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滕杨点点她后背,赵水光不喜人点她后面,觉得很不尊重,男女之间有点暧昧,自己也是从来不这么做的,但不好不理,还是回了头去。 那人笑笑说:“不好意思,你是叫赵水光吧,你有手机吗?” 赵水光想这发展也太快了吧,但人家都问了,说没手机也没人信啊,她想了下还是说:“我手机停机了。” 滕杨一笑,一张娃娃脸格外让人无法设范说:“没关系,你可以先告诉我,以后方便联系。” 赵水光看看谈书墨正侧着脸认真讲课,还是把自己的号码报出来。 一会,口袋就开始振起来,关键是她自己还忘了关静音,蜡笔小新的声音一下子就传出来。 赵水光手忙脚乱地去按键,周围还是笑倒了一片。 大学课堂里多少都有学生忘了关手机,娱乐大众一下,但赵水光也没想过要在谈书墨的课上表演啊! 果然谈书墨清冷的眼就看过来,赵水光趴桌上装死,就是不看过去,也不承认,第一次那么恨科技发达啊,要手机干嘛! 谈书墨发现某人脸突然不见了只看见绒绒的脑袋,勾起嘴角说:“野原新之助在哪呢?怎么也来上课了?” 大家都没想到这气质儒雅的老师也会看卡通片,愣了愣又都望望赵水光那一块,笑起来。 赵水光知道不去承认也没事,但偏偏就有人说话,那人说:“不好意思,老师,我以后会记得不携带儿童进场。”同学一阵哄笑,气氛缓和。 赵水光听着滕杨的声音从后面飘过来,只觉得冷汗是从脚底起的,别人哪知道谈书墨是识得她赵水光的手机声的,当时就坐他车里,还被他拍了下脑袋,说她是幼稚儿童。 藤杨一来觉得罪魁祸首是他,后再一想赵水光一个女孩子定是容易尴尬,才一时出口,想帮着解围。 讲完只觉得老师挑了眉眼,身上冷意更甚,想想人家可能就是那气质,喜欢开玩笑的老师脾气也不会差哪去,也就不多去想,小声和赵水光说:“对不起,刚才是我打的”,赵水光是再也不敢回头了。 熬到下课,谈书墨说:“期中论文,截至到月底交,以下同学下周交上来” 赵水光太了解谈书墨了,就知道下周要忙死了,果然,谈书墨拿了名册,报:“国贸一班,赵水光” 赵水光的心里是在滴血啊! 全班人心全悬着在那等着他继续报,谈书墨却丢了册子,眯了眼睛,一笑说:“就这样,下课。” 收了书,转身,走人。 同学们愣了,都在想不是“以下同学”吗?过会,教室里又开始喧闹,大家都觉得幸运无比,同时又在打听国贸的赵水光是哪个倒霉蛋。 赵水光同学,再一次成名。 赵水光咬牙切齿,灰溜溜地先走出来,又不敢去找谈书墨,这时去蓄意解释,她都觉得是去找骂。 小新的声音再次响起,赵水光头大啊,看了看了号码,赶紧接起来,那人没说话她先开口:“对不起。” 那人“恩”了一声,有开门的声音,估计是进了办公室。 赵水光再接再厉:“课上我不是故意的,那男生是上周一起上课才认得的” 有水杯“嘚”一下磕桌上的声音,他说:“我知道” 赵水光才安心,想说论文的事,那人却心情很好唤:“赵水光” 赵水光狗腿至极地在电话那头“恩”了声, 他淡淡的声音传过来:“记得下周这时把论文交过来。”挂线。 赵水光听着耳边嘟嘟的声音,恨不得把手机砸了! 周五的时候赵水光去谈书墨办公室报到,赵水光也不是省油的灯啊,您叫我交论文,我总得找资料吧,找人提前指导吧。 谈书墨正要出去开会,拿了钥匙在手里,看看赵水光说:“去我家写,等会送你回家。”开了车先把赵水光送到家里。 于是赵水光同学就那么登堂入室了! 写完论文,下午三点多,谈书墨还没有回家,赵水光决定自行参观。 谈书墨家里很整洁,看得出是有人经常打扫,采光,布置都很好,看看书架上都是原文书籍,看得她头皮发麻,正想研究电视柜里的影碟,门口就传来“喀嚓”的开锁声。 赵水光赶紧到门口站好,看谈书墨进来,乖乖喊了声:“谈老师好。” 谈书墨把了钥匙扔进门边的架子,看看房子,完好无损,挑了俊挺的眉说:“你论文写完了?” 赵水光点点头:“刚写完的。” 谈书墨“恩”了下,换鞋,想想又说:“走吧,我送你回去。” 赵水光难得过来,哪有那么好打发,她还没研究够呢,赶紧说:“还早呢,我家也没人,也没带钥匙,我自己玩,您忙您的。” 谈书墨看看她,说:“柜子里有碟”就真的进屋忙自己的去了。 赵水光就自己折腾,但她也知道分寸,到别人家哪是能乱翻,看看碟子大多是英语,法语的大片,还有些专题片,有日本片,她那个激动啊,总算让她逮着了吧,一看居然是岩井俊二的《关于莉莉周的一切》,有点好奇,想想谈书墨居然也会喜欢细腻的电影。 挑了《恋恋记事本》,英文是LOVE NOTE看,以前有看过影评,觉得男主角很帅。 开始放的时候,谈书墨正好出来了,赵水光的注意力就跑到在不比男主角差的谈先生身上去了。 谈书墨一身灰色的连帽套头运动衫,下身是月牙白的棉质休闲裤,走出来的时候活脱脱就是个学生,赵水光是从来没看过那么闲适打扮的谈书墨的,眼睛都直了。 她不知道谈书墨保持了在英国时的习惯,居家服都是这么穿的,不似大多男人要不穿背心要不就是土得掉渣的睡衣。 赵水光只觉得这样的谈书墨拿着水杯走出来,慵懒至极,却一如少年的打扮,又清新无比。 赵水光跟在谈书墨后面进了厨房,发现那人正拿了水果刀在削苹果,靠在吧台边,低了眉眼专心致志,红嫩的果皮就顺着他笔直美好的手指沿下来。 赵水光儿时看过个电影,名字不记得了,却一直记得男主角为女主角削苹果的情景,从此她一直坚信一个男人如果肯站在那里,花那么长的时间细心地为你置备一个苹果必然会是一辈子都会爱护你的男人。 赵水光站门口看着,心里有说不出的感觉,只觉得找来找去,突然就是他的感动。 走过去,轻轻从后面环住他紧实的腰身,只觉得,心中温暖。 谈书墨觉察软软的身体趴上来,说不出的好笑,以为她又打什么鬼主意了,叹了口气说:“怎么了?我真的没生气,去看电视吧,好不好?” 他以为赵水光还认为他介意手机的事,天知道他谈书墨只是想逗她玩玩,再说如果她现在不被他催着赶好论文,月底考试一多,某些人火烧眉毛才动手的个性,到时又要变身熊猫了,他看着也会心疼。 以他谈书墨的傲气是断然不会去吃醋的,好吧,好吧,他承认他是小小的介意的,但他对她赵水光有信心,对他自己更是有自信。 赵水光在他柔软的后背上蹭了蹭,溜回去继续看电视。 等谈书墨拿了果盘出来,她早已忘了这事,入了戏。 谈书墨笑笑这孩子就是做什么事都靠一股劲,太容易投入,看看还有时间,索性坐她旁边,陪她看。 两人都是专心的人,一路无声看戏,直到结束。 结局是男女主角到了老年,手握着手一起在病床上死去。