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兵和他的中尉女友-13

干部股长见这些问题都拦不住列兵，便换了一个问题，与列兵进行攻心战，假装亲切友好地问：“野外驻训，条件这么艰苦，你们吃得饱吗？”　　列兵回答：“是，我回答，我们的伙食很好。回答完毕！”　　干部股长亲切地说：“不用这么正规了，问你问题，直接回答就可以了，不要再说，‘是，我回答！’了，好吗？我是你们的老指导员，我们都是一家人。”　　列兵说：“是！”　　干部股长说：“海训很辛苦，你们出发前有没有上过什么教育课？”　　列兵回答：“上过。上了三课。”　　干部股长问：“哪三课？”　　列兵回答：“出发前一个星期，指导员给我们上了第一课，课题是《充分发扬以苦为乐的光荣传统，克服怕苦畏难思想积极投身海训工作》，后来又上了两课，课题分别是《认清海训安全保密重大意义，确保部队这全稳定》，《严格遵守群众纪律，维护文明礼貌的良好形象》。”　　干部股长问：“是江指导员亲自上的？”　　列兵回答：“是的。指导员亲自上的。”　　干部股长问：“指导员没有讲解，只是叫你们抄笔记，对吗？”　　列兵回答：“不是。指导员讲课水平可高了，讲得非常生动，我们听得很认真。我可以背出她讲课的题纲。”　　干部不相信地说：“是吗？你背背第一课，讲了些什么内容？”　　列兵回答：“一是充分认清海训特点，发扬我部优良传统；二是我部发展历程中形成的主要优良传统；三是乐观对待苦累，保持高昂斗志。”　　干部股长说：“那你说说我们部队主要有哪些优良传统。”　　列兵回答：“英勇顽强，连续作战的战斗作风；一往无前，勇于牺牲的战斗精神；首战用我，敢打必胜的战斗意志。”　　干部股长见从岗哨这里找不到问题，便决定从别处长了。干部股长去检查别的内容。　　半个小时后，检查组所有人员集中了会议室，参加“交换意见会”。这是检查惯例，就是检查团把检查中存在的问题当场通报给本单位，提出要求，责令改正。因为检查只是手段，改正才是目的。　　刘副政委主持了会议。按司政后装的顺序发言，通报检查到的情况。司令部的作训股长高度评价了通信站的安家工作情况，“时间紧，任务重，困难多，但通信站创造性地开展工作，动作快，标准高，安家好”。其他接着发言的两个机关干部，基本上保持了这个基调，肯定远远多于否定，点出的问题都是一些小问题，无足轻重。　　刘副政委一边听一边不停地点了点头。　　站长和中尉心情舒畅。　　轮到干部股长发言了，干部股长激动地站了起来，大声地说：“从政治工作这个方面检查到的情况来说，通信站存在很多的问题，组织不健全，分工不明确……”会议室一下子换了一种气氛。和风骤停，凉风劲吹！　　刘副政委看了干部股长一眼，然后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又把茶杯放回桌面上，恢复微笑，很认真地听取干部股长汇报。　　干部股长滔滔不绝说了十来分钟，几乎句句都是针对中尉的，点出了通信站很多问题，最后说：“通信站是我的老单位，是我们干部股挂钩帮建的单位，于我个人有很深的感情，我本应该说好话，说亮点，说成绩，不应该在这个会上讲这么多的问题，但我实在忍无可忍，想不到半年时间，通信站变成今天的这个样子了。我真有些痛心啊。通信站的基础和底子是很实的啊。有很多的人才啊，我不知为什么没有好好地利用起来。通信员赵朝荣能写一点东西，《解放军报》和《战士报》上都发表过东西的，是我们通信站有名的笔杆子，可今年政治处主办的《海训简报》第一期里，没发表半个字儿。政治工作如果不重视宣传，不重视新闻报道，那是失误的。文书张学富的字写得很漂亮的，是我们通信站有名的小书法家，却不要他写，你们看见那些对联标语了吧，弯弯扭扭的，是什么人写的啊？这么差劲的字也敢挂出来，不是丢了我们人民解放军的脸吗？”　　干部股长此话一出，刘副政委的脸再也挂不住了，微笑消失了！站长瞟了一眼刘副政委，心里紧张了。中尉心里反而轻松了。　　