么帮你?”陈岑虽然觉得这样做很是对不起吴文,但还是问了。梅子虽说是她的下属,但私下里两人情同姐妹。“明天我请一天假,后天正好是我休息。今天晚上你也别回家了,到我家去,正好和我家那位说一声,就说明天你和我出差,后天回来就行了。”看来梅子早已做好准备,听起来好象还天衣无缝。“这样行不行啊?”陈岑对此还是有点忧心重重。“放心吧,肯定没事。”梅子拍了拍她肩膀,“我下去买点儿东西。”陈岑坐在那里,想起了石小方,石小方是她大学同学,也是她以前的男朋友,谈了三年的恋爱,后来也不知怎么的,也就这么分了。现在的生活让她有些怨恨石小方,如果当时他积极主动点,也许两人就在一起了。和他在一起日子应该不会这么乏味。都不知道他脑子里整天想些什么,三天两头的斗斗嘴,谁也不让谁,现在想起来到真的有劲。现在想斗嘴还找不到人。陈岑想到这里不禁笑了起来,人真是***贱。陈岑站起来,想给他打个电话,谁知打过去也是关机。不禁恨恨的骂了句,妈妈的。下班的时候,陈岑还在问梅子,“我到你家不方便吧?”“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我说方便就方便,他敢说个不字,给个脸色,我叫他洗一个月的碗。”梅子一副大女人嘴脸。陈岑不禁笑了起来,是不是女人结了婚都是这样子。到了梅子家的时候,吴文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看见她们回来,赶紧站起来,“回来啦,哟,陈经理,今天是什么风啊,把您请来了。”“吴老师你太客气了,今天晚上给你添麻烦了。”“今天苏三有任务,回不了家,我就叫岑岑到我们家来。正好明天我和她还要出趟差,这样方便。”还是梅子厉害,一下子把该说的话都说完了。“又出差了,这次几天?”“哦,就两天,南码那里开了个新店,我们过去看看就回。这两天又要委屈你一个人了。”陈岑对自己的脸不变色心不跳有点儿不好意思。“没有没有,她在家也就添乱,走了我正好清净。”梅子一把揪住吴文的耳朵,“来了人你就诉苦是吧?洗衣、做饭、拖地都是你干的?”“夫人息怒,夫人息怒,我给你端夜宵去。”陈岑和梅子相视一笑。吴文是一所中学老师,苏三不回来的时候,陈岑就到梅子家蹭饭吃,次数多了,陈岑自己觉得都不好意思了,后来一旦苏三有空的时候,就请梅子夫妇到自己家吃饭,懒的时候就到外面吃。后来大家也就熟悉了,苏三和吴文到是很谈得来。吃过夜宵,梅子把吴文赶到小房间,她和陈岑睡大卧室。她们俩躺在床上说话的时候,陈岑电话响了:“猪头,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你弄错了吧?是你先打电话给我的吧?”“你不是关机了,怎么会知道?”“你难道不知道有一个叫短信呼的玩意儿,我开机后就有消息回复,真是猪头。”“你不想说那就挂。”陈岑做出要挂电话的姿态,听到石小方什么都无所谓的语气就来气,但就是想和他这样斗。“千万别,我是想天天给你打电话来着,就是怕万一被警察叔叔逮到引起麻烦,把我列入头等要犯,我就惨了。”“他没你想的那么小气,他比你大男人多了。”“大男人?下面大就大男人了?那我岂不是SUPERMAN?”石小方在那边放肆的笑了起来。“滚蛋,流氓东西。”陈岑没好气的回了一句,不过心里到开心起来,“你怎么这么早就关机啊?”“睡觉呢,怕给吵着了。”石小方在那边还是呵欠连天。“猪头,这么早就睡了?”“尊敬的领导同志,体谅一下做平民的苦处好不好,我两宿没睡了。”石小方还是那副嘴脸。“那你干吗去了?是不是又出去鬼混了?”“哪儿能啊,除了你,我什么女人都看不上眼。”“我呸。”陈岑吐了他一下,心里还是很甜蜜的,“公司加班啊?”“自己加班,买了个新游戏,干了我一天一夜,总算搞定。”“你不上班了?”“别提了,我总算把那个食古不化的老家伙给炒了。”“你怎么老是这样啊。你是不是要把那里的公司做个遍才罢休?你以为你是谁啊?你是老板还是人家是老板?你不上班怎么生活?”陈岑讨厌的就是他这个,毕业这么长时间了,还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看着别人个个都是傻逼。“那你现在怎么打算?我们店在南码刚开了个新店,要不你去应聘美工主管?”“不去,我想玩玩,正好休息一下。”“还玩?要不要找老婆了?”“哎,本来想找的,不过现在算了,有人已嫁作警察妇了。”石小方在那头唉声叹气。“算了吧,谁跟你谁喝西北风去”“借口,这是借口,你到好,把我一个人搁着这儿了。”石小方又想借题发挥。“好了好了,有时间我去看你,现在我在同事家里呢,不和你说了,下次记得打电话给我。”陈岑还是觉得这样的电话不要当着旁人的面打好。挂了电话,梅子就开始追问,“嘿嘿,谁啊?瞧你,一副春心荡漾的样子。”“别瞎说,一个朋友。”陈岑脸顿时红了起来。“得了吧,脚指头都能想得出来。看来你对他还是旧情未了,可得当心哦。”“怎么可能呢,我都结婚了,现在就纯粹朋友关系。”“你可以啊,连我都不知道。”“神经啊,这种事我拿着喇叭到大街上说去?再说你那位你也没说啊。”陈岑有点儿出于本能的急了。“好了,和你开个玩笑呢。我说,那位怎么样?和苏三同志比。”“怎么比?两个根本就是不同类型的人。都是好人吧。按理说,苏三够好的,不抽烟,不喝酒,从不乱花钱,也不会鬼混,对我也很好,什么事都让着我。可有时候我就觉得没劲,忒没劲。心里添堵了,想和他说说话,他就是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我是有事找个人吵吵,发泄一下就没事了,可他就象个木头。急了我就摔东西,逮什么摔什么,摔完了他在后面捡,只有看到要摔电视砸空调的时候才能说上几句话。生活太有规律,每天雷打不动的十点半睡觉,哪怕第二天两人都不上班,想做点事都不行。不回来的时候,给你发个短消息,然后肯定是关机。而他又忒黏人,吵嘴的时候和你对着干,一点也不懂得让人,你生气了,他又嬉皮笑脸的赖着求你原谅,不管是他对还是他错。整天嘻嘻哈哈的、漫不经心的样子,可又比谁都清楚。有时让你恨得咬牙切齿,整天邋里遢的,饭可以不吃,但烟不能不抽,混着过日子,从来没什么打算,你就不知道他脑子想些什么,你问他,他说他也不知道;有时又让你感动得不得了,他会在大街上帮你系鞋带。”陈岑忽然看见梅子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的说了这么多,赶紧拉过被子蒙着头,“算了,不说了,烦人。”梅子一把扯过被子,“说吧,今天就让你发泄个痛快。”“有什么好说的呢?现在是过日子,谈情说爱的时候早就过了。还是现实点,现在也很好啊,过着很平稳的日子,不是说平平淡淡才是真嘛。我也没什么后悔的。”“说来很容易,也很有道理,不过人有时总是不甘心这种生活。”梅子深有用意的看着陈岑。陈岑把被子蒙住梅子的脸,狠狠的摁在床上,“你个死女人,就别在煽火了,赶紧睡觉去吧,明天还要幽会你的小白脸呢。”