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池意南松了松手上的力道,食指拂过她的侧脸,语气柔到不可思议,“怎么还跟个孩子一样,我真是作孽,竟然娶了个跟孩子一样的老婆。”那语气竟带了些揶揄的味道在里面,他暗黑的眸子慢慢清明,甚至眸子里还带了丝清浅的笑意,然后拉着她沿着小径回去,这样的池意南是她没见过的,古怪的让人忍不住猜疑,是不是脑子昨晚给大象踩了。苏啸云见到他们手拉手回来很是高兴的招呼着他们坐下,苏子盼正好坐在她对面,稚气的脸上扬着笑意,甜甜的叫她姐姐,苏暖瑾轻轻地“嗯”了声,然后就听见苏啸云浑厚的声音:“子盼,要不坐到你姐姐那里去,不是想她了。”她还真没想到苏啸云会来这么一招,她一直就不喜欢苏子盼,能避着就避着,偏偏苏子盼很是喜欢她这个大了他十几岁的姐姐,每次回来都缠着她。她把椅子拉开让他坐上来,象征性的摸摸他的脑袋,低声问了些问题,一抬头正好对上蒋月梅探究性的目光,呵呵笑着别开,难不成还怕她大庭广众之下害了她的宝贝儿子不成,其实说起来,苏子盼真的是她的宝贝儿子,当年若不是怀了他,正好查出来是个男孩,苏啸云也不会那么爽快的娶回来,毕竟一个男人娶小三进门也是需要勇气的,光是外面的传言就很不好听。“子盼,吃不吃鸡翅?”苏暖瑾给他夹了一个鸡翅放碗里,池意南也给她夹了一个鸡翅放在碗里,她不去看他,却听见苏啸云满意的笑声,这顿饭吃得真心消化不良。因着今天是苏子盼十岁生日,他们留在这里到了晚上吃完蛋糕才走,走的时候苏子盼怯怯的拉着她的衣袖子让她留下来,她扭头面无表情的看着蒋月梅,然后她伸手把苏子盼拉走。回去的路上,她有些犯困,调整好座椅窝在副驾驶上闭着眼,虽困得要死却睡不着,今天在苏宅发生的事情在脑子里来来回回的走,以为自己已经强大到可以接受一切,实际上不过是假象,越是接近苏宅,那些不堪的记忆如毒蛇般缠着她,头有点痛,睁开眼却并不是回溪海的路。第十四章“池意南,你可以把我在前面放下来。”潜台词就是你池家大公子爱去哪去哪,她可不奉陪。池意南就跟没听到她话一样,车子依旧平稳的行驶在公路上,没有一丝要停下来的预兆,苏暖瑾有些生气,再次提高了调子说了一遍,他“嗯”了声,然后车子依旧在行驶,她眼皮子开始跳,脑子有点疼,一抽一抽。“先陪我去趟公司,然后一起回去。”她觉得好笑,何时池意南竟然也会让人陪他去公司,不过这还真是他的风格,一意孤行,容不得别人抗拒。车子一路行驶到地下停车场,他下车站在一边没在给她拉开车门,这演戏也该结束了,苏暖瑾自己开了车门下来,走到他身边,这一刻,他似乎是很愉悦的样子,眉眼上扬,笑了笑牵着她上了电梯。结婚三年来,这是她第一次来他的公司,绿城国际在S市的名声极大,每年在广告上的成本就是一大笔极大的数字,多少人削尖了脑袋往里钻,为的不过是一份工作,若是换做是她,估计是不会这么做的,毕竟每个人的追求不一样。电梯在不断上升,红色数字跳动,50层,每天上下楼也不方便,若是来个大地震,岂不是必死无疑,她心里这么猥琐的想,绝不敢让他知道的,偷偷瞥了眼他,身子笔直,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手还在他掌心,她试图往外抽。“别乱动。”带着少许的不满和凌厉,恍若在暗示她乖乖听话别惹恼他,偏偏她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在电梯门打开的瞬间迅速 ,率先出了电梯。她根本不知道往哪里走,却偏偏倔强的不停下脚步,没想到还真走对了,看着眼前办公室的牌子,回过头看向他。池意南抿着嘴角推开门,她跟在后面进去,因着是周末,员工休假,整栋大楼显得空荡荡,也幸好是周末。“坐吧,等我一会。”她点点头,把包扔在沙发上,然后开始脱高跟鞋,今天去苏宅为了不输气势,故意穿了双12厘米的高跟,把蒋月梅的身高压下去,现在脚疼的要死,当下顾不得那么多直接脱下,脚后跟果然蹭破了一层皮,隐隐渗出红血丝,她从包里 张面纸捂在那里。一抬头池意南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她朝他龇牙咧嘴一笑,然后扭过头打量起他的办公室,整间办公室很大,朝南,差不多有七八十平米,不包括一扇门后面的面积,她猜想应该是他的休息室,照他挑剔的毛病估计也不会小,至于里面的奢华程度隐隐约约可以猜到,她正对面是一排黑色的酒柜,里面的洋酒摆满了酒柜,还有那摆的整齐的玻璃杯,这万一要是不小心碰倒了,该会稀里哗啦成什么样子啊!