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苒猛站起身,身子摇摇晃晃的,脚下也并不稳,跌跌撞撞的朝吧台走去,手轻轻抚过吧台上的大理石,那红色的高脚凳,痴痴的笑着,低喃得说道:“当初,我总是坐在这张椅子上,然后阿丞会把做好的饭菜摆好,他的厨艺开始并不好,可是为了我,因为我挑食,他偷偷学了好久的厨艺,最后,做得甚至比外面餐厅里大厨做的还要好吃。”安然没说话,定定的看着她,苏奕丞的厨艺确实好,之前他做过一次,凌苒没有夸张,确实比外面一般餐厅里的还要好吃,只是她没有想过的是,他的厨艺竟然是当初为她学的。跌跌撞撞的,凌苒又朝书房过去,推门进去,看着那一切依旧熟悉的摆设,手捂着嘴,有些口齿不清的说道,“还,还是和以前一样,没变,真的没变!”安然看着她,那放在两侧的手不自觉的紧握,心里,莫名的有一阵不快,说不上来原因,只觉得胸口闷得厉害。凌苒跌撞的要朝主卧过去,安然心中猛地一紧,大步上前,握住她那放在门把上的手,冷冷的说道:“凌小姐,你喝醉了,我送你上去吧。”卧室那是她和苏奕丞的房间,一起相拥而眠,一起厮磨缠绵,她不想从别人嘴里听到任何的评价,更不想知道以前是怎么样。借着酒劲凌苒甩开她的手,又跌跌撞撞的转身回了客厅,看着那银灰色沙发,又痴痴傻傻的笑着,转身,看着安然,说道:“以前阿丞特别喜欢抱着我窝在沙发上看电视,他喜欢看时事政治,可是我总喜欢看些肥皂剧,他觉得闷,却再无聊每次也都会陪着我看完,我哭的时候给我递纸巾,我笑的时候也跟着我笑,然后宠溺的捏捏我的鼻子,亲亲我的额头,那段时间,是我最快乐的日子。”说着,又悲悲戚戚的哭了起来,转身走到安然面前,抓住她的衣服,哭着说:“你把阿丞还给我,还给我好不好?我真的好爱他,不可以没有她!”安然只皱眉,心里难受的厉害,只觉得呼吸都开始有些紧迫急促,深深的吸了口气,闭了闭眼,说道:“凌小姐,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醉了,我送你上去!”凌苒突然将她推开,有些激动的说道,“他不爱你,阿丞根本就不爱你。我离开7年,他身边没出现过一个女人,你以为是为什么,他是在等我,在等我回来!”“可是他最后还是娶了我,而现在我才是苏太太,他苏奕丞的妻子!”安然定定的看着她说道,手紧紧的攥着。凌苒看着她,定定的看着,然后突然瘫坐了在地上,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毫无生气。目光看着某处,双眼却完全没有焦距,只纳纳的说着,像是在自言自语,“我让他等太久了,久到心都寒了,我错了,我该早点回来的,我该早点回来的……”安然心里难受的紧,因为她的话,因为她的话想起当初结婚时的冲动,现在再来回想起当初他的那句合适,心突然就揪疼的厉害。“呵呵,呵呵……”坐在地上的凌苒突然又笑出了声,看着安然,语气又尖酸又刻薄的说道:“你以为阿丞为什么娶你?”安然看着她,双唇紧抿着,那修剪过的指甲因为太过用力而深深陷入了掌心中的肉中,隐隐得发疼!“那是因为你的名字,安然!凌苒,此然非彼苒,你不过是我的代替!是我的替身!”凌苒尖叫,然后大声的笑开,疯疯癫癫的嚷着,“哈哈哈,你是我的替身,阿丞爱的是我,爱得是我。”凌苒……安然……然等于苒?安然只觉得有阵恍惚,整个人晕晕的。是这样吗?当初他娶她的原因是因为名字,因为她的名字里有一个字跟他前女友同音?是啊,他那么好的条件,何以愁找不到合适的女人结婚!深吸口气,痛楚的闭了闭眼,再睁开,眸底冷若冰霜,紧绷着语气,“凌小姐,请你出去。”她不想跟她待一个空间,她只觉得胸口闷疼得厉害。“我不要。”