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些在小西眼里都是那么无所谓的,甚至不知道自己在他人眼中的变化,除了偶尔遇到不懂的问题会请教同桌王昊外,和其他同学也都只混个眼熟,最多见个面微笑点个头。 她每天学校,补习班,花宅三处移动,充实的近乎忙碌,她希望自己考一个好一点的学校,为了母亲眼中不易察觉的期待。 小西躺在玻璃花房的躺椅上,任由阳光倾洒在身上,薄薄的羽睫半垂着,投下一片浅灰色的剪影,鼻翼间都是清新自然若有若无的香气。 手机震动突然响起,小西轻轻抬起眼睑,为不可见的蹙了蹙眉,想不出会有谁给她打电话,漫不经心的掏出手机,是陌生的号码:“喂?” “是我。”毫无情绪起伏的声音。 “沈医生?有什么事吗?”小西稍微有点意外,随即收起了惊讶的情绪,淡淡的问。 “嗯,我是想问最近有没有什么想起点什么。”大约隔了两秒钟,沈济帆平淡的说,不知是不是错觉,小西感觉沈医生有点紧张和不自然。 “这个啊。”小西沉吟着:“偶尔会闪过一些声音,不好的回忆,听不真切。” “在什么情况下回听见?”沈济帆的语调又恢复了毫无波澜的从容,隐隐的一些关心。 “一般…是在听见熟悉的话或看见熟悉的事时,感觉那些话在过去的记忆中出现过。”小西抚上额头,阖上眼帘,心头还悸动着回忆的抽痛,仿佛心脏在抽搐。 “那应该是你脑中的血块在慢慢消散,别着急,会慢慢恢复的。”沈济帆听出小西语气中的颤抖,竟语出安慰。 小西很想说,没所谓,记不起来就不想了,如果过去的记忆都是不堪回首的,那想的起想不起都是没所谓的。 可她现在身在迷雾之中,迫切的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曾是什么样的人,虽然大多数人都在说她是恶毒的花瓶,但她依然想知道真相,过去的真相,车祸的真相。 可惜的是自己以前没有写日记的习惯,一切都只能靠自己去探寻,她觉得自己的过去是个谜,人们都不了解的谜。 小西想到衣橱里折叠整齐的粉色公主系的衣服,她去查了一下,都是出自大师手笔,限量的时装,每一件衣服都折叠的非常用心,边边角角都理的很平,却没有穿过的痕迹,这让小西非常奇怪。 眸光闪动,她突然想起第一次在医院醒来,看到杨玲身上穿的那件衣服都是那样的色系,明显也是出自同一位设计师之手。 “你在听么?”电话那头的声音将小西的猜想打断,小西低低的应了声:“在听。”顿了顿,又问了句:“你刚说什么?” 那头短暂的沉默之后,似是无奈的叹了口气,接着清冷的说:“你可以直接叫我名字。”明明十分清淡的语气却偏偏透着些微的紧张和害羞… 定是自己听错了,小西拍拍自己脑门,她实在想象不出那个面瘫医生害羞会是什么样子,况且没见过有医生对自己病人害羞的。 “沈济帆?”小西试探的喊了声,记得这个医生是叫沈济帆的。 “嗯。”声音里透着淡淡的喜悦,通过电话传到这头。 “没什么事我挂了。”缓慢的脚步声慢慢向这边行来,听到那头沉闷的嗯了声后,小西挂了电话,继续看书。 花房可能是女孩子都爱的地方,脚步声渐进,是杨玲。 杨玲也看到了小西,眼底闪过受伤,有些尴尬有些无措,似是在斟酌着如何上前说话,看着小西清冷的眸子,眼里蓦然闪过涩意,转瞬间就幻化成眼泪,仿佛一种习惯。 小西眼神掠过她,清淡的阖上眼睑,低头看书,没有丝毫情绪,仿佛没看见那眼泪似的,连嫌恶都不曾有。 杨玲眼光闪烁,恍惚了下,小西过去似乎对待不相干的人都是这样的表情,她心狠狠痛了下,咬住了下唇:“小西,我知道,你是恨我的……” “杨小姐,你打扰我看书了。”