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亲爱的约翰。”王朴迫不及待地问道,“都有些什么样的人?”约翰耸了耸肩,谦恭地说道:“遵照将军您的旨意,不是异端学说的支持者,就是因为学术研究而破产的学者,尊敬的将军阁下,他们虽然是异教徒或者破落户,可他们都有显赫的身份,都曾是大学教授或者宫廷供奉。”“好,太好了。”王朴喜不自禁道,“到时候我会安排考核,看看他们是否真像你说的那样拥有真才实学,假如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么约翰,我很荣幸地通知您,您将正式成为大明帝国的红衣主教。”“哦,上帝。”约翰震惊得目瞪口呆,“将军阁下,您的睿智足以照亮整个远东。”“好了。”王朴拍了拍约翰的肩膀,微笑道,“现在我还要赶去安庆镇压一场叛乱,考核的事情等回来再说,这段时间约翰你就陪着那些异教徒,带他们熟悉一下我们大明帝国的风俗人情,最好是能让他学习一下汉语。”“没问题。”约翰谦恭地说道,“乐意为您效劳。”说完,约翰又向王朴弯腰鞠了一躬,转身屁颠屁颠地去了,约翰已经陷入了狂热的幻想当中,让一个人口超过一亿的庞大帝国鹄天主教,这将是多么震撼的消息?约翰将因此而成为传奇,要知道当时整个欧洲的总人口也不过五千多万。等约翰走了,孙传庭才问道:“臭小子,你打算怎么安排这些异教徒?”“先不说这个王朴摆了摆手,问道,“阳明学院筹备得怎么样了?”孙传庭道:“阳明学院的筹备已经进入尾声,几千间房子差不多已经盖好了。”“书籍呢?”王外道,“最要紧的还是书籍。”“搜集了一百多万种吧,摆满了上百间房子!”孙传庭道,“其中光翻译的西方学术著作就有好几千种,老夫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书籍。古人口中所说的汗牛充栋与这次搜集的海量书籍相比,也不过是苍海一栗罢了。”王朴听了也有些吃惊。才不到一年的时间就搜集了一百多万种书籍,由此可见明代的学术水平已经发达到了何等繁华地程度?只可惜后来满清进关,奴酋康熙以每年两次的频率进行“焚书坑儒“。明代浩如繁星的学术著作最终被大量焚毁。最后被录入满清四库全书的书籍不足明代以前书籍总量地百分之一,中华文明的传承遭受毁灭性的打击。不过现在,王朴绝不会再让这样的历史悲剧重新上演。王朴道:“爹,阳明学院怕是办不成了。”“啥?”孙传庭先是愕然。旋即大怒道,“你什么意思?”王朴嘿嘿一笑。朗声道:“我们要办阳明大学,一个小小地学院已经不足以满足大明经济、文化、科技发展的需要了。”“阳明大学?”孙传庭皱眉道,“你地意思是说……太学?”王朴解释道:“阳明大学将是当今世界上最大的综合性大学,里面将包含文学院、外语学院↓学院、物理学院、化学院、军事学院、医学院、工程学院等院系设置,实行全新的教育方式。”孙传庭傻眼了。讷讷地说道:“你一下子设置了这么多的学科,大学里的学生学得过来吗?真要把你说地这些学识都学精了。那得多长时间?别到时候一个个都跟老夫一般年纪了却还没能毕业。”“呵呵,老头你多虑了。”王朴微笑道,“大学里的学科虽然多,可在校地学生却只需要选择其中一门学科进修就可以了,璧如说文学院只培养官员和教师,外语学院只培养驻外人员和翻译人才,军事学院培养军官,医学院培养医生,工程学院培养工程师……大明帝国需要的不是通才,而是各有专精的专才!”“嗯。”孙传庭欣然点头道。“这倒是个好办法。”“大学建成之后。还要办军事科学院。”王朴已经完全陷入了自己的战略构想当中,喃喃低语道。“大学里的教授在教授学生之余,还要进行科学研究,要给教授们提供最完善的研究条件,还要定期举行各科学术研讨会,营造出完善的学术氛围,只有这样,大明帝国的科技才能日新月异,突飞猛进。”