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知道,柳妃是太后的表侄女,是太后引荐进宫的人,是她的自己人,太后这么一瞪,当然没人敢说别的了。“今天是长乐的好日子,你们说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柳妃深得皇上宠爱,那是她的本事,她那么单纯善良,上天自然有好的回报,你们如果羡慕,大可多多向她学习,说不定也能得到皇上的圣宠,你们说,哀家说得对吗?”太后冷冰冰的看向众妃嫔,妃嫔们立即点头称是,一个个都不敢再抬头。而边上的官家夫人或者皇亲国戚们一个个都在心里暗笑起来,这皇宫也真够脏的,处处勾心斗角,在公主的好日子里作为妃嫔们,说话也不懂事,而太后作为这里最大的人,还偏心的指责妃嫔们,所有人都知道是柳妃迟到不对,可见得这太后有多么的不公,如此不公的人,也配领导后宫?还是皇后处事比较公平公正,也深得人心。赵影华和李氏坐在南宫婳的侧下首,两人纷纷看了太后一眼,随即谨慎的低着头,这时候,已经有皇子和那些官家公子哥们走了进来,走进来之后,一个个都寻着右侧的位置坐下,而那些男子一进来,目光立即偷偷的往南宫婳身上打量,毕竟如今人人都把南宫婳当成了梦中情人。不一会儿,只听有太监高唱道:“离郡王到。”登时,大多数女子的目光都朝宫殿门口看过去,一个个眼里满是痴迷,毕竟离郡王也是很俊削的,虽然不及楚宸烨和祁翊,但好歹也是个美如冠玉的少年。南宫婳则淡淡抬眸,这时,她注意到,赵影华的脸色登时羞红起来,一双白嫩的手指绞着丝帕,眼睛不停的闪烁,在看到楚汐进来之后,她更是时不时的朝楚汐偷瞄而去,而南宫婳怕赵影华的举动惹人非议,立即朝她挥了挥手,递给她一杯酒,“影华姐,来,咱们两个先干一杯。”赵影华这才脸红的收回目光,有些心慌的握住面前桌上的小酒杯,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南宫婳一上,南宫婳则朝她微微一笑,开始与她攀谈起来。楚汐今日穿了件蟠龙折枝的白色对襟袍子,腰系玉革带,一头乌黑的秀发用玉冠挽着,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在看向众女子后,却变得冷漠异常,浑身好像罩着一团寒冰,与平日里爱笑的他很不一样,大概这里女人太多了,他脸上逐渐溢起厌恶之色。看着楚汐对女人如此排斥和厌恶,南宫婳不由得担心起赵影华来,生怕她陷得太深会受伤,毕竟楚汐陷入对楚宸烨的崇拜中无法自拔,要消除他这种阴影,恐怕很难。宗庙苏贵妃抱着略有些圆滚的肚子,由太监们扶着一步步踏上玉阶,两个大大的宗庙二字的匾额浮现在她眼前,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随即领着人朝里头走去。宗庙里,皇后正跪在掐金线、水红里儿的杨妃色蒲团上,身着一件红色的素裳,头上只简单斜插了一顶金累丝嵌宝双龙捧福寿凤冠,凤冠上的珠宝璎珞因为她的低头发现悦耳的响动声,这样的凤冠,只有独一无二的皇后才能拥有。看着在受罚依然是后位配备的皇后跪在地上,苏贵妃眼里不由得浮现一丝嫉妒和狠意,她慢慢走进大殿,朝守着的两名尼姑道:“你们两个先退下去,本宫有话和娘娘说。”两名尼姑看了苏贵妃一眼,其中一名慈眉善目的尼姑随即看向苏贵妃,有些严肃的道:“贵妃娘娘,这是佛门重地,也是皇后的思地清修之地,还请您移驾。”言下之意,是赶她走了?苏贵妃想着这些年被皇后压一截的怒火,又想起被南宫婳害死的珏儿和害残的妹妹,她心中的恨意怎不滔天?她想要的岂是将皇后困在宗庙?她要的是杀了皇后。“你们两个如果识相,就赶紧退出去,被罚进宗庙思过的人还没能够回去的,皇后的福气也就到这了,难道你们以为她还有重返凤銮宫的可能?别傻了,哪个妃嫔犯了事还能够继续逍遥的?本宫给你们两个一次机会,如果再不出去,就休怪本宫翻脸无情。”苏贵妃身后的太监和宫女们一个个已经冷冷盯着那两名尼姑,那宫女手中端着盘子,盘子上分别放着一条白绫和一把剪子。一看到那条白绫,那两名尼姑先是满目的震惊,随即仍旧像两尊门神一般坐在禅位上,这时,皇后眼里泛着一缕黑芒,她也看到了那条白绫,难道苏贵妃还想公然勒死她?在看了苏贵妃一眼后,朝两名尼姑道:“两位师太,这里是佛门重地,本宫相信有菩萨会保佑我,皇上没下旨,她做任何事都是欺君,本宫相信她不敢,还请两位先退下去,本宫也想和她谈谈。”皇后说完,朝两名尼姑淡然的点了下头,那两名尼姑这才持着捻珠,看了眼苏贵妃后,一脸冷色的退了下去,眼里都藏有一缕深意。此时,苏贵妃已经得意的踱着步子,一步步走到皇后面前,眼里是从未有过的得意和兴奋,“娘娘,宗庙清冷的滋味如何?你在这里清修,那边皇上已经把柳妃宠上天,臣妾真想为你抱不平,因为凭你的美貌和才情,要不是犯了错,岂会让柳妃独占皇上?”皇后冷冷抬眸,目光幽深的看向苏贵妃,陡地站起身,居高临下的与苏贵妃对视,眼里有着皇后特有的强势,“这是你与本宫说话的态度?苏贵妃,请随时注意你的身份,本宫即使在这里清修,和皇上也是正式的夫妻,我们多年的恩情,岂是别人几天就能撼动的?你认为,皇上会因为宠爱柳妃,就废了本宫的后位?若真是这样,那他这些年宠那么多女人,本宫岂会安然无恙的稳坐这个位置?有时候,不该你肖想的,就少肖想,不就是怀了孩子来向本宫示威?有本来你让皇上废了本宫,让他扶持你坐上后位,本宫就心服口服,可惜,皇上一年才去你那里几次,这有点难了。”皇后说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却已经气得苏贵妃满脸怒意,当即指皇后道:“的确,我什么都不如你,家世、地位,以及美貌,但咱们还没走到最后,谁笑到最后,才是最后的赢家,你嚣张什么?如今你已经犯罪,本宫可以一条白绫勒死你,就告诉皇上你因为自责而自缢,我看这样你还怎么和我斗!”“是吗?你要敢动本宫一根汗毛,本宫的儿子女儿都不会放过你,你知道我的婳儿不是好相与的,她也不是善良的三圣母,她会替本宫报仇的。”皇后冷冷看向苏贵妃,乌目般的眸子里迸射出令人窒息的怒意。“哼,本宫自然不会傻到现在弄死你,不过,你已经是阶下之囚了。