小西抬起眸子,微微的眯起:“老是使用这一招,你不觉得恶心么?” 任何努力都是有回报的,这回报只是早晚的问题。 小西知道她进步的很快,只是没想到,可以快到被老师推荐去参加竞赛的地步,据说此次竞赛成绩优异的,可能被保送上大学,小西其它课程不咋地,唯独数学进步飞快,可是要说好,可是班里成绩更突出的还大有人在。 她很奇怪为何被选中的是她,更让她意外的是,同学们对此不仅没有任何不满,反而还时常热心的帮助她,这个班的团结让一向独来独往的小西颇为意外。 被选中的学生并没有直接参加竞赛,事实上,离竞赛时间还有两个月,他们先要和其它几所学校的人聚在一起集训。 小西被选中参加竞赛的事除了告诉了家教老师,谁都没说,被这位老教师先暗无天日的集训了一周之后,才拎着包进入了集训地,她原来所在的公立学校——H市第一高中。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人很浮躁,也很懒,明明说好日更的,却没做到,明明说好那天三万字的,也没做到,很讨厌这样的自己,好像静不下来似的。我不知道是什么使得我如此浮躁,人浮躁,文字浮躁,语言浮躁,甚至感觉自己的文字在哗众取宠一般,没有丝毫的意义。病一直提醒我,不要失了自己的风格,我问她,我有风格吗?那天在BS看了一个帖子,似乎有点清醒了,她说,大家写文是想要表达什么。我知道我文字目前还很涩,很浅白,不论文笔怎么样,文中女主身上的那一直积极乐观的生活态度,也算是我的风格吧,自强,自立,自尊,自爱。我想要表达什么,我想表达的意思从来只有一个,就是对生活的态度,要乐观向上。我现在还是很迷茫,不过我会努力,很多时候,独自处在这样的迷茫里,真的很难受,就像在迷雾中迷了路,找不到方向,急需有人来给我指个路,或拉我一把,将我拉出迷雾。所以病,还要谢谢你,别说这个词不需要,真的,我就是想说。我很感谢一直以来很多读者的支持,还有病及时的抽打,病,别怕打击我,这些建议,对我很重要,请尽情的抽,你知道我有多需要。每次写完文,都要发给朝朝,请她细细的帮我修改一遍,朝朝很忙,常常修个文需要一个多小时,还是手机上网,一点一点的发,一点一点的改,朝朝,虽然你让我不要客气,不要说谢谢,我还是要说谢谢,因为,除了这两字,我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表达我的心情,真的。还有wing,今天回头看文,看到wing一章一章的补分,还有其他几位朋友在补分。我是一位作者,也是读者,我知道看文的时候觉得文很短,补分的时候文很长。wing,有很多话,我却不知道怎么说,还是那两个字,谢谢,你的建议,所有的支持和鼓励,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希望你还能给我多多的建议。还有无殇,小X,宁。宁,你也感觉到我浮躁了吧?是不是对我失望了?好久都没见你了,就那么一次偶遇,还把你吓跑了。还有喵,喵现在很勤快哦,我却变懒了,总之,继续加油,大家会看到你的努力的 ^_^嗯,还有好多亲,今天看到了琉璃,还有一位亲说努力挣月榜倒数第二名,呵呵,已经倒数第七名了,。(^o^)/~谢谢。今天群里一位朋友说,迫她妹妹给我写一篇长评,嗯嗯,谢谢,不过呢,还是偶尔有感时再写吧,如果不喜欢,千万别迫哦,虽然我是很想要长评啦,(*^__^*) ……呵呵,还是谢谢你,宝贝,你的心意我知道了,爱你。病说,你不是说不说爱的吗?不是爱字说不出口吗?