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逆爱(高干)作者:童歌儿文案:何禾只对一个人温柔,也只对一个人凶悍。很不幸,楚律是前者,而冯景年却是后者!骄傲少爷VS温柔继兄,左手冤家,右手竹马。温柔有毒,沉迷需谨慎,调戏无害,恋爱请认真。【文案二】何禾要的爱情,从来不是轰轰烈烈,生死相许。她要的,是细水长流,是白首携老。经历过一次痛彻心扉的背叛,她变得更加敏感,也越发小心。冯景年的出现,的确是一场始料未及的意外。她无法抗争,亦顾不上思考。当她双手绕上他的颈脖,沉醉在他的柔情之中,这才蓦然惊觉,一颗心,早已沦陷。然而,始终还是心慌。或许,杯弓蛇影,她害怕这又是一场水中月,镜中花。PS.高干男主,痞气专情,偶而小幼稚。作者亲妈,主攻甜文。(有人怀疑这货其实是楠竹控~)文名与本文没啥关系,曾经叫《何处不相逢》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豪门世家 欢喜冤家 高干搜索关键字:主角:何禾,冯景年 ┃ 配角:楚律,景瑶,席穆风 ┃ 其它:高干,傲娇,恶少=================☆、第一章 学雷锋有风险 学雷锋是有风险的,尤其是心术不正的情况下。 冯景年捂着血流不止的额头,对自己不尊重雷锋精神的行为后悔不已。早晨他出门时,迷信的奶奶给他算了一卦,说今日不宜出行,否则,会有血光之灾。 他偏偏不信邪。上次她还说,今年是他的本命年,带个粉晶红绳手链能够辟邪开运,顺便招招桃花。不过,他一大男人,带个又粉又红的玩意儿是怎么回事? 他才刚一皱眉,老太太便扑在沙发上又哭又捶,差点没把狼给招来。拗不过爱孙心切的祖母大人,冯景年只好把这女儿家的饰品勉强揣在了兜里。 这东西能不能辟邪开运,他不知道。反正桃花是招了一大堆—— 烂的。 其实,从上学起,冯景年身边的女人就没少过。每天上下学,他一路上不知道要被多少个女性生物拦截住,摸摸脑袋,捏捏小脸,被骗着叫姐姐叫阿姨。 长大些,就开始有些小女生围着他,甜甜的喊:“年哥哥——” 这个称呼让冯景年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于是,他总是习惯性的板着脸对待女孩子。一些脸皮薄的,胆子小的通常都会被他吓到,对他退避三舍。 所以说,冯景年从来不是个怜香惜玉的男人。 只是,在这暴雨闪电的天气里,看到一个衣着单薄被狂风吹得七零八落,好像下一刻就会被吹走的美女时,谁都会生出援助之手。 好吧,他得承认,他其实是觉得这个女人看上去不错,想让她搭个便车,顺便在这烦闷暴躁的天气里聊个天,解个闷。 可谁知道,她一坐进车里,便游魂似地的说道:“师傅,钟南区,谢谢。”而后,便靠在椅背上,眼珠子一动不动的望着前往。 冯景年顿时失语。 敢情她把自己当成出租车司机了? 他暗自骂了一句,想到自己两百多万的进口跑车,居然也能被这女人错认成计程车。她是多没见识啊? 再说,计程车司机有他这么英俊帅气的吗?什么眼神呐! 冯景年哼了一声,企图引起她的注意。可是,那女人好像被施了定魂术,眼神涣散,面无表情,就连呼吸都不能让她起伏半分。如果不是她微微颤抖的眼睫毛,他真要怀疑她是不是一尊人形蜡像。 刚刚她在公交站台上,雨势那么大,风裹着雨滴拍进站台,淋透了她的衣衫。远远看过去,她墨黑的长发在身后飞舞纠缠,而下半身巨大的裙摆像是一扇张开的翅膀,随时都会振翅高飞。 这样狼狈而让人绝望的天气,即使他坐在空调全开的车里,也不免觉得心烦意乱。可她却好像浑然未觉,仰着头,迎着风雨,好像是在坚持,又或者是在抗争。 冯景年一路开车过去,在这接天连地的雨幕中,人人都显得惊慌失措,避之而不及。