孙传庭听了直翻白眼,已经完全跟不上王朴的思维了。王朴又道:“哦对了,还要鼓励民间资本大办实业,放开盐铁专营,鼓励海上贸易,只要国内的纺织业、造纸业、印刷业、制盐、制铁、制茶、织造、造船等等作坊有了一定地资本积累,就会对生产力提出更高地要求,这样一来,传统的手工作坊就会逐渐被机械加工工场所替代,一场轰轰烈烈地工业革命就会在大明帝国全面兴起!”“工业革命?”孙传庭纳闷道,“什么工业革命?”“呃,扯远了。*****”王朴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言归正传道,“我们继续讨论阳明大学,第一任校长肯定得老头子你来当,别人我不放心,这军事学院的院长得我亲自担当,军事学院培养的军官生可是将来大明帝国陆军、海军的中坚力量,绝不能让这些高材生成为别人的门生。”孙传庭道:“这倒是。”王朴又道:“至于文学院的院长我看钱谦益挺合适,医学院的院长非李老爹莫属,工程学院的院长就是宋应星了,方以智虽然年轻却见多识广,各学科都有广泛涉猎,可以兼任物理学院、化学院↓学院的院长。”孙传庭道:“都挺合适。”王朴又道:“这最后就是生源问题了,大学课程有一定的难度,最起码必须得识字,所以只能从适龄的理学儒生中选拔,可老头子你也知道,程朱理学流毒至今。绝不会有儒生愿意上大学的,所以生源只能落在复社头上。”孙传庭道:“只要答应大学毕业后可以外放知府以下地方官员,老夫相信还是会有很多复社儒生愿意进大学的。”王朴冷笑道:“他们上得上,不上也得上。别忘了东林复社还有把柄落在我们手里。”商量完了阳明大学的事情,孙传庭又问道:“你什么时候去安庆?”王朴道:“今天晚上就走。”“这么急?”孙传庭不无担忧地说道,“左良玉来势汹汹,看来一场恶战是免不了啦。”“老头你不用担心。”王朴冷然道。“别看左良玉兵多,其实也就是吓唬吓唬老百姓。真要见了中央军就焉了。”孙传庭道:“那老子就祝你旗开得胜了。”王朴这次回南京时间很紧,只来得及和孙传庭见了一面,商量了几件大事,然后只跟陈圆圆、董小宛见了一面,有道是小别胜新婚。可王朴却连亲热的时间都欠奉,当天晚上。王朴就秘密离开了南京,星夜奔赴安庆。此时的安庆已经成了血腥地战场了,金声坦的八千大军一路势如破竹,在进至安庆后却遭到了唐胜的迎头痛击,金声坦猛攻了三天,安庆城始终稳如磐石,不得已,金声坦只好暂缓进攻,等后续大学到了再说。十天后,卢光祖、徐勇、李国勇等人先后率领大军赶到。聚集在安庆城外的叛军逐渐增加到了八万人。好在赵信率领地两万中央军也赶到了安庆,再加上黄得功的水师。勉强挡住了叛军的进攻。此次叛乱,左良玉打出的旗号是“清君侧”,到现在为止,左良玉地叛军在名义上都还是大明朝的军队,可左军地做派却和建奴毫无二致,都把进军路上的大明百姓当成了掳掠对象,其手段甚至比建奴还要狠毒、残忍。左军沿途所过,所有的城池都遭受了灭顶之灾,偌大一座九江城,十几万百姓几乎被叛军杀了一半,城中所有的年轻妇女都被掳到了军中,有许多年轻妇女站在船头望着岸上的亲人默默流泪,立刻就被野蛮地叛军砍下了脑袋。蕲州,左良玉行辕。看到左军行动缓慢,起兵一个多月了主力大军才从武昌进至蕲州,近十万前锋大军也才打到安庆,范文程实在是坐不住了,连夜来到了左良玉的行辕,范文程到来地时候,左良玉正在听他的麻脸师爷说书。说起来,这个麻脸师爷也是个名人,在南京,只要一提起柳麻子,就没有人不知道!柳麻子原名柳敬亭,是个说书艺人,左良玉酷爱听书,就专门派人把柳麻子请到了武昌,听了几段书之后引为知己,就让柳敬亭留在身边当了师爷。“侯爷。”范文程长揖到地,朗声道,“在下有要事相禀。”