你知道吗?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一头乌黑的秀发,当年皇上就是因为喜欢你的秀发才娶你为后的,凭着这一头秀发,你享受了多少荣宠?本宫今天就剪了你这头发,看你还拿什么勾引皇上。”苏贵妃说完,一把看向身侧的宫女。那宫女立即递过来一把剪子,苏贵妃则一把将剪子夺过,朝身后的宫女们道:“来人,给本宫按住她,本宫今天一定要给她一些教训!”苏贵妃一声令下,后边的两名宫女立即上前压住皇后的双肩,皇后自然不从,奋力的与她们反抗起来,两宫女力气很大,没几下就把皇后按跪在蒲团上,其中一名宫女已经摘掉皇后的凤冠,将她盘着的一头青丝垂了下来,此时,皇后的青丝好像瀑布一般垂坠,颜色好似青黛染成,头发泛着淡淡的莹光,乌黑亮丽,好像潺潺流水一般,令人忍不住想上前抚摸一番。谁不知道,女子的头发就像生命一般,剪掉她们的头发,就等于毁了她们的生命,对她们是一种莫大的羞辱。皇后此时已经气得冷瞪向苏贵妃,陡地,她在陡了一眼苏贵妃后,突然有些乞求的看向苏贵妃,朝她道:“好,你要剪本宫头发可以,但请给本宫留一丝尊严,让她们放了本宫。”苏贵妃十分得意的看了眼两名宫女,眼皮都没抬一下,把玩着手中的剪刀,便道:“放开她吧,这是本宫和她的较量,不用你们帮忙。”苏贵妃说完,两名宫女立即起身放开皇后,皇后此时安静的跪在蒲团上,伸手抚摸了一下自己黑油油的头发,朝苏贵妃道:“要动手,就来吧!”说完,皇后负气的闭上眼睛,苏贵妃见她不再反抗,便持着剪子靠近她,“皇后娘娘,还算你识时务,今天本宫要好好的羞辱你一番,先剪了你的头发,再勒死你,要干就干一票大的……”哪知话还没说完,原本闭着眼睛的皇后双眸突然睁开,右手握成拳头,对准苏贵妃隆起的肚子狠狠的捶打下去,才打了一拳,苏贵妃已经痛得“啊”的一声尖叫起来,接着,皇后咬了咬银牙,奋力的冲上去,对准苏贵妃的肚子又是重重的一拳,这一拳一如既往的重,在宫女们赶上来拉之时,皇后已经下了狠劲的一手肘撞在苏贵妃肚子上。连着三拳打完,苏贵妃此时已经脸色扭曲,全身是汗的躺在地上申吟起来,突然,她一抬手,便摸到下身十分的粘稠,一股浓浓的血腥味迅速在大殿里蔓延开来,此时,苏贵妃身上全是鲜血流了下来。当她看清手中大把的血迹时,当即痛苦的嘶吼一声,“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救命,谁救救本宫。”这时,苏贵妃的宫女们有的已经朝她走过去,有的则撸着袖子朝皇后走过去,准备去抓皇后替主子报仇。正在这时,只听宝雄大殿外传来一声急切的高呼:“皇上驾到!”这一声皇上驾到,立即让宫女们停止去抓皇后,一个个诚惶诚恐的跪在地上,而皇后则迅速将自己的一头秀发揉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扯过宫女盘子里端过的一条白绫,迅速将那白绫扔到不是很高的一根横梁上,然后迅速将它打了一个结,又搬过边上的锦杌,迅速踏到棉杌上,然后白绫一把套在脖子上,随即下了狠心,一脚将那锦杌给踢开,接着,她便难受的悬挂在半空,两只白嫩的手用力的抓着上方的白绫,脸色涨红的挣扎起来。“救……救命……”在皇上和南宫婳赶到宗庙时,两人看到的便是这一副情景,此时,皇后正难受的吊在白绫上挣扎,头发凌乱,脸色涨红,就快没命,地上是摔落的锦杌,锦杌边躺着浑身是血的苏贵妃。皇上是一脸的疑惑,南宫婳则指皇后,朝身后的周东海道:“快,母后被逼上吊了,赶快救人!”南宫婳吩咐完,人早已经和周东海率先冲了过去,两人一把抱住皇后的腿,后边跟进来的楚云飞手中赫然多了一把弓箭,他站直身子,当即对准那白绫处连射三箭,三箭齐刷刷的射过去,那白绫砰的一声断裂,皇后就重重的向下坠落,周东海见皇后要坠到地上,立即匍匐在地上,给皇后做了个人肉沙包,皇后最终摔到周东海的背上。“母后,你怎么样?你只是来思过而已,没想到苏贵妃竟要致你于死地,幸好儿臣和父皇来得快,否则你就没命了。”南宫婳立即上前将皇后抱在怀里,目光气恨的盯着地上的苏贵妃。此时的苏贵妃,浑身发抖,脸色惨白得可怕,嘴唇毫无血色,指着皇后就要朝皇上告状,谁知皇后也不是傻的,她立即拽住皇帝的手,很难受的吸了一口气,朝皇帝道:“皇上,都是臣妾……不好,臣妾占了……姐姐的位置,导致她多年来一直痛恨臣妾。刚才她先逼臣妾上吊,企图伪装成因为自责而自杀的景象,臣妾一被她的人推上去的时候,她就用白绫扣住臣妾的脖子,臣妾在挣扎的过程中一脚将凳子踢开,没想到那凳子竟然朝苏贵妃的肚子撞去,然后苏贵妃就这样了,臣妾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没想到皇上竟然来了……臣妾没事,请皇上先看看姐姐。”皇后奄奄一息的说完,突然难受的咳嗽起来,还捂着嘴像要呕吐的样子,那脸色苍白得比苏贵妃还严重一般,反而受了重创的苏贵妃在疼得难受的同时,还能中气十足的仰着头指着皇后,盛怒的骂道:“你胡说!我根本没逼你自杀,这一切都是你自己演的戏,你杀了我的孩子,你赔我孩子来,皇上,你快救救臣妾,皇后太狠心了,她要杀臣妾的孩子。”皇后此时则一脸柔弱的靠在皇上怀里,嘴里让皇上先看苏贵妃,可手却拽着皇上不放,又侧着脸朝苏贵妃看过去,眼里已经浸着热泪,“姐姐,为何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句句假话?你身边带着这么多人,难道妹妹还能冲撞那么多人的阻力来伤害你?妹妹身边可是一个人都没有,妹妹又身子弱……咳咳……”经皇后这么一说,皇帝现在是彻底相信了她,当即冷瞪向苏贵妃,“你闭嘴,你还想请太医?先解决你那孽障儿子的事再说,带着那么多人欺负朕的皇后,你是不是想死?皇后一个弱女子,哪打得过你?你瞎编也别太离谱,你要再敢污蔑皇后,朕现在就拧断你的脖子。”此时已经无比盛怒的皇帝一把将皇后搂在怀里,皇后则轻轻拉着他的手,眼泪无声无息的流了下来,“对不起,皇上,臣妾差点没能为你留住这一头秀发,刚才她拿剪子要剪光臣妾的头发……”听皇后这么一说,原本因为楚青枫一事对苏贵妃有气的皇帝更是难受的抚摸着皇后的秀发,一双眼睛早已喷出熊熊的烈火,大掌握成拳头,恨不得把苏贵妃打死,他立即朝皇后安慰的道:“莞儿,没事了,她们谁也不敢伤害你,有朕在,朕一定会保护你,要是在朕眼皮子底下都有人敢碰你的头发,朕就诛他九族!”