部股长说：“我儿子今年四岁，读幼儿园中班，不是吹牛，他的字还比这些写得漂亮……”　　坐在干部旁边的机关干部认识刘副政委的字体，便推了推他，示意他不要再讲了。干部股长没有理会，接着说：“我不知道你们通信站官兵的头脑出了什么问题，竟然会叫这么差劲的人写字……”　　刘副政委实在忍无可忍，打断干部股长的话说：“股长，这些字是我写的，不行，马上叫他们换过来……”　　干部股长愣了！　　大家都很低着头，十分尴尬，不敢看刘副政委，也不敢看干部股长。　　干部股长坐了下来，喝了一口茶，然后强作欢笑地说：“其实……其实……其实，我刚下车的时候，一眼看过去，觉得通信站的对联与众不同，内容很精彩。‘练精兵何惧脱几层皮，强素质哪管流满身汗。’‘勇当陆地猛虎，誓为海上蛟龙。’很有气势，很有味道。再仔细一看，用一种独特的字体书写出来，就更增添几分韵味，更有独到之美，真是好马配好鞍，恰到好处……”干部股长又滔滔不绝讲了一大通好话，说得在座的人都尴尬地低下了头，心里佩服干部股长如此有才。　　刘副政委在心里骂道，干部股长啊干部股长，你比奥楚蔑洛夫警官还会变色啊。　　等所有的人讲完，刘副政委进行了简短的讲评，然后要求大家把检查的分数亮出来，现场进行统分，公开公正地阳光作业。作训股长第一个亮了他的纸片：91.5分。这是他检查十几个单位以来，给分最高的。其他的单位扣分都比较严重，绝大部分在85分以下。　　第二个干部亮出了他的纸片：89.2分。这也是他在此轮检查过程中，打出的最高分！　　第三个纸片：89.9分。　　第四个纸片：90.1分。　　干部股长举起他的纸片：99分！　　所有的人目瞪口呆！不得不从心底里佩服他的勇气！这伙计真是个人物，知错就改如此坚决！　　刘副政委没说什么，只是看了一眼中尉，中尉嫣然一笑......　　42　　没有智慧的头脑，就像没有蜡烛的灯笼。——托尔斯泰　　检查组走了，刘副政委留了下来。他在机关的工作告一段落，回通信站继续蹲点。至于安家工作检查最终结果，他交待了干部股长牵头，写一份报告出来，然后报主任和政委两个主官审批，给各基层单位发一个通报。　　通信站在此次检查中获第一名，已是铁板上钉钉子的事了。刘副政委还特意交待干部股长，把通信站好的做法和好的经验在通报中重点强调一下，如果需要采点开现场会，通信站应作为重点推荐单位。　　站长和中尉特别高兴，碰巧村支书挑着一箩筐虾呀蟹呀来到了通信站，慰问官兵。　　通信站喜气洋洋。　　刘副政委坐在简陋的凉亭里，悠闲自在地品茶，见村支书来慰问了，便热情地站了起来，请村支书就坐。　　刘副政委热情地说：“施书记，我们给你添麻烦了，欢迎你来指导啊。我们对你的欢迎——”然后指着亭子上方的牌匾说：“时刻准备着！”　　村支书乐呵呵地说：“应该是我们欢迎你们来驻训。我们时刻准备着！呵呵。”　　中尉兴奋地说：“刘副政委，您不知道吧？施书记是我父亲的班长呢。他当兵的时候，刘伯伯当团长。”　　刘副政委惊讶地说：“是吗？施书记，你也在AX团当过兵？”　　村支书高兴地说：“当了四年呢。”　　中尉对刘副政委说：“他就在你爸手下当兵！你爸当团长的时候，他在七连当战士。”　　刘副政委激动地说：“是吗？这个世界真是小啊。幸会幸会。”刘副政委再一次站了起来，伸出手，与村支书用力地握了握。第58节　　村支书十分激动，紧紧地握着刘副政委的手，好久才松开，大家坐回原来的位子。村支书说：“刘团长真是了不起的大人物。那时他的威信可高了。记得有一次，我们营长，教导员，连长，三个干部躲在房间里 ‘斗地主’，那天我站岗，刘团长来检查，我上楼报信。营长和教导员听说刘团长来了，硬是从二楼的窗户上跳了下去，慌慌张张跑了。”　　刘副政委说：“我那时还小，听说过很多人怕他。”　　村支书说：“将门虎子啊。一看你这个样子，就很像你爸爸当年的风采，以后也可以当个将军！”　　刘副政委笑着说：“哪里哪里。我对做官没有更多的想法，我只希望能为部队多做点事，尽一已之力！”　　村支书说：“有些东西不要你操心，自然有人会为你操心的。”　　