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恋爱不要冬季-2

“当时，我第一眼就看出来那幅画里的女人画的就是我！”说着、说着，廖卿卿的眼圈红了，“那幅作品的名字叫做《给我今生永远的恋人》，我去画展中心问那幅画的作者，得到的答复是……”　　一只手搭在了廖卿卿的肩膀上。　　“这幅画的作者已经离世五年多了！”廖卿卿终究没有哭出来，因为肩膀上的那只手给了她很多力量，“回来之后，我以为自己会很难过，可没想到我居然如释重负！也许我早就不爱他了，可能是希望把这个结打开！”　　“于是，你决定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苏毅晨接道。　　“对！生命多美好呀！他一定希望我能笑着面对生活！”廖卿卿温暖的笑了。　　“生命多美好呀！”苏毅晨放下了手中的盒子，双手习惯性地拍了拍自己的双腿，“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哦？没想到我们都是有故事的人！”傻瓜！知道我为什么告诉你这些吗？　　“呵呵！最起码证明了我们生命的多姿多彩！”苏毅晨笑道，“19岁那年也是冬天我才交到第一个女朋友！那时候，我真的是非常喜欢她。可是我的初恋半个月就结束了。”　　“啊？”廖卿卿张大了嘴巴，“怎么会？”　　“因为半个月后的一天，我无意中看到了她和一个男生在大马路上抱着接吻！”苏毅晨作了一个夸张的表情，“你说，我怎么能容忍呢？于是我就上前拍拍那个男生的肩膀说：‘别在这里丢人了，要是喜欢就把她领回家吧！’然后我就走了。”　　“你怎么这么就便宜了他们？”廖卿卿眼中充满了怒火，“如果是我，我一定上前给那个奸夫一脚，再给那淫妇一巴掌！”　　“你不说，我也能想象得到！”苏毅晨并不感到惊讶！意料之中！意料之中！　　“本来连我自己都以为自己会吃一堑、长一智。结果……”苏毅晨用手撑地稍微变了一下姿势，“结果，我还是没有接受教训，22岁的时候这个女孩回到了我的身边向我忏悔。不知道为什么当时我……，于是我就……”　　“于是你就发现自己还是没有忘记她！”廖卿卿一边接到一边递过了一张纸巾示意让苏毅晨擦擦手。　　“谢谢！”苏毅晨接过纸巾，“是呀！其实在那三年里我有过两个女朋友，可是我发现我还是忘不了她，于是我就重新接受了她。四年前的冬天发生了一场车祸，从此以后我的腿就没有了任何知觉，而她也马上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真笨！”廖卿卿不知道该怎么来安慰苏毅晨，“你这个人看起来挺聪明的，怎么能让一块石头绊倒两次呢？”　　“没有办法！”苏毅晨耸耸肩！　　“怎么会没有感觉呢？”廖卿卿的手抚到了苏毅晨的腿上。奇怪！怎么会没有感觉呢？　　“我刚开始的时候也觉得很奇怪！”苏毅晨笑了笑，“明明还在自己的身上，但就是没有感觉！他们好像已经脱离了我，独立生存了一样！”　　“为什么呢？”廖卿卿这次是真的迷糊了！自己的手明明在那里，怎么会没有感觉？　　“你再摸，我就投诉你性骚扰伤残人士了！”喂！我只是腿不行而已！又不是那里不行！你再摸就一定会坏菜！　　“你……”廖卿卿红着脸抽回了手。　　“知道我为什么把公司取名叫冬灿吗？”苏毅晨为廖卿卿解围。　　“因为你是个大色狼！”问的什么问题？谁知道！我就所问非所答怎么了？反正你就是色狼！　　“因为我发现自己所有倒霉的事情都发生在冬天，我很想转转运！希望以后的冬天能够灿烂些！”苏毅晨自顾的解释道。小色女，你有没有听我的问题？　　“你倒是很有勇气呀！”廖卿卿终于走出了“色”这个圈子。　　“没有办法！人一辈子会遇到很多不开心的事情。难道一遇到不开心的事情就不活了吗？”苏毅晨坚定地笑了，“不但要活，而且要活得更好！”　　“我是没有迎风而上的那股子勇气！我喜欢逃避！躲在别人后面会比较舒服！”嘻嘻！两个人有一个能挡风就好了！想什么呢？又跑神儿了！　　“要是没人给挡风怎么办？”苏毅晨问道。想得倒是真美！　　“那我就跑喽！”废话！我当然是逃了！廖卿卿思索了一会儿，“不过，要看是什么人了！”　　“是呀！我听你哥哥说，你很能干！其实整个公司大部分是由你支撑起来的！”苏毅晨笑着说道。　　“我是没有办法！”廖卿卿无奈苦笑，“难道看着公司倒闭？要是你也有这样一个哥哥，你也没有办法！”　　“你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总是挂念着他！我经常听廖哥提起自己的妹妹对自己如何如何好。”苏毅晨如实说道。　　“呵呵！”还算这小子有点良心！　　“对了！那要是风就在你面前，逃也逃不掉了，那你怎么办？”苏毅晨决定打破沙锅问到底。　　“那就找个人来挡风！”嘿嘿！身边不是正有一个喜欢迎风而上的人吗？　　“那个人可够倒霉的！”苏毅晨口不对心。　　　　“好了！我们在这里吹了半天的风了！小赵会着急的！”廖卿卿收拾了一下，站了起来，“我们回去吧！”　　“好呀！”苏毅晨回应道。好像有点不对劲儿！腰怎么有点痛？哥们儿，要是想怎么样回家再说，别在这里闹别扭。　　廖卿卿俯下身，这次干脆不伸手了，直接来吧！　　她抱住了苏毅晨，使足了力气就把苏毅晨移回到轮椅上。好像没有刚才那么沉了？难道这个也需要练习？也可以熟能生巧？　　“哎呀！”在接触到轮椅那一瞬间，苏毅晨很轻声地叫了出来！坏了！坏了！　　