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绍南皱了一下眉,江夫人倒是淡定,她轻笑了一下,姣好的面容一派温婉,“什么伯母,我是你婆婆,你这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我也觉得狗血~~把大纲给编辑看时,我都不好意思了╮(╯▽╰)╭☆、64 陆依看着眼前这位满脸慈爱的妇人,“妈”这个字卡在喉咙间就是说不出来,她微微发窘,那种浅浅的陌生感让她无法是从。 江绍南立在一边,这时候上前,替她拢了拢乱了的发丝,动作轻柔又自然,“肚子饿不饿?” 陆依依稀有些眩晕感,看着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江夫人抿着嘴,浅浅的笑了笑,“我让周妈熬了一些粥,你刚刚醒过来,还是吃些清淡的好。” 江绍南盛了一碗端在手里,陆依看着他,这幅温暖的模样,她的脑海怎么会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张嘴。”他轻轻说道。 陆依囧,她只是失忆,并不是残废了。 “我自己来。”她却是有些不好意思。难道他们以前也是这样的亲密?似乎他们之前的感情还不错。 江绍南定定的看了她几秒把勺子递给她。陆依好不容易在三个人的注目下,努力的喝了半碗粥。 “你刚刚醒过来,吃不下也没关系。”江绍南接过她的碗,又递来擦嘴毛巾。 陆依半坐在那儿,她抬手摸了摸头,双眼转了转,“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心里很抵触这里,脑子里会闪过一些片段,好像是谁躺在病床上,旁边有一个身影趴在那儿痛哭。 “医生说还要观察一段时间。” “我不想呆在这里,而且我感觉自己很好。” 江绍南默了一会,平静道,“好,一会儿我们就回家。” 陆依却有些怅然,她垂着头,声音轻轻的却带着坚持,“我想回我自己家。”说完好像就意识到什么,“我的意思是,我——” 柏楷一直静静的站在一旁,陆依看了他一眼,眼里闪着几分求救的讯号。她该怎么说呢?这个男人一直自称是她的丈夫,可是为什么她会有些怅然若失的感觉。 “那就回知园(C大教职工公寓)住吧。”柏楷淡淡的说道,“我会照顾她的。”江夫人的目光再次落在柏楷的身上,稍稍有些迟疑。 江绍南的脸立马冷下来,陆依被他周身的冷气冻的一缩。 江绍南眼里一闪而逝的疼惜,终是吐出一个字,“好。”陆依怎么听都觉得好勉强。 她的婆婆倒是一脸的淡然,“你一个人我不放心,回头我让周妈过去。” “不——”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江绍南沉声应道,“不用了,我过去。” 陆依猛地抬头。 “你是我老婆,我去照顾你天经地义。” 瞧人这话说的底气倍足,陆依一时间沉默了。 她婆婆走后,她呼了一口气,长辈在她总有些拘谨。江绍南收拾着东西,陆依和柏楷站一旁等待着,这一幕陆依怎么看怎么不和谐。 她的脑子里蓦地冒起了一个词:小厮…… “那个……你要不要帮忙?”陆依真的很善良的。 江绍南把她的换洗衣服装进包里,直起身子,“我不介意你用行动来表明你的心意。”他冷冷的瞥了一眼柏楷,眼里暗藏着满腔的怒意。 陆依咋舌,心里有些不满,语气软下来,“我是病人,心有余力不足。” 江绍南那张英俊的脸又是气愤又是无奈。 柏楷的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江总,您自便。” *** 江绍南继续充当司机,陆依和柏楷坐在后面,她歪着头,窗外流动的景物一一从她眼前闪过,陌生又熟悉,她皱着眉,心里失落落的。 