现在突然发现,我开始时常说这个字了,不是随便说,而是心有所感,勉强之下,还是说不出来,如果我说出来了,就一定是我真实情绪,真实感受。我很想再向大家承诺一句,亲爱的朋友们,我日更空时两至三更,就像前两个文那样。但是,这句话,我一直说不出来,我不敢承诺,我怕我做不到,虽然,我还在尽量保持着日更,哪怕,只有半章。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真想拿个大锤将自己的脑袋敲个洞,看看能不能开窍。我想,还是那句话,太过浮躁。写文之初,我说,我要花十年的时间来修炼,看看能否有天修成正果。我说我要坚持十年日更,可是现在,我懈怠了,我懒惰了,那些没时间,有事忙,其实都是借口,关键还是,自己懒惰了,时间,我明明是有的。写文,明明就是一件快乐的事啊。还记得刚写《黄太子》时,每天最快乐的,莫过于看文的积分一点一点增加,一点一点的在进步。看文下读者的留言,和大家互动,听大家的建议,还记得一位读者给特意过来给我指点,给我指出了很多缺点,教我如何将文笔练的更加老练一些,如何描写人物的外貌等等,这些,我都记得。这些,都是曾让我感动的,直到现在想起来,都是很快乐的,那种满足感,那种看着自己进步的成就感,一次一次的,成为我进步的动力,每天激情勃发,每天一万字一万的码,那时候,其实比现在还忙,不,现在,根本就不忙了。《小女子》被自己写砸,我一直很失落,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敢去看文下的留言,没有勇气。可还是忍不住,看了之后释然不少,轻松不少,然后继续写,因为大家,还是一如既往的支持,我没说,朋友们可能不知道,你们的那些留言和评论,对我的鼓励有多大,让我有了继续下去的勇气和毅力,真的,要不是你们大家的支持,我撑不下去。我还是会完结,但是,可能,会失掉继续下去的勇气。我突然想到我的一个学生,就是昨天的事,一个小女孩,她在发呆,于是我请她回答问题,当然回答不出来。第二题我接着请她回答,本该能回答对的,可能是因为我报题报的快,或受了前一题的影响,她依然没有回答对。第三题,我依然请她回答,我习惯这样,非得这个学生回答对了,才放过她,从哪儿跌倒让她从哪爬起。这一次她脸色都白了,她是个十分不自信且内向的女孩,还是没回答对。看着她近乎自闭的样子,我不知道怎么去形容那种感觉。我笑了,走过去摸摸她的头,说:“我知道XX很聪明的,没关系,再来。”然后放慢速度,报了一个非常简单的题,她回答对了,脸色恢复了红润,眼中渐渐露出些自信来。我没有请她坐下去,继续请她回答问题,微笑着摸着她的头,依旧用很慢的速度,报了一个不长但也不短的题,她回答对了,然后笑了,眼睛很亮。接着她又敢举手大声的跟着大家回答问题了。我不知怎么就想到这么个细节,可能,有时候,不,是很多时候,我就跟这个学生一样,需要大家的鼓励和支持,需要大家的肯定,还有,我也想有个老师,微笑着摸摸我的头。虽然,我不是小孩子了。有次我沮丧的和朋友说:“卡文了,很痛苦(别说这三个字很琼瑶,真的,就是痛苦),现在写的那么拖沓那么烂,估计读者都跑光了,都对我失望了。”然后朋友说:“我知道有个读者肯定期待你的更新,她很喜欢你,她在我群里常说你。”我很激动,问:“谁啊?”她发来一个截图,截图上一个名字——/樱/嫵/我知道她,那天我在文下看到她留言了,我们从来没有说过话,只是她留言,我回复,所以,樱,你不知道,你曾给过我怎样的帮助。我不是个会表达的人,甚至,笨拙。我想这一点,在我群里的朋友们都有这个认识了,我甚至不知道如何与大家打成一片,如何与大家闲聊。