“怎么了？你没事吧？”廖卿卿觉得心一下子揪了起来，她慌忙问道。　　“没什么！”苏毅晨扶着腰，“老毛病！”真不给面子！还真来劲儿了！　　“真的没事吗？是不是很疼！”臭男人！还是死要面子！冷汗都要下来了。　　“还行！”苏毅晨觉得自己现在笑起来的样子肯定比哭还难看！　　“什么叫还行?”这种事情还有还行的吗？　　“就是疼！但是能挺得住！”苏毅晨觉得好像比刚刚好了一些。　　“那我打电话叫小赵过来吧！”廖卿卿真的急了起来，当机立断，“小赵的电话是多少？”　　“在我电话上。”苏毅晨觉得自己实在有点撑不住了！电话呢？不是在上衣的口袋里吗？　　“我来吧！”廖卿卿开始“搜身”。笨蛋！疼死你也活该！　　廖卿卿搜出了电话，“喂！是小赵吗？我是廖卿卿！你马上来街心公园这边儿来。”廖卿卿看见苏毅晨真的开始冒冷汗，“你快点儿！他好像挺不住了！”　　“你真的没事吧？”廖卿卿真的开始着急了。她把毯子整理好，又把自己的外套拿起来盖到他的身上。　　“死不了！”苏毅晨苍白无力的笑着，“习惯了！你别着凉了！把衣服穿上。”　　“你经常这样？”廖卿卿没理苏毅晨的话，自顾地问道。臭男人！还笑！先把你自己管好吧！　　“也不是！到了风大，或者打雷下雨的时候会这样的！”苏毅晨说完就后悔了。和你说这个干嘛！　　“你为什么不和我说自己不能着凉？你不知道我很笨吗？”廖卿卿都快要哭出来了，“你有没有好点？”死男人！自己的身体不好还不注意！　　“我真的没事儿！一会儿就好了！”苏毅晨安慰地笑了笑，可是后背的痛却一点儿也没有减轻。怎么这次来得这么凶猛？太不够意思了！！！这丫头平时看着挺厉害的，怎么这时候却没有了主意。　　“你要是痛，就叫出来好了！”廖卿卿慌了神儿，紧张地握住了苏毅晨的手。苏毅晨！你要是敢有什么事情，我一定给你两拳。廖卿卿，你平时不是很镇定吗？怎么这次……　　“还不至于！你别着急！”你这只手是出于同情、自责、还是……。　　你还有时间想这个？这股疼痛像专门和他过不去似的，又给了他重重一击。　　苏毅晨猛地握紧了轮椅的扶手。冷汗顺着宽阔的额头流了下来。　　廖卿卿感觉到了他的手在用力、汗也流了下来，顿时就没了主意，“苏毅晨！你别吓唬我！你要是真有什么事情，我该怎么办呀？我就狠狠揍你一顿！”她开始语无伦次！　　“没事儿！”苏毅晨，你一定得坚持住！晕倒！你揍我？我都这样了，我就不信你真能下得了手？　　“你就会说没事儿！”你的手很凉！　　廖卿卿一只手仍然紧紧抓着苏毅晨的一只手。　　她用另一只手伸到了苏毅晨用手撑着的腰部，她感觉他的腰紧绷着！就像马上要绷断了似的。她抽回手拿出了纸巾帮他擦了擦汗，“这个小赵怎么这么慢？要是他再不来，我一定让他卷铺盖回家！”　　“我好像才是他的老板！”苏毅晨虚弱地笑着。你以为自己是谁呀？老板娘？哎哟！　　“你还笑得出来！”廖卿卿的语气里充满了责备。人家这么着急，你还笑得出来？我的心为什么这么疼？　　这时，车喇叭响了，一束灯光照了过来。　　小赵跑了下来，“苏哥，你怎么了？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你再不过来，有人就要解雇你了！”为了安慰两个人，苏毅晨咬着牙说笑着。　　“谁呀？”小赵懵了！　　“好了！快上车吧！”廖卿卿红着脸吼道。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　　两个人把苏毅晨弄上了车，此时他已经坐不住了，就在车的后座里躺了下来。　　“廖小姐，你到前面来坐吧！”小赵好心地提醒道。　　“他自己在后面不行！”廖卿卿还是来到了后面，她把苏毅晨的头放在了自己的腿上，然后用手搂住了他的腰。他的腰还是紧绷着。这样的动作是不是有点儿？不管那么多了！他是病人！　　小赵看愣了！一时间忘记了开车。　　“你干什么呢？快上医院呀！”廖卿卿吼了出来。再看！再看！我就把你辞掉！　　“不用去医院，回家里躺一会儿就没事了！”苏毅晨仰面看着廖卿卿愤怒的表情。现在我们的状态是不是有点太那个了？　　“再说，信不信我把你扔下去！”有了小赵和车，廖卿卿的豪情霸气一股脑儿地全找回来了。冲动是魔鬼　　“可是，即便是到了医院，医生还是会打发我回家的。”苏毅晨咬着牙一边向廖卿卿解释一边摸索着衣服口袋里的手机，“这样，我给私人医生打个电话让他去我家，总可以了吧！”　　“是呀！刘医生可是很著名的神经科专家，比医院里的医生强多了！”小赵也在旁边帮腔。苏哥是最讨厌去医院了！要他去医院，还不如直接让他下油锅的好！　　“那你打电话吧！”廖卿卿感觉到苏毅晨的身体开始微微发颤了！　　“喂！刘叔叔，我是小毅呀！刚才我的腰部又有抽搐的现象，现在为止大约有十分钟了，好像越来越严重。您看我半个小时之后让小赵去接您，您方便吗？”苏毅晨刚说完就马上把电话拿到一边。这个老头子肯定又要数落我一番！　　廖卿卿听到苏毅晨的话，差点没哭出来：原来他真的非常疼！不是“还行”！　　这时，她隐约听到电话里的人大声地吼了起来。　　廖卿卿表情疑惑地看着苏毅晨，苏毅晨勉强微笑着作了个鬼脸。　　等电话里的声音逐渐小了下来，苏毅晨拿回电话，“那好！刘叔叔，麻烦您了，您准备一下！”　　　　半小时后。苏家。　　廖卿卿看着躺在床上昏昏欲睡的苏毅晨，心里十分过意不去---都是自己害的！自己就是猪头！把所有人都想象成和自己一样像牛一样壮实！一口气说了几种动物？　　这时，手机响了。　　“喂！”如果廖卿卿再多说一句话，任谁都可以听出目前她的情绪非常低落。