谁不知道,当年他倾心皇后,就是因为皇后的秀发,皇后从小就很懂得保养头发,所以头发比其他女人的都黑亮,而且泛有光泽,不用擦桂花油便有一股天然的香味,一直很令他痴迷,如今看到皇后的头发乱成这个样子,又看到皇后脚下的剪刀,他的思绪立马回到年轻的时候,更是恨不得将皇后揉进心里来疼爱。南宫婳看着皇帝难过气愤的样子,她看得出,皇帝是真心疼爱母后的,两人之间有真感情,只是,他是帝王,这其中的真感情能保持多久,那就不一定了,有时候,他们再深爱一个女人,都会因为权利和地位而放弃她,所以说起来,这种爱也不能算真爱。听到皇帝一口一个莞子的喊,苏贵妃已经难受得眼泪都蹦了出来,当即大声的道:“皇上,臣妾怀有身孕,您怎么不管臣妾?臣妾当年在荷花池遇见你,你说你最喜欢臣妾的细腰,臣妾当年和你也是真感情啊!”“真感情?你也配?你怎么给你的宝贝儿子说朕的?说朕是老不死的?你可有真心爱过朕?既然你不要脸,朕今天就满足你,来人,把楚青枫那孽子和柳妃那贱人一起拖进来,让苏贵妃看看自己的孩子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子不教,父之过,朕平素忙于国事,什么都不让你们麻烦,就让人们好生照顾孩子,你们竟然把孩子教导成这样,你简直连给皇后提鞋都不配!”皇帝现在已经怀疑苏贵妃肚中的孩子不是他的了,因为在苏贵妃怀孕时宫中就有这种流言传出来,皇帝当时还不信,如今加上楚青枫的事,他愈发的怀疑这对母子的人品。皇帝越说越愤怒,说完后,常青山已经朝外边大手一挥,立即有两名浑身赤果的男女被带了进来,两人身上都只随便披了件衣裳,太监们不给她们穿衣裳,就是要让她俩丢人,恨不得咬舌自尽。南宫婳看着身材火辣的柳妃与一脸淫相的楚青枫,刚才抓奸的好戏她没看到,不过后边她看苏贵妃走了,又听周东海打探到苏贵妃来看母后,她觉得有异样,便向太后找了个来迎接皇帝的借口,在御花园和皇帝汇合,将苏贵妃来宗庙的事告诉了皇帝,皇帝才准她一同前来,所以她才能和皇帝同时出现在这里。楚青枫一被押进来,立即朝苏贵妃大嚷起来,“母妃,你快救救我,我不想死,我是被柳妃勾引的。”“你胡说,本宫才是被你勾引的,是你先威逼本宫在先,本宫才是受害者。”柳妃立即朝楚青枫吐了记口水,皇帝看着互相指责的两人,眼里的厌恶越来越浓。而苏贵妃在看到变成这样的儿子时,立即从天堂跌入地狱,她气得浑身发抖,硬是忍着流产的剧痛从地上坐了起来,她摇摇欲坠的晃着身子,几个快步走到楚青枫面前,印着血迹的手对准楚青枫就是一巴掌,“孽子,你害苦了本宫,丢尽了本宫的脸!”苏贵妃此刻才知道她是真的完了,她害得皇后被关宗庙,而皇后的人却害得她身败名裂,连她和自己的儿子都只有死路一条,那背后的人太狠了。陡然间,苏贵妃看向目光沉着的南宫婳,见她眼里透着慧诘的光芒,又回想起斗败的苏姨娘,这才颤抖的捂着胸,玉手指向南宫婳,疾言厉色的道:“原来一切的幕后主使都是你,南宫婳!你小小年纪,心肠却如此的歹毒,处处想把我们至于死地,你真是个蛇蝎妇人,皇上,臣妾知道今天是必死无疑,但臣妾想警告皇上一句,南宫婳留不得,这是一个比男人野心还大的女人,你要留下她,就会伤及你的皇位。”“你闭嘴!朕的公主怎么样,朕比你清楚。”皇帝气恼的瞪了苏贵妃一眼,心中却是一阵忐忑,他已经将苏贵妃的话听进心里。此时,南宫婳已经一脸愤怒的瞪向苏贵妃,沉稳有力的道:“贵妃娘娘,长乐一向尊敬你,你为了篡夺我母后的后位,设计害我母后也就罢了,这时候还向父皇进谗言,你认为父皇会相信你的污蔑?有句话叫人一优秀,事非就多,长乐身边有太多嫉妒长乐的人,就像你们嫉妒母后一样,长乐是什么人,父皇自然清楚,不用你来置喙。我只不过在你先害我母后时,细细的分析了此事,又抽丝剥茧的寻到你栽赃母后的蛛丝马迹,难道作为子女的为了维护亲人聪明细心一点也是错?我是父皇的孩子,继承了父皇和聪明,母后的灵秀,请问这也能成为你中伤的理由?如果真是这样,那我是不是要蠢笨的活一生,处处丢尽父皇的脸你才高兴?你这根本不是爱父皇,你这是想父皇与他的子女产生嫌隙,你要真为父皇着想,绝不会如此歹毒。”南宫婳不卑不亢,不心虚,不失底气,一脸正直的说完,说得原本开始怀疑她的皇帝微微展颜,他这个女儿一向心细如尘,又有过人的聪明,的确爱招人嫉妒,但不可否认,女儿是真的聪明,如果因为她聪明,就把她打入别有用心的一派,那以后谁还敢将自己的聪明展露出来?那他身边的人不都个个是蠢货了?他是个惜才、爱才的君主,绝不会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想到这里,皇帝立即看向苏贵妃,厉声的道:“朕多的都不想和你说了,朕只想问你,你究竟是如何教导十八皇子的?家丑不可外扬,朕才没把此事宣扬出去,但你们犯下的罪行足以灭你们整个九族,朕不想再和你们废话。”苏贵妃见皇帝没被自己挑拨,这才缩了缩瞳孔,有些忌惮的看了南宫婳一眼,这个女人实在是太聪慧了,她知道自己已经是死路一条,教子不善,和玥贵妃一样教女不善,在琳琅死后就被打入了冷宫。想到这里,苏贵妃立即跪在皇帝面前,眼泪婆娑的开始求饶起来,“求皇上饶命,这一切都是臣妾的错,是臣妾教子无方,就看在臣妾为皇上掉了一个孩子的份上,请皇上体恤体恤臣妾,留青枫一命,臣妾以后一定会好好教导他的,绝不让他再犯错。”“已经晚了。他毕竟是朕的儿子,光是他犯错一条还不足以诛连你,可你试图谋杀皇后,伪装成她上吊的样子,还想剪她爱护多年的头发,这一桩桩、一件件阴谋,都足以让朕将你剥皮抽筋!”皇帝恨恨的盯着苏贵妃,苏贵妃则匍匐在他脚下,只知道哭。这时,南宫婳恭敬的走到皇帝面前,朝他行了个礼,道:“父皇,儿臣还知道一件事,那厌胜之术根本不是母后所为,而是苏贵妃买通了母后身边的贴身宫女星如,让星如在领常公公去搜查时,趁机放到母后床上的,星如如今已经招认,儿臣这就叫人把她带上来。”