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妈妈。” 房间里又剩下两个人,一时又陷入沉默之中。孟夏暗吸一口气,“谢谢你了。”语气平静得说完了这句她低下头。 徐易风心里有些难受,看着莹白的侧脸,他心里涌过一阵冲动,她不看自己,反正他说什么她也听不到。 徐易风喃喃地说起,“小夏,那天找你之前,浩泽给我出了一个注意——”他的声音弱弱的,脸色也不要好看,“可后来听你说了那番话,我就打消了,我不想骗你。” “谢谢你生下了小朗,他很……可爱,也很聪明,很像我。看到他,我就想起当年对你说过那番话,我自尽的心都有了。你放心,我这辈子都不会结婚,小朗和乐乐就是我孩子。还有,小朗和你姓孟,我没什么意见,就是觉得这名字有点儿难听。” 孟夏始终垂着头。 徐易风絮絮叨叨的说道,声音中隐隐地期待,“如果可以,希望时间能把我们带回去,我一定好好珍惜你!”只是从来没有如果。 她紧握着手,震在那里,呼吸屏住,一时胸腔有些疼痛的感觉。 徐易风抿抿干涩的嘴角,还想说什么,就听到一个柔柔的声音,幽幽地说道,“你可真自恋的,小朗哪里像你了?” 徐易风整个人就僵在那儿,她能听见了? 孟夏落落地抬起头,目光与他相触,徐易风一时心虚,这不又躺在这儿一动也不动。 “你让护士进来,我要上洗手间。”他却步了,还有害臊。 孟夏突然一笑,那一笑是她许多年第一次在他面前如此的轻松自在,“刚刚有个女护士在门口,我去给你叫。” 徐易风脸一白,嘴角泛着酸意,好歹他也是她孩子的爸,“小夏,你真打算让别人看我的身吗?” 孟夏被他直白的一说,倒是一怔,随即笑笑,“看你的人还少吗?” 徐易风一噎,深幽的双眸直直地逼视着她,“从今以后,我为你守身如玉。”精神虽然不济,可话语的气势搁在那儿了。 ☆、痛爱 从今以后,我为你守身如玉。 孟夏僵直着动作举着水壶,水密密地洒下来,那句话让她的的翻腾蹈海的跳动,她震撼了,只是震撼之余她已经没有了卷土重来的勇气。 早已埋葬的爱情,拿什么重来?她苦涩无奈地扯了扯嘴角。 “妈妈,水洒出来了。”孟朗赶紧才出声喊道。 孟夏反应过来的时候,露台上已经积了一层水。 “妈妈,做事要一心一意。”孟朗一本正经地说道。 孟夏微微一囧,孟朗俨然一个小大人。那天孟朗见了徐易风,晚上回来,整个人和以前都不一样,睡前孟夏给他送牛奶,进去时,就看到他趴在桌子上,认真的涂鸦,画中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在阳光的照耀下,投下长长的黑影,旁边牵着一个小娃娃,温馨暖人。不难想出小朗画的是谁。 小朗就只见过他两次,没想到徐易风已经走进了他的心灵深处,小朗喊他时,孟夏听着心里的味道很奇怪,喜悦甜蜜,还有丝丝的酸意。 “妈妈,爸爸说他不会变成瘸子的,他还要教我踢足球。”小朗耸耸肩,眼角有些漠落。这孩子因为体质不好,平日里不能剧烈运动。看着小区其他孩子玩闹,他永远只能坐在一边观看。 看来徐易风在他心中的形象已然树立下来。孟夏就奇怪了,徐易风现在躺在那儿,半条腿打着石膏,他哪儿来的好形象。 孟夏犹豫地半天小心措词,“小朗,喜欢爸爸吗?” 孟朗继续涂色,头也不抬,“喜欢。” 这么直接啊,孟夏郁闷,“为什么?” 孟朗转过头,“爸爸小时候很帅,他会玩很多好玩的东西。爸爸说我很像他小时候,看来我也很帅的。” 