真的过了两年多了吗?可为什么她独独忘了这两年呢?她转过脸,目光怔怔的看着江山的背影。 “头疼了?”柏楷轻轻的出神。 陆依收回目光,摇了摇有,“没有,我只是觉得一切都好陌生。这两年发生了什么事吗?” 江绍南握着方向盘的手蓦地一紧,手背上青筋暴起。 “等你恢复好了,我在慢慢告诉你。”柏楷拍拍她的手,似是云淡风轻说道。“你没有事就好。忘了也不见得是件好事。 陆依叹了一口气,表情悠悠的。 回到了久违的家,陆依细细的扫过屋子的一景一物,她以前看过很多失忆的电视剧,可没想过有一天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她的目光定在客厅墙壁上的照片上,她的心脏突然狠狠跳了一下,一阵刺痛。 江绍南慢慢地走到她的身边,拍拍她的肩头,“你先去洗洗,我一会儿再和你说。” 陆依在看到那张照片时,只觉得浑身发冷,心情已经跌倒谷底,短暂的几秒,她的眼角就渗出泪来,她竭力的克制住不想让他们看到。 客厅里只剩下江绍南和柏楷,静默了半晌,江绍南开口,“柏老师,今天麻烦你了。” “你不用谢我,我只是帮她。”柏楷冷冷的看着他,眼里闪过太多的情绪,不甘、痛恨,“江总,这一次我绝不允许她再受到一丝伤害。” “她是我的妻子,我自然会护着她,柏老师作为依依的兄长,你费心了。”他重重的强调着“妻子”两个字。 “妻子?”柏楷冷冷的重复道,“到底是“妻子”还是“棋子”,你心知肚明。江绍南,不是所有的事都会照着你的剧本演的。依依偏偏失去了这两年多来的记忆,为什么呢?” 他嗤笑一声。 江绍南脸上的线条僵硬着,“柏楷,你不是我,你又怎么会理解我。” 柏楷猛地一把上前,揪住他的衣领,双目死死的蹬着他,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江绍南,你们这些人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你有什么?一个好的家世?所以就可以肆意的伤害别人吗?” “柏楷——”江绍南反手一握,两个人僵持着,“当初是你把她弄丢的不是吗?” 提及此,柏楷突然笑了一声,他的眼里闪着水光。时至今日再说无意,他亲手把她丢了,才会到今天这般地步。 柏楷利落闪开手,“江总,等她身体好了,我会把她带走的。”他冷冽的宣示着。 黑暗的卧室里,陆依抱着身子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耳边只有时钟滴答滴答的走动声。 江绍南敲了几下门,没有反应,推开而入,轻轻的坐在她的身旁,他打量着她,两排睫毛像扇子一般,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不要想那么多,妈妈知道你这样会不高兴的。”他明明就在她的身边,陆依却觉得他的声音如此的遥远。 她依旧沉默着,可是她的气息突然急促起来,“我和你这两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她紧紧的握着手。这一天她心头总有一种不好感觉萦绕不去。 江绍南伸手过来,握住她的手,掌心一片温暖,心里霎时动容。 “好,我告诉你。”他拉过她的身子,四目相对。 听江绍南说完,陆依的头慢慢的倚在沙发上,眼睛紧紧的闭着,脑袋沉沉的,混乱一片。她轻轻的扯了扯干涩的嘴角,“原来是这样啊。” 这一句包含了太多的感慨。 