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纠纠,气昂昂,相思率先踏出房门,向内院大门走去,银瞳、雪昊、黑曜带着四们至尊两人形两兽形的小兽,紧随其后。穿过重重院落,跨过数道院门,内穿白色落地长裙,外罩黑色长斗篷的相思,终于走到了内院门口。“请圣主登乘驾!”七守护、连同所有人,在见她身影的刹那间,皆弯下了腰,蓝凰拉开了车门。唉!又要再次坐车走一回。不过,这个设计者,真不愧是天才中的天才,地、空两用,真是实用。相思有点无奈的看着鹭欧乘驾,微不可察的在心中叹息一声回,又赞叹了一回,才乖乖的登上了车。黑凤七人飞快的跳上了鹭鸥,端木意带着王阶长老们登上六羚羊马车,内院长老乘五马马车,慕慧另几位乘坐四马马车“起乘,出发!”黑凤一声令下,鹭鸥长腿一迈,以一中左右各三的队形,缓缓前行,乘驾的车轮在鹭鸥行进时,慢慢滚动起来,银瞳等人跟在两侧飞行前行。沿着护卫林立的大道,鹭鸥乘驾驶向祭台,途中所经之处,所有护卫皆躬身行礼,在最后一辆马车经过后,护卫转身随在了队伍后面。天渐渐的阴暗,在最后一丝光明隐退,天地间只余冰雪之白光的刹那间,鹭欧乘驾恰恰抵达了祭台大门的的门槛内。而在乘驾抵临禁地大门的瞬间,一片光华陡然一现,祭台的上空,出现一方如天幕一般的能量光罩,柔和的银色光芒,将整个禁地全部笼罩在内,更将祭台的每一处皆映成了白昼。同时,祭台中间的圆形台上,亦出现了一个能量光罩,在出现的瞬间,恰似一面镜子一般,将整个圆形台上的点点滴滴全部映在了四围,每一处角落都能清晰的看见。与此相时,无数街道两侧,每隔一段距离,便亮起了一粒束光,无数的光,将整个花岛映得一片通明。祭台之内的所有族人,睁着双目,紧紧的盯着了那乘驾出现的地方。鹭鸥拉着乘驾,跨进大门,沿着大道,驶近了圆形柱台,但是,却并没有停下,而是缓缓的绕着高台行走,一直至转了一个360度的圈后,才在起始点停下,而羚羊马车,却在驶近高台时停下,所有人都出了马车,等候在高台之下。“圣主,请您移驾登祭台。”鹭鸥乘驾一停稳,黑凤七人迅速的跳下乘骑,拉开了车门,躬身等着里面的人出乘驾。带着好奇与期待,一直不声不响的相思,缓缓踏出车驾。好气魄!一见那漂亮的高台,相思“霍”的一下便瞪圆了眼。在相思踏出车门时,七守护七色衣服一闪间,落到了高台之上,每层一人,立在左侧,自上依次为黑、白、蓝、红、橙、绿、金。“大典,开始——”黑凤一落下身形,一声平平稳稳的唱礼,传在了夜空中。“一祈仁天厚地,永生永寿!”黑凤声落,禁地中的所有族人,躬身行下一礼。“二祈吾族先祖英灵,无悔安宁!”第二礼,伴着整齐划一的声音行下。“三祈吾族先祖英灵,佑吾族子孙繁荣昌盛!”近百万族人,行下第三礼。“请圣主登祭台!”端木意在行完三礼后,亲自牵了相思的右手,走向高台,其他人留在了高台之下。拖地长发,在经过地面时,发出了“沙沙”细响,额间火红的精致图纹,为那原本便绝色的容颜增添了一份尊贵与妖娆,唇角始终含笑,黑色斗篷轻动间,露出纯洁的白色衣裙,又平清了一份清雅与高洁。看着那光罩上映出的人像,满场无声。一阶一阶的登上第一层圆环形台面,端木意将牵着的相思,交与了立在左侧的金凰手中,自己束手站在台缘。“请圣主赤足,绕高台一周。”金凰接过相思的右手,蹲下身子,为其脱去长靴,而后,牵着她,绕着第一层高台行走。绕完一圈后,金凰牵着赤足的相思,踏上了通向第二层的台阶,而在相思绕完一圈后,禁地中的端木氏子孙,全部弯腰行下一礼。