孟夏干干的扯了扯嘴角,原来这就是男人和男人之间的沟通,简单肤浅。 徐易风病情逐渐好转,不久转到了普通病房。席浩泽来看他,落落地打趣,“这为了追老婆,小命都不要了。易风,我只是让你装个绝病,可没让你把自己往死整!” 想当初,席浩泽追老婆回来,那会子初舞怀了孕离家出走,他左思冥想后来才想出这么一个注意,初舞的心软,到时候一听他生了病,铁定会回来的。只不过,后来他脸皮厚点,这招就没派上用场,才会贡献给徐易风的。席浩泽轻笑一声。 徐易风脸一白,“你以为我是你啊,我才没你那么不要脸。” “呦,你都把自己整成一个伤残人士了,还真是伟大。小夏这会儿该回心转意了吧?”席浩泽的双腿交叠幽幽的说道。 这话霎时又戳到徐易风的心窝子,徐易风明白了,这兄弟就是来给他捅刀子的。他闭上眼睛,适时地装死。 席浩泽笑了起来,胸口一震,“易风,我说你啊,往日里到时硬气的狠,这会儿小命差点也搭上了,老婆孩子也没个在身边的,你说你这是做什么?” 徐易风气息起伏,过了一会儿,才说道,“你以为我想啊,车子撞过来的时候,我的脑中虽然一片空白,可是脑子里的人还是她。那时候,我才明白,其实我错了,错了这么多年。” 席浩泽听着他说出这一番话,心里也是感触颇深,好在两人之间还有个儿子。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席浩泽问道。 徐易风焦躁,这都好几天了,儿子和她一个都没有来,他妈也不来了,徐小飒带话来了,谭颖他们不会再来打扰他休息了。 其实他是挺寂寞的。 “能怎么办,山不过来,我过去,就当牛皮糖呗。” 席浩泽扑哧一乐,似笑非笑地说道,“你出车祸的前几天,C市几块土地竞标,都让孟潇得了去,我记得那是你们下半年的大项目。” 徐易风紧紧眉头,“先前徐氏投资的几个大楼盘在他回来之后,陆陆续续就被爆出了很多问题,这里面也牵扯到上层。”他叹了口气,“孟潇是恨死我了,打算和我一搏。这几天一直风平浪静,看来他是犹豫了,或者也不会再动手了。” “人感激你救了他妹妹呢。” “那车不是我安排的!”徐易风一口定定地说道。 席浩泽还真是出乎意料,“不是你?” “是乔奕琦。”徐易风闷声说道。 “你呀,真是害人不浅。” “你自己不是吗?当初苏伊还给你老婆穿过小鞋。”徐易风恨恨的说道。 席浩泽也算是领教到徐易风的歹毒了。 这时候房门轻轻的被打开,下方探出一个脑袋来,捂着嘴笑嘻嘻的,“爸爸——” 两幼稚的男人同时转过头,徐易风双眼顿时亮了起来,腰杆子直了,底气也足了。 小朗跟在乐乐后边,两个孩子一起提着个果篮。 徐易风挥挥手,“浩泽你别坐着,赶紧过去拿啊,别把我闺女儿子累到了。”说完转过头,冲着两孩子笑的那叫一个灿烂。 这人啊,变脸的变得可真不是一般的快。 “小朗、乐乐,好多天没来看爸爸了。”徐易风做出一副很伤心的样子,那边席浩泽眉毛抖了一抖。 “爸爸,我本来是打算来看你的,但是我感冒了。”小朗瘪瘪嘴角,表示很遗憾。 “我和哥哥很想来的,但是妈妈说会把病菌传给爸爸的。” 徐易风纠结多日的心,终于圆满了,他的嘴角都笑的快合不拢了,“你妈妈呢?” “妈妈在外面。”小朗指了指门口。 “喔。”徐易风侧过身子眸光朝门口探了探。 “要不我找人过来把这墙拆了。”席浩泽表情真挚。 徐易风轻轻哼了一声,眸光一转,“小朗,乐乐,快叫叔叔。浩泽,闺女你见过的,我儿子——” “叔叔——” “真是便宜你了,下次准备大红包。”