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拂面-5

我已经泪流满面了，他是为了额娘所以才这么努力吗？我原来都错怪他了。　　　　“后来我大了，便常去看额娘，她才三十岁时，头发便已白了半边，我每次去她都会教我吹箫。”八爷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看着我突兀地一笑：“我的箫是额娘教的，你知道么？”他的声音又迷离起来：“额娘的箫吹得极好，额娘做的穗子也极好，额娘也是极好的。”他又盯着我：“你说，这么好的额娘皇阿玛为什么不喜欢，为什么要任人作践她？”　　　　他的声音又尖又高，整个人也极激动。我不自禁地发起抖来，下意识地吞了一口唾沫，想说话却又无从说起，他却仿佛从那种有些癫狂的状态中恢复出来，自失地一笑：“不知道为什么说了这么多，本来跟九弟说只想跟你道歉的，你吓到了吗？”　　“没有。”我也恢复了平静，悄悄转过身拭去泪水，冲他一笑：“我知道的……”　　　　他惊讶起来，良久才缓缓说道：“我差点忘了，你的额娘……”第十三章　　我苦笑了下，我的额娘？我没有额娘，只有母亲，只有被爷爷拒之门外的母亲，此生见过的第一面是出生时，第二面是她和父亲双双出车祸死去时。我的母亲，比之他的额娘，好多少呢？至少，他额娘现在是妃子，因他的原因至少不会被人轻贱，而我的母亲，我却从未为她做过什么，除了在她死后加倍努力不让爷爷看不起自己，除此之外，我没有为她做过任何一件事。　　两人正相对无语，他忽然道：“我听说，你不会吹箫？”我一愣，听到门外有人走近，心底了然，甩开思绪笑道：“谁说的，我吹的箫那可是惊天地泣鬼神，闻者落泪，听者伤心，乌鹊离巢呢！”　　门外的一个人突然笑起来，一面推开门一面道：“我不信有人能吹成这样？”我看着外面进来的两个人，一个身上披着猞猁袍子，浓眉大眼，胖乎乎的，手里揣了个暖炉还进屋就嚷着冷；另一个穿一身的斗篷，眉眼却像极了四爷，我心里有数，上前请安道：“十爷，十四爷吉祥！”　　十四阿哥挑高了眉，饶有兴趣地看着我：“刚才是你在说　　我心里翻了个白眼，就我和八爷两个人在屋里，不是我是谁啊？　　估计他也意识到这点，笑了起来，向八爷道：“八哥，这么早就来了，九哥呢？这女孩子是谁？我就不信她吹箫能有八哥好！”　　八爷怔了怔，笑道：“你问这么多我答哪个？”　　十阿哥凑到我面前，转了两圈，嘻嘻笑道：“没成想九哥红袖添香是这么个人啊！”我还没说话，八爷的脸已经沉了下来：“十弟，不许胡说！”　　看来十阿哥还挺听他的话，眼睛骨碌碌转了几圈就不吭声了。只有十四阿哥还一脸兴味地问我：“你的箫吹得很好？吹一段给爷听听怎么样？”　　我差点没破功笑出来，正想说话时胤禟挑帘进来，一身的雪，脸冻得有些发青。　　赶忙走过去帮他拍掉身上的雪，忍不住埋怨道：“怎么弄得一身的雪，不怕冻着？”　　他微微笑着任我拍雪，一面道：“我去找你，你倒先过来了！什么时候来的？”　　我悄悄朝八爷看了一眼，他却也正在看我，两下里眼神一交会，各自闪开了，便浅笑道：“我被灌了酒，就沿着园子逛了几圈，许是错过了！我在十四阿哥前面一会来的。”　　十四阿哥也笑道：“不错，我们来时她正在自夸吹箫吹得好呢！”　　胤禟正在喝我递给他的热茶，听到这话，扑的一声全喷在地上了，咳了好几声，涨得满脸通红回头问我道：“你吹箫？”　　我也笑得直不起身子，蹲在地上一面捂肚子一面把我“自夸”的话说给他听，他就笑得更厉害了，十阿哥和十四阿哥被我们笑得莫名其妙，十阿哥讷讷地看向八爷：“这是怎么了啊？”　　八爷微微摇头，笑道：“我也不知道。”　　