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捂住嘴,耳边传来略带不满的声音,“我特意跑来看你,你居然喊鬼。” “师父!” 葡萄压低声音惊异道,“这里是魔教!” “嘘……” 上官钦轻声关了窗子,回身抱住葡萄,“我的内功是血衣飘零,别说你了,谁也发现不了我的。” “所以大晚上的还穿着白衣在房顶飘?” 葡萄眯起眸子,上官钦歪头微笑道,“我想你了。” “我也想你……” 葡萄贪婪地吸着上官钦的清香,轻声道,“师父,刚沐浴过了?” “嗯?” 上官钦慵懒而留恋地地摸着葡萄的发。 “两个宝呢?” “宝都睡了……” 上官钦蹙眉,顿了顿,加了一句,“可算睡了。” 葡萄扑哧一笑,“有好好给他们换尿布么?” 上官钦立刻松开葡萄,满眼痛苦道,“我……让女弟子换了……” 葡萄立刻沉下脸,“哦?教里还有 女——弟——子——?我——怎——么——不——知——道——?” 上官钦翻出玉扇,一折一折展开,摇了摇,忽然笑道,“吃醋了?” “有意见?” 扇子顿了顿,上官钦垂头道,“我也吃醋,有的时候真觉得自己是个废物,为了活命,将心爱的女人送进情敌的手里。” “别!” 葡萄大惊,“你这是说到哪去了!咱可不能有这样的念头,师父,你在我心中可跟仙子似的!可不能轻视自己!知道不!?” 上官钦面露喜色,道,“那季子茜,在你心中,又算什么?” “妖孽。” 葡萄想都不想地道。 上官钦怔住了。 忽然又道,“那红夜呢?” “西域波斯小金猫……” 上官钦弯起嘴角,“葡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桃花有几瓣。” “是是,我桃花满室,和你连桃子都结了。” “如此甚好。”上官钦快速摇动扇子,讨厌出汗。 “有时候,真希望你能说,‘哦!葡萄,你是我的!我要把你藏起来,谁也不给谁看’!”葡萄憧憬道。 上官钦蹙眉,“这话……是不是太恶心了……” “是有点……” 葡萄和上官钦东拉西扯了半天,终于不得不道正经事,“明天就走了,去找水月飘零的心法,你要等我。” “我等你。” 上官钦收起扇子,似乎没有了心情摇。 葡萄拿过扇子,展开,给上官钦扇,道“瞬影教我不懂,但是你做的一切若是为了我,那么现在我是你的,心法子茜已经答应去找,离开的这段时间,我要你保证魔教的安全。” “明日回去,我会向魔教提出同盟。” “这就好了。”葡萄使劲给上官钦扇风,上官钦则凑过来,在葡萄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一路小心,宝都长牙了,等你回来……换那个……” “尿布……” 葡萄好心提醒。 上官钦顿时极度委屈地瞪了葡萄一眼,“你这人怎么这样!” 于是轻点窗框,瞬间消失了身影。 —————————————————— 第二天,红夜一声不吭地抱着枕头红眼睛。 虽然不知道是委屈的还是被气的眼睛发红。 总之葡萄看了有点心疼。 季子茜大步向前走,葡萄小跑一路跟上,拉拉季子茜的袖子,道,“你怎么学会欺负孩子了?” “他也叫孩子?” 季子茜直接将葡萄的手握在手里,捏得死紧。 道,“放心,他没那么老实。肯定偷跟来。” 葡萄再一次回头,却已经走出了总坛大堂。 下山的时候途径一片桃林。 绿叶苍翠,枝繁叶茂。 葡萄被季子茜拉扯着,从小路穿过去,皱眉躲避着桃树。 “怎么?” 季子茜停下。葡萄道,“讨厌,树上有毛虫。” “哈哈!” 季子茜却不走了,得意道,“全山只有这条路有桃林,我故意的!” “你!”葡萄瞄到一棵树上有蜘蛛网,吓得心底忽悠一颤。 催促道,“快走啦!” “不要。” 季子茜拉开衣襟,露出锁骨,颈间微微香汗,不由得拿手扇了扇风,道。“好热。” 葡萄别开令人窒息的视线,心里骂道,“小妖精!” 却见季子茜捻起一枝桃枝,晃了晃,看着绿叶道,“早些日子还开花了,特别漂亮。” 葡萄只怕那桃枝上有毛虫,不禁打了个哆嗦。 便听季子茜道。“这里的桃花不像南方,也不止五瓣,葡萄,你说,我是你的第几瓣啊?” “啊?” 事情有些不对劲。 季子茜又笑道,“葡萄,我快双十,也老大不小了,我们也结几个桃子,换换尿布,享享天人之乐如何。” 