凌苒似乎真的喝醉了,孩子气的朝她呛声,然后又愣愣傻傻的抓着头发朝沙发上过去,嘴里呢呢喃喃的说着,“我要在这里等阿丞回来,等他回来,像以前一样抱着我,亲亲我……”说着朝客厅的沙发过去,然后抓过靠垫抱着窝到沙发里,闭着眼睛,呢呢喃喃的说着,然后闭上眼,没多久便传来淡淡的呼吸,显然是睡着了。安然愣愣的站在那里,整个人突然间似乎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晚上,苏奕丞捏了捏略有些酸疼得紧的眼眉,下午开了一下午的会议,盯着那银幕看着,眼睛酸得厉害。从包里将钥匙拿出,开门,一室的黑寂,眉头轻蹙,安然不在吗?伸手将灯打开,“啪——”的一声,那白炽的光线照亮了整个屋子,单手扯了扯那脖子上的领带,正想着给安然打电话,突看见那蹲坐在墙壁的安然,只见她木木的看着自己,脸上似乎还挂着眼泪的痕迹。他不知道发生什么,将公文包放到一旁的柜台上,大步朝她过去,半蹲在她面前,疑惑的看着她,问道:“怎么了?怎么不开灯?”安然木木的摇头,却不说话。“嗯……”沙发上凌苒因为那突来的光线有些刺眼,抬手半遮着眼,呢喃着缓缓转醒。闻声,苏奕丞猛地转过头,这才注意到这个房间里竟然还有第三个人,而那人还是凌苒!凌苒睡眼惺忪的撑坐起身,似乎忘了之前的一切,抬手打着因为酒醉疼得发紧的脑袋,迷蒙着双眼看着这略有些陌生的环境,最后对上苏奕丞那错愕的眼。“阿丞?”凌苒试探的唤,她明明记得刚刚她买了好多酒回家,然后在家里喝酒来着,阿丞怎么会在这里?“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苏奕丞冷冽得说道,目光咄咄的看着她。凌苒一愣,然瞥见他身后蹲坐着的安然,再转头看看这四周的摆设和装潢,蓦地发现这里竟然不是自己的房子,而她完全没有影响自己怎么会在这里!“我,我怎么会在这里?我刚刚明明在家里喝酒啊!”深吸了口气,苏奕丞语气冷冽的说道:“凌苒,该说的我一直以为那晚我都已经跟你说清楚了,过去的事我们就当过去了,现在我们有各自的生活,而且我很满意和享受我现在的生活,并不希望你来打扰我或者我的家人。”“我,我没有……”凌苒看着他,眼里有着委屈。“请你出去吧。”苏奕丞冷冷的说道,一点也不留情面。说完转过身并不去看她,从地上将安然扶起。“阿丞……”身后,凌苒轻唤他,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心里疼的发紧,委屈的轻喃,“别这么对我,别这么对我好不好……”语气带着祈求,带着奢望。苏奕丞无动于衷,半拥着安然朝主卧过去,没有回头看她一眼。苏奕丞扶着安然在床上坐下,看着她脸上那还未干的泪痕,心里有种不舍,伸手抚触着她的脸庞,低声说了句,“傻瓜。”他不知道凌苒跟她说了什么,不过看她这样子,怕又胡思乱想了。她太过温柔,性格太过温和,即使被欺负,也说不出什么重话,他喜欢她这样淡淡柔柔的样子和个性,可是却又要担心她受了欺负,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也是一个怎么矛盾的人。轻叹的摇头,他不知道她这样的性格是好是坏,只是看着她这样,心里有说不出的难受。低头在她额头落下轻吻,然后转身进了浴室,拧了把温热的毛巾,然后小心的替她擦拭去脸上的泪痕,边说道:“别去想她说的话。”安然任由着他替自己擦掉自己脸上的狼狈,只是定定的看着他,看着他的眼眉,看着这个其实严格算起来认识还不到一个月却是自己丈夫的男人。好一会儿,再他转身准备再进浴室的时候突然伸手抓住他的手,开口问道:“当初为什么答应跟我结婚?”她想知道答案,她不介意他们的婚姻不是因为爱情的结合,不介意自己不过因为合适才巧合的成了他的妻子,但是她介意的是自己在不清楚的情况下成了别人的替身,成了别人的影子。苏奕丞看着她,眉头轻皱着,又是这个问题,他以为他都解释清楚了,今天凌苒又跟她说了什么?