这绝不是她应该担心的问题,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过了九点,在沙发上换了个姿势仰靠在里面,闭着眼想假寐一会,偏偏那打字的键盘声声声入耳,难受的皱眉。第十五章“你这是什么键盘?”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很好的止住了池意南的动作,习惯性的挑眉,眸子里风平浪静,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怎么了,你什么时候对这个也有研究。”“呵呵,你多虑,我不过是觉得这键盘打起字来太吵。”池意南看了眼手下的键盘,黑色的软键盘,似乎是有点声音,眉头蹙起。苏暖瑾又换了个姿势窝在沙发上,仍觉得不舒服,最后直接盘着脚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手机打起了游戏,她平时并没有这个爱好,不过现下无聊的紧。从池意南的角度正好可以看清她的侧脸,微微皱着眉,几缕发丝掉在耳后,殷红的唇微微的嘟起,手指飞快的在手机屏幕上点着,他拉开抽屉拿出里面的资料开始认真的看起来。回到家已经接近11点,几乎在车子停下来的瞬间,她立马开门下来,然后不等他径自进门。屋子里一片黑暗,雪姨已经走了,她只开了一盏过道里的灯,换了拖鞋后快速闪进了 ,池意南跟在后面不急不慢进来,看了眼被她脱得乱七八糟的高跟鞋,难得捡起来放在鞋架上摆好。苏暖瑾在 里洗的很慢,每次从苏宅回来之后她都会这样,先慢慢洗了三遍头,然后开始一下下 身子,直到身上的皮肤发红,才停止,身子往浴缸下滑,整个人浸泡在水里,喜欢接近于死亡的感觉,直到难以忍受时冲 面,趴在浴缸边缘大口大口喘息。出来时池意南已经洗好了,悠闲的盖着被子翻着手里的杂志,她坐在梳妆台前把头发吹干,然后开始用护肤品,一道道程序,直到自己满意之后把东西回归原处起身,掀开被子 睡觉。“暖谨,把这个喝了。”被子被掀开一角,池意南俯身过来,试图要拉她起来,她打开他的手,今天根本不想喝药,心情差的厉害。那一巴掌不轻,池意南的手背上慢慢浮现出几个手指印子,他捏了捏拳头,一手端着药一手拉她起来,苏暖瑾也来了脾气,掀开被子爬起来,瞪着他:“池意南,我今天不想喝,你别逼我。”平时给他逼多了,都快要以为自己是只顺从的小绵羊。“暖谨,别闹了,趁热喝了。”池意南不屈不饶,那样子就像她在闹脾气,眸子越发的暗,碗再次递到嘴边上,苦涩的药味在鼻尖窜逃,难闻的只想捂着鼻子。“拿开,池意南我说过不想喝,就算以后生不出孩子也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看来今晚他们是不能同处一间,她迅速的下床,还没走到门口被他从侧面扯住胳膊,往里面拽,她没站稳,直直的摔倒在床上,拖鞋从脚上 去,她半仰在床上不屈的瞪着他漆黑的眸子,还没起身又被他按住身子,半倒在床上,他宛如上帝居高临下挑着她下巴,炽热的呼吸打在她脸上,她不习惯的别开,又被他拉回,直直的对视。第十六章一字一句,“苏暖瑾,告诉我什么叫与我无关,池太太生不出孩子,难道池先生就能撇开关系,还是你从一开始嫁给我就没打算生孩子,哦,我差点忘了,你可心不甘情不愿的嫁过来,说不准现在就计划着怎么离婚,你说我说的对吗?”池意南声音低沉的沙哑,恍若千斤顶压得她喘不过来气,看来真的是怒了,眸子里压抑着风云,手指收紧,下巴生疼,强迫与他直视:“怎么不说话了,苏暖谨我记得你可是伶牙俐齿的紧,说话啊?”下巴上的力道再次收紧,她几乎听见骨头的声音,却咬着牙一声不吭,最后使出全身力气喊出来:“池意南,你说的对,很对,我就是想要离婚,没有一分钟不想,嫁给你根本就是折磨,折磨。”话音刚落,药碗被他疯狂的扔出去,砸在白色的墙壁上,“哐当”一声碎在地上,白色的墙面上一片乌黑,药汁顺着墙流下来,浓烈的药味在空气里蔓延开,气氛紧张到一触即发,这一刻,苏暖瑾却一点也不怕,倔强的盯着他,谁也不曾别开脸。