巨石所砌的地面,冰凉冰凉的,相思赤足走在台阶上,并没有不适,反而感觉非常真实。金凰在登上第二层时,将牵着的相思交与了绿凤,而接过相思的绿凤,牵着她绕了一周后,又登向第三层,金凰同时跟上,台下的族人,又行下一礼。第三层,橙凰牵着绕了一圈,走向第四层,然后,族人的行礼中与绕场行走中,一直到登上最后一层,又再次重复之前的动作。在相思由黑凤牵着绕完成一圈时,白凤、蓝凰、火凤、橙凰、绿凤、金凰,同时身形急闪,各自站到绘着跟自己衣服相同颜色的凤凰图形尖角内。“圣主,请您以顺走的方式绕一圈,然后到金凰前停下,滴血祭祀!”黑凤放开了相思的手,同时,从戒指内取出了那粒灵珠,放在了最中心的小坑内。相思信言,以顺时针的走向,绕了一圈,随即,停在了金凰身前。“圣主,请以血为祭。”金凰牵起相思的右手,划破她的小手指,将血滴在了尖角内金色凤凰的左眼内。“请圣主绕一圈,滴血祭绿色凤凰。”金凰放开了相思。相思又再次绕了一圈,停在了绿凤身前,而绿凤侧是划破了她的左手,将血滴在地面凤凰左眼上。祭了绿凤凰,相思又一圈一圈的祭祀橙,火、蓝、白、黑各色凤凰,而到黑色凤凰时,黑凤划破的是相思的左手大母指。“圣主,请您滴左手四滴血,右手三滴血祭灵珠,而后,请您坐于灵珠前,接受前历代灵主的祝福。”黑凤将相思送至中心的小圆内,为其解释了一遍。“好!”相思点点头。黑凤闪身退回尖角内,又在瞬间,守护七凤凰同时举起了自己的手,凤左凰右,同时划破了食指,滴下了一滴血入凤凰眼内,随即,七人背外面内的盘膝坐。相思划破左手食指,滴下四滴血,又划破右手食指,滴下三滴血,全部滴在了灵珠之上后,盘膝坐下,双目一眨不眨的盯着灵珠。灵珠在血滴沾身的瞬间,散发一层银色光华,而一滴滴的血,瞬间被吸收的一干二净,灵珠表面仍然一片透着晶莹的光泽。吸收了血滴的灵珠,静静的躺在小坑内未动,周围一片寂静。倏地,在沉寂了片刻后,高台之上耀起了道道光彩,黑、白、蓝、红、橙、绿、金七色光芒自相应的七个尖角内陡然飘出,化为朵朵祥云,笼罩在了中心盘膝而坐的相思身上。玄幻,太玄幻了。瞅着七色彩云,相思瞪着两眼,脑子里除了那一句,再也找不到形容词了,一时傻愣愣的成了木头。朵朵祥云在停留了片刻后,轻飘飘的又化为光束回归原处。却在彩云归位的刹那间,一黑云陡然从放灵珠的小圆形契约中升起,在倾刻间,黑云化为了熊熊黑色火焰,铺天盖地的将坐在中心的相思袭卷其中。“呼”火苗狂蹿,一缕异味散飘在空中,相思的衣服,化为了灰烬。呃?这又是啥?还要再次受一次火的洗礼?可是,为啥没有疼痛,只有灼灼的温热感?看着将自己笼罩着的火,相思又迷糊了。而黑色火焰,却是将从头到脚,连头发丝都没放过的燃烧了一遍后,慢慢的减弱,然后,化为了浓浓的一团,紧紧的包裹在相思的周围,不令其春光外泄。蓦地,一道银光陡然一现,契约阵纹中,又一次现出了一大团黑云。在黑云再现的瞬间,“嗡”,相思的脑袋里震晃了一下,随即一阵炫晕感向她袭来,仿佛有千百年没睡觉一样,眼皮便不受控制的合了起,而她的整个人便在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突的,在相思合上眼皮的那瞬间,她额上的火艳图形中,一抹银光一闪而出射向了那突兀出现的黑云,并融合成一体。黑云退去,刹那间,一个一身黑色铠甲,额间点缀着火纹图形,双目凌凌生威,长发飘飘,雍容尊贵的男子,展露在了花岛近百万人的眼中。“老祖宗,凤灵老祖宗!”刹那间,所有端木氏子孙惊的目瞪口呆。那是老祖宗!那容颜,那身形,跟雕像一模一样。