只有她孑然一身,孤独而平静。 或许,正是因为她的独特,明明大雨滂沱,视线模糊,冯景年却一眼就注意到了她。而后,更是鬼迷心窍的让这个陌生女子成为了他副驾位上的第一位女性。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两只刮雨器拼命挥舞着,也阻止不了一股股涌流的水柱。车厢内,空调打的很低,出口风的一根细丝带,像是小蛇吐着的红信子,忽长忽短的摆动。 何禾胸口的衣服被雨水打湿,薄透的布料黏在她身上,冷风一吹,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感觉到司机转脸看了她一眼,随后,骨节分明的一只手按上了操控屏,滴滴几声轻响之后,温暖和润的风向她迎面扑来。 放佛是一条冬眠状态的蛇,僵硬的身体随着温度的升高终于舒展开来,放空的头脑也渐渐回满。何禾这才注意到车里的内饰时尚大方,流畅的线条显得奢华而运动,一眼便能看出来强烈的设计感。她心里一怔,目光缓缓移向方向盘。 车标是椭圆型的,上面印着一把三叉戟似地东西。即使她不知道这是什么品牌,也意识到这是一辆价格不菲的豪华轿车。 方向盘上搭着的一只手,手指干净修长,正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方向盘边缘。许是感觉到她观察的目光,敲方向盘的手指停顿了一下,一个略带戏谑的男声响了起来:“和计程车还是有差别的吧?” 何禾一愣,抬头看向车主。 冯景年收到她震惊的目光,显得颇为得意。终于不用再被人当做“师傅”了。 “对不起。”何禾有些小小的慌乱,她往窗外看了一眼,问道:“师傅,去钟南区的望水花园要多少钱?” 冯景年望了她一眼,半是赌气半是无奈的说道:“你打算给多少钱?”这女人又以为他是黑车司机?想他冯少爷生平第一次做好事,竟然被人误会至此。 何禾低头拉开了皮包,刚翻了一下,就揪住了包口。她冷冷的说道:“我只有一百块了,一百块肯定够了。” 冯景年伸手扶了下额头。如果他没有看错,她刚刚捂住皮包的动作,是在害怕他“趁火打劫”?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没好气的说道:“我一分钱都不收!今儿小爷我学雷锋,做、好、事!”说道后面,竟然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何禾看他生气,心里便有些打鼓。她倒宁愿这个“黑车司机”乘机宰她一笔,总好过她提心吊胆的,生怕对方是个有所企图的歹人。 正当何禾双手抓包,犹豫着要不要下车的时候,包里的手机猝不及防的响了起来。歌曲还是九十年代流行的一首老歌,叫《笨小孩》。几个大男人声嘶力竭的唱着“哎哟!向着天空拜一拜呀,别想不开,老天自有安排……” 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何禾却只是盯着屏幕,始终没有接听。 倒是冯景年忍受不了了,“哎,你不接吗?”这首歌实在太吵点儿,他心里腹诽。 何禾这才慢悠悠的按上了接听键。 老款的手机漏音严重,听筒里传出一个男音:“禾禾,怎么这么久才接?” 冯景年听到这个称呼,不由在后视镜里又扫了她一眼,心里道:连名字都这么古怪! “禾禾”,他不由自主的在心里默念了两遍,却觉得怎么念怎么拗口。而手机里的那个声音,磁性而温润,这两个字被他说出来,好像反复练习过很多遍,特别的熟稔和自然。 何禾把手机贴到耳侧,“嗯”了一声,说道:“我在洗头。”她侧了侧身,刻意压低了声音。 电话里的男人像是松了一口气,声音越发温柔:“下雨了,记得把窗户关好。” 何禾心里一酸,握着手机的手指紧了紧。