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椭圆形的拱顶石室,方圆有三丈长宽,地面裸露的红色残砖,中间是一层腐朽的破木板直通中央,四周的墙壁以青石砌垒,顶部以顶部以交错搭建的木头起券。正中间墙壁上陈设着一个巨大的黄金云雷连波虎头盾牌。虎头口衔圆环,这被称为“辅首”,盾牌两侧飞展着两翼,看上去威势凶猛,欲破风呼出。盾牌下是一个供桌,上面摆放着青色琉璃花瓶,还有一个香炉,两个烛台,供桌两边的墙壁角落里各有一口流云万字纹大铜缸,缸里装有香油,长长的胳膊粗的灯芯,银瓢,这就是当时所称的“长明灯”,也叫做“昌平灯”。看来建筑这个石室的人未必是霍巴大祭师,因为从四周的迹象上看,这些都是明代时期的古物,因为在明代以前,墓穴里供奉的“长明灯”多是在墙壁上镶嵌石座,里面燃油,从明代以后,在紫禁城门口放置两座铜缸,里面存无根水,叫做“镇海”。后来有堪舆师把这一习俗用作修建墓室时设立“长明灯”,祈望能够万世昌平,所以又叫“昌平灯”。墨蓝正要走下台阶,我伸手拉住她,指指下面,只见从残旧的地板和破砖下面蔓延出不少乌紫色的长藤,和血红的砖头混合在一起,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这是“鬼奴藤”,千万别踩到,如果踩到的话就会被缠住,上面有很多芒刺,扎进你的皮肤,就会把你的血液吸光。”我张嘴举手冲墨蓝做个怪势。“我怕什么,我一身正气,还怕这些跳梁小丑。”墨蓝撇撇嘴不屑的说。自从和墨蓝刚才在竹梁上接触过,我觉得她现在对我的态度已不是那么严肃了。“是呀,你是一个多么正直的人,你的善良让你拳打南山敬老院,你的正直让你脚踢北山幼儿园。”我抢白道,墨蓝翻翻白眼,没有睬我。我俩小心翼翼的走到供桌前,仔细端详着这个盾牌,我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哪有把盾牌做供奉的,即使是武人,也只会供奉刀剑,我凑上前,发现在两个翅膀之间的墙壁上,有一道浅浅的印痕,我两只手抓住翅膀边缘,沿着印痕,用力往中间挤压,翅膀慢慢的动了,我一看,心中大喜,继续用力,终于合上了。“轰隆”一声,背后传来一阵巨响,只见一道石门从上面突兀而现,轰然砸下来,牢牢的挡在我的后面,封死了我的退路。“哈哈”身后传来一阵大笑,我一惊,回头一看,是墨蓝笑的已经直不起腰了。“笑什么,出不去了,还笑。”我没好气的说道。“我现在才知道什么叫自掘坟墓了——哈哈”墨蓝笑着捧腹说道,看着我的杰作,我也不禁莞尔。只见两扇班驳的巨大石门,高高地矗立在我们面前。上面用篆书写着“苗神蛊月”,字迹晶莹似玉,洁白如雪,看上去是镶嵌上的材质,门上密密麻麻排列着突起的门钉,看上去威庄森严。“哪里像你说的,你看看两边。”我指了指石门两边,在石门的两边各有一个宽一尺的空隙,我穿过空隙,后面正是我来时的路,原来这石门用空间概念来解释的话就是在一个四方格子里,又增添一个小的格子,也就是石门本身是一个石室,只不过相对于原来的空间,它要小很多,只有十个平方。“两位施主怎么没经本祭师同意,就擅自闯入呢?”一个苍老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一惊,回头一看,赫然就是霍巴大祭师。“法师,我觉得很奇怪,你是修炼白巫术的,怎么在祭坛用黑巫术的“八阴走位”呢?”墨蓝说道。我奇怪墨蓝怎么今天说话这么直接,不过一想也对,横竖黑白两巫是对立的,霍巴也不是傻瓜,当然明白我们能进来肯定是发现这里的秘密了,我现在才知道上面发现的胳膊是霍巴施展的巫术是“八阴走位”。“八阴走位”,也叫“八仙错莲”,是黑巫术里用来平息原有冤魂的怨气用的一种。“八阴走位”是指被屠杀的,沉水而死的,含冤迫死的这三种可以施法。