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立即转身朝那个地方冲去,跑了没几步就看到果然那里也是一个水池,水潭边上一片潮湿,脚印直朝林子里去了,显然文锦对于这神庙下的水路极其的熟悉。 我们立即尾随脚印狂追,跑不了几步,就听到了前面的急促的喘息声和脚步声,立即加速,就在这时候,我的头顶出现了一片沉重的黑色,我骇然间,发现我们追进了雨林里。 我顿了一下,心说不好,就这么追进去,如果迷路了怎么办?就是这么一顿,闷油瓶和胖子立即就跑远了。我大骂一声,只能跟上去,现在只有希望在最前面的闷油瓶能立即逮到她,否则我感觉会不妙。 虽然胖子分析林子中的雾气是没有毒的,但是谁知道推测是不是正确,要是在里面忽然瞎了,那绝对完蛋。 但是这文锦在雨林之中,简直犹如一条泥鳅,在树木的缝隙间穿梭,如入无人之境,这一通追简直是天昏地暗,最后我是头撞上一棵矮枝,直接被撞翻才停了下来,等我站起来,胖子和闷油瓶早没影了,只有远处传来遥远的穿过灌木的声音,也已经辨别不轻方向。 我眼冒金星,蹲下来大喘了半天才缓过来,感觉到肺都要抽起来了,抬眼看了看四周,却分不清方向,顿时心急如焚。 顺着大概的方向追了几米,我就停下来不敢再追了,开始大叫,让他们别追了,这样太危险了。 叫了几声,却听见一边树叶抖动的声音和传奇声,似乎他们又跑了回来,我立即朝那个声音的方向追了过去。 一连跨过好几道几乎没法通过的藤蔓群,一下却又丢了,我心说这简直是在拍猫和老鼠,永远是在绕圈子。 再次循着声音自己的去辨别方向,这时候,忽然就在我身后,有人叫了一声:“小三爷。” 那声音好像是捏着鼻子叫出来的,奸细的要命,是个女人的声音,听起来让人寒彻心扉。 我吓了一跳,立即转身,用矿灯照去。“文锦?” 身后浓雾弥漫,什么都看不见。但是那声音确实货真价实,我知道自己没有听错,立即就问道:“谁?” 在浓雾的深处,又有人叫了一声:“小三爷?” 我立即把矿灯调整了一下方向,朝那个方向照去,并且走了两步,但是还是什么都看不到。 我心中有点奇怪,那声音离我十分的近,应该是就在咫尺,绝对是手电可以照到的范围,为什么会没有人,难道那人藏着? “你是谁?”我又问了一声。 没有回答,我感觉有点不对,用手电照了照四周,想找点东西防身,但是太黑了什么也看不见,我又不敢让手电光过久的离开我的前方。 “是不是三爷的人?”我又道。 “小三爷?”那声音又响了起来,而且移到了我的左边,我吓了一跳,立即把矿灯照过去。还是没有人的影子。 这家伙一定藏起来了,我心里毛起来,但是转念一想,不对,能说话的,就肯定是人,而且叫的是小三爷,肯定是认识我的,应该就是三叔的伙计,听这声音他似乎在围着我转圈子,会不会是他也看不清这里,不敢贸然现身? 想着我就立即道:“我就是小三爷,你是三叔哪个堂口的?” 那边没有回音,我心说他到底在忌讳什么,立即划动着矿灯,就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道:“出来吧,老子是人不是鬼。” 一直往前走了六七米,前方出现了一棵大树,却还是没见到人,我就纳闷起来,犹豫了片刻,忽然从那大树的后面,又传了一声:“小三爷。” 这家伙该不是聋了,我心道,扯起嗓子就大喊了一声:“老子在这里!” 那树后忽然灌木抖动了一下,我心说没时间和你这么耗了,一下冲过去,冲到树后就去照,没想到树后竟然就是一个断崖。我还没站稳忽然我就一脚踩空,人一下往下载去。 第三十章 第三夜:泥潭 这一下摔倒是完全的猝不及防,比起在丛林中跋涉的摔倒完全不同,我根本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已经滚了下断崖,混乱间我用力往身后抓,想抓到任何的东西可以把我自己停下来,但是手上摸到的全是光秃秃长满青苔的岩面,手直接滑了下去,接着膝盖又装到了石头上,我整个人一下没法保持姿势,翻倒摔到了崖底。 还在这断面并不高,而且下面是水和淤泥,并没有致命伤,但是我发现水流很急,一下就就扯着我往下游卷,我立即扑腾了几下,抓住水下不知道什么东西,咬牙吃力的站起来,就发现矿灯挂在半崖高的地方。已经够不到了。 缓了一下,感觉没有什么地方有骨折,我就观察四周的环境,也不看请清楚,只能感觉自己站在沼泽里,脚陷在淤泥中,而上面矿灯照出的区域,我看到摔下来的岩面应该是一幢遗迹的一部分。 我心中奇怪,怎么那树后竟然会是断崖,那刚才那人在哪里说话,难道是像壁虎一样趴在树上。 于是大叫了一声,但是再没有回音。好像那人就是要勾引我掉下去一样。