梅子赶紧从被子里探出头,用手指在嘴边做了个禁声的姿势,陈岑也发现声音可能大了点,吓得吐了吐舌头,钻到被窝里去了。梅子说,“真的睡了,明天我还要早起。”说完背过身就不说话了。陈岑却毫无睡意,老是在想,我到底甘心不甘心。后来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http://严峻走到石小方家门口的时候,发现门没关,走进去一看,石小方正蹲在地上一边看着《蜡笔小新》一边呼哧呼哧的吃着方便面。“我说你真***贱,有好好的椅子不坐,干吗非要蹲着?一看就是乡下来的。”“我是乡吧佬,你***也好不了哪里去。”石小方没拿正眼瞧他。严峻把皮包往床上一扔,顺势躺了下去,“我说你这是中饭啊还是晚饭,吃得这么辣,当心拉不出屎来。”“早饭。”石小方使劲抓了抓头皮,又抹了把鼻子。“妈的,晚上五点钟吃早饭,不生在美国真是委屈你了。”“我说你今天过来干吗来着?请我喝酒还是嗅蜜?”石小方一仰脖子,喝完最后一口汤,走到床边,拿起严峻的包,打开,掏出包烟来。“这是什么南京?没见过。”严峻一把抢过皮包,“土冒了吧,这是国烟。五十一包。”“你蒙我。”石小方将信将疑,“里面还有几包?”“就两包,给你一包,骗你是孙子。”严峻把包紧紧的纂在手里。“操,小人。我就尝个鲜,要那么多干吗?”石小方点上一支,顺手给了严峻一支。“我怕了你了。”说完,严峻从包里又掏出一包扔给石小方,“就四包,一人两包。”“我说你过来不会就是为了送两包烟给我吧?”石小方朝着他悠闲的吐了个烟圈。“本来是找你喝酒的,谁知道你这么早就吃了。”严峻还了他一个烟圈。“吃饭是吃饭,喝酒是喝酒。再说你跑过来我总不能驳你面子不是?”严峻哈哈笑了起来,“行了,走吧。”拿起包,刚想往外走,电话响了,“好,我马上过来。”严峻挂掉电话转头对石小方说,“麻烦事来了,走吧,到陈奇那里。”“怎么了?陈奇出事了?”石小方穿了双拖鞋吧嗒吧嗒的往外跑。“这***把他家里的一个安徽的小工人给睡了,估计被吴兰发现了。刚才就是吴兰打的电话。妈的,一有事儿就找我,我能做什么?打陈奇一顿,还是叫他们离了算了?”“你怎么知道的?”“前天陈奇打电话给我,叫我去喝酒。我说不去了,他说吴兰回老家了,就一个人没劲,我听着也就去了。吃饭的时候他叫进来一个姑娘,给了她两百块钱,叫她去洗澡。我见着就知道没什么好事,问他是谁,他说是刚找的一个工人,安徽的。我说悠着点儿,别搞出事来。他说,放心,没事。昨天晚上他打电话给我说完了,人家还是个姑娘。我说自己善后吧,我爱莫能助。”“靠,这种事我们去能干吗?不知道那姑娘是什么样的主儿,真的搞起来是挺麻烦的。嘿嘿,那***竟然搞了个处女。”石小方嘿嘿的笑着。陈奇是做服装加工的,自己租了一栋楼,有三十几个工人,工人大部分是从老家带过来的。严峻、石小方和陈奇都是一个地方的,没事的时候就凑在一起喝酒,大家都很熟。两人到了陈奇楼下,刚想从后门进,正好碰到吴兰,“你们来啦,你们说说,这日子还怎么过?”吴兰一见面就诉苦。“到底怎么回事?弄得这么严重?”严峻只能装作不知道,“他人呢?”“我都不好意思说,真是丢人啊。他?现在只会装死,在二楼睡觉呢。中午喝了一瓶白酒,到现在谁叫都不理。这不把你们叫来嘛。”吴兰一边说一边往二楼跑。“到底怎么回事?”石小方也只能装不知道了。“你说他还是个人吗?前几天儿子打电话给我,说学校里有事,叫我回去一趟,我想也好久没回去了,在外面忙来忙去还不全是忙的儿子,我就回去了。才三天的时间,这逼养的又惹出事来了,把刚找的一个女工人给睡了,人家还是个大姑娘。我是没这个嘴骂他。要不是儿子这么大了,离了算了,这日子有什么过头。”吴兰真是气得要疯了。“那现在那个姑娘怎么说?”严峻问。“人家也是个姑娘,碰到这种事也没了主意。我先把她稳住了,叫你们过来也是商量一下怎么办?”“那要问陈奇啊。”“他现在就是装死啊,你们进去叫叫他。”吴兰把房间门开了。严峻他们走进去一看,陈奇正仰面睡着,严峻走过去,一把把被子掀开,“赶紧给我起来,现在装死有个吊用,你这样睡就没事了吗?”陈奇睁开眼,双手枕在头后,两眼看着天花板,也不出声。“自己屙的屎自己擦去,别以为我会回回帮你擦**。”本来斜靠在房门上的吴兰走进来,拉着严峻说,“有一次,也是的,把人家肚子搞大了,是我把人带到上海悄悄的做了手术。你说自己把别人肚子弄大了,要自己老婆做这种事情,我这个做老婆的还要怎么样?”说着吴兰眼泪就下来了,“他现在是真的不把自己当老板了,每天就是喝酒打牌,外面的帐嘛帐要不回来,每天家里的开销又这么大,你说又来了这桩事,到外面搞也就算了,看不见也落个心净,现在家里工人哪个不知道?你说都是老家里的人,以后我怎么走出去啊?他还是个人吗?我真的是受够了。”说着说着,吴兰哭起来了。“好了好了,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用了,现在关键是怎么处理这事。”严峻捅了捅陈奇,“你说该怎么办吧?”“都怪我,那天酒喝多了。”陈奇双手捂住脸。“屁用,现在说这个。”严峻火了,“人家听你这个?告你**你哭都来不及。”“还能怎么办?给钱呗。”吴兰抹了一下脸。“那姑娘人呢?”严峻问道。“现在正在宿舍呢。”“行了,让我去说吧。你们准备了多少?”“八千。”吴兰说。“你把钱给我,再找个会说话一点的女工人和我去。工人都知道这事吧?”“就巴掌大的地方怎么会不知道。真是丢人啊。”吴兰又要哭了。“好了好了,赶紧去叫人。处理完也就结了。”严峻和吴兰出去了。“你也别再瞎来了,儿子都那么大了,吴兰真的不容易,她一急真的和你离了看你怎么办?到哪里找这样的女人?‘石小方套了支烟给陈奇。陈奇抽着烟,也不出声。石小方也不好说什么,算起年龄来,陈奇可以做他叔叔了,有个儿子现在正在上中学,初三了,成绩挺不错。两人就这样抽着烟,都不说话。大概过了一个过小时,严峻和吴兰回来了。“办好了?”石小方问。“好了,给了五千。”严峻点上支烟,走到陈奇身边,“以后别不知头重脚轻了,你以为你和我和小方一样啊,儿子都这么大了,也不想想儿子会怎么看你。严峻可没像石小方那样给他面子,行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和小方走了。”“别走别走,都在这里吃饭,家里现成的,我再去买几个菜,今天多亏了你,要不我个女人家怎么说?”吴兰刻意挽留。“今天就算了,也让他好好想想。你呢也别太气了,事情已经过去了,以后看着点,不做事,别让他碰钱。”严峻和石小方走到门外的时候,陈奇在里面喊:“严峻,小方,明天过来吃午饭。”“明天再说吧。”严峻回道。到了外面,石小方问,“那姑娘没说什么废话?”“你也不想想,如果真的不愿意,她叫一声,里面的工人谁不知道啊,他陈奇还真敢来个霸王硬上弓啊,这明摆着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嘛,拿了五千已经不错了。