理由是,他们都是死于无常之中的,死得极有怨气,方法是施法人逢鬼节,鬼门大开,冤魂四处之时,取活人身上一部位,可用法术将其魂魄锁在这一部位内,然后编制一个布制小人,取乌木和头发、乌鸦骨、猫头鹰眼、幼蝮蛇、蜘蛛等研末为粉,混以香油,浇撒到小人身上,晾干后置神像前,供奉久之,冤魂就错以为小人是自己真身了,而对前世的记忆慢慢消淡,然后每天香火供奉,冥宝化之,冤魂就觉得自己过的很不错了,有房有车,又不用很辛苦的按揭,就会满足现状,不会再嫉恨前世的冤孽了。因为这是一种迷惑冤魂,自我安慰的方法,所以又叫“八仙错莲”,意思是神仙逢其惑,也会走错莲花台。这都是提到“八阴走位”时,我脑子的里墨蓝的记忆涌现出来的。“你干什么,你——你。”只见霍巴大祭师惊慌起来,脚下的“鬼奴藤”蔓延到他的全身。紧紧的附吸在霍巴身上。“对不起,霍巴大祭师,不,应该称呼你为霍巴萨笃了(黑巫里称呼法师为萨笃。),我没想到你能隐瞒的这么好,而且能将黑巫术掩盖于白巫术下,呵呵,我怕抵不过你,所以先下手了。”墨蓝发出一阵狂笑,和平时判若两人,我正感觉奇怪,突然心里觉得有一种激愤的情绪涌上心头,觉得好象平时很多事情都吃了亏,而自己又无处发泄的恨意。“你们都中了“鬼奴藤”的植气了,快屏住呼吸,娑钵啰末妙婆陀唵诃(巫咒:明业定真言)。”霍巴盘腿坐于地上,左掌持于顶护天,右掌三指翻下摄地,渐渐的,我觉得头脑一阵清明,回头看看墨蓝,只见本来亢奋的她也逐渐冷静下来。“二位,这“鬼奴藤”长时间受血阴之气萦绕,已经魔扰心头了,何况这位姑娘又在下面下了“枯木蛊”,魔、毒共长,难怪二位要向我发难了。”霍巴大祭师浑身在逐渐的萎缩,残喘的说着。这时我头脑已经完全清醒过来,墨蓝也是满头大汗,如果照刚才的情形发展下去,杀了霍巴以后,接下来就是我和墨蓝互相残杀了,真是越想越怕。西方心理学鼻祖弗罗易德曾经研究过人的这种心理,人本身受环境的影响很大,人的心理都有兽欲,因为人是有野兽演化而来的,兽性只是被人用高度的文明压抑在底层,但并不排除人会消除这种兽性,一旦环境激发人的这种本能,人就会恢复原本野兽的一面,由此可见我和墨蓝当时正是被“鬼奴藤”干扰了心性,激发了内心深处的本能,才会有刚才的举动。为什么世人会说佛经、青灯、庙院能消除人的暴戾躁急之气呢?佛经的禅语和“咒语”有相似的共通,实际上禅语就是佛家的“咒语”。有科学家曾经对“咒语”做过科学的测试。美国华盛顿罗司卡科学家在1993年用最先进的脑电波测试仪器DJ离子仪LS56——Y382做过测试,把施咒者的脑袋箍上,然后将感波器放在施法者舌头,经仪器显示:施法者在连贯发出咒语时。其舌头快速振动时频率高过单独发音。在仪器上显示的脑波震动幅度也大于平时,高度集中,其音波感应范围可通过磁场扩大到周围方圆五公里范围内,其密度不亚于粒子的分布排列。“那你为什么要用“八阴走位”的黑巫术呢,那可是用活人血祭呀。”墨蓝问道。虽然霍巴救了我们,但也可以说是间接的救了他自己,所以我俩现在对霍巴的身份仍然是迷惑不解。“这事说来话长,二位请看。”说完霍巴用手抹了一下脸,只见他的脸向川剧“变脸”一样,瞬间变了十几张脸,虽然很快,但是我仍然能分辨的清楚,这中间有英俊的,有丑陋的,有慈眉善目的,也有凶神恶煞的,墨蓝虽然不怕鬼,但是一个大活人在眼前,脸上的皮在不断脱落,又重新换上新皮,她也惊骇的禁不住死死抓住我的胳膊。“难道说这几百年来到苗寨的祭师都——都是你?”我灵光一动,想到了一件事。“果然聪明,没错,都是我。”霍巴叹了口气说道。“可是——可是——”墨蓝想问什么,但是不敢说出来,我知道她想问什么,毕竟事情太骇人了,活了几百年的人,如果传出去,估计全世界都会震惊,怎么可能呢?可是事实就在眼前。“呵呵,你想问为什么我活了这么长久吧,咳,咳,我时间不多了,我就简短的给你说吧。”老人身子缓缓的躺下,靠在石壁上。百年前,太平天国揭竿金田,富商出身的石达开投身起义,很快凭借其卓越的领导才能被封为翼王,当时他有一个家奴,叫刘凡明,是契丹人,追根思源,祖上据说还是西夏的皇裔,这人一直忠心耿耿的跟随着石达开,后来在一次行军途中,石达开身染恶疾忽而狂喊,忽而昏迷,军中群医困手无策,而这时清廷的部队已经渐渐包抄上来了,正在这万分危急时刻,来了一个术士,这人到了石达开帐前,并不进去,只是在帐外施法,没过多久,石达开就清醒过来,挥兵布阵,很快就击溃了清廷的部队,走出了逆境。