池意南嘴角冷笑,一手拍着她的面颊,渐渐俯身凑过去一口咬在她耳垂上:“折磨,呵呵~~好一个折磨,苏暖瑾,我就是要折磨你一辈子,池太太的位置你这辈子休想让出来。”大门反弹在墙上发出剧烈的声响,接着是下楼的声音,过了会听见汽车发动的声音,苏暖瑾软到在床上,摸着额上的汗珠,和池意南作对也是要有勇气的,因为一个疯子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刻他会做什么,今晚的他较几年前收敛了许多,她本以为他会打她,不过却是自己穿着睡衣离开,估计他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穿的是睡衣离开吧,一定是给她气糊涂了。这夜因着池意南的离开,苏暖瑾以为自己会睡得很好的,却莫名的失眠了,竟然想到了三年前他们吵得最凶的那一次,时间有些长,当时发生的那些幕,竟然记得如此的清晰,甚至连他的巴掌打在脸上疼的耳朵嗡嗡直响都清晰的可怕,当时他们也像今天这般,因为一个宴会的出席吵起来,也是那一次之后,他在也不带她出席宴会,身边多是红颜伴着,她也乐得清闲。也是从那次之后,她摸清池意南根本就是个疯子,霸道的恨不得掌控她的全部,容不得说一句“不”,她一直都是个聪明的孩子, 在他掌控下慢慢的收敛脾气,尽量顺着他来,偶尔 一下他的底线。下巴上的疼痛一阵阵传来,苏暖瑾想明天早上起来一定是淤青了,估计又要在家里呆上几天,不禁恨起他来。这一次的吵架,她足足把池意南气的三天没回来,连续三天饭桌上只有她一个,雪姨旁敲侧击的劝她服个软,毕竟他们已经结婚,若是闹大了离婚,对自己也不好,她点点头,却在心里嗤笑,这个世道的确是这样,二婚的男人远比二婚的女人好找的多,甚至还有一些人对离婚的女人戴了有色眼镜。呵呵~~这都是什么世道啊!第十七章第四天晚上,池意南意外的回来了,不过却是一身的酒气,当时她正准备睡觉,楼下门铃响的厉害,其实她真不打算开的,因为池意南和雪姨都有家里的钥匙,无需她开门,而公公婆婆这个时候是绝对不会来这里,所以没什么必要,只可惜外面的人似乎是铁了心的要见到主人,没办法,她只好找了件外套披着下楼。门打开,外面站着的却是陆子骁那个花花公子,不过苏暖瑾没忽略他身上还挂着池家大公子,浓烈的酒味,显然两个人都喝酒了,不过池意南却醉了,她一直都知道他的酒量很好,鲜少会醉,殊不知这霉运也是会上身的,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足。侧身把他们迎进来,陆子骁粗喘着气把池意南放在沙发上,然后端起茶几上的杯子大口喝起水来,那模样恍若几百年没喝过水,她本打算奚落他一番来着,想想还是乱了,万一激起他的斗志来,真心不好打发走。从鞋架上拿了拖鞋给池意南换上,陆子骁就站在沙发的另一端,看了眼披着外套蹲在地上低眉顺耳的女人,怎么看也不是有三头六臂啊,怎么就把大哥气成这样呢,连喝了几天酒,今天终于醉了。“苏暖谨,你轻点,是女人吗,粗手粗脚的。”陆子骁眼见她粗鲁的脱鞋子,恨不得扭断了脚踝样就忍不住开口。“别管我是不是女人,最起码你不是女人,要是嫌弃我粗手粗脚,你来啊。”苏暖谨说着脱了一只鞋子后起身,真的不干了,陆子骁一见她要罢工,也不敢在说话,郁闷的靠在一边,等她把鞋子换好,脱去外面的西装后,问她要不要弄进卧室里。“当然,这么大块,你觉得我弄得动。”陆子骁觉得自己是真的和苏暖瑾这女人不对盘,为什么他有种恨不得捏死她的冲动呢,压着翻滚的怒气上前架着池意南上楼。她跟在后面,看他想发怒又只能憋着的样子,格外的有趣,竟然连睡意都没了。今天的池意南醉的很深,竟然一点意识也没有,旁人怎么弄,就怎么弄,陆子骁走后,她放了热水拧了热毛巾来给他擦脸,白色的灯光下,他紧颌着双眼,睫毛很长,比女人的睫毛长的还要好看,薄唇似是不高兴的抿着,就连眉头也去微微的蹙起,她的手不小心划过他的 ,哆嗦了一下,快速移开眼,然后又拧了一个热毛巾给他擦身子。那天吵架的情形从脑子里一闪而过,回想起陆子骁走之前说的话,原来自己的杀伤力还是可以的,也能气的他夜夜买醉,还真是罪过。给他换上睡衣盖好被子后,苏暖瑾自己弄得一身汗,又去草草的冲了澡才关灯 睡觉,身旁的男人呼吸平缓,并没有醉酒后耍酒疯的丑态,安静的模样倒让她觉得挺可爱的,最起码这个时候的自己可以为所欲为了。