男主角讲的一句话极其震撼,他的妻子已得了老人痴呆,经常连他都不记得,他却坚持留在医院里,子女纷纷劝老人回家住,他却说:“she’s my home, your mother is home”(有你母亲的地方才是我的家)、 赵水光听到这话的时候,眼睛已经润湿了。 看完后,谈书墨正在收桌子,她看着他坚实的肩膀,还是问了:“将来,你是愿意比我早死,还是比我晚死?” 谈书墨知她还在电影里,回身弹了她头一下,好气又好笑:“傻瓜,这不是我能决定的吧,别想了,去收东西吧,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到底是大了她九岁的思维。 赵水光收好东西出来,谈书墨已靠在门后等着,赵水光不喜被人等,也就赶紧走过去,脚直接往鞋子里一蹬,鞋带也不系,腰也不弯,走两步,就好了。 她是当懒人惯了,谈书墨看了却好笑,把钥匙放回架上,弯了腰去帮她系好。 赵水光就这样背着她的大包包站在门口,看他那样傲然的人,真的低下腰,曲了膝去帮她把鞋舌拉好,鞋带拽紧,从她的角度只能看见他柔软的黑发,落下来的眼睫毛,翘而秀美,灵巧修长的手,一下子就把她的鞋带系好了。这样的光景,让她眩晕。 谈书墨直起身子,看她呆头呆脑的样子,揉了揉她脑袋说:“干吗呢?小呆子” “你这样的极品怎么给我撞上了。” 赵水光脱口而出 谈书墨不理她胡言乱语,拿了钥匙,出门,外边天已经灰了,他开了楼道的灯,侧头说:“走啊。” 赵水光只觉得他的背影在昏黄的灯光里晕了开来,温润而柔和。 她上前握住他的宽厚手掌,突然明白,电影里的故事有的或许只在电影里才会发生,现实的世界虽然不大一样,但也有真实而动人的情感,就像现在这样,她觉得握住她的手会是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过了几日,宿舍人居然告诉赵水光滕杨他们宿舍要请他们吃饭,赵水光是摸不着头脑,她虽是爱吃之人,平时也贪点小便宜,但不该吃的绝对分得仔细,她说她不想去。 杨杨很直接说:“我觉得滕杨对你有意思的啊!” 赵水光正在听音乐,想假装听不到,被杨杨扯了耳机说:“别装了,说,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 赵水光倒也坦白说:“有”很快的想到谈书墨,心里一阵甜蜜。 许莹说:“好啊你,也不说,平时也没看出来啊。”一顿好问。 赵水光却不知道怎么说,只好打哈哈,被逼个够呛。 赵水光虽然八卦,但也知道感情的事最好别和别人商量讨论,不存在旁观者清的事,谈恋爱这种事情你情我愿,冷暖自知,再有,女生间话一多,很容易失去客观与尖锐的直觉,把一个可能本不好的人会说成一朵花,把潜在的好伴侣却又说毁了。 这样下来,宿舍人只当赵水光是有个暗恋的对象,革命尚未成功而已。 索性吃饭事也就不提了。 又过几日,赵水光收到电话,来人声音清爽说:“你好,我是滕杨。” 赵水光正在外边陪杨杨买水果,杨杨正在挑橘子,她“你好”后就找了安静的地方听电话。 滕杨说:“上次的事不好意思啊,你还要赶论文。” 赵水光想论文早就被催着写完都交上去了,也没在意,说:“没关系,我已经交了” 滕杨说:“那就好,有空我请你吃饭吧,真的过意不去” 赵水光隐隐觉得有点不对,还是说:“我没在意,真没事,如果你介意,我接受道歉,请客就不用了,也不是多大的事。” 一阵沉默,赵水光想信号有问题吗? 滕杨的声音就传过来,有点笑意说:“赵水光,我都那么主动了,你不是看不出来我喜欢你吧。”说出口的拒绝 他说:“你不是看不出来我喜欢你吧” 赵水光真的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想着这滕杨也太狡猾了,他如若不点明,自己还好跟着打打岔,开开玩笑就过去了,这样的局面叫她怎么是好。 滕杨也不等她回答说:“赵水光,我们谈谈吧,晚上8点,图书馆后面的空地见,就这样说啦。”挂了电话。 赵水光站在那里愣愣地,直到杨杨拍了她一巴掌:“想什么呢?” 赵水光收了电话,说:“没事”,滕杨没说这事要不要告诉别人,但赵水光想以他那种好胜个性的人,这种事自然还是不要说的好。 晚上八点,图书馆后边的小草坪是出了名的情侣地,每个大学都会有这么一个经典的地方, 赵水光除了有天早读被拉过来,就再没来过,一路过来都是有点尴尬的。 滕杨在就坐在小河边的石砌栏杆上,看见赵水光过来,往下一跳,一张娃娃脸就在路灯下笑得连星星都要落下来了。 赵水光想自己大学这年怎么就没见过这等人物呢,但好看的东西还是就看一看就好了。 她退开来点说:“对不起,我有喜欢的人了。” 滕杨眼眸晶亮,看着她笑说:“我就知道你会那么说,但你们宿舍人说你还没和他在一起不是吗?我也没看你像有男朋友的样子。” 赵水光真想冲回宿舍把那个大嘴的给踢飞了,心里咕噜,嘴上还是说得有理有据:“我是有喜欢的人,你怎么知道我们不在一起呢?再说不管在不在一起,我都没有那打算现在和任何人在一起,对不起。” 她总不能说:我现在的男朋友大人就是谈书墨,谈老师吧。心里憋死了,但想想也是自己选的路,只有坚持下去。 滕杨低了头,赵水光就站在河边被风吹得脑袋都僵了,以为事情结束了,正准备往回走,滕杨却喊了句:“赵水光” 她回头,那男生笑起来右脸的酒窝浓得醉人,眼里的坚持却强硬无比,他说:“我不介意你有喜欢的人,我们这年纪怎么会没有喜欢的人呢,总之你考虑下再告诉我。” 转身,离开。 赵水光真的是目瞪口呆站在原地,她也听说过大学里,有好多情侣都是在谈着恋爱,家乡还有男女朋友,双方都说不介意,她赵水光真是觉得匪夷所思,喜欢一个人怎么可能不介意,爱情又不是稳定三角形! 回了宿舍,这事也只能自己憋着。 过了几日才知道,变节的是彭晓晓,谁让她男朋友就出自滕杨宿舍呢,说来世事真奇妙,原来那天在教室一见,真的有颗种子发芽开花。 无锡的呢侬女生,做什么事都爱说:“高兴怎样”“不高兴怎样” 赵水光一开始真是找不着北,举个例子吧,和彭晓晓说:“蓬蓬,要去打饭吗?” 人彭晓晓说:“才下课,人多,不高兴现在去哇。” 赵水光南京话直来直去惯了,真是不懂,吃个饭还有高兴不高兴,不高兴今儿就不吃了? 一开始是觉得不舒服的,后来听习惯了,才知道人就是那么讲话的。 江苏一个省份,说话却南辕北辙的,譬如说吧,今天天很热这话,就有典型的不同说法 南京人说:“靠,这鬼天怎么那么热啊”疑问调 常州人说:“天热啊热的哇。”三声调 苏州人说:“这天,热的咧!”上升调 大学里,才能学到这些呢! 