战后论功行赏,石达开问这个术士要什么封赏,术士说已经赏赐过了,说完飘然而去,过了几日,这家奴刘凡明人突然昏迷起来,而后一天夜里,突然失踪。当时石达开找遍全营,也不见踪影。几年后,石达开已成败势,有一夜,突然军营里来了一个人,众人以为是细作,就把他带到了主帅帐下。原来来的人就是多年前失踪的刘凡明。第一卷 第十八章苗神蛊月刘凡明告诉石达开,当年那个术士见他很有“巫涅”(佛家所说的彗根),就对他施蛊强行带走,在深山里学了几年黑巫术,后来术士终因作孽太多,被人杀死,他才跑出来,想重新回到队伍。当时的石达开已经四面楚歌,刘凡明要留下来誓死保护翼王,但是被拒绝了,后来刘凡明使用巫术带石达开离开,到了西夏从陵隐藏下来,石达开恨苗民告密,就派刘凡明去施展巫术,刘凡明到苗寨施展完巫术后,就回到从陵,那时侯石达开已经死了,他就在一边结庐守护。这刘凡明本就不是什么坏人,后来展转反复想了想,觉得对苗人下的巫术太重,心有悔意,想收回诅咒,但是当时下的太重,只能破,不能收,所以后来没办法,就改习白巫术,想或许可以破除,于是后来又来到苗寨,帮助一部分人回到原来的面目,但是他在帮助这些人的同时,因为力量损耗太多,体质薄弱,原来的黑巫术逐渐反噬,和现在修炼的白巫术互相交攻,逼于无奈,他只好回到西夏从陵,想黑白兼修,但是他既怕白巫的人报复,又怕黑巫反噬,因为当时尽忠殉葬的兵将很多,而他自己又是黑白未明,所以他就借此把从陵上的黑石寨改成仡阴星冢,既不敢偏向正,担心反噬,又不敢偏向邪。后来他就这样不阴不阳的活着。直到有一天,刘凡明再次从苗寨回来,身体已经虚弱的很,这时他发现自己身体很多部分已经僵硬了,知道自己就要结束生命的历程了,但是苗寨的人如果没有他,就无法继续繁衍下去,后来他左思右想,痛下决心,禁锢了石达开的灵魂,因为在黑巫术里禁锢一个王的灵魂,可以利用他生前曾经让万人膜拜所积聚的灵气,不仅让自己的法力大增,同时在轮回转世的时候不会丧失前世的记忆,这样,当年那个使用黑巫术的巫师就可以千百年来一直不死,依然在这个世上轮回。但是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就是不能让自己的血液流干。刘凡明利用自己不死之身,运用“腹面术”改扮自己,一直延续着寨子里生命的延续。霍巴大祭师说到这里,已经奄奄一息了,我和墨蓝上前,扶起他。“后来——后来,我觉得事情不对劲,因为我曾经拿——拿别人试验过,别人最多只能形成行尸一段时间,哪——哪会几百年来不灭,直到——咳,咳,后来我仔细勘察,才在这里发现了这个地府,也就是“苗神蛊月”,传——传说中“苗神蛊月”隐藏着巨大的秘密,但是千百年来无人能够发现,没想到被我——呵呵,咳,咳,发现了,我想从中找到破解行尸的方法,可惜传说中“苗神蛊月”有五道门,我耗尽心血,直到前天,也就是你们来——来的,那天,我才打开第一扇,但是没想到,就有行尸死了,咳,咳,真——真是天谴呀。打——打开这——这扇门,按门——咳,咳,门钉,左纵——五——三,咳,咳,右横七——九,遇——遇镜——莫入鬼——母。”霍巴大祭师头一歪,我赶紧扶起他,发觉他嘴里还在呻吟着,我凑上耳朵,他已经断气了。“他说什么。”墨蓝沁着泪水问我。“好象最后说什么“和””。我说道。我俩对着霍巴大祭师跪下,拜了三拜。我和墨蓝百感交集,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当年的刘凡明,也是他,让苗寨世世不得安宁,可是事实上也是他,挽救苗寨于濒境。我和墨蓝按照霍巴说的办法,找到了石门上竖着第五排第三颗门钉,按了下去,然后又找到右边横着的第七排第九个,按了下去,按过以后,停了约莫半刻钟,只见“苗神蛊月”四个字陷落了下去,身后一阵轰鸣,转身一看,墙壁上的盾牌往左边滑开了,露出一个洞穴,我和墨蓝凑前一看,里面有一把一尺来长的石钥匙,我这才明白,原来供桌上实际供奉的就是这把钥匙,我取出来,发现这把钥匙横截面有十厘米宽,上面犬齿交错,像是文字,但又错笔太多,我向石门看了看,发现并没有插锁眼的地方。