江绍南的眉间隐约可见痛苦之色,他倾身过去,陆依却快速的闪开来,她眨了眨酸涩的眼,“我有些困了,想休息。” 江绍南看着她疲惫的脸色,心里不禁心疼,“我刚刚叫了菜,吃一点再睡。” 陆依摇了摇头,“不了。” 他死死的拉住她的手,定定地看了她好半晌,猛地一把抱住她,仿若重新回归的至宝一般,“这两年就当是一场梦,不要再想了,依依。”他的话语带着丝丝恳求。 陆依的头抵在他肩头,鼻息萦绕着他的气息,鼻间一阵酸意,心里满是荒芜的凄凉,忘了,她的人生也是不完整的。 “看来你是做了很多对不起我的事了。”她的嗓音低沉,“我的慎重考虑一下。” 江绍南的身子猛地一僵。 **** 江夫人回到家里,眉宇沉沉的。 周妈到了一杯红茶放到茶几上,“依依情况怎么样了?” 江夫人叹口气,姣好的面容微微纠结,“还是那样。”她端起杯子,一失神杯子“啪”的一下歪下来。 “不要那么担心。”周妈赶紧上前收拾。“说不定是这两孩子的转机也不定。” 江夫人皱了皱眉头,沉吟道,“我今天看到一个人,你还记得吴佳慧吗?” 周妈的手一滑,顿时鲜血汩汩而出,江夫人赶紧找来药箱替她处理好。 “小姐,都过了那么久了,怎么无端端的提起她?” “真是孽缘啊。”江夫人搓了搓手,指尖冰凉,“吴佳慧生下了一个孩子,那个孩子是和陆依时青梅竹马。” “他知道了?” “我不确定。”江夫人抬起眼。 命运的安排有时候就是这么奇妙,多少年后,还是将他们拉到一起。作者有话要说:生病中T^T我写文基本没有什么大纲,除了《痛爱》写了框架,其他文基本上是想到哪写到哪,这本写到十三万时才写了大纲的,后续故事才安排好⊙﹏⊙b汗,《将错就错》写到这里,我越来越不满意了,很抱歉,有机会我会重头修一下。☆、65 陆依一大早醒过来的时候,就听见厨房传来乒乒乓乓的声响,她打着哈欠,随意的踩着拖鞋迷迷糊糊走过去。开放式的厨房,江绍南系着一个粉色围裙,手拿铁铲,伴着“刺啦”的声音,陆依愣愣的看着。 好一幕温馨的画面。 江绍南炒好了小菜,一转身就看到陆依仰着脸失神般的望着自己,清丽的眸子在和煦的阳光下分外的安宁,他微微一愣随即扬起一抹笑意,“醒来了,先去洗洗。” 陆依怔愣了几秒,“原来你也会下厨啊,我以为你这种人该是君子远厨庖。” 江绍南眉眼晶亮,黑眸深邃,“你对好老公的标准不是要求出得厅堂进的厨房吗?” 陆依撇撇嘴角,“原来我的要求这么低啊。”说完径直的向卫生间走去。 吃过早饭,陆依去书房看书。江绍南坐在客厅办公,安静了过了一个上午。期间,陆依出来倒水喝时,江绍南的手机不时的响起来,陆依听着江绍南的语气,估计是出了什么事。 她微眯着眼悄悄凝视着他,江绍南挂了电话,目光投过来,里面的情绪没有一丝掩藏,无奈又失落。 陆依端着柠檬水,一时不知所措,“额,你要不要蓄水?”然后她听到江绍南低不可闻的叹息。 江绍南朝她招招手,“过来。” 陆依望着他那双黑色的眸子,慢慢的走过去。 江绍南扯扯嘴角,伸手拉她坐在他的一旁,声音轻柔,“头还疼不疼?” 陆依的手紧紧的捏着杯子,“不疼。” 静默了半晌。 江绍南抬手摸着她的后脑勺,“真不知道你当时哪来的力气。”他的声音无奈又欣喜。“陆依,以后无论遇到什么事情,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眼睁睁的看着她出事,他的心就像被凌迟一般,失去她,他这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这几晚,只要回想道哪个画面,他就会惊得一身冷汗。 两个人靠的近,陆依清晰的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气息,很好闻,莫名的让人定下心来。 