刘副政委笑着说：“那我还真不骗你，我反对别人为我瞎操心。我的进步要通过自己努力，反对不劳而获！”　　站长说：“施书记，我们副政委是很正直的人，很有能力的人，哲学系的博士研究生！学者型领导啊。”　　村支书高兴地说：“看得出来，看得出来。”　　中尉说：“副政委非常有思想，有能力，有魅力，是一个千年难一遇的好领导啊。”　　刘副政委开玩笑着说：“忽悠，忽悠。只要不说我是一个好人就可以了。”　　村支书不明白刘副政委所说“好人”的意思，便说：“怎么这样说呢？你爸爸是一个好人，你也是一个好人！”　　站长和中尉笑了。　　刘副政委向站长和中尉点了点头，示意他们不要笑了，然后说：“是的。是的。我们都是好人。”　　村支书说：“就是嘛，你们三个人，都是好人。”　　李半仙不知从哪儿打听到刘副政委来大湖村了，他兴致勃勃地跑了过来，见村支书与军官们聊得很开心，他说：“啊呀呀，今天真是好日子，大家这么开心呀。”　　村支书不太高兴地瞟了他一眼，刘副政委和中尉也瞅了他一眼。只有站长热情地说：“李半仙，您过来啦，请坐请坐。”连忙为李半仙让了座位，自己则站着，命令列兵再去搬一个凳子过来。　　李半仙说：“啊呀呀，见到你们真是好开心呀。刘副政委呀，想不到你的字写得这么漂亮呀。”　　刘副政委面无表情地说：“哪里的话，写的漂亮吗？我怎么不知道啊。”　　李半仙说：“啊呀呀，政委同志呀，李某人今天特意过来呀，有一事相求。李某人想请你写几个字呀。”　　站长说：“写几个什么字？”　　李半仙摸了摸花白的长须，带着几分得意地说：“神——仙——算——命 ，不——算——没——命！”　　在场的人哭笑不得。　　村支书严肃地说：“李半仙，你不要到这里捣乱，好不好？”　　李半仙很不高兴地说：“啊呀呀，施书记，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呀，李某人捣什么乱呀。李某人是真诚求字，李某人是读书人，我们按读书人的礼节在交往呀。刘副政委是大书法家，是读书人呀，怎么说李某人捣乱呢？真是岂有此理呀，岂有此理呀，啊呀呀！啊呀呀”　　村支书无奈地说：“李半仙，我拜托你不要到这里出洋相，行不行？你为我们大湖村树立一个好形象，行不行？”　　李半仙愤怒地说：“啊呀呀，不跟你说！你还不上层次！你以为当个书记了不起呀，李某人还真不把豆包当干粮！”　　村支书正要动怒，刘副政委立即插话说：“李半仙，你说施书记不上层次，谁上层次呢？”　　中尉说：“施书记可是远近闻名的优秀村支书啊，上过电视，登过报纸，受过市委书记接见的。”　　李半仙不屑一顾地说：“啊呀呀，这些算什么？凡夫俗子！”　　刘副政委面带讥笑地反问：“那你说，谁不是凡夫俗子？”　　李半仙理了理自己的长须，不可一世地说：“李某人就不是凡夫俗子！”　　站长见李半仙与刘副政委较真了，在旁边坐立不安，十分尴尬。　　刘副政委耐着性子，饶有兴趣地问：“凭什么说你就不是凡夫俗子？”　　李半仙说：“啊呀呀，刘政委你还不知道，李某人可是观世音的第十三代弟子！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　　刘政委想不到李半仙会说出这样的荒唐话来，更觉得这个人物的可笑，便带着逗一逗他的心情笑着说：“你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　　李半仙说：“啊呀呀，你以为李某人‘半仙’是浪得虚名？李某人可是观世音的第十三代关门大弟子！”　　刘副政委指着李半仙的这身装扮说：“观世音是佛教里的菩萨，你穿的好象是道士衣服。”　　李半仙一时语塞：“啊呀呀，这……这……这，啊呀呀，”略一沉思说：“啊呀呀，这你就不懂了，李某人信佛教，又信道教，也信基督教，也信天主教，李某人对每一门教派都有研究，博采各家之长，自成一派。但李某人师祖观世音托梦告诉李某人，李某人是她正宗的第十三代弟子，最有修行的弟子。”　　大家哈哈大笑。　　李半仙说：“啊呀呀，李某人给人看相算命是非常准的，不准不收钱。”　　