群里的朋友应该知道,有一段时间,我几乎在群里绝迹了,因为我闭了群,群中的一切信息和聊天我都看不到,因为那段时间卡文,因为不擅长闲聊,因为不知道要说什么,所以不由自主的逃避了,其实,我很怕人家说我虚伪的,我承认,我很在乎大家的眼光和看法,对我的看法,对我文的看法,我就是在乎,没法不在乎。那段时间,群,冷清极了。后来无意中和朋友说起此事,她说,没必要刻意的去做什么,和大家随意聊聊就可以。我纠结的说:“我不会......”我想我那时,定像极了我的学生。朋友说,你先来我群里看看吧。我应了,随即加了好几个群,我看着大家是如何调节气氛的。然后,群里就热闹了起来。但是那种近乎空虚的热闹,有时候,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好像为了说而说,我想,大家应该也感觉到了,那种无力中所透的无聊。不过,也不全是这样的,偶尔,大家讨论热烈起来了,就会觉得很有意思。我不是个会聊天的人,所以,通常,我都是在一旁观看大家聊天,偶尔出来说一两句,然后继续潜,有时候,好像就我说的多,整个群都是我在说,很囧。我想,我真的很笨。我突然想起,刚建群的时候,大家的热情,群里好热闹,像十二小义一样,有老大,老二,我是老三,老四,老五,老六,老七。小六还常现身,小七也不常出来了,写文了,在XX,有次去看了。很多次迷茫的时候,我想去群里求助,也确实鼓起勇气求助过,希望有人能帮我指点迷津,让我像塞了稻草似的脑袋稍微通一通,可不知是不是大家和作为读者时的我一样,觉得作者应该是某种很...用个什么词呢?唉,不知大家能不能理解我的意思,需要读者的指点或建议很奇怪一样,所以都不说或者忙还是怎么回事,总之,我也没再敢去群里求助了。新文开了之后,私Q了几位朋友,听听她们的建议,《花瓶记》中某一章就是听了wing的建议,大家都看过很多文,即使不是作者,我想大家也都有自己的见解,都能成为我的老师。我,真的很需要大家的帮助,任何时候都需要。请原谅我的笨拙,我只是不会表达,所有的一切,我都记在心里。偶尔去看文,总能在别的作者文下看到同样的读者,看到大家的留言,那时,我便会心一笑,有种看到熟悉朋友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奇妙。也不知怎么,突然起了这样的冲动,写了这么一段文字,写了自己心里想说的,却一直没说的,也不知道如何说的,有些杂,有些乱。最后,再向大家说声:谢谢!十三.回到母校 当小西和另两位同学一起拎着包从车上下来时,站在H市第一高中门口的迎接人员杨玲明显愣住,瞠大了水汪汪的眼眸,面色变了又变,难以置信的失声喊:“小西?” 这声小西一喊,第一高中的其他几位接待员都闻声转过头来皆看向小西,目触她那艳丽的脸时,再看看身边男同学眼中倏然升起的亮光,脸上尽是不屑,可能是年少轻狂,这种鄙夷的眼神居然没有丝毫掩饰。 “你是…送他们来的吗?”杨玲踟蹰着柔声问,牙齿紧咬住下嘴唇,那片娇嫩便透着过激的苍白。 小西清醒时反应很快,可刚刚她在车上闭着眼睛小眯了一会儿,被同伴推搡着下车,此时反应显得慢了半拍,这段时间家教老师的集训累坏她了。 而就这半拍却让小西生生多出几分懒的理人的傲慢来,第一高中的人大多都知道花小西和杨玲之间的矛盾,见花小西如此冷慢杨玲,看着小西的目光更是鄙视,倒不见的是为杨玲打抱不平,而是不耻花小西如此傲慢的态度,再加上花小西以前就是花钱上的第一高中,本身就让人看不起,更遑论花小西之前的恶名昭彰,是出了名的恶毒花瓶,这个年纪的人总是冲动热血且英雄主义,再加上心底的那么一点嫉妒,自然的将花小西想象成小说中恶毒女配,没什么好脸色。 