胤禟这才拼命抑住笑意，正色解释道：“所谓闻者落泪，听者伤心，是指她的箫声难听到听的人没有不难受得想哭的，连乌鹊都不能忍受噪音了！”　　我白了他一眼，有必要说得这么直吗？看看那两个阿哥先是怔了好久，继而爆发出一阵大笑，我笑盈盈地朝十四阿哥福了一福，问道：“十四爷还想听我吹箫么？我保证十四爷一定不虚此行的！”　　他赶紧摆了摆手，笑道：“算了算了，我是领教了！不过九哥，她是你的丫鬟？怎么没见过？”　　有丫鬟这么嚣张的吗？我再次哀叹十四阿哥的智商，看起来挺聪明一人，怎么就和他亲哥哥差这么远？未等胤禟言语，我便福下身子道：“我不是九爷的丫鬟，是他的食客，叫西林觉罗 若曦！”　　十阿哥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叫了出来：“原来就是你！”　　八爷的脸色微变，挪动了下身子，眼睛却看着我。我无所谓地笑笑：“没错，就是我！”还以为我能凭脸上这块疤闻名京城呢，没想到还是我的名号更响些。　　十阿哥围着我转了几圈，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然后蹙眉道：“怎么看也是个丑八怪，九哥怎么会……”　　胤禟冷下脸来，声音像结了冰似的：“十弟！”　　我笑着握握他的手，对十阿哥道：“十爷高见，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很少去十爷那儿转，毕竟长得丑不是我的错，出去吓十爷就不对了嘛！”　　他涨红了脸，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我猜他也不敢说什么了，八爷和胤禟向他投来的眼神都跟刀子似的，足能把他给杀了。倒是十四阿哥拍手笑了出来：“怪不得九哥要留你在身边，毕竟不是一般女孩子！”　　我面上笑着，心里却止不住地冷笑，我有什么不同的？无非就是仗着胤禟宠我便说话不顾忌，真说起来我跟那些恃宠而骄的福晋又有什么两样？一般是狐假虎威！　　心里正不舒服着,十四阿哥突然凑到我前面问道：“我以前在哪儿见过你吧？”他皱起眉头：“是在八哥那里，还是在宜娘娘那儿？”　　听他这么一说我也想了起来，好象确实在哪儿见过，怪不得第一眼就觉得熟悉，还以为是长得跟四爷像的原因呢！眨了眨眼睛，猛然想起是在十三那里见的，当时我急着回去，他急着进来，我们俩撞了个正着，这么久远的事情也难怪他不记得了！　　十四阿哥一拍脑袋：“对了，是在老十三那里见到的！”他奇怪地看着我：“你去老十三那里干什么呀？”　　我暗叫糟糕，这里的人都是八爷党的，更别提还有十阿哥这个炮仗呢！正想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十阿哥已经吼了出来：“你跟他什么关系？那个老十三，一提就扫兴！”　　我眉头一皱，正想反唇相讥，胤禟插口道：“老十，今天是年夜，咱们喝酒是正经！说别的不相干的事做什么？”　　我冷笑了一下，怕我发火是吧！行，十阿哥，我自有整你的办法！　　提到喝酒，这位阿哥立马精神起来，好象又忘了刚才的“扫兴”事了，笑眯眯地提起一壶酒走到我面前说：“你会喝酒吗？”　　我点点头，绽出笑容：“不会也要舍命陪君子呀！难得十爷这么高兴么！”　　胤禟皱了皱眉正想说话，我抢在他前面开口：“不过我有个条件！”　　“我出几个问题，十爷答对了我就喝一杯，答错了您就喝三杯！”　　他呸了一声道：“喝酒还有这么多规矩！为什么我喝三杯你只喝一杯？”　　“十爷是贵重人，怎么跟我比啊？当然得喝三杯了！没让您喝十杯是怕伤了您的身子！”我笑盈盈的，心里暗道：“不喝死你我不叫石枫！”　　