南宫婳发现的这件事足以让苏贵妃彻底翻不了身,此时,皇帝已经既是震惊又是愤怒的盯着苏贵妃,他点了点头后,周东海立即出去带人,不一会儿,他就把绑着的星如带了进来。那星如浑身发抖,连路都差点走不稳,就被周东海推进来按跪到地上,一跪到地上,星如就吓得眼泪直流,一边耸着肩,一边道:“求皇上饶命,奴婢是被逼的,当年奴婢是由苏贵妃拨给皇后娘娘的,皇后娘娘多年来一直信任奴婢,可奴婢的家人在苏贵妃手里,她威胁奴婢,如果奴婢不帮她陷害皇后,她就要杀掉我的家人,奴婢没办法,才帮着放了人偶,请皇上开恩,饶奴婢贱命一命。”星如说完,已经忌惮的看向南宫婳,南宫婳则淡淡的站在边上,这些丫鬟,一般最大的软肋就是家人,她承诺星如只要她讲出真相,她就保住她的家人,再加上周东海的威逼利诱,星如终于决定站出来指证苏贵妃。有了星如的指证,原以为苏贵妃会反驳,可她却凄然一笑,点头算是默认了星如的话,“臣妾自知罪孽深重,怎么都是死路一条,可青枫是无辜的,请皇上饶他一命。”这时,皇帝眼里却有着浓浓的怀疑,他见皇后没事之后,这才又看向苏贵妃,沉声道:“刚才青枫已经招供了,他在十二岁那一件,由一个三十岁以上的妇人为他开了包,朕倒想问问你,你觉得他口中的妃嫔像谁?”皇上在问的时候,常青山已经迅速将楚青枫的嘴巴捂住,就怕他乱说话,这时,苏贵妃听皇帝这么一问,立即抖了下身子,脸色当即由白转成了青黑,她迅速看向楚青枫,发现楚青枫嘴巴被和眼睛都被该死的常青山捂住,根本不知道他要传达什么信息。“臣妾……臣妾不知道,哪有这种事,皇上是不是听错了,给青枫开包的只是个宫女而已。”苏贵妃说完,差点没吓昏倒在地上。看苏贵妃脸色一下子变得那么难看,比任何事都要让她发抖,南宫婳觉得有些奇怪,这时,押着楚青枫的常青山突然想到一件事,当即拍了下自己的脑袋,一脸疑惑的道:“奴才记得前年,奴才去安阳宫请苏贵妃赴宴时,当时宫里值班的太监都去喝酒赌牌了,奴才就斗胆的走进大殿,发现苏贵妃和十八皇子正衣衫不整的跑了出来,当时苏贵妃就骂十八皇子不好好穿衣裳,还严厉的打了他一顿,奴才哪想到母子之间有些什么,就没管这事,现在想来,有些奇怪。”“什么?你说的当真?”皇帝这时候已经沉不住气的站起身,哪还有心思坐着,他只觉得心口一疼,气得当即捂住胸,气恼的盯着苏贵妃和楚青枫,这时,苏贵妃为了救楚青枫,在一颗心快蹦出来之后,迅速给皇上磕了个头,“皇上息怒,你别听常公公的,臣妾怎么可能和青枫苟且,他还是个孩子,皇上息怒啊!”这时,抓到重点的柳妃也一脸惊奇的看向楚青枫,当即道:“皇上,楚青枫在强奸臣妾时,说他喜欢成熟的女人,他的第一个女人经验丰富,当时三十多岁的妇人,不是苏贵妃是谁?别的妃嫔哪有这个胆子,肯定是苏贵妃太过寂寞,所以和自己的儿子搞上了,臣妾猜的绝对为真,这种事情多的是。许多没有男人的寡妇就把儿子当成了自己的男人,久而久之就和男人睡觉,再加上苏贵妃多年不受宠,活得太寂寞,所以与楚青枫上床也很正常。而且……而且臣妾听说楚青枫小时候十分依恋苏贵妃,七、八岁还和苏贵妃睡在一起,这事大家都知道,他……他肯定有恋母情结,臣妾受了皇上那么久的恩宠都没怀孕,为什么苏贵妃才两、三次就怀了?而且为什么先前怀了不说,偏要四个月才说?她表面说怕别人害她的孩子,才瞒了皇上四个月,依臣妾看,她是两月没来月事才发现怀孕了,之后装不下去了才告诉皇上的。这对母子都不是好人,就因为她们,臣妾才受了欺负,求皇上帮臣妾沉冤,可以说,苏贵妃的孩子没了,就是她引诱十八皇子的报应。”柳妃噼里啪啦的说完,已经朝皇上磕起头来,因为她涉世未深,以前在皇上面前就特别的嚣张,所以不顾别人的目光把自己的猜想一股脑的说了出来,却不知道。她怀疑的,真是南宫婳等人想说又不敢说出口的。“不会的,柳妃,姐姐不会是那种人。”皇后这时却一脸善良的看向皇帝,连连摇头,替苏贵妃说话。可听到柳妃抖出来的事情的苏贵妃,一听到报应二字,突然吓得瘫倒在地上,嘴里猛地吐出一口中白沫,她瞪大眼睛,双手已经抖了起来,“皇上,臣妾……再也伪装不下去了,这座石头压在臣妾心里已经两年了,柳妃……柳妃说得没错,臣妾的确和青枫有不正当的关系,但这一切都是臣妾逼的,与青枫无关,他只是个不懂事的孩子。臣妾怀的那个孩子也是一场意外,那天臣妾忘了喝打胎药,没想到就有了,后边臣妾一直没发现,直到两个月后月事没事,臣妾才发现有了孩子,幸好两月前臣妾侍寝过一次,臣妾当时不敢说,后边孩子四个月了,臣妾终于忍不住,就编造谎言,说臣妾怕有人害孩子,才一直瞒着没说。”听到苏贵妃的话,皇帝脸上已经转为浓浓的青色,好像绿帽子印下来的颜色一般,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凉气,没想到苏贵妃竟是这种人,竟和自己的儿子生了孩子,真有够不要脸的。苏贵妃说到这里,又颤抖的匍匐在皇帝脚下,连忙道:“皇上,都是臣妾骗了你,臣妾也不知道当时怎么稀里糊涂有孩子了,臣妾也痛恨这种不正当的关系,臣妾也是无心的。但此事与青枫无关,他是被臣妾引诱的,请皇上饶过他。”苏贵妃说到这里,已经再也承受不住的昏了过去,这样的压力从一开始就压在她身上,她很担心到时候皇上发现这孩子不是他的会怎样,所以每日都很苦恼,今天此事已经快查出来,她实在是再也承受不住这种压力,直接就招了。这时,那边的楚青枫一嘴咬在常青山的手上,朝苏贵妃大吼起来,“母妃,你招什么招?你这是要儿子的命,你根本不爱我。”楚青枫的话,更加证实柳妃猜测的事,这下子,所有人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两人,真是天下奇闻,母亲竟然怀了儿子的骨肉,而且母亲还是妃嫔,敢给皇帝戴绿帽子,而且戴的是自己儿子的,这真够恶心的。这时候,常青山等人全都嫌恶的盯着苏贵妃,只觉得这样的女人也敢活在世上,真是千古第一人,竟饥渴到和自己儿子搞了起来,还怀有孽种,真是造孽,不值得同情。而皇后也赶紧缩在皇帝的怀里,根本不敢看苏贵妃,而在得知真相的皇帝气得站起身,他只觉得满腹的怒意就要窜出来,他眼睛鼓成铜铃状,哗哗的拍打起面前的桌案来,又狠狠的指向苏贵妃,“奇闻,真是奇闻,朕自问阅人无数,却没见过你们这样的人,你们太无耻,太不要脸,来人,把苏贵妃、楚青枫、柳妃三人扣押起来,打入大牢,三日后施烹刑,朕要杀鸡儆猴,要给你们一点颜色瞧瞧。”