于是,赵水光她们宿舍这几天像过节一样,人男朋友新上任当然要服务惠及全宿舍,吃饭,唱K是免不了,晚上还有宵夜吃。赵水光当然是必须出席,弄得就很尴尬,但滕杨就像个没事人一样,但明里暗里都对赵水光无微不至。 女生宿舍熄灯有讲不完的话,杨杨就说:“赵水光,你快把滕杨给收了吧。” 许莹也说:“你看看彭彭,早饭有人送,打水有人拎,多好。” 赵水光说:“得得,你们是想再招个苦力吧,不说。睡觉。” 盖上被子,赵水光也不是没有想过,如果高三那年,没有遇见谈书墨会是怎么的光景,但没谈书墨就是没有她现在的赵水光的,这么一想,就觉得是侮辱了谈书墨。 大学情侣本来就是不知含蓄为何物的,那时的恋爱恨不得昭告天下,赵水光看见那情景,不是没幻想过,有人一起在食堂吃饭,一起打水,一起上夜自习,一起在校园里旁若无人地牵手散步,但她告诉自己既然选择了和谈书墨在一起就要懂得珍惜已经拥有的,谈书墨是用比自己大九岁的爱来给予的,她能回报的自然也是不同的,她赵水光谈得起这样的恋爱! 谈恋爱也好做事也罢,最重要的是耐得住寂寞! 赵水光对滕杨的忍耐总算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爆发,那天说也奇怪,赵水光的手机真停机了,赵水光那个恨啊,一语成谶!想,过两天都回家了,再拿家里的卡充值吧 过了一会,手机振了,打开一看:尊敬的移动客户,……(自动省略以上字数),您的手机已成功充值50元。 赵水光就觉得奇怪,发了短信给谈书墨:刚才有打过我电话吗? 一会,谈书墨回了:没有,怎么? 这人一向发短信极其简短,赵水光就知道不是他充的,回了说:没事,随便问问。 赵水光知道谈书墨是有那个钱的,但以赵水光的个性,她是从来不主动要什么的,她向来就认为谈书墨有钱是谈书墨自己的事。感情的事,一牵扯到钱,就会意味不明起来。 虽然她赵水光自己没经历过这类事,但这点她还是有数的。 赵水光就趴在桌上想,是不是真的天上掉馅饼了。 过会,凶手就自投罗网,“能收到短信了吗?滕杨。” 赵水光二话不说,电话拨过去:“滕杨吗?你五分钟后下楼来,我有话对你说。” 钱包里掏了三十元现金,问许莹借了二十,冲下楼。 第一次在男生宿舍楼下等,赵水光有点不好意思,男生来来去去都要回头看看,大多情况都是男生在女生楼下等的,这事倒是稀奇。 还好一会,滕杨就过来了,赵水光也不说话,两人走了一段,人少了点。 赵水光才回头说:“滕杨,谢谢,但这钱我不能要。”就像伸手把钱给他 滕杨也是个有脾气的孩子,瞥了头说:“我不要,我帮你充了就是充了,你别还我,不要你丢了。”平时的一张嬉皮笑脸倒绷得紧紧的。 赵水光有点火说:“这钱不是钱啊。”一把就扳了他的手塞给他。 苦口婆心说:“滕杨,我还是那个答案,我有喜欢的人,而且我是和他在一起的,这种事是不需要谁看不看得出的吧,信不信随你。还有,你仔细想想,你是真的喜欢我吗?一开始就是你可能觉得我比较强,恩,或许认为我有点小聪明才注意我的吧,但那是喜欢吗?至少对我来说,我不觉得是。” 说来好笑,有些人喜欢你是因为你不喜欢他,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其实她明白,以滕杨好胜的性格,其有可能是这种。 也或许,滕杨也不是她想的那样,但赵水光不想去想,生命中遇见一个谈书墨,其他人之于她赵水光便都是过客。 滕杨转过脸来,看着那女生,在月光下的脸很是白皙,五官不是很突出,但摆在一起却极其协调,一双眼睛里灵动的光华流转,当时不就正是被这样的眼神迷惑了吗? ———————————————————————————————————— 小的时候,我们总幻想有一天,有一个人能站到你看着你的眼睛对你说:“我喜欢你。”,总盼望着能得到很多人的喜欢,那时的我们并不知道的是被人喜欢也不是那么开心事,无法回报的感情,拒绝的话无论说得多么好听,永远都是一种伤害。“啊一希太路” 周五的时候,谈书墨打电话过来说去在市区开会,可能回不回来了。赵水光只有自己背着她的大包包往车站挪。 周五下午,正是大学城车站的高峰期,赵水光排着队,看着那么多人,怨到习惯真是可怕,她已经习惯每个周末坐谈书墨的车子一起回市区了,这样挤着站队似乎是很久远的事了,想着想着又想到谈书墨,两人说的好笑的话,那人的每一个表情,就是身处这样拥挤嘈杂的环境,她都浑然不觉,心中一阵甜蜜。 “啪”的一声被人拍了一下,回头一看是滕杨,赵水光真是觉得阴魂不散,滕杨已经先说出口:“赵水光,你也在这等车,真巧!” 赵水光回头,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人滕杨待她无任何异样,她也知道接过去说:“ 恩,我回家。” 藤杨说:“正好,我去阿姨家吃饭。”看了看赵水光的大书包,又说:“你行不行啊,要不要我帮你背一段。” 赵水光说:“没事,没那么重。”就不再多说。 两人是被挤着上去的,上了车,手机震起来,赵水光摸了好半天才把手机掏出来。 “路上小心,晚上打电话”谈书墨 赵水光笑得龇牙咧嘴,腾出手来,五指连弹:“恩,没事的,没事的,回去再说,你忙吧。” 那时,谈书墨正坐在窗明几净的会议室里,掏出手机,看见短信,这孩子老爱说没事,他都能想象她现在挤在车上挣扎着回短信的光景了,心里的笑意一路蔓延到眼中。 赵水光在车上可叫够呛,快到夏天,车上味道不大好,随着人流摆来摆去,还有个不愿面对的人,幸好碰到个系里认识的女生,一路转移下注意力。 到了市区,车上的人流开始疏松起来,到站,赵水光下车准备换地铁,藤杨也跟着下来,看她脸通红,汗直流的样子,伸过手去拿她的包,说:“还是我来吧。” 赵水光就快翻白眼了,这人一路跟下来,她才叫难过呢,都说得那么清楚了,还是回身说:“我就快到家了,估计不顺路,你也赶快走吧。” 她明白既然不接受人家,那是一点点希望都不能给的,现在狠心以后对大家都痛快。 这样想着就被人喊了声:“赵水光”,赵水光心里一惊,转身果然是谈书墨,深咖色的丝绒西装,一手插兜里,一手拎烫金,马球标志徽章的手提袋,站在旁边大楼的大厅楼梯口,一身的精明干练气质。 赵水光头皮发麻,看看滕杨,一路小跑过去,藤杨也看见谈书墨了。奇怪这老师居然会当街喊学生的,但还是跟过去了。 赵水光喊:“谈老师好”,藤杨正好走过去,也喊了句:“谈老师好”,谈书墨看了眼赵水光,眯了眼,颔首。 “谈老师,你也在这,今天真巧,我刚好还在车上遇见滕杨。”