心里一下又想起白天听到声音,心道完了完了,我真的有点幻听了,难道这里的森林扰乱了我的神经不成。 又扑腾了几下,我游到断崖的边缘,抓住一快突起的石头定住身体,接着矿灯光被石壁反射回来的极端微弱的光线,开始想爬上去,但是无奈青苔实在太滑了,又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借力,爬了几次都滑下来。 我换了几面都不行,唯一可以前进的地方,就是顺着岩壁往沼泽的下游走,那边一片黑暗。但是这里水流这么急,附近不是有那种井口就是会有陡峭的断层,一旦我失足,很可能给井口的漩涡卷进去,或者冲下小瀑布,那不死也得脱层皮。 犹豫了片刻,我就发现我这样的处境其实就是被困住了,要么就要等到天亮,要么就是有人来救我,等到天亮我是绝对不肯,立即就扯起嗓子,喊了几声救命。 他们也许就在不远的地方,这里这么安静,喊响点他们可能能听见。 可是天不从人愿,喊着喊着,喊了半天,我喉咙都哑了,却连一点回音都没有,四周一片寂静,而且静的离谱,黑暗中连一点能让人遐想的动静都没有。 我实在喊不动了,心里那个郁闷就别提了,心说怎么什么倒霉事情我都碰上了,深吸了口气定了定神,我就看表,想看看雾气大概什么时候会散。雾气散了之后,能见度会加大,这矿灯的光线就能照的更广,这样也许我就有办法爬上去,或者我可以在水底找什么东西,把矿灯砸下来。 看了看表,按照昨天的经验,雾气应该维持不了几个小时,时间还可以忍受,我摸着一边的石头突起,让自己维持着一个舒服一点的姿势,看了看四周,心说这什么都看不见,这几个小时怎么打发。 双脚在淤泥里,让我心里很不舒服,这种感觉绝对不好,潘子和我说的故事,我还记得,此时也感觉淤泥之中的脚正在给虫子钻食,不时抬出来摸一把,却发现只是错觉。 这种错觉让我心绪不宁,我尽量人靠在岩石上往上爬去,让脚出水,但是每次都失败,我鼓起勇气,摸着岩壁往边上靠,脚贴着,想找水下有什么东西也好,能让我踩一下出水。或者能踩到一些树枝杂物什么的,我可以用来砸矿灯。 脚动着动着,我果然就踩到了什么东西,不过那不是树枝,那种感觉让我机灵了一下。 毛细细的,好象是人的头发。 我一下开始出冷汗,我现在对头发有着极端厌恶的记忆,从西沙回来之后的开始几个星期,我几乎碰到自己的头发都会觉得作呕。 立即把脚抽了回来,我不敢再伸过去,但是脚一动,我又踢到了什么,这一次是软软的,我忽然意识到这里的淤泥里,可能沉着什么的大个的东西。 谨慎起见,我打起手表的蓝光,往水下照去,这种蓝光本来设计就只是为了让人能在黑暗中看到电子表的数值,灯光几乎照不进水里,我只好蹲了下来,把手表沉入到水里去。 接着我就惊呆了,幽灵一样的蓝光下,我就看到一个沉在淤泥里的人,被脉在了淤泥里,头发像水草一样顺着水波舞动着。 我的手颤抖着移动,我就发现这是一具尸体,而且是一具新鲜的尸体,虽然完全给裹在淤泥之中,但是可以看出他穿的行军服,和胖子的很像。 接着,我就发现有点不对劲,转动手表的方向,我用力往前探去,就发现这前方底下的淤泥中,竟然全是死人,全部都沉在淤泥之中,肢体交错在一起,犹如屠杀后的乱葬岗一般。而且所有的人都是刚死不久的。 我将我面前的那具尸体从淤泥里拉出来,就发现死沉死沉,犹如灌了铅一般,一下就看到那人腰间的各种装备,都和胖子和潘子的一模一样。 我发着抖,忽然就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情——三叔的队伍竟然在这里! 第三十一章 第三夜:藏尸 再看那句尸体,我就发现这些尸体都已经给水泡的发灰,但是都没有严重的腐烂,显然死了没有多少时间,尸体在泥水中没有被泡的发白,反而有点发青,显得有点不同寻常。 这里有这么多的死人,而且都是刚死了没多久,显然这些肯定是三叔的人。我想起空无一人的营地,不由感觉不寒而傈,这些人必然是给鸡冠蛇咬死后运到这个泥潭中来的。 这批是人最早出事的那批人,还是幸存下来的三叔?三叔在不在他们之中? 我一下又想起了刚才听到的小三爷的叫声,心说难道这不是人在叫我,是这里的伙计的冤魂,想让我发现这里,在指引我? 我脑子就发涨起来,但手表的蓝光再一次熄灭,四周又陷入了黑暗。 我再次打起手表,就开始摸着眼前尸体的口袋,从他裤袋中,摸出了一只皮夹,已经被水泡的死重,我掂起来,就朝一边石壁上的光点扔去,第一下没有扔中,我又把那人的皮带上的手电解了下来,甩了过去,一甩我就发现不对,但是已经晚了,手电已经飞了出去,我正想抽自己一个巴掌,这一次却成功了,卡住矿灯的灌木被打了一下,矿灯就滑了下来,掉进水中,沉了下去。 