日头暴晒,葡萄背后却已经冷汗淋淋。 “葡萄啊。” 季子茜忽地丢下桃枝,捏住葡萄的肩膀,认真道,“你是我的,我真想把你藏起来,谁也看不到!” 葡萄推开季子茜,擦擦额头的冷汗。 季子茜眨眨美目,疑惑道,“不然,我是你的?也行!” 葡萄再也不顾什么毛虫,迅速顺着小路跑,逃离季子茜。 还能听见季子茜妖孽的轻笑。 上官钦你血衣飘零还不知道有人听墙角! 你故意的你! 葡萄气疯了。 心想回去要把十块尿布一起丢在师父脸上才行! —————————————————————————— 季爷爷去世的地方在江南。 季子茜准备带着葡萄一路南下。 走了半天终于下了山,山下早就备好了马车。 葡萄头重脚轻地爬进去。 一掀开车帘,傻了。 红夜正啃着冰镇樱桃,窝在一角看杂书。 见季子茜早就料到一般爬上车,葡萄还愣在车门口。 就轻笑道,“怎么?见到西域波斯小金猫,这么意外啊?” 作者有话要说: 1欺负 “红夜,看什么书呢?” 马车里的日子难度。 季子茜掀开窗帘,看着窗外倒退的景色。葡萄仰在一角,无聊地问。 “好书。” 红夜看得津津有味,不禁有点敷衍,不过很快就抬起头来,很认真地对葡萄说,“不是春宫。” 葡萄气得脸红,这种事何必说出来! “很有趣么?” 季子茜放下帘子。抢过红夜的羽扇扇风。 “哦!有趣极了!”红夜呼啦啦翻了几页,道,“讲的是两个男人同时追求一个女人的故事。” “哦!?”季子茜来了兴致。 葡萄有了不好的预感。 “据说有一天啊,其中一个本来处于弱势的男人不巧和这个女人共处一室,结果这男人又不巧兽性大发,将女人要了,结果啊……” “怎么样了!?” 季子茜满眼冒星星。 红夜清了清嗓子,翻了一页,道,“我正往下看呢……” 刚看了三行,就被葡萄将书抢走了。 “不许看了!” 葡萄将书从窗子丢出去,红夜惨叫。 季子茜也郁闷了,“怎么丢了?” “这种坏书教坏小孩子。” “哦?” 季子茜摆出教主的姿态,冷眼道,“教了他什么了?” “呃……” 红夜啪地一拍桌子,“关键的地方我都看到了!你丢了书也没用!” 说罢朝季子茜使了个眼神,诡异笑道,“话说回来,咱们这也算是两男一女密室相处,是不是该发生点什么……什么青春的事情……” 葡萄拉拉袖子,露出天花乱羽,红夜吓得立刻噤声,季子茜却笑道,“你那天花乱羽,我可不怕!” 说罢就爬过来,一把按住葡萄就要亲。 葡萄大惊失色,一巴掌扇向那张绝美的脸,却被季子茜眼疾手快地抓住,眼看香气袭来,就要被强吻,却在关键时刻,被红夜一伸手挡住了嘴。 “哎哎哎?说好的,你怎么能一个人亲了?”红夜怕自己吃亏,干脆谁也别占便宜。 季子茜松开葡萄,瞪了红夜一眼。 葡萄吓得立刻爬起来,发髻微乱,大惊之后便是大怒。 “你!你们!干什么!” “啊……这个……” 红夜抢过羽扇摇了摇,晃了晃腿,道,“你看……我的腿也长长了,个子也高了,中原男子十五成年,我如今都十三,不到娶妻的年纪,却也开始思春了呢!”说罢故意露骨地瞄了葡萄 胸 部 一眼,道,“葡萄,我也没说错,毕竟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要是哪天我春梦迷糊兽性大发了,可千万别跟小弟我计较啊!” 葡萄呆滞了,季子茜接着道,“说来我也是双十的男子,你不接受我,我又不想找别的女子,哪天我要也兽性大发了,葡萄,你的天花乱羽,可不要戳我的脸啊……”说罢故意滴瞄了一眼葡萄的腿。 “你们! 龌 龊!!” “哈哈!”红夜拍手,“也不知道谁将春宫当宝贝藏着掖着!” 葡萄脸色发白。 季子茜却接道,“就是……” 说罢拉开故意领子,摆出了个非常 撩 人 的 姿势,特意露出漂亮的锁骨,道,“也不知道是谁,一看到我的 肌 肤 就会发呆。” “停车!” 葡萄脸色发黑地喊停马车,慌张地逃到溪边汲水。 马车里…… “哎……她生气了?”红夜捅捅季子茜,道,“咱们是不是欺负的太狠了?” “那明显是心虚了!” 季子茜鬼祟道,“那晚你也偷听了吧?妖孽?哼,葡萄还真是欠欺负了!” “我看也是。”红夜一想起小猫就来气。 好歹妖孽和仙子还是一个等级的,他小猫算什么了? 趁着葡萄汲水,季子茜和红夜缩在马车里,两颗脑袋凑在一起,叽叽咕咕,咕咕唧唧。