十四阿哥也来了兴致，笑道：“十哥，跟她喝，怕她怎的！还有我，八哥，九哥帮你呢！”　　十阿哥摆摆手：“谁要你们帮？我就不信我还赢不了她！”他冲我一扬眉：“你说！”　　“十爷果然是爽快人！”我拍手叫好，顺便朝旁边面色不善的胤禟投去警告的一瞥，这家伙要是坏了我的好事我绝不饶他！　　笑盈盈地替我们两人各斟一杯酒，对上十阿哥那双浓眉，笑道：“第一题，请问十爷，有一头头朝北的牛，它向右转原地转十圈，然后向后转原地转十圈，接着再往右转，这时候它的尾巴朝哪？”　　他得意地笑了出来：“这还用说，尾巴朝南，没动嘛！”　　“错！”我就知道这个呆瓜答不出来！　　他惊讶地睁大眼睛：“那还有别的？”　　我刻意看向旁边的几位阿哥爷，十四阿哥道：“难道不是十哥说的？”八爷也轻蹙着眉，只胤禟一脸漠不关心的样子。我肚子里暗笑，好，你不管我，我就整他整定了！　　我笑笑地替十阿哥再斟上两杯酒，朝他一挑眉毛：“十爷请喝！”　　他嚷了出来：“你不说答案我就不喝！”　　好，要答案是吧，我慢慢呷了一口酒，道：“它的尾巴朝地！”　　“怎么可能？”十阿哥和十四阿哥同时叫出来，八爷也轻“噫”了声。　　我朝他们俩抬出一掌，让他们缓缓，然后不紧不慢地道：“因为这头牛转了二十圈转晕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当然是尾巴朝地了！”　　看着他们俩呆滞的样子，我忍不住把含在嘴里的酒喷了出来，一边将酒递给十阿哥，他悻悻地接过去一口干掉，然后抹了抹嘴道：“这题爷就认栽了，再出！”　　够爽快，倒没有死皮赖脸地不认输，这还让我起了一点惺惺惜惺惺的感觉，无奈谁叫他满嘴胡吣骂十三，我也就狠下心来了，转了转眼睛，笑道：“第二题，什么东西比乌鸦更讨厌？”　　“麻雀！”十阿哥迅速报上答案，哟，原来这位十阿哥恨死了麻雀啊！　　笑眯眯地看着他，再替上斟上三杯酒，这杯子可都是有碗大啊！　　“又错了？”他哀号出来，十四阿哥笑道：“不就是小时被麻雀啄了脑袋吗？你讨厌麻雀难道大家都讨厌麻雀了？我偏讨厌蛐蛐，叫得我烦死了！”他看向我：“答案是什么？”　　我点头笑道：“是乌鸦嘴！”　　十四阿哥一口酒飙了出来，咳得上气不接下气，连胤禟都笑了出来，十阿哥则是瞪着一双虎铃铃的眼睛看着我，又粗又重地喘了口气，嘴里嘀咕着：“我偏讨厌麻雀！”一面一仰脖子又是连干了三杯。　　六杯连着下肚，他已是满脸通红，却梗直了脖子叫道：“你出，你再出，爷就不信会输给你！”　　胤禟皱眉道：“老十，你喝多了，别喝了，我找人把你扶到里间睡吧！”　　他摇头晃脑地斜着眼看胤禟：“谁说我喝，喝多了？我有的是酒量呢！再喝一，一百杯我也不会醉！非把这丫头弄下来不可！”　　我拍手笑道：“十爷好爽气！果然是不负盛名！十爷您听好了！这是最后一个了！”　　他摆摆手：“说！”　　“十爷生病时，最怕别人来探病时说什么? ”　　他歪着脑袋想了想，“我生病时最怕别人说什么？哦，最怕别人该死地让我吃药！爷最讨厌吃药了！”　　原来这个十阿哥这么可爱，这倒让我有些不忍心说出答案了，正犹豫着，十四阿哥笑问：“我猜肯定不是这个！若曦，到底是什么？”　　我叹了一口气：“这就有些对不住十爷了，十爷最怕别人说让他多多保重吧！”　　十四阿哥睁大眼睛，须臾就大笑了出来：“对对对，十哥最怕别人说他胖了，哈哈哈哈，多多保重！”十阿哥一拳揍了过去，却被十四阿哥闪开了，他拿着酒笑嘻嘻地走到十阿哥前面道：“十哥，来，多多保重吧！”　　十阿哥把脸转了过去，气乎乎地道：“我不喝，你们欺负我！”　　我也忍不住暴笑了出来，喝醉酒的他就更可爱了！十四阿哥哪里肯依，强按着他的头灌了下去，不一会儿，十阿哥就歪着脑袋躺在炕上睡过去了，嘴里还在念叨着：“你们欺负我！”　　