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见人群中有人跳出来,老妖妇也向我冲过来,我飞速一个转身,从登仙台跳下,快的没有任何人能够抓得住。 所有的一切都与我无关了,你们好好去干一架吧,本小姐不陪你们耍了。 张开双臂,人急剧下坠,我真的在飞,我果然是仙女…… 是的,我跳崖了。我不是寻死,我是觅活。 让我帮着老妖妇伤害丝木我当然做不到;让我拿了圣物先走再逃跑似乎是个相对不错的选择,可是我又做不到,我要报复他,于是只能出此下策。 老妖妇你想要利用我对付水昕阁,没门!印思慕你想要利用我拿到传家宝,也没门! 没错!本小姐是不好惹的! 我吃了解药再逃跑,多好!两边都欺骗,他们必定乱了手脚。他们的这场恶战,我估计,起码得一个白天,那么我就至少有一天一夜的有利时机逃跑。最后的结果,我想是水昕阁会赢,惊天教覆灭,那么我就没有老妖妇这个后顾之忧了。至于水昕阁,他们力量虽然强大,可是经过这次恶战想必创伤也不小,想要马上全力追我似乎也不太可能。 思来想去,这是最好的逃跑时机,我已经做好了万全和受伤的准备。 赌一把! 逃出生天 这么高的悬崖,我有把握吗?我只能说,赌一把。 一:大凡轻功高手均能够飞檐走壁,我没有试过,但是拼一次。 二:我每天视察群山,其实就是有意无意地研究这个凌云峰山体的情况。我发现登仙台这一面的山体并不是陡峭的从上到下,中间有缓冲地带,也就是两三个突起。这是我缓冲身体下坠速度的有利条件,但也是不利,一个不小心撞上了就是死。 三:这一面山脚下是几棵高大的数木,非常之高,非常之茂密,我当时看到的时候欣喜若狂。这些树,绝对是救命的树。这一面,虽然我不曾走过,但是我知道这是通往外界的另一条路。 昨天晚上,我就是把我所能找到的所有软的东西,被子,褥子,衣服,等等等等,全都偷偷运到这些树下,我必须保证万无一失。现在两方对我的看守都松了,晚上自然没人跟着我,就算有我现在也能察觉到;而今天一大早大家都急着赶往凌云峰,当然也没有人会注意到这些物品。 再把我经常骑的那匹马,偷偷牵到不远的地方系好,这马很听话。 四:穿越黄金定律,电视剧主角跳崖从来不死定律。印雪没武功落悬崖都没死,我怎么能死?虽然黄金定律经常失效,可是这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我相信它,拼了! 我就是兵行险招!!!!! 我的身体急剧下降,睁开眼睛,耳边风声呼呼。 从靴子里取出那两把类似于现代攀岩用的冰镐,在第一个缓冲的地方双手用力勾住。这是我经常在电视里看到的爬山时候的情节,我知道不能停住我的身体,只是想缓冲一把。 确实有效,那钩子从岩面划过,虽然没有勾住不动,我的身体下降趋势却缓慢了不少。可是我的两只手臂,尤其是左臂,剧烈疼痛,我知道是严重拉伤了。 身体继续往下,很快到下一个突起。这次我施展轻功,快接触到突起的时候用力跃起,收效甚微,不过聊胜于无。 第三个突起,我的手肯定没办法用冰镐了,不然就要废了。稍微前倾一点,越过。 已经看的到那几棵大树,我知道最关键的时刻来到了。对准了那一棵最大的,下面扑了厚厚被褥的。 嘭,我撞到了树上,下降速度骤缓,只是身体各处也剧烈疼痛。耳边不断有被我压扁的树枝断裂的声音。 接着,我掉进了一团软绵绵中…… 一切如我所想,虽然受了很重的外伤,可是我没事。虽然全身都在痛,都在流血,可是我却在笑。我果然是有勇有谋的人才,这些外伤,都会好的。只是我笑不出声,因为我喉咙那被一根树枝卡住了。 我勉强站起身,却发现腿在抖,右腿疼的厉害,不知道有没有摔断。全身的疼痛让我几乎不能前行。 我坐下,弓着身体,那压在我头上的东西早就撞没了。我颤抖着脱下我的外衣,掏出一张面具,手上的血把面具弄脏了,我顾不得这些,艰难地戴上。摸了摸贴身藏的手镯和玉佩,玉佩好像缺了一个角,不过还好没碎。 咬紧牙关,硬撑着站起来,一瘸一拐地往前走。马儿呀马儿,我的命全在你身上了。终于,一步步挪了很久之后,看到了我的马。 我顿时哭了出来。 不知道失败了多少次以后,我终于爬上了马背。手臂拉伤,握紧缰绳都很困难,可是我没得选择,还是紧紧拉住,用力一蹬,马儿开始奔跑。 我,成功了! 只是,我高估了我的身体条件和意志力,我根本没有能力跑上一整天。我的视线越来越模糊,我的脑子越来越混沌,我的身体越来越麻木……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完全没有了意识…… “琢,嫁给我吧!” 一个帅哥跪在一个美女面前,手里捧着一大束花,热切地看着美女。 美女面无表情,不说话。 我走近一点,也说不出话来……那女人,不就是我嘛?没错,琢……那个男人,我不认识,不过看着挺帅。呵呵,我就是视觉系。 你不拿我拿,我走过去就接花,却穿透了那花。又抓了一把,依然如此。男人跪着上前一步,直接穿过我的身体。 