我和墨蓝在石室内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适合石钥匙可以插的地方,不觉有些气馁。“唉,你说你好好的,下什么蛊,结果你看怎样。”虽然我知道这事不能全怪墨蓝,但急躁之下乱发脾气。“我也不知道呀。”墨蓝委屈的抽泣着。“看到你现在这样,我想起了我小时侯写的一篇作文。”我看到墨蓝哭的红肿的眼睛,有些不忍,想说点别的把话题叉开。“什么作文?”墨蓝止住哭,好奇的看着我。“我当时在作文里写道:阿姨送给了我一只黑白相间的小猪,我高兴极了,在我的尽心照顾下,小猪终于死了。”我看着墨蓝被泪水冲的混合着尘土的脸故作正经的说道。“哈哈。你真缺德,拿别人开这样的玩笑。”墨蓝止不住笑了起来。笑完墨蓝精神好了很多,她建议先把霍巴抬出去,安葬起来,回头再来寻找,不管怎么说,他毕竟挽救过寨子里的人,我点头同意,我俩抬起霍巴的尸体,正准备出去,忽然“叮当”一声,从霍巴身体里掉出一串东西。我拾起一看,是一串钥匙,上面还缀着一些古铜钱,看来这是霍巴在不同时期搜集的,我随手放到裤子口袋里,这古钱值几个钱,就算是搬运费。我和墨蓝又接着抬起尸体往外走。走到石门与墙壁间的空隙时,因为过道太窄,我俩不得已把霍巴的尸体竖立起来,墨蓝在后推着,我在前拉着,一点一点挤压着过,我的身体紧紧贴着墙壁,我觉得屁股后面有什么东西咯着我,我觉得很不舒服,我想是那串钥匙,可是钥匙都是平的,我的感觉是后面有棱角,我停止搬运,先出了过道,在外面掏出来一看,原来在钥匙串上有一个小方型的印章,上面刻着古文,看到印章上反刻的笔画,心中一动,我扔下尸体,穿过过道,拿起那把石钥匙,仔细观察那扇石门,我发现石门上没有任何缝隙,下面的门槽是从里封死的,也就是说,石门是人从里边关上的,那为什么霍巴可以打开呢?他又是怎样从里面锁上呢?看来机关应该在里面,应该有一种可以从外边拉住机关的工具打开它。我想起了上介绍过一般闭陵时,在陵门内侧都会有两条斜着的石槽,上面摆放着重达百吨的巨大石球,石槽前面宽,后面窄,石球被机括扳住,卡在槽道上。工匠在外面钻一个小孔,用一根小铁条穿过小孔,牵动机括,使其松开,石球就会从石槽上滚下,把墓门关上,从现在这扇石门上看,很有可能就是采用这种方式,现在的关键就是找到那个小孔,然后拨动机括。现在整个石门上唯一有空的就是凹下去的“苗神蛊月”四个字,其他的一个孔也没有,难道说小孔会在门上的这些小钉上,难不成有一颗钉子会是空的,看到这上面密密麻麻排列的几千颗钉子,我的头都大了,算了,还是先试试那凹下去的四个字吧。我忽然想起刚才的印章,心想:钥匙面这么宽,难道会是——,我把石钥匙反过来,往地上插了下去,果然在地上印出来的就是“苗神蛊月”四个字,我心中大喜,把石钥匙横放,对准石门上陷落下去的“苗神蛊月”四个字,用力插了进去,不多不少,正好嵌入,我把石钥匙向左右来回移动,往左边移的时候,已经动不了,我心里一沉,我又顺着凹印往右边滑,石钥匙滑了进去,我心中一喜,继续用力把外面的钥匙往里面插,感觉里面的通道曲曲歪歪,到头了,我用力一扭,然后用膝盖顶住石门,往里面推,当我用顺时针扭到一半时,听见里面传来“嗡嗡”的机括开动的声音。“喀喀”几声,石门打开了。里面露出一层台阶。“看来你是越来越成熟了。”墨蓝在一边讥笑道。有些人是看不得别人有一点成就的,不然半夜心堵的就会打嗝,比如墨同志等等。我挠挠头皮,没搭理她那小样,抬脚上了台阶。台阶很陡,几乎是直上直下的,我几乎是爬上去的,走完台阶,其实就是在石门的上面,是一间很小的屋子,我环顾了一下四周,里面空荡荡的,四周什么也没有,只是中间有一副棺椁,我心里不禁为霍巴叫屈。干了几辈子革命工作,也就干出这么点儿成就,换成我早就自杀了,真是羞死先人。棺椁上的棺盖没有了,正对着棺椁的石壁上画着一幅画。