我一手抓住岩石的突起,一边竭力伸长了手,勉强够到,将矿灯捞了起来,手电很轻,却被水流往下游冲了几米,不知去向。 这一下看个更加清楚,我把手电朝四周照去,就发现这是沼泽的一部分,类似于一个原形的水潭,水流朝一边流去,手电照去,就看到水流流向的下游处是一处雕刻着一个兽头的石头遗迹,水流就是流向遗迹,由张开的兽口流入,和我想的一样,那下面肯定有井口,过去必然危险。 我开始逆流而上,将矿灯系到腰里,开始靠着岩壁移动,一路照去,就看到沼泽之中,横陈着大量的尸体,大部分全部陷入淤泥之内了,只伸出了僵硬的手或者其他部分。整个水潭低部几乎全是。 一边走一边避过尸体,但是尸体太多,实在无法脱身而过,很多尸体身上的淤泥被我激起的水流冲掉。我就发现在他们的脖子上,都有两个发黑的齿孔,整个脖子都是发黑的,到了四周部分就呈现青色。 他们全是被蛇咬死的。整个营地里都没有打斗的痕迹,有可能是在睡梦中直接被咬死的,也有可能是在这里行军的时候受到了大规模的攻击。 我调整矿灯,忐忑不安的一张一张寻找他们的脸,想从中看看有没有三叔。 我并不想看到三叔,但是理智告诉我,我不能逃避,这种心情想是认儿子尸体的父母,必须去确认又实在不想确认,不过在淤泥覆盖下,要想辨认并不容易,我一张一张看过来,都没有发现像三叔的人,同时却也无法肯定这些都不是三叔。 就在我想放弃的时候,我的矿灯就照到了其中一张脸上上,这脸还没有完全给淤泥覆盖,我下意识的停住了脚步,一下发现这脸有点熟悉,随即我就认了出来。 那是阿宁! 她的眼睛闭着,整个人呈现一个非常古怪的肢势,身上只盖着一层薄拨的淤泥。脸上的尸斑已经非常明显了。 我几乎窒息了,看了看四周,心说那些蛇竟然也把她的尸体运到这里来了! 矿灯照去,从尸体的表面来看,似乎这还是一具平常的尸体,并没有什么蛇化的异变,那么,我们当时看到的黑影不是她?那,那具发出类似于无线电噪音的黑影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我深吸一口气靠过去,心中已经无法形容是什么感觉了,把手伸到她的身上摸了一圈儿,没有对讲机。我想把她抱起来,却发现更本无法着力。她的脸被我搅动的沼泽水冲的干净,头发垂下来,呈现出一股异样的宁静,那一刻我仿佛还觉得她还活着。 但随后我重新将她沉入沼泽,浑浊的水一下隐没了一切,这错觉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心中无比的酸楚,看着四周的景象,越想越心寒。 这个泥潭是什么地方,难道这里是他们堆积食物的场所。这里可能会出现巨大的蟒蛇来进食? 我感觉到极端的不安起来了,这个地方不安全,我必须立即离开这里。 想着我挥动矿灯,去找四周可以攀爬的地方,很快发现水流的逆方向,有一处树木的腾蔓挂到了水里。我咬住矿灯,就朝那边游去,几步够到之后一把抓住藤蔓。 雾气已经有些稀薄下来,我咬牙爬上藤满,却又想到闷油瓶说的,淤泥防蛇的时候,又下去掬起一手淤泥,抹到身上泥被水冲走的地方,再重新上爬,一直爬到了藤满缠绕的枝桠上,才松了口气。 顺着枝桠,走到树冠的中心,刚想顺着树爬下去,忽然听到一边的水潭中一声水声,什么又有什么东西掉了下去。 我寻着声音去照,就看到果然水滩边果然激起了涟漪,有东西从岸上滚了下来,手电照向那个角落,我看到一团红色的肠子一样的东西,那是缠绕在一起的大量鸡冠蛇。而它们之中,好象裹着什么东西。 我仔细看着,有一瞬间我看到一只手从蛇堆里伸了出来,接着我看到了一个胖胖的人头。 我浑身一凉,发现那是胖子。 第三十二章 第三夜:又一个 胖子并没有反抗,我甚至没有看到他在动,我心里的寒意越发冰冷,难道他已经死了。 蛇群路动着,我曾经想象了相当多的方式,来推测它们怎么运送尸体,但是我没有想到是这个样子,红色的大大小小的蛇盘绕在一起,将尸体裹在中央,然后挪动身体使得尸体前进,胖子体重极重,但是这些蛇还是能把他迅速移动到了这里,显然这样的移动方式效率相当高。 胖子摔入谭中之后,蛇群稀疏开来,开始重新爬上岸,很快就消失在石壁的上面,我看着静静躺在水里的胖子,有点不知所措。不知道他是死是活,如果是死了,我感觉他这样命硬的人都死了,自己在这里早晚也死定了,如果是活着,那我必须去救他,不过去了也有可能只是送死。 想了想,不管怎么样,我必须,去看一下,胖子和我出身入死,我不能连他有没有死都不知道,就把他丢在这里。 我警惕的看了看四周,似乎蛇已经走远,检查了一下身上的淤泥,就顺着藤蔓再次爬了下去,小心翼翼的下到水里,我趴着岩壁,走到胖子的身边。 胖子纹丝不动,大半个头浸没在水中,我心里一凉,心中就有点发颤。 