这样也好,帮他们省了三千块,心里还不知道要怎么感激我们呢,以后吃饭喝酒的地方有了。”严峻哈哈大笑起来。“陈奇***也真是的,怎么会被吴兰发现呢?”“这个是迟早的事,在家里不是在外面。吴兰那娘们真够精的,说好回去五天的,三天就过来了。回到家一看,陈奇够勤快的,换了一个星期的床单又被换了,跑到卫生间一看,床单泡着还没洗,抖开来上面还有朵红牡丹。”严峻和石小方都哈哈大笑起来。“吴兰告诉你的?”“恩,就是刚才出去的时候。碰到这样的女人还真是麻烦。”严峻说道。“算了吧,你那位不比吴兰差。”“错,我那个现在叫女朋友,不叫老婆。把我惹急了,让她从哪儿来回哪儿去。”“还是我好啊,孤身寡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行了行了,自认为很潇洒,其实就呆逼一个。到哪儿喝酒?”“后街吧。”“行,那就后街。”http://陈岑还在想晚饭怎么办的时候,梅子打电话来说晚上到他家吃饭,把苏三也叫上。陈岑没好气的说,”他现在可是大忙人,我都几天没和他在一起吃过饭了。”梅子笑了起来,”好了好了,赶紧过来吧,我安慰安慰你。”陈岑骂了句死女人,挂了电话。陈岑看看表,也没什么事了,吩咐了几句,就去梅子家了。到了梅子家,梅子正在做面膜,脸上贴满切得极薄了黄瓜片,嘴里啃着苹果,有一片没有贴牢的正在随着她的咀嚼一抖一抖。陈岑笑着说,“你还真悠闲,吴文呢?”梅子挪挪嘴,“在厨房做饭呢。”陈岑跑到厨房一看,吴文系了条围裙,正在切土豆丝。陈岑笑着说,“吴老师辛苦了。”吴文抬起头,“哟,陈经理啊,不辛苦不辛苦,你陪梅子去吧,这里油烟大,马上就可以吃饭了。”陈岑和他客套了几句就到客厅去了。梅子说,“我说我们刚回来,叫他犒劳犒劳我们。”陈岑一听,“呀,我倒忘了那事了。”梅子跳了起来,“你不会说漏嘴了吧?”“没有没有,差点儿坏事。我说,旧情人见得怎么样了?”陈岑小声问道。“嘘,吃完饭再说。”“唉,我说你真是做太太了,看你家吴文多好,估计都舍不得让你动个手指吧。”“你家苏三对你就不好了?”梅子跑到洗手间收拾黄瓜片去了。“我没说他不好。”陈岑坐在沙发上,懒洋洋的翻着本杂志。没过多会,就听见吴文在喊,“过来吃饭吧。”陈岑过去一看,菜还真不少,看起来也挺精致。陈岑心想,这样的男人倒也少见了。梅子说,“陈岑,喝点什么?红酒还是饮料?”陈岑说,“我随便,喝点饮料吧。”吴文说,“喝点红酒吧,不要太多,既美容又养胃。”陈岑啧啧赞叹,“我现在知道什么叫幸福的女人了。梅子,我都有点儿嫉妒你了。”梅子说,“你可别被假象蒙蔽双眼,他啊也就在我面前这样。”“那你要他在什么人面前这样啊。”陈岑不禁笑了起来,“可不要在我面前这样,我可抵挡不住的。”“别听她瞎说。”吴文开了瓶红酒,“南码那边怎么样?”“哦,有点忙,过两天我还得去。”陈岑说道。梅子看看陈岑,张了张嘴,还是忍住没说话。“那梅子还要去吗?”吴文问。“她就不要去了,我再把她带上,你还不和我急啊。”陈岑开玩笑说。“呵呵,没事没事,工作要紧。来来来,吃饭吃饭。”别说,吴文做菜还真有两把刷子,每道菜味道都还可以。陈岑忍不住又赞赏一番。“你那职称的事怎么样了?”梅子问道。“估计没戏,有两个老同志,特别是老鞠,挺不容易的,都快退休了,三四年了,也没评上。”“你又想发扬风格是不是?”梅子放下筷子,有点不高兴了,“谁替你想过?”陈岑看着有些不对,忙着打圆场,“梅子,这些事吴文自己有数,你也就别操心了。”“我不操心?不操心他到死也评不上,按道理早就该评上了,去年就叫他去活动活动,不是光靠实力就能够的,他不听,现在看着人家于心不忍,你就是不争取,有心相让,他老鞠也轮不上。就像个榆木疙瘩,怎么也不开窍。你爸和老校长不是好朋友嘛,可以找找他啊。”“我说这些事你就别瞎掺和了。”吴文也有点不高兴了。“好了好了,吃饭的时候不谈这些了,放着这么多好吃的不吃真浪费了,再说也不能辜负吴文同志的美意啊。”两个人不说话了,不一会儿,吴文说还要要学校看看就先走了。陈岑说,“干吗呢,吃顿饭都不开心。”“我这不是急嘛,他又不是没有这个资格,评上一级,工资就涨了一百多块,现在要供房,我就那么点工资,自己花花还不够,全靠他了,他还不收礼,你说有他这么笨的么?我们都喜欢孩子,可现在不敢要啊。”陈岑心想,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做男人真的挺累。http://从梅子家出来,陈岑想起梅子和吴文自己心里也不好过起来,别人看起来,自己过得也挺风光的,苏三怎么说也是公务员,自己怎么着也算是个中层领导干部,虽然两人平时在一起的时间很少,但日子比梅子他们总要好吧。可自己的难处也只有自己知道。陈岑有种找人说话的强烈的愿望。说实在的,她从不喜欢在别人面前谈些自己私下里的事,就是自己父母也很少提起。说老实话,尽管苏三是自己男人,感觉就是和他说不出话来。他对自己是够好的了,从来都是自己胡搅蛮缠,每次出差回家都伺候得好好的,可就是没劲。出差在外,两个人可以两个星期也不通电话,也没有书上说的那种想一个人的感觉,两个人都像可以当对方不存在似的。就是通次电话,保准说不了三分钟就挂掉。陈岑常暗地里问自己:我幸福吗?快乐吗?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反过来常安慰自己,算了吧,难不成天天吵架才有劲?不禁想起和石小方在一起的时候,那时他们经常斗嘴,真正生气的时候到很少,通常情况下,石小方总不会让着她。她常常责怪石小方,为什么就不能让让她,虽然在决大部分的时候总是她理亏。石小方嬉皮笑脸的说,要是再让你,将来过日子很困难的,再说,我们斗斗嘴,这叫激起生活的小浪花,你不会希望生活像一潭死水吧。陈岑忽然觉得应该给石小方打个电话。在打电话之前,她还是先给苏三打了个电话,她也说不清楚这是为什么,好象只有这样才能心安理得,但也常常觉得自己是做贼心虚,虽然从结婚后,她再也没看到过石小方。电话打过去,这吃苏三到是爽快的接了电话:宝贝,我在吃饭呢,现在人多不方便,吃完给你打电话。说完就挂了。陈岑火一下子就上来了,再拨,没人接听,在拨,想了几下,挂掉,再拨,关机。苏三,你个畜生,今天你有好日子过我就是你养的。陈岑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把手机砸在朝她看的一个不认识的人身上。这下她更觉得有理由给石小方打电话了。石小方接电话从来都是那么懒洋洋的,陈岑气不打一处来:“你个猪大便,就没想过给我打个电话。”“我打不是不方便嘛,万一警察叔叔在旁边就很难说了。再说,你打过来不就行了,我们还计较这些啊。”“是啊,我真***贱,我巴结你,少了你我怎么过啊。”陈岑“啪”把电话给挂了。还没到一分钟,石小方电话打过来了:“我说今天火气怎么这么大啊?怎么了?吵架了?”“吵架?借他个脑袋他都不敢。”陈岑觉得今天被欺骗大了。