其他三面都是空着的。棺椁漆朱漆,椁用柳木制成,正面用金线镶嵌着云龙莲花纹。两边刻着直洒棱云纹,看的出,棺材里躺着的人生前也算很小资了,因为在古代,棺椁上用金线包裹,而且刻有龙和莲花图纹的,一般都要和皇室沾点边,因为金即黄色,这都是皇室专用,尤其还有龙和莲花,一般富贵人家顶多刻个莲花就算是对老祖宗交差了。可是这四周也太寒酸了。就算是落难的皇帝,也不能落魄成这样,历史上有几个没混好跑路的皇帝,可是他们最终也没按皇室礼仪入土。这眼前的一切,把我搞晕了。我凑进棺椁,里面躺着一个老太太,头盘凤翅,上插金簪,上身着牡丹绣龙铜钱补紫绸甩褂,下穿黑色素缎入水鲤缎夹裤,从装束上看,老太太生前也是个很拉风的人物。难不成是霍巴的老相好,奶奶的,这老东西,生前是个好人,但没干过一件好事,光剩下一颗善良的黑心了。老人浑身没有腐烂的痕迹,只是那张冰冷,褐黄枯萎的脸上有着点点尸斑,裸露在外的瘦干的手臂和耳朵上长着长长的青毛。我知道这就是第一道门了,我搜寻了一下四周,见没有什么发现,就转身看看墨蓝,想听听她的意见。这时我才发现墨蓝一直站在棺椁旁盯着老人,我顺着她的目光一看,才发现老人的右手是紧攥的,露出一个红点。我趴上前,想仔细看清楚,一股恶臭扑面而来,我急忙往后一退。一道寒光闪过“喀嚓”一声轻响一把雪亮的砍刀牢牢的砍在棺椁上,深陷进去。我仰面一个疾翻,倒窜跃后,凌空扭腰伏地,双腿交错横扫,攻向来人。我扭身一看,是刀亚。我双脚顿地,硬生生的撤回了腿上的力道。好险,要不是尸体的恶臭让我退后,我真不敢想象后果会怎样。只见刀亚面上忽红忽白,眼光下垂,木然立地。“刀亚,我们是朋友呀,苗家勇敢的猎手的刀剑应该是砍到野兽身上的,不是攻击自己的朋友的,你为什么这样对付我们呀。”墨蓝柔声说道。“你们杀死了霍巴大祭师,我要替他复仇。”刀亚恨恨的说道。原来是这样,墨蓝耐心的把霍巴大祭师临死前的话告诉了刀亚,只听的刀亚脸上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好玩极了。(这是我当时的内心自白,但是我的面部表情表现的很哀伤。)趁着墨蓝说话的空闲,我俯下腰,掰开了老太婆的手,原来她一直攥在手里的是一个红色的万字结,包裹的鼓鼓囊囊的,像是里面包含着什么东西,我翘动手指,想把结拆开。“你打不开的。”身后传来刀亚的声音,看来美女的安抚还是起到效果的。“为什么,这不是很好解开吗?”我说道。这时我已经找到了线头。“这是我们苗家古老相传的“锁心结”,传说中,只要有两个相爱的人因为错缘或有事故发生,两人最终不能走在一起,不能在世上结为夫妻,女的就会在临死前编织“锁心结”,直到有人解开,这个姑娘死后的灵魂才能解脱。“呵呵,这好办,看我的。”说着,我打燃火机,墨蓝和刀亚惊愕的看着我,我把火苗伸到“锁心结”下端,很快绳子就点燃了,墨蓝和刀亚莞尔对视一笑。慢慢的火已经烧去了“锁心结”的三分之一,我看见里面露出一个圆形的竹管,我急忙熄灭火苗,把竹管抽了出来,这是一截一寸多高的小竹管,上面刻着狰狞张口、吞云吐雾的辟邪纹饰,顶端封着蜡,我扭掉上面的蜡封,从里面倒出一个丝帛卷成的小卷。我打开纸卷,上面飞凤乱舞,即像图案,又像文字。“这是古苗祭祀文。在早先苗族,文字的使用都掌握在祭师和寨子统治者手里,直到后来,受了汉化,苗族普通人家才会使用文字,但所学的都是汉字,像这种苗族自己的祭祀文,一般人还是接触不到。”刀亚凑过头,很专业的说。“你是寨主,应该知道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吧?”我问道。“呵呵,当然了,这上面写的是“胜利者撑起了世界”,什么意思?”刀亚问道。我和墨蓝也是一头雾水,看上去很简单的一句话,但是似乎又包含着玄虚。“咦,这画画的真好看。”刀亚转身看到墙壁上的壁画。我和墨蓝把思绪拉回来,转身注视起壁画。从画面的装饰和场景,我认出这是讲述的春秋战国时期的“围魏救赵”。说的是孙膑和庞涓这对难兄难弟的故事。这时,刀亚腰间的鬼笛突然鸣叫了起来。