仔细听了听,四周没有声音,我才靠进胖子,将他整个人翻了过来,下半身胖子沉在水里,一摸,我的心才一松,还与微弱的呼吸,但是我也立即看到了他脖子上的血孔。他也被蛇咬了。 这里的蛇真是阴毒的要命,竟然都咬在脖子上,这样除非那人对蛇毒有免疫力,否则基本上无法处理,只能等死。也不知道他们刚才出了什么事情,怎么身上的淤泥被冲掉了。 闷油瓶是因为动作快,注入的毒液量少才没事,胖子肯定就没这么幸运,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仍活着。不过,就算不死,他也快死了,我看了看四周,心说必须先把他从这个水潭里拖出去。然后立即采取一些措施,否则保不齐这些蛇会回来补上一口。 这相当困难,好在藤蔓在下游,我一边扶起胖子,借着水的浮力和推力将他往下游推去,没想到两步我就失控了,为了不冲到水流中去,我用力拧转身体,让自己的手浮在上面,冲过藤蔓的时候一把抓住,才重新控制住身体。 我用尽九牛二虎之力在水里站定,接着我把胖子挂到藤蔓上,用他的皮带把他固定住,然后自己先爬了上去,想把他拉上来。但是拉了两下之后我发现是不可能的,虽然藤蔓足够结实,但是胖子实在太重了,我这里小力气,实在不够看。我看了看四周,看到我站的树枝上面还有一根y形的大枝桠,立即就把藤蔓挂了上去,做了一个滑轮,然后用我的体重加上力气,把他提上来。 只一下我就把上面的枝桠压成弓形,整棵树都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我忽然就感觉胖子太重了,这简直是重的离谱,我的体重加上我的力气,把他吊起来应该没有这么困难。但是现在显然相当的勉强,我以前还背过他,绝对没有现在这么重。 这次如果能活着回去,我一定要让他减肥了,我心道,继续压下死力气,一点一点,用了整整半个小时,才把他从水里一点一点吊上来,等我把他拖到树枝上的时候,我的虎口全破了,已经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这时候我站的树枝干脆就被胖子和我的重量压弯的恐怖起来。 我已经没心思来琢磨这些事情了,缓了一下,心说该怎么处理他的毒,要我吸出来已经晚了,看样子还是要回营地,这就地拖他过树林了,我一个人实在是够戗。不过够呛也得做,不然如果他挂了,我怎么过自己这一关。 休息了一下,我立即又下去,再次掬了一把淤泥上来,涂在胖子身上,就去扯四周的藤蔓过来,把藤蔓草草连接了一下,做一个拖架子,想把胖子从树上放下去。 往胖子身上绑的时候,我发现胖子太胖了,实在很难固定,只好用藤蔓先把他的几个地方绑进,藤蔓很粗,我的手的力气不够,我就站起来用脚帮忙,把结打紧,大概是用力拉的力气太大了,忽然胖子就张开了嘴巴,从他嘴巴里,喷出了一口绿水。 那绿水极其腥臭,我立即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心说他吃了什么了,这时候就看到,那绿水之间,竟然混杂着很多的细小的红色鳞片。 我摸起一片,心说不好,一下扯开胖子的衣服,就发现胖子的肚子极大,用力摸了一下,发现硬的好象吃了一个秤砣。 第三十三章 第三夜:宿主 糟糕了,怎么会这样?难道有蛇钻到他肚子里去了? 我立即把胖子翻过来,用膝盖去顶他的胃,用力碾进去,他就开始剧烈的呕吐,大量的绿水混杂着一些白色的棉絮一样的东西被吐了出来。全部吐到了树枝上,然后滴落下去。 我用力顶了几下,等到他吐完,就发现他的呼吸稍微顺畅了一点,看来这胃里面的东西也非常压迫他的呼吸。 看着吐出来的东西,量极大,简直就像从桶里倒出来的,好在胖子胃大,否则普通人这么多东西撑进去,胃可能已经爆了。 我将他放好,就捂住嘴巴去看他呕出来的东西,一股酸臭扑面而来,发现绿水之间,都是蛋花一样的白色凝胶,我折下一根树枝拨弄了一下,就发现凝胶之中,竟然全是一种类似卵的东西。 一瞬间一股极度的恶心涌上胸口,我差点也吐了出来,看着其中混杂的鳞片,我心说这该不是蛇蛋?我操,这真是太恶心了,这种蛇竟然会在人的胃里产卵,简直像好莱坞电影里的怪物。想着立即把这些蛇卵全都拨弄了下去。 这么说来,下面这些尸体的肚子里,应该也塞满了蛇卵,我操,我都无法想象这些蛇卵孵化出来会是什么样子。 努力忍住自己的恶心,我看了看下面的泥潭,又看了看那些漂浮在水面上,向下游飘去的蛇卵,开始明白了这里是怎么回事。 难道这里的泥潭是一个“孵化室”?这些蛇,靠尸体腐烂产生的热量孵化蛇蛋,所以它们不停的搬运尸体。倒入这个泥潭内,让他们不停的腐烂,和泥土混合产生热量。 