刘副政委说：“是吗？”　　李半仙说：“啊呀呀，不信，你问董站长。啊呀呀，李某人去年给他算命，他会遇到贵人！现在他不是遇到了吗？”　　刘副政委看了看站长，站长不寒而粟。　　李半仙对站长说：“啊呀呀，李某人算的没错吧？董站长，你站出来说句话。啊呀呀，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李半仙再一次把站长推到风口浪尖上。　　站长面露难色地说：“这个……这个……对命运，我有时候相信，有时候不相信。命运是迷信，几千年的中华文化，但也有……”站长语无伦次，吞吞吐吐，大家也不知道他要表达一个什么观点。　　刘副政委说：“国家现行的宗教政策是，宗教信仰自由。你有信教的自由，也有不信教的自由，你有信这个教的自由，也有信那个教的自由。现在我跟你谈一谈宗教吧。我是一个马克思主义者，是一个无神论者。我只是想知道，你凭什么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　　李半仙说：“啊呀呀，这个你就不要问了。你没到那个层次！”　　大家听了都很不高兴。　　刘副政委温和地说：“谁又到了那个层次呢？”　　李半仙说：“啊呀呀，这你们还不明白吗？在座的人，就李某人，一个人到了那个层次！”　　中尉微笑着说：“你是高人，真是高人。”　　刘副政委说：“也许吧。你是神仙，我们是凡人。”　　李半仙说：“啊呀呀，对呀。李某人跟你们不一样，李某人看看你的面相，就知道你明天要发生什么事，你明年走什么运。”　　村支书说：“你上次给王老五看命，看完后人家拔腿就跑了，你死死地追了他两里地，王老五怎么说呀？‘李半仙，你不是看得很准吗？你怎么没有看出来我身上一分钱都没有呢？’”　　李半仙很不高兴地说：“啊呀呀，那家伙还看霸王命！真该天打雷劈千刀万剐！”　　刘副政委和中尉笑了起来。笑完后，刘副政委说：“李半仙，你也太歹毒了吧。人家就少你几块钱，你就这样咒骂人家！太歹毒了。”　　李半仙说：“啊呀呀，李某人怎么歹毒呢。李某人是菩萨心肠，李某人是活菩萨，要拯救苍生的活菩萨。李某人怎么歹毒呢。”　　刘副政委开玩笑说：“哈哈，你拿什么拯救苍生？你拯救一颗花生还差不多。”　　李半仙说：“李某人可以给病人使法，让他康复；李某人可以给穷人使法，让他富裕，给老人使法，让他长寿！给小孩使法，让他聪明。”　　村支书说：“李半仙，你有法吗？你说话怎么越来越不着边际了呢。”　　李半仙瞟了一眼村支书，不屑地说：“啊呀呀，李某人真是不愿意跟你说话！跟你这种凡夫俗子说话，有辱李某人的身分。”　　村支书火了，吼道：“李半仙，你他妈的，警察来抓你的时候，你为什么要请我出面帮你求情啊？”村支书想起了李半仙报假警来抓他的事情。　　李半仙不知好歹地说：“啊呀呀，谁叫你求情了。谁叫你求情了。不求情，他们能拿我怎么样？能拿我怎么样？”　　村支书愤怒地说：“拿你怎么样？王疤子不是拘留了15天？”　　李半仙最烦别人把他与王疤子扯到一起了，这太辱他的身分，他愤怒地说：“啊呀呀，王疤子是谁呀，他是猪，他是猪！他怎么能跟李某人比呢？啊呀呀，有辱身分，有辱李某人身分。”　　刘副政委愤怒地说：“什么人都不能跟你比。什么人跟你比都有辱你尊贵的身分！”　　李半仙说：“啊呀呀…….　　中尉生气地说：“李半仙，你说一说吧，你说你是神仙，你说你不是凡夫俗子，你有什么特异功能，露一手给我们看一看吧。”　　李半仙说：“李某人会法术，特异功能多着呢！”　　刘副政委说：“什么法术？”　　李半仙拍了拍胸口说：“李某人冰清玉洁，可以抱冰入眠，三天三夜，而冰不融化！”　　刘副政委说：“是吗？”　　李半仙说：“啊呀呀，你以为李某人吹牛呀，没有真本事，怎么可以叫半仙呢？”　　刘副政委说：“那我跟你李某人打个赌，你抱着冰睡觉，不要两个小时冰就会融化，你相不相信？”　　李半仙说：“啊呀呀，李某人马上表演给你看，如果融化了，李某人就不是半仙了，就是凡夫俗子！”　　刘副政委说：“这可是你说的。”