“得了得了,就你那点花花肠子我还不知道啊,说吧,他今天怎么不对了。”“傍晚给我打电话说不回来吃饭,局里有事情。有事情我不能难为他啊。刚才打电话过去,说是在吃饭,吃饭就吃饭了,还挂我电话,说是说话不方便,再打竟然关机,你说我和他说两句话竟然说说话不方便,我是死是活他也不管了。”“就这事啊?我看你是过得太清闲了,非要整点儿事出来。说不定真有事,说话是不方便,现在人们习惯把事情放到酒桌上说嘛。你也替他想想。”“哼,我就不信,我和他说两句话有什么不方便的。”陈岑突然有点气短。“好,我们不说这个,说说你自己。记得那次你出去吃饭,我打了多少电话给你,你接过吗?我等你等到半夜,你后来也是说说话不方便,如果你那次不是撒谎,就应该相信他一次。”“呵呵,”陈岑笑了起来,“这个你还记得啊,那次是说话不方便,领导都在谈事情呢。”“那你还生什么气啊,多从别人角度考虑考虑,哪来这么多气啊。”“那都是怪你。”陈岑忽然叫了起来。“我说怎么又赖到我头上来了?”石小方在那边也无辜的大叫。“就是怪你,今天是想给你打电话才给他打电话的,才惹了一肚子的气。陈岑还说得振振有辞。“好好好,怪我怪我,那小生怎么补偿呢?“石小方又开始油腔滑调起来。“我过两天去南码,你过来请我吃饭。““好说好说,我现在就在南码。”“真的?那好,到了那里我打你电话。”“好好,那就这样了,我得吃饭去了。”说完石小方就挂了电话。猪。陈岑恨恨的骂了句,不过心情愉快多了。http://第一天石小方到南码就喝到人事不省那天在后街喝酒的时候,严峻对石小方说:”我说,你***也别整天就这么晃悠,看你也没什么吊钱,以后想怎么办啊?”“有什么怎么办?没钱了再找个地方呆呆。”石小方一脸的不在乎。“操,你这象人说的话么?你***早点去死。”严峻骂道,“你有手有脚,何必这么折腾自己?”“哈哈,你看我象在折腾自己吗?”石小方哈哈大笑起来,“我过得不知道有多快活,一个人自由自在,多好。”“你别给我扯淡,你我还不知道。你那是人过的日子么?一天只睡三四个小时,吃一顿饭,还以为自己很NB呢,你是***缺钱了。你说你上班一个月工资够你花么?女人没了可以再找,象咱这样的还怕找不到女人?”严峻咕咚喝完一杯啤酒,“今天我就给你找个,保证正点。”“少来,石小方说,别把人想得都和你一样,少了女人就不能过了。”“我说我们到南码去吧,我们自己干。”“干什么?”石小方慢吞吞的喝了杯酒,没放在心上。“什么不能干?我们在一起干什么都一击既中。”“别说,我现在到真的愿意打家劫舍。”石小方嘿嘿的笑着。“操,和你说正经的。”严峻一抹嘴,“咱们到南码干,那是我的老根据地,熟人多关系好。什么广告、装潢、网络,能赚钱的咱都干。真的,我都想好了。你有技术有脑子,我有路子,你现在反正没事,和我过去吧。”“我是没什么事,你呢?杨洁呢?你不会就把她甩了吧?人家也是个姑娘。家就是这里的,她愿意和你出去么?她家里同意么?”“她还能怎么样?不同意又怎么样?英语专业毕业生,躺在家里什么事都不干,整天就是养些猫啊狗的,你也知道的,我家里现在成什么了?动物园。我要她操过心吗?要什么给什么,还想怎么样?真把我惹火了,真的叫她从哪里来回哪里去。”“我说你***也太垃圾了吧?人家还没毕业就跟了你,你也得负点责任吧。”石小方说。“嘿嘿,我不是为了多弄点钱嘛,你想想,要是没几个钱,她会跟着我吗?我这是为她更是为自己。这也不是说干就干的吧?真的要干也得想想清楚。资金设备什么的。““你只要过去,别的什么你都不要管。”严峻一拍石小方肩膀。到南码还没站稳脚跟,严峻就张罗着叫朋友喝酒。石小方见他两个朋友还挺顺眼的。一个是搞网络的,叫他小黑,长得很敦实,一个是搞室内设计的,叫三眼,留着一头长发。两个家伙很能喝酒,那天小黑有事过来晚了。严峻说:“小黑,你小子也太不够意思了吧。”小黑端起杯子,“实在不好意思,今天真有事,要不老大来了,我怎敢迟到,我也不说废话了,我自杀八杯。”说完,咕咚咕咚一连喝了八杯。严峻笑着对石小方说:“怎么样?够兄弟吧?”石小方竖起大拇指,“厉害,佩服。”“来来,介绍一下。”严峻拍拍手,一把搂过石小方的肩,对他们两说,“这是我兄弟,小方,石小方。这是赵正,叫小黑就可以了,乃是网络精英;这是沈君,人称三眼(演),就是三级片导演。专长装潢设计,同时是搞音乐的好手。”石小方端起杯和他们每人喝了三杯。小黑见状,大叫:“好,够意思,来,再喝三杯。”说完,又喝了三杯。石小方暗暗叫苦,这样喝今天是挂定了。果然,三眼也端起杯子,“真是兄弟,我先干为尽了。”严峻哈哈大笑,“你们今天是找对人,小方喝酒还没服过谁呢。兄弟在一起喝酒就是要爽,谁他妈今天装孙子,就不甩他。”石小方瞪了严峻一眼,又连喝了三杯。“这次和小方过来就是想咱们在一起干,我以前也和你们提起过。你们觉得怎么样?”严峻说。“我绝对没意见,早想自己干了。”小黑叫到。“我也没什么意见,凭老大在这边的关系和能力,应该没问题,当然我们也没什么大问题。”三演笑着说。“那好,”严峻举起杯,“咱兄弟今天就好好喝一次。”到了第二天,石小方醒过来,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到宾馆的,坐在沙发上就睡着了,口喇子流了一地,嘴里难受得要死。石小方摇摇晃晃站起来,跑到房间一看,严峻还在睡觉,于是跑到洗手间洗漱。还没洗完,电话响了:“我是杨洁,严峻呢?打电话也不接,叫他赶紧回来,家里出事了。”http://星期六下午快下班的时候,陈岑在办公室转来转去,在想要不要给苏三打个电话,问问他明天休息不休息,是不是有任务,晚上回不回来吃饭。明天她休息,她不想又一个人呆在家里。这时电话响了,陈岑一接,竟然是苏三打来的。苏三说,明天休息,晚上回家吃饭。陈岑说,要不下班回去的时候买两个菜,还是到外面吃顿好的?苏三说,不用了,他买菜回家,自己烧着吃。挂了电话,陈岑心情愉快起来。刚才才想起的苏三的种种不是也就一笔勾销了。陈岑回到家的时候,苏三正在厨房里洗鱼,沾了一手的血腥。陈岑把包往沙发上一扔,从后面一把抱住了苏三,“老公,辛苦了。”苏三举起两只手,直起身来,”好了好了,这里脏,呆会儿再亲热。”陈岑笑嘻嘻的在他裤裆里摸了一把,苏三身子象龙虾似的一撅,碰到切菜板,鱼“啪”掉地上了,陈岑哈哈笑起来,”反应这么大啊?”苏三转过身来,放下刀,伸着两只沾满鱼血的手装模作样的要来抱,吓得陈岑“啊”的一声跑到客厅去了。”老公,回来的时候我买了件衣服。”陈岑在客厅里叫。“买了就买了呗。”苏三没空搭理她。陈岑从包里拿出衣服,跑到房间里试去了。站在镜子前,陈岑发现自己又稍微胖了点,还好,一点儿也没显老,她这种娇小的身躯是最不显老的一种,腰还是纤瘦的,孩子似的萌芽的乳,脸好似半透明的轻青的玉,下颌也渐渐圆了,越发显得小脸儿可爱,眉心很宽,一双滴娇娇的清水眼。陈岑换上衣服,对着镜子,偏着头,微微飞了个眼风,做了个手势,自我感觉非常的良好,十七八岁的大姑娘也不过如此,哪象二十八岁的人啊。