我听说过有很多蚂蚁可以通过发酵和腐烂来控制蚁巢内的温度,这些蛇显然做不到,但是它们已经在通过腐烂的热量来孵蛋了。 但是,这里附近的废墟阳光很好,为什么它们不像其他蛇类一样用阳光来孵蛋呢?难道是因为这些蛇蛋孵化对于温度的要求非常精确? 想想不对,我想到一个可能性,如果没有那几场大雨,这个泥潭中不会有水,最多是一片烂泥沼,那么胖子摔入到里面,要很长时间才会死,那么他的体内的温度会维持到他完全死亡,这也许就是胖子现在还没有死的原因,那些蛇只想麻痹我们,不想杀死我们,就是为了用我们体温孵蛋。 我知道有一些进化的非常高级的蛇,它们的蛋在体内已经孵化的差不多了,生出来只要一到两天稳定的温度就会孵化,难道这里的蛇就是这种意思?那好在下了这场大雨,否则,我刚才已经摔进小蛇堆里了。 最让我感觉毛骨悚然的是,这里有蛇卵,那么这不就说明,这里还有一条母蛇?想起那浮雕我就浑身发凉,但再想还是不可能的,这么巨大的母蛇绝对违反了自然生物的规律,这些卵可能是那条巨大蛇母的后代生的。 胖子肚子还是有点胀,不知道里面还有没有这些东西,我觉得保险一点还是让他全部吐出来的好。于是我扶起胖子,扣住他的喉咙,让他继续呕吐,但是他接下来呕出来的,都是发绿的水,最后就成了干呕。 我相信应该是没了,再有就应该过了胃了,那就只能让他拉出来了。 雾气已经散的差不多了,能见度逐渐恢复,我继续刚才的工作,将他身上的藤条拉紧,然后准备慢慢的放下去,这非常困难,如果我稍微有点抓不住,胖子就可能直接从树上摔下,他现在失去了意识,不会运用肌肉和动作去保护自己,那么这一摔可能就会摔死他。所以,必须把藤蔓的长度控制好。 我把一切准备妥当,然后用矿灯照射树下,这颗大树长在泥潭的边上,弄的不好,可能放下去就直接摔回泥潭里,前功尽弃,一定要选一个好地方。 矿灯一照到树下,我就楞住了,之间树下一片迷蒙,竟然看不清楚地面。手电照过去,好像照在一团混沌上。 这真是有鬼了,刚才我没有用矿灯去照,就用矿灯的余光,都能看到地面模糊的影子,怎么现在反而看不到了?难道雾气又浓了起来,可是为何只浓在地面附近的部分? 仔细一辨认,我就发现原来是这泥潭中不知道出了什么变化,从水中蒸腾起了一股黑气,已经笼罩了整片水面,其中的尸体若隐若现,在黑气中竟然好像动了起来。 第三十四章 第三夜:沼泽怪影 仔细去看,就发现是潭底的淤泥不知道被什么东西鼓动着,似乎有一个巨大的东西在淤泥的底下活动,将存在淤泥下的黑气翻上来。整个潭底都在动,淤泥中似乎有一个不规则的漩涡,把那些尸体裹进去又吐出来。 随着淤泥活动的更加剧烈,越来越多的黑气从下面翻了上来,我此时已经没有任何力气感觉到害怕了,只是牙齿发紧,浑身的发条已经上到了最紧,不可能再进一步,一边脑子飞快的转动琢磨怎么办,一边警惕的关注着下面的情况。 这些黑气可能是沼泽下雨林中大量树叶腐烂形成的有毒气体,这种气体经常存在于沼泽和雨林的深处的淤泥之下,如果有大的自然气候变化就会释放出来。 很多热带雨林人力不可涉及,就是因为这种毒气的存在阻断了大片的通路。而有的毒气则是由于特别的矿物或者火山气体挥发,或者和雾气混合而形成的剧毒云雾,这种毒气的毒性就厉害了,世界上有很多的连鸟也飞不过去的“死亡谷”就是这么形成的。 如果是的话这玩意肯定不是好玩意儿,也不知道会不会和昨天在神庙前遇到的雾气一样致盲。 想过是否能立即下去,冲回遗迹,但是算了一下距离和时间,此时已经毫无办法,那黑气已经弥漫在树下,我已经无法下去。而且神庙那边的雾气如果没有退,很可能又会让我中毒失去视力,碰上蛇群我就可能和胖子一样了,那我宁可自己了断自己。 我祈祷着,这黑气只在树下蔓延,不会浮上到树冠,但是显然这是不可能的,缓缓的,我发现黑气犹如有生命的一样,滚动着开始充斥整个空间。 我心中暗骂,知道这一次如果这黑气有毒,恐怕会比致盲更加厉害,情急间,我立即撕下自己的一条衣服,往身上抹下来一大块黑泥,捂住了口鼻,又给胖子也做了一个。 之后想起自己在树上,立即找了藤蔓把自己绑住挂在树上,以防如果等一下中毒神智模糊,从树上摔下去。 刚做完这黑气就到了脚下,蒙上来的时候,蔓延的速度惊人,黑色的影子如鬼魅一般,几乎是一瞬间就裹住了我们坐的枝桠,我甚至听到它经过的时候,这里的树都发出了轻微的噼啪声,接着四周目力能及的地方一下就被黑气所笼罩了。 稀薄的黑气一下就布满了四周,看着黑气腾起来,我感觉自己好像被困在大火中的房子里一样,但同时我立即就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喉咙开始发痒起来。 喉咙发痒显然不是好兆头,本能的屏住了呼吸,尽量少吸几口。 