因为她的声音很少会像现在这样：可怜的像一只小动物。　　“卿卿！怎么样？还顺利吗？”偏偏来电话的是小玉，她没给她多说任何一句话的机会就八卦地问道，“我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准备伴娘的相关事宜呀！”　　“等一下！”廖卿卿看了看床上闭着眼睛的苏毅晨，悄悄地离开了他的房间。　　“我在他家！”廖卿卿回答道。　　“谁家？”廖卿卿听得出，小玉已经做好了发飚的准备。　　“还能有谁？”廖卿卿反问道，“你不是知道我今天和谁出来嘛！”　　“啊？”小玉尖叫道，“廖卿卿！你还是、还是……，你怎么能？冲动是魔鬼！”小玉差点气断了气，“冲动是魔鬼呀！”　　“你在说什么呀？思想怎么那么肮脏？”廖卿卿的眼泪马上就要掉下来了，“他病了！都是我不好！都是我害的！他的老毛病犯了！”　　“什么老毛病？什么你害的！我说廖卿卿你犯什么混呀？”小玉听的一头雾水，觉得自己差那么一点儿就被她气死了，也开始语无伦次，“你们才认识不到三天，三天！我拜托你清醒一下好不好？他和你非亲非故，你了解他多少？你真是个大白痴！猪头！”　　“我不和你说了！再见！”廖卿卿觉得自己实在没有心情在这样聊下去。　　“廖卿卿！冲动是魔鬼！”小玉利用最后的时间尖叫道……　　廖卿卿的手机关了机！　　　　廖卿卿再次回到了苏毅晨的卧室。　　看到床上已经进入昏睡状态、嘴唇发白的苏毅晨，她的眼泪止不住地滑落了下来。我可怜美丽的大眼睛千万不要肿呀！　　多么乐观向上的一个人！多么善良宽容的一个人！老天为什么要这么折磨他？天啊，难道你就不能可怜一下他吗？他已经残废了，你怎么还不放过他呢？难道就是因为他坚强、乐观？这时候，苏毅晨乐观而坚定的笑容再次浮现在廖卿卿的眼前。廖卿卿，都是你！都是你害人不浅！都怪你！　　这时，床上的苏毅晨突然咬紧了牙关，手紧紧抓住了被子，又开始接受疼痛新一轮的袭击。　　#*嘿嘿！姓苏的！趁着刘老头子没来，咱们再好好玩玩儿！哈哈哈哈！*#　　走开！别靠近我！疼啊！好痛！老天，求求你别再折磨我了！天啊！谁能拉我一把，不要让我继续跌落下去，我不想跌到疼痛的深渊里去。被无尽的疼痛折磨着的苏毅晨脑子里开始胡思乱想。　　廖卿卿慌了手脚，她把自己的手袋扔到了地上。　　怎么办？怎么办？出去叫人吧！可是，他自己在这里会不会？那个什么郝姐呢？好像是到楼下熬什么汤去了。　　“苏毅晨！”廖卿卿跪到了床边，用自己的手紧紧抓住了苏毅晨贴着创可贴的那只手。现在看来上面的笑脸一点也不可爱了，“苏毅晨！你忍一下！那个什么医生很快就来了！”什么医生？姓什么来的？哎呀！管他姓什么！　　“是刘医生！”苏毅晨渐渐清醒了起来，咬着牙笑了一下。这个丫头又慌神儿了！　　“你还能笑得出来！”廖卿卿看着苏毅晨满头虚汗，苍白的笑脸，小声的责备道。　　“谢谢你！”苏毅晨突然蹦出了这么一句话。谢什么？不知道，反正就是想对你说谢谢！　　“傻瓜！还谢我？”廖卿卿的眼泪掉了下来，“都是我不好！出了那个破主意！对不起！”我忍不住了！我忍不住了！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流泪！你别误会！　　“你别哭！”苏毅晨急了，伸出手给她擦了擦眼泪，“我真没事！是老毛病了！想来也到日子了。”这孩子的胆子也太小了！这样的小场面，至于掉眼泪吗？想当年，自己给自己签“生死协议”的时候，也没人这样过呀！　　“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都怪我！”撒谎都不打草稿！当我真傻？　　　　“咳！”有人故意抬高声调的咳嗽，吓得廖卿卿的全身一哆嗦松开手站了起来。　　背后一股强大的力量均匀地朝自己和苏毅晨袭来---一股强烈的中草药味道！　　“刘叔叔！您来了？”不用看不用听、只用闻的就知道一定是刘老头子大驾光临了。　　廖卿卿很识趣地让到了一边。回头定睛观瞧---也没什么特别嘛！小赵的身旁是一个六十左右岁慈眉善目的老头，感觉并没有苏毅晨传递给她的那么恐怖！出于礼貌，廖卿卿泪光闪烁的微笑地对着刘医生点了点头。　　“怎么了？小毅！疯够了？”刘医生直奔苏毅晨，根本没理廖卿卿那档子事儿。　　什么吗？当我是隐形的？你以为你是谁？弄得自己一身中药味儿，以为自己就是神医？切！廖卿卿在这位刘老的身后，用眼神对他进行惩罚。　　“既然神医来了，我就先回去了！苏总！”声音冰冷！好似一股寒流朝苏毅晨飞奔而去。　　听了廖卿卿冰冷的语调，苏毅晨觉得后背的疼痛更加剧烈了，“小赵！麻烦你送廖小姐回家！”　　“等一下！等我给你检查完确定你不用去医院再让小赵出去。”刘医生也抬高了声音---声如洪钟。臭小子！让你疯！让你不好好照顾自己！让你不知道天高地厚！吓唬吓唬你，对你有好处！　　“什么？还用去医院？”苏毅晨和廖卿卿异口同声地惊叫道。　　这老头子真能吓唬人！两个人同时在心里吼道！　　“我身边带的药物有限，如果严重了当然要去医院了！”刘医生连头都没有抬，就开始掀苏毅晨的被子。　　“等一下！”廖卿卿道，“那我先出去在外面等！”我可不想看你春光外泄！　　　　十分钟！　　又过了十分钟！　　都半个小时了！怎么这么慢？还没完事儿呢？　　看看表，已经十点多了！廖卿卿焦急的坐立不安！　　死活给我个信儿呀！　　呸!呸!呸！什么死来死去的。自己真是大乌鸦嘴！　　廖卿卿全身无力跌坐在沙发里，她觉得自己好累好累……　　苏毅晨，你千万不要有事儿……　　恍惚间！