左良玉皱眉道:“程师爷,这么晚了你有什么要紧事呀?”“侯爷。”范文程大声道,“在下刚刚接到潞王秘报,王朴已经带着中央军杀回扬州了!”范文程当然在撒谎,他现在已经断绝了和建奴的联系,根本不知道聊城之战结果如何,潞王更不可能知道中央军的最新消息,范文程这么做只不过是想刺激一下左良玉,让他加快行军速度而已。“什么?”左良玉闻言大吃一惊,霍地站起身来,嘶声道,“聊城之战这么快就打完了?”范文程沉声道:“侯爷,赶紧加快行军速度吧,一旦王朴的中央军抢在我们前面回到了南京,再想打下南京难了。”“有什么难的。”柳敬亭不以为然道,“王朴的中央军不过十万,而且还是新兵,而侯爷的八十万大军却是身经百战的精锐之师,就算王朴的中央军兵力再多一倍,侯爷也能像碾碎蚂蚁一样把他们给碾碎了。”左良玉忽然说道:“要不,我们回武昌吧?”柳敬亭闻言愕然,范文程却险些气得吐血,左良玉怎么说也是声名在外地悍将,范文程万万没有想到这家伙居然是个欺软怕硬地鼠辈!这样的鼠辈要是能成业霸业,那老天爷就真是瞎了眼了。不过现在,范文程却还得耐着性子劝说。“侯爷,柳师爷说得对,王朴地中央军大多都是新兵,真正有战斗力的也就是他从大同带过来的一万多老兵,而侯爷您手下却至少有三十多万能征善战的老兵,再加上五十多万新兵,兵力上我军占据绝对的优势。”左良玉犹豫道:“可是王朴不好惹呀,当初在大同他只有四千人马,多尔衮空有二十万大军却拿他毫无办法,最后还让王朴收拾了四万多建奴,建奴的厉害本侯是知道的,那是比流贼还要厉害啊。”左良玉的言下之意就是说,王朴比建奴厉害,建奴比流贼厉害,我他娘的连流贼都干不过,怎么可能干得过王朴?“侯爷。”范文程急道,“有道是擒贼先擒王,只要抢在王朴之前拿下了南京,天下就在您的掌握之中了,到时候王朴再厉害还能和整个大明朝做对不成?”柳敬亭附和道:“是啊,只要侯爷登高一呼,天下勤王之师就会云集南京,王朴就算有三头六臂也招架不住啊。”“不,不行。”左良玉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王朴可不是善茬,不好对付,南京是打不成了,得赶紧退回武昌,再派人去跟王朴议和。”“啥?”“议和?”范文程和柳敬亭都傻了。“对,议和。”左良玉显然已经决定了,“柳师爷您在南京大小是个名人,认识的人多,和王朴的两位如夫人也是老相识,就由你去和王朴议和,枳要王朴既往不咎,把湖广划给本侯屯兵,本侯就什么都依他。”柳敬亭闻言苦笑不已。范文程却是连肠子都悔青了,他原本只是想吓唬吓唬左良玉,让他快些出兵,可他没想到还真把左良玉给吓着了,一听说王朴回来了,左良玉居然马上打消了进攻南京的念头,早知道这样,范文程又何必撒这个谎?现在,就算范文程改这个口也不成了,左良玉已经先入为主,还会相信他才怪。正文 第244章 五十万太监十天之后,王朴带着三万多中央军精锐赶到了安庆。赵信、唐通、黄得功带着几十名将领前来码头迎接,此时的安庆已经恢复了平静,金声坦、卢光祖等人已经率领军队撤回九江了,王朴也已经接到消息,左良玉打算议和了,派来议和的使者已经到了安庆。“侯爷。”“侯爷。”“侯爷。”见了王朴,赵信、唐胜、黄得功并拢双腿,啪的敬了一记军礼。王朴回礼道:“三位将军不必多礼。”赵信肃手道:“侯爷请。”王朴也不推让,当先而行,赵信三人尾随其后,王朴一边走一边问道:“赵总兵,安庆之战伤亡如何?”赵信回头看了看唐胜,答道:“侯爷,伤亡最大的是唐总兵的白莲营,卑职带兵赶到的时候,他的五千人马已经战死了三千多人,重伤八百余人,金声坦、卢光祖、李国勇、徐勇四人所统领的军队还是很有战斗力的,几天激战下来,卑职的中央军也伤亡了两千余人。”王朴默然点头,这样的结果早在他的预料之中。