安然定定的看着他,执着的要从他口里知道答案。“如果我说我的理由跟你一样,你相信吗?”苏奕丞发问道,他不想违心说爱,以为那并不实际,原本两个不相识的人,何来的爱情,即使现在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清楚自己是喜欢她的,也很庆幸自己当初答应跟她结婚,但是真要究其当初结婚的原因,那真不是爱情。安然沉默,许久,还是忍不住问道:“不是,不是因为把我当做凌苒的替身?”只要他说,她就相信。屏息着气,等着他的回答。“当然不是!”苏奕丞肯定且严肃的说道。她跟凌苒哪里有半点相似,他怎么可能把她当做凌苒的替身!况且,他对凌苒早已经没有了情感,不说爱,甚至连恨都没了,完全只是一个不相干的人,如同陌生。“呵呵。”安然松了口气,轻笑出声,低声呐呐自语着,“那就好,那就好。”见她的反应,苏奕丞猜出了大概,轻叹的转身,重新在她身边坐下。伸手拉过她的手,轻叹了声,眼睛定定的看着她,抬手将她额前那盖住了眼睛的刘海撩到一边,然后淡淡的开口,说道:“还有什么想问我的吗?”安然也定定回视着他的目光,其实只要知道自己不是别人的替身就好了,其他的,她不该强求,毕竟他们的婚姻并不是应该爱情,她自己之前甚至为莫非空等了六年,又如何能要求他在遇到自己之前的感情全是一张白纸,那就太不切实际了。才想摇头说没有,可这话到了嘴边,全然变了样,“她之前也住这。”苏奕丞看着她,并不否认的点点头,随即又笑开来,心里有种莫名的喜悦,她的介意至少证明了她在意,并非无动于衷,这样的发现让他突然觉得有些窃喜。见他点头,安然垂下眼眸,“哦。”轻轻应了一声,坐在低垂着头不再说话。许是心里作用,突然觉得坐在这床上很是不自在,想着当初他们也曾在这张床上缠绵悱恻,心里那闷的厉害。苏奕丞像是看出了她的心里,嘴角微微上扬,板过她的身子,“安然,看着我。”让她与自己对视着。安然愣愣的看着他,不并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换过了,这个房间里所有的一切,全在几年前换过了,没有别人的痕迹。”苏奕丞定定的说道。其实没有搬走是因为在这里住得习惯了,开始的时候并没有改变过这屋子里的格局和装潢,但是时间久了,原先的装修开始脱落,所以,后来他直接让叶梓温重新彻底的翻新了遍,格局倒是没有太多改变,但家具什么的,已经全换了新。安然点点头,淡淡的朝他笑笑,只是笑意完全没有达眼底。苏奕丞不再多说什么,其实说不上来,现在心中是什么样的一个情绪,因为她的在意,心里有种莫名其妙的虚荣感。不过看着她那不展的眉头,和那并没有笑意的微笑,却又有些心疼,不舍她如此的不开心,轻叹了声,伸手勾起她那微尖的下巴,眼睛直直看着她,说道:“明天下班我去接你,到时候我们一起去个地方。”安然愣愣看着他,问道:“去哪里?”苏奕丞淡淡一笑,只说道,“秘密,到时候就知道了。”苏奕丞再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凌苒还在客厅坐着,美目含着泪,如若梨花带雨一般惹人怜惜,心疼。只是这些,苏奕丞再也看不见。见苏奕丞出来,凌苒忙从沙发上站起身来,看着他,轻轻唤道:“阿丞……”眉头微微紧蹙,苏奕丞那脸上丝毫没有怜惜和心疼,只是平静淡然的问道:“怎么还没走。”“阿丞……”凌苒唤他,多么深情,就如7年前一般,那语气,甚至那声音都不曾改变。苏奕丞平静的看着她,她虽然没变,依旧漂亮风情,但是终究时间过去了7年,就算她还是当年的她,他也已经不是当年的苏奕丞了。“我,我刚刚喝多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来的这,不知道刚刚跟安然说了什么,我,我不是故意的……”凌苒边说边掉着眼泪,那表情委屈得跟什么似得。