第十八章这一夜苏暖瑾睡得很好,不知是因为昨晚趁着他醉酒公报私仇了一把,还是因为下巴上的淤青总算是消失干净了,早上起来的时候池意南已经去上班了,她匆匆吃了早饭之后也开车去了“尚欧”。小草看见她推门进来,很是高兴,放下手中的活走过来:“老板,你终于来了,你可是从没超过三天不来,我以为你出什么事了,打你电话也关机。”“没事,最近有点累,在家休息了几天。”她是今天早上出门前才开机,真心不知道有人因为担心给她打了电话。“老板,你不在这几天,又有人送三色堇来了,我都放在那了。”顺着小草手指的方向,橱窗玻璃前几盆三色堇争相开放,很是 ,不过到底是谁这么有兴趣且有毅力的追求一个有夫之妇呢,着实是好奇的紧。“没从送花的小哥那边套出话来。”“他只说是客户要求保密,死活不肯说。”她也没再问,该来的总会来,她还就不信那个人永远不露面了,原本苏暖瑾今天没什么事情,不过是约了大学好友秦然喝下午茶,偏偏半路杀出了个陈咬金来,不得已,她改了时间明天在去喝茶。结婚三年以来,她几乎从没去过问池意南在外面的事情,报纸上也不是没报道过,小明星一撮一撮的来,却至今没一个闹到她正宫娘娘面前的,可见池意南也是有手段的,不过今天却有个女人自报家门的请她去喝茶,顺便探讨一下爱情的定义。这么“酸”的文艺,已经多少年没见过了,当下决定去会会。苏暖谨的嘴皮子不是假的,也是时候找个人磨磨。到了指定的咖啡厅外已经过了约定时间,她不急不慢的停好车,然后踩着高跟鞋啪嗒啪嗒的进去,门童给她拉开玻璃门,绕过一个古香古色的回廊,总算是到了包间,微微理理身上的着装。推门进去,偌大的包间里只坐了一个红衣女子,脸上带了幅墨镜,只看见尖尖的下巴,还有一头长卷发披散在肩头,身上的红裙子将她美好的腰身勾勒出来,这么一看,气质着实不错,只是不知道墨镜后面到底是张什么脸了,估计不会差。女子看见她进来,依旧是纹丝不动坐在椅子上,不过却摘下了墨镜,啧啧,竟是许冰,池意南公司产品的代言人,新进的玉、女,只是这不知是玉、女,还是欲、女了,长相在挑剔的苏暖瑾看来,还算上乘,但是她却不喜欢,尤其是那双眼,估计对着池意南的时候是含情脉脉,缠缠绵绵吧!第十九章“你就是苏暖瑾?”清脆悦耳的女声,语气里带着丝高傲。“嗯,难道不像吗?”她不露痕迹的揶揄,咖啡已经点好,她端起来细细啜了一口,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香醇、浓厚,这咖啡不错,也不枉她几乎快绕了半个S市。许冰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她原本以为池意南的老婆不过是个不起眼的软柿子,没想到还有几分姿色,尤其是她不经意间眯起眼慵懒的模样,极是吸引人眼球,但这些也不足以成为她的障碍,她自诩美貌绝对是超过她。“意南跟我说你像个孩子一样。”“哦,是吗?”表面上风轻云淡,心里苏暖瑾却在问候池意南,呵呵,在情人面前说自己的妻子像小孩子,看来他们的关系的确是很要好啊!“苏暖瑾,你觉得池意南爱你吗?”许冰问出这个问题的目的就是要让她难看,自己的丈夫不爱自己,却在外面跟别的女人一起,她这般的千金大小姐又怎会受得了。“不爱。”在她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她的答案便轻而易举的出来了,这段婚姻里他们谁也不爱谁,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瞅了眼许冰僵硬的脸:“怎么了,你还有什么问题,难得我今天心情好,一并给你解答了,省的你晚上睡不着。”“既然不爱,那就离池意南远点,让出池太太的位置。”“这才是你今天的目的吧,池太太的位置你就这么想要,也不怕吃下去噎死了。”她承认自己这句话里夹杂了讽刺的成分,以许冰的背景想要得到婆婆顾慧茹女士的认同,除非她死了,不然许冰是绝对进不了池家大门,在婆婆的眼里,演艺界的那些小明星不过就是一些上不了台面的戏子而已。“苏暖瑾,若是我说我怀孕了呢?”“好啊,现在就打电话告诉池意南啊,我给你拨号码。”说着,真的从包里开始拿手机,拨号码,接通不到三秒被许冰掐断,美丽的脸上浮现愤怒、阴狠、还有恨意,这场和小三的对手戏算是完全胜了,也没留下去的意义,在杯子下压了几张毛爷爷踩着高跟鞋潇洒的离开。