这些人对于花小西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人,所以那些嫌恶的眼神并不能伤害到她,待她反应出杨玲说了什么后,她的同伴,A班的一个女生已经站在小西面前,慢条斯理的笑着扫过第一高中的几位接待员,说:“你们是故意侮辱我们文澜高中?” 小西有些意外这个陌生的女孩会站出来为她说话,双手插在口袋里,闲适的站在一旁冷眼看着,望向文澜高中的那个女孩时,眼中闪着星星点点的泛着这光亮,周身的温度明显温了不少。 杨玲一愣,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性子慢吞吞的,穿着一身白色运动服弱质彬彬的女孩,眼神如此凌厉,赶紧扯出一抹柔弱的笑,柔声解释:“不不,你误会了,只是…我和小西是好…旧识。” 她本来想说好朋友的,瞥到小西那陌生疏离的眸光心中一同,嗫嚅着改成了旧识,继续说: “我…”她柔弱的笑了笑,目光极其复杂的看向花小西,轻声的近乎试探的问:“小西…是文澜的代表吗?” 杨玲话一出,第一高中的其他几位接待员皆诧异的看着花小西,那表情仿佛天下红雨,几位男生目光不一,有目露不屑的,有鄙夷的,有淡然的,有探究的,但不论何种眼光,这些目光都是聚集在小西身上,带着一种青春的热量。 听杨玲问话,穿白色运动服的文弱女孩笑得两眼弯起,苍白的脸上有种病态的孱弱,可眉宇间却又偏偏带着那么一股英气,手上拎着两个包,一个是小西的,一个是她自己的,站直的脊背也没和其他人有什么不同,却别有一番潇洒随性在其中,她嗓音语气是不同她长相的爽朗,几乎温和的看着杨玲说: “你这是明知故问,每个学校三个代表,你看除了我们三个还有别的人吗?将我们拦在学校门口质问这么长时间,盘查够了没有?” 她用眼神示意左右两边的王昊和花小西,说最后一句时,身上突然发出一股凌然的气势,让一直站在她身边的小西也忍不住侧目。 “不好意思,是我们疏忽了,看到曾经的校友就多关心了几句,别介意。”见气氛僵凝,一个带着眼镜听斯文俊秀的男生上前打圆场。“几位请随我来。” “我来帮你拿行李吧?”杨玲柔柔笑着,殷切的看着小西,水润的眼眸哀求的凝视花小西,说不出的楚楚可怜。 运动服女孩明媚的笑了,笑容拉的很大,很不客气的将手中的包扔给杨玲,两只眼睛弯弯的笑的很亲切,慢条斯理的说:“谢啦!”竟像是和久违的老朋友说话。 杨玲接住那只看着很轻没什么东西的包,脸色痛苦的一变,眉头颦起,向后直踉跄了好几步,脸都白了,仿佛那包多重似的,惹的第一高中的其他几个人都皱眉看她,心中初次觉得她装模作样,再怎么娇弱,也不会连这么一个小包的拎不动吧?还退了那么多步,要装也装的像点,他们难堪的扭过头,感觉很丢脸。 一个男生正准备帮助杨玲,运动服女孩笑的如春风般温暖,歉意的看着杨玲,真诚的说:“很重吗?如果你不想拿就还我好了,没关系的,我不会觉得你假惺惺。” “不,不重,我…我可以的!”杨玲吃力的拎着她看起来没什么东西的小包,勉强扯出一抹苍白的笑,水眸一直哀怨的看着花小西,说不出的娇怜,伸手来接小西的包。 “啊,那就好!”那双眼睛又开心的笑着弯起。 杨玲身上有一种古典美,就像古代深闺中的小姐似的。 而运动服女孩则是天生的孱弱,即使穿着合身的运动服显得精神许多,可她的那种弱仿佛刻在了骨子里,由内而外的透出来,像是随时都有可能被风吹散架,惹人疼惜。 小西手按在自己包上,从身边女孩手中接过来,淡淡的说:“我的不用了,自己拎就好。” “随你。”