苏奕丞看了她眼,越过她从矮几上的纸巾盒里抽了张纸巾递给她,然后淡淡的开口,“不重要了,你回去吧。”凌苒歉意的看着他,眼泪的泪落得更快了些,边说道:“是不是安然误会了什么,我去给她解释,不要因为我,伤了你们间的感情。”“不必了,我会跟她解释清楚,你回去吧,不送了。”苏奕丞不留情面毫不客气的拒绝,说完转身便想离开,却在迈开脚的时候又转过身来,想到什么,说道:“对了,以后少喝点酒吧,我不想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进了卧室。客厅里,凌苒愣愣的站着,定定的看着他离开,脸颊上还挂着累,那垂在两侧的双手紧紧攥握成拳。074 6年前的桂花鱼第二天是周一,苏奕丞先开车送安然去上班。安然偏头看着外面,也不说话,气氛有些沉闷。车子缓缓在‘精诚建筑’的大楼前停下,熄了火,安然解开安全带,转头对苏奕丞说了句谢谢,提着包便要开门下车。“安然。”苏奕丞在她开门的时候抓住她的手。安然转头,疑惑的看着他,问道:“怎么了?”苏奕丞也不说话,只是笑,然后拉过她,倾身在头额前落下轻吻,然后才放开她,嘴角带着淡笑,帮她整了整那折叠起来的领口,这才轻声说道:“去上班吧,晚上记得等我?”安然点点头,脸上有着那被他亲过的红晕,看着他,不免叮嘱道:“你开车小心点。”苏奕丞笑,点点头应下:“好。”许是还有些羞涩和不好意思,安然没敢对视他的眼,忙转身下了车子,然后快步的朝办公大楼过去,中途还不忘转头看看,见他还在看着她,胡手朝他摆了摆手,然后头也不会的进去。车上,苏奕丞失笑的摇摇头,直到她的身影小时在门后,这才发动车子离开。安然到办公室的时候只觉得今天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对,办公室里似乎在讨论着什么,见她过来,又忙装模作样的走开。安然也没多问,直径回了自己的办公室。中午的时候午餐似乎喝多了汤,以至于整个下午不住的往洗手间跑了好几趟。在安然进去后没到一分钟,办公室里的两个女同事也来了洗手间。他们是来补妆的,不,更准确的应该说是来聊天八卦的。“你看见肖晓的眼角没,被抓了好大一条。”一人说道。另一人答,“谁没看见啊,她以为戴个墨镜就能遮住啊,这分明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她跟黄德兴的那点破事整个公司谁不知道啊,这次被正宫抓了个正着,只是刮花她眼角那还算是她走运,你说她手上有几件拿得出手的案子,天天打扮的妖里妖气的。”“诶,人家也就只能靠那张脸和她那床上功夫才能在办公室里这么的横,你嫉妒啊,你嫉妒你也去买几件布料少的,然后每天画得更妖精似得,然后总监过来的时候你就多朝他抛急个媚眼,指不定你也可以不用画图,然后直接就成咱公司的另以为美女设计师。”“去你的,我宁愿画一辈子图也不要去伺候那年纪都可以当我的老男人。”外面,两人又嬉笑了会儿,洗了手,准备离开,却在转身准备出去的时候蓦地惊住,只见肖晓面带黑超,遮了大半张脸,一头大波浪依旧风情,那紧身的套装衬托着她那傲人的身材。“肖,肖设计师。”刚刚还在说笑的两人一下傻了眼,她们不知道肖晓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又听见了多少。肖晓上前,那黑超遮住了她一半的面容,看不出她此刻的表情。那原本还说笑的两人一下就蔫了下来,看着肖晓干笑的给她让了让步,略有些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们先出去了。”肖晓在琉璃台前站住,伸手将脸上驾着的墨镜拿下,那眼角被划了道鲜红且细长的口子,周围乌青的红肿着。