原来,我是无形的! “琢,答应我吧,我的心意你还不知道吗?” …… “胖胖啊,以后嫁了人要懂事一点,对华容他爸爸妈妈不能耍小性子,知不知道?”这是妈妈的唠叨。 女人微笑着点头,却还是不说话。只是脸上完全没有了冷漠的神情,而是一个温柔乖巧正在听父母训话的女儿。 胖胖,是我的小名,我出生的时候有八斤多重。 我流着泪向妈妈靠过去…… “你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就变得不爱说话了。”这是爸爸的声音,“以后到了那边,不可以再冷着脸,知不知道?” 女人又是连连点头。 我伸出手,去抱妈妈,手还没有碰到她,却被一股力拉向了远方…… 痛……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醒了过来。 “姐姐你终于醒了!”一个清脆好听的小女孩声音。 我是不是又穿越了?我是不是又穿越了?这感觉好像穿越女第一次醒来时候的情景。 我努力睁开眼睛,所见的果然是个穿着古装的小女孩,约莫十岁上下,眼睛大大,很讨喜的样子。 只是,我好像有点摇晃。这是哪里?周围好像还有人? 我张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姑娘,你喉咙受了伤,暂时说不出话,过段时间就会好。”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点点头,看向他,约莫三十多岁,可能是小女孩的爹。再扭转头,还看到一个三十多岁的少妇和一个六十多岁的应该是奶奶的妇人。他们都温柔地看着我。 我拉了拉嘴角,想拉开一个笑脸。 男人又开口:“姑娘,我们的马车刚好路过,听到一阵阵马的吼声,就停下来,看到你正倒在地上,满身是血,就把你带上了马车。” 我的马啊,谢谢你!还有这几个好人,谢谢你们,我看着他们哭了。原来我没有再次穿越,我是被人救了。 老奶奶拿手帕帮我擦着眼泪:“丫头别哭,你没事,我们找大夫给你看过了,不是很重,没有内伤。就是你的左手和右腿可能要养一段时间。” 我点头,谢谢你们! 原来,我已经昏迷了三天。我松口气,我真的成功了,我逃出来了。至于我走后凌云峰发生了什么事,那已经不再和我有关。以后我和惊天教还有水昕阁,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据他们说,他们来自西商正北边一个接近边境地带的小城晋饶,来这边探亲。没想到这时候家里的老爷子病危,他们收到消息就急匆匆赶回晋饶,出发才一天就碰到了我。不能把我丢下,又要急着回去,只能给我看了大夫包了伤口抓了药就上路。 我真的太感谢,太感谢他们了! 那照他们说,我们就是在赶往北边的边境。 上天果然对我不薄,派了天使来救我。我原本的打算,就是要出西商。我早就打听好了,西商往正北,东北,西北各有一个小国家。如果我还留在西商,那么水昕阁的人迟早都能找到我。我来这么一手,我真的不知道印家爷孙会怎么处置我。而他们找我看过大夫,想必是哪个规模不小的地方,也迟早会让水昕阁查到。这么说,这家人所在的正北方向再过去的小国我必须放弃了。 不过一切等我伤好点再说吧。 这一家子真是大好人,我们非亲非故,却对我好的像是自家人一样。大哥每天找地方给我煎药;大嫂帮我换药,替我做这做那;奶奶和孙女就每天陪我说话,虽然我发不出声音。 我感动得想哭。 终于十多天以后,我发出了第一个声音:“谢谢!”沙哑的我自己都觉得难听。 二十天后,我能下马车走动走动了,嗓子也好了不少,只是可能恢复不到以前的声音了。我听大哥的意思,大夫好像是说我声带有点受伤,以后可能都是这样略哑。我笑,正好,方便我逃命。 身上被树枝刮出的那么多伤痕自然不去管它;脸上的面具早就被他们拿掉,脸上也有一条伤痕,不是很明显。反正我也不是绝色美女,不在乎了;我的左手和右腿果然是受伤最重的地方,不过没有废,已经在慢慢恢复。 我很高兴,这些伤痛完全都在我能承受范围内。 我,果然是,打不死的小强! 一路行了一个半月,还有一天就要到晋饶,我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只是腿还微瘸。 我琢磨着我不能去晋饶,在晋饶呆着肯定要被找到。只能告别他们,他们惊讶地问我要去哪里。 我说我得罪了一些人,必须一个人逃远一点。我没有什么能报答他们,身上只有一个白玉镯,一块玉佩,还有五六张俗气的银票。 我自己留了一张,剩下的全都给他们。他们不肯收,我跪着不起,现在我只能用这种庸俗的方式来表达我的谢意。最后他们只好收了。 我又问他们要了他们家在晋饶的地址,有机会我一定会去找他们。救命之恩,永难忘,我想到大公子说的这句话。这个时候,就算要我为了这家人死,我也愿意。 挥泪告别他们,我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戴了面具,换了装扮,骑马往西北方向走。 