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作品源自晋江文学城 欢迎登陆t观看更多好作品第29章 第二十八节“默静姐!”少歆还再喊,一次比一次大声,“否认啊,你说话啊,告诉我不是你。你是我大嫂,怎么可能杀了我二哥……不可能……不会……”我挣开她,径自蜷缩在少瑾的尸体旁。我应该否认的,可是……我却在这弥漫开的血腥味间,嗅到了班泉身上特有的薄荷香。虽淡,却掩不住。没等到少歆有继续追问的机会,漆黑的林中,骤亮,我深呼吸再也闻不到任何的气味。皆被浓浓的松油味取代,连绵火把渲亮凝重夜色,黯淡下了树叶缝隙后的微弱星光。我没抬首,依旧埋于自己的双膝间。一阵阵慌促的脚步声、刀声,我听见该是领头的侍卫,毫不犹豫的喝道:“把人抓起来,送四小姐回夏侯府。”冷静之极声响,不用片刻的分析,就直接把这杀人之罪推向了我。侍卫们应声上前,事至此刻,少歆仍旧试图为我辩驳。这夜,混乱的让人压根来不及有任何思忖。“做什么?”一声厉喝,让四周瞬间就静了。是少清的声音,我依旧蜷缩着,躲在自己圈下的世界里,不想看见任何人,更不想去究探这些人怎会全聚来了这。“王爷吉祥,末将是奉怡妃娘娘和皇上的命令,要将柳姑娘带回宫的。圣命难违,得罪了。”领头侍卫用着谦逊的语调,却说得尤为坚定。声入耳,我猛抬头,眼中已蓄了一汪的泪。无助的,我望着跟前的劭王,他居高临下斜睨着少瑾的尸体,鬓发微乱,眼眸深陷,不再干爽端庄,衣衫凌乱的好似很多天没来得及更换,身旁牵着的白驹不住喷哼着,瞧起来比它的主人更累。“我不会为难你,但是……让我跟她说几句话。”突地,他出声,暗忍的怒气,顺手压制住一旁正欲朝我走来的少清,使了道眼风。一身甲胄的侍卫还再犹豫,死锁住劭王的眼神中是清晰的不敢置信。没理会他的迟疑,劭王自顾自的朝我走来,立着,停在我面前。没有动静,只望了半晌,闭上眼轻叹出声。呵出的热气,消散于林中,随即蹲下身,猛地拥我入怀,紧紧的。我没出声,任由他用尽全身力气的抱着,无端的只觉心不再冷,绷紧了许久的身子就这么徒然,毫无预期的软下了。刹那后,我倏地启口,狠狠咬向他的肩,眨眼间,不再强忍,任凭泪水滴下,渗入他的轻裘间,消失……“没事了,是我疏忽,不该听命调开班泉的。”唇齿间的力道,我自己清楚,足以让人吃疼。他却没动声色,语气寻常,潺潺的懊悔。“不是我杀的。”没有原因,我就是想和他解释。“我信你。”他低语,在我发间落下一吻,轻柔的。随后,起身,吩咐道:“带她走,替本王转告皇上,就说劭王回来了,修整后,明儿一早就进宫见他。”愣着,我还没反映过来,就被侍卫们蜂拥而上架了起来。尤为狼狈,马儿的嘶鸣划破思绪,劭王走了,如同他来时一般的突兀。“默静……”少清试图着想冲上前,却被层层侍卫隔住了,远远的距离,我们只能这样相顾。嘈杂间,我看了眼目不转睛凝视着自己的少歆,泪已干,唯痕清晰可辩。淡笑了声,我探手进衣兜,让薄透信笺顺势滑落。眼神里的意,盼少歆能解。幸好,那丫头机敏的很,见侍卫们都分神拦住少清,便突然上前,自然的拾起信,藏妥……没由来的,刚才还萦绕的害怕情绪不在了。劭王回来了,我是不是可以安安心心的,当真什么都不用再想了?我如约来了,酒庄该是也不会有事了吧。想到,我蔓延开笑意,忽觉这夜半清冷,倒还算让人窝心。¸¸.•´¯`•.¸•. ¸¸.•´¯`•.¸•>>笙乐•嫣宁>笙乐•嫣宁>笙乐•嫣宁>笙乐•嫣宁>笙乐•嫣宁<<•.¸¸.•´¯`•.¸¸ •.¸¸.•´¯`•.¸¸昨日我给晨潇酒庄去了信,伤虽是好了些,但耽误的太久。劭王只勉强应允我下床走动散心,怕是赶不去酒庄了。恰好我们如今的现况也不适合收留那对祖孙,我便让他们替我送信,顺道在信中交待了师兄们,收留下他们。我替娃儿改了名,叫做柳殷,盼这丫头能在酒庄好好长大。天色越来越暖了,南方的气候还是记忆中的惬意。少清的别院里很美,尤其吸引我的是池畔团团簇拥的兰花。据家丁说,是去年夏日少清忽然嘱咐说让种下的。去年夏日,那段听似遥远却至今让我刻骨铭心的日子。遐想的太深,我的眼神痴痴落在兰花上,一道剑风扫来,毫不留情的摧毁了几朵开得正艳的兰花。我蹙眉,琴声嘎然而止,有些心疼的埋怨:“少清,你今天发疯吗?都舞剑舞了一晌午了,把那些好花都毁了。”听闻我的话,劭王也从手中的书籍里拉回了神。支着头,默不作声的斜看着脸色铁青的少清。这一幕看似很和谐,我望着却煞白了脸色。二娘曾说,让我别重蹈晨姨的覆辙……可晨姨临死都心心念念着的画面,便是她在抚琴,潇叔在舞剑,还有那个“他”在看书。原来,晨姨曾也这样纠缠在两个男人中,而后迷失了自己。