眼前一片白茫茫的！自己好像来到了医院。　　只见一堆人围着一张床！　　这时，她看到了小赵正趴在一个全身蒙着白布的人身上哭。看到自己走过去，小赵跑过来揪住了自己：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害死苏哥的！你这个害人精！　　接着，郝姐、刘老头儿、还有自己的哥哥都向自己压过来！　　救命！救命！不是我！　　“不是我！苏毅晨！苏毅晨！”廖卿卿的手打到了一个人的身上。　　　　“廖小姐！廖小姐！”是郝姐温柔的笑脸，“你做恶梦了？”　　“啊？”廖卿卿一身冷汗，“我怎么睡着了？”廖卿卿看了看身上的被子，“对了！苏毅晨他怎么样了？没事了吧！”　　“少爷他没事了！已经睡了！”郝姐拿开被子，“现在已经十二点多了！小赵已经回家了。少爷让我给您准备客房，我已经给您准备好了！”　　“啊？这么晚了？”廖卿卿看了看表，果然已经要到一点了！“那麻烦您了！真是不好意思！”　　“应该的！”郝姐折了折被子，笑着说道，“很晚了！早点儿睡吧！”　　“嗯！我想看看苏毅晨可以吗？”廖卿卿红着脸迟疑道。郝姐，千万别误会！那个、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关心一下病人！　　“当然！您的房间就在少爷房间的隔壁，我带您上去。不过别吵醒他！”郝姐仍旧不着痕迹的笑着。　　这种笑使廖卿卿摸不透郝姐的想法---果然是个好佣人！　　郝姐把廖卿卿领进了客房里，然后就知趣的离开了。　　廖卿卿看到自己的外衣和手袋都整齐地摆在了床边可移动的柜子上。　　她来到了客房自带的卫生间，洗漱了一番。　　　　廖卿卿轻轻地推开了苏毅晨的房门。怎么像做贼的？自己应该光明正大呀！墙上微弱的壁灯还亮着。　　苏毅晨的呼吸很均匀。他应该睡熟了！　　廖卿卿突然觉得自己的行为很、很那个！出去吧！郝姐不是说他没什么了嘛！　　可是看到苏毅晨熟睡中的脸，廖卿卿又犹豫了！最终，她来到了他的床边！　　苏毅晨的脸在壁灯柔和灯光的照耀下，显得很安静！他的额头上还有几颗汗珠！　　她的手再一次认真地抚在了他的腿上，真得没有感觉吗？为什么会没有感觉呢？在柔和被子覆盖下的他的双腿才能让廖卿卿感觉到那是不同于常人的---过于单薄！上天真的是很吝啬！　　廖卿卿突然温柔的笑了：苏毅晨，你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呢？我有没有完全认识你呢？我刚才心疼的感觉是不是爱呢？可是才认识三天就说到爱，是不是很唐突？我知道你对我也很特别，对不对？我不是自作多情，对不对？　　苏毅晨、苏毅晨……　　长长的睫毛、高挺的鼻子、湿润的嘴唇……　　苏毅晨……　　廖卿卿鬼使神差地俯下身，吻上了他微微泛白的嘴唇。很苦！很苦！　　苏毅晨的眼睛突然睁开了！　　“啊！”廖卿卿本能地弹了起来！糟了！糟了！　　廖卿卿背过身拼命地擦自己的嘴，好像刚才的那个吻使她的唇沾上了什么痕迹！擦掉！一定要擦掉！我擦……　　“你醒了？”苏毅晨先开的口。被我抓个正着，趁我睡着了占我的便宜！　　“啊！是呀！”廖卿卿慢慢地转回了头，脸红得像一个熟透了的番茄。接着，她开始前言不搭后语道，“郝姐说你没事了！我先回去了！”　　“卿卿！”苏毅晨很费劲儿地支起了上半身，“今天的事情，谢谢你！”　　“你是不是在讽刺我？”廖卿卿停住了欲去的脚步，她转回身面对着苏毅晨。败类！要是敢讽刺我，我肯定咬你！　　“卿卿！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苏毅晨无奈的笑了笑，“我真的很谢谢你！知道吗？四年前，趴在医院里的我是自己在手术同意书上签的字！那份手术同意书就像一份生死合同，没有人想承担这份责任！”　　“为什么？”廖卿卿疑惑地看着半卧在床上的苏毅晨平静的表情。　　“也许是因为没有人真正关心我！所以谁也不想承担责任！我做手术的那天大家都来看我！可是给我感觉大家都是来看我怎么死在手术台上。”苏毅晨的笑很凄凉，“所以，今天你的泪水使我感觉很温暖！所以，我要谢谢你！”　　“我、我……”该不该解释呢？该不该像一般小说里的情节一样做一番类似于“我不是那个意思”的解释呢？　　廖卿卿，你说话呀！哑巴啦！对！快说！说……　　“很晚了！我回房睡了！”　　关上了自己的房门，廖卿卿坐在了地上。　　廖卿卿呀！廖卿卿！你说的是什么呀？你为什么不解释呢？　　廖卿卿把自己扔到了床上蒙上被子，小叫了一声，“廖卿卿！冲动果然是魔鬼！”　　　　廖卿卿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多了！　　洗漱完毕，她下了楼。　　客厅里的苏毅晨正陷在沙发里对着电视乱调频道，他是奉命在家休息的！　　什么破电视节目！怪不得现在的电脑软件那么好卖！电视节目实在是很无聊！她不是已经走了吧？早上郝姐不是说了她还没起床吗？我们做的是什么软件来的？昨天晚上……　　#事实证明：人在紧张不安的时候，思维跳跃弹性是可以无限增大的！#　　“早！”廖卿卿面对着苏毅晨的后背说道。　　“早！”苏毅晨吓了一跳，反射性地回答道。　　“没事儿了吧？”廖卿卿进入了苏毅晨的视线。我叫不紧张！　　“没什么了！可是刘医生要我在家里休息几天！”苏毅晨笑了笑，“你已经领教过他的厉害了！”　　“是呀！”廖卿卿最终站起了身，“我该走了！