皇帝说完后,当即气得捶胸顿足,皇后立即帮他捶背,眼角却是露出一抹冷意,且与南宫婳无声无息的对视了一番。这下子,苏贵妃和楚青枫以及柳妃三人必死无疑,三人一听到烹刑,苏贵妃和柳妃当场吓晕过去,烹刑是最残酷的刑罚,把人剥光了扔进锅里,直接煮死,那样的煎熬,比一刀杀了自己还不如,与其那样死去,她们不如直接撞柱而死。南宫婳也觉得这种刑法太残酷,虽然苏贵妃她们犯事严重,但不至于施这种刑,这种刑早已经被皇祖父废除,就是因为太血腥,这样会把老百姓吓倒的。想到这里,她正要给皇帝进言,正在这时,已经幽幽转醒的苏贵妃已经一把抢过地上的剪子,趁众人不备的时候,迅速跑到楚青枫身边,一剪子朝楚青枫的心脏处插去,且大声的道:“枫儿,你放心,母妃绝对不会让你受酷刑而死,你就跟母妃去,母妃宁愿亲手手刃你,送你上路,也不要看着你被煮死!请记住,母妃是爱你的,母妃从来没有爱过那个老头子,母妃只爱你,咱们一同下黄泉。”说完后,苏贵妃一咬牙,哗地抽出楚青枫心脏上的剪子,闭上眼睛,对准自己的腹部就是一剪子,狠狠的戳了下去,吓得边上的柳妃“啊”的一声尖叫起来。“死人了,死人了,皇上,臣妾不想死,臣妾是无辜的。”边上的儿妃吓得口水鼻涕流了一地,怕得直接朝皇后跪爬过去。这时候,楚青枫已经痛苦的惨叫一声,迅速爬向苏贵妃身边,苏贵妃则痴情的凝望着他,“枫儿,咱们一起上黄泉,这样,我不寂寞,你也有人陪了,活着真累,尤其是做活寡妇!”苏贵妃说完,伸手去拉楚青枫,可楚青枫因为受伤过重,身子已经斜着倒在地上,想说话只是“啊”了几声,就迅速闭上了眼睛,这下子,痛心的苏贵妃已经大叫起来,“枫儿,枫儿!”大叫完之后,苏贵妃一咬牙,抱着楚青枫的尸体就朝那柱子上撞了过去,只听“砰”的一声,她就无声无息的滑到地上,而这中间,没有一人阻止,太监们都离她们母子远远的,嫌她们脏。看着这一幕,南宫婳在心里叹了口气,这就是后宫妃嫔的出路,一旦得不到皇帝的宠爱,就只有死路一条,要么垂垂老去,要么打入冷宫,真正过得风光的日子,只有她受宠的那段时间,而且皇宫还严禁妃嫔出宫,她们就像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一样,根本没有自由和爱情可言。过得好的,必须坐上皇后、贵妃这们的高位,既振兴了家族,又被妃嫔们捧着,一个月还有皇帝的例行公事来探望,但这样的日子,如果不是独宠的话,都是十分的痛苦。这天下只娶一个皇后的皇帝,似乎从来没出现过,连只娶一个女人的男人,也不多,何况皇帝。看着苏贵妃和楚青枫抱着死在地上,南宫婳看向皇帝,朝他道:“父皇,柳妃虽然犯了错,但烹刑实在是太吓人,这样会吓着老百姓的,要不将她打入冷宫,让她在冷宫思过,也算是受到应有的惩罚。”皇帝冷冰冰的拂袖,怒瞪一眼柳妃,沉声道:“算你运气好,有长乐公主帮你求情,来人,把柳妃拉下去打入冷宫,永生永世不准出来。把苏贵妃和十八皇子拖下去埋了。”皇帝说完,有些愧疚的看了皇后一眼,又道:“厌胜之术一事,朕没有仔细查,原来是苏贵妃栽赃,这件事是朕对不住你。来人,把星如拖下去,杖毙!再者,常青山,传令下去,取消皇后的惩罚和禁足,将苏贵妃犯禁一事密传宫中各小主,让她们纷纷紧记自己的身份,并为皇后沉冤,让大家不得再对皇后有议议。”“是,皇上。”常青山说完,立即掩住口鼻,手里捏着一条手帕,轻轻一挥,立即有侍卫进来把两具尸体拖了出去,同时又有人进来拖哭喊不止的星如和柳妃。对于星如的背叛,无论她有没有苦衷,皇后都没那个闲心替她求情,如果不是婳儿查出来,她已经被星如害得差点死掉,她怎么可能原谅她?见皇后终于沉冤得雪,南宫婳立即上前握住她的手,楚云飞也是十分的兴奋,她紧紧抱住皇后的腿,眼眶一直红红的,看得皇后直心疼,皇后又抚摸了一下南宫婳的头发,朝她温柔的道:“婳儿,今天是你的好日子,本宫一定不能缺席,否则让人看了笑话,本宫这就随你去,给你撑腰,绝不能让别人瞧不起你。”南宫婳则朝皇后微微一笑,这时候的楚云飞,看南宫婳的笑容充满了真诚,与之前的敌意完全相反,他现在是真的很佩服这个有谋有略的皇姐,只消简单的几招就把苏贵妃那一派打趴了,要是太后知道,不知道会气成怎样。南宫婳则握了握腰间的瓷瓶,这一切事情的成功,还得益于祁翊给她的这些药,药瓶里的药颜色都有分类,祁翊走前大抵告诉了她怎么用,她又是学医的,自然懂得用这些药,没想到真的管用,帮了她的大忙。皇帝有些难受的揉了揉太阳穴,才发生这么大的事,他早已经没心情参加什么宫宴,便由皇后虚扶着,嘱咐南宫婳一会儿聊得开心之后,这才由皇后扶回大庆宫。在皇后将皇帝扶回宫,安顿好他休息之后,她才领着南宫婳直奔景仁宫而去。这时候的景仁宫,十分的热闹,快到午时,各位宾客们纷纷来齐,里面所有人都抢着巴结太后,还以为皇后仍在受处罚,大多把目光放到太后身上去了。赵影华和李氏以及赵老太君都紧张的盯着那门外,婳儿都去了那么久,怎么还没有回来,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这时,坐在皇长孙妃身侧的安容华撩了撩脸上的面纱,冷冷的隔着衣袖喝了一口酒后,这才看向上座的羽落,有些事,她和羽落都心知肚明,两人在牢里受过怎样的耻辱,她们俩都知道,皇长孙暂时还不知道,要是知道,肯定早就将她揭发皮了。皇长孙妃裴灼萝是皇后的侄女,自然也很焦急的看向宫外,很担心南宫婳的近况,她从一进来开始就没安生过,耳边总是传来别人的嘲弄声,她真希望皇后会没事。这时,有名夫人已经看向太后,装作无意的问道:“太后娘娘,怎么公主去了那么久还未回来,今天可是她的好日子,还有,皇后娘娘会不会来?”太后一听,眼底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意,淡淡的道:“大家恐怕都知道了,皇后正在为皇帝祈福,恐怕没机会过来了,至于公主嘛,或许是贪玩忘记了时间,哀家这就派人去催催。”太后的言下之意,是暗指皇后犯了错正在受罚,她自然不会明说,但大家都心知肚明,又岂会听不懂,她又说南宫婳贪玩,明摆着污蔑她不懂事,只顾自己玩,让这么多人等。就在这时,那大殿口传来“皇后驾到,长乐公主到!”