面无表情的伸手从包里将粉盒拿出,打开拿过粉扑给自己补着妆,重点在那眼角。那两人见状,悻悻然的转身要走,只听见这边肖晓淡淡的开口,“明天都不用过来了。”语气不急不缓,不咸不淡。闻言,两人蓦地站着,转身,哭丧着脸说道:“肖,肖姐,我们错了,我们不是故意的,没有恶意,您,您别放心上。”肖晓无动于衷的看着镜中的自己,熟练的补妆,尽量想去遮去脸上的红肿。对于身后的两人,不看一眼。见她无动于衷,一点反应都没有,也不知道她是什么一个态度,虽然不喜欢她,但是她毕竟是黄德兴的人,真要她们走,也不是办不到。那眼角的红肿太大,粉底根本就遮不住一半,过多的粉反而使的眼角那一块看起来怪异别扭,手紧紧捏着粉扑,想起昨天被黄德兴家那恶婆娘抓到的画面,再想想黄德兴站在一旁看着她被打却无动于衷的样子,胸中的怒火疯长,越想越是难受,墓地转头,怒视着她们,吼道:“还呆在这干什么,还不给我滚!”两人皆是一吓,此刻的肖晓眼角红肿曝露着,表情狰狞着,整个人看上去还真的是有些恐怖慎人。“看什么看,给我滚出去。”其中一人不甘示弱,冲着她回道,“你,你有什么资格让我们走,再说了,我们刚刚说得也都是事实,要是怕人说,那你就别做啊,做了还不让人说,装什么清高。”“你说什么?”肖晓上前,那眼神怒视着她,似乎能吃人,恐怖的厉害,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从嘴里说道:“你有种再说一遍!”那人咽了咽口水,身子不断的退后,身边另一人站着,看着形式,也有些怕,刚想说点什么来缓和下气氛,才开口说道:“肖,肖姐——”只是肖晓,一个眼神过来,吓的她一句话都讲不出来。“哗啦啦啦——”就在外面僵持着的时候,那边安然冲了水从厕所里出来,转头淡淡的看了她们一眼,转身朝洗手台过去。肖晓蓦地转身朝安然过来,怒视着她,问道:“你怎么在这里!”安然从镜子中瞥了眼她,开了水,按了洗手液开始洗手,边说道:“上厕所啊。”“你都听见了!”肖晓那放在大腿两侧的双手紧紧攥成拳,她完全没想到她也在洗手间里,那自己狼狈,自己的不堪全被她听见了!不看她,安然淡淡的回道:“我又没聋。”而且她们吼得有多大声,她想装没听到都不成啊!肖晓胸口起伏的厉害,看着她冷笑道:“你现在很得意是不是,你在偷笑,偷笑我也有这么一天是不是?看我笑话你心里很高兴吧。”安然冲了水,拉过纸擦拭掉手上的水渍,转头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淡淡的开口,“你总是喜欢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别人,我没有这么想,但是你一定这么认为,我也没有办法,因为想法是你自己的,我改变不了。”“哼,说得好听,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巴不得在等着看我笑话。”肖晓刻薄的说道。安然冷笑,“别把人都想得跟你一样,不是每个人都跟你一样狭隘的。”“你!——”肖晓气结,胸口欺负的厉害。安然不再多说,越过她准备离开。“你以为你多好,你不过是足够幸运搭上了苏奕丞,不然,你什么都不是!”肖晓愤恨的说道。安然微笑,点点头,并不否认她的话,说道:“我确实够幸运。”“哼,像他这种我见多了,怕只怕人家只是玩玩,到时候腻了,指不定一脚把你踢开。”肖晓刻薄的说,眼里全是嫉妒的愤怒。安然浅笑,不去理会她,直径朝洗手间门口出去,经过那两女生旁边的时候,朝她们说道:“上星期让你们画的图画好了吗?”“呃……”两人一愣,什么图,相互对视,并不知道安然说的是什么。安然皱了皱眉头,朝她们使了个眼神,故作严厉的说道:“图都没画,还在这闲聊?还不赶紧回去画图去!”