已经和朋友约好今天出去玩！”　　“是吗？”苏毅晨拽过身边的轮椅，“我送你！”　　“真的不用了！”廖卿卿本来是想开个玩笑的，可没想到却从嘴里蹦出了这么一句话，“你要是这么客气！我下次就不敢再来做客了！”呸！说什么呢？你还有脸来？　　廖卿卿！你肯定是脑袋里面生了虫子！！！　　　　半小时后。酒吧。　　小玉看到了无精打采的廖卿卿后，“你昨天晚上几点睡的？眼圈怎么这么黑？”　　“大概是三、四点钟吧！”廖卿卿放下了手袋和外套，对前台说，“老样子！浓一点！”　　“你等等我！”小玉说着打开酒吧的后门，里面就是小玉安身的地方。　　廖卿卿拿过咖啡一边喝一边发愣！想什么？不知道！大脑里一片空白：苏毅晨……　　“快！”小玉左手拿着一个袋子右手端着杯白开水快速地走了回来。　　“什么？”廖卿卿的精神不是很集中！这个小玉，今天怎么鬼鬼祟祟的！　　“这些东西可是我今天一大早就爬出去买的！”小玉神神秘秘地解开袋子，一边给廖卿卿看一边小声解释道，“这个是紧急避孕药！按照说明吃！这个是试孕纸。两个星期后开始按照说明书做，就保证万无一失了！”　　小玉拿出一片紧急避孕药，端过水，“来！快先吃一片！”　　廖卿卿哭笑不得！　　她半开玩笑道，“哎呀！快拿开！真是好恶心！小玉你脑子进水了是不是？你都想什么呀？”　　小玉的脸上只闪过了半个疑惑的表情，“我知道了！看我这个多余！你们一定有做防护措施！”　　“小玉！”廖卿卿的脸红了，无奈道，“你都想到哪里去了？”　　“难道是他……”小玉皱了皱眉头，恍然大悟，“难道是他根本就不行？我忘了他是坐……”　　“喂！曲昕玉！”廖卿卿实在忍不住了，大叫道“除了不能走路之外，他什么都不比正常男人差！”　　安静！好安静呀！　　所有的目光都聚集了。　　# 让我们用掌声来欢迎今天的特别嘉宾---廖卿卿！（怎么没有人鼓掌？）#　　小玉睁大了眼睛看着满腔怒火的廖卿卿，“卿卿……”　　“对不起！我昨天睡的太晚了！有时间我再来找你！”廖卿卿掂过自己的东西，风一般的消失了！　　廖卿卿，你一定是疯了！　　糊涂的勇气　　廖卿卿从酒吧里逃出来之后，猛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她本意是想让自己能够清醒些---好好想想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可是望着交错的街道和来往的人群，她更茫然了：应该去哪里？想做什么？　　三天之内发生的事情太多了！　　廖卿卿！你到底是不是爱他？你是出于冲动？同情？还是……　　廖卿卿！你是不是想在这几天把这辈子所有冲动的事情都做完？　　　　廖卿卿又习惯地看了看天---天阴沉沉的！要下雨了！　　我最讨厌的冬天终于过去了---她的眼泪流了下来。　　廖卿卿，你为什么要哭？廖卿卿用手擦着眼泪问自己。　　廖卿卿拦了一辆计程车，结果看到了母子三人---她又让了！仿佛觉得这样做可以使那天的邂逅能够重现！　　失望之后她游荡在回家的路上，突然间意识到了自己的心已经丢了。　　廖卿卿，走在大街上呢！不要再哭了！乖！听话！　　可是，廖卿卿却发现自己的眼泪偏偏不争气的越流越多！这泪水和雨水一并砸在了廖卿卿空荡荡的胸腔里---一直压到她喘不过气来。　　这场雨来的并不是很急！但是这对于廖卿卿来说并不重要！　　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廖卿卿一边流泪一边笑地向家走，却不知不觉走错了方向---苏宅。　　当廖卿卿意识到自己走错了方向的时候，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便在路边停了下来任凭雨点打在自己的身上、心上！　　好疼！不是雨水打在身上的疼痛！是心疼！　　廖卿卿！你好糊涂！既然心还知道疼，那就是说心还在---没有丢掉！　　苏毅晨！苏毅晨！你为什么不出现了呢？你不是应该出现的吗？我又把计程车让了，你为什么不出现了呢？　　你在哪里？我爱你！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爱你！我不管认识多长时间！　　爱了又不敢接受！这叫爱吗？因为爱所以痛苦？这是什么逻辑？廖卿卿！你这个胆小鬼！　　最后，她拦了一辆计程车回了家！　　司机看着淋得像个落汤鸡的廖卿卿，问了几次要不要去医院！　　“难道我说得不够清楚吗？”廖卿卿缓缓吐道，“不用害怕，我不是从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你放心我有钱！”　　下车的时候，廖卿卿才知道语言的魅力是如此之大。她也知道听了她的话司机便更不放心了---不然怎么会在她下车之后连钱都没收就加大油门跑了呢？　　出租车加速的车轮渐了廖卿卿一身的水。　　廖卿卿！你别再任性了！别再冲动了！忘了这段荒唐的感情吧！忘了苏毅晨！　　廖卿卿，闹剧结束了！　　苏毅晨……　　这是廖卿卿在清醒的最后一刻里想到的！　　　　“真的决定了？”刘士学表情很严肃地问道。　　“这有什么好想的！”苏毅晨笑道，“活着才是最重要的！我不能对自己见死不救！”　　“只是……你一定要有心理准备，如果手术失败，有可能会全身瘫痪，也有可能会变成植物人！”刘老头子的语气这次不像吓唬人！　　“最起码，我还是在呼吸！”苏毅晨仍旧很乐观，“也许会有奇迹出现，说不定手术之后我就能下地跑了。