“有鬼?”我和墨蓝顿时毛骨悚然。要知道我们来的时候纯属偶然,身上一点防鬼的器具都没有,在这种情况下,遇鬼无疑是送死。我可不想这么快和鬼结为姻亲,我和墨蓝转身拉起刀亚冲出门口,我首先想到的是石门千万别合上,我们三人冲到楼梯口,纵身跳了下来,还好,门没有合上,我们冲下来以后,就望过道间缝隙里钻,很快,我们走到来时的阶梯上,突然,墨蓝停止了脚步。“你还等什么,等鬼呀,准备和鬼一起起跑比赛呀。”我焦急的喊道。“等等,尸体呢?”墨蓝仍然在原地沉思。“奶奶的,有鬼不一定有尸体呀,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讲逻辑。”说道这儿,我才忽然想到墨蓝说的是霍巴大祭师的尸体,对呀,刚才因为我突然从印章上获得灵感,慌乱之间把霍巴大祭师的尸体还留在夹缝间,我是从另一侧的过道进来的,我们刚才冲出的时候,就是从原来停靠霍巴大祭师的尸体里的过道出来的,可是现在尸体呢。“可能老头跑上去找老太婆约会了吧,不然鬼笛怎么会响?”我说道。墨蓝白了我一眼,又想要返回去,刀亚一把拉住她,想说什么又不敢说。“怎么了,刀亚哥,有什么不对的吗?”墨蓝问道,我在一边心里酸溜溜的,哥都喊上了,小心吧,刀亚兄弟,哥前哥后三分险。“刚才――――刚才,我出门的时候,无意看了棺材一眼,哪个老巴那(苗语:老奶奶)嘴角―――嘴角好象抽动了一下,像是在笑。”刀亚哆嗦着说道。第一卷 第十九章群尸乱舞我和墨蓝都惊的说不出话。“你不会是看错了吧。当时我们出来的很匆忙。”墨蓝说道。“不会的,苗家猎人的眼睛就像蓝天上飞翔的苍鹰,我是绝对不会看错的。”刀亚不服气的说道。操,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儿讴歌。还好意思说自己是猎人,鬼笛一响,跑的比兔子都快。我和墨蓝对视一眼,这一次我俩第一次心意相通。“快跑呀。”由我代言,发出了我俩的心声。我们三人飞快的跑上阶梯,身后感觉像是真有什么东西在追逐我们,事后想想,完全是自己当时的心理在作怪,我们一口气跑上竹楼,直到跑到屋子外面,看到远出欢腾的人群,呼吸一口清凉的空气,我才渐渐冷静下来,知道已经脱离了刚才的环境。远处,火光闪跃,人们穿着艳丽的服装,在欢歌载舞,我问刀亚,今天这里究竟是怎么了,不会大家未卜先知,知道我们逃了出来,在开庆祝会吧。“是开庆祝会,不过不是我们的,是大家的,今天是我们的火把节。今天搞的这么紧张,我们一起去放松一下吧。”刀亚咧开嘴笑着说道。真不愧是常年生活在行尸里的人,这么快就忘记了刚才的恐惧,我心想到。“我今天太累了,想早点回去休息,你和刀亚哥一起去吧。”墨蓝说道。“我送你回去吧。”我知道墨蓝是不想和这么多行尸在一起,虽然到晚上他们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但是想想和你在一起把酒言欢的是一个百年行尸,那感觉让你无论如何兴奋不起来。我和墨蓝为了避开人群,从竹楼后的小道上回去。皎洁的月光扑洒在田间蜿蜒的小路上,两边青叶枝繁蔽月,闪闪星光像明亮的宝石镶嵌在绸缎般丝滑的苍穹上,晚风习习许来,随有些寒意,但也显出几分生气,我被这夜这景倾倒了,回头看看墨蓝,只见晚风下的她鬓角发丝轻扬,脸被冻的红扑扑的。我心头不禁涌起几分怜惜,猿臂轻舒。搂住了墨蓝的肩膀。“这就算勾搭上了。”墨蓝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月光下的她长发也已经被风吹散了,杏眼扑朔,脸色绯红,更添了几分娇媚的气息。我心头一荡,臂力加紧了。“啪”的一声轻响,我手臂被墨蓝扭住了。“会的还不少呀。下一步还想干什么。跟谁学的?”墨蓝一脸坏笑的看的我,妈的,刚才是个套呀。“没下一步了,到这儿就QVER了,干这事用的着别人教吗,求——求你松了吧。”我呲牙咧嘴的说。“下次再敢,小心我晚上把僵尸放你床上。”墨蓝松开了我的手。我活动了一下手腕,偷眼看了一下墨蓝,见他没有真的生气。