一句话先交代清楚,讲完后又想抽自己,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这时,大厅的自动门开了,走下几个也是穿西服的男男女女,一个四十几岁的男人走过来,一脸的热情,对谈书墨说:“谈先生,刚快完会,你就先下来了,今晚我做东,别客气啊。”讲了会才发现有人,说:“这两位?” 谈书墨收回目光说:“这两位是我院里的学生。”, 何总打量了两个学生,想不到写出那种犀利透彻的计划案的谈书墨真是个教书匠,连忙夸到:“谈先生的学生也看起来机灵得很,真是什么样的老师教出什么样的学生,要不,今晚一起去?” 他估是老师都喜欢别人说自己学生好的,谁知谈书墨是坚决不吃这套的,还有对东方这种商业饭局之类的也是深恶痛绝。 谈书墨说:“何总的心意我领了,今晚上正好有点事情,下次吧,以后还有合作机会的。” 何总心想年轻人周末晚上到底是忙些,一听他说以后还有合作机会自是眉开眼笑,连连点头说:“那好,那好。” 谈书墨回身说:“往哪走?我送你。” 赵水光一听他说我送你,还不是我送你们,抖和一下,说:“谈老师,您忙吧,我快到家了,走了,再见。” 回头和滕杨说:“我和你不顺路,先走了,拜拜。” 赶紧走人。 藤杨硬是觉得有什么不对,看看那谈水墨,站在那儿,拨弄着钥匙,像沉思着什么,看似漫不经心,却又感到他周身的寒意。 滕杨还是硬着头皮说:“谈老师,那我也先走了,再见。”自是知道谈书墨那等人多半不会应他的,也就转身走了。 谈书墨往停车场走,想,刚才她喊什么来着,“您”这个词是多久不曾听到了,故意拉开距离啊,这孩子是真的皮痒了。 赵水光回家,晚上在床上滚来滚去,打开电话拨了又按掉,想想还是打了,响了几声,那人 “喂”一声,冷冷的从电话里传过来。 赵水光坐直身子,说:“嘿嘿,今天真巧啊。” 谈书墨刚洗完澡,擦了头发,说:“恩,正谈完一个项目。”能想到她嬉皮笑脸的样子 赵水光想估计又是什么IPO,私人募资之类的融资计划,她向来对那不感兴趣,但知道今天自己不对,还是兴冲冲问他关于工作的事,谈他的话题。 谈书墨知道她的小心眼,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但还是捺着性子说话,看她卖什么关子,但让人听得觉着既没有不生气也没有开心的,硬是把赵水光悬在那。 赵水光奋力自救,努力说些好玩的,例如今日在家闹得笑话之类的,最后说到,最近被杨杨拉着看动画,一头就栽入日剧的环抱了。 赵水光窝被子里,问:“谈老师,你知道日语早上好怎么说吗?” 谈书墨一向欧式作风又极少看日本电视电影,哪会留意,他也不说:我不知道,只淡淡地问:“怎么说?” 赵水光赶紧狗腿地说:“叫‘喔哈哟’!”小小得意下,也有谈书墨不知道的 又说:“嘻,知道“对不起”怎么说吗?” 谈书墨从冰箱拿了饮料出来,“啪”一声开了口,不知道这孩子在打什么主意,他也很有耐心“恩”了下:“怎么说?” 赵水光的诺诺声音就从那边传过来:“宫 门 纳 赛,宫 门 纳 赛”语气甚是认真。 谈书墨本是仰头喝水的,听到她的语气,停下动作,好笑极了,这小妮子是在说对不起呢! 本是有点恼她的,给她这么机灵地一闹,气也消了大半。 赵水光窝在被子了,等了一会,说:“知道啦?”语气几近讨好,又说:“啊一希太路!” 谈书墨放了瓶子,说:“什么?再说一遍?” 赵水光怪移动的信号也太差了吧,又说了遍“啊一希太路”说:“不知道吧!”小人得志了。 谈书墨靠在沙发上,嘴角勾起,眼神迷离动人说:“恩,什么意思?”细听之下带了诱哄。 赵水光只顾自己得意,说:“就知道你不知道,不说啦,我睡了,困。” 谈书墨好笑说:“恩,睡吧。” 赵水光说:“好,晚安” 谈书墨还说:“赵水光,我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带了温柔的笑语,赵水光“啊?”了声,只听他说“晚安”,在这样的寂静的夜里,柔和了声线就像说在了枕边,一下子融化了月光。 赵水光挂了话,把头埋子被子里半天,想真是丢了人了,丢死人了,这谈书墨居然知道“啊一希太路”是“我爱你“的意思,自己居然还说了两遍,“啊”地一声在闷被子里叫个痛快!不想活了!! 另一边,某个得意的人,支着头,闲适地靠在沙发上,把玩着手机,不符合形象地笑了良久,良久! 女生宿舍夜话都会聊些私密至极的话题,赵水光她们宿舍讨论过某一日围绕“捉奸在床”这个话题,展开过热烈的谈论。 彭晓晓说:“太恶心了,我肯定打包走人离婚!” 杨杨说:“你也太便宜狗男女啦,要我上去抽他们个几十大巴掌才泄恨,要真很爱他,去厨房拿把菜刀,切了剁了,同归于尽了!” 大家对这疯子,实在无语,赵水光说:“不能,你老公那时肯定是对你愧疚得不得了,恨不得你打他,打了,反而不难过了,就好一了白了!你打‘小三’他肯定是护着,自己都没面子。” 杨杨一想是啊,说:“那怎么办?” 赵水光一个激动,坐起身来,说:“掏手机拍照啊,到时爱怎么办,怎么办,发网上去,多流行啊,要不他领导那人手一份!”讲完后想想要谈书墨知道她这两面派背地里讲这话,还不得给她头扭下来! 许莹说:“那还污染我眼睛呢,拍照是要的,还要财产,当场画押,照片做为长久威胁!” 原来最狠的在这啊!!许莹同学,将来您老公幸苦了! 这日,赵水光奉命陪希妙同学逛街,天太热了,硬是在太阳下晾着。 赵水光正喝着珍珠奶茶呢,抬头一看,对面的日本料理店里,那不正是谈书墨,谁让谈书墨那么好认呢,隔了条街,车水马龙的,还能看到,还有他身边的美女。 希妙问:“怎么啦?”赵水光左顾右盼,当做没看到说:“没,人太多了。”心里却想到“捉奸在床”的讨论,心下好笑起来。 还在幻想自己的勇猛呢,一会小新的声音就传出来了,赵水光拿了手机,一看“墨”的大字,再看看旁边希妙挤眉弄眼的怪样子,苦笑着接了电话。 “喂”字还没说出口,那人就说:“赵水光,你刚看到我了?” 赵水光知道骗不过他,他能这么问,自是知道她假装看不到的,谈书墨说:“你过来” 赵水光喊:“我在陪同学逛街!” 希妙忒不给面子,高着声音说了句:“小光,我想起来了,等下约了单阳,不和你逛了,去约会啦。”扭了身子走远了。 赵水光很是无奈,那人放低了声音说:“过来吧,过马路小心点” 上激情戏(不是H) 韩曦熙是谈书墨出来买单跟在他后面出来的,却见他签了卡后,抬头一看,就掏出手机来站到一边打电话。 韩曦熙不便跟过去,努力想听清楚这人在说什么,最后他走近了,她听到他说:“过马路小心点” 韩曦熙心里被搅得五味参杂,她和谈书墨在英国读书时就认得了,更早的时是听长辈们提起,谈家的两个孩子都异常的聪明,长得也是灵气极了。