然后转头对站长说：“站长，你去准备一块冰……”　　李半仙说：“慢！”　　刘副政委说：“你不行，是不是？”　　李半仙说：“不是！冰要四斤九两。”第59节　　刘副政委说：“就按李某人说的去做，四斤九两！”站长接到任务后，去了炊事班，然后从冰柜里找了一块冰，过完称后，不多不少，四斤九两！　　李半仙装神弄鬼地对着苍天拜了三拜，口里念念有词：“观世音在上，李某人在下……”然后很有把握地脱掉了长袍，露出了干瘦的身子。他把长袍铺在亭子旁边的水泥地板上，当作席子，然后慢慢地躺了下去，说：“把冰拿过来，我现在抱着，让观世音师傅与我同在，冰肌玉骨，冰肌玉骨……”　　李半仙抱着冰，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胸口，不一会儿，冰就出现了他极不愿意看到的结果——慢慢融化了！李半仙口里念念有词，虽然听不清楚，但从他的表情来看，他念得更急促了。　　在场的人忍俊不禁，心想李半仙等一会儿如何收场，不是自己打自己嘴巴吗？也许他就清醒了，不会再装神弄鬼了。刘副政委与中尉相互看了看，心底里交换了意见：一曲闹剧正在上演。　　冰无情地渐渐地融化，无情地化成水，沿着李半仙的皮肤无情地往下流，李半仙分明地感觉到了那冰凉冰凉的东西，也明白了正在发生什么事，可仍然顽强坚持，不停使“法”。　　冰彻底融化了！　　刘副政委说：“李某人，可以起来了吧？”　　村支书说：“你的师傅没有帮你啊。冰融了。”　　李半仙依然躺在湿淋淋的地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中尉说：“起来吧，李半仙，不要东想西想，装神弄鬼，做一个正常的人吧。”　　李半仙突然爬起来，然后跪着，放声嚎头大哭，像一个做错事了的孩子。　　刘副政委想，他也许清醒过来了，忙劝道：“李某人，你不要这么激动。这么伤心。其实这没什么，快起来，快起来。”　　村支书也安慰他说：“李半仙，这么大年纪的人了，在这里哭像个什么样子啊，快起来，快起来。”　　中尉说：“不要悲伤。冰融化了就融化了，你没有失去什么！”　　站长说：“李半仙，别这样，别这样！”站长欲扶起他，被李半仙甩开。　　李半仙朝天拜了三拜，边哭边说：“啊呀呀，啊呀呀，观世音菩萨，我的好师傅啊，啊呀呀，啊呀呀，我的功夫还没有练到家呀，啊呀呀，啊呀呀，今天给你丢面子了啊，对不起，我罪该万死……”李半仙不停地额头砸地，伤心欲绝……　　在场的人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家安好了，接下来的工作就是严格按《训练周表》组织训练，完成海训任务，提升部队战斗力，这才是部队来海训的真正目的。　　　　“根据上级的要求，其他所有的工作都要为训练让路，就是每周一天的政治教育，也要求组织训练，政治教育的时间，只能安排在刮风下雨的日子。刮风下雨有一个具体的标准，必须达到外出训练对官兵的生命会构成威胁时才能停止训练，不然，小小的刮风下雨，训练必须进行，不能偏训漏训，训练进度不能过快，也不能过慢，严格按训练计划组织实施。”站长在讲台上组织大家学习《训练周表》，并适当地做一些讲解。　　通信员与文书坐在第一排，通信员转头小声地问文书：“什么样的刮风下雨会对官兵们的生命构成威胁呢？”没想到这句话被站长听见了，他瞪了通信员一眼，大声地说：“也就是台风八级以上！除了这种情况，通信员同志，你老老实实搞好训练吧，不要有任何其他想法！明白吗？我们一定要把训练搞上去，成为通信总站的拳头部队！在军事训练考核中，拿第一名，才是最有份量的第一名！”　　通信员马上坐得很端正，一动不动，心里很紧张，担心站长继续发飙，又要损人了！幸好站长没有接着损他，而是换了一个话题说：“我们的对联写得好，‘练精兵何惧脱几层皮，强素质哪管流满身汗。’在这里，我特别要求我们的女兵同志们，你们要做好脱几层皮的准备！”　　王小丽听了，低头说：“MY GOD！”　　