她不喜这样的气氛,“你也别太自责,那是人的本能反应,换做别人我也会这么做的。” 她这一解释,江绍南的心顿时就像被浇了一盆冷水,他简直咬牙切齿,“伶牙俐齿。” 陆依蹙了下眉,“我以前不是这样吗?” “不是。”江绍南没好气的说道,“以前的温柔善良,听老公的话。” 陆依瞅着他,耸耸肩,“那肯定不是我。” 江绍南扯着嘴角,“一会儿去趟医院,去看看我才能放心。” 陆依不置口否。 陆依受伤的事,谭家早早的就受到消息了。谭玄同原本是要来看她的,谭老爷子一句话就让他止住了脚步。 “这孩子受着伤,你忍心去刺激她吗?还是你希望她把我们都给忘了你才甘心?”老爷子就这么一个孙女,就算不和他姓,他也舍不得。再加上陆依和江绍南的婚事也是他一手促成的,他愧疚的无以复加。这一年,陆依的做的任何决定只要她开心,老爷子都随着她去了。 谭玄同干涩的说道,“爸,我不放心,她是撞到脑子了。” 老爷子摆摆手,“在你身边你不懂得珍惜,离开你的你偏偏又执着。玄同,你不是一个好丈夫更不是一个好父亲。” 谭玄同陷入沉思中,表情悲恸。他这辈子最初的开始太过顺利,以至于他不懂得珍惜。对于三个子女来说,他这个父亲等于形同虚设。陆依不认他,谭奕整个儿脱离这个家,他唯一的儿子,如今也远在非洲,在那战火纷飞,疾病缭绕的地方,说是救赎,其实最高救赎的人是他才对。无论他做什么,这辈子他的儿女都不会围绕在他身边了。 果然报应不爽。 半个月过去之后,陆依依旧如同。江绍南告诉她这两年来发生过的很多事,可她仍旧一点印象都没有。每每江绍南眼角流露出来的怔愣,她都会感到一丝莫名的心疼。他总会沉默半天,陆依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从江绍南口中得知,她有一个好朋友,叫夏晓雪。这日她和夏晓雪约好,两个人在C大附近的甜品店见面。 夏晓雪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半晌憋出了一句话,“陆依,现在没人,你不要再装了。” 陆依囧,合着她还真以为她是假失忆啊。她失笑,“晓雪,还是你了解我。” 夏晓雪呼了一口气,拍拍胸口,“我就知道那会那么巧。你这招走的好,江绍南现在怕是热锅上的蚂蚁还不急死了。也是哪能那么轻易原谅他。” 陆依的心突然一紧,“这么说,我和他之间真的有问题。” 夏晓雪手一抖,杯中的饮料洒落出来,她惊诧的抬眼,“你——你真的忘记了?” 陆依点点头,挑眉,“看来江绍南真的做了对不起我的事了。” “晓雪,可以说一说吗?” “他没有告诉你?”怎么会告诉她呢?那些事叫他如何去说。陆依失忆于他是最好的。夏晓雪纠结着,古语有云,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她又如何去说,“陆依,你和他之间的事,到底该由他亲口对你说的。” 陆依呼了一口气,轻轻的点点头,也不再说什么。 回去的时候,突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江绍南的如期而至,这些日子,江绍南似乎每时每刻都要了解她的动向。有一天她的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他回来一整晚都没有说话。 “在哪?”他问。 陆依看着街上往来的学生,她吸了一口气,“我和晓雪要去吃饭,你不用来接我了。” 江绍南静默了一刻,“吃完饭我来接你,不要乱跑。” 陆依笑,他真是把她当做小孩子了。 