运动服女孩也不以为意,慢吞吞的跟在小西身侧,用大家都能听到的声音与小西说着悄悄话:“花小西,我这样说你朋友你不会生气了吧?” 小西瞥了她一眼,看不透她究竟想做什么,平淡的说:“不相干的人而已。” 运动服女孩瞟过身后艰难行走,听到小西的话后突然脸色血色尽失,泪珠滑落摇摇欲坠的杨玲,诧异的睁开了明眸茶似的美目,提高了声音讶异的说:“啊?不相干的人?” 然后马上整合好脸上的表情,同小西一样淡淡的继续说着所有人都能听见的悄悄话:“倒也是,你这旧识不厚道。” 小西头突然一痛,脑中快速的闪过一些声音,听不真切,揉了揉太阳穴,缓解突如其来的疼痛。 “小西,你拒绝跟她们聚会真的不要紧吗?”娇柔的女孩苍白的小脸上挂着泪珠,弱弱的看着为难的蹙着眉的名叫小西的女孩,紧紧拉着她的手。 “小玲,你不想我去我不去就是了,你别哭嘛!”小西七手八脚的帮柔弱女孩擦眼泪,无奈的哄着她,任由好友将妈妈刚为自己准备的小礼服擦上泪水。 “小西...真的没关系吗?”叫小玲的女孩停止了哭泣,嘴角浮现柔柔的笑,眼睫上仍挂着泪,善解人意的说:“如果你想去,我不会拦你的,就让我独自一个人在家面对无穷无尽的黑暗的折磨好了。” “没关系啦,都是不相干的人而已!”小西笑起来,眼睛晶晶亮,墨黑的眼眸被纤长的眼睫覆住,流泻出完全不在意的光。 都是不相干的人而已...不相干的人而已...不相干的人而已...... 此刻杨玲已经不知道哪个女孩后面说了什么,耳中只反复响着小西的那句‘不相干的人而已...' 她感觉自己此刻心痛的快要死掉了,就像一块透明易碎的玻璃,被花小西无情的一拳打在上面,将她击的支离破碎,眼泪就像那漫天飞洒的玻璃渣子,带着晶莹的光颗颗滑落。 这次的集训是全封闭式,来自本省九个学校的学生齐聚一堂,总共二十七个人,集训之后皆要代表本省去参加竞赛。 集训地在第一高中偏远的一角,环境相当的幽静,所在楼层不高,只有三楼而已,二十七个学生每两人睡一个房间,这一个月他们都无需回学校,回家,一切吃穿住行都在这里,除非必要,他们也不可以随意出去。 照顾他们饮食起居的人便是第一高中选来的光荣的接待员,这些接待员也是从各个班选出来的尖子生,他们的好处时,可以在这些人集训人跟着一起听课,杨玲便是其中一员。 本来她是不用住在这儿的,后来不知是为什么,她也在这里住下了,同另外一个接待员一起。 小西的室友就是同伴,也就是那穿着白色运动服的病弱女孩。 进房间后,那女孩从鼻翼上沁出汗珠的杨玲手中接过自己的包,将她赶了出去,随意的将包往床上一扔,那温柔的床居然陷出一个凹谷。 小西挑眉,好奇的问:“你这包里放了什么,看起来挺重。” 小西在文澜高中之所以没讨人厌,跟她低调不无关系,这女孩看花小西这个众人口中的冰山美人,居然还能流露出符合她这个年龄的好奇,当下乐了,晾出一排洁白的牙齿,爽快的把包拿在手中,将里面东西一件一件倒出来,边掏边向小西说: “这是负重用的铅块,这两个分别一公斤,这两个分别二点五公斤,这是负重背心,跟防弹衣一个重量,四公斤,其它没什么了。” 她说的跟家常便饭似的,却听得小西汗滴滴,嘴角抽搐,看不出就她这孱弱的小身板拎二十多斤重的东西竟丝毫不费力,难怪那些人都鄙视杨玲了,杨玲这次,不是装的反倒被人误以为装字母。 这女孩见小西没问她名字,笑弯了眼睛,主动说:“对了,我叫蔡晓菲。” 作者有话要说:更完了,感觉很轻松,谢谢大家!^_^点击穿越→《某病的穿越新文》十四.