的声音,所有人迅速抬眸,朝大殿口看了过去。此时,一袭金黄色凤袍的皇后头戴凤冠,一袭华服,优雅的走在前边,而跟在她身侧虚扶着的,则是一袭红色凤袍的南宫婳,两母女好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美丽非凡,在印着光影踏进大殿里的那一瞬间,当即吸引了众人的目光,这皇后和长乐公主果然是亲母女,两人都长得如此的美丽。公子哥们一下子就看呆了,却不敢肆意的瞄,只能时不时的偷瞄一下,气得其他千金小姐们羡慕嫉妒恨。而楚汐坐在陆少卿的边上,发现陆少卿已经看得口水都流了下来,陆少卿一边看,一边拍着手,朝楚汐不自觉的道:“离郡王,你看见没,那就是我姐姐的弟妹,长乐公主,当真是世间少有,美丽无双。”楚汐则淡淡扫了陆少卿一眼,径直喝着自己的酒,根本没兴趣理他,就剩陆少卿一个人在那里流哈拉子。皇后携着南宫婳走进大殿,除了太后其他人都起身朝她行礼,她便淡笑着朝众人颔首道:“大家不必拘束,都平身吧。臣妾因为照顾圣上休息来晚了些,还请太后见谅。”太后在看到完好无损,大眼有神的皇后走进来时,先是一怔,随即恨不得扒了她的皮,她们好不容易才想好的计谋,也好不容易才把皇后斗下去,没想到,她又回来了。太后轻轻抬了抬眼皮,看着皇后在自己身侧坐下,这才幽幽的道:“照顾皇上休息?大白天的,皇上昨夜难道看折子太久,没睡好?”皇后立即心照不宣的接过话道:“的确是,皇上昨夜看折子到深夜,太过劳累,刚才下了早朝后,臣妾就扶他去睡了个回笼觉。”皇后说得于情于理,听得众人一片茫然,不是说皇后犯了错在受罚,怎么她还扶皇上休息,又精神焕发的出现在这里,难道,那传言是假的。太后则尴尬一笑,她原本想讽刺皇后在受罚,又是怎么遇到皇帝的,没想到皇后巧妙的圆了过去,为了不损皇帝的颜面,她只好又道:“原来如此,那还真是辛苦皇后了,既然来了,那就请歌舞,大家也随意,就像刚才那样。”太后可没有等人的心思,她如果来了,想喝酒就喝酒,别的妃嫔甚至皇后都没面子让她等,所以大臣们才不用坐着干等,早早的有酒喝。太后一声令下,立即有十二名舞女踏着步子,甩着舞袖鱼贯而入,这时,皇后不经意间看到赵影华在看楚汐,眼眸微转了一下,知道她是婳儿的好朋友,她们中威伯府待婳儿一样很好,便看向赵影华,亲切的道:“赵姑娘今年多大了,可有定亲?”赵影华正神游的在偷看楚汐,冷不防的被皇后这么一问,立即放下手中的酒,毕恭毕竟的看向皇后,道:“回娘娘,臣女今年十七,还没有定亲。”皇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便看向赵老太君,有些疑惑的道:“老太君,赵姑娘如今都十七了,怎么还未许配人家?是伯府眼光太高了,还是什么原因?”再有三年,到了二十,那就是嫁不出去的分水岭了,伯府为何还不快给赵影华筹谋,难道,赵影华已经有了意中人?看她刚才偷看楚汐的样子,皇后又联想起太子妃上次给她说过的那件婚事,心头一下子有了主意。再一转眸,皇后便看到太子妃正在打量赵影华,似乎很认真的样子,而楚汐却没有多大反应,只是径直喝着自己的酒,但也不像提起其他女孩子那样有厌恶之感,看来,楚汐不太讨厌赵影华,只要不讨厌,就有机会搓合两人。赵老太君先是思索一下,便朝皇后恭敬的道:“影华的婚事还在谈着,臣妇会尽快为她办妥,多谢娘娘关心。”皇后迟疑一下,皱了皱眉,便道:“刚才本宫也听皇上提了下离郡王的婚事,如今皇上最放心不下的便是离郡王,上次本宫又听太子妃提起,说对伯府的嫡长女有意,既然离郡王和赵姑娘都那么大了,要不就由本宫作主,为你们两个指婚?而且,这也是皇上要本宫传达的意思。”皇上的确和她说过离郡王的婚事,不过是之前,说了可以由她作主,毕竟宫里许多皇子的婚事都由她作主,婚后过得幸福的也很多,皇上国事繁忙,最近边关又有那么多事,哪有时间打理这些,所以全权交由她处理了。但对于像楚宸烨和祁翊那样人物的婚事,她就作不得主,只能皇上作主。皇后此言一出,立即有许多人的目光都放到楚汐和赵影华身上,论相貌,赵影华属于中等的美人,性格也属于中等,而楚汐却是人上人的大美男,只不过性向有些成谜,不过这并不减少大家对他的喜爱。这下子,一双双嫉妒的眼睛直往赵影华盯,赵影华没想到皇后会这么说,一张脸登时红成了柿子,赶紧害羞的看了南宫婳一眼。南宫婳则冷静的看了楚汐一眼,又示意赵影华沉住气,两家虽一直在商议此事,但之所以太子府一直未上门提亲,可能是因为太子妃还在介意影华表姐的家世,嫌她门第轻了,可她却认为这不失为一件好事,毕竟楚汐不喜欢女人。正在众人诧异之时,太子妃便看了楚汐一眼,又朝皇后道:“娘娘,汐儿已经那么大了,他的婚事,就由他作主,他如果喜欢赵姑娘,臣妾自然全由娘娘作主,他如果不喜欢,臣妾也不能勉强他。”太子妃虽然比皇后品级低,辈份也低,可年岁却与皇后相差无几,不过太子妃估计是府里侧妃太多,多年不受宠的原因,已经早早的老去,才三十几岁看就像四十多岁的,完全没有皇后年轻貌美。“既然太子妃说由离郡王作主,那本宫再问一遍离郡王,你可喜欢赵姑娘?如果对她有意,本宫这就为你们赐婚?”皇后的声音响彻大殿,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楚汐身上,而此刻的赵影华,一张小脸已经红了起来。☆、第144章皇后赐婚羞辱安容华【手打文字版VIP】皇后的话无疑像重弹一样敲打在众人心上,还带着一阵沉稳有力,赵影华此时脸色更加羞红,双目期待的看向楚汐,等着他的回答。楚汐原本正在喝酒,一转眼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到他身上,他细长的眼眸挑过赵影华之后,又仔细看了一脸陀红的她,在众人紧张的目光中,轻咳了一声,苍白的脸和无色的唇告诉众人,他虽然美得风华绝代,可却是个病人。楚汐这一次却将目光移到南宫婳身上,见她目光幽深,十分维护赵影华的模样,便冷冷勾唇,朝皇后道:“回娘娘,楚汐自小身体便有疾,恐怕时日无多,不想拖累赵姑娘,恕楚汐无法将自己的痛苦加注在别人身上,楚汐只想独自承受,赵姑娘应该配更好的男人。”