他们绝不会认错。呆了,傻了,看着那威风四射的人,所有人寂寂无声。“吾族的灵者,四千万年的等候,吾终于亲眼见到了你。”一声满含期盼的声音,从光罩中传出,如惊雷般炸响在所有人的耳中。“灵主!”守护凤凰,伏地而跪。“老祖宗!”端木氏的族人,全部单膝跪地。“起身罢!”清清淡淡却是威武不可犯的声音响起:“光复本族的重任,尽托与了第九任灵者,死亡守护,别丢了你们的荣耀。”“守护之荣耀,我等从未敢忘,守护在,灵者在,守护亡,灵者仍在!”黑凤七人,再次伏下了身子。“如此,甚好。”飘渺声中,含着满意:“护着她,尽早找到兽族的圣主,重返圣地,解除我兽族的危难。”“凤灵,你还是这么罗嗦!”突兀的声音,凭空而起。“噗嗵”高台之下的人,刚刚站起身子,立即被那一句惊的小心脏如乱撞的小鹿,一阵阵的狂跳,眼睛如扫描仪般,在高台上狂扫。“小主上?”凤灵的凤目之中,闪出了惊喜,眸子也向着四方巡视。“你这称呼,我不喜欢。”一片炽白的火焰,在光罩中突兀的出现,包裹住了盘膝低眸睡着的人。一身鲜艳彩甲的少年,晃着紫色耳环,从火焰中走出来,一股冲天霸气与威压,袭向了四方。谁,这个是人是谁?禁地之内的所有人,仿佛被冷水淋过,激灵灵的打了个冷颤,而身子禁不自觉的弯了下去,却是满心的疑问。银瞳、黑曜等人的脸上,现出了惊喜。第九任兽族的灵主,竟然来了荒芜之地的小岛上?而且,还到了凤凰一族的祭台内?这是怎么回事?“第九任灵主主上,您,怎会在此?”凤灵盯着突然出现的人,凤目瞪的比谁都大:“主上曾预言,您将在圣地出生,怎么会来了这里?”灵主主上?端木意等人,听到老祖宗对人的敬称,额间渗出了一层细汗。“我来找我的天命契主。”俯身抱起被火焰包裹着的小契主,紫极酷酷的瞪了凤灵一眼:“若不是我知道凤凰一族的规矩,就凭你敢让我的小契主睡着这一点,我就揍得你连魂魄双灵之形都保不住。”“灵主主上,您的契主,是本族的灵者?”凤灵凤目中,一片震惊。“你的这一支族人,可是半人半兽血脉,我的契主是凤凰一族的灵者,又有什么不可以?”紫极斜了凤灵一眼:“我的前任如何了?有没有挂掉?”那前任,太傻了。他可不会同情的。紫极气哼哼的瞅着凤灵。“主上魂魄双灵停在暗黑与光明的交界处,再过不久,待凤灵至时,便可离开这片大陆。”凤灵终于露出了一抹美丽的笑容:“您已经降世,凤灵终于可以放心的去与主上汇合,这里的一切,就托负您与后继的灵者。”对于紫极的不礼貌,凤灵选择了忽略。“这些不用你罗嗦,”紫极说话毫不留情:“你只要留下保命的传承后,随时可以离开,反正你也帮不上忙,你这双灵的形态,那些人一根手指头就可以将你灭掉。”“凤灵的传承,早已经被新任的灵者所继承,不过,也只能救三次,现在只剩二次机会。”凤灵瞧瞧紫极怀中的人,一片欣慰:“吾族的圣主,转世重生,凤灵该去了。”“去吧去吧,”紫极挥挥手:“你再罗嗦下去,误了我小契主的睡觉时间,我一样会想揍你。”“凤灵会将一切禀明主上,小主上,你保重。”凤灵身形,如雾般化开,最后化为两抹流光,自光罩中一闪而逝。“再次见到你的虚影,我会揍成空气。”紫极挑了挑好看的紫眉,对着敢威胁自己的人,没好气的冷哼一声。“您,您是?”黑凤七人呆呆的看着抱着相思的紫极,没半个头脑清醒的。“别愣着,祭祀结束。”紫极抱着仍然未醒的相思,一晃身便出了高台,消失在夜色中。“大典结束!”黑凤急急的起身,向着高台一声大喝:“所有主事,明日下午在内院等候家令。”“是!”满脑子桨糊,还是没弄清是什么回事的人,茫茫然的应了一声。