剩下我，十四阿哥，还有老八老九四人相视大笑yellowsnowhr 2006-11-09 13:09第十四章　　八爷看了一眼正在酣睡的十阿哥，微微一笑道：“老十都已经醉了，咱们也喝一杯就去休息吧，明儿还要进宫呢！”　　我忙点头，我还想去姐姐那儿看看呢，十四阿哥不无惋惜地道：“这就睡了？我还想跟若曦喝酒呢！”胤禟阴森森地朝他瞟了一眼，端起酒递给他：“快喝快睡！”　　他不情不愿地撅着嘴一口喝掉，然后又笑眯眯地凑到我前面说：“不如过几天你到我家去玩？只要不吹箫，什么事都可以　　我哦哦啊啊地喝掉口中的酒，朝他点头笑道：“十四爷不怕我吓着您？”　　“怕什么！你又不是母夜叉，能吞了我？”　　“十四弟！”胤禟加重了语气道。十四阿哥一缩脖子，朝我做了个鬼脸，晃到八爷身边去道：“八哥，咱们睡哪儿？我可不要听十哥杀猪似的打呼噜！”　　八爷抬眼看向胤禟，胤禟抿了抿嘴唇道：“你们睡我书房好了！”　　咦？那他睡哪儿？福晋都去了八爷那儿，难道他要去姐姐那里？眨巴着眼睛正想问他，忽然看到屋里的自鸣式挂钟已经到了十一点三刻了，吓得赶紧跳起来，朝那几位大爷鞠了一躬，道：“各位爷慢喝慢睡，我不胜酒力，先回去歇着了！”　　正想溜时，胤禟一把抓住我，从屋里拿了把伞向八爷和十四阿哥道：“我送她回去，你们自己去好了，明天见！”　　我笑的苦哈哈的看向他：“不必劳您大驾了，我自己回去就成，自己回去！”无奈这家伙抓得紧得跟什么似的，还一副不容商量的口吻：“我送你回去！”　　唉，知道这家伙认定的事绝不会改，只得乖乖地跟着他出去，心里却有一丝甜蜜：我素来怕黑，这家伙还真是……　　两人闷不吭声地走了大约五分钟的路，快到我的屋子和姐姐的屋子分岔口时，我正想着跟胤禟说我得去一趟姐姐那里，他却自动自发地往姐姐的方向走去，我吐了下舌头，原来他早知道了啊！　　笑眯眯地跟在他后面，他却突然停住了，转过来没得商量的说：“只许在她那里待一盏差的时间，打更的时候你得按约定陪我！”　　我笑着点点头，本来也就打算去跟姐姐说一句话就出来，不管怎么样，答应了他的事情我还是会做到的。　　冲到姐姐屋里，她正在绣花，忍不住心疼一阵的，上前气冲冲地拿过绷子，道：“这么晚了还绣花做什么？不怕伤了眼睛？”　　她被我吓了一跳，然后莞尔道：“我知道你会来，在等你呢！”　　我一阵愧疚，笑着搂住她的脖子道：“好姐姐，你快想你要许什么愿！”　　“许愿？”　　“对啊！”不然我干吗还要跑过来一趟啊！　　她眨眨眼睛，正准备开口时我叫停道：“等等！”　　“咹？”　　我学着胤禟的口气道：“不能许跟我有关的愿，要许就许你自己的！”　　她轻蹙眉峰，呀了一声道：“那就没了！”　　“怎么会没了？？？”我激动得把她的身子扳着晃了几晃，就知道她肯定会许跟我有关的愿望，还以为那夜之后她真的开窍了呢！　　叹了一口气，恨铁不成钢地咬牙道：“跟着我说好了，在待会打更时许下去！”　　她微微笑着点头。　　我让她闭上眼睛，然后在她耳边轻声道：“愿我能找到如意郎君！”　　“愿我能……”姐姐果真乖乖地念，然后睁大眼眸，惊讶万分：“如意郎君？？”　　我笑着看她微绯的脸，道：“是啊，如意郎君，你一定要许哦，听见没？”暗暗在心里道，不论你这如意郎君是不是胤禟，我都会帮你的！　　威胁姐姐说不许这个愿就以后都不理她了，虽然她知道这肯定是假的，但还是成功威胁到了。　　从姐姐屋里跑出来，径直钻进在外面等着的胤禟怀里，低声叫道：“好冷！”　　他笑道：“就快到午夜了，回你那里还是就在外面？”　　“外面！”我吸了吸鼻涕，睁大了眼睛，雪已经停了，踩起来咯吱咯吱地响，便笑着仰头对胤禟道：“这是第一个年夜！”　　