她一个人走在街上,不知不觉就走了几条街。后来,再想到这一天的情景,她只觉得好像在做梦一般。 *** 周围空旷的像死寂一般,她的双眼被蒙上了一层黑布,什么也看不清,双手被捆在身后,胶带紧紧的颤着,血液不通,手臂麻麻的。周围不时有铁门开启又关上的巨大声响,她再笨也知道自己被绑架了。 眼睛被蒙住,耳朵倒是好使了,她听着几个陌生的沧桑的男声。 “快通知江绍南,我们不是好欺负的。” 陆依的心一直悬着,心里不免埋怨起江绍南来,不知道他得罪了什么样,害的她这个女流之辈在这受罪。 “江绍南,3000万换你老婆,给你办个小时的时间,你要是报警,你就等着替你老婆收尸吧。” 陆依哭笑不得,心里哀叹,她这是走了什么霉运,改天一定要去庙里上香。可是她能平安回去。 江绍南坐在桌前,手紧紧的握着手机,骨节凸出,满脸的戾气,恨不得毁灭一切。他努力的克制住自己的满腔怒意,快速的剥了一个电话,“邵局长,我是江绍南,我的妻子刚刚被绑架……” 他又给宋彧打了一个电话,宋家当年就是道上混的,宋彧的消息自然多。 陆依倚在角落里,周围空落落的,她只觉得灰蒙蒙的压人,呼吸窒息。突然间她感觉到有人走到她身边,她害怕的缩了缩腿。突然间布条被扯了下来,那人黝黑的面色,双眼的杀气毫不掩饰。陆依看着不觉得有些渗人。 “事成之后留不留?” 陆依惊恐的瞪大了眼,牙齿死死的咬着唇角。亡命之徒,在他眼里命如薄纸。 “江绍南会把钱打给你们的。” “那钱本就是我们的。你们这些剥削者,拆了我们的家,结果呢拿着打发要饭的钱来打发我们。刀疤,不要留。”另一人狠绝的说道。 陆依脸色苍白,喉咙堵着,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逆流。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她害怕到极点,这时候却也渐渐平静下来。她想着江绍南这一刻在做什么呢?是不是在心慌在彷徨,她扯了扯嘴角,涩涩不堪。她垂下头,滚烫的泪慢慢的滑下来。 “怎么还没有消息?”“会不会报警了?” 陆依突然觉得脑袋一痛,她的头发被刀疤男狠狠的揪住,刀疤男拿过电话,“江总,你最好快点,不然……”刀疤男把电话递到陆依耳边,陆依哆嗦着,脑子里充斥着各种画面。 突然她的脸颊一阵灼痛,那个刀疤男狠狠的甩了她一个耳光,声音清脆,她痛的叫了一声。那端江绍南紧张的喊着她的名字,“依依——” “钢铁——”陆依吐了两个人,蓦地又是一个耳光,她只感觉到一阵嗡鸣。 ☆、66 “妈的。”伴着一声恶狠狠的咒骂,陆依只觉得脑袋一阵灼痛。 “江绍南,赶紧准备钱,否则,你懂的。” “钱不是问题,她要是少了一根汗毛,我不会放过你们的。”江绍南冷声说道。 “我们只求钱。”男子挂了电话,又吩咐道,“小心看着。收到钱之后,就把她——”他做了一个枪毙的手势。 陆依脑子里嗡嗡作响,她死死的咬着唇角,努力的让自己保持清醒,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江绍南会来救她的,一定会的。 江绍南快速的拨了一个电话,“宋彧,刚刚歹徒打来电话,我听见依依在电话里说道“钢铁”两个字,你看看会不会有帮助。” “好,我知道了。”宋彧轻叩了一下桌面,“绍南,你想过没有这件事会不会是——熟人干的?” 江绍南微愕,“不管是谁,这次我都不会罢休的。” 宋彧的手下办事效率很快,很快就查到了陆依所在的地点,城北的一个废旧钢铁厂。 江绍南赤红着双眼,车速疾驰,一路上不知道闯了多少个红灯。他带着耳机,不时有电话打进来。 “想办法先拖住他们。