而在应了后,满族的端木子孙,开始有条不紊的离开禁地,返回城内,一批批的人流,如潮水涌出,又一次淹了花岛的大道。快意恩仇 第三十五章新年二月的第一缕春风拂过大地时,冰雪隔化,万物开始复苏,青青的草冒出了点点细芽,树木吐出了丝丝嫩黄。随着春天的到来,气候开始变暖,龟缩了一个冬季的人类,走出了家门,开始为新一年的生计而四处奔忙,各城各镇的大道,人流来往频繁。同时,又恰蓬是每隔百年一次的帝国盛会年,因而在这个初春,早早离了住地,赶往大会举行地的人更是前仆后继,西大陆的人更是提高起程,以期望占取有利落脚处。因而,在各地通往伽玛帝国的大道上,人流熙熙攘攘,那频频出现的,奔驰着的羚羊马拉着的马车,不仅马匹精良,马车精致,那马车上各大世家的标志,更晃得人眼花缭乱。转眼,又是阳光和煦的三月,离四月越来越近,而往伽玛帝国方向的人流,更是随日剧增,大有蜂涌而去的架式。一辆四马羚羊马车,与其他马车一样,沐着暖阳,正沿着伽玛帝国的大道,驶向伽思城,马车外跟着七位衣服不同,却一致带着白色面具的护卫。宽敞的马车内,坐着或穿铠甲,或绸缎,男女皆有的数人,一个面罩着白面具的小姑娘,睁着一双大眼,正哀怨的瞅着对面的一位翠羽铠衣,眸子、头发全是翡翠绿的年青男子。“小主人,翡翠哪里不好?”被那眼光盯得浑身发毛的翡翠,将身子向身旁的墨墨处挪挪,终于小心翼翼的打破了僵局。自他进化完毕,被从契兽空间召出来后,他家小主人,就一直用一种很奇怪的眼光看他,在那岛上被看了一个月,这一路上,小主人还是那种很奇怪的眼神盯着他,他真希望能被召回去。“很好。”盯着他的相思,并没有移开视线。自那大典之后,相思醒来时,紫极告诉她,翡翠已经完成进化,她便连她睡着后有没什么事都不来得及问,但召出了一直牵挂着的伙伴。结果,一召出来,看着那一身翠色欲滴,羽铠如软柔的绸衣,面容妩媚,眸子颜色比雕琢过的翡翠玉更美,看起来不足双十年华的少年时,相思当场傻眼了。那双眼,太魅,看一眼便让人情不自禁的沉醉。对翡翠玉有着特别偏好的她,折倒在了那颜色之下。不过,相思可不是真的沉迷了,她比谁都清楚,翡翠的眸子,可不是单纯的漂亮,而是,那是一种令人迷失自我的摄魂幻彩,可以令敌人的精神意识产生错乱,眼,也是杀人厉器。翡翠的眼睛为什么会产生变异,那是她一直盯着看的主因,可惜,研究来研究去也没理出个头绪来。是不是因为‘天使的眼泪’的副作用呢?银瞳沉睡后醒来,突破了王阶,翡翠沉睡了相当长的时间,醒来时,不仅化为至尊,而且还是巅峰实力,更拥有了一双摄魂眼,这异象,令她对那禁药产生了怀疑。唉!季节如此美好,她却如此烦恼。找不出原因的相思,闷闷的看着,又是一声无声无息的叹息,嗌在了的心底。“小主人,有什么不开心?担心黑曜调不来兽族?还是不忍心将那两家人屠光?”银瞳揽过在他眼中仍是细少的主人,盯着那双含忧的双眼。“没有。”摇头。黑曜在二月时,返回天谴,能不能调动兽族来相助,这个不在她考虑之例,如果连黑曜都指挥不动,相信紫极肯定会直接将天谴夷为平地。至于那两家,绝对没有不忍心的情况存在。端木家的族人,化零行动,大半已经进入了伽思城,内院的长老,老祖母已经正在前往伽玛帝国的路上,人员将在距伽思城最近的一处秘密地集合。大仇得报,即在眼前。可是,离伽思城越近,她的心突然的有些烦燥。原因,不知。仍如她想不明白翡翠的眼一样。敏锐的银瞳,却一眼看出了她的不适。“如果累了,小主人就睡吧。”银瞳将人抱好,给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吧。