过去记忆 他们并没有休息多长时间,将东西和床铺整理好后就开始集训,集训其实跟平时上课没什么区别,只是上课节奏更快程度更深而已,经过家教老师集训过一周的小西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节奏,很快便跟上,倒是个别几个学校的学生一时不能接受这样的快节奏。 上完课后就是做题,他们的老师是本市著名大学的一位教授,通常老师在黑板上讲解一道例题,所有人都先听好,然后各自做题,遇到不懂的问老师,老师会拿到黑板上讲解给所有学生听,即使有人会做也必须放下笔听老师解析,老师说的很全面,即使会做的同学听过之后也能受到启发。 教授年纪大,脾气更大,六十来岁的样子,头发花白杂乱有点邋遢,总是一身灰色西装,皱了吧唧的,仿佛很多年都没换过似的,课下两眼浑浊呆滞,课上或遇到他专业领域的问题时,精神奕奕神采飞扬,两只眼睛都能放出光来,听其他同学说他很有名,小西自然是不知道的。 教授虽然脾气暴躁,教学却是十分严谨的,第一堂课时,教授在讲解题目时,有一个他校学生自认为自己已经会了,便低下头去开始试着自己解题,被教授毫不留情的大骂了一顿,然后对所有集训人员生气的说: “我在讲解题目时,哪怕你将该题听懂了,都不准动笔,必须将后面的听完,你不听怎么知道后面的对你就没益处?我要的是你们将这些题目都用活了,而不是死板的只知道一种方法!” 别的不说,就光这一点就让小西很是欣赏,听他课时非常认真,她知道,跟这些人相比,她的基础本来就差,所以教授上课的每一分钟,小西都听的异常认真。 一周之后,其他同学也发现这个脾气古怪暴躁的教授,对待花小西的态度十分温和,甚至可说的上是轻声细语,讲解完题目时总是眼睛看着她,慈祥着微笑的问一句:“还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吗?” 若花小西说有,他便立刻精神抖擞,眼睛倏然亮起,和声问:“哪里不懂?”或“有什么不明白的问题?” 然后小西便会淡淡的说出自己的疑问,教授便精神勃发吐沫横飞的开始继续讲解,他讲的知识很全面,用你想不到的方法将各种疑难问题轻松解开,而小西问的问题也是其他同学想不到的问题,给人带来思考和启发。 若花小西摇头说没有,这个教授便用孺子可教的眼神满意的看着小西,微笑着点点说:“那就做题吧,遇到不明白的问题就问我!” 就差没上来摸摸小西的头了,用蔡晓菲的话说就是:“小西,你是教授失散多年的孙女吧?” 后来该教授提到小西时,眼睛还是亮的惊人,哈哈大笑的说:“你们真不知道那丫头的眼神,恨不得将我脑子剖开将里面所有知识一下子全吸光一样,问的问题也很刁钻,是个很有天赋的丫头!” 所有学生中,小西提的问题算是少的,因为别的同学提出问题时,她都很认真的去听老师讲解,然后思考,再尝试别的方法做题,将别人的知识化作自己的,这一点让教授赞赏过。 即使花小西刚来时成绩算弱的,但她进步的速度也让其它学校的同学不得不服气,可也有人说是教授给小西开小灶开的,甚至不知怎么传出花小西对教授使用美色。 留言也不知从哪打的头,都住在一起,闲言碎语更是传的快,小西用行动证明了自己不是花瓶,有同学就干脆称她狐媚子。 从开始的窃窃私语,到后来的指指点点,花小西连眉头都没皱过一次,从她那淡然无波的表情里丝毫看不出其它的杂质,以至于众人觉得无趣,一周后,留言自动消散,大家都将精力投入到学习中去,他们毕竟都是各校的精英。 小西的这一点让蔡晓菲很是欣赏,之前一直没敢跟冷着脸的小西提,现在事情过去了,她一边洗脸一边随意的问:“小西,对那些流言你就丝毫不在意啊?” 连问三次之后,小西从题海中抬起脸,茫然的看着她,呆呆的应:“啊?什么流言?” 