她是领教过他的傲气的,却不曾想过有一日这样的人也会轻声细语,关怀备至地对一个女人。 韩曦熙站在谈书墨身边,不着痕迹的打量,她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猜疑嫉妒一旦写在脸上只有自取其辱的份, 但看着那人一手支在吧台上,一手差在兜里,人还是冷冷淡淡,晶亮的眸子却一眨不眨地紧紧盯着冗繁的交通,川流的人群,她的心里却是翻江倒海的。 过来的路上,韩曦熙说自己车子没开出来,楚菲菲就说:“正好,我们就在附近,来接你。” 她心里咯噔一下,知道楚菲菲口中的我们自然是说有谈书墨的,平时忙的热火朝天的工作,突然就没了劲头,拿出化妆镜偷偷补点妆,中途还去了洗手间好几次,一到下班拎了包包就往电梯里挤,老远看到那人的530LI,撩了下头发,小步走过去。 果然上了车,得意得听到楚菲菲吹了声口哨,上去就给了他肩一巴掌,这公子想来都不吝啬他的赞美的,谈书墨却是在后视镜里点了下头,继续开车,大家好久没见了,加上楚菲菲的嘴皮功夫,自然是不会冷场,过会,楚菲菲说:“兄弟,什么味儿啊?你车里什么时候那么香了?定是香水,交代啊,昨夜到哪荒郊野外的好混了?” 韩曦熙知道又是楚菲菲嘴贱,好笑的看他耍宝,反正最后都会被谈书墨冷冷地说回去,楚菲菲就坐前面翻,终于,打开车座的前盖,拿出包餐巾纸来,也不知是什么牌子的还真的很香,一拿出来就知道是车里的味道的罪魁祸首,楚菲菲说:“我说吧,果然有女人,咱不急,等下吃饭慢慢说。” 谈书墨正在开车,侧头一瞥,果然是赵水光的纸巾,估是哪天用了拉下的,这孩子虽然爱在她车上,办公室吃东西,看书,看漫画,但很有分寸,绝对不会乱丢东西,带他添乱。 韩曦熙本是靠在后边的,坐起身子来,看了那包纸巾一眼,颜色有点素,俏皮的图案,纸巾上还有暗花纹,断然不是谈书墨的,再说这车上的抽纸盒就在后座上,她手旁边,她不由皱起眉。 韩曦熙现在想来,原来真的是很有可能,她赶紧打起精神,看看进来的是个什么人物。 不一会,谈书墨就直了身子,大步往门口走去,韩曦熙站那等着,看他低头说话,过会,远远看他拉了个人走进来,近了,那人微矮的身子,从谈书墨修长的身体边探出来,看到她,睁大了眼睛,似乎尴尬,飞快地低了下头,一会又想到什么,抬头对她腼腆一笑。 韩曦熙记忆也是快得抓不住,意识里,觉得这女孩长得很是眼熟。 赵水光心里可是埋怨死了,以为过来和谈书墨打个招呼就可以走了,他却说:“快散了,坐下,等会送你回去。”不由分说地拉了她的手,好好的周五,她却是要应酬,可怜啊,可怜。 谈书墨也没和韩曦熙介绍,直接牵了赵水光的手上楼,拉开和室拉门,一屋子人坐那,赵水光头皮都发麻,觉得是有点熟悉,却又不大认识,靠门坐的那个人是极熟的,端了青瓷杯喝酒,一双凤眼,似笑非笑得看着她,她硬了头皮喊:“楚大哥好。” 楚菲菲笑起来,“磕”地放了杯子,说:“小光妹妹,来来,坐” 赵水光只得脱了鞋坐过去,谈书墨随后落座,韩曦熙也跟进来,不动声色地坐回座位,谈书墨指指楚菲菲说:“这你认得,那是孙羡”赵水光望过去,果然是上次一起打牌的儒雅男子,喊了声:“孙大哥”,孙羡点头一笑,谈书墨又指指左边:“这是林韩”赵水光其实都记不住,也只好点头微笑说:“林大哥”。 被谈书墨拍了下她脑袋,状似轻抚,却贴进她,轻声说:“笨蛋,不用喊人的。”赵水光觉得那么多双眼睛下,他的热气就在耳垂边,顿时就烧红了耳朵。 楚菲菲离得近,却是听到了,“噗”地下,差点把酒喷出来。 谈书墨好气又好笑,不似上次打麻将,这次因为一来是确定了她在他心里的位置,才耐心得帮她一一介绍,二来,也是不愿看她那么局促,摆明了告诉大家她是他谈书墨的女朋友。没想到这孩子,像他在介绍长辈似的,还规规矩矩喊人,他谈书墨的女朋友需要在乎这! 谈书墨知她嗜甜,拿了点日式点心放她面前,赵水光低头吃她的,反正他们说的她也不清楚,在这群人精面前,她是斗不过的,说什么做什么,定时被那么多人看得透透的,耍嘴皮得不偿失,少言少错。 在坐的不是当年一起出国的,就是从小玩大了,天南地北地工作,有空了,总要聚一聚,大家知道谈书墨的脾气,他都那么介绍了,自是不敢去惹。 酒兴起来了,大家说:“今个谁带烟了?”孙羡拿出个小提琴盒样的盒子出来,赵水光奇怪,不是要烟吗,这才来了精神,伸长头看着,孙羡从盒里取出个一米左右的玻璃罐子来,通体玲珑剔透,下身壶状,上身却是管型,带着软管,有人加了烟草进去,管里的水就“咕咕”冒起泡来,顿时一阵水果香就溢满整间屋子,谈书墨扶了她,靠近说:“这叫水烟,欧洲流行这。”孙羡说:“来来,试试,阿墨去年去英国新带回来的料。”就在管子上加了滤嘴,赵水光新奇极了,那东西像小时候测肺活量的吹嘴一样! 谈书墨接了过来,精致的侧脸移近,薄唇靠近滤嘴,眼神半眯,妖冶欲滴,透过敞开的衬衣领口,看到突起的喉结移动,吐气,一颗烟圈冒出来,性感至极,带着周身水果香甜,惹人迷醉。 楚菲菲说:“小光妹妹。试试”赵水光坚决不肯,开玩笑,这东西虽然好闻,可也是烟啊,呛死了,楚菲菲劝她:“没事,你都满18了,没关系。”有的人才知道她居然还十几来岁,奇怪极了,女人们窃窃私语,就是不明白谈书墨怎么想的。谈书墨哄她说:“没事,试试吧,不含尼古丁的”,孙羡笑说:“就听你谈老师的没错,这东西还是当年他跑法国找出来的,法国上流社会的人都怕死!”众人就笑起来,心下却更加惊愕,这女孩居然是谈书墨学生。 赵水光才凑近了,谈书墨端着滤嘴,她吸了口气,果真不得要领,硬是被呛得鼻子都冲了,但真是清爽的味道,没有烟气。谈书墨拍了她背,递了水给她,。赵水光看着楚菲菲换下滤嘴,才知道这东西是可以换下来的,怨恨的看了眼谈书墨,居然当场陷害她和他用一个滤嘴,却看那人笑的眼都亮了。两人关系不言而喻。 韩曦熙在知道赵水光年龄的时候就电光石火地想起来她是谁了,心下那个闹腾,酸气直冒,要知道,她向来都以为赵水光和自己不是以个等级的,如果谈书墨带来的是个样貌气质过人的女人也罢了,可朝思暮想的人却被一个小丫头抢去她能服气吗? 她不知道的是,女人们往往对着心上人的女友时,嘴上都是客气的,心里却认为那人不如她,评论得比陌生人还要苛刻,就算对方是再好的女人都要理直气壮地找出个不是,然后问自己:怎么好男人总在别人身边? 其实两个永远不可能亲近的女人,要如何判断对方好与不好,无论怎么想都过于片面。 我的好,你不懂,她的好,我不明了。种种做法只是让自己好受一点,因为我还爱着你。 