睡醒,说不定一切都好了。按下心中的烦躁,相思真的默念着,窝在银瞳怀里,在车轮辘辘声,慢慢沉睡过去。羚羊马车脚步不停,一点点的驶近那座令车上人恨了数年的城市。时间如指间的风,一晃而逝,快的令人难以捕捉,转眼间便到了四月,离百年帝国盛会的时间越来越近。帝国盛会时,大陆的帝国会齐聚一起,同时,各大世家亦会同时在场,一起参入探讨未来百年的发展大计。明面说是参入研讨,事实是向别人展示自家的实力,达到威慑的目的,当然,就算不能威震大陆,也会取得其他收获,或者与人达成协议或是拉拢新的势力,而小世家却可以借此崛起。鉴于各式各样的目的,因而,帝国大会时,参入的世家比参入茶会的要多,几乎有点实力的都会到场。对于另一部分人,目的则简单的多,也不只不过跟圣兰茶会一样,盛会时,可以在伽思城内占据有利位置,出售自己手中的各种物品。随着人员的大量涌入,伽思城城内处处人头赞头,每当天才刚蒙蒙亮,所有的大街小巷便被开始川流不息的人与马车占据,整个城内都会进入繁忙时期。在仍然不断涌入伽思城的人流中,在城门守卫一遍一遍的巡查进城的辆辆马车中,四月初六便翩然而至。新一天的太阳,缓缓爬出东方的海平面,明媚的阳光又一次照耀大地,城内依如往昔的车水马龙,人群络绎不绝;城门铠甲在身的皇家守护队,按着惯例,目光巡视着一辆辆接一辆辆入城的马车。很快便又时近半上午后,中午午时前,南边的城门前,宽阔的场地上,车辆和人流排起了一字长龙阵,车左人右的分别依次进城。倏地,一片青云,自路的另一端滚滚而来,整齐划一的“得得”马蹄声,如惊雷般响起,很快便接近了队伍的尾端。疾掠而来的青云,分为五列,最外围是两列一色青衣青袍的护卫,紧挨着的左右各十辆的两列四羚马车,中间的位置,是一辆六羚马车,后面是一辆七羚羊马所拉的马车,再其后,便是五辆五羚羊马车。所有的羚羊马全部是千中挑一的极品,匹匹高矮胖瘦难成肉眼区分毫厘,马车更是豪华至极,辆辆出自炼器师之手,镂雕花纹,垂挂极品流纱,而每辆马车车蓬前椽处,皆挂着闪闪发光的家族的族徽,四角饰铃铛。其中七羚羊马所拉之马车,更是奢侈之极,马是万里挑一的银睛羚羊马,高于其他马匹近一寸,身长长过三分之一个马头,紫色车厢外垂七彩蚕丝轻纱,周围更是护着七位护卫。最外两列护卫,最前超前七人,后面一路延后,足足有数百人,个个行走时,双足不沾地,踏空而随车驾前行,连同护七羚羊马马车的七人在内的所有人,面上皆带着一张火红的面具。来的,正是花岛的人,在指定地方汇合后,便化零为整,以最为尊贵的车驾与队列,以最快的速度向伽思城奔来。要么不现身,无人知其真面目,一现身,必将以标志性装饰,毫无顾虑的展示在世人眼中,从而震撼天下。那是花岛的原则。正排着队的人与车辆,以及部分护卫,听到那声音,蓦然回首,齐齐看向了后方的声源处。“花……花……花岛?!”却在回头后,待那映着阳光的红色面具一入眼,一声尖叫,如炸弹一般,在人群中陡然响起。“什么,花岛?”已经进了城门和走到一半人与马车上的人,连同其他所有守城门卫士和人,全部扭头过头,车上的挑开窗纱,一致看向那蹄声阵阵的来处。“花岛,端木氏!”刹那间,城门处的人,仿佛被禁言了一般,全部瞪直了眼,周围只留下一片急促的呼吸声。“得——”一声长长的拖音之后,接近了队伍的新来人群,羚羊马在驾辕人的收缰中,整齐的收蹄站立,飞行着的人亦全部停下了身形,却是不声不响,等着前面的人前行。六马马车,次尊贵之车座?七马马车,最尊贵之乘驾?