终究还是走上了晨姨曾走过的路,我不确定最后的结局,我会不会也如同她一样幸运,有个朝夕相伴清淡一生的良人。“你怎么了?”兴许我的脸色真的挺难看,劭王有些紧张的问道。我看向他,恍惚摇头,少清总算收了剑,步入亭内。依旧是满脸的怒气,随着他的动作,我又一次呆住了,剑柄上的玉佩!那是我曾经送他的,一直以为他当真丢了,我从不知道少清会功夫,也从没看过他的剑,原来那方玉佩他一直留着。“明天我要走了,蓟都来信,我娘重病,想见我。”淡漠入座后,少清眺望着远处的景,声音很轻,“王爷,好好照顾默静。”“我会。”顺着少清的话,我的目光转向劭王,他坚定的点头,冲我笑开了。这些日子,他与少清常吵架,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活像两个孩子。要不就是抢着喂我吃药,要不就是争着陪我出门散心,这会儿忽然都严肃了起来,让我觉得该是时候正视自己的感情了。“好好陪老夫人,有王爷在……我不会有事的。”我始终是看不懂夏侯少清的,可还是有感动的。向来孝顺的少清,在听闻二娘重病后,依旧放心不下我。我的话并没有挑得太明了,可我知道少清也好,劭王也好,都能听明白。如我所料,少清愣了愣,表情是不甘的,定睛痴望了我许久,欲言又止。最后重重吐出气,一如既往的将满腹的话吞了回去,只冲着劭王,咬牙切齿的低喃:“你要是待她不好,我还是会抢回来。”“我可以为了她什么都不要!”“包括天下?”面对劭王信誓旦旦的誓言,少清依旧咄咄相逼。显然劭王没料到向来温吞的少清,居然也会问出那么刺骨的问题。他犹豫了会,瞄了我眼,“这两者没有冲突。”“是吗?别再掩耳盗铃了,到底有没有冲突我们心里都清楚。”说着,他起身,跨步往亭子外走去,背影有些清冷萧瑟。没走几步,又顿住了,回头面无表情的看着我,“默静,记着我的话,我的妻子永远只是你。但我尊重你的选择,还是像从前说过的一样,绑不住的人我不想绑。可我会一直等你回头,等到死为止,不是想用一辈子来弥补曾加诸在你身上的伤,而是想用一辈子来证明,一切都是因为我爱你。”我想,这番话,这个背影,会一直一直刻在我的心底。那场可笑荒唐的婚姻,我以为自己看见的只是一个男人的软弱,可直到今天我才知道,一个软弱的男人怎会有勇气这么做。他说他爱我,所以为了我,他宁愿背上负心之名,宁愿自己痛苦。也许他猜到了,放开我,就很难再拥有了。“为什么哭?”劭王轻柔的嗓音传来。我伸手抚上自己的脸颊,灼热的触感,果然是泪。为什么哭?不是曾说过永远不再哭了吗?“你还爱他?”微微上扬的语调,显示着劭王的怒气。看着他,我只是笑,微笑着继续流泪,“可能我最爱的人,只是我自己。”所以我才不要再回到少清身边,因为我怕再次受伤;所以我才迟迟不愿跟定劭王,因为我怕有天终会被他无情弃了。“我也不会逼你,留下陪我,还是跟他一起回蓟都,你自己选择。”没来得及等到我的答案,家丁匆匆奔来,焦急的禀报:“王爷,班副将在正厅侯着您。”踌躇了会,他默默起身,面色凝重的望着我,“不要用嘴把答案说出来,太残忍,等到明天我会看见答案的,你只管做就是了。”我笑着点头,如他所愿没有说任何话。兴许爱真的能让人变得痴傻,想这朝野上呼风唤雨运筹帷幄的劭王爷,竟也会有害怕的事。他可以轻松应了皇上所求,为我让县,暗地里灭了申国,又轻松夺回了自己曾失去的权。呵……这样的人竟怕被人拒绝。可他不知道,早在那晚竹林,我就认定他了。直至破茅屋里,他的及时出现,我才明白能有一个人用来依赖,用来让我心甘情愿的臣服,那才是真正的爱到无处可逃了。为少清而流的泪,只是一种祭奠,祭奠一段本来或许能传为佳话的爱情,却在阴错阳差中彼此错失了。本作品源自晋江文学城 欢迎登陆t观看更多好作品第35章 第三十四节烛火摇曳,一室静谧昏暗。我若有所思的望着手上这件纯白长袍,袍底有些微的破碎,看这划痕应该是利器所致。端详了会,少清苦笑无奈的声音传来:“不用替我缝补了,就路上凑合下而已,回去换新的就是了。”“怎么破的?”我抬眸,直视着他的眼,问得突然。“啊?”他显然有些猝不及防,愣了愣,支吾了起来,半晌后才算是说出了句完整的话:“赶来找你的时候勾破的吧,我也没太注意……”“少清,你有事瞒我。”他的眼神不停的在躲避,怎么都不敢看向我。被我这点一点破,少清噤了声,许久没有再说话,只是一如既往的伸手抚上我的额。留恋了片刻,“何必非要揪出个是非因果,眼下这样不是很好吗?你开心就好。”我烦躁的挥开他的手,不喜欢这样混沌迷惘,刚想开口问个究竟。门板上传来了急促的磕门声,引得我们俩动作一致的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