我说的当然是我来古代的第一个年夜，不过看他的表情显然认为是我和他一起度过的第一个年夜了，无妨，反正这个意思也行。　　“待会要记得许愿，会很灵的哦！”　　“许愿？”他挑高了眉。　　我使劲点头，他却嗤笑了声，一脸不屑的样子。　　正想也威胁他一下，忽然听到打更的声音响起，赶紧闭上眼许了个愿，一面拉拉他的衣袖，须臾睁开眼睛，对上他漆黑的眸子，怔了一怔，笑问：“你许了什么？”　　他不言声，我撇了撇嘴，悻悻地道：“算了，不用想也知道是跟八爷有关的，真没意思！”捶了他一记，一下跳到他的背上：“背我！”　　他双手把我给托住，沉默地走着，我渐渐觉得酒意上涌，使劲抱住他的颈脖，笑道：“我每年都会许愿哦！我要妹妹幸福，要表哥幸福，要大家都幸福！”他抱着我的手僵了一下，道：“你有妹妹？”　　呃？这是什么话，我敲敲他的脑袋：“你傻了？谁不知道石枫有两个妹妹啊？”然后想了想，笑眯眯地说：“我的两个妹妹都很可爱哦，要我介绍给你认识吗？”他狠狠地掐了一下我搭在他身前的手：“你喝醉了！”　　“我才没醉呢，我只喝了五杯，呃，六杯？”我晃了晃脑袋，扳起手指数了起来：“七杯，八杯？”怎么越数越糊涂啊，他的声音忽地柔和下来：“若儿，睡吧！”　　睡觉吗？我眨了眨眼睛，眼皮还真有些酸涩，笑呵呵地抱紧他的脖子把脸贴在他略显瘦削的脊背上，道：“你背我回去睡，不能把我放下来哦！不然我找表哥来揍你！”　　他突然哼了一声，我也没在意他哼什么，周公已经在向我招手了，恩，今朝有背今朝睡！胤禟的背好暖和啊，这么想着，眼睛也快合上了。迷迷糊糊听见他在耳边低声说：“年年今日，岁岁今朝！”咦？他怎么知道我许的愿是这个啊？好厉害的胤禟！轻声呢喃了声：“年年今日，岁岁今朝！”永远都这么样就好了……　　醉酒后醒来唯一的感觉只有头痛，脑子跟快裂了似的，甩了甩脑袋伸了个懒腰正想感叹一下一年的新开始，忽然几个词从脑子里闪过让我顿时僵住，冷汗争先恐后地流了下来。天哪，我都说些什么了？妹妹，表哥是肯定说了，天知道若曦是家里的老小，哪来的妹妹啊，更别说还要找表哥来揍胤禟了！　　喝酒误事，古人说的果然是真理啊！不过我只说了这些吗？当下做了决定马上去找胤禟澄清一下，凡是我说过的都纯属醉话，在做梦，不过他这么精明会信吗？　　正想拿衣服却忽然瞄到床的另一边似乎有个人，我倒吸一口冷气，这家伙占我便宜！　　怒气冲冲地掀开被子，闭上眼睛吼道：“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眯着眼眸看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新年第一天你跟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啊？”　　我冷着个脸笑道：“不然你以为是什么？直接让你滚吗？”臭胤禟，居然不经我的同意就上我的床？还乘我醉酒的时候！　　“唉，我也没办法啊，昨天晚上有个喝醉酒的小笨蛋赖在我背上死活不肯下来，还要我陪她一起睡，我也只好牺牲一下了！”　　我有说过这话吗？我顿时呆住了，捧着脑袋在屋里转圈，完了，全不记得了，胤禟笑眯眯地起身穿了外衣（幸好他只脱了外衣，不然就算是我要他陪我一起睡我也要砍死他！）心情很好地晃到我身边道：“不记得昨天说了什么了？”　　“恩恩恩！”我猛点头，冲他很谄媚地笑道：“你可不可以提示一下？”　　“没问题！”这家伙什么时候这么爽快了？我心里嘀咕着，没关系，他说什么我都说是喝醉了，是错的就行了！　　“你说你有两个妹妹！”　　嘎？“错的，我喝醉了！”毫不犹豫地甩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