“我知道了,还有别的事吗?” “没有了,天气不太好,你早点睡吧。” “好。”她努力控制着声音,让电话里的人察觉不到自己的异常。 “那我挂了,晚安。” “楚律!”在最后一刻,她突然喊道。旁边的男人似乎也被她的大声吓到,很是怪异的看了她一眼。 电话那端愣了一下,问道:“怎么了?” 何禾深吸了一口气,稳住情绪说道:“没事,晚安!”便率先挂断了电话。 她无力的靠在车椅背上,一眨眼,泪水便似掉线的珠串一颗颗滚落下来。 冯景年见她咬拼命着下唇,压抑住哭声的样子,好心安慰道:“喂,别哭啦!今天下的雨已经够多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和他作对,何禾的眼泪掉得更加厉害了,嘴里更是溢出细细碎碎的呜咽声。 冯景年最怕女人哭哭啼啼了,要不是外面下着倾盆大雨,他指不定会停车赶她下去。不得已,他只好够着身子抽了一张面纸巾递给她。 “姑奶奶,你回家再哭行不行啊?” 何禾却并不接他手里的纸巾,只是不停的流着眼泪。外面的雨滴打在车窗上,发出一串串啪嗒声,与她的哭泣声和在一起,好像是在互相较劲。 冯景年原本就心情烦躁,她隐忍的哭声好像某种钝器,一下一下的敲打着他的耳膜。他一会儿揉揉太阳穴,一会儿松松领带。最终,还是忍不住说道:“不就是为了个男人吗?他怎么了?把你甩了?” 何禾的哭声终于停止了。 冯景年松了口气,还想再劝几句,却听到她喊了一声:“停车!” 他转脸看了她一眼,见她一副恶狠狠的样子瞪着自己,讶异的问道:“不会被我说中了吧?”他不过就是随口说一句而已。 “停车!”何禾大喊道。 “你发什么疯啊!外面那么大雨!”冯景年气呼呼的说道。他真是疯了才会搭上这么个女人,竟然还不忍心赶她下车。 何禾叫道:“停车!我要下车!”说着更是转身去推车门。 “喂!你不要命啦!”冯景年大惊失色,探了半个身子过去,一把拉住车门。何禾推不开车门,回头吼他:“停车!” “不停!你真以为我这是计程车哪!你想上就上,想下就下!小爷我今天不把你送到地方,我TM跟你姓!”冯景年怒道。 “你有病!”何禾叫道。 “彼此彼此。”亏他还被她刚刚那副超凡脱俗的模样给迷住了,敢情这都是表象。 不食人间烟火的龙女身里,竟然住着一个泼辣彪悍的灵魂。这样的落差,让冯景年着实窝火。 “你停不停车?”何禾咬牙问道。 冯景年瞟她一眼,一副“你能拿我怎么着”的表情,看到何禾气得满脸通红的模样,更是得意的哼起了小曲:“哎哟,向着天空拜一拜呀,别想不开,老天自有安……啊!”一声惨叫,冯景年拼命甩起了胳膊。 何禾抓住他的手臂一口咬上了去。随后,一声尖锐的刹车声响起。车子倏然停了下来,随着车身的惯性作用,冯景年嘭的一声前额撞上了方向盘。 他揉着额头刚想骂人,却见对面一辆小货车冲他们直奔而来。 这女人一定是扫把星转世! 陷入昏迷之前,他脑子里便是这样一句话。作者有话要说:发新文了,不知道谁是第一个评论的读者。嗯,有奖。☆、第二章 大少爷难伺候 相对比冯景年的恐慌,何禾显得镇定许多。眼睁睁的看着卡车向他们冲过来,她的第一反应竟是松了口气。 从恒远大厦出来后,她就浑浑噩噩的不知所措。 想到父亲离世的那一天,妹妹气喘吁吁的跑到她教室,边哭边喊道:“姐!咱爸走了!” 正在画着黑板报的她,从椅子上跳下来,愣了好一会儿才问道:“什么时候走的?” 又想到,母亲改嫁的那一天,她安慰着痛哭的妹妹。有宾客问她:“你家大人呢?怎么让女儿在别人婚礼上哭闹呢?” 她指了指不远处敬酒的新娘子,回答说:“我妈正忙着呢,没人管。” 妹妹曾经挖苦过她:“父亲去世也不见你哭,母亲改嫁也不见你闹。姐,你真是个自私自利、冷心冷肺的人。”完了,还不忘嘀咕一句“也不知道他喜欢你什么!” 曾经,她也以为楚律是喜欢她的。虽然他从来没有和她表白过,但她就是知道。 