两人这才缓过神来,赶忙点头,直说道:“我们这就回去,这就回去。”说着,赶忙转身离开了洗手间。肖晓愤恨的看着她们离开,最后,抓起粉盒一把就砸到了地上。洗手间外,那刚刚在洗手间嚼舌根的两人朝安然道谢,要不是她出现怕是真的要跟肖晓闹起来了,而肖晓毕竟是黄德兴的人,要真的是想开了她们,那也绝非说说。安然淡淡的点点头,只是警告她们,“以后别那么多话了。”她们这样在背后说闲话,换谁听了都得气。两人连连点头,哪里还敢,吓都吓死了。安然没再多说什么,直接回了办公室。临近下班的时候黄德兴叫她去了办公室,然后给了一堆资料递给她,说是公司近期打算竞争一个国外的案子,再过一个月便要投标了,时间上有些赶,因为除了设计图,公司还要弄出样品房,到时候会有专人来评估查看。“这个,这个项目真的由我负责?”安然有些受宠若惊。黄德兴挑了挑眉毛,反问道:“怎么,没有信心?”“不,我,我只是有些意外。”毕竟这个项目太大,关系到公司今后在国外的发展。“我相信你,你对设计很有领悟力。当然,还是那句话,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找我,拿不定主意的时候,也可以找我给意见。”黄德兴笑着说道。安然点头,抱过桌上的那堆资料,保证到,“我会尽力,不会让您失望的!”“好,我等你给我看你的设计图。”“嗯。”安然欣然点头,然后抱着他给的资料出了办公室。这次的项目是一个大型的活动庄园,里面有各个活动区和休闲区,占地范围和面积非常的大,投入资金更是巨大,更因为投资方是英国的‘杰森财团’,那是英国的贵族财团,对于他们这次推出的项目,各国的媒体都是抱有相当高的关注度的。所以如果‘精诚建筑’可以一举将这个项目拿下,那么无论是在国内还是国外,那无疑都是巨大的成功。在安然有些跃跃欲试兴奋的看着从黄德兴那边拿来的资料的时候,苏奕丞的电话在这个时候响起。苏奕丞已经在楼下,没看到安然所以这才打电话上来问她是否还没忙完。安然这才想起苏奕丞昨天说今天要带自己去一个神秘的地方的事情,满收拾了东西将资料装进自己的公文包里,这才下去。到达楼下的时候苏奕丞的车子已经停在公司的大门楼,见她从大楼里出来,开了车门下车,看着她,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安然小跑的上前,有些歉意的看着他,说道:“等很久了吗?不好意,刚刚看资料看忘记了。”苏奕丞笑笑,伸手替她疏离她那因为奔跑而有些凌乱的头发,然后打开车门,说道:“上车吧。”安然点点头,朝他轻笑,侧身坐进车里。苏一天绅士的替她关上车门,着才绕过车头从另一侧上车。待他也坐进车里,安然不禁有些好奇的问道:“我们要去哪?”他昨天说要带她去个地方,却有神秘的不告诉她。苏奕丞发动车子,转头朝她笑笑,“先去吃饭。”车子缓缓在一家别具有特色的中餐厅餐馆前停下,门口各类豪车云集,看的人有些眼花缭乱的。安然抬头,“怡然园”这家店她听过,前两个月刚开张,开张当天听说请了国内的某知名大明星来站台,吸引了无数人,甚至有些粉丝更是不远千里,不畏辛劳的从外地赶来,只为见自己的偶像一面。而因为有了那明星的造势,这家餐厅的名声也一下就传了出去。而且开业当天,这个‘怡然园’的老板更是不惜花血本来了个免费试吃一天的活动,加上餐厅厨师那出色的手艺,那些吃过的人几乎各个都是赞不绝口的,而后部分就成了餐厅的忠实客户,即使这里的消费并不便宜。并且跟周遭的朋友亲戚介绍着这家新开的中式餐厅。“走吧,我听说这家的浙江菜做得不错。”苏奕丞说着,牵过她的手朝餐厅里进去。“你来这里吃过吗?”安然随口问道。苏奕丞轻笑的摇摇头,说道:“没有,奕娇那丫头告诉我说的。”“奕娇!她自己也开餐厅啊,怎么会来别人家吃?”“哈哈。我没有告诉你这家餐厅也是奕娇那丫头的吗?”