楚汐一字一顿的说完,所有人都听出来,言下之意,他是拒绝赵影华了,恐怕身体都是晃子,不喜欢赵影华是真,这么俊俏的一个柔美男子,就是因为生了心悸症才显得他更吸引人,好像病中西施一样,更惹人怜爱,就算他身体有疾,只要能拖个几十年不死,姑娘们还是乐于下嫁他的。而且这心悸症也没大家想的那么离谱,楚汐平日除了脸色苍白些,其他一切正常,恐怕他拿出身体来说,是一种说辞而已。听楚汐这么一说,原本脸色陀红的赵影华突然脸色苍白起来,她只觉得自己心都在发抖,目光幽深的看向楚汐,他竟然在大殿上拒婚,他可知道,这对她将是一生的打击,他原来根本不喜欢她,既然对她没意思,之前又为什么要露出同意结亲的意思,让她白期待一场。赵影华自尊心很强,个性极烈,当即双眸冷漠的盯着楚汐,南宫婳知道影华表姐心中受伤了,忙上前扶住赵影华,拽住她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影华姐,离郡王也是一片好意,他不想拖累你,这其实是为你好,这是他的一片苦心,你一定要体谅。”她知道影华姐一下钻牛角尖了,可这时,她明显感觉到,赵影华的身子在发抖,嘴唇苍白,脸上毫无血色,一双手冰凉得要命。这时,皇后仔细看了楚汐一眼,她原以为帮了赵影华,没想到,倒让她伤了心,还在众千金面前丢丑,便再想为赵影华争取,朝楚汐道:“离郡王,你的病只是时而会发作,并无什么大碍,况且我婳儿和驸马会尽力替你治疗,相信她俩的医术加起来,你这心病一定会痊愈,你多年来身有疾病,也可能是因为身边没个贴心的人。本宫见赵姑娘温柔贤淑,聪明善良,端庄体贴,的确是一名贤良的女子,本宫也看得出她心仪于你,你也钟意她,既然两情相悦,何不在这个好日子里,接受本宫的赐婚?也了了皇上一桩心愿。”“两情相悦?娘娘是从何处看出来的。楚汐不喜欢赵姑娘,所以无法娶她,很抱歉。”楚汐此时已经微眯起眼睛,与皇后漠然的对视,太子一派本就与皇后不太和睦,毕竟太子是忠于逝去的先皇后,所以楚汐身上多少也带了点对皇后的敌意。楚汐此时的态度很强硬了,摆明了拒绝赵影华,皇后却不恼怒,只是漠然的看向他,而边上的千金小姐们一个个已经捂嘴偷笑起来,有的已经用鄙夷的眼光看向赵影华,好像赵影华就是那种行为不检的女人,人家都说了不喜欢她,她硬是要倒贴上去,可真不要脸的。这些的人大多嫉妒赵影华有此好命,又嫉妒她与南宫婳的关系,女人之间事非从来就多,再加上两人都是如此的优秀,此时,那些千金们有些已经窃窃私语起来。“被离郡王当众拒绝,也真够丢脸的,要是我是她,早就咬舌自尽了,这样的女人,还有谁敢要?”“就是,离郡王不要的,别的男人未必肯接受,要我也不要别人不要的二手货,丢死人了。”听到底下有姑娘们讽刺的声音,赵影华此时身子愈加发抖,她当即恭敬的看向皇后,目光坚定,一字一顿的道:“请娘娘收回成命,影华并未倾心离郡王,这一切不过是别人的误解,影华也从来没想过要嫁给他,影华根本不喜欢他。”赵影华悲愤交加的说完后,一双冷眸如雪般睨向楚汐,在冷冰冰的看了楚汐一眼后,立即侧过脸,再也不看他一眼。原本觉得无趣的楚汐在看到赵影华坚强的反应之后,突然斜歪着头,手持玉箫转了转,淡淡看向赵影华,他原以为这赵影华只是个普通的花痴少女,没想到她这么有自尊心,这可不可以称为有性格?如果换成别的女子,可能此时已经羞愧得无地自容,也可能难受的哭了起来,没想到赵影华很有血性,当断则断,这样的女子,倒坚强得让人心疼,也很吸引人的目光,不愧是南宫婳的好姐妹,都有一样的刚强。听到赵影华的话,皇后微微蹙眉,一双柳眉蹙得很深,南宫婳则轻轻捏着赵影华的手,她相信影华姐可以自己处理自己的事,她想让她自己决定,只要她幸福就行了。这时,楚汐却突然抬眸,复看了与他对视的赵影华一眼,朝皇后拱手道:“其实皇后娘娘说得也对,臣和赵姑娘都老大不小的了,既然臣和她都没意中人,那不正好可以凑一对?臣会努力的多活个十年八年,不让她伤心。”楚汐说完后,所有人都惊呼一声,他这转变也太快了,南宫婳和赵影华同时讶异的看向楚汐,楚汐在说完后,当即问了下自己的心,这是他自己想要的吗?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来的,最开始同意与赵影华结亲,是因为她是南宫婳的朋友,他觉得与其选一个不知底的妻子,不如就选他,所以没有反对,刚才在大殿上拒绝,是因为他的病,他说的话没有假,他真的怕拖累赵影华,因为她是南宫婳的朋友。他把南宫婳当朋友,自然不能伤害她的姐妹,所以他狠心的拒绝了,可在拒绝的瞬间,他似乎看到赵影华眼底的泪光,心一刹那的难受起来,或许是不想看着她被人嘲笑,或许是其他原因,他又选择娶她。对于楚汐的临场转变,赵影华微抬着眸,不敢相信的看向楚汐,究竟是什么让他改变了主意?不过,这时候,赵影华却并未严辞的拒绝,她心里的确心仪楚汐,刚才只是自己自尊心受伤害的表现,所以现在无法再去拒绝楚汐的提议,其实,在爱情面前,她也没那么有勇气和底气。南宫婳看赵影华沉寂下来的样子,就知道,她已经沉迷在对楚汐的痴迷中无法自拔,刚才是一时之气,这下子的态度已经表明,她是喜欢楚汐的,想默认这门婚事。皇后见楚汐改变主意,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世上有多种夫妻,有一些开始很相爱,后边慢慢变得平淡,继而互相厌恶;另一种是开始互相厌恶,慢慢的从相处的点滴中发现对方的好,最后感情变得越来越深,能幸福的走下去,她想,或许楚汐和赵影华就属于第二种。想到这里,皇后便看向赵影华,道:“离郡王真会捉弄人,之前拒婚肯定是气赵姑娘的,赵姑娘,如今他已经表明真心,你的想法如何,告诉本宫,本宫会为你作主。”南宫婳此时紧张的看着赵影华,她不想影华姐陷入楚汐的爱中无法自拔,怕影华姐以后会受伤害,可是这是影华姐的心愿,她也不想强硬的改变影华的心意。赵影华看向身边的赵老太君,朝皇后温柔的道:“回娘娘,臣女的婚事由老太君作主,老太君怎么说,臣女就怎么做。”赵老太君何尝不了解她这个孙女,这些天来,孙女茶饭不思,为的不就是离郡王?与其看着孙女抑郁的生活下去,不如放她飞向她爱的人,影华曾经说过,只要是她喜欢的,哪怕让她撞得头破血流,也要争取,也不后悔。