她还清清楚楚的记着初夏的那个早晨。她骑着一辆二四车身、二八龙头的改装自行车,一边啃包子一边赶着去上学。 毫无征兆的,车轮突然脱了轨。她看见身下的车轮子轱辘辘的滚到了马路对岸,而同一刻,整个人却被腾空甩到了麦田里。 那天,天气晴好,天上飘着几朵白云,几只小麻雀停在电线杆子上,叽叽喳喳的好像在围观她的狼狈。她躺在麦田中央,四周被绿油油的麦苗包围着,整个人好似散了架一般。 头顶上,一张笑意冉冉的脸出现在她的视线里。他眼角弯弯的对她说:“你是不是练过功夫?” 她正尴尬,犹豫着要不要向他求助。他却笑了一声,接着道:“你腾空跳跃的姿势帅呆了!” 那是楚律第一次对着她微笑。迷人——她脑袋里莫名的就蹦出这个词语来。 痛感传遍了全身,何禾多么希望自己睁开眼,便能回到十年前的那个夏天。她还是那个少言寡语、独来独往的女孩,他也还是那个笑容干净,淳朴真挚的少年。 可惜,这一切,再也不回去了。 耳边,一个陌生的声音在咒骂,他似乎很愤怒也很焦虑:“喂!你醒醒啊!你不会挂了吧?我操!我这是倒了几辈子的霉啊!” 接着,他开始拉扯她怀里的皮包。何禾睁开眼的时候,刚好看到他在包里四处翻找。 何禾晕乎乎的想:这人该不是想趁火行凶吧? 她挣扎着爬起身,一扬手——“啪”的一声脆响,一巴掌甩在了那男人脸上。 冯景年被她一巴掌打懵了,抬起头看向她,听到她“嘶”的倒吸了一口冷气,才想起来发火。 “你他.妈真有病是不是!”冯景年满脸鲜血,瞠目呲牙的模样照实吓人。他吼了一句,立刻觉得脑袋犯晕,不由捂住脑袋闷哼了一声。 何禾被他一声吼,脑子才真正清醒过来。低头看到他手里抓着自己的手机,才明白过来自己又误会他了。 “你还好吧?”她心虚的问道。 冯景年本来还想发火,看到她倚在汽车座椅里,脸色苍白,虚弱无力的样子,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 两人各自检查了一下伤势。何禾除了半边身子撞到车门有些疼痛,其余地方并没有受伤。而冯景年就惨了一些,额头磕了两次方向盘,流了不少血。而且,他一直在喊头晕,还伴随着时不时的恶心。 与他们相撞的卡车已经不在现场了。大概是见撞了一辆名贵轿车害怕高额索赔,所以就逃之夭夭了。幸好,他们的车头虽瘪了一块,却勉强还能启动。 “兔崽子!别让老子逮到!”冯景年啐了一口,打开车门绕到副驾驶。“你来开车!” 何禾把手机递给他,建议道:“叫救护车吧!” “叫什么救护车!我刚才是以为你挂了!”他晃了晃车门,催促她:“快点,别磨蹭。我……呕……”又一阵恶心袭来,他扶着车门在路边干呕。 何禾见他这样确实也不能开车了,只好勉为其难的去了驾驶位。 “哪个是刹车?”她看着脚底下问道。 冯景年听她这么问,几乎就要吐血。“别告诉我,你不会开车。” 何禾点点头,一副“你猜对了”的表情,“我有驾照,但是没上过路。” “我的天啊!”冯景年的脑袋更疼了,他坚信这女人一定是上帝派来惩罚他的。 在冯景年的指导下,何禾磕磕碰碰的把车开到了医院。停车时,一个没把握好,又把车尾灯撞坏了一个。她抱歉的看了一眼他,表示自己不是故意的。 冯景年眉毛抖了抖,真想扑过去掐死她算了。 下了车,两人直接挂了急诊科。 冯景年十分厌恶医院的味道,那浓烈的消毒水味让他觉得越发恶心。 何禾看他在垃圾桶边干呕了小半天,走去过把手机递给他。“通知你家人过来吧!”CT报告虽然还没有出来,但看他的症状估计是脑震荡了。 冯景年推开她的手,拒绝道:“用不着,死不了!” 何禾叹了口气,“我去看看报告出来没有,你在这等着。”说着,便朝放射区走去。却不想,她刚转了个身,胳膊就被人拉住。 “喂!你不会把我丢这一个人跑掉吧?”冯景年紧紧盯着她,企图在她脸上寻找心虚的痕迹。 