逃亡途中 鉴于上次摆脱暗卫的经验,那次我主要是在大城市落脚的,可能比较好找,所以这次我挑小地方去。 身上只剩一张银票,我换成了碎银子,省着点花。实在不行也只能“劫富济贫”了。非常时刻,非常手段!咳,我从来都是个不拘小节滴人! 因为身体原因,我不敢过于劳累奔波,把身体弄垮了划不来。于是一路行一路养。 戴着面具,低调再低调,不多说话,不惹事,不围观,不喧哗,尽量不留下线索,标准的好公民。没错,一定要低调! 如此一月有余,没有追兵,我的心情渐渐放松起来。 我是绝顶强人! 钱都用光了,迫于无奈,只能当了一次梁上君子。阿弥陀佛…… 到西北的话,这个什么洛城是必经之地。经过洛城,就慢慢偏僻,再过去就是一片沙漠,沙漠那头就是另一个小国家葵决。 我犹豫了一下,我怎么没听说去葵决还要过一个沙漠?早知道就往东北去了。可是,现在折回去估计得三四个月。 洛城还是挺繁华的,不过我不敢多呆,现在胆子小,必须时刻谨慎。 找了个中等规模的看上去比较干净的饭馆用饭。我谨慎地连大饭馆都不敢去,通常那些规模大的地方最惹眼最容易出事。 一个人慢慢吃着。这时候又走进来一个男人,他走到我这边,说:“这位姑娘,已经没有空桌了,我可以跟你同桌吗?” 声音清脆。我抬头一看,身形娇小,细皮嫩肉,还有耳洞,原来是女扮男装。暗笑一下:“请便!” 她在我对面坐下,朝我礼貌地笑笑。我也笑一下,秉着低调的态度,低头不和她搭讪。 吃完去买了点护肤的东西和做面具的材料继续上路。最近面具换的频繁,皮肤难受的厉害,材料也用的快。 “救命啊,救命啊……”一阵杀猪声音。 我寻声一看,大街上追追赶赶着几个人,在最前面的俨然就是中午坐我对面的那位姑娘。 她身形很是灵活,可是好像不懂武功。她跑的还挺快,一路上掀翻了很多摊子,撞了很多人,彪悍得和电视剧里如出一辙,我差点看傻眼。 “你不要,跑啊……”后面追的人也没什么武功,一个个都累的喘的不行。 “救命啊……”美女继续叫嚷,继续跑。 我摇摇头,背好包袱,莫多管闲事,莫多管闲事。 转到另一条街,人少了点,往城门口走。 “救命啊……” 我苦笑,阴魂不散啊。看了一下美女,已经跑的披头散发,狼狈不堪,可是脚下丝毫没有软弱,还真是能跑!绝对冠军级别。 也罢也罢,算你我有缘,本小姐宝刀再出手一次。 跑到她身边,搂住她的腰,腾空而起。 “是你!”她本来想反抗,认出我来就放松了,任我带着她窜上屋顶,再跳,不一会功夫已经甩掉了那些人。 “天哪!”她眼睛里闪着崇拜的光芒,“你居然是武林高手,好棒哦!” 这还是最简单的呢,本小姐厉害的其他武功你没见过。我有点得意,被人崇拜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不过我还是保持了武林高手的风范,抿嘴微微一笑,一个点头,潇洒地转身离去。 做好事不留名。 她赶忙追上我,满脸笑容:“姐姐,你收我做徒弟吧,我拜你为师好不好?” 我一个踉跄,不理她,继续酷酷走我的。 哪知道她就赖着我了,一路上唧唧喳喳跟我出了城门到了郊外。 她说她是某户人家的小姐,因为家里给她定了门亲事,她不喜欢,一定要自己找老公,所以偷偷跑了出来。刚刚那伙人就是他老爹派来找她的,她想跟我学点武功防身。 原来又是电视剧情节。我翻白眼,早知道就不救了。照言情小说情节,你和你那个没见过面的相公肯定是一对欢喜冤家,我还真是手贱。 “我有人在追杀,带着你不方便。如果下次还能见面,我再收你为徒。”采取敷衍战术。 她本来还想拉拉扯扯求我,不过看我态度实在坚决,也就没辙了,耷拉着脑袋在那好像要哭的样子。 我砸了下嘴,果然好人做不得。 过去拍拍她肩膀:“这样吧,我送你两张人皮面具,这样你就不用怕人追了。” 她顿时高兴傻了,抱着我直叫:“你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陶出面具一看,只剩一张了,还是我那张现代脸皮。怎么办?现做好像来不及,不给吧又已经大话放出去。 就在我犹豫的时候,手里的面具已经被她抢了过去。她摸索着自己戴上,边戴边说:“我还是第一次碰这东西呢,好好玩!我最喜欢这些玩意儿!” 看着她狂热的样子,我意识到这又是一个初入江湖的八卦女子! 微笑着告别,希望以后她的路能走的比较顺畅。这些偶遇的人,以后怕是再难见到一面。 看着那几个分岔路,我都不知道该往哪去。一条是往西边,我估计一直走能绕到神医山庄那;西北的就是沙漠;还有两条不知道通哪。 考虑了好一会,决定走沙漠,往葵决行进。好不容易走到这了,当然咬咬牙,过。 三天后,到达了沙漠旁边的小镇沙滨。 这完全不同于平原地区的景致,让我一阵兴奋。那房子,都是黄土堆起来的么?一眼看过去,几乎都是土黄的颜色。这里的人的穿着打扮已经明显不同,我在这里显得比较突兀。 入乡随俗,赶紧买了套衣服穿上。头上是个圆环,拖着一片布,衣服比以前的简单了,布料也粗糙了。 