以前只是在电视上看见原配会小三这一幕,没想到今天也轮到自己,总的来说算是新鲜了,一路上心情很不错,路过花店的时候特意买了束郁金香回去养着。绿城国际池意南看着手机上显示的通话记录,手指摩挲着上面的名字,她鲜少会给他电话,而这一次接通不到三秒钟就挂了,他回拨过去,那边直接挂断,心里不禁烦躁起来,扯开脖子上的领带,桌上摊开的文件一个字也看不进去,这个时候她应该是在“尚欧”,相对于家里,她更宁愿呆在那里,即便是抱着电脑看视频,也看的津津有味,有好几次路过“尚欧”,都看见她对着玻璃窗外发呆。第二十章徐秘书拿着文件进来打破了池意南的思绪,签了几份文件,看见桌上黑色的键盘,心中一动,已经吩咐出去了:“明天换个无声的键盘来。”徐秘书一愣,随即点点头,在大老板身边这么久,还算是摸清楚他的脾气,办事不仅要质量还要速度,一出去就开始联系,不过还是好奇,那键盘可是外国进口的,当时据说花了不少钱,现在又要换,当真是钱多了。徐秘书出去之后,池意南觉得更加烦躁,卷起袖子走到落地窗前,俯身鸟瞰这个城市的风景,S市是一个海滨城市,若是夜晚站在高处鸟瞰风景会更好,上次带她来有心让她看看,她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窝在沙发里,极是不愿。苏暖瑾抱着花从包里掏出钥匙,刚把钥匙 孔里,大门猛地被人从里面打开,一抬头,撞进池意南深邃的眸子里,诧异之色来不及消失,看着他弯腰从鞋架上拿了双拖鞋,摆在他面前,这绝不是享受,而是一种折磨,显然他破天荒的温柔让她消受不起。“雪姨呢?”她抱着花往里走,厨房里并没有人,一般这个时候她都会在厨房准备晚餐。“我让她回去了。”“什么?那我们晚上吃什么?”可别指望她下厨,她的那点厨艺顶多算吃不死人,瞪了他一眼,匆匆去储藏室里找了个花瓶出来,把郁金香插、在里面,放在了桌子上。池意南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优雅的交叠着,看见她安置完花朝她开口:“弄完了我们就出去吃饭。”“你的意思是要请我吃完饭?”“池太太不赏脸吗?”“赏啊,怎么会不赏呢!”对于那天的吵架他们绝口不提,苏暖瑾着实没摸透他的心思,这么早下班回来就是为了和她去吃晚饭,呵呵~~当真是脑袋被门夹了。池意南今天心情显然很好,嘴角一直挂着淡淡的笑,开车几乎绕了大半个S市就为了吃一家的私房菜,清河路这边她鲜少过来,以前还是学生的时候倒是来过几次。池意南的品味她一向是相信的,所有他带着她穿过九曲回肠的楼阁,走过一座小桥之时,她越发的对今晚的菜色带了些期许。包间不算大,却布置的很雅致,处处透着精致来,服务员推门送上来菜单,她看着上面一道道陌生的名字,还真是不知道点哪个,最后找了一个名字最长的点,池意南抬头看了看她,复而低头翻阅手中的菜单,最后点了几道特色菜。等菜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尤其是和池意南在一桌子上,似乎只有冷场的可能,不过想到今天见的许冰,忽然眉眼都笑开了。“什么事情这么开心?”池意南一手搭在扶手上,一手放在桌子上漫不经心的问。第二十一章苏暖瑾也没打算瞒着,以他的本事以后也会是知道:“今天见了许冰,漂亮是漂亮,就是没灵魂。”她想说没节操来着,但这不是暗讽池家大公子吗,所有换成了没灵魂。“没要签名?”他面色不变,像是在说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事情。“当时那种情况容得下我要签名吗,我脑子又没坏掉。”“暖谨,我猜,她今晚回去一定睡不着。”“这可未必,说不定你今晚去陪她,不就睡着了。”她揶揄人的本事天下难逢敌手,这可不是她自谦的。“暖谨。”这一声暖谨,明明加重了语气,有些发怒警告的成分在里面,她照旧是言笑晏晏的模样,清澈的眸子里精光在跳动,一闪一闪从眼角划过,池意南食指一弯,轻叩着桌面,不轻不重,一下下都恍若敲击在她心里,忽然间觉得这包间里有些透不过气来,起身走到雕花的窗柩前,推开窗户,楼下是一亩荷花塘,过了花开的季节,只剩下一些碧绿的莲叶睡在湖面,衬着金色的夕阳,倒也显现出另一番味道来,放眼望去,正好看见回廊里三三两两站立的男子,心口蓦地一滞,一定是看错了,自嘲的笑笑,他怎么会在这里,这天下相像的背影何其多。