几秒钟后,我没有立即毙命,就松了口气,显然这黑气毒性不烈,这样我们就多了很大的机会,不过,如果吸入太多,但是到底如何,也很难说。 我一边祈祷这黑气会和雾气一样自己退去,一边往上开,想看看是否能爬的更高,到黑气稀薄一点的地方,但是,抬头看整个树冠目力所及的地方,已经完全给这些黑气秒绕了,而且在矿灯的光柱下,我看到这些黑气好像是固体的小颗粒,似乎是烟,而不是气,上去摸了一把又摸不着。 这是什么东西?我忽然感觉我在什么地方看到过这种黑色的烟雾,是在哪儿呢?我想着心里就应约感觉出不安来,有一股极端不吉利的感觉冒了出来。 我忽然就想起闷油瓶,心里只问候他的祖宗,要是刚才听我的,现在就不至于那么狼狈。自己怎么就不坚持一下,要是死在这里不知道找谁去含冤。 可能是之前我实在太信任他了,可是他最近做的决定都有些失常,心里顿时想抽自己一个嘴巴。 不过,就算是不来,今天晚上也不知道能不能过来的,当时没带放毒面具倒是我的失策,不过阿宁他们装备的防毒面具个头很大,儿胖子和潘子用的都是老军用,结实但是太重了,都不方便。 怎么想都不对,想想这也是逃不过的一劫难。 继续看着泥潭,就听脚下的沼泽里传来了一连串水声搅动的声音,很沉,并不吵耳朵,听着好似有什么庞然大物要从里面出来了。 这沼泽之下必定出了什么异变,否者不可能会出现这种动静,我想着会不会尸体肚子里的蛇卵孵化出来的,又或是有大蛇来进食了? 只听得这水声越来越响,好像在朝我们树下靠近一般,我拿矿灯去照,就间黑气中,隐藏着一个足有小牛犊一样大的黑斑,正在不停的移动,体形比我们之前遇到的那条还要大上一圈。但到底是不是蛇真的无法判断。 黑气弥漫影响视野,那黑斑之下到底是什么东西根本无法看见,我感觉这时候也只能听天由命,都凝神静气,看着那黑斑的动向。 这雾气之下全是沼泽,黑斑从沼泽中来,必然不是什么陆地上的生物,看形状也不是之前碰到的那中巨蛇,我心说否则他这样大的体型我刚才不可能没有看见,会不会是一条埋在淤泥里的大鱼。 然而,沼泽里什么鱼能长大小牛犊这么大,难道是鳄鱼吗?想想不太可能,如果是鳄鱼,刚才我已经挂了,在这种泥潭里,如果有小牛犊大的鳄鱼,我肯定会给拖进去,鳄鱼绝对不会放过侵入他地盘的东西。 思索间,黑斑忽然在我矿灯光斑的附近停了下来,似乎注意到了这个光点,我有点感觉不妙,立即把光点移走,转到树冠之内照着胖子。 这一照,我就发现不对劲,胖子头都耷拉了下来,竟然从眼睛里流出了黑血,我心中大骇,探手过去摸,就出了冷汗,只感觉胖子浑身冰冷,只有出的气没进的气了。 我暗骂一声不好,不知道是蛇毒发作了,还是这黑气的毒性,当下也没法管这么多了,我把胖子搬正,就用力掐他的人中,掐了几下根本没用,心里一阵恶心,心说得给他做人工呼吸了。 然而胖子的姿势非常别扭,背后又没有什么树枝靠住,我必须用手扶住他才能让他的头正起来,然而此人极重,我踩着树枝啪啪响,换了好几个位置都不行,单手根本扶不住他的上半身。 最后我干脆就踩到他坐的那枝桠上,趴到他的身上,然而急火攻心,才趴上去,忽然就听得“咔”一下,接着是一声脆响,他坐的枝桠就断了,我忽然感觉身下一空,还没意识到怎么回事呢,抱着胖子就翻下了树下,往水潭里摔去。 第三十五章 第三夜:鬼声再现 一刹那我就吓了个半死,然而没等我反应过来,我们就被身上的藤蔓一扯,两个人在空中打两个转儿,狗啃屎趴进下面的水里。 我摔的七荤八素,入水那一下我几乎是平着拍进水里的,那种感觉就好像被人用灌满水的热水袋狠狠的甩了一巴掌,好在水冰凉,否则这一下我就肯定背过气去了。 扑腾了几下再次浮起来,我忙去找胖子,心里就说要糟,这泥潭里算是黑气最浓的地方了,胖子已经这样了,又摔了个半死,在这里再喝几口水那是死定了,再加上刚才的黑影不知道是什么,要是什么沼泽怪物,连我也会挂。 我身上绑着藤蔓,连顺畅的活动都不行,就算胖子能挺,我也没办法将他重新搬回到树上去,而且,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在树上黑气似乎没有剧烈的影响,但是在这里浓度这么高的地方,我自己能不顶住还是一个问题。 但等我一探头出水,忽然就发现不对,水面上全是水泡,一是四周的黑气把大部分的光线都遮住了,能见度比起雾的时候还低,二是整个沼泽里全是翻滚起的泥水,一片浑浊,完全看不到水底。胖子在哪里都不知道。 四处去听,全是水泡的声音,听不到一样,而且我明显就感觉到水流竟然急了不少,我稳不住身子。我心中奇怪,仔细一感觉,我就发现不单是水流的问题,我身上的藤蔓原本是缠绕在枝桠上,现在那一人粗的树枝已经给水流冲往下游,一下全部的拉力就扯在了藤蔓上,将我往下游带去。 