席浩泽起身,“你安心养着,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儿子女儿有了,老婆还没影呢。哎,我老婆煲了汤等我回去,我也不打扰你们团聚了。” 徐易风的脸一沉,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再看看两孩子,心中窒闷终于一点点散去。 小朗的环顾房间一周,最后看着徐易风,“爸爸,你的弹弓呢?” 徐易风怔住了,他让谭颖送过来的,可谭颖现在对他的事不闻不问了。 孟朗的表情渐渐严肃起来,然后叹口气,“爸爸,我太失望了。陈爸爸告诉我做人要守信用,大人应该给我们做榜样的。” 徐易风恨不得爬起来,可这腿根本动不了,“爸爸错了,儿子,我一会儿就让姑姑给你拿过来。” 这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亲子感情就这样濒临破灭了吗? “哥哥,妈妈也是这样,她总是说带我去吃肯德基,可是已经好多次了骗我了,我都记下来。” 徐易风纠结了,他没有和孩子相处的经验,也不知道这两孩子怎么这么“严谨”?还记下来。 他赶紧拿起了搁在手边的电话,让孙秘书订一套肯德基过来,再去他家把东西送过来,希望能挽救一下他的形象。 还好这一步他走对了。 小孩子到底是小孩子,徐易风看着两人吃的不亦乐乎,就不明白了,有那么好吃吗? “爸爸,你是不是要吃?”乐乐瞅着他,舔了舔自己的有爪子。 徐易风摇了摇头,“你们少吃一点,不然中午吃不下饭了。” 孟夏拿好孟朗的药就赶过来了,看到桌子上一片狼藉,再看乐乐和孟朗的胸口,她闭了闭眼,平息下胸口的气流,转头灼灼的看着徐易风,“你怎么给他们吃这些垃圾食品?” “你知不知道小朗的身体不好,饮食要控制?” “徐易风!”她重重的念了一遍他的名字。 徐易风全身僵在那里,脸色变了又变,一瞬敛下了神色,他的声音低低的响起来,“是我疏忽了。” 他这么一句,孟夏只觉得是一拳打在棉花上,软绵绵的堵得慌,她叹口气。是呀,他哪里知道这些呢?他只不过和小朗相处了半天不到的时间,他怎么会知道小朗的身体根本不适合吃这些东西。 “是我冲动了。”孟夏犹豫地说出来,看着徐易风眼角的失落,她心口一紧,然后慢慢说道,“我打算带着小朗和乐乐去维也纳定居,那边的气候环境对小朗的身体好。” 徐易风猛地撤去了笑容,脸色霎时一丝血色都没有,他渐渐的握着拳头,胸口震动,“定居?”然后他有些艰涩的说道,“要多久?一年?两年?”还是一辈子? 孟夏撇过头,声音中有些歉意,“不清楚。” “小夏——”徐易风身子明显的颤动着,他想下床,可他不能。 “你还有伤,别折腾了。” 徐易风哽声说道,“那你为什么要让小朗认我呢?给了我希望,然后利索的取回,你可知道这比杀了我还要狠。” 他突然觉得所有的一切轰然倒塌了。外面的天晴空万里,明亮的光芒投进来,室内却依旧感觉沉沉的,一时间他突然有些眩晕,恍惚着这一切都是虚幻的。 “昏迷的时候,你来看我,我都感觉到,我脑子里就一个念头,我不能死,我欠你的还没有还。” 他迷惘地看了她一眼,“是不是再无回旋了?”他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眼光似是穿透过她,让他觉得有些不真实。 