我忽然想到,这片沙漠在大西北,那这边一块是不是就是我们的新疆那片范围?过了沙漠是葵决,不会是什么和楼兰古国差不多的小城吧? 不管它,先去了再说。 因为一丁点也不了解情况,只能先找个客栈住下,查明情况再说。看到那大大的四个字:“虎门客栈”,我踌躇了半天,才迈进去,希望不要是个黑店才好。不过依着我现在的武功,咱什么都不怕。 还好,掌柜的不是个美女,是个大汉。我要了一间房,拿出点银子。现在我穿的很普通,长相也很普通,应该没有人会瞄上我。 跟掌柜打听怎么才能去葵决。掌柜说只有穿越这片沙漠才能过去,每个月这都会有一批驼队去葵决,葵决也会有过来。要想过去的话,只能等这个机会,可以直接在他这个客栈报名交钱。最近的一次是九天以后。 我大喜,原来这两个国家之间没有什么户籍限制,想去就去。老天哪,你果然对我不薄,我果然是个运气好的女人。 于是我就在这里住了九天。 那个名字很彪悍的虎门客栈其实也就是个正常的客栈,亏我前两天晚上那么警觉,结果连狗叫都没有一声。 这个沙漠小镇也没什么好玩的。可是因为这里的生活和以前完全不一样,我还是每天兴高采烈地到处乱窜。看中了很多东西,却因为不好携带只得作罢。 这里的人都是风尘仆仆的样子,来来往往很是匆忙。个个人高马大,女人通常也都比我高了大半个头,我在这里显的更加渺小。 第八天晚上,我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想到了很多事情。 朱介不知道怎么样了?他应该过的挺好吧。 婉儿可能都要成亲了,她到哪儿给我送喜帖? 玄月呢?如果不出意外,现在惊天教已经是一盆散沙,他不知道胡乱走到哪了? 花满心,自从那次分别后都没见过,不知道有没有遇到他的白马王子?哈哈! 美男大叔,估计又要投胎了,这次一定要投个好的。 大公子,年纪也不小了,可以找个媳妇生孩子了;二公子也要想清楚,人生大事不****戏。 那个一直追着我要我当道姑的老道长,后来也没影了,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 还有丝木…… 我承认我有那么一点不坚定…… 过了明天,我就和以前的生活彻底告别了。我到了葵决,就再也没有任何人认识我,我的新生活也开始了。 印雪和他老公找了个偏僻小镇隐居了,而我,却总是一个人…… 眼泪流了下来。 想到以前,每天都斗志昂扬嚣张得过着日子,现在却被迫到处流落,更是要离开熟悉的西商才能解脱。 要不,我还是别去葵决了? 老妖妇估计已经没了,惊天教也差不多了;印家爷孙好歹认识一场,虽然最后我摆了他们一道,也不至于要我的命吧?我好不容易在西商认识了不少朋友,难道就这么放弃这生活? 还有,那什么葵决,帅哥肯定没有西商多。 我咻的坐起来,握紧拳头:“不去了!睡觉!” 第二天一早,我还是早早起了,等驼队。 是的,通常午夜时分都是人最脆弱的时候。昨晚上我越想越伤心,以致于不能自已;可是今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我觉得我还是需要换个环境。就算后悔,从葵决回来还是很方便滴。 很好! 跟上那一队人,步行,踏进了沙漠。 第一次进沙漠,兴奋不言而喻。原本对沙漠挺恐惧,现在有一大队人,也就不怕了。 据掌柜说,大概要走三天。吃喝的东西都在骆驼身上,我们也算是轻装上阵。 我披着头发,蒙着厚厚的面纱,在人群中很不显眼。我们的队伍中,已经有一半是葵决人,说着我听不懂的鸟语。我忽然发现一个问题,我去了葵决怎么办?连话都不会说,会不会饿死? 只是已经走了两天,后悔也已经来不及。 眼看着越来越近,估计还有半天就能到,我雀跃起来。葵决,一代女强人来到你的地盘了,你照应着点! 也不知道是我运气不好,还是谁运气不好,我们居然碰上打劫? 沙漠里打劫?我看着那骑着高头骆驼的一帮人傻眼。旁边的大妈闭着眼睛不以为意地说这打劫几年难得一次,不过他们只打劫财物,不打劫人,无碍。 几年一次? 我抽了抽嘴角,还真是……有穿越女的地方就有奇迹! 凭我的身手,平时肯定没问题。可是我现在是在沙漠里走了两天多了啊!我已经累的快倒下。 眼睁睁看着那群蒙面大盗把我们的所有骆驼,所有行李都抢了。 忽然那个带头大哥,回过头,指着我们几个女的:“你们,几个娘们,也跟大爷们走!” 靠!不是不打劫人吗? 我,我,我到底走的什么运啊…… 我眯着眼,数了一下,一共有八个人,不知道武功咋样? 旁边的几个女人已经开始发抖,其实我也有点抖,我体力不行。 带头大哥火了:“还不快点!” 我率先走过去,走到他面前,高高的仰视,甜甜叫了声:“大哥!” 大哥很满意,蹲下身想揭开我面纱。我也蹲下身,捧起一把黄沙撒到他脸上。 “臭娘们,兄弟们给我上!” 八个人都下来,围住我。我拍拍手,开工! 没想到啊,这些人武功不错,当然跟我是没得比。可是我现在累的快不行了,而且沙漠作战我没有优势,所以也没占到什么便宜。