离得最近的人,偷偷一瞄那中间的马车,眼角大抽,待目光再瞄到再后面的车驾时,惊得连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从未正式出现大陆的花岛,竟然现身在了伽思城。而且,还是如此的声势浩大。“唰”,队伍最后的人与马车的主人,在愣了片刻后,同时向最两侧外退去,动作与身形,有些迟钝。随着最初的几人向旁边退让,自后面自城门外处所有的人群与车群,全部开始向外移动,转眼间,中间空出了一各康庄大道。“花岛各位阁下,请!”一道恭敬,语中略带颤音的声音,自人群中轻轻响起。“端木氏谢过各位。”清脆的声音,自马车中传出,不轻不重,清淡如白云,却清晰的传进了每一人的耳内。“得得”,羚羊马在那一声之后,同时扬蹄,辘辘车轮声起,红色面具灼灼生辉的青云,一路无阻的行向城门。“叮铃叮铃——”马车再次起程的瞬间,先前静止着的小铃铛,左右摇晃着,发出了清脆的铃声。马蹄声声,伴着如水的车轮声,转眼间便没入城内,从城外人的视线中消失,却在马车影子完全看不见的瞬间,一群送信的蜂鸟,自城门外飞向了各方。“岛主,您刚才怎么说起谢来了?”马车一入城内,紧跟在车旁的黑凤,轻轻的问了一句。圣主的称呼,太过于显眼,小家主的称呼,又太没气势,整个花岛在经过探讨后,一致将圣主尊称为岛主。“黑凤,武力威慑下的敬服,不一定是尊敬,从人心底生出的尊敬,才是最可贵的。”车内的相思,回了黑凤一句。以花岛的威望来说,别人让道与见礼之类的,都是很正常的,花岛也受之无愧,也确实不需要对人说谢字。而在她心中,还是认为,对于别人的善意,理应回以同等的善意,当然敌人除外,对伽思城的某些人,她半点没好感,却不会怒及他人,就算她现在心情很不好。她也知道,她那一句,在这强者为尊的地方,并不行的通,不过,心之无愧,何须计较别人怎么认为?黑凤低眸,一声不响。“叮铃——”铃声阵阵,和着马蹄声,自城门一路传向前方,一路穿大街过大道的急驰。“花岛!”“端木氏出岛了!”远远的,大街上的人群听到铃响时,略带好奇与惊疑的望向那声源,随即,几乎是同时发出阵阵惊呼。听到声音的,前方的马车与人群,在回头望过后,跟城门处所遇一样,以最快的速度让道,同时,只只蜂鸟飞向了高空。在不足半个时辰后,整个伽思城震动,接到蜂鸟传信的势力,在倾刻间有了行动,最具权力的使者也随即赶往了某一方向。而那火纹面具所护的马车,在此起彼伏的惊叫中,向着伽思城最北边的一条街道,一路畅通的疾奔。伽思城的北方大街,是整个城中最集中的酒馆住宿地,整个区域林立着无数繁华酒楼,更是曾经历次盛会皇室指定的接待来客的地方。主街之上,两旁全是气派非凡的伽思城最有名酒馆、茶楼,有几十数家更是此次盛会除了五国皇室之外的各方邀请者的指定下榻处。这个时候,所有酒馆爆满,门前更是来往如鱼列,而唯有一家名独为“静”的繁华建筑前,门前供停马车的广场空荡,酒楼大门紧闭,只有站在广场外的人,证明那处是有人经营的。“叮铃——”一阵铃声,自远方传来。蓦地,那“静”字酒楼外的人,全部闪身退回了楼内时,片刻后,大门大开,两列面罩面具,一身青衣的人,自门内鱼贯而出,一队一队将楼前围住。“花岛?”“竟然是花岛的人在静楼里?”相邻与对街的酒馆门前的人,无意中一瞟,瞟到了那陡然出现,灼得人眼疼的面具,蓦然的张大了嘴。连锁反应伴着一阵尖叫而漫延,片刻之后,整个大街突然的陷入了空寂,一个个只是转首望向那站得笔直的青衣人,表情木然,形似犯了老年痴呆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