孟夏沉默了片刻,抬起头,表情淡淡的,目光却是异常的坚定,“你还记得我以前的老师李珏森吗?他帮我作了推荐,我已经申请了那边的大学。”她顿了顿,“今后你有时间可以去看孩子。” 徐易风霎时就像被人扼住了喉咙,喘息难受,他慢慢地转过头目光落在孩子身上,眼神渐渐地被沉痛都笼罩,陷入无底深渊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先前有姑娘说李珏森是个线索,确实~~小夏留学能走的成吗?☆、痛爱 “什么时候走?”徐易风咽了咽喉咙,努力地抑制住内心翻涌的情绪。 “两个星期之后。”孟夏回道。 徐易风扯了扯嘴角,无奈又苦涩,原来她的计划里早就没有了他。她让他认儿子也不过是因为他替她挡了车。徐易风目光灼灼的看着孟朗,孟朗正捣鼓着他们那一代的玩具。 那专注的小模样看的他心痒痒的,这就是他的儿子,一颗娇弱的种子却有着顽强的生命力,他错失了他的发芽,难道还要错失他的成长吗? “小朗,来,到爸爸这儿来——”徐易风招招手,殷切的说道。 小朗拿着弹弓走过来。 徐易风只是看着他,良久,他歪过头看着孟夏,“能不能迟点走,等我腿好了,我还欠小朗一个约定,要带他去踢足球。” 孟夏一瞬的失神,只是一瞬之后,她眨眨眼睛,“很抱歉,我已经和那边约好了,无法延期。” 徐易风嘴角的苦涩彻底的散去,他浑身都冷硬着,他这一次是彻底输了,全盘皆输,一子不剩。 他就那么坐在那儿,一动不动。 孟夏看着那样的他,一瞬间觉得有些心疼,她紧紧的扣着手,最终还是无力的展开。 她相信自己的选择,这是最好的决定,即使有小朗在两人之间牵绊着,可他们还是隔着太多太多了。 她想过一个问题,她和徐易风到底是错过了什么?当她全心全意爱着他时,他不理不睬。当她努力遗忘他时,他却步步紧逼。也许这就是人性的劣根性,得不到的东西他才会去珍惜,去争夺。 她相信他是喜欢自己的,可那又怎么样。过去已经回不去,她也没有勇气和他一起创造一个新的开始。 “爸爸,这个是这样的吗?”小朗把子弹包到弹弓的皮带上,只是力气太小,子弹打得不远。 徐易风握着他的手,倾身向前,“这样,眼睛瞄准前面,手用尽向后拉——” “啪”的一声,远处桌上的玻璃杯应声碎了。 “爸爸,你好厉害。”小朗眼里闪着光。 “那是,你爸像你这么小的时候能打鸟的。”徐易风云淡风轻的说道。 孟夏有一瞬的错觉,刚刚她和他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 不过情况显然不是这样的,徐易风拉着小朗,子弹噼里啪啦的乱打一通,这屋子里能打的花瓶、水瓶、水杯、镜子无一幸免的,最后他又把目标定在窗户上。 “够了!”孟夏冷冷的说道,表情凝滞,她伸手拉住他,“徐易风不要这样。” 徐易风落落的垂下手,“那我能怎样?我现在又不能跑,又不能跳的,你想带我儿子去哪就去哪?我又追不到。” 孟夏好气又好笑,“我们先回去了,改天再来看你。” “你不是还有两周就走了吗?以后隔着十万八千里了,我也不能常去看——小朗,就让小朗这几天和我多处处。我怕——”徐易风微微一顿,眸光深沉,“我怕不久他就会忘了我的样子。” 孟夏表情凝滞,涩涩地应了声,“我会送他过来的,你母亲那儿——” 徐易风接过话,“ 我会解释,他们这辈子就只能有小朗这一孙子了,还能怎么办?你要是好心平时让小朗多和他们通通电话。” 