“在车上不是嚷嚷着饿了,过来吃吧。”池意南的品味不错她一直都是知道的,难怪为了吃一道菜绕了大半个S市,当真是值得,他们两个人点了六七道菜,大盘子小盘子摆满了桌子,他每道菜都浅尝辄止,然后细细啜着手里的红酒,而苏暖瑾跟他不一样,大口大口的往嘴里送,吃相一点也不优雅,若是在婆婆顾慧茹女士面前,绝对是要挨训的。“池意南,这家的菜色真是一绝,什么时候开的?”“不久之前,也是偶然听东衍他们提起,喜欢下次再来。”“好啊,这雪花羹真心不错。”她又给自己盛了碗,吹了吹一口一口喝,苏暖瑾有个别的女人非常羡慕的优点,就是怎么吃也不胖,加上自己又嘴馋,所以凡是哪里有好吃的,她都必然要去尝尝的,也不枉此生啊!池意南吃的很少,席间话也很少,跟他人一样的冷漠、孤傲,走的时候因为她要去趟洗手间,他拎着她的包站在楼下的亭子里等她。这里的回廊很是相像,从洗手间出来之后,她走错了方向,等到觉得不对的时候想找个人问问,结果一个人也没有,一摸口袋,手里也在包里,懊恼的重新往回走,走了几次终于走出来,池意南颀长的身子站在亭子里,眉头轻轻地蹙着,估计是因为等着了这么久而不悦,她加快了脚下的步子走到他面前,拿过包:“久等了,我刚才不小心在里面迷路了。”池意南闻言蹙起的眉头舒展开,修长干燥的大手握上她的手,带着她穿过小桥,沿着来时的长廊,他们的车子停在外面的院落里。停车场三三两两站着几个西装笔挺的男人,苏暖谨不经意间瞥了眼,正好是她之前从包间里看见的那些人,目光收回的过程里,再次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背影,一点点的转身,然后是正脸。第二十二章脑子哄得一声炸开,多年的伪装在这一刻全部分崩离析,只剩下那张阔别了七年的脸,即使经过七年时光的打磨,依旧在人群里一眼便认得出,脚下跟灌了铅,摞不动分毫。池意南打开车门,迟迟见她站着不动,顺着她目光的方向,正好和男人的目光对上,嘴角溢出一抹惊心动魄的笑意,下一秒,扯着苏暖瑾 车里。脑子一阵眩晕,来不及思考什么车子已经发动,如弦一样打出去,车子开得很快,车窗外飞逝的景物,她侧着头怔怔的眼神没有焦距的望着车窗外,慢慢找回自己的理智,理清思绪,发现自己竟然手指哆嗦,她以为这七年已经很好的埋葬了过去,就连心口上的伤疤也痊愈了,直到在人群里看见他的身影,才发现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假象罢了,胸口的伤疤早已经溃烂,生脓,只能连血带肉的一块剜了。池意南透过后视镜看见副驾驶上苍白着脸的苏暖瑾,脚下油门一踩,车速更快,一个急刹车停在别墅门口,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她身子猛的向前倾,若不是系了安全带,估计就要撞到了。“下车。”他的声音很是低沉,她知道自己之前的动作惹恼他了,也不说话,开了车门径自下车,几乎在她下车的一瞬间,性能好的车子立马飞了出去,消失在夜色里,她看着车子消失的方向嗤笑一声。别告诉她说他这种行为是在吃醋,打死她也不信,自大、傲慢的池家大公子怎么会把精力浪费在一个女人身上呢,即使是他的妻子。沿着小径走回去,屋子里空无一人,在这般寂静的夜里,她竟然有了落泪的情绪,换了拖鞋加快脚上的步子,丢下包进了 ,喜欢躺在浴缸里,任热水将自己团团包围的感觉,慢慢的 身子浸入水里。林景生,一个消失了七年的男人,竟然回来了,犹记得他临走时说的话,待我东山再起之时,便要重新将你追回,做我林景生美丽的新娘。他给她少女时期编织了一个美梦,梦醒之后是无尽的伤痛,那些回忆和伤痛曾一度如藤蔓般缠绕在胸口,让她在睡梦里喘不过气来,他说,暖暖,天冷了,不要喝冷水,他说,暖暖,今天天气好,我们去海边走走,他说,暖暖,下雨了,站在那里等我,他说,暖暖…………他说过太多太多的话,以至于刚分开的那段时间,脑子里总会回荡着这些,一转身,却什么也没有,她让他等他东山再起,可是机场一别之后,却一个电话、一个字也没有,从起初的惊慌到后来的麻木,时间久了,连自己也不相信了,他是不是为了安慰她才说这样的话,她想了、念了他整整四年,拨出去的号码永远是机械的女声,甚至是四年后独自去美国寻他,却寻不到一个身影,终于可以说服自己了。