陈岑一阵风似的跑到厨房,挺起胸,娇滴滴的问,”老公,怎么样?”苏三抬起头,瞄了一眼,胸脯变大了嘛。陈岑使劲在他**上拍了一下,拍得苏三跳了起来。”下流,说呢,怎么样?”苏三围着她,转了两圈,“恩,不错,漂亮,就一黄花大闺女。”说完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呸呸,恶心。”陈岑假装用脸使劲在他衣服上擦了擦,又自我陶醉般的转了一圈,“哼,我穿什么都好看。”“那是那是,不穿最好看。”苏三嘿嘿的坏笑起来。是吗?那呆会儿我就什么都不穿让你看。陈岑顾作的象苏三抛了个媚眼。苏三腾出手,在围裙上擦了擦,使劲在陈岑**上捏了一把,好啊。陈岑一把打开他的手,昂着头一摇一摆的跑到房间里去了。吃完晚饭,陈岑躺在沙发上看电视,苏三忙着收拾碗筷。收拾完,赶紧洗了澡,抱起陈岑,在她耳边磨来磨去,说,老婆,咱们睡觉吧,好久都没那个了。听得陈岑心里一揪,跳下来就往卫生间冲。陈岑洗完澡,走到房间,苏三正躺在床上,音箱里放着CD。陈岑刚爬到床上,苏三一把抱过她,翻身就压了上来,就着嘴就亲,手也朝睡衣下面伸。宝贝,你里面什么都没穿啊。陈岑笑了起来,你不是说什么都不穿最好看嘛。苏三也不说话,掀起睡裙,趴在**上就舔。陈岑被他弄得娇喘吁吁起来,一把抓住苏三下面捏将起来,下面早已怒发冲冠了。宝贝,别激动,慢慢来,时间长着呢。陈岑喘着气说。苏三嘴里恩恩的应着,拿开陈岑的手,扶着话儿就往陈岑下面塞,才进去一半,苏三全身一哆嗦,鼻子里重重的哼了声,顿了顿,侧身倒下去了。陈岑只觉得肚子上一股热流,低头一看,肚子上,私处黏糊糊、白花花的一片。刚才的热情也一下子被扑灭了,跳下床来,赶紧往卫生间冲。洗完出来,苏三象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陈岑拉起他,快点,去洗一下。苏三出来后,陈岑抱着他问,“是不是这几天工作太累了?”苏三点点头,可能是吧。不要紧,我们再来一次。到了床上,不管陈岑怎么挑逗,苏三下面就是提不劲来。苏三说,“宝贝,我累了,睡一觉就好了。”说完,转过头去就睡了。不一会儿,就打起了呼噜。陈岑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了。看着苏三的背,眼泪都要掉下来了。http://一大早的梅子就发现陈岑很不对劲,整个人无精打采的,黑着个眼圈,隐隐看到脑后有道光圈,哦,不是光圈,应该是道火圈。从早上到现在,整个美工部的差不多都被她的火圈烧过。弄得梅子也不敢去问个为什么。好不容易到了中午的时候,大家都稍微清闲下来,梅子悄悄的来到陈岑身边,“我的大小姐,今天这是怎么了?从来到现在都黑着个脸,吵架啦?”“你说人活着有什么劲啊?还是不要结婚的好。”“怎么了?无缘无故的说这话?真的和他吵架啦?”梅子语气里竟然有点儿兴奋。陈岑瞪了她一眼,“真够变态的,还想你还挺高兴。”“没有没有,怎么会呢,我是那样的人吗?书上说了,结了婚的人时间一长彼此之间都会产生一种审美疲劳,就是说两个人基本上都没什么**可言了,就连做那事也都是交差事一样的。”梅子这句话又说到陈岑的痛处了。想想昨天晚上陈岑竟不知道是要愤怒还是悲伤了。难道这就是婚姻?自己还在不遗余力的说石小方,搞不清楚究竟是他聪明还是自己糊涂。“喂喂,小女人别发呆了,给你介绍本好书。”梅子推了推陈岑。陈岑楞了一下,回过神来,看见梅子手上拿着本书,一看《革命革命啦》。“写什么的啊?什么革命革命啦?”陈岑看着书名觉得有点儿莫名其妙。“嘿嘿,你看看吧,我刚看完,挺有意思的。结了婚的女人更要活得自主自立自强,不要被家庭琐事蒙蔽了双眼。”梅子向她眨了眨眼睛,显得神神道道的。“死女人,就知道你那颗心总不安稳,告诉你,你别拉我下水。你自己也悠着点儿,不要做出出格的事来。”陈岑知道梅子和她的那个男朋友可不是一般的朋友关系。“女人不要乱嚼舌头啊,你可以侮辱我的灵魂,但不能侮辱我的身体。哦,呸呸,都不能侮辱。我的身体给了我家吴文,我的灵魂有一部分却给了另一个人。知道什么是柏拉图式的爱情吗?一个人想在一个人身上获得身体和心灵的愉悦那是很困难的。女人也需要红颜知己。我觉得我现在这样很好啊,我家吴文虽然迂腐了点,但确实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我爱他,和他一起生活挺好。而另外一个人能给我的心灵时时带来新鲜和刺激,那是一种精神上的恋情。”陈岑看了看梅子,感觉有点陌生了,怎么说起来一道一道的,不是平常三八时候的三长两短,就象一个演讲家,不可否认,她的演讲是带着那么一点点的诱惑。“死女人,原来是你要革命啊!我提醒你,象你刚才说的,那种尺度是很难把握的。什么狗屁柏拉图式爱情,幌子,自欺欺人。我就不相信你和他没那个什么的。就是现在没有,以后都会有。”陈岑说着说着有点激动了,声音也不禁大了起来。“死女人,要死啊,这么大声。”陈岑自己也吓了一跳,回头看看,还好办公室里就她们两个,“死女人,我说的都是真的,千万别玩火。”这回陈岑的声音低下来了。“我知道的,不过又说回来,觉得甘心吗?就这样结婚了,以后就得围着家、单位转?以后还有孩子。人活着到底图个啥?啥也不图总得让自己过得开心点儿吧。”陈岑没说话,站了起来,一回头看见镜子里自己的模样,恍惚间竟回到了大学校园,自己正当青春飞扬,石小方眦着牙在那里没心没肺的笑着,笑里面有的是同情和可怜。我这是怎么了?陈岑甩甩头,隐隐有个声音在心底响起:革命革命啦。http://苏三早上骑着摩托车上班的时候看见吴文了。其实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因为苏三上班的时候经常看见吴文,但今天不一样了,因为吴文身边多了一个人,还是个女人,确切的来说应该还是个姑娘。苏三没看见那姑娘的脸,只是从背后暗暗的和陈岑比较了下。得出的结论是陈岑再长高点儿,腿再细点儿,腰再瘦点儿那就更好了。吴文一边走一边和那姑娘在说些什么,后来,姑娘站住了,掏出个信封要塞给吴文,吴文推塞着不肯要。苏三好奇了,想上去看看,顺便看看那个姑娘长什么样。可惜吴文在马路对面,正是上班的时间,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等苏三好不容易到了马路对面,那姑娘已经不见了,吴文手上却多了个塑料袋,苏三也看不清楚里面装着什么。“小三,上班啊。”吴文看见苏三了,惯例的打招呼。“是啊,今天怎么走啊?锻炼身体啊?”苏三顺便开了个玩笑。“我已经到学校了,出来想买点东西的。人多就没骑车,反正离学校就几步路。”“哦。”苏三顿了顿,“那我先走了,有时间一起吃饭啊。”说完“突突”的开着车走了。吴文看着苏三的背影,笑了笑,往学校走。苏三刚到单位,电话响了,一看原来是高中时候的死党秦德军。“哎,狗子,有什么事?”“日,你妈的忘了啊?不就是小宝的事啊。有消息了吗?”