站长说：“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我们到海边来训练，不是来渡假的，不是来参观旅游的！谁不认真搞好训练，老子收拾谁！”　　王小丽低声嘀咕：“又来了！就只会说这句话，谁不怎么样，老子收拾谁！”　　站长把整个海训计划详细讲解了一遍，让大家心中有数，明白海训分哪几个阶段，那个阶段有哪些要训练的科目。他讲完后，也到了开晚饭的时间了，可站长还没有就此打住的意思，而是画蛇添足地东拉西扯，滔滔不绝，很多战士肚子咕噜咕噜直叫了，越发对站长的讲课没兴趣了，疲倦了，个个低着头，敢怒不敢言。　　站长最后说：“好吧，多的也不讲了，准备开饭”。　　通信员听到这句话后，喜形于色，第一个兴奋地站了起来，反应特别快。因为他要为干部桌打饭分菜，必须提前做准备。没想到这个动作又惹祸了！站长说：“通信员，就你坐不住了？就你跑得快？！”　　通信员不好意思地坐了回去。其他部分同志站起来了，又迅速坐了回去，一动不敢动。　　站长说：“是不是嫌我讲得太久啊？”　　没有人敢说话。　　站长大声宣布：“解散！”　　大家一窝蜂跑了！一个个比兔子还跑得快！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晚饭后，太阳还没有落山。站长和中尉带领文书、通信员、列兵和其他几个战士去了海边，设置训练场地，为明天的训练做细致充分的准备。　　列兵扛着一些漂浮物，文书背着一大捆绳索，通信员扛着几面红旗，兴致勃勃往海边走。站长走在最前面，中尉走在第二位，文书走在第三位，列兵走在第四位，其他的战士走在后面，紧紧地跟着。　　站长饶有兴趣地说：“我问大家一个问题。一只很会游泳的狗与一只还不怎么会游泳的青蛙进行蛙泳比赛，结果狗淹死了，怎么回事？”　　中尉说：“因为比赛时间过长，狗的体力不支，结果淹死了。”　　站长摇了摇头说：“不对。”　　文书说：“因为狗是陆地动物，青蛙是两栖动物，狗再会游水，也游不过青蛙，他们不是一个级别的对手。”　　站长又摇了摇头说：“不对。不对。”　　通信员说：“青蛙就是那只井底之蛙，他们在一个很小的井里进行比赛，狗的外形大，一跳进井里，展不开手脚，直往下沉，淹死了。”　　站长说：“不对。不对。”　　列兵想了想说：“因为前提是进行蛙泳比赛，狗只会狗刨式，不会蛙泳，所以淹死了！”　　站长兴奋地说：“还是卫生员聪明！回答正确！”　　其他的人听了之后，觉得也有道理，都开心地笑了。　　中尉回头看了看列兵。　　列兵从她的眼神里读出了很多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内容……　　到了海边，在站长的组织下，大家准备下海，划分游泳训练区域，插上红旗和其他水上漂浮物，设置警示线。站长和其他几个战士都下水了，列兵迟迟没有脱衣服，站长说：“卫生员，怎么不下来呀？　　列兵不好意思地说：“我不会游泳。”　　站长说：“一点都不会吗？”　　列兵说：“不会。”　　中尉问：“狗刨式也不会？”　　列兵说：“也不会。在家里，父母不允许下河游泳。”　　站长说：“不会游泳，那就算了。不要下来了，免得帮倒忙，越帮越忙。”　　中尉说：“那你们忙，我到周边走一走，侦察一下地形。”　　站长说：“好。”　　站长组织文书、通信员和几个战士开始设置游泳场。　　中尉向列兵使了一个眼色，叫他跟上，一起去走一走。　　列兵喜形于色，十分开心，情不自禁地又想起了出发前夜的那个梦……　　中尉走呀，走呀，列兵不快不慢地跟着，一路无语，但心与心却没停止过交流。　　夜幕渐渐地降下，大海也越来越安静了，空气越来越爱昧，呼吸越来越急促……中尉一言不发地走在前面，列兵默默无语地跟在后面，一种能量，或者说一种激情暗藏在身体的某一个角落，然后越积越多，越积越多，列兵和中尉都分明地感觉得到，这种能量和激情在等待着时机，在寻找突破口，蓄势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