孟夏咂舌,听他这口气,好像她是霸王似的,还有难道这一切是她的错? “妈妈,我们以后不能和爸爸住一起吗?”小朗仰起小脸诧异地问道。 “嗯,妈妈要出去念书,就不能和爸爸住一起了。”孟夏的这个解释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喔,等你念完书,妈妈就会和爸爸住在一起吧?”孟朗天真的问道。 孟夏默了声。 徐易风就那么瞅着他,孟夏侧头看了她一眼。 孟朗的表情冷下来,眼圈渐渐也红了,“爸爸妈妈,你们是不是离婚了?” 乐乐赶紧也蹭过来,两个孩子就这么看着她。 孟夏一时心酸,郑重表示,“爸爸和妈妈没有离婚,妈妈不会骗你们的。”他们都没有结婚哪来的离婚。“不信,你们问爸爸?” 徐易风耸耸肩,不说话。 孟夏拉拉他的手,徐易风伺机反握住,紧紧的一丝缝隙都没有,他转过头,眼睛直直地看着她,“对,等妈妈念书回来,就和爸爸住一起。” 徐易风这些日子不是没有对她说过甜言蜜语,可独独这一次,她感到脸上一阵燥热,似有怦然心动感缠绕着。 “妈妈你说是不是?”徐易风嘴角浅弯着,一字一字的问着。 两孩子闪亮着双眼,期待着看着她,孟夏微微蹙着眉点点头。 “妈妈,你不能骗我。”孟朗似乎有些不相信,他觉得他的父母的可信度实在不高。 “不骗你!真的!”她的掌心微微沁着汉意,不知道是他的还是她的。 徐易风紧缩的眉间渐渐散去,嘴角一时间染上了一抹莫名的笑意。 这事终于糊弄过去了。 她的出国各项手续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孟夏带着两个孩子去那里还要读书,原本萧乙准备陪她去的。孟夏还是拒绝,萧乙陪了她这么多年,自己的终生大事一直都没着落,她不能再拖着她了,最后还是孟之行陪同。 徐家人知道这件事,谭颖在床上整整躺了一个星期,对徐易风心里那叫一个怨! 徐小飒来医院看他,正好遇到孟夏,孟夏把孩子送进去,很快又走出来,徐小飒果真还在那儿。 她上前几步,和她并排站在那儿。徐小飒闭着眼,“真的决定走了?” 孟夏弯弯嘴角,“小飒姐,这些年你为什么不回国?” 徐小飒慢慢睁开眼,阳光耀眼,她一瞬不适,微微转过头,柔柔一笑,只是那笑却平添了几分了苦涩,“小丫头倒是开窍了。” 孟夏浅笑,她也会动之以情的。徐小飒劝不动她。 徐小飒有一个竹马,只可惜青梅常情,竹马忘情,当初徐小飒为了他也是流光了泪,最后才伤心远嫁他方。 徐小飒自此有了另一个别称徐潇洒。 她呼了一口气,“可你和易风不一样,易风是爱你的,而且,还有小朗,孩子的成长缺少父亲这一角色对他不公平。” 孟夏同样转头,与她目光交视,“我会把孩子教好的,易风还是他的爸爸。”孟夏轻动一笑,“小飒姐,感情的事谁都没把握,说不定哪天徐易风就遇到他喜欢的人,我也可能在维也纳遇见我的真命天子。” “不会的。”徐小飒坚定的说道,“易风他这个人一旦爱上必然终生不变。” 孟夏震了一下。 转眼到了离去的日子。 机场里人来人往,加上这次送行的人比较多,孟夏反而没有一丝难受,就像她已经去参加大赛一般,隐隐的有些期待。 简宁的到来,孟夏微微有些诧异,他定定的站在人群之后,俊朗的身姿让人无法一开眼,他看到孟夏和众人一一惜别完,才走过去,递上一个盒子。 “是什么?”孟夏问道。 “到来那边在看。”简宁眸光左右闪动,“嗯,一路顺风。” 孟夏忽而一笑,“谢谢。” 简宁没再说什么,径直地离开。 不知道将来是哪一个幸福的女儿会遇见简宁?