苏奕丞好笑的说道。安然瞪大着眼,摇摇头,她完全没想到奕娇竟然是江城餐饮业的女王,明明看上去跟孩子似的,却没想到餐厅竟然开了一家又一家!两人进去,没要包厢,直接在大厅找了个位置坐下。苏奕丞点单,似乎是种巧合,安然竟然发现他跟她的口味竟然相差无几,他喜欢吃的,她也都刚巧也很喜欢。“原来你也喜欢吃这几道菜啊!”安然有些欣喜的说道。“是啊。”苏奕丞淡淡的回应,嘴角始终挂着好看的笑意。进来的才发现,这里的管理模式真的同悠然居有些相似,不同的是这里的装修和设计,不同于有人句的低调的奢华,这里一切都淡淡的,透着朴实和简单,就有餐厅名一般,静静的,让人觉得舒适。菜上得很快,而且味道真的很是不错,一点不输‘悠然居’。“你今天就是要带我来这吃饭吗?”夹了口菜,安然问道。苏奕丞笑,提快夹了块肉给她,说道:“不是,吃完我再带你过去。”“到底是什么地方啊?”安然有些好奇的问。苏奕丞但笑不语,只是轻轻的摇摇头。安然在心里小声骂了句小气,低头继续吃她的饭,而就在这时,身后一个娇柔甜美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响起。“苏特助,安然学姐!”语气里似乎有着意外,有着惊喜。苏奕丞抬头,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面带着微笑,只是那笑容,隐隐约约带着些疏离感,并不热络。闻言安然也转过头,只见身后童筱婕一身米白色连衣裙套装,面上带着笑的看着他们。“学姐和苏特助也来这边吃饭啊!”童筱婕笑着朝他们过来,边说道,“这边的菜确实不错,环境也很好。”安然淡淡的看了她眼,转过头,并没接她的话。苏奕丞看了眼安然,抬头微笑的朝童筱婕点点头,问道:“童小姐一个人吗?要不要一起?”“不是,我跟我先生过来。”童筱婕淡淡的回答,说完转身朝安然看看,只见安然无动于衷的平静的吃着饭。“哦,是吗。”苏奕丞了然的点点头,并不多说,然后收回目光,温柔的看着安然,又夹了块肉到安然的碗里面,说道:“来,再迟块肉,你太瘦了。”童筱婕看着他们,嘴角若有似无的笑着,说道,“苏特助和学姐要不要同我们一起,我们在里面订了包厢,‘远山建筑’的张总也在。我想他们见到苏特助一定很高兴。”“不了,等一下我和安然还有事,下次我们再聚。”苏奕丞拒绝道。童筱婕点点头,有些遗憾的说道,“那只能等下一次了。”“嗯,下次再聚吧。”苏奕丞配合的点点头。童筱婕朝安然说道,“学姐,那我先过去了,你和苏特助慢用。”也不在意安然有没有回答,说完,便转身朝里面的包厢走去。气氛想童筱婕来过之后变得有些诡异。安然静默的低着头吃着饭,苏奕丞则是微微轻皱着眉头看着她。没多久,苏奕丞正准备开口说点什么的时候,只见安然身后张远山满脸堆着笑的朝这边过来,他的身后,莫非也在。“苏特助苏特助,这么巧啊,你们也来这吃饭!”人还没有走近,张远山的声音已经传过来。苏奕丞抬头看了他眼,脸上扬起标准的微笑,挪开椅子站起身来朝他过去。见状,安然也放下碗筷站起身来,转头,却正巧对上了张远山身后的莫非。张远山见到苏奕丞夫妇那是一个开心,之前酒会的事他一直想找个时间请苏奕丞一起吃个饭,算是道歉赔个不是,可是打了几次电话,全都被他的秘书个挡了回去,连个面都没有照上。这次倒好,没想到今天约了莫非夫妇来这边谈以后公司合作发展的事,竟然会在这里遇上苏奕丞,而且更好的是莫非和童筱婕都是苏奕丞老婆顾安然的同学兼校友,苏奕丞就算是不给他面子也该会给莫非他们面子,真的是妙哉妙哉!张远山热情的伸出双手与苏奕丞相握,连连感叹道:“苏特助也在这里,真的是太巧了,前几天一直想约您一起吃个便饭,可您太忙了,一直没给我这个机会。”苏奕丞面不改色的同他握了握手,脸上的笑依旧温润,点点头,淡淡的开口,“承蒙张总抬爱了,这段时间一直忙机调研的事,确实是有些忙。”