就大着胆子又上前,拉住了她的手,追女孩子一定要趁热打铁,心狠手辣脸皮厚。果然这一次,墨蓝甩了几下,见没有甩开,就听之任只了。我俩就这样依偎的走着。这是我的初恋。我的初恋一塌糊涂。夜,寂静。我幸福的想把这一切告诉所有的人,我的朋友,我亲人,对了,五叔,一想到五叔,我的心就沉了下来,他老人家孤单一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我的思绪清醒了几分。回到了现实中,四周静悄悄的。我觉得四周太静了,有一丝不详的感觉。我摇摇墨蓝,想和她说点什么,我想起今晚是火把节,我们应该从远处观看,感染一下他们的气氛,高兴的人总喜欢热闹的,忽然我想起四周有什么不对了,就是太静了。我们走的这条路和大道相隔一百多米,中间都是稻田,刚才我们在竹楼的时候还听的见欢歌笑语,可是现在,想到这儿,我抬眼一看,顿时惊呆了。远处一堆燃尽篝火四周,趁着昏明的余烬,我看见围绕着篝火,有一个个的人,不,应该说是一群行尸,他们机械的,表情麻木的,慢慢的走着,双腿都是直刷刷的,肩膀耷拉着下垂,两眼涣散,直楞楞的看着前方,身上的衣裤被撕成一缕一缕,在寒风中飘散着,污血斑斑的浸在上面,原本团坐在地上的人群看见都吓傻了,只见这些行尸弯下腰,四处嗅着,嗅到一个活人的时候,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伸出头,一口咬在这些人的颈部上。人群回过神儿来,吓的四散奔逃。我和墨蓝都惊呆了,正在踌躇间,对面走来了一个人,我仔细一看,是村里打铁的罗布大叔,他因为上山打猎时摔伤了一条腿,所以一直不出村子,留在家里打铁,因此我和他打过照面,可是此时的他已经没有了平时的慈眉善目,原先瘸拐着的一条腿居然也直直的向前移动着,两眼空洞茫然的看着前方。“罗——罗布大叔,他也变成行尸了,不是说晚上他们都恢复正常了吗,难道霍巴大祭师一死,巫术都失灵了。”墨蓝吃惊的说道。我赶紧拉着墨蓝跑,一个行尸并不可怕,可怕的会引来别的行尸。我和墨蓝跑到田间,左边是火堆边的行尸,右边是罗布大叔,我一时慌乱起来。“往竹楼那边。”墨蓝说道。“不行,回竹楼也是死路,我们先回住的地方,拿到我们带的东西,才能回去。”这次我们来的时候,准备的很充分,把盗墓、辟邪的家伙都带上了,现在就放在我们住的地方。“冲过去。”我低喊道。我脱下外衣,咬破手指,把血滴到衣服上,迎头向罗布大叔身上扔了过去,然后趁机从他身边跑过。罗布大叔张着手乱舞,当他闻到衣服上的血腥味时,两手抓住猛嗅。这时我和墨蓝已经跑出了很远。我和墨蓝跑回住的地方,心里才算安定下来,我守住门口,墨蓝进屋把糯米、驴蹄子还有乱七八糟的东西都装进口袋,然后我俩又从原路返回。这时寨子里面已经是尸影憧憧了,惨叫声,呻吟声,哭喊声混合成一片。我和墨蓝借助田间的稻谷堆和大树掩护,一步一步靠近竹楼,遇到有单个行尸靠近的时候,我就扔出一把糯米,如果是几个的话,我就拿出驴蹄子,果然他们看见这些东西时,都绕道走了,我不敢保证这些是不是真的能镇住他们,所以还是小心翼翼的回避着,就这样,终于走到竹楼,我俩进了屋,刚关上门,就听见一阵脚步声又远及近传来。我和墨蓝心一下子吊了起来,知道往这竹楼跑的,除了行尸,就是村里的人,可是现在村里人连逃命都来不及,谁还会过来。我想到了失踪的霍巴大祭师的尸体。难道——我赶忙从包里掏出驴蹄子。喘气声在门口响起。“是人,行尸不会有喘气声。”墨蓝说道。墨蓝一阵惊喜。打开门。门口赫然站着霍巴大祭师他的两眼流淌着黑血,双手有如盘结着的老藤那样错结枯萎,带着阴冷的寒气平举着,眼睛圆睁着瞪着墨蓝。墨蓝吓的一下跌到在地,霍巴大祭师直冲冲的向她扑来。压在了她的身上。操,敢上我的女人,我顾不得害怕,拿起驴蹄子,纵身一跳,坐在了霍巴大祭师身上。“哎呀”一声,原来压在最下面的墨蓝承受两个人的分量实在太辛苦,忍不住叫了起来。“放了他吧,他已经被我的符制止住了。”