过了良久,大家酒兴正高,烟瘾正浓,男人坐一起,女人坐一堆聊天,谈书墨拉开门接了电话出去,赵水光只好拿着茶杯喝茶,果然事就来了。 女甲说:“你真是谈书墨学生?J大的” 赵水光说:“是”点头。 女甲就咕噜:“我当学生时怎么就没遇上这样的老师啊!”浓黑的睫毛膏直闪 女乙听到插嘴:“得了,你看看孙羡上次带来的那个,现在人都没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那帮子。”看了赵水光一眼 赵水光继续喝水,默念:我什么都没听到,我什么都没听到! 韩曦熙说:“书墨不是这样的人,我和他在英国那么多年,还不了解,别想太多!”对赵水光笑笑。 赵水光算是明白什么刀子嘴豆腐心啊,这帮女人是刀子嘴啊! 人家说了让你放心,人家还是了解,人家和人家都认识那么多年了。 火死她了,她放了杯子说:“不用和我说,我又不是他什么人。”几个女人愣了一愣,还真没看过哪个女人说不待见谈书墨的,居然真这么说! 有人看到门口,不说话了,顿时就很安静 赵水光一抬头,谈书墨就手叉在兜里靠在门边,眼里寒光流转,她是真害怕了,缩了缩,这一缩,更上谈书墨光火,两步上去,擒住她的手腕,拉起来,说了句:“我们先走。”头也不回的拉她出去。 赵水光哪里敢吱声,被他拉到楼道死角,这时候的谈书墨是比刚才还吓人的,冷凝的眼角,嘴唇抿起,她才懂刚才他已是给她面子! 赵水光贴着墙壁,夏天的短袖很薄,只觉得背后,手臂触得是一片冰冷。 谈书墨的眼里涨满炽热的怒意,他掐起赵水光洁的下巴:“再说一遍,我是你什么人!” 她是从没见他这样的,轻声唤:“谈老师”。 话还未全出口,他的吻就盖下台,密密地包围,舌惩罚地搅动,极其肉欲,赵水光从来没经历过这样的吻,吓都动都不敢动,只能闭着眼,舌尖火烧火燎,什么都听不到了,只有自己心怦怦跳的声音,震着耳朵。 她自己都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拉开距离,低下头,轻舔她的耳垂,呵着气,哄她说:“赵水光,我是谁?” 赵水光只觉得谈书墨身上的水果香气一阵阵传过来,嘴里的清酒气味混合着清甜的果香让她微醺,一波一波,脑子里晕晕乎乎的。 夏日的衣服都轻薄,两人的上手臂紧紧相贴,却似要擦出火来。 女生夏天穿的又短,他的手掌本是滚烫地贴着衣服的,慢慢探进去,冰冷的指尖地扣上紧腻的腰线,沿着背部的弯曲线条寻上去,修长的指灼上少女细腻光嫩的肌肤,所到之处皆是燎原的诱惑。 他灵活的舌尖刷过她的耳廓,声音性感至极:“我是你什么人,嗯?” 赵水光觉得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糊里糊涂,轻声说:“老公。” 谈书墨的动作顿了一下,收了手,托住额头,自己靠在墙上笑得直不起腰来。 赵水光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悔得恨不得给自己巴掌,学校里,学生互称老公老婆是常有的事了,宿舍女生都会说:我老公今天干吗,干吗了。赵水光也没多想,下意识地讲出来,仔细想想听在谈书墨耳里可能是另一种意思,此老公和彼老公到底有什么差别她也不清楚,总之就是不同。想死的心都有了! 谈书墨也是知道现在学生间的流行的,他本是并不是火她说“不是他什么人”他也知道那么多女人在那,你一言我一语,或许也有问题,但这丫头刻意和他拉出的距离使他很不快,他知道她或许不是有心,但潜意识里是觉得他和她之间有距离的,这让他很气馁。逼她说出来,是让她自己有个准备,有这意识,却没想到效果相当好! 他伸了手出来,揽住她,汹涌的笑意早融化的眉眼的冰冷,轻轻哄她:“再说一遍!” 她却是脸都没了,埋了头在他怀里,不理他。 韩曦熙找到这里,却是发现拐角的狭小空间里,那个男人靠在墙上拥抱着怀中的女孩,眼里是满满的宠溺,嘴角溢着柔软的笑容,从来都没见过那样冷傲的侧脸有如此美好的表情。 韩曦熙说的是实话,她和他认识多年,她了解他,但她却未曾见过有如此柔和的他,那两人靠在那里,紧紧拥抱,仿佛世上已再无他人。牙疼不是病 赵水光觉得自己最近很霉,在学校哪次课不到,哪次课必点名;回个家,手机也在车上给人顺走了; 和希妙逛个街,也能遇上不想遇的人。 六月的天,南京已是很热,赵水光点了红豆沙冰,站在那和希妙聊天,忽然就听背后有人喊:“小光妹妹”, 赵水光还真没被哪个女人这么喊过,抖了一下,回身。 只见韩曦熙站在身后,干练的黑色西服,里面低胸开口的蕾丝内衫,配上修身窄裙,露出小麦色紧实的小腿,活脱脱一都市丽人。 赵水光,抬头看看正午的太阳,真是好本事,这么热的天,居然这么穿着还没有中暑,关键是人脸上的妆花都没花,到底是专业的。 赵水光对韩曦熙形象很深,很快就答:“你好”,想想,还是对她笑笑,虽然心下是想不到她要做什么的。 希妙凑了脸过来,偷偷问赵水光:“她是谁?” 赵水光轻声说:“谈老师的朋友。” 至于是什么样的朋友,她也搞不清楚。她有眼睛会看,她有耳朵会听,她知道韩曦熙对谈书墨很是不同,但她也明白谈书墨和她之间是没有什么的。 十八,九岁的女生对感情难免患得患失,她赵水光也一样,心里也像要挤出酸汁来,但她是懂谈书墨对她的好的,对这样的男子,她还能去猜疑些什么! 韩曦熙也笑了笑,她的工作已很习惯微笑,对这什么人该上扬多少度的嘴角,用什么样的眼神,她早已驾轻就熟。她问:“现在有事吗?一起喝点东西随便聊聊?”指指旁边的咖啡店。 赵水光愕然,俗啊,俗啊,这种情节也会落她身上。韩曦熙这种女人也是极为聪明,没有恶言相向,没有言辞威胁,人只说了:随便聊聊。 但她赵水光和她有什么好聊的呢。 希妙本是站在旁边吃沙冰的,抬了头,指了旁边商场,大声说:“小光,上次和你说的凉鞋,金鹰在打折呢,走,陪我看看去。”就拉了赵水光想走。 赵水光好笑极了,这希妙嘴上是要数落她的,却又是极见不得她被人欺负的。 赵水光回头对韩曦熙抱歉地笑笑:“不好意思,我在陪朋友逛街。” 韩曦熙也不强人所难,声音温婉说:“那好,改天吧,我怎么联系你呢?”细听却是说不出的强势。 这样的人,工作上必是披荆斩棘,所向无敌吧,赵水光这样想着,她从来都学不会那样的势气。 叹了口气,回身说:“不好意思,韩小姐,我想我是不会有机会和你聊天的,宴无好宴,你要说的,我都能猜到,既然都是我不想听的,我为什么要逼自己去听呢。” 她说的每一个字都确是心中所想,眼神清澈诚恳。 这样的脸是不用上妆的,被太阳晒得红扑扑的,虽然轮廓还有点稚嫩,但年轻本来就是随性的。 