没有在自然河流中游泳过的人不会明白这种感觉的,水是一种非常重的东西,就算是水流缓慢,你在其中要定住身形也是非常困难的,何况还有如此大的东西在前面拽我,我四处张望的功夫,已经给水流跌跌撞撞往前带去了好几米。 这时候我就更急了,我已经看不清楚四周的情况,前面肯定有一个井口,我不知道有多大,如果这枝桠冲入井中,那种拉力可能一下就把我扯下去,我连一点反抗的力量都没有。而且那兽口一般的遗迹就在不远处,这过程肯定不需要多长时间,这时候不要说找胖子或者小心那黑影,就是能留个全尸就不错了! 想到这里,我立即深吸了一口气,就一下潜入水里,去解我那藤蔓,但是那藤蔓被巨大的拉力拉的极紧,根本没有可能解开,我去摸匕首又发现根本没带。 我心说完了,想起胖子武器不离身,肯定有带着,就去找胖子。就顺流往前扑通,他身上也有着藤蔓,我就去水里摸。 水下全是泥浆,摸来摸去都是横陈的死人,几乎什么也摸不到,不过胖子体型大,绝对不会比我漂的远,我竭力对抗着水的推力,终于摸到了另一根绷紧的藤蔓,我抓住藤蔓靠了过去,忽然就看到前方两三米处,一个黑色的影子漂在水面上,朦朦胧胧,根本看不清楚是什么。 我心里发毛,看着那影子漂着的样子,就知道这是我刚才看到的水下怪影,心里有点不详的预感,藤蔓的尽头就是这个影子,心说难道胖子已经被他吃了。 水深只有两米多,那黑色的影子突出水面的高度很高,显然肯定不是鱼,到底是什么?我扯动藤蔓,正犹豫怎么办,就见那影子一抖间,突然改变了形状,消失在水下,接着我手里的藤蔓一下松了。 我知道糟了,它发现了我,刚想转身,一团巨大的泥水花就从沼泽里炸了起来,我看到一对大鳌闪电般朝我的脖子钳了过来。 “我操你爷爷!”我大骂一声,心说这是什么鬼东西,但是它离我的距离实在太近了,根本避无可避,眼看那巨鳌就要夹到我的脖子,就在这时候,我腰上的力量忽然一紧,我整个人被藤蔓突然扯飞了出去,正好躲了过去,我刚想说上帝保佑,却发现腰上的力量变得极其霸道,回头一看间我已经被扯到废墟附近,那兽面石雕就在我身后,张着巨口,而藤蔓已经掉入口中,口里能听到咆哮的水声。 我知道那牵拉我的树枝已经摔入井中了,心说上帝你是不是在耍我,立即用手抓住一边的岩石,大吼一声定住身体,感觉几乎腰都要被拉断了,就这转念之间,身后水花飞炸,那东西又来了,我心念一慌,手立即脱了,一下通过兽口,眼前一黑,身后一空,也摔了下去。 那一瞬间,四周的声音都消失了,腰间的矿灯随着我打转的身体转动,划过四周的黑暗,我凌空翻了一圈看到了被流水冲的满是沟壑的井壁和四周飞溅的泥水,但是下落并没有持续多少妙,我的后背就撞到了什么东西,整个人一震,几乎吐血,没等我缓过来,背后又是一空,我又翻了个圈,接着肩膀又是一撞。这井下竟然不是垂直的,好像有一个坡度,上面全是被水冲的圆润无比的台阶一样的突起,我一路就翻滚着摔了下去。 三四次之后我就完全晕了,直到我摔进水里,我连喝了十几口泥水,才挣扎着探出水面,就发现自己在一个狭窄的井道中,被裹在一道极其急促的水流中,速度极快的朝某的地方冲去。 四周一片漆黑,狭窄的感觉是水流的剧烈轰鸣告诉我的,四周一摸就能摸到井道壁,但是什么也抓不住,好在我之前把矿灯系在腰间,但是这么急的水流中,只要你稍微一动你的动向就完全混乱,甚至会给从井壁上撞回来的乱流直接翻个头朝下,所以我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尽力维持自己的姿势。 没多少时间我就听到更加剧烈的水声从前方传来,那简直是水龙的怒吼,振聋发聩,我心惊心说我操肯定又是一个下坡,但是转念之间身下已经一空,接着就又摔了十几个跟头,发现自己摔进了一个空洞中,这时水流趋缓,可以控制自己的身形了。 我立即掏出自己的矿灯,朝四周去照,就发现这里是一个地下蓄水池,四周有巨大的水主动水池壁上的井道口冲下来,好像看大坝泄洪口的感觉,四周水花飞溅,声音震耳欲聋,我忽然感觉自己像是一只被冲下抽回马桶的蟑螂,现在从粪道被冲到了化粪池里。 我扑腾了几下,就发现水流还是在缓慢的朝一个方向流动,我游过去,手电照去,我又看到了井壁上有一个兽头,水流还是留向兽口之内,不过这一只兽和上面的一直造型并不一样,显然这里只是一个分流的蓄水池,用来蓄洪防止井壁被冲刷的太厉害,而在那兽口四周,我就看到了巨大的犹如山一样的狰狞枯树枝几乎将其堵塞了,这些应该都是常年累月从沼泽外延冲下来的淤积在这里的。 拉着我的树枝也卡在了上面,上面还挂着一个什么东西,我仔细一照,发现竟然是胖子,他也被冲下来了。 