我已经派人先过去了。” 江绍南很快找到了那个废旧钢铁厂,晚霞笼罩着整片大抵,周围死寂一般,他直直的看着前方。 **** 冯希疯狂的冲劲江绍北的办公室,似是一阵烈风,“你疯了——”他一把揪住了江绍北的衣领,双母嗜血一般,“你竟然□她。” 江绍北凉凉的扯下他的手,“冯希,你该清醒了。” 冯希嘲讽的笑了一声,“江绍北,你他妈的疯了,我当初怎么会认识你?” “冯希,当初我找你时,你可是信誓旦旦的说过会帮我的。半途而废不是你的风格。”江绍北面色森冷,“还是你真的爱上她了?” 冯希紧紧的握着拳头,手背上的青筋都暴起来了,他竭力地克制住向他挥拳的冲动,牙齿咯咯作响,“你赶紧打电话通知他们,马上放了陆依。” 江绍北转动轮椅,慢慢的移到床边,手指轻轻的按了一下遥控器,窗帘倏地收起来,晚霞从天边慢慢的照进来,他眯着眼,望着远方,声音幽幽的,“放了她?为什么都是我承受一切呢?思情,还有小北。”他的眼神空洞,无限放大,仿佛在看空气一般,那双苍白的手却是死死的拽着自己的双腿,“我失去了一双腿,凭什么他们都是好好的?” 冯希呼了一口气,他们相识多年,江绍北向来克制着,即使当年,他从车祸中醒过来,知道自己或许会终身瘫痪,他也只是平静的面对。 原来不是不在乎,只是当时他心已经随着仲思情的离去而死去了。 冯希咬着牙,手指僵硬的攒住,“绍北,你有没有想过,陆依她也是无辜的,她甚至是你们的牺牲品,你也知道你哥当初为什么娶她。她有什么错,只是错嫁了一人。绍北,听我说,现在收手还来得及,你就当是为小北积福好不好?” 只是一瞬,江绍北的脸色顿时暗下来,那股子的冷意瞬间冻结了一切,“积福?冯希,那你又知不知道,小北的手术失败了。” 冯希的心咯噔一下,顿时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他甚至是不敢相信,“你是不是根本不打算放过陆依?” 江绍北嗤笑一声,“不是我不想放过她,是那些人不想。江绍南自己种下的因,结的果就该由他自己尝。” “你疯了。”冯希一阵怒吼,扬手给他一拳,“她在哪里?” 哐当一声,江绍北从轮椅上滚下来,他一手撑在地面,嘴角流下一丝血迹,脸色依旧如常。 “她在哪?”冯希又是一声嘶吼。 江绍南不急不慢的爬起来,又坐上了轮椅,“我不知道。” “你到底有没有心,她是你的嫂子!” “你也知道她是我的嫂子,那你呢?冯希,对你我很失望。” 冯希整个人已经癫狂了,他无奈的抓着头发。 陆依听着杂乱的脚步声,她的意识慢慢变得模糊不清。 “妈的,会不会框我们,怎么还没有收到钱?” “大哥,怎么办?” 陆依闻着刺鼻的烟味,只觉得胸口一阵刺痛,她干干的咳嗽了几下。 “我们先走,老五,你背着她。” “会不会太麻烦了,哥,干脆——” “钱还没有到手,留着她,或许还有用。” 陆依感觉到自己被人粗鲁的拽起来,她闻着那人身上散发出来的一阵酸臭味,直达她的神经中枢,忍不住“哇”的一口吐出了。 “妈的,真他妈的触霉头。”那人揪着她的头发,陆依丝丝抽痛,就想不小心被大头针戳进了脚心,她疼的眼泪直掉。 “是你老公害的你,要怪就怪你老公。你今天所受的一切,都是江绍南造成的。你以为我想这样吗?我的家被他拆了,可我们拿到的是什么,几万块,我们的房子在你们眼里就如同大白菜一般,我们就如畜生一般被你们赶走。” 陆依的喉咙一阵铁锈般的血腥味,她每说一个字喉咙就是一阵灼痛,“他不会这么做的。” 江绍南不是唯利是图的商人。即使她失去了记忆,可是她还是相信,他不会是那样的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