我这个一代妖女活的还真是够窝囊啊! 我把他们越引越远,他们还就追着我不放了。我踢昏了两个,拔腿就跑。 其他六个人一边骂着一边追我。 踉踉跄跄一直跑,被他们抓到我就惨了。我现在可是正常人,再不是那个不能人道的西座无空。为保清白,我豁出去了。 太阳火辣辣的,烘烤着我们七个人。我深一脚浅一脚的,无比后悔那天早上就该睡过头。一个不小心摔了,我站起来,吐出一口黄沙,骂一声“混蛋”,继续跑;又摔了,抖抖头,一阵悉索,继续跑……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后面的声音渐渐变小到没,我的意识也渐渐模糊。忽然,眼前一亮,我看到了绿洲,天哪,真的是绿洲!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海市蜃楼?真是太美了! 我笑起来,一个跟头栽下去,就没爬的上来。 绝世武女 “啊!” 我大叫一声,醒过来,这是,什么地方? 貌似是个房间,挺朴素,整个房间里没几样东西。 我刚才不是在沙漠里吗?还有几个强盗一直在追我,糟糕! 门口传来脚步声,我赶紧爬起床,躲到门后,举起手,等那人一进门,朝他肩膀劈了下去,那人倒地。 我得意的笑,老娘现在体力好像好可以,好好陪你们玩玩。 “姑娘你这是干什么?” 后面还有一个人,走进来把我劈昏的小伙子扶起来放到床上,然后看着我。 这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脸上有些细纹和沧桑感,眉眼无波,表情恬淡,好像什么都和他无关;身材颀长,瘦,一身宽大的灰袍。这不是强盗吧?我看着怎么像是个落魄文人。 好像有点不对劲,我努力镇定的问:“你们不是……强盗?” “强盗?”男人笑了,终于有了点表情,“是他把你救回来的,你昏倒在沙漠边。” “什么?” 我满脸黑线,我都干了什么?我把我救命恩人给劈了?这小伙子造的什么孽哟?碰上我这么个无耻小人。 努力咧开嘴,笑容可掬:“对不住,我以为是强盗把我掳来了,嘿嘿!” 男人没说什么。 我走过去看了一下小可怜,叹口气。 忽然想到:“大哥,听你的口音,是西商人?” 他点点头。 哈哈哈哈哈!我高兴,我太高兴了,他乡遇故知的感觉。上苍对我不薄,被人救了,还碰到故乡人。这会,我已经完全把自己当做西商子民。 我顿时一阵亲切,在他旁边一屁股坐下,兴奋地自我介绍:“大哥,小妹李莫愁,不知大哥怎么称呼?” 我决定改名换姓,重新做人。 男人淡淡一笑:“沈浪。” 沈浪?那不是古龙笔下那个迷人的男主角?我阴阴地笑了。 这会,那个小可怜醒了过来。看来他身体不错,这么一会就醒了。小可怜迷茫的看着我和大侠沈浪,估计在回忆刚刚怎么回事。 见状,我只好呆呆的,装傻充愣。 “咕噜噜!”一阵响声,我皱皱眉,好像是我发出来的,尴尬地笑笑。 他们俩也笑,小可怜也没追问他被劈晕的事,领着我去吃饭。 就这样,我在这住了下来,解决了我初入葵决所有的不适应。 原本以为这葵决是个楼兰古国一类的,没想到不是,和西商差别也不是很大,就是语言差异大了一点而已。看来架空比较严重。 沈浪是西商人,今年三十六岁,在这里已经有十三年。强!不知道为什么要隐到这里。按我八卦的敏锐肯定是情伤,不知道他会不会作诗?看上去那么有文人气质。 小可怜叫靳会亭,二十三岁,葵决人,会说一点点西商话。会亭长的不错,模样端端正正,为人忠厚老实。和玄月感觉有那么点像,不过没玄月那么傻。也是,能单纯到玄月那个程度的,不多。 我们所在的是葵决的一个小镇叫绿堂,离沙漠不远。我当日看到的其实不是海市蜃楼,就是绿洲,我不知不觉跑到葵决了,还真是强悍。 我所在的是沈浪的家,会亭发现我以后先把我放沈浪家了,他家比较远。 沈浪看我是西商人,又孤苦无依,就收留了我,我感动到落泪。 “莫愁,你为何来葵决?”沈浪问我。 我勾勾嘴:“我让臭男人给骗了,没脸再呆下去。”转头问他:“沈大哥你呢?” 他弯起嘴角:“我让女人给骗了,也没脸再呆下去。” 我嘻嘻笑着:“沈大哥我们果然都是天涯沦落人,怪不得沦落到一起。” “是啊,”沈浪眼睛飘向远方,“问世间,情为何物?” 我也悠悠念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 呸呸呸,赶紧停下,我还真李莫愁上身了?竟然念她的口头禅。 我感谢沈浪,如果不是他,我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徘徊呢!当然,第一要感谢的是会亭,为了报答他和弥补我的过错,我对他很好。 沈浪在镇上教书,教西商语。西商是周边几个国家中最大的,和这些小国家都有来往,所以西商话也还蛮吃香。虽然没到英语的普及程度,不过也不错。 沈浪的生活还是挺清苦的。我这么吃他的喝他的住他的当然不行,于是我问他我在这里能干什么? 