何禾低头看了一眼扣住自己臂腕的手掌,甩下肩头的皮包一把丢他怀里:“这个你拿着!算抵押!” 冯景年这才松开她的手臂,拎着她的包坐回了休息区。 “抵押?哼!一个破包能值几个钱。”他研究了下她的包,左右也没有看出来是什么品牌,倒是塞得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装了多少东西。 想起刚才他找手机时匆匆瞥了一眼,印象里似乎有一把伞,一个笔记本,还有一包饼干…… 虽然知道翻女人的包不是君子所为,不过,他本来就不是君子,所以毫无压力。 找到那包饼干,冯景年心头一喜,刚拿出来就看到包底还压着一份文件,首页写着四个大字:应聘简历。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思,冯景年把这份简历抽了出来。出乎他的意料,她竟是学广告设计的,而且还得过大学生创意设计大赛的亚军,在校期间就为不少小公司做过设计方案。 简历后面还附着几张创意图,大概是她过去的作品。冯景年虽不懂平面设计,但就以商务的目光来看,这些作品也是十分有品质的。 正当他欣赏这些图片时,一双女鞋出现在他的视线中。下一刻,简历就被人抽了去。 “没礼貌!”何禾嘀咕了一句,把简历卷好重新塞回包里。 冯景年干笑了两声,问她:“报告怎么说?” 何禾把皮包拉链拉好,说道:“轻微脑震荡,得住院。走吧!”她拎起包,朝他一撇头,示意他跟上。 “喂!你慢点行不行!”冯景年刚站起身,就觉得一阵眩晕。 何禾不理他,自顾自的朝住院部走去。 “何禾!”冯景年喊了她的名字,她这才停住脚步。 她转过身,再次和他建议道:“你还是通知家人吧!医生说要住院观察,总得有人照顾的。” 冯景年冷哼了一声,说道:“我看是你急着想撇清责任吧!” 何禾气道:“我的姓名,家庭住址,你不是都看到了?如果我要推卸责任,就该把你弃尸荒野!” “喂喂,什么弃尸荒野啊!你诅咒我呢?如果不是你,我能这么惨吗?”他指了指自己绑了一圈绷带的脑袋,“我现在头痛的很,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下半辈子都得赖着你!” 何禾咬了咬下唇,挫败的叹了口气。她尽量克制心中的躁意,好声好气的问道:“请问大少爷,您还能不能走?要不我找个轮椅推着您?” “我是头痛,又不是脚痛!”冯景年白了她一眼,从她身边走过。走了几步见她还没跟上来,又回头喊道:“你还不走?前头开路!” 何禾瞪了他一眼,决定不和他计较。 办理住院手续时,发生了点小问题。何禾要了一个双人间,冯景年以为是他们俩一人一张床,颇为尴尬的说道:“这个……孤男寡女的不太好吧?” 何禾睨了他一眼,没说话,抓着单子就往病房走。 冯景年走到病房里一看,里面两张病床是没错,但靠窗的床位上,竟然已经住着一位老汉了。 “何禾,你过来!”冯景年站在门口,脸色不是很好。 何禾耐着性子走过去,还没开口就听他问:“你要我和他合住一个病房?”他指了指那翘着二郎腿大声打鼾的老汉。 何禾解释说:“现在床位紧缺,没有单人间。”有得住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 “那你睡哪?”他又问。 “我又没脑震荡,等安顿好了你,我就回家了。” 冯景年抱着手臂,一脸嫌弃的打量着病房,“这条件也太差了吧?床这么窄,能睡人吗?” 何禾气结,压低声音道:“怎么不能睡人?这么多病人不都是这么睡的,就你特殊!”虽然也就认识了半天,但何禾对他的大少爷脾气也算有些了解了。 “电话拿来!”冯景年朝她一伸手。 何禾赶紧把手机递给了他,同时心里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不知道冯景年是找了谁,医院很快就安排了高级病房。