韩曦熙没想到赵水光这小女生居然会讲得如此直白,她愣了一下,还真不知道接什么好。 读书,留学,工作,见得人多了,她早以习惯了对别人的话句句分析,对自己的行动步步斟酌,对一切以获得最大的利益做考量。 韩曦熙突然有点嫉妒这样的赵水光,活得如此的坦然,拥有着关心自己的朋友,呵护自己的爱人,她的生命,青春逼人。而她,曾几何时,那些对于友情的坚定执着,对于爱情的纯真炽热,对于未来的沸腾憧憬, 在人性的苍凉中渐渐冷却下来。 她的话有点尖锐:“感情的事,起起落落,现在在一起不代表以后都会在一起,妹妹,我年龄比你大,看得比你多,好心提醒你一句,人是极其善变的动物。爱不爱只是一瞬之间,更何况你们之间隔了那么多。” 赵水光拉了拉希妙,知她又要开骂了,但这是她赵水光自己的事情,避不过就该自己好好解决。 赵水光点了点头说:“谢谢,我知道以后的事情都说不准,既然是以后才会发生的事情,早担心晚担心都是一样,还不如现在快乐点,以后的事以后再烦恼。而且我这人目光比较短浅,只看得到眼前的幸福,好好珍惜就行了,以后无论是成为回忆也好,心痛也罢,我都会努力去接受。” 韩曦熙一直认为赵水光还是个小女生,道行甚浅,却没想到有时候年龄也是一种力量,但她韩曦熙也绝对不会认输,在感情上她更是彪悍,她冷笑:“但愿如此,我拭目以待”转身离去,多么可笑,她早已不相信世上还有如此纯粹的情感。 赵水光想想,还是喊住了她:“韩小姐,如果你不喜欢叫我小光,或是小光妹妹,可以直接喊我赵水光。” 没有再看韩曦熙,拉了希妙,走远了。 有些事情不管我们愿不愿意,都得去做,人生既然已经如此无奈,那些自己可以决定的事情,何不按照自己的心意去完成,活得坦诚一点,至少对得起自己。 过了几日,赵水光接到赵妈妈的电话:“最近在忙什么啊,这孩子,在学校好好地啊,我昨天做梦,梦见带你出去玩,结果一会你人就跑不见了,把我急死啦,到处去找。” 赵水光听了好笑,这都是什么事儿啊,她现在就是把她踢出门,她都要周周回家的,还自己跑不见了,怎么可能,心下这样想的,嘴上还是唯唯诺诺说:“妈,没有,在学校待着呢,那么多事忙,哪有空跑啊。” 赵妈妈唠唠叨叨一大堆,挂电话前还来一句:“就因为你这孩子平时太不省心了,才会做这梦。” 赵水光苦笑不得,想来,父母的相处什么时候已有如此的不同。 儿时,父母说什么都是对的,总认为爸爸妈妈是无所不能的。长大了,发现父母也是人,也有犯错的时候,有做得不对的地方,梦幻世界的倒塌,伴随的是反叛基因的滋生。大学后,早已适应,什么时候,已从父母对立的那一面走出来,发现爸爸妈妈老了也是需要人照顾的,心疼之心油然而生,责任感突然多起来。 赵水光突然想起,赵妈妈有一日在家吃饭,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学校里,有没有合适的?” 她一口饭在嘴里,差点喷出来,要知道,当年她和希望在一起的时候,可是绞尽脑汁地打地道战啊,突然有一天就这么翻身解放,做地主了,爽气啊。但要赵妈妈知道“合适的”就是谈先生,不知是不是要晕过去。 自从上周,希妙才考到驾照,显摆地把她老爸的悍马开到学校来接她,关于赵水光的流言就比吃了催化剂还快地疯狂传播着。版本有很多,咱随便抽一个: A:国贸一班的赵水光,周周都不同的有车来接送,可牛拉。 B:不是吧,被人包养了?那女的长什么样啊? A:不知道,听说一般般,还说有次见她上了辆宝马,和公管系谈老师的车一样! B:不是吧! 赵水光很是无奈,自打她挤公车丢了手机,虎朋狗友无不问候,希妙是唯恐天下不乱,单阳那拨子人也被希妙使唤着过来,谈书墨有空的时候她自然是去蹭车,有时候谈书墨不大放心,连楚菲菲的奥迪都出现过。 她是中过流言毒的,她知道是人家好心,又不便拒绝,来接的人打电话来,她都说停外边,离学校是有点距离的,但群众的力量太过伟大了!! 宿舍里,杨杨是个直肠子的,说:“赵同学啊,传说您最近很红啊,来,解释解释!” 这么一说,一宿舍的人都放下身边的事了,赵水光淡淡说:“那都是朋友的车”,她知道这种事,解释得越多越激动,人家越怀疑。 许莹抬了赵水光下巴,说:小妞,你哪有那么多有车朋友,最近挺吃香的啊,快介绍介绍” 赵水光抱了她说:“唉,你居然敢怀疑俺的真心!” 其它人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书本瞬间就飞过去了。 后来,赵水光发了短信都快以死明志了,也减少了周末回家的次数,这事就淡下去了。 俗话说,牙疼不是病,疼起来还就是要人命,赵水光对于这话现在是深深地赞同。 最近快期末考试了,她没怎么回家,都留在学校复习,上周开始,右边牙发酸,她以为虫牙也没去管,过了几日,越发疼痛,带了牙龈都酸疼起来,某日早上,杨杨说:“小光,你怎么一边脸大,一边脸小啊。” 赵水光拿了镜子一看,果然如此,半边脸都肿起来了,被许莹拖去校医室。 只有一个校医在那,四十多岁的胖女人,正坐着打电话,看赵水光进来,讲了会,不情不愿地挂了电话,问:“有什么病啊?” 赵水光想笑,这是骂人啦还是这么地,但牙龈疼,讲得含糊不清,许莹接过去说:“她右边牙疼。” 那女人正准备带手套,滕杨居然进来了,赵水光再一次在心中默哀了下自己的霉运。 滕杨对自己笑了笑,赵水光脸都肿了,还是咧了嘴笑了下,在滕杨惊愕的目光中,若无其事地回过头去,看到许莹戏挑的眼,她就知道这脸要吓死人了。 胖校医问滕杨怎么了,滕杨说:“没事,她先看吧。”指了指赵水光。 胖校医也不理他说,滕杨只好说有点发烧,拿了体温计一测,果然是病毒感冒发烧了,坐到一边挂水。 胖校医回来戴上医用手套,拉开赵水光嘴在大灯下照了半天,赵水光眼角余光看到滕杨在旁边打量的样子,也是不想活了。 一会,胖校医丢了手套说:“智齿位置不正,牙龈发炎了。” 写了病历,问她:“是去市里看,还是开药。” 赵水光想想一大堆书没看,说:“先开药吧”,不行,她自己再回市区。 胖校医抬眼看了她下说:“我去查下有没有那药了。”学校大多进的是感冒药,很少进那种治疗牙疼的。 胖校医一出门,赵水光拉了许莹找了位置坐下来,就她们三个,安静的能听到点滴啪啪掉下来的声音,很是尴尬。 突然,赵水光的手机震起来,解救了她,她也没看是谁,直接接了,谈书墨清冷的声音传出来:“在干吗?” 赵水光瞥到滕杨的坐直身子得有点僵,眼观鼻,鼻观心的,她脸都肿了,还乌里乌拉地说:“在外边” 谈书墨一听就知道她今天不对劲,说:“你声音怎么了,现在到底在哪?” 