他沉思了一会,问我:“莫愁你会什么?” 我也皱着眉沉思了一会:“沈大哥,这里有没有街头卖艺的活?我会点拳脚功夫。” 沈浪看着我,不着边际的扬起嘴角:“没有!” 这下糟了,我能干什么? “不过有戏班,不知道需不需要有武功的。” 戏班?我摆摆手,不行! 我靠过去,试探:“沈大哥,其实有时候不要太迂腐,劫富济贫一下也未尝不可,你觉得呢?” 沈浪笑起来,眼角小细纹明显:“这个镇上很少偷鸡摸狗之事,每个人都是勤勤恳恳辛勤劳作。” 不是吧,居然是这么个乐土!那我怎么可以做宵小,岂不是太卑鄙无耻了! 最后,沈浪给我找了个工作。因为我会点拳脚功夫,所以在他所在的那个小学院当保手。保手,也就是看门的,天天蹲在学院门口的小屋子里和看门大爷大眼瞪小眼,有人来找麻烦就给他打。 谁让我是猛女呢? 于是,西商的一代妖女,变成了葵决的看门狗。 看门狗就看门狗吧,能赚钱就好。不容易啊,我这一向大手大脚,从来都是银票挥来挥去的人,这会沦落到天天数积子(相当于铜板)的地步。在西商的时候没赚过钱,不知道这个世界赚钱的辛苦。泪,又想到丝木了,那时候都是管他要的钱……不想了不想了,那是个混蛋! 这个书院隔那么几天就有人挑衅一下,闹闹事,我还真是不清闲。不过凭着我高超的武艺,五次过后,已经再也没有人敢来闹事。 我简直成了该书院一个活招牌。 接着,我名声大了起来。镇上人家有什么大事,都要找我去坐镇。通常只要有我在,就绝对平安无事。 绿堂百姓给面子,送了我一个外号:“绝世武女”。我第一次听到差点吐血,绝世舞女? 一段时间以后,我俨然成了绿堂镇的大姐大,身后跟了一大批小喽啰。 我成了绿堂镇治安的唯一保障。不法分子只要听到我“绝世武女”的名头,必定吓得闻风丧胆,屁滚尿流。 我在绿堂镇混的真是风生水起。没想到啊,原来我到哪都是女强人的料。 沈浪每次看到我都是一副欣赏加赞许的表情,我很受用。会亭简直把我当女王一样看待。 我和沈浪搬了大房子,又变成了有钱人。看来我天生是个有钱人的命! “小亭子,给我倒杯水!”我躺在太师椅上懒懒开口。 一个强壮的身影迅速闪出:“莫愁姐,请用!” 我长长地“嗯”了一声,缓缓接过,喝了一口,闭上眼继续休息,我非常满意这种生活, “莫愁姐,镇上王老爷家一个月后要办寿宴,请您去,价钱挺高,不知道……” 我还是闭着眼:“准了!”有钱不赚,那是白痴。 “莫愁的日子,过得可真是舒坦!” 沈浪?我赶紧睁开眼,狗腿地爬起来架上恭敬的态度:“都托沈大哥的福莫愁才有今天,沈大哥大恩大德,莫愁没齿难忘!” 沈浪招牌式淡笑:“莫愁不只是会一点点拳脚功夫,还是个高手。” 我腼腆地谦虚着:“一般般!”这无空恢复后的武功,确实非常棒。 沈浪微笑着:“莫愁在西商,也不是普通女子吧?” 我哑,怎么说呢?说我普通吧,好像不是;说我不普通吧,我又确实挺普通。 叹口气:“以前的事,我都已经忘了,莫提莫提。” 沈浪淡淡一笑,也不追问。这个人就是这样,对什么都好像不关心,可是我感觉得出他是个心思挺细腻的男人。我们相处的这几个月里,他就像我的兄长一样,让我圆了一把独身女的哥哥梦。 新生活的新鲜,充实以及辉煌,让我渐渐忘掉了那远在西商的人和事。只是偶尔夜里睡不着,还是会想到那个曾经时常与我同眠的男子,偶尔也会一个人哭泣。 不过我实在命苦,好日子总是没多久。 因为我在绿堂镇名头实在太大,邻镇的,邻城的人,都来找我办事,这不算什么。惨的是,居然葵决的武林人士也开始向我频频发起挑战,三天两头就有人找我比武。我不答应他们就偷袭,搅得我和沈浪日日不得安寝。 靠! 不过我也在这些偷袭中才发现,原来沈浪竟然是个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 我摇头,天天唉声叹气,这日子没法过。 沈浪悠悠说道:“莫愁啊,看来我们是不能安稳了,要不我们离开绿堂镇找个地方躲起来吧?” 我苦着脸,假意说道:“沈大哥,都是我不好,我连累你了。我一个人走吧,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的,你放心!” 沈浪略鄙视地看着我笑。 最后,被逼无奈,我和沈浪给会亭留了封信,连夜卷铺盖逃了。 别了,绿堂,我半年的家。 为什么?每个跟我在一起的帅哥都很狼狈?为什么?我总是有能力让帅哥跟我一起没有形象地逃窜?我实在无语,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和沈浪往葵决中部进发,又找了个叫田业的小镇窝着。当然只能找小镇,大城市不安全,怕人来挑战。 这次我学乖了,低调,一定要低调。我们在小镇下面的一个小村里安了家。 沈浪会说葵决话,我也在慢慢学,这半年会了一点基本用语。我们从绿堂带来的钱还能撑上一段日子,生活倒也不是很拮据。 自从我知道沈浪有绝顶武功后,我们俩就经常切磋。 真是没想到啊,这沈浪的武功比我这个惊天第一高手高了很多很多,尤其是剑法,简直是剑神级别。 