从此蔡晓菲知道了,花小西看起来很媚很聪明很冷,其实是某种天然植物。 各个学校的学生齐聚一堂,代表的又是各自的学校,难免被放在一起比较,各校之间也难免会暗中较劲,况且这正是青春年少最热血的年龄阶段,暗中的竞争非常厉害,每个同学都不服输,尤其是作为东道主H市第一高中的同学,他们既要做好主人,压过客人,又不能怠慢这些客人。 这一点作为接待员的杨玲最为尴尬,因为谁都想不到,这次文澜私立高中的代表就是本校曾经臭名昭著的花瓶,天使般纯洁美好的杨玲的好友花小西,更让人想不到的是,花小西会是教授最喜欢的学生,且进步飞快。 虽然接触不多,但几位接待的同学和同样参加集训的三位精英,从这些天简单的相处中看,过去的传言似乎不实,毕竟他们都没有亲眼看过花小西怎样怎么样的做坏事,不由怀疑,花小西,真的是一只恶毒花瓶么? 年轻人,还是相信自己眼睛的。 而这么多天一直很平静的花小西,颇有些意外杨玲突然的造访。 小西抚抚太阳穴,冷冷的看着她:“杨小姐,你对着我未语泪先流是什么意思?没什么事的话请出去。” “小西…我….”杨玲将下唇咬的泛白,怯怯的看着小西。 “你不走是吧?”小西将书合起,淡淡起身:“我走。” “小西!”杨玲鼓足勇气朝小西的背影喊:“我是来恭喜你的!” 小西笑了,带着些微的凉:“恭喜我?嗯,收到了,还想说什么一并说了吧,再过会儿大家都回来了,看到你在这哭指不定以为我在欺负你。” 杨玲被小西噎的小脸又白了几分,咬着唇不知所措的站在那,满是伤心委屈的凝望着小西,无言控诉,颤抖着甜美清纯的嗓音:“小西…我欠你的,你用十倍百倍的报复还回来了,还不够吗?我这次来是好心的关心你啊!” 她泪眼朦胧的望着小西,表情真挚,看上去如百合花那样纯洁美好。 小西只觉的胸口有股闷气堵在那,咽不下去吐不出来,只得深深吸了口气,无力的不知如何与杨玲沟通,只想一拳挥过去,左一拳右一拳,方能吐尽心中的浑浊之气。 心里正疯狂的YY,脸上不由的更冷了,眼中飕飕冒着寒气,她果然不是个有耐心的人。 本想头也不回的摔门而去,让她一个人在这里唱戏,但想想又实在憋闷,这是她的房间,凭什么是她出去,而不是杨玲滚出去,望着那满是泪痕的脸,小西控制着自己一脚踹上去的冲动,冰冷而直接的嘲讽:“杨玲,你演的不累我都恶心了,我报复你?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杨玲巴掌大的小脸已满是伤心的泪,痛苦而卑微的哀求:“你满身都是刺,已经将我刺的遍体鳞伤,所以求求你,对我仁慈点,回到文澜去,不要再打扰我平静的生活...” 她放低了声音,极轻柔小心翼翼的问:“好不好?” 小西只觉一阵一阵的恶心感从胃里向上冒,看着她,冷冷的挑眉,笑着问:“你的意思是…让我放弃这次集训,退出这次竞赛?” “我……”杨玲被问的一窒,纯善的说:“小西,你不必为难,如果你不回去,我不会拦你的。” 她脸上满是疼痛,颦眉垂首,哀戚的低吟:“我的心已经支离破碎……” “第一名:花小西!”一身粉色公主装的小西顶着粉嫩的婴儿肥的笑脸,灿烂的像朵盛开的向日葵,屁颠屁颠跑到讲台上,装着很镇定,按捺着激动,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亮的像能放光的电灯泡,迫不及待的将老师手中的奖状接过来,露出少了几颗的大白牙,十分得瑟的朝台下的一位含着泪委屈的望着她的小女孩开心挥手,触碰到她的眼泪时,笑容立时垮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