“哦哦,怎么会忘了呢,我和那哥们儿说好了,小宝什么时候去都可以。可能刚过去工资低了点儿。”“工资低点儿没关系,总比整天呆家里强啊。行啊,改天我请你喝酒。”“操,咱哥们儿还说谁请谁啊,行啊,我先挂了,刚到单位,还没签到呢。”又说了句,苏三挂了电话。刚才秦德军打电话就是叫苏三给他老婆商小宝找份工作。他们俩结婚比较早,有个小女孩,都四岁。秦德军在一家外资公司上班,一个月能拿个两千来块钱。商小宝中专毕业,是学护理的,毕业出来也没能拿个护士证。前几年就自己弄了个买饰品的小店铺,后来觉得没意思也就不做了,不过钱到是赚了点儿。后来就这里干干,那里干干也没个固定的地方,不是太累就是嫌工资太低。苏三有个朋友开了家广告公司,缺个前台接待,一天也不用干什么活儿,一个月也能拿个一千来块钱,还交三金。于是苏三就把她介绍去了。这边苏三刚挂了电话,秦德军就和商小宝说了,“宝宝,你工作搞定了。小三真够意思。”商小宝还没起床,穿了件透明睡衣,胸前两团肉清晰可见。商小宝到远没有秦德军那么兴奋,“不就是去个广告公司嘛,看把你兴奋的。我这样的到哪里找不到份工作。”说完转了身,**对住了秦德军,看得见底裤的蕾丝花边。秦德军跑过去,狠狠的在她**上捏了一把,“知道,我家宝宝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美得摧枯拉朽。不过这工作对你来说很合适啊,很轻松,上班的时候可以看看书,争取今年把你那个护士证给考下来,然后再找找关系,能进医院就最好了。”“好啦好啦,这事用不着你操心,我自己有数。赶紧上班去吧。”商小宝显得有点儿不耐烦了。秦德军嘿嘿的笑了两声,又在商小宝胸上捏了一把,上班去了。http://石小方和严峻稍微收拾了一下,又马不停蹄的去了南码。在南码和三眼、小黑商量一天,决定先弄个工作室再说。接着严峻他们忙着找房子,石小方就负责工作室的LOGO。到了晚上,严峻打电话给石小方,叫他去喝酒。石小方说标志没做完也就没去。等石小方忙完了,呼啦呼啦吃着方便面的时候,电话响了,“猪,在干吗呢?”“吃饭。”石小方“呼啦”一声,有吞了一口面。“上班了吗?又吃方便面啊?”陈岑听到那声音就知道了大概。“这么关心我啊,那过来请我吃饭啊。”石小方嘻皮赖脸的说。“别嘻皮赖脸的,和你说正经的呢。想不想到泰市来?这里有个广告公司要人,挺大的个公司,待遇各方面的都不错。你想来的话什么时候都可以。““差一步,就差一步啊。”石小方装作一副懊悔状。“刚和一朋友敲定了自己弄个工作室,这不,标志刚做完。”“工作室?是什么人啊?要你出钱吗?可靠不可靠啊?主要做什么?现在手上有客户吗?”陈岑蹦出了一连串的问题。“领导,您就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石小方耍着花腔。“好了好了,嫌我烦是吧?算我多事。你多厉害啊,现在都要做老板了。”陈岑对石小方这个样子就是来气,每次都想让他弄个工作稳定下来,可石小方就是不当回事,相反的是,石小方对她的做法也不感冒。“看看,又来了,知道你为我好,我有我自己的活法。不过你的心意我领了,这样,你什么时候到南码来,我请你吃饭。”“到时候再说吧。”“啪”陈岑挂了电话,恨恨的骂了句“猪”,觉得还不解气,拿起桌上的书,狠很的向地上砸去。“怎么了?宝贝。”卫生间门开了,苏三探出半个脑袋,一脸的洗发液泡沫。“没事,洗你的澡去。”陈岑不耐烦的向他喊道。其实陈岑也知道,就是石小方现在没和其他人搞工作室他也不会来的。石小方家里没少给他安排工作,他楞是一个也不去。也不知道他整天想什么。要是自己干得好那倒也没什么,关键是干个几个月,就不干了,然后就是漫天乱飞,没钱了再去找个公司干上几个月。也是老大不小的了,可心就是一点也定不下来。想着想着,陈岑感到有点对不起石小方了。毕业几年了,石小方连个女朋友也没找,虽说石小方老是对她说,除了她谁也看不上,说老实话,心里挺满足,不过她心里不能这么想,也不敢这么想。那感觉真是种要命的感觉。突然,陈岑有一种很想看到石小方的**,一刻也不能耽搁。她决定明天就去南码。她刚想打电话给梅子,电话突然响了:“岑岑,吴文在你们家吗?”“没有啊,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你给他打电话啊。”陈岑听出梅子有点急。“下班之前他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是有点事,不回来吃饭。可这都几点了,还没回来。给他打电话竟然关机了。以前从来没有过的。”“好啦好啦,傻女人,我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呢,说不定是手机没电了,他能去哪里啊,要么去同事那里,要么可能学生家长请客什么的,你别瞎担心,弄得我心里都一惊一咋的。怎么了?一天晚回去了就受不了啦?”陈岑和她开心道。“好啦好啦,今天不和你扯了,我再打电话问问他的同事。”说完梅子挂了电话。梅子挂了电话,陈岑才发觉把自己的事给忘了,看了看表,已经十一点半了,可这时候怎么和梅子开口啊。商小宝第一天上班就有点不愉快。雷玛广告位于泰市的中心地段,商务写字楼华宝大厦的七楼。商小宝走进雷玛广告的时候也不禁吃惊他的气派。进门看见的就是一面文化墙,中间抠出一块,贴着“雷玛传媒”四个金色大字。文化墙前面是一张弧形的接待桌,当然,那里肯定是没有人的。商小宝走进去,墙的左面是个走廊,两壁挂着形形色色的画,说是画,商小宝根本就看不懂,在她看来,只是一些奇形怪状的符号,小孩子都比那画得好看。走廊一眼看下去足足有二十米,两边挂着不少牌子,有设计部,客户部什么的。商小宝看了看,走到总经理室门口轻轻的敲了敲门。“请进。”商小宝推门进去。李一凡正盯着电脑不知道看着什么。看见商小宝进来,他立即站了起来,“哦,你就是商小宝吧,呵呵,请坐请坐。”商小宝看看李一凡,心想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成功人士吧。理了个板寸头,脸刮胡子刮得铁青,眼睛很小,但很有神,一身笔挺合体的西服,更显得整个人硬朗。“谢谢李总。”商小宝在沙发上做了下来。“呵呵,不要客气。你的情况我大体都知道了。一些基本的办公软件都会用吧?比如打打字,做做表格什么的?”李一凡问商小宝。“这些都没问题的,我以前也做过文职之类的。”“那就没问题了。”李一凡说,“你刚到,先熟悉熟悉吧,工资呢先给你1200一个月,一个月过后看情况再给你定,你觉得怎么样?”“行行,我知道了。麻烦李总了。”“呵呵,这有什么麻烦的,你现在是我的员工,我做的这些都是应该的。”说完,李一凡打了个电话,“林芮,你过来一下。”关于商小宝要来,林芮是知道的,听李一凡说是中专毕业的,还是学护理的,她心里就有点不同意。但因为是苏三介绍的,更主要的是陈岑是苏三老婆,她也能说什么,毕竟陈岑给雷玛的业务可不是个小数目。