“那相请不如偶遇,今天在这遇上能在这里遇上,看来我们真是有这缘分吃这顿饭,要不苏特助屈尊移驾到我们的包厢里去?”张远山相邀道。苏奕丞淡笑道,“张总太客气了。”说完转头看向安然,只见她也正静静的看着自己。嘴角微微上扬,心情一下愉悦了许多。这张远山也算是个人精,从什么都没有到一夜暴富,然后在商场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察言观色那是基本。见状,似乎了解到什么,转身朝安然说道:“苏太太,上次酒会上的事实在是不好意思,今天可否借着这个机会,让我能有荣幸请苏太太一起吃顿饭,也算是为上次的事赔礼道歉。”闻言,安然转头看了看苏奕丞,只见他只是微笑的看着她,并没有打算开口的意思。安然以为他是不方便开口拒绝,想由自己来张口婉拒。由此想着,便转头看着张远山淡笑的开口,说道:“张总说笑了,上次的事不都说开了嘛,只是个误会,张总又何必这样挂记于心呢。”“哈哈,是苏太太大度,就算不为上次的事,今天碰巧莫非和筱婕都在,你们三人之前也都是同学和校友,而筱婕他们这也才从国外回来,你们多年不见,今天也算是叙叙旧嘛。”张远山说道,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莫非,说道:“你说是吧,莫非。”莫非这才恍惚回过神来,愣愣的点头,嘴角的笑带着苦涩,附和的点点头,定定的看着安然说道:“是啊,这么久没见,确实有很多话要说,安然,一起来坐坐吧,这里的桂花鱼不错,我记得你以前最喜欢的就是清蒸桂花鱼。”安然脸色一僵,那笑仿佛瞬间冻住,凝固在了脸上。避开眼,并不去看他。苏奕丞自然是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和变化,伸手牵起她的手,深情的朝她笑笑,而后转头看向莫非,从容淡定的开口,“难得莫总还记得安然喜欢吃什么,不过习惯是件奇怪的事情,有些人有些东西以前非常喜欢,甚至深爱,但是时间久了,口味就变了,尤其是一道菜你排斥拒绝了6年,还能记得当初的味道吗?”莫非一僵,身子明显的恍惚,看着苏奕丞,僵硬的说道:“也许就是因为六年没有吃过了,怕是只会更怀念那以前的味道吧。”这张远山在一旁听的有些云里雾里的,这么这才一会儿的功夫,就说到菜上面了?苏奕丞脸上的笑容未变,依旧云淡风轻的说道:“也许刚开始的时候是怀念的,毕竟当初那么喜欢,这就如同戒烟戒酒,最难的时候是最初的时候,可是如若时间久了,而这时间又如6年这般的长久,再没想过要吃,那只能证明她已经成功的将这道菜从她的爱好中剔除。”“你怎么知道她没想过那道菜,也许她曾经日夜想着,从来没有忘记!”莫非的情绪略微开始有些激动。“也许同莫总说得这般,确实对那道菜有着深厚的感情,也念念不忘了许久,但是最终还是没有去吃,无非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这道菜当初伤她太深了,那伤让她害怕让她畏惧。”苏奕丞说道。闻言,莫非愣愣的转头看向站在他一旁的安然,不禁自语的问道:“是这样吗?”张远山似乎听出了什么玄妙,只是此刻这场面奇怪的很是诡异,只得打趣的问道:“苏太太这当初是被桂鱼的鱼刺卡过喉咙?”安然干笑的不知如何回到,下意识转头看向苏奕丞。苏奕丞依旧温润的笑着,伸手自然的环住安然的腰,朝张远山玩笑着说道:“是啊,当初卡过好大一块鱼刺,从此便有些畏惧桂鱼了。”“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张远山了然的点点头。“那苏太太以后怕是不敢动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