我正准备扳过霍巴的头,把驴蹄子塞到他的嘴里,惩罚一下这个第三者,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我扭头一看,是刀亚,只见他浑身上下满是灰尘,衣衫破烂,显得狼狈不堪。“你有符为什么不制止所有的行尸呢?”我看了一眼霍巴,果然在他的后脑和耳垂下面都贴着黄符。“霍巴大祭师生前修炼过巫术,所以死后对法术的感应很强,村里的那些行尸都是没有巫术的人,感应就麻木很多。”刀亚解释道。我们把霍巴大祭师的尸体抬进屋,然后把四周窗户关紧,用桌子顶住门,又在门边撒了糯米,做完这一切,才真正松了一口气。“呵呵,做行尸其实也不是没有一点好处的。”我想缓和一下气氛,随口说道。“哦,有什么好处?”刀亚问道。“你看罗布大叔,生前走路很不方便,现在好了,腿脚利索的连我都赶不上了。”我说道。“罗布大叔以前也是寨子里最好的猎手,只是腿摔坏了,就再也没出山过,他家里也没有堂客(苗语:老婆),就自己一个人孤独的过着。”刀亚哀伤的说道。看到刚才的话题不小心又勾起了刀亚的伤心,我急忙想换个话题,但一时之间又找不到什么说的。“腿摔坏了——腿摔坏了,腿——坏了,坏了,啊,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我明白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墨蓝突然高兴的大叫起来。我赶紧想上前捂住她的嘴,我不知道行尸会不会听见她的叫喊。我急忙趴到门缝上望外看,还好,外面没什么动静。我一转身,墨蓝已经不见了,祭坛的暗门打开了。第一卷 第二十章围魏救赵我赶紧跟了上去,我们走到石门边,看到石门依然敞开着,这次我们准备的很充分,心里面觉的底气很足。我走到台阶前,从怀里掏出一根系着绳子的柳枝,挥手扔到头顶的石室内,柳枝叶脉冲和,极易蕴蓄生气,若是墓穴内有邪气,柳枝内的生气受到冲击,就会变的枯萎,同时取柳枝做试探还有一层雅意,就是取其细水长流的意思,告喻后人,进墓开宝,不可把事情做绝,不给死者留一件物事.如果柳枝枯萎,说明墓穴不干净。等了一会儿,我把绳子拉下来,见系在上面的柳枝仍然色泽青绿,知道没事,就快步走了上去。我们来到石室内,见上次的棺椁依然摆放在那儿,我们走到壁画前,仔细的端详起来,这是一幅古朴写意画风描绘出来的壁画,整个壁画呈莲瓣形,分为三组图画,环绕着中间一团火焰,第一组是赵国派使臣向齐国求助,正中的齐威王正襟危坐,旁边轮椅上孙膑长须飘鬓,显然有几分神韵,后面是一组宫人正在奏乐;第二组是全景俯视图,上面是魏国庞涓正率领军队围攻赵国,兵戈交错,下面是朝反方向走着的齐国军队。第三组是庞涓中箭捂胸倒在树下,旁边的孙膑翘首挺立,头上几道直线代表冉冉上升的云气。我没觉得这幅画和“胜利者撑起了世界”有什么关联。“你说这场战争谁是胜利者?”墨蓝看了一会儿说道。“当然是孙膑了,怎么了?”我说道。“你看第三幅孙膑居然站了起来,为什么?”墨蓝问道。“这有什么奇怪的,作为统治阶级为了神话胜利者,别说让他站起来,就是让他飞上天都没什么希奇的。”我不以为然的说道。孙膑之所以被称为“膑”,就是因为庞涓嫉妒他的才能,割掉了他的膝盖髌骨。墨蓝摇摇头,似乎觉得我的说法不太合乎情理。我见看下去实在没有什么头绪,就想先休息一下,目前外面行尸乱舞,眼下这形势看来很难实现翼王的遗愿了,只好等天亮先按照图纸找到翼王留下的宝藏,然后再做打算。我坐在棺椁边上,掏出翼王藏宝图,边看边询问刀亚图纸上的地方,刀亚的回答让我大失所望,原来图纸上记载的几个地方由于山洪爆发,早已水土流失,原地方已是物是景非了,很难辨认了。看来眼下这一趟又是空欢喜一场了,我不觉很是失望。我百无聊赖的四处观望着,忽然我看到身边的棺椁,不禁心中一动,我想要是能从这老太太身上搞点什么东西来,估计也算是有所补偿了。我不敢打棺椁的主意,虽然这东西搬出去也会小发一笔,不过墨蓝肯定会耻笑我把这么大的玩意搬出去是等着挨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