我对他充满了崇拜。 到了这里气候明显湿润,下雨天增多,我的手脚都会有些反应。我知道这是上次坠崖的后遗症。而我的声音,也已经恢复不了。 有时候我会想,我这样伤害自己的身体来报复他们究竟值得不值得?如果再回到那天,我不知道还有没有勇气跳下去? 我从来都是个胆小的人,那时候只是被逼的走投无路了才这样大无畏。 现在平淡下来,就觉得当时是多么英勇,也多么冲动。那么高的悬崖,就这么飞下来。不知道还有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只是那个时候我想不到太多。 有时候也有点后悔最后两次和他见面的时候为什么没有挑明了问他,觉得羞愧,觉得尴尬,觉得无地自容的应该是他才对。 我终究是太要面子! 一声叹息! 沈浪不久之后在镇上找了份工作,教一户有钱人家小孩西商话,也就是家教。 我这一无是处只会打架的女人,就去了那户人家当丫头,打扫卫生。 苦命哟!一代妖女,绝世武女,竟然去给人家当丫头。 更可悲的是,我们俩可都是有着绝顶武艺的高人哪!真是暴殄天物,埋没人才! 突发状况 我早上和沈浪一块去丁家,然后打扫院子,走廊,等等,总之就是扫地阿姨,上午就干这个。下午随机,听凭差遣。然后等沈浪一起回去做晚饭。当然,是他做。 晚上和沈浪耍耍剑,比试一下;或者跟着他吟诗作画附庸风雅一番;或者跟他学学琴(没错,我改头换面);或者出去溜达溜达。 我和沈浪简直形影不离,加上住在一块,很多人都以为我们是夫妻。我们俩相视一笑,也不辩解,很有默契。其实我们心里都有数,彼此都不来电。他对我而言,亦师亦友,亦兄亦父。这是个很沉稳很内敛的男人,我非常敬重他。 这平淡的日子倒也过的不错,一晃又是大半年。 我感谢老天,它总算是没有抛弃我。如果没有沈浪天天陪着我,这一年多的时间我不知道怎么过。 这天,丁家一个亲戚家的小孩来玩,那小孩来自葵决的京城。 小孩才十岁,真是个幼齿小正太,长的那叫一个俊,我都忍不住想去掐一下他水嫩的小脸蛋。 小孩貌似也很喜欢我,一直盯着我。我很得意,没想到我一个扫地大妈也如此有魅力,连小孩子都迷上我。 快傍晚的时候去书房等沈浪一起回家。 那小孩也在书房陪着丁家小公子,他看见我又是盯着我一直看。这次看的我一身汗毛竖起来,难道我脸上有饭粒?摸摸,没有。 “*&*&*&*&*&。”他叽里呱啦对我说了一通葵决话,快的我没听懂。 “沈大哥,这小孩说什么呢?”我向沈浪求助。 沈浪面有凝色:“他说他认识你。有人拿了你的画像给他爹,让他爹在葵决帮忙找一下有没有这个人。” 竟然会有这种事?难道我绝世武女的名号这么响亮? “你问问他有没有认错?怎么可能?”再说画像怎么能算数?能看得清么?还是古代人眼神好? 两个人又用葵决话交谈了一下。 “他说是最近他爹在西商的朋友拿来的画像,很像,不过他也不敢确定。” 我手里的东西全掉在地上。 西商,那就只可能是水昕阁的人了,老妖妇肯定没这本事。估计是西商找不到我的人,就到葵决来找了;我一直都在葵决的小乡小镇,水昕阁在葵决估计是大城市有眼线,所以我安全至今。 靠,不是吧!找我干嘛?是想报复?还是……我承认,我天生比较爱幻想,也比较自作多情,不过我很快压下了这一无耻的想法。 精神恍惚地和沈浪回家吃晚饭。 沈浪终于开口:“莫愁,是找你的吗?” 我耷拉着脸:“可能是,还真是阴魂不散。沈大哥,你说我们要不要再换个地方,我怕这里被找到。” “那你总得告诉我什么事情我才好帮你出主意。” 我只好把事情经过跟他说了一下,当然是把我渲染的比较弱势比较无奈比较纯洁比较伟大,把丝木说的比较不堪比较卑鄙比较恶毒。他听得眉头都皱了起来:“这么复杂。” 我郑重点头:“没错。沈大哥,我不知道他到底想干吗?他这人又小气又阴险又无耻。要不,我们先躲一躲?” 他想了一会,笑道:“从西商追到葵决,这该是怎样的深仇大恨?这人还真是阴险小气无耻到极点,莫愁你说是不是?” 听出他的嘲讽,我白他一眼:“照沈大哥的意思,是我在污蔑他了?难不成他找我回去是要把我当女王一样贡起来天天膜拜?” “有可能。” 我只能鄙视地看向他。 他呵呵笑起来,拍拍我的肩膀:“莫愁啊,跑也不是个办法,不如顺其自然,听从老天的安排。实在不行有我呢!” 我想想也是,老这么跟缩头乌龟一样确实不行,我总不能躲躲藏藏一辈子吧!再说,我怕什么?我才是受害者好不好?该自卑的应该是他。 而且我身边还有一个绝顶高手,他的武功神秘莫测,我都不知道有多高。 那小孩在丁家呆了一个月才回家。 他走后,我又提心吊胆了一段时间,没什么动静,估计小孩也忘了这事,于是放下心来。 最近沈浪情绪不对,我发现了,他总是一个人走来走去也不说话。我很小心地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也不说。 终于,几天以后,他开口了:“莫愁,我想回西商一趟,你回去吗?” 我懵,他是这个事。