现在的左良玉是江湖越老,胆子越小,这家伙养尊处优惯了,已经过不惯刀尖舔血的苦日子了,可他麾下的关中军却还是以前那支能征善战的军队。金声坦、李国勇四人是左良玉地嫡系,战斗力当然不会差。唐胜也道:“左良玉的军队是挺能打。就是军纪太差。”王朴原本还存了收编左军地念头,一听唐胜这话立刻问道:“哦,左军的军纪很差?”“简直就是一群禽兽!”唐胜点头道,“人家流贼好歹只祸害富人,可左良玉的军队却连贫苦百姓都不放过,**掳掠无恶不作,甚至比建奴还要狠毒!而且,不是只有个别将领手下的人这么做,而是整支军队都这么干!”赵信也道:“卑职听说,九江城内十几万百姓让叛军杀了一半还多。剩下的也全跑光了,偌大一座城池,最后竟然成了鬼域!还有妇女。左良军军中的随军妇女数以万计。这些该死的畜生除了**还随意杀戮!”黄得功也道:“还有呢,叛军经常捉住肥胖的人熬油用来点灯。”王朴眉宇间立刻浮起一丝黑气,沉声问道:“左良玉的叛军现在哪里?”赵信道:“细作回报。左良玉的叛军主力已经缩回了武昌。不过金声坦、卢光祖、李国勇和李勇四镇叛军还在九江、南康府烧杀劫掠。”“岂有此理。”王朴勃然大怒,回头喝道。“施琅。”施琅急挺身上前,应道:“卑职在。”王朴狞声道:“水师不必停留了,立刻运送中央军前往九江,把金声坦、卢光祖、李国勇、李勇四镇叛军就地歼灭!”施琅大声道:“是!”赵信道:“侯爷,左良玉派来议和地使者……”王朴道:“血祭。”说罢,王朴即转身回到了船上,王朴身后,赵信大声应道:“是。”安庆驿馆。左良玉派来议和的使者,柳敬亭和湖广巡按御史黄澍正在焦急地等待王朴到来,两人倒不怎么担心自己的性命,毕竟左良玉手下还有七八十万大军,在议和没有结果之前,他们觉得王朴不可能把他们怎么样。两人正等得着急时,只见赵信、唐胜、黄得功三人联袂而至。黄澍急迎上前来,问道:“三位将军,王总督呢?”赵信嘴角浮起一丝冷冽地笑意,肃手说道:“两位先生请吧。”黄澍凝声问道:“去哪里,去见王总督吗?”赵信淡然答道:“两位先生去了不就知道了。”“去就去。”黄澍冷然道,“王朴还敢杀了我们不成。”说罢,黄澍和柳敬亭就跟着赵信三人出了驿馆。驿馆外早就备下了几匹快马,一行人换乘快马风驰电掣般来到了城西校场,黄澍、柳敬亭游目望去,只见校场上已经集结了好几万中央军将士,猎猎寒风中,一行行、一排排,说不出地威武雄壮。黄澍和柳敬亭还在发愣呢,四名如狼似虎的中央军将士已经扑了上来,一把就将他们掀下马背摁到了地上,黄澎、柳敬亭这才惊觉大事不妙,顿时杀猪般大叫起来:“赵信你想干什么?你们可不要乱来。”赵信冷笑两声,手一挥,四名中央军将士已经押着黄澍和柳敬亭上了阅兵台。看到这光景,柳麻子已经吓傻了,黄澍毕竟是巡按御史,一边挣扎一边大吼道:“我要见王朴,马上让王朴来见我,我要见王朴……”“黄澍!”唐胜一脚踹在黄澍尾椎骨上,怒骂道,“你***算什么东西,侯爷也是你想见就能见地吗?”黄澍疼得屁滚尿流,颤声道:“你们……你们要是敢杀我,宁南侯是不会放过你们地,别忘了宁南侯手下还有八十万大“闭嘴!”黄得功一耳光狠狠扇在黄澍脸上,黄澍顿时惨叫一声吐出两大口鲜血,殷红的血水中还有两颗牙齿,黄得功这一耳光扇得极重,黄澍地半边脸立刻就肿了起来,说话也漏风了,听起来含糊不清。柳麻子也急道:“有道是两国交兵不斩来使。你们怎么可以杀了前来议和地使者呢?”“两国交兵?”赵信冷然道,“什么国?议和?左良玉这乱臣贼子有这个资格吗?”柳麻子顿时语塞。过了半晌同又哀求道:“将军,小人就是个说的,不是左良玉地什么人啊,您就发发慈悲放了小人吧。”“放了你?可以呀。”赵信狞笑道,“不过在放了你之前,得借你一样东西。”“行行行,好好好。”柳麻子忙道,“只要能放了小老儿,将军您要借什么都行。”赵信道:“这可是你说的。”