赵水光知是瞒不过去,糯糯地说:“在校医室”还想说:牙疼而已,“啪”地一下,电话就挂了。爱情的智齿 智齿又称阻生齿是指16---21岁以后萌出的或尚未萌出的第八颗牙。无咀嚼功能,且存有一系列的潜在危害,尽早拔除是为上策。 上文: 谈书墨一听就知道她今天不对劲,说:“你声音怎么了,现在到底在哪?” 赵水光知是瞒不过去,糯糯地说:“在校医室”还想说:牙疼而已,“啪”地一下,电话就挂了。 ------------------------------------------------------------------------------ 夏日的知了挂在校医室外的树头叫个不停,燥热的气氛让人喘不过气来,赵水光端正地坐在校医室里,墙上的钟嗒地一响,她仿佛也嗒地流下一滴冷汗来,不一会,鼻子上布满了一层密密的汗珠。 不一会,胖胖的校医就挪回来了,给了赵水光消炎药,赵水光拿了纸杯和水吞下。 胖校医后朝赵水光的病历上鬼画糊般地写了几行,赵水光是从来没像现在那么感激她。 拿了病历赶紧准备走人,转了身,一个修长的人影早就伴着刺目的阳光走进屋来。 谈书墨一身浅灰色棉质V领短袖,露出泛着米色光泽的手臂,石墨色棉府绸长裤,走动间,绸缎的面料勾勒出大腿精壮的曲线,说不出的飘逸的性感。 赵水光突然觉得几日不见谈书墨,已是想念,但想想自己都大祸临头了,哪还有空风花雪月,赶紧低下头去, 谈书墨看她低了头,缩进壳里的样子,不禁莞尔,本来只是听她说在校医室,手头上的工作再无心思,放下了一切过来,看到她安然无恙,还有空眼睛发直,他提着的心思也算掉了下来,好吧,他承认他是有点故意,但他可没那性情和她谈见不得光的感情,他谈书墨这种人怎么会放弃这等大好机会。 四十多岁的校医很奇怪谈书墨会出现,教职工的大会上,她都是偶尔见到这位传说中的谈老师,见到一次都要“哇”地叫一次,感叹一下的。 胖女人赶紧走出座位,清了下嗓子,柔声问:“谈老师,有什么事吗?还是,有什么不舒服的?” 谈书墨颔首,不热情也不冷淡,挂了笑容说:“谢谢,我是来找人的。” 赵水光低着头,听他这么一说,心是凉了半截,飞快地抬头,求饶地扫了他一眼,却见他嘴角的那抹笑意,就知是躲不掉了。 胖校医看谈书墨手插在兜里,侧着身子,含笑地盯着刚才进来不大吭声地小姑娘,心下奇怪极了,想想还是说:“奥,这学生长智齿了,牙龈有点发炎。” 谈书墨听她说完,上前一步,挑起赵水光的下巴,看着孩子的脸肿了半边,皱了眉头,问道:“疼吗?” 赵水光硬被他拉起来,抬了眼,看到他黝黑的眸子,一下子就撞进他的眼里,愣着摇摇头说:“还好,没事。”怕他担心,咧嘴笑了笑,却倒吸一口冷气,你爷爷的,牙都酸死了,什么没事啊。 谈书墨听这孩子说没事都听出习惯了,再不相信她的“没事”。 转头问校医:“需要去医院拔掉吗?” 那胖女人早就呆掉了,她哪会想到还有这出,看到谈书墨认真的脸,才清醒过来,说:“最好”声音有点不稳,“咳”了下,接着说:“最好去下医院。” 赵水光急忙说:“真没事,都吃了药了,我不想去医院。”开玩笑,她这样一路和他走出去,到教学楼那的停车场,她赵水光以后还想不想在学校混了。 校医擦了汗,终于有她出场的地方了,说:“给的是消炎药,不能治本”,赵水光心里那个恼啊。这医生也太多不让人好了 谈书墨是什么人,她赵水光打的小算盘他会不知道,谈书墨挑了眉说:“赵水光,我没空跟你烦那些,我问你,你去不去医院?” 赵水光虽然固执,在谈书墨的淫威和将来的脸面之间,她瞬间就做出了权衡,面子值多少钱啊,谈书墨要是发火了,那才叫可怕。 赵水光同学飞快地答:“去,去”,答完后就想抽自己,什么威武不能屈啊,要搁战争时期她赵水光就是个卖国贼。 很好,谈书墨扣了赵水光的手转身往外走。 赵水光跟在他后面往外走,转了身才发现自己忽略了坐旁边已经石化了的两个人。 如果说刚才赵水光从校医打量的眼光中可以预料到即将来临的暴风雨。那她现在看到许莹那本不是很大的江南凤眼瞪得个牛眼大,她真的是欲哭无泪,许莹露出个“小样,等下你好好解释”的凶狠眼色。 旁边的滕杨不知什么时候站了起来,脸上的表情更是精彩,难以置信?愤恨难平? 她也不知道,她赵水光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有空照顾这位同学的心情! 谈书墨牵着赵水光的手和滕杨擦身而过,只听滕杨喊了句:“赵水光” 谈书墨停了下来,赵水光顿住脚,心跳快如打鼓,这滕杨真是太会添乱了。 滕杨盯着赵水光说:“赵水光,我很喜欢你,如果我和你说话,你不要理我好了,如果我看你,你也不要回视我,你也可以不要再接我的电话,但我说的话都是真的。” 滕杨看着谈书墨走进来,看着他抬起她的脸,看着他拉住她的手要离去,心底的猜测成了事实,真的逼急了。 听到这样的话,赵水光说不感动绝对是骗人的,她也只是个快二十岁的女生,也喜欢虚荣这种东西,一个人能在大庭广众下说喜欢你,她真的很感动。 但赵水光是懂得牙疼的苦的,爱情的智齿更是如此,长时间的酸疼,对大家都没好处,留久了伤口还会发炎,早拨早好。 赵水光小心地瞥了谈书墨一眼,看见那人眯起眼睛看着滕杨,侧脸的轮廓坚硬如冰刀一般。 赵水光握了握谈书墨的手,对滕杨说:“对不起,我喜欢的人是谈老师”伸手指了指谈书墨,继续说:“滕杨,你知道如果你和我说话我不可能不理你,也不可能不看你,因为我们是同学,我还当你是朋友,但你这样说让我很困扰,我喜欢的人也会不高兴,喜欢一个人不是这样的。” 总有那么一种男生,喜欢你,就理所当然地认为你也一定会喜欢他,他不知道的是,爱情并不是施舍,也不是逼迫,任何人喜欢上你都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只有先去付出才有被爱的可能。 赵水光说完,看看谈书墨,谈书墨也不理她,扭了头看向室外的树林。 赵水光那个冤啊,这人肯定生气了,但她该怎么和他解释她和滕杨真的是碰巧遇见! 赵水光叹了口气,拉了谈书墨往门口走。 滕杨喊:“赵水光,我不是输给你,也不是输给他,我是输给年龄!” 赵水光回头,曾经的娃娃脸上一片倔强之色,她很想说感情的事情没有输赢,但对于这样一向自负的滕杨,她知道他肯定是听不进去的,其实滕杨是个很聪明的孩子,但就是这样的人往往接受不了失败,更何况对手一切都比自己高出一筹,他极其不愿意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