不做就只有死路一条！我还是想活着！生命多美好！”　　廖卿卿的话？呵呵！这个外强里弱的小女人！　　“老天总是给积极的人更多的机会！还有昨天听你说这些天的状况，我担心可能是AS的症状。”刘老头背对着苏毅晨，“不过还是要等入院之后，再做这方面详细的检查才知道结果。但愿不是！”刘老头子心里很难过，他非常不想和苏毅晨本人讨论这些事情。　　“刘叔叔，什么是AS？”我说大叔，在说什么呀？AS？我怎么能听得懂？CS我还明白点儿！　　“强直性脊椎炎。”刘医生缓缓道，那种感觉就像判了苏毅晨死刑。　　“这是种什么病？”苏毅晨听得一个头有两个大，“吃点消炎药会不会好？”有炎症应该持消炎药吧！　　“只是一种很麻烦的病！”刘老头语气马上转为轻松，“我只是怀疑！明天我会安排你入院治疗，整个手术过程我也都会在场，没关系的，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　　“刘叔叔，我又不是第一次上‘战场’！我可是有很多丰富的经验。”这种语气上的突然转变使苏毅晨感觉很别扭，可他还是笑了笑，“刘叔叔不会是想看我掉眼泪吧！您恐怕会失望了！”　　“你这臭小子！从小到大就这个样子，多大的事情也没个正经的时候！”老刘头没还是背对着苏毅晨，顿了顿接着说道，“还有，你应该见见那个小姑娘。我看得出你很挂念她！你很喜欢她吧？”　　老刘头突然转过身来，面对着苏毅晨，“不要撒谎！”　　“我不知道！”苏毅晨笑着如实回答，“只是觉得她很特别！对了！刘叔叔，您不是把这事情已经告诉我姐了吧？”　　这老头子什么时候有了研究这种花边新闻的习惯呀！我要是告诉您，我们才认识四天，您肯定又要跳脚大骂我一通。　　“我当然告诉了！”刘老头悠悠地说道，“四年前的事情正赶上她要生产，你说怕她受不了刺激，我才帮你瞒了下来！如今她有事没事还打电话边问候边埋怨我。现在你也没有什么借口了。难道是怕你姐姐知道你会哭？”　　“没有的事儿！您真是越来越会开玩笑了！”苏毅晨有种被老刘头看穿了的感觉，尴尬地整理自己腿上的毯子作为掩饰。　　　　从刘医生的屋子里退出来，苏毅晨觉得自己的双手推不动轮椅的轮子了。　　AS？强直性脊椎炎？这又是一种什么烂病？怎么好像有点儿耳熟？　　苏毅晨！瞧你这点出息！这还没做手术呢就要全身瘫痪了！苏毅晨自我解嘲地笑着掏出了电话---还是个小赵打个电话吧。　　对着电话苏毅晨停下了自己所有的思绪，愣了好一会儿！他已经把廖卿卿的电话号码设成了快捷键。他抚摸着这个能使人感到温暖的名字，就好像抚摸着廖卿卿柔软的嘴唇。他笑了笑：自己恐怕一生都忘不了那个少女那个夜晚和那个甜蜜的吻！　　廖卿卿，其实我真的很害怕！跟你说，你不会笑话我吧！再坚强的人也会有懦弱的时候！苏毅晨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算了！苏毅晨，你又在想什么？人家和你很熟嘛！也许她这么做只是因为她有爱心，同情伤残人士罢了！算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还是先找小赵吧！　　“喂！小赵，麻烦你上来接我一下！”苏毅晨切断了电话，深深地吸了口气。　　　　坐在车里，苏毅晨望着车窗外一直没有说话！也许是刚才在刘老头的家里话题太沉重了，他并没有注意到天下了雨。　　也是这样的雨天！苏毅晨轻轻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腰，然后在心里告诉自己：其实，我非常希望自己还能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这该死的鬼天气，又下雨了！”小赵觉得今天苏毅晨的心情不是很好，就决定先开口，“苏哥，现在回家吗？”　　“嗯？”苏毅晨迟疑了一下，“我们先不回家……”　　　　三十分钟后。廖卿卿家楼下。　　“苏哥，你在这里等也不是办法！”小赵心里很清楚苏毅晨的想法，“还给廖小姐打个电话吧！有什么事情说清楚不好吗？这样憋着多难受！”　　“小赵！”苏毅晨突然问道，他的声音里充满了迟疑，“你说，如果我被拒绝了，那该怎么办？”　　“啊？”小赵愣住了，他实在没有想到苏毅晨会问出这样的话。当了苏毅晨三年的司机，在自己的心目中苏毅晨向来是个很有自信、非常乐观的人，他从来没有因为自己的身体而自卑过。可是今天……　　“我看不会吧！”小赵握紧了方向盘略顿了一下，“我觉得廖小姐也很喜欢你，不然昨天晚上她也不会那么紧张你！”　　“也许，她曾经当过志愿者也说不定呢？”这个玩笑好像没什么可笑的地方。　　——冷笑话——　　“我觉得不是！”小赵压根没听出笑料，“那种感觉不只是关心、里面肯定还有比关心多一点的东西！应该就是爱吧！”　　“可是我们才认识几天就谈的上爱不爱的吗？”苏毅晨，你在胡说什么？这是个好借口吗？　　“怎么不能？所谓一见钟情就是这个意思！”小赵转过身，“苏哥，这有的人呢，在一起一辈子也未必会有什么感觉！可是有的人呢，只要一个眼神就能电光火石、山盟海誓！”　　“还少了一个海枯石烂，我觉得你言情小说和武侠小说都看多了！”苏毅晨笑着摇了摇头！晕倒！那只是故事里的情节罢了！　　“我还看过色情小说呢！你再不打电话，我可直接去按门铃了！”小赵心里盘算好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你不好意思开口，我来给你抛砖引玉。　　