想到这里,赵老太君叹了口气,知道影华跟着离郡王可能会有一番波折,可还是为了她的坚持和愿意朝皇后道:“臣妇也挺喜欢离郡王那孩子,她们俩也很般配,既然郡王倾心影华,臣妇自然同意这门亲事。”听到赵老太君答应,赵影华心里咯噔一下,她不经意的看向楚汐,发现他已经淡淡的朝自己看了过来,这才有些慌乱的眨了眨眼睛敛下眸。皇后眉眼带笑,此时已经满意的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本宫一会就去向皇上请旨,给你们赐婚,至于婚期,就由你们两家协商,到时候呈进宫等批复便可。本宫希望你们两人能相敬如宾,相亲相爱到白头。”皇后笑着说完,立即有夫人跟着祝贺起来,赵影华和楚汐立即上前,两人纷纷跪下,朝皇后道:“多谢娘娘。”看着成功成为离郡王妃的赵影华,又有许多官家小姐要晕了,原以为赵影华没这好命,没想到,郡王竟然同意了,这郡王心,真是海底针,猜都猜不透。楚汐嘴角则勾起一抹淡笑,与其娶一个会令他反感的,不如娶一个能看得顺眼的。这赐婚风波完事之后,各宾客们又开始敬起酒来,其中,敬皇后和太后的人最多,这时,边上的庄贵妃突然疑惑的道:“怎么苏贵妃去了那么久,还没来?”南宫婳眼里嵌着冰冷的寒芒,目光漫不经心的看着自己手中的酒杯,慵懒得好像猫,可眼底的讥讽和冷意却时十分的嗜人。座上的皇后同样眸色很冷,嘴唇殷红,未开口就透出冷冷的绝情,那妖媚的目光看向太后,又朝身后的周东海使了个眼色,周东海立即走到太后跟前,将刚才宗庙发生的事告诉太后身侧的乐公公,乐公公先一听,整张脸一下子僵硬起来,随即神色严肃的走向太后,将此事告诉了太后。原本太后接受着大家的夸赞,心情不是太好,但也不是太差,冷不丁的听到乐公公传来的话,她整张脸当即刷地白了起来,她不可思议的看向皇后和南宫婳,在死死的打量了两人一眼后,手微微一动,手中的酒杯当场摔落在地上,那酒洒了一地,铛的一声脆响,听得在场众人纷纷停止欢笑,一个个都不解的看向太后。此时,太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在深吸一口气后,迅速闭上眼睛,朝皇后冷声道:“哀家身子有些不舒服,先去歇息了,就不陪你们了。”说完,太后冷地起身,羽落郡主立即去扶她,这时,皇后领头起身,众人恭敬的将太后送了出去。在送走太后之后,赵影华不经意的扫了侧面一眼,发现安容华正一脸阴鸷的盯着自己,安容华脸上仍旧戴着面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只露了一双带有狠意的眼睛出来,那安容华身侧的皇长孙妃挺着个七八月大的肚子,由宫女们扶着,太子妃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而安容华肚子扁平,又没人理,看上去像个孤家寡人一般。南宫婳拉了拉赵影华的手,示意她不要理安容华,安容华就是那样的人,她估计嫉妒完自己,又开始嫉妒赵影华了,同时又嫉妒她身边的皇长孙妃,只要是比她过得好的,她都嫉妒,这个女人的野心真是不小。皇长孙妃在安容华进府的时候怀过一个孩子,可是不久之后却流产了,流得很蹊跷,幸好后边这个保住了,看她艰难的样子,恐怕就快生了,要是她一举得男,这不更刺激安容华,安容华恐怕永远也不知道,已经被她喂大喂肥的麝猫,却是让她永远无法生育的毒物。这时候,庄贵妃的宫女从外边不动声色的走进来,到她耳边附耳说了几句,庄贵妃神色立即凝重起来,不光庄贵妃,里面的妃嫔们好多都接到了外面传来的新信息,一个个在听到后,神色各异,有的原本之前还巴结怀了孕的苏贵妃,如今一个个目光又有些忌惮的看向皇后,眼神也不敢像之前那么游离,想来是已经听到苏贵妃死去的事情。正在这时,那边的安容华已经端着一杯酒,朝南宫婳和赵影华小心翼翼的走过来,安容华步态轻盈,目光温柔,走过来的时候,先朝南宫婳行了个礼,又朝赵影华有有些凄楚的笑道:“姐姐在这里恭喜妹妹了,妹妹能与离郡王喜结连理,真令人羡慕,离郡王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妹妹又诗才惊艳,美丽端庄,你们俩真是天作之合的一对,请妹妹赏脸,喝下姐姐敬的这杯酒。”赵影华转了转眼珠,她原本就讨厌安容华,在知道她想下毒害婳儿后,更是讨厌她,便有些清冷的抬了抬眸:“多谢安侧妃。”说完,她没看见安容华眼里那抹深沉的心机,端起面前的酒,仰头便一饮而尽,看都不看安容华一眼,安容华见赵影华这么不给面子,当即心里咯噔一下,有些可怜巴巴的看了眼南宫婳,见南宫婳满眼带笑的看着她,这才尴尬的笑了笑,复看向赵影华,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南宫婳见赵影华喝完手中的酒,眼里闪过一抹冷色,递了自己的丝帕给她擦嘴角,同时无奈的摇了摇头,表姐真是太过大意,这种酒也能乱喝,她可能以为这大殿有这么多人守护着,还有试菜的公公,所以十分的安全,却不知道,有些东西,是公公们试不出来的,也是人防备不到的,安容华眼里不安分的恨意,她可一眼就看穿了。“真是好酒,容华再一次恭喜妹妹,希望妹妹不要忘记咱们姐妹之前的情谊,容华先告退了。”安容华说完,便慢慢的朝自己的位置上走过去。正在这时,那俊眸深沉的楚汐突然笑着看向安容华,有些疑惑的道:“怎么本郡王每次见到安侧妃,侧妃都戴着面纱?这大[奇书网·电子书下载乐园—wWw.QiSuu.cOm]殿里都烧了暖炉,不冷,安侧妃怎么不向大家展示一下真容,好像侧妃戴这面纱已经有好几个月了。”离郡王不经意的话听得安容华恨恨的捏紧拳头,这里除了南宫婳没有人知道她中了毒,她自然不愿意在人前露脸,谁愿意揭开伤疤被人嘲笑。而她就在敬了赵影华一杯酒后,楚汐就来奚落自己,很明显是护着赵影华,怕她伤害她,这还没成亲就护上了,还真是郎情妾意,思虑片刻,她便笑道:“妾身脸上长了些红疹,实在不想污染大家的眼睛,这红疹又吹不得风,妾身只好戴着面纱,还请郡王见谅。”这时,南宫婳则笑着看向安容华,一脸关切的道:“姐姐的红疹几个月了还没见好,要不让本宫帮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