第二十三章水冷了,苏暖瑾起身,用毛巾擦干身子,穿上睡衣出去,先吹干头发,然后用护肤品,病态般的重复,起身拉上窗帘,隔绝外面昏暗的灯光,她其实很怕黑,睡觉的时候不拉窗帘,让外面昏暗的灯光照进屋子里,可是今晚,她想在完全黑暗的空间里睡觉。第二天周末,苏暖瑾照旧去了“尚欧”,其实池意南给她的这家店生意一直不错,因为经营的都是一些高档的小礼服之类,所以消费人群档次比较高,越是奢侈品,利润越大,她靠在竹编的藤椅上看着这个月的账目,营业额还不错,思考着给小草包个多大的红包,毕竟这店基本上都是她的功劳。“老板,三色堇。”她现在已经习惯了,指指橱窗那边,一天一盆,现在那边已经排了一排了,对于送花的人,她隐隐约约有了答案。只是这隐隐约约的答案,到了下午的时候终于验证了,送了多日花的主角终于出现了,不过不是本人。“苏小姐,我们老板想要见你。”她端着咖啡看了眼立在身旁西装笔挺,谦和温润的男人,年龄不过三十岁,眉头不高兴的蹙起。“难道你们老板想要见我,我就一定要去见他,这样我岂不是很没面子。”估计男人没想到她会这么说,看神情微微愣了一下,随即又笑开,“我们老板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所以让我转告你,难道不想知道这过去的七年吗?”她重重的放下咖啡杯,白色的瓷杯与玻璃茶几相碰,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就连小草也是伸着头往这边看。苏暖瑾承认,他的话确实是踩中了她心里的某个点,她也迫不及待的想要找个答案。车子平稳的停在S市有名的商业会所,她跟着那个男人走了进去,上了电梯,然后又绕过了一个拐角,脚已经接近麻木的时候,他终于停下来,说到了。大门被打开,她有些愣愣的站在门口,竟有些不敢进去,笑了笑之后,又怕什么呢,该心虚的人怎么说也是林景生吧。踩着高跟鞋摇曳着身姿昂着下巴进去,苏暖瑾一向是骄傲的,即使面对全世界的背叛,依旧可以笑的风轻云淡。走进偌大的包间,远远地看见那抹颀长的身影背对着她站在窗口,夕阳的光射进来,细碎的打在他身上,整个人沐浴在夕阳的余辉中,添了分柔和,她一直都知道温润尔雅这词是绝不会出现在他身上,若说池意南像头狼,那么,林景生,便像头豹子,两个人都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林景生缓缓地转身,整张脸露在眼前。“暖暖,好久不见。”时隔这么多年,怎么也没想到他们再次见面会是这么一句话,暖暖,好久不见,呵呵,当真是林景生的风格,莫名的讽刺。“的确是好久不见,你怎么没死呢?”这句话,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但又夹杂了些揶揄在里面,所以听起来倒不是咬牙切齿,像是在和一个老朋友开玩笑。第二十四章“呵呵~~暖暖,我想你了。”七年,时隔七年之后,终于再次见到,当年的誓言,犹在耳畔,又恍若只是昨天。“很抱歉,请叫我池太太。”充耳不闻他那句暧、昧的话语,纠正他的称呼,从没觉得池太太这个帽子现在拿来用这么大快人心。“很快就不是了,我说过待我东山再起之时,便回来娶你。”“那又怎样,林景生,你太自信了,你以为七年,什么都没变吗,你错了,人心是最容易变的东西。”林景生眼里闪过一丝疼痛,修长的腿迈到身前,他们仅隔着一张桌子,“暖暖,我只是回来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他眼里闪着笃信的光,宛如一个猎人宣布他的猎物,苏暖谨轻轻的笑起来,嘴角浅浅的梨涡绽放,一如当年的美好,他伸手握上她放在桌子上的手,紧攥在手心。她蹙眉,呵斥:“放手。”“你本来就是我的。”最讨厌他一副从容淡定的模样,更讨厌他自以为是的了解,伸手拿起手边的果汁泼过去,趁机 手。林景生眼底的不可置信一闪而过,任由红色的果汁从脸上划过,滴落在白色的衬衫上,即使这般狼狈,眼里的气势依旧让人不敢小看,“暖暖。”“你还有什么要说,是不是要告诉我现在的林大老板身价多少,还是要告诉我你的丰功伟绩。”苏暖瑾承认自己一碰到他就会把伪装好的面具扯破,像个泼妇一般嘶喊,这一切都拜他所赐,给了她一个世界,却又亲手颠覆,将她从云端生生的扯下来,摔在泥土里。“你就这么看我,暖暖,你看着我说。”