“你让我再好好想想！”苏毅晨突然莫名的紧张了起来！他把两只手交叉到了一起，又安放回腿上。　　苏毅晨，你不是个男人，你是个笨蛋！当初是怎么开口约人家喝咖啡的？　　想着想着，苏毅晨暗自鼓足了勇气！　　　　是电话吗？好热！好难过！　　刚才不是在和苏毅晨逛街吗？是梦吗？　　Kao！是谁吵醒了我的好梦？我一定杀了打电话的人！　　　　为什么这么长时间都不接电话？会在哪里？有什么危险？还是再也不想听我的声音、再也不想见到我了？　　　　为什么这么长时间还响着？有什么事情？电话在哪里？　　廖卿卿迷迷糊糊摸到了电话，看也没看就接通了，“喂！你是谁？”　　她的声音相当虚弱！　　“喂！你没有事情吧？”谢天谢地！你终于接电话了！声音好像很难过，“不舒服吗？”　　“不……”廖卿卿没把“是”说出口，就“哇”的哭了出来，“苏毅晨，你混蛋！你怎么才打电话？你为什么不到街上“捡”我？我不原谅你！”　　“怎么了？卿卿！别哭了！你在哪里？”苏毅晨着急了！怎么了？千万别出事情！　　“我在家里！管你什么事情？你这个混蛋！”廖卿卿觉得自己全身轻飘飘的要漂起来了，于是嘴开始脱离了大脑的控制，“我会不原谅你的！苏毅晨，你这个傻蛋……”廖卿卿糊里糊涂切断了电话，接着糊里糊涂地睡了过去。　　“卿卿，喂！你不舒服吗？喂！”苏毅晨开始解安全带，然后示意小赵去取轮椅。　　　　小赵推着苏毅晨到了单元门口。　　苏毅晨打了一个冷战！他有感觉，疼痛又在隐隐作祟。　　#*哎呀！真是开心呀！最喜欢阴天了！来吧！姓苏的，我们准备一下，就开玩好不好？哈哈哈！*#　　对着电子门，苏毅晨和小赵都发愁了：哪个屋子？只是上次看到她从这个单元走出来的！　　“苏哥，廖小姐能住在哪个屋子呢？”我知道自己问的是一废句，可是，你不是打算把这个单元的按钮都按一遍吧？这不是扰民吗？　　这时，电子门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位老大妈。　　“你们干什么？”这老太太带这个红袖标，一脸的职业性警惕！估计是居民委员会的。　　“我们找廖卿卿！我们是她的朋友！”小赵抢着回答道，“但是不知道她住在哪个房间！”　　老大妈警觉地看了看小赵，又看了看轮椅上的苏毅晨，似乎放松了一点警惕，“现在的治安非常不好！这样吧！你们先把证件给我留下来，然后再到门口签个字！”　　“大妈！我们已经在门口签过字了！卿卿好像是生病了！我们刚才还在通话不知为什么断了线！我们怕她有事！”大妈！你什么眼神儿？您想想，有我这样的来偷东西的吗？苏毅晨无奈晃了晃手机解释道。　　“那我和你们一起去！”老太太思索了几秒钟之后，迅速做出了决定，用自己的钥匙打开了电子大门。　　就您这身板儿？我们要真是坏人，您非因公殉职了不可！小赵无奈地想到。　　三个人乘电梯到了三层---廖卿卿的家。　　“卿卿！”老太太一边叫一边按下了门铃，“廖卿卿！”　　　　Faint！又是谁？找死！不是正和苏毅晨商量去哪里渡蜜月吗？刚才是不是有人来过电话？都是在做梦？谁在敲门？　　头好痛！头一定是裂开了！　　难道会是阎王派人来带我走？还用敲门吗？不是应该穿墙而过的嘛！　　廖卿卿用尽全身的力气把自己从床上拖了起来！忍不住又摇晃了几下！　　好晕！房间为什么在转？我是在自己家吗？门在哪里？　　“廖卿卿！”老太太还在叫，“你在家吗？”　　“来了！”廖卿卿觉得真的好像是在被招魂一样！　　她终于找到了门---打开了门！　　看到廖卿卿，门口这三个人同时一惊！　　这一定是廖卿卿的魂魄！小赵睁大了眼睛，“廖小姐，你不要紧吧？”　　只见廖卿卿全身的衣服都湿透了，头发胡乱地拢在一边，脸颊因为发烧而发红，身体还有点站不稳---摇摇晃晃的！　　“卿卿，你没事吧？你这是怎么了！”苏毅晨用手转动了轮椅，一着急忘了前面有门槛。　　“你小心点儿！”廖卿卿恍惚间看到苏毅晨身体往前倾，她就上前扶了一把。结果自己差点摔倒，她把手按在了苏毅晨的轮椅把手上才缓解了地球引力对自己的作用。　　“你在发烧？你怎么穿这么湿的衣服？淋雨了吗？走！去医院！”廖卿卿接触到他的手使苏毅晨感觉到她的温度异常。苏毅晨用手试了试她的额头，确定了她在发烧，“马上去医院。”　　廖卿卿没有说话只是抬起了头，在近距离里她凝视了苏毅晨十秒钟。　　十秒钟之后，她鼓足了勇气紧紧地搂住了他静静地流下了眼泪，她在他的耳边很轻很轻地说，“苏毅晨，你别再离开我了！好吗？”　　廖卿卿！就这一次了！这辈子就只允许你再冲动这一次！　　“好！”苏毅晨迟疑了几秒钟之后也搂住了她，同时露出了温暖的笑容在她耳边很轻很轻地回应道。　　苏毅晨！死就死吧！现在死了也没有遗憾了！　　　　这两个人总是这么让人吃惊，真是天生一对儿！小赵尴尬地转过了头，看到了身旁的老太太正张大嘴巴目不转睛地看着，就用身体挡住了正在深情拥抱的两个人。　　（#现在是不是年岁大的人，都喜欢这种八卦新闻？#）　　刚才还拿我们当贼，现在想看免费的好戏？哪有这种便宜事儿？小赵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客气道，“大妈！现在您不用怀疑我们是坏人了吧！我看您还有事，我们就不耽误您的时间了！”　　“我还要去开会！就先走了！”老大妈讪讪地红着脸说道，“你们慢慢……”　　慢慢什么？慢慢抱？慢慢聊？这句话说得真失败！　　　　这温暖的时刻只持续了半分多钟，廖卿卿就昏倒在了苏毅晨的怀里，“卿卿！