时不时瞄了瞄葡萄的身影,露出诡异的笑容。 这几日下来,葡萄被两人欺负得面容憔悴,步履蹒跚。连车夫都看不下去了。看着好好的小姑娘被自家教主护法折磨的身形憔悴,不禁使劲叹气。 临近江南,气候逐渐湿润起来。 马车里的气氛更加的火热。 其实本来他和红夜都是好孩子。 只不过那夜墙角一听,心底的醋意全部决堤。 于是趁着出发前那晚,季子茜找到红夜,决定联手教训葡萄一顿。 只不过吃豆腐的手摸上了瘾,调戏的话说顺了口。 一路上季子茜和红夜果然不再无聊,似乎找到了非常好玩的东西——气的脸红脖子粗又不敢发作的葡萄。 但是季子茜还是没红夜孩子气,觉得总气葡萄,对她身体不好,本就想渐渐收敛。 哪知道有一天,葡萄气得在梦里喊道,“孔雀妖孽!快快受死吧!!” 当时季子茜和红夜都没睡,红夜正想笑话,便听葡萄翻了个身,含糊喊道,“你这九命猫妖!也别想跑!我要拔了你的皮……当……当……啊欠!” 喷了个鼻涕泡泡,葡萄下意识擦擦,胡乱睡熟了。 哪知道第二天一醒来,就见到这几天气得自己抓狂的两个小败类,居然老老实实地准备好了早餐,之后的几天,简直千依百顺到了极点。 葡萄实在不明所以,红夜更是狗腿地来给葡萄揉肩,被葡萄一脚踹开,抱着枕头委屈了好几天。 打打闹闹,终于熬到了江南。 葡萄命令两人将头发染黑,但是外表出众的三人还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终于避开城市,来到城郊。 季子茜循着季爷爷的墓地。 按着地址,找到了云老侯爷的别院。 云老侯爷一见到季子茜,老眼昏花只拉着手,挺大岁数的人了,哭的稀里哗啦道,“小弟啊,你怎么真么狠心的就走了呢!” “侯爷,是我,子茜。” 季子茜不懈努力地唤起云老侯爷的清醒,“侯爷,我是你过继的孙孙呐,不是爷爷!” “胡说!你就是小弟!” 云老侯爷耍起了无赖。 红夜使了个眼色,季子茜头大道,“侯爷,好吧我是,我将一本重要的东西给你了,可是我现在想要他,您能还给我么?” “啊……呜呜……小弟啊……你的遗物,本王都好好保存呢……就在里屋呐……” 葡萄看了红夜一眼,红夜闪过众侍卫的视线,窜进屋中去了。 过了一会出来,却忧郁地摇摇头。 季子茜连忙道,“侯爷,真的都在里屋么?我要的东西,可是一本书……” “啊!啊!?你说那本书啊!” 老侯爷擦擦眼泪,拿出宫廷龙锦抹抹鼻涕,道,“你不是说,那是本‘银书’。叫我用来当茅厕的草纸了么?怎么突然又要……” 三人闻言都是一惊,葡萄脸色发白,红夜脸色发黑,那眼神告诉季子茜,你要是敢让我去茅厕找,我就死给你看! 这时云老侯爷呵呵一笑,老眼昏花道,“呵呵……我哪舍得当茅厕的草纸啊……我把它送人了……” ———————————————————————————————— 原来季爷爷去世的时候,正好有人慕名前来拜访,不料赶到之时,老人刚在爱人坟前去世,就遗憾地将老人厚葬,同爱人葬在一起,并且给云老侯爷通了信。 云老侯爷这才给季子茜通了信,并且火速赶到这里,盖起了别舍,祭奠幺弟。 整理遗物之时,又对那人颇为感激,就扬言道送那人点什么。 那人于是挑了半天,只拿了那本书。 说,“有这个,就足够了。” 由于季爷爷说那是本银书,云老侯爷心寻思,一本要当草纸的书,不如送了人情。 就痛快地答应了。 当然,这是云老侯爷说了一下午,众人才理出的条路。 于是葡萄脸色死灰地想,就算是当了草纸,也比送人好。 这下好了,水月飘零的心法极有可能别人捏在手里了。 别说师父性命堪忧,就算是硬挣抢夺,也是一场难免的浩劫。 只是侥幸那人还没走。 一直留在别院住。 葡萄等人赶去的时候,正巧看到那人在浇花。 四目一对。 葡萄立刻惊叫。 “谭子渊!!?” 作者有话要说: 1暗杀 白色书生孺衫,白色高级面料的方巾裹住发髻,上等白玉发簪,乌黑的发披了一背。 季子茜葡萄红夜赶去的时候,谭小王爷正蹲在地上给一盘西域兰花浇花。 听到声音,回头,视线直接越过葡萄,看向身后的红夜和季子茜。 俊美的容颜立刻展开笑颜,“呀!美人那!” 葡萄蹙眉,要不是深知这人扮猪吃老虎,还真觉得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