林景生起身把她按在椅子里,英俊的脸上渐染上阴霾和愤怒,她又打又闹,使劲的挣扎,后来直接咬在他手臂上,他一声不吭任由她咬,却也不放开她,她像个任性的孩子乱发脾气,只一声声的在耳边轻轻低喃着“暖暖”二字。后来她累了,不踢也不闹了,眼中渐渐恢复清明,平静的开口:“林先生,可以放开我吗?”林景生缓缓闭眼,最终放开。苏暖瑾 几张纸巾递过去,看见他眼里闪过的欣喜,继续开口:“真是对不住了林先生,刚才情绪有点激动,欢迎你回来,有时间我和池意南做东聚一聚。”不等他开口,她继续:“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再见。”不给他任何机会,她拎着包迅速退场,越走越快,直到进了电梯,幸好他没有追过来,抚着胸口,有点难受,真的仅仅是难受而已。拿出包里的镜子,看着里面的女人,还好没有懦弱到流眼泪,这也不是她的风格。林景生脱下外套,身上穿的依旧是那件染了果汁的衬衫,端着酒杯倚在窗台,看着那抹白色的身影走出会所站在路边,然后拦了辆出租车头也不回的走了。第二十五章七年,他用七年,给她打造了一个商业帝国,即使她现在是池太太又怎样,她原本就是他的东西,池意南不过是半路的土匪,她迟早是要回到他身边。“老板,还继续送花。”“继续。”苏暖瑾几乎是逃回去,一回去之后就钻进卧室里,池意南还没回来,她洗了个澡出来,抱着他的游戏机窝在塌上打游戏,打了几局下来都是输,有些恼火的把游戏机往茶几上一扔,泄气的抱着抱枕,今天发生的事情仍在脑子里回荡,烦躁的踩着拖鞋咚咚下楼。雪姨已经走了,她从储藏间里找出个小铲子,跑到楼下的小花圃里挖土,打理整齐的花圃因为她乱挖一气,坑坑洼洼,扰了美观,拿出花种子,撒下去,然后浇水,也不知道程序对不对。做完这一切,她扔了小铲子坐在花圃的秋千上,抬头望着今晚的夜色,漆黑的天空星星点点,月亮只剩下半个,挂在天上,嘴里念着恭喜它减肥成功。池意南的车子停在别墅门前,一眼看见坐在秋千上的苏暖谨,仰着白皙的脖子望着夜空,低头看了眼手机,现在这个时间她竟然还没睡,倒是意外了,车子一路驶进地下停车场。苏暖瑾听见引擎声微微的侧头,只看见车 消失在地下停车场入口,又过了一会,面前男人的身影覆在她身上,不得不正视他的目光。“走吧,外面凉。”他朝她伸出修长的大手,她没有丝毫犹豫的放上去,任由他牵着往回走。她鲜少这般顺从,池意南皱着的眉心舒展开来,进了屋子,她把铲子丢在鞋架上,小跑着上楼,就跟后面有狼追一样。在楼下冲了澡上去,她没睡盘腿坐在床上,闭着眼双手放在膝盖上。“暖谨,这么晚练什么神功?”“别说话,我会走火入魔。”池意南真的不说话了,拿了本杂志坐在床对面的沙发上,饶有兴趣的时不时撇撇她,其实她不过是在练瑜伽,至于闭眼不过是在回忆下一步该怎么做,偏偏被他讥讽一顿,当下没了心情,拉过被子睡觉。“睡了?”“嗯,我要睡美容觉,别说话。”“暖谨,明天晚上有个宴会,跟我一起参加。”这几年,池意南几乎不带她去参加宴会,今天发什么疯:“你不是有秘书,像我这种黄脸婆,怎么拿得出手。”“暖谨,我不在意,明天五点我派人来接你。”这便是池意南,决定的事情已不再有回旋的余地,索性不去想,船到桥头自然直。池意南也不在意她的态度,心情好的哼着调子 睡觉。第二十六章第二天下午五点,他派来的车子准时到了“尚欧”门口,陈特助恭恭敬敬的把她请上车,还问她需不需要吃点下午茶之类,这样的待遇还真是次数不多,不禁好奇起今晚的宴会来,到底是什么样的宴会,要让池意南执意带着她去,也不怕被她搅乱了。车子停在S市有名的造型馆“云霓”前面,陈特助下车给她拉开车门,引着她进去,这里对于她而言并不陌生,有幸来过几次,只知道店长是一个非常奇怪的男人,不对,应该说是一个妖气十足的男人。他们刚进去,苏暖瑾就看见店长倚在墙上望着她笑,笑了花枝招展,瞬间有种进了鸭子店的错觉。“池太太,这边请。”按捺下心里的笑意,跟着陈特助走进了一个包间,门一开,就看见池意南坐在沙发上,手里摊着本翻开的杂志,瞧见她并不起身,慵懒的开口:“来了。”“嗯,不介意的话帮我买杯奶茶来。”实在摸不清他怎么也来了,做造型的时候真心不想他在旁边看着,即使是不看着,只坐在一边看杂志,她也觉得难受,话一出口就想到这不是在给陈特助找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