孟夏倒是期待了。 离别那天也发生了一个小插曲。孟夏带乐乐去机场洗手间时,竟然遇到了乔奕琦,这世界小的出奇。 她一进洗手间就看到她,乔奕琦带着一顶大帽子,脸遮去大半,乐乐急着要嘘嘘,蹭蹭地往前跑,乔奕琦刚好转身,乐乐一不小心就撞了上去。乐乐哎呦叫了一声,孟夏赶紧去扶她。 乔奕琦停下步子,她抬起手微微压着帽子,脸色一暗,目光有些冷厉地落在乐乐身上,“真巧!” 孟夏赶紧扶起乐乐,向前走。 “孟夏,这么急干什么?”乔奕琦紧紧的拉住她的手,“你这是要去哪?” “放手!”孟夏冷冷的说道。 乔奕琦不理不睬,“徐易风有没有告诉你,我现在已经不是C大的老师了,我被C大解聘了,和你一样被C打开除,我们还真是有缘。”她面无表情的说道,手里的狠劲好不松懈,手背上的青筋都泛出来了,“那天没有撞到你,是你的幸运,但是不是每一次你都会那么幸运的。” 她阴冷冷地说完,转身离去。 孟夏定定地怔在那儿。 “妈妈,要嘘嘘——” 孟夏从洗手间出来,表情就有些不对劲。回来后萧乙也注意到了,悄悄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孟夏灌了一口水,脑子里蓦地就想到刚刚乔奕琦那阴森森的表情怪慎人的,“我刚在洗手间遇到乔奕琦了,她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萧乙拍拍她的手,眼睛刚一转动,就看到她手臂上的抓痕,“她弄得?” 孟夏点点头,“算了反正以后也不会见面。” *** 孟夏走的那一天,徐易风让护士给他准备一个轮椅,他就一个人坐在窗边,眉头深深地蹙着,一直抬着头看着蔚蓝的天空。 那一天他在心里记下了天空划过的每一架飞机,那道绵长的白烟,一直印刻在他的脑子中,他想他还是送过她的。 他可以等,直至一辈子。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就几年后,哈哈……长评的姑娘打2分啊!!☆、痛爱 三年后。 如今作为C市最大的纳税集团——中夏国际迎来了三周年庆典。这一晚,宾客云集,衣香鬓影。萧甲一袭剪裁合体的西装,风度翩翩地站在华奥酒店门口,一一迎接着每一位的客人。脱胎换骨之后,他已然不是当年街边的小混混了。 徐易风坐在车里,手里头夹着的烟已经快燃烧殆尽了,却依旧一动不动,眼睛静静的看着窗外。 孟潇没有大度的请他参加庆典,他想他是华奥的股东,也是有立场出席的,不然要是哪里办不好岂不是落人口实吗? 今天来了不少媒体,中夏国际这三年的发展可谓是飞速。 徐易风的出现很快就吸引了不少媒体的目光,媒体都有一个灵敏的鼻子,这几年C市已然是徐氏和中夏两雄争霸的局面,徐易风的出现必然让中夏的庆典增添不少趣味。 “徐总,欢迎光临,荣幸之至。”萧甲公式化的说道,眼里却是冷冰冰的。他向来对徐易风没有好感,这一点或许一生都不会变。 孟潇这几年倒是一点都没有变,两个人有很多共同点,事业越做越大,却依旧单身。这不C市两位顶级钻石王老五同时现身,庆典上有头有脸的老总今晚不少带着女儿出席的。 徐易风端过一杯酒,信步向孟潇方向走去,他向孟潇举了举杯子,然后一饮而尽。 徐易风撇过头,眼睛扫着会场的每一个角落,他的心里有一种隐隐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