护士来给他挂了一瓶点滴,向何禾交待道:“如果有不良反应按服务铃叫值班室。” 何禾点点头,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你通知家人了吧?我等你挂完水就走了。” 冯景年瞟了她一眼,没搭腔。何禾又说道:“你的车子撞坏了……你也看到了,我正在找工作,是个无业游民,所以也赔不起。你想怎么解决?” “既然你都说了赔不起,那还要怎么解决?”冯景年反问道。 何禾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说道:“这事也不能全赖我。这样吧,你的医药费我全部支付,但是车子的维修费我只会承认一半。你维修好把账单寄给我。”她看见冯景年讥诮了笑了一声,硬着头皮继续说道:“你的车子办了保险的吧?保险公司支付掉的那一部分可不能算。” 冯景年“哦”了一声,戏谑的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保险公司赔偿完,多出的维修费你愿意出一半?你确定你支付的起?” 何禾听他这语气,顿时感觉头皮发麻。“我的意思是说……如果钱太多的话,我可以分期付款。” 冯景年不由笑出声来,他点点头:“行!那我就不客气了。” 何禾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事到如今也只能勇敢面对。顾不得冯景年还在饶有兴趣的盯着自己,她斜靠着沙发,轻合眼睑。 折腾了一天,身体累,心更累。作者有话要说:开新文需要特别大的勇气,因为更新的好寂寞。☆、第三章 不懂他的温柔 也许是睡姿的关系,何禾睡得并不踏实。隐隐约约听见门开了,好像有什么人走了进来。她以为是护士来拔点滴,便迷糊糊道了声谢,又翻身睡了过去。 直到有人在他身上披了件衣服,何禾才蓦地惊醒。只是,还未来得及睁眼,就听到一个男人调侃的声音:“好样的呀,冯景年!刚回来就泡了个妞儿,嗯,不错哦,蛮正点的。” 冯景年把外套往何禾肩头提了提,也是一副吊儿郎当的语气说道:“过奖过奖,比起席二你的姿色,那是差远了……”话还没说完,肩头便被人捶了一拳。 “臭小子!竟敢挤兑我!小心我向你家老太君告密。” 冯景年揉了揉肩头,满不在乎的说道:“有种你就去!不过……我记得某人上个月赌马输了一间酒庄,这个月……” “行了行了,打住!”席二赶紧制止他继续往下念,鼻子里哼了一声:“真该把你震出个失忆症来。” 何禾听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僵直的身子有些发麻。盖在她身上的外套一直披到了鼻子底下,呼吸间能闻到一股清浅的烟草味。 何禾身边从来没有抽烟的人,就是楚律也不曾沾过烟。他身上总是干干净净的,有得只是洗衣粉淡淡的清香。因此,对于这种陌生的味道,何禾显得很不安。她皱了皱眉,觉得也该是时候“醒”过来了。 何禾刚一动,冯景年就发现了。“哎,你醒了?” 她抓着外套坐起了身,爬起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半边身子又酸又痛,不适感让她不由轻哼了一声。 冯景年见状伸手就要扶她,“哪里不舒服吗?” 何禾巧妙的移了□,躲开他的手掌,“没事。”她不习惯陌生人的触碰。 “要不要做个检查?”说话的是那个叫席二的男人。 何禾听到声音,才抬头望去。看到这个长相很美的男人,她差点移不开眼。用“美”来形容一个男人,或许不太礼貌,但也只有这个词语才能形容眼前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