你怎么了？卿卿！醒醒……”　　“苏哥，我来！”小赵知道苏毅晨一定会送廖卿卿去医院，于是就要把廖卿卿背下楼。　　“等等！”苏毅晨拦住了小赵，“你先去她房间里拿两件干的衣服！”　　苏毅晨努力地把廖卿卿搂在怀里，却有点而力不从心。自己不得不承认，有很多事情还是做不到，比如说在她需要自己肩膀的时候，还得需要别人的帮助。想到这里，腰上的疼痛也蔓延开来。　　这时小赵提着一个袋子出来了，“我把她的包也带了出来。这应该是门钥匙。”　　“这些给我，你背她。”还是干点儿力所能及的吧！苏毅晨忍着腰部越来越严重的疼痛心里胡思乱想着，手接过了袋子和钥匙。　　他先帮着小赵把廖卿卿放在了他的背上，接着锁上了门。　　病房里的“正式开始”　　苏毅晨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小心地把自己僵硬的身体靠到轮椅背上。想到自己后背麻木的面积越来越大、疼痛的程度越来越剧烈，苏毅晨不自觉地皱了皱眉摒住了呼吸。持续了几秒钟之后，他再次直起身子呼吸着熟悉的消毒水味道，满怀深情地望着病床上打着点滴还在昏睡中的廖卿卿，幸福地笑了---是久违的幸福感觉---久违到几乎就要忘记这种感觉了。　　现在终于可以放松几秒钟了！刚刚在来医院的路上这个小女人可把他折腾够呛！　　其实说出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两个人只不过重新演绎了前一天的剧目。　　与前一天不同的是两个主角的位置对调了：这次变成了廖卿卿躺在了苏毅晨的怀里。这丫头在昏迷中又哭又笑的说着胡话，他和小赵都听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不过唯一能辨别的就是其中有自己的名字。他轻轻地揉了揉廖卿卿的头发，又摸了摸她宽阔饱满的额头---不烫了。　　是上天注定吗？这个傻丫头！你怎么会喜欢上这样的我呢？可是话又说话来，我又怎么会喜欢上这样的你呢？　　苏毅晨迟疑了几秒钟之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才大胆地牵过了廖卿卿没有打点滴的手放在掌心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她的小手冰凉，难道是退烧药用得太多了？这是苏毅晨第一次这样细致而大胆地端详着廖卿卿的五官。廖卿卿是个很标志的姑娘，精致的五官像是订做好的一样合适地分布在一张白皙可爱的脸上。睡梦中的廖卿卿表情恬静而典雅，就好像童话故事中的睡美人一样。　　怪不得古人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苏毅晨，俗人！你始终还是脱不了俗套。苏毅晨在心里暗暗地嘲笑着自己。　　想过这些，苏毅晨拿过电话看了看时间：二十分钟过去了，廖亮应该到了。想到这里，他把廖卿卿的手轻轻地放回到被子地下，之后细心而柔和地简单整理了一下被子才转动轮椅退到了一个离病床比较合适的距离。苏毅晨这么做是有原因的：他觉得关于两个人的事情应该让廖卿卿自己告诉哥哥比较合适，而现在保持距离的这一举动就是为了把最后的决定权交给廖卿卿，如果她万一反悔了，他可以把刚才她的话当作是在开玩笑，他可以当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虽然这些天的记忆可能是苏毅晨用尽一生也无法擦掉的！　　我哥可能是要到了！这个男人有时候理智的有点过分！还在装睡中的廖卿卿感觉到苏毅晨放下了自己的手，又听到了他移动了轮椅的声音，才谨慎地微微撬开了一只眼睛。喂！苏毅晨，理智归理智！你就这么不相信我？我廖卿卿说过的话还会变卦不成？喂！我的手还冰凉呢！你难道感觉不到嘛！木头！你怎么这么没人情味儿？廖卿卿在心里大叫到。　　还没等廖卿卿想完，只听“哗啦”一声，门被推开了。不用问，听着推门的功力就知道肯定是老哥。　　只见廖亮风尘仆仆地推门就进，看到苏毅晨开口就问，“苏总，卿卿没事吧？”声音里充满了焦急。　　“廖哥，你小点儿声！她还没醒呢！”苏毅晨马上阻止道，“我们还是到外面说吧。”　　Faint！这么大声音，聋子也震醒了！哥，能不能理智点儿？真是会破坏气氛！廖卿卿心里狠狠地想。　　　　廖亮轻轻地带上了门，“苏总，这是怎么回事？卿卿到底怎么了？”对于廖亮，这个妹妹就是自己的心头肉，有的时候对待她比对自己的老婆都上心。　　“她只是淋了雨，发烧而已。医生已经检查过了，没有什么大事情！你可以放心了！”苏毅晨简单地解释道。　　“真是谢谢你了！”廖亮这才把心放回了肚子里，“可是，你又是怎么遇到卿卿的呢？”　　“啊？这个？嗯……”苏毅晨瞪大了眼睛，被廖亮的问题噎住了。糟糕！百密一疏！我怎么没想到这点呢？怎么回答？　　　　听见门被带上的声音，廖卿卿终于大胆地睁开了眼睛。　　虽然在讨厌的医院里，虽然呼吸着讨厌的消毒水的味道，虽然头还是很疼，但是心情还是好得无法形容！　　现在是漫天乌云全散，前途光明一片！　　真的可以到爱琴海去度蜜月了！他果然也喜欢我，我真的不是在单相思。呵呵！真开心！廖卿卿的思维虽然还有些混乱，但有一件事情她很清楚：苏毅晨也喜欢廖卿卿。　　苏毅晨！毅晨！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