柳麻子道:“对对对,是小老儿说的。”“那好。”赵信道。“本镇想借你项上人头一用。”“啊……”柳麻子闻言彻底傻了。赵信大手一挥,厉声喝道:“来人,把这两个乱臣贼子斩了祭旗!”“是!”早有四名中央军宪兵抢上前来摁住了黄澍和柳麻子。两名手持鬼头刀的郐子手也大步上了阅兵台。另有四名中央军士兵把一面素白的军旗在阅兵台上展开铺好了,四名宪兵拖着黄澍和柳麻子上前跪在了军旗上。“沙沙!”两道寒光闪过,黄澍和柳麻子的脑袋已经滚落在地。热血喷泉般从断颈处涌出。溅在雪白的军旗上,显得格外的耀眼。赵信让士兵把那面血染的军旗高高举起。然后指着旗面上殷红的血痕厉声大吼道:“弟兄们,你们都看见了吗?”“看见了。”阅兵台下所有听到声音地中央军将士轰然回应。赵信又大声问道:“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知道。”听到问话的中央军将士再次回应,“血祭!”“大声告诉我,什么是血祭?”“斩尽杀绝,鸡犬不留!”“对,斩尽杀绝!”赵信狞声喝道,“叛军把屠刀架到了大明百姓头上,连自己的父老乡亲和兄弟姐妹都不放过,简直就是禽兽不如地畜生,这样地畜生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不杀不足以谢天下!”“杀!”“杀!”“杀!”几乎所有的中央军将士纷纷回应。三天后,施琅的水师已经载着中央军进至湖口。站在船头了望地王朴从单筒望远镜地了望孔中看到了一个村庄,这个村庄已经被摧毁,几十栋茅屋已经化为灰烬,只有袅袅青烟仍在废墟中翻腾,村口的几颗大树上好像拴了些什么东西,正随风摇弋。王朴移过望远镜看清那些东西之后,险些从船头一头栽进冰冷地江水里。那竟然是一具具剥了皮的尸体!“靠岸!”王朴深深地吸了口气,下令道,“马上靠岸。”“侯爷。”施琅忽然大叫起来,“前面发现船队,至少有几十条小船!”“哦?”王朴目光一冷,立刻调转了望远镜。顺着施琅手指的方向果然发现了几十条小船,从湖口方向鱼贯而出,后面的船只还在湖口以内,前面的船只已经划到长江上了,看这队船只行进的方向,应该是从鄱阳湖里出来的,打算去九江的。“侯爷。”施琅又道,“是叛军!”“叛军!?”王朴嘴角浮起一抹狰狞的杀机,凛然道,“追上去,截住他们!”“是!”施琅应了一声,一条条冲锋舟从大船上放到了江面上,数百名水师将士敏捷地落到了冲锋舟上,施琅一声令下,几十条冲锋舟顿如脱弦之箭,向那几十条小船飞速划去,前方那几十条小船也已经发现了异常,正拼命想逃跑。然而已经来不及了,水师的冲锋舟速度极快,双方距离很快就拉近了一半。发现已经无法摆脱,那几十条小船放弃了逃跑的念头,开始靠在一起,船上的叛军也纷纷亮出了弓箭,准备放箭,眼看水师轻舟已经进入弓箭的射程,几十条小船上的叛军正要放箭时,一阵密集的枪声陡然响起,拥挤在小船上的叛军立刻倒下了十几个。剩下的百余名叛军立刻就炸了锅,领头的将领高声大喊道:“别打了,我们投降!”不到一顿饭的功夫,叛军二十多艘满载着粮食的小船就被中央军所俘虏,船上的百余名叛军还有抢来的二十几名年轻妇人也被押到了王朴所乘坐的大船上!望着眼前一字排开的叛军,王朴眸子里杀机流,厉声喝道:“谁是领头的?”一名壮汉惴惴然走了出来,低头应道:“是小人。”“什么职位?”“千……千总。”“伍长〔长、把总、千总统统出列。”十几名叛军头目胆战心惊地站了出来。王朴挥了挥手,早有二十几名中央军将士虎狼般扑了上来,把这十几名叛军头目推到船舷上,一刀一个全部剁下了脑袋,尸体也扔进江里喂鱼,剩下的百余名叛军见状哗然,可周围都是黑洞洞的枪口,谁也不敢轻举妄动。王朴杀气腾腾地走过叛军队列跟前,厉声大喝道:“就凭你们造下的无边杀孽,就是把你们全砍了也不为过!