回西商?我还真没想过。 “你怎么忽然想回去了?” 他看着地上,慢慢开口:“过段时间我娘六十生辰,我十几年没回去过,想回去看看;还有她十五年祭日也快到了” 她?他的那个情人?死了?……难道就是为了她,在这里躲了十四年多?西商男人都好痴情,丝木他爹也是。 我实在不愿意触及他的伤心事,于是选择沉默。 “一起回去吧,这么长时间有你在身边唧唧喳喳,一个人我反倒不习惯!” 我哈哈哈大笑起来,原来我这么重要,还是第一次听他说。很好,我原谅他说我唧唧喳喳。 我很义气地拍拍他的肩膀,面带得瑟:“沈大哥,看在你这么重视小妹的份上,小妹就勉为其难,勉强陪你走上一遭。” 他笑着点头。 回去就回去吧,美男大叔的东西是一定要送到王妃手里的,然后把他的栖息之地告诉王妃。想到大叔,一阵心酸! 我琢磨着是不是要跟沈浪开口,让他回到西商冒充一下我老公。回去的话就有可能遇到丝木,我不恨他,可是我怨他,不想再跟他牵扯不清;再说,如果他已经成亲了,那我不是很没面子?好像弃妇一般。现在我也带了个老公,还是个绝顶高手,马上就不丢人。 犹豫了很久,不知道怎么开口。 “莫愁,”沈浪吞吞吐吐的,面有难色,“我有件事想麻烦你。” 我很爽快:“说!” “那个,回去以后,你能不能假装,是我妻子,我不想让我娘知道我这十多年还是一个人。” 啥?我的妈呀,老天你果然优待我。 我假装沉思,有点为难的样子。过了一会叹口气:“也罢也罢,小妹好人做到底,勉强答应你。” 沈浪感激地朝我笑笑。 “不过,”我抬头,“沈大哥,你武功这么好,不管碰上什么人,一定要保护我的安全。” “肯定!”沈浪点头。 准备了一下,我们出发。不过房子还留着,我们打算过段时间再回来继续隐居。 我戴上面具,梳了妇人头;沈浪还是灰色的衣袍。一个优雅的成熟男人带着娇俏的年轻老婆,确实也是不错的搭配,我笑。 在葵决境内走了十多天,越过沙漠,又到了沙漠小镇沙滨。 西商,仙女回来了。 重回西商 经过洛城,算是正式进入西商。 感慨万千,我有多久没回来? 骑着马迎风感叹:“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莫愁,不要如此深沉,不像你!继续走!”沈浪拉着缰绳朝前进发,我看着他,觉得此人现在的架势颇像大话西游最后改头换面的唐僧。 “相公,你等等我!”我对着他的背影,大叫一声,然后跟上。 自从进入西商,我和沈浪就自觉地扮演着恩爱夫妻的角色。和沈浪一起,我们就不用走小乡小镇,尽管往大城市去。用的钱还是我当年梁上君子那会偷来的,沈浪见我那么多钱,也睁只眼闭只眼没问我来历。 我们找了间酒楼好好吃一顿。是的,葵决吃的东西和西商有差别,这次回到西商,我胃口大开。我已经完全把自己融入了这个世界,当自己是道地的西商子民,适应能力还真是强的惊人! 这些酒楼,茶馆,最是八卦是非地,我深有感触。这不,这会旁边那桌几位大哥又开聊了。我叹口气,不听也得听。 先是什么武林里的大事,什么派选掌门啦,宏门二当家给人杀啦,什么某庄大小姐嫁给了某位大官啦。 “对了,前几日华山派又追杀了几名惊天教余孽,真是大快人心。” 我一惊,惊天教余孽?算来也快两年了,他们应该全都毒发而亡了,怎么还会有漏网之鱼?难道是玄月?赶紧竖起耳朵。 又一人答道:“这两年惊天教余孽也收拾的差不多了,总算是铲除了一代祸害,江湖得以安宁。” 我和沈浪低头扒饭,却在认真听着。 “就是就是,惊天教作恶多端,终于自食恶果。回想两年前新任教主大典当日,真是精彩。新任教主无空叛变,坠崖身亡;惊天教主和教众被一神秘组织袭击。那天真是战况激烈,死伤无数,一直到晚上才平息下来。” 说到我了,我得意,咱也是个名人! “刑大哥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莫非当日你就在大典上?” 那人声音略有得意:“我当然不在,我也是听说。据说新任教主西座无空和那个神秘组织的人有染,那人还替西座无空解毒。两人有奸情,西座无空当时还怀着孕呢。可事实上那人是在利用西座无空对付惊天教。西座无空知道真相后,伤心欲绝,羞愤难当,无脸见人,痛不欲生,遂跳崖身亡,一尸两命。真是可恨可叹哪!” 我,我,我喷,这都什么跟什么?什么是以讹传讹,什么是八卦,终于见识到了。我现在绝对是羞愤难当!冷笑,我也成了风口浪尖的名人。 沈浪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强忍住怒气。 “惊天教一朝瓦解,教徒死伤过半,真是大快人心。只是那个神秘组织到现在还没有人知道是何门何派,却是奇了。” 果然如我所想,老妖妇败了。 听他们说的起劲,我一时好奇,忍不住凑过去问他们:“听几位大哥谈吐,想必几位大哥都不是寻常人。” 奉承话一出,他们马上都看着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