林芮推门进去看见商小宝的时候,不由得暗暗赞了声。一米六左右的个儿,一头酒红色的波浪卷发,瓜子脸,一件白色衬衣加一条牛仔裤,一点看不出是结了婚的,更不用说生过孩子了,就象是刚从学校毕业出来的,虽然皮肤黑了点,但一点影响也没有。“林芮,这是商小宝,今天开始上班,你给她说说公司里的情况,交代一下工作。”李一凡说,“这是林芮,设计部主管,你们也先认识一下。”“你好,你跟我来吧,我简单给你介绍下公司的情况。”林芮嘴角撇了撇,算是笑了。商小宝跟在林芮后面,感觉到她有股神气,那股神气就是有点看不起她,她相信自己的直觉。因为林芮没拿正眼看她,说话的时候也是,“我先给你介绍下同事吧。”林芮领着她从财务部到客户部,最后到设计部,“大家都停一停,给大家介绍位新同事。”林芮指着商小宝说:“这位是商小宝,今天刚过来,是前台接待,她是第一次接触到我们这个行业,以后大家多帮助帮助她。”林芮的话让商小宝很不舒服,但是她还是微笑着说:“请大家以后多指点指点我。”“小宝。”忽然一个声音叫了起来,竟然有点兴奋。商小宝扭头一看,墙角处站起一个人,仔细一看也不由得喊了起来:“孟浩,你也在这里啊。”孟浩赶紧从里面走出来,“是啊,我在这里一年了。想不到在这里碰到你,还成了同事。嘿嘿,一点都没变,班花就是班花,还是那么漂亮。”“孟浩,干活儿去,有什么话留着休息的时候再说。”林芮沉着脸说。孟浩吐了吐舌头,低声对商小宝说:“下班我找你。”商小宝本来也想和孟浩说两句,看到这种情况只好点点头。“呵呵,上班就是上班,小宝有什么话休息的时候可以慢慢和他说,你不要有看法哦。”林芮拍了拍商小宝的肩膀,笑着说。“没关系没关系,我知道的。”商小宝也微笑着说,“有什么事要做的你就说吧,没有的话我就回前台了。”“哦,今天你刚来,就不要做什么事了。前台有电脑,可以上网的,只要不耽误工作,你做点别的都没什么的。”“这么好啊,我还想问你闲的时候可不可以看点书呢。”商小宝差点象小孩子样跳起来。“那你就赶紧去吧。”林芮笑了。看着商小宝的身影,林芮“哼”了一声。http://严峻他们的办事效率还是挺快的,就一天的时间,房子找好了,需要的东西也都差不多办齐了。当然,石小方没掏一分钱,他想掏也掏不出来。第二天小黑他们忙着整理打扫屋子,严峻忙着到工商局登记。到了中午的时候,严峻打电话说他回尚城一次,有家餐饮公司有业务要谈。石小方他们忙着给屋子刷涂料什么的,一直弄到晚上八点多,总算弄的差不多了。忙了一整天,三个人嚷嚷着去喝酒。三个人跑到一家叫旺旺的小饭店,刚坐下来,石小方手机响了:“你们在哪儿呢?到旺仔楼来。”“操,你在哪儿啊?你到南码了?我不知道在哪里啊?”石小方叫道。“我也刚到,你和小黑他们说一下,他们知道的。赶紧过来。”说完严峻挂了电话。“我日,”石小方骂了句。“走吧,严鸟人叫我们到旺仔楼去。”“嘿嘿,旺仔楼?不至于吧?看我们累了一天,老大想犒劳犒劳我们啊。想犒劳犒劳我们也不用跑到旺仔楼啊。”小黑有点不相信也有点激动。“怎么,旺仔楼很牛逼吗?”石小方斜着眼睛问。“不牛逼,稍微吃点估计得花我一个月的工资。”三眼笑着说。“你一个月工资多少?”说完石小方恨自己嘴快了,因为他最讨厌别人问他这方面的问题,所以他也从来不问别人这方面的问题。“呵呵,就两千多点儿。”三眼到也没在意。“哦,那**这么有钱啊。我还真不知道。”虽然石小方知道严峻比他有钱,因为每次出去吃饭基本上都是他买单,但那都是在小饭店排挡之类的喝喝酒,到也没看出来。“日,他哪有什么**钱啊,差不多全是公司的钱。我看公司真的和他清算一下,他欠公司的钱绝对不是个小数目。”“那他不怕公司和他核帐啊?”说起来,石小方和严峻并不是那么熟,知道他在一家服装外贸公司做营销经理。认识严峻也是在个小饭店喝酒认识的。两个人一聊竟是同一个地方出来的,那感觉一下子就拉近了。再后来就慢慢熟悉了。知道石小方是做设计的以后,严峻也经常给石小方找点活儿做。在石小方失业的那段时间,严峻也不知道从哪儿接来的给家西餐厅做套VI。严峻把石小方拉到他住的地方,说是电脑什么的都有,就在那里做,晚上两个人还能喝喝酒什么的,总比石小方蹲在家里吃方便面好。石小方一听有酒喝,就毫不犹豫的答应了。据严峻说,那段时间两个人最起码喝了有五十箱啤酒。“所以才急着自己出来做点东西啊。说老实话,严峻还是挺有能力的,卖嘴的,能把死的说活了。认识的人也不少,真正用心做,肯定是有搞头的。”三眼接着说。“看来你们对他都挺熟悉的嘛,你们怎么认识他的?”石小方问。“哈哈哈哈。”三眼和小黑同时笑了起来,“其实你应该想得到的。”小黑说。“酒?”石小方脱口说道。“是的,我和小黑是一个学校的,在毕业之前我们学校举行活动,而学校拉的赞助单位正好是严峻那家公司。严峻全权负责这件事。我和小黑也是活动策划成员,活动完了晚上喝酒的时候,我发现严峻真能喝,所以就有意的和他喝,到最好把小黑也搭上了,两个人才把他喝到不能喝了,不过我们两个也够呛。”三眼笑着说,“喝酒,严峻是我佩服的一个。”“还有第二个?”石小方问。“那就是你啊。”小黑笑了,“说老实话,上次和你喝酒就觉得爽,够意思。其实上次我和三眼都喝多了。”“我也差不多的。”想到一身哈喇子石小方有点不好意思了,“我见到你们那种自杀式的喝法就害怕。”“哈哈哈哈,那是故意做给你看的,真那么喝不是***神经病吗?”小黑大笑。说着说着就到了旺仔楼。巨大的霓虹灯招牌在夜间绚丽夺目,五彩纷呈。门口大约有两百平米的停车场停满了车。整栋楼有三层,第一层是大厅,估计放满了有一百多张桌子,二楼,三楼是包厢。石小方在第一层看到的是满眼的脑袋。“操,吃饭都不要钱的啊?”石小方骂了句,刚想给严峻打电话,忽然发现了一个人。吴文悄悄的开了门,脱了鞋,轻手轻脚的刚想往客厅里走,客厅的灯突然亮了。梅子正坐在沙发上,拿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他。“呵呵。”吴文很不自然的笑着,“怎么还没睡啊?”“到哪儿去了?”梅子面无表情。“对不起,亲爱的,我手机没电了。”吴文忙不起的陪不是。“我问你到哪里去了?”梅子的声音提高了十分贝。“老婆不要生气,我跟你说。”吴文坐到沙发上,拉着梅子的手,“今天去医院看了个学生,急性肠胃炎。”“可你用不着这么晚回来啊,你看看现在几点了,十二点半了。他家里人不会照顾他?”梅子的声音又降了十分贝。“你不知道,这孩子挺可怜的,父亲很早就去世了,母亲也改嫁了,还有个姐姐。人很聪明,就是不想学,想早点挣钱。今天要不是我摁住他,医院都不想住。他姐姐在家饭店做服务员,每天都要到十二点多才下班,真是够辛苦的。”“那你也应该打个电话和我说一声啊。”梅子的声音彻底低了。“是的是的,老婆是我不对,让你担心了,下次肯定不会的。”吴文知道没事了,一把抱起梅子就往卧室走。商小宝在床上等到十一点的时候,秦德军还坐在电脑前一点动的意思都没有。想起白天的事儿心里不由得更加的烦躁。