从海南回来之后,我的游泳技术突飞猛进,在水里倒不觉得活动十分困难。一下我就扑腾了几下,往堆起来的枯树枝堆游去,游到边上趴了上去,就看见胖子身上的藤蔓就卡在枝桠外盘根结错的枝节中,使得他没有沉到水下去,这里磅礴的水声已经远了很多,我的耳朵终于可以听见东西了。 我从枝桠下的水下潜水过去,到了胖子那一边,就看到他的脸已经全部青了,气息弱微,脉搏都几乎摸不到,我再次潜下去,抱住他的脚把他的脚也架到枯树枝上,用肩膀去顶他的肚子,顶了几下他就吐了,一团的泥水,然后我用肘部给他按摩胸口,胖子给水一呛,竟然有了反应,一阵咳嗽。 我心中一喜,心说有反应就是有门,立即用力再顶,却几下就没力气了,上来喘了口气,心说这样不行,胖子如果不做人工呼吸就死透了,我必须把他整个人脱出水去。让他平躺在树枝上。 想要让胖子上去,就必须我先上去,想着我开始爬那些枯树枝堆,无奈在边缘的那些树枝并没有足够的支撑力,我只要上去,就把枝桠整个儿压进水里,而且有侧翻的危险,枝桠侧翻,胖子会被压进水里,那等于是我杀了他,而且这里大部分是荆棘枝太多,稍微动作大点就会撞到尖刺,疼的我眼泪都下来了,而里面的树枝都已经腐烂发软,根本无法受力。 在那几分钟里,我也不知道爬了多几下,全部都在两步到三步之间树枝就被才断滑了下来,我最后就绝望的发现,以我个人的力量,在这个位置绝对爬不上去。这树枝堆看上像山一样结实的地方,其实都极度的脆弱,根本没法呆人,其实之上只有半米不到就可以出水,然而这半米却似万丈鸿沟,我怎么也越不过。 这种绝望感实在太强,要是我面前是个峭壁那也就算了,可是偏偏是这种树枝。我突然感觉好像老天在玩我。 我又爬了几下,手全破了,意识到蛮干肯定不行,于是架住胖子,用他的匕首割断藤蔓,就把着树枝堆向边上挪,想找找这里的岩壁上有没有更容易爬的地方,最好是有可以搭手的地方。 这里没法逆流,我用力架着胖子绕过了突出的好比棱刺一样的树枝,忽然就看到另一边的岩壁上,有一个干涸的井道口,可能是哪里被淤塞住了,并没有水冲里面冲出来。仔细一看,这种井道口还不少,但是都是在很高的位置上,只有这一个我能够的着。 我心中大喜,就靠了过来,先把胖子架在一边,然后自己抓住石头的缝隙,就往上爬,才爬到一半我就知道有门,不由就笑出了声来,接着咬牙就想一鼓作气。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在边上的胖子,突然动了一下,说了一句话:“没时间了!” 我吓了一跳,转头一看,却见胖子丝毫没有动,也没有任何的表情,我心中奇怪,揉了揉太阳穴心说完蛋了,又开始幻听了,忽然,又一声的清晰人声,就从胖子身后发了出来。那声音就道:“没时间了。” 第三十六章 第三夜:雾中人 这里之中除了远处水泄的隆隆声,几乎听不到任何其它的声音,这一声说话声极其突兀,突然一响,我猝不及防,就吓了一声冷汗。 第一个反应就想到了是不是三叔的人,心说难道这里还有幸存者? 刚才的声音,能肯定是人在说话。我知道我不是幻听了,我之前没有期望过还能碰上一个活人,是人就让我心里稍微安了一点,我停止动作,就探头往胖子身后看去,然而后面全是堆起的干枯树枝,交错不清,光线又差,什么也看不清楚。 应该是三叔的人,我有了一个念头,这林子不可能有其它人,如果突然碰上一个人,最有可能的还是三叔的人。也许就是这个刚才在叫我,然后在我跌下泥潭之前就被水冲到这里来了,听刚才的话,似乎他在和别人对话,那可能还不止一个人。 “谁在那里?”我就叫了一声,眯起眼睛使劲的看着那个方向,如果在这里碰闪三叔的人,那真是老天保佑,可以知道三叔的下落和遭遇了。 然而等了一回儿,胖子身后却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回音。那边的树枝遮掩下的兽口犹如凝固,也没有动静。 我立即警觉起来,心里出现了一种不详的预感,一边就摸到边上一根长条的木棒,抄起来端着,然后慢慢往那里靠去。可才走了几步,我就听到从树枝堆的伸出,又传来了一个幽幽的声音:“小三爷?” 那声音非常的怪异,说的极快,不过确是一个人的说话,而且是在叫我的外号,我一下心就一放,那肯定是三叔的人。而且肯定还认识我。 我一下就松了口气:“是我!”立即过去,扒开树枝堆的空隙,边扒边问:“谁在里面?是不是被困住了,别担心,我马上来救你!!” “小三爷?”深处又问道。 “是我!!!是我!!”我就叫起来,一边就把树枝堆扒出了一个洞,从树枝间中的缝隙中探头了过去,去找深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