不过……本侯念你们都只是当兵的,上头有令你们不能不执行,所以死罪可免。”百余叛军闻言大喜。王朴目光一冷,厉声喝道:“但是……”百余叛军刚刚放松的神经立刻又绷紧了。王朴眸子里掠过一丝莫名的狰狞,低声喝道:“施琅!”施琅急挺身上前,大声应道:“在。”王朴狞声道:“把他们全都阉了,送进宫里当差!”“是!”施琅轰然回应,大手一挥,两百多名中央军将士已经虎狼般抢上前来,两个架一个,把百余名叛军架到了甲板边上,负责行刑的郐子手手起刀落,一根根命根子就噗嗵噗嗵落进了江水里,碧蓝的江山霎时就被血水染得一片通红。不能怪王朴心狠手辣,这么做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左良玉的叛军军纪败坏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些叛军将士已经杀惯了老百姓,它们就好比是一群吃惯了肉的恶狗,再让它们吃屎是不太可能了,军规八大条可以约束得了中央军,却绝对约束不了这群野兽。这样的军队王朴不敢要也不想要,放归地方则难免又会祸害百姓。如果大明朝内患已除,王朴倒是可以考虑把这群野兽组织成殖民军队,把他们放到海外去祸害外族,可是现在不行,现在王朴和大明朝面临的任务是扫平内患,既然是内患,那就是本民族之间的争斗,本民族之间的争斗,王朴是绝不敢动用这群野兽上战场的,否则将是一场灾难!可以预见,大明朝的太监数量又要创记录了!嘉靖、万历年间,太监数量曾达十万之众,不过等到平定了左良玉叛乱之后,宫里的太监数量将会增加到史无前例的五十万人!如果不能妥善安置,这五十万太监将成为沉重的负担,可要是安排妥了,这五十万太监就会成为最廉价的劳工!正文 第245章 叛军的意志武昌,靖南侯府。左梦庚气急败坏地进了暖阁,向左良玉禀报道:“爹,程文范那家伙跑了。”“跑了?”左良玉愕然道,“去哪了?”左梦庚道:“不知道。”“妈的,程文范这个王八蛋。”左良玉怒道,“见老子落魄了就想跑,门都没有,来人!”早有亲兵应声入内,大声应道:“在。”左良玉道:“告诉赦摇旗,即刻封锁武昌四门,没有老子令谕谁也不许擅自出入,谁***敢抗命,格杀勿论。”“是。”亲兵轰然应诺,领命而去。等亲兵走了,左良玉又问左梦庚道:“儿子,安庆那边有没有消息了?”左梦庚道:“还没有确切的消息,不过孩儿听到一些谣言。”左良玉道:“什么谣言?快说。”左梦庚道:“孩儿听说黄澍大人和柳师爷已经让王朴给杀了。金声坦、卢光祖、李国勇、李勇他们也已经叛变投敌了。”“你说什么?”左良玉闻言大惊道。“金声坦他们都叛变投敌了?”左梦庚道:“爹。这只是谣传……”“他奶奶地。这四个王八蛋十有**已经叛变了。”左良玉怒道。“要不然不会到现在都还没有消息传回!这四个白眼狼。老子平时待他们像亲兄弟一样。没想到到头来却在背后插了老子一刀。”左良玉这会是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这样就不该把八万精锐留在九江。左良玉还指着金声坦四镇总兵和八万精锐能抵挡一阵子呢,没想到一仗未打就全降了朝廷,这下左良玉手下只剩下几十万乌合之众,还怎么和王朴抗衡?左梦庚道:“爹,我军精锐都在金声坦、卢光祖、李国勇、李勇四人手下,他们要真叛变了,武昌城怕是守不住了。”“你说的对。武昌怕是守不住了。”左良玉凝声道,“我们得赶紧想条活路,要不然等中央军打到武昌,那就全完了。”左梦庚道:“爹,要不去关中投奔李自成吧?”“胡扯。”左良玉道,“李自成没容人之量。去关中投他那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