下班的时候,商小宝收拾好东西,刚想走的时候,孟浩过来了,“小宝,一起吃晚饭吧。”商小宝捋了捋头发:“今天就算了吧,改天我请你吃。我还得接女儿呢。”“嘿嘿,幸福啊,女儿都有了。”孟浩笑着说“幸福什么啊,我现在都后悔结婚太早了呢。行啊,找个时间我们聚聚,好多年没见了,估计有七八年了吧?”“行啊行啊,反正现在都是同事了,机会有的是。你先忙去吧。”孟浩是商小宝的初中同学,那会儿孟浩可是个风流人物,因为有个厉害的老爸,可以说在泰市一跺脚也要抖一抖,可惜初中没毕业就因为车祸去世了。初中毕业以后,商小宝也就没和孟浩见过面,只是后来孟浩考上大学请同学吃饭,商小宝才见了他一次。那一次,商小宝依稀记得孟浩隐隐约约的想要追他,不过那时候被秦德军骗得七荤八素的,当然,这是商小宝现在想的。想想人生就是这么奇怪,一辈子也许都见不着的人可能一下子就出现在你眼前,而且这种感觉总让你怀疑你当初的选择。晚上吃饭的时候,秦德军对商小宝说:“老婆,今天早点收拾好,晚上我们那个。”商小宝瞟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吃过晚饭,秦德军照例玩儿他的《魔兽世界》,商小宝忙着收拾,等她收拾好屋子,把芊芊安排睡了,自己洗完澡就上床了。她看看表已经十点了,“喂,你好了没有?”“马上就来马上就来,再等我十五分钟。”书房的秦德军大声说。商小宝没说话,随手翻起床头的《英语对话九百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商小宝迷迷糊糊的看了一下表已经十一点了。光着脚,商小宝不声不响的来到秦德军的身后,秦德军正埋头打字:“你什么时候下啊?”“你就再陪我一会儿嘛。“APRIL发来消息。“那就十分钟啊,不能再晚了,我明天还要上班呢。”“APRIL是谁啊?”商小宝冷不丁的说话把秦德军吓了一跳。“哦,是一个哥们儿,刚玩儿,叫我带他炼级的。”“哦,那你也早点睡。”说完商小宝又回到卧室。没过多久,秦德军上床了,环抱着商小宝,手在她胸前轻轻揉捏着,喊着“宝宝,宝宝”,商小宝没动,只是打了呵欠,淡淡的说道:“早点睡吧,我明天也要上班呢。”秦德军的手停住了,大概有十五秒的时间,转过身,不多久响起了鼾声。商小宝的心里翻江倒海似的:二十天了,二十天秦德军都没碰过她了。一个网络中的APRIL竟有这么大的魅力?商小宝一夜没睡着。http://石小方看见的是小陶的女朋友,他身边的人并不是小陶,而是一个四十开外的中年人。个子不高,但很胖,一身的休闲打扮,脖子上套着一条大拇指粗的金项链。小陶女朋友挽着他的手正向楼上走,看上去很亲密。石小方还在猜测着怎么回事,严峻来电话了:“你们到哪儿了?我在二楼的迎松阁。”石小方推开迎松阁的门的时候呆住了,小陶女朋友和那中年人俨然也在,小陶女朋友还向他微微一笑。“发什么楞啊,进来坐。”严峻站起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金龙餐饮公司的老板顾刚顾总,这是顾总的干女儿黄文菁黄小姐。”到现在石小方才知道小陶女朋友叫黄文菁,虽然在严峻那里也见过不少次面,但基本上都没说过话。“这三位都是我的兄弟,这个是石小方,平面设计高手,给好多家企业做过VI策划和网站宣传,在国内获过大奖;这个是赵正,电脑专家,精通网站的开发和维护;这个是沈君,特长是装潢设计。”石小方听了不由得暗自滴汗,严峻这吹的也没谱了吧。“哈哈哈,都是人才啊,不简单不简单,东西交给你们做我肯定放心。快请坐。”顾刚一脸的肥肉抖动。石小方他们和顾刚握了握手,各自谦虚了一番,坐下了。石小方叫了服务员,点好菜,然后对石小方说:“顾总想给他公司做套宣传手册和公司的网站,你需要哪方面资料,要了解什么东西可以问问顾总。顾总你有什么要求可以和小方说说。”严峻又转过头对顾刚说。“哈哈,我没什么要求,只要给我做的好看,做得牛逼就行,钱的问题你们放心。况且你们还是文菁的朋友嘛,我绝对放心你们。”顾刚说完一只肥手摸了摸黄文菁的头。“顾总,朋友归朋友,我们既然给你做,就一定让你满意。顾总的钱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再说,顾总现在公司做得这么大,说老实话,这企业宣传一定要跟上,俗话说,人靠衣装,马靠鞍装,一个企业同样也是这个道理。我相信顾总也不只把眼光放在区区一个尚城吧?别看这是小投入,可带来的利润却是丰厚的。”这时严峻充分发挥了他那如簧之舌。“恩恩。”顾刚摸摸下巴,“小严说得对,确实是这么回事。其实我也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不过公司每天的事情实在太多了,身边也缺少有这样意识的人。行啊,这次你们给我做好了,以后公司宣传方面的统统交给你们。”“哈哈,顾总有这种眼光和意识,公司肯定会越来越强大。”严峻笑了,“其实只要是大的公司、企业都在走品牌战略的路子。顾总身上这件衣服不便宜吧?”严峻忽然问道。“马马虎虎,三千多点儿。”顾刚满不在乎的说。“呵呵,其实我们都知道这衣服哪有这么贵?可它为什么就这么贵?成本也不过就两三百撑死了,这就是品牌,卖的就是品牌,当然象顾总这样的人买也就是品牌,这就是一种身份。象我们买不起,但我们也不会说它贵,只能说明我们还不够格。”这番话可是把顾刚说得畅快之极啊。“哈哈,小严,我喜欢你这样的,有头脑有文化,今天我们要喝个痛快。”正说着,服务员也陆续把菜给端上来了。“顾总要喝什么酒?啤酒还是红酒?”严峻问道。“喝什么啤酒红酒,嘴里淡出鸟来。小姐,给我拿三瓶高度的五粮液。”“看看你,说什么呢?注意点影响。”黄文菁推了推顾刚。“没事没事,可以看得出顾总也是性情中人啊,我们喜欢。”石小方说。“你叫石小方啊,那么酷,在严峻那里都不和我说话的。”黄文菁说话嗲声嗲气的。“这就冤枉我了,是你不给我机会啊,回去就往楼上跑,总不能追着跑到你房里和你说话吧。”“哼哼,你也不是个好人。”黄文菁扭过头,故做纯情状。“哈哈,原来你们也认识啊。很好很好。”顾刚又是一阵大笑。这时酒也上来了,于是中心立即转移到了喝酒上面。这顿饭吃了足足三个小时,喝了四瓶五粮液和四箱啤酒。到最后快结束时,顾刚说喝多了,和黄文菁提前走了。石小方也喝得身子发飘,不过还算清醒。三眼和小黑就不行了,白酒混着啤酒喝,早就让他们到厕所里吐了几次。“还好顾刚也不能喝了,再来两瓶啤酒我也得挂了。”石小方说着,舌头有点发直。“你呀,一喝酒就这个鸟样,没见喝酒象你这样实在的,能喝一斤坚决不肯喝八两。顾刚喝多了?再来几瓶他也不会多,我问你,我们去了几次厕所,顾刚去过吗?他就是一老狐狸。你以后多学着点。”听严峻这么一说,石小方明白过来了。他也知道自己喝酒确实是这样,刚开始的时候还想着自己要控制,喝着喝着就不知道哪里是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