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月公子寒面凝霜缓步上前,带起身後气流涌动。群臣仓慌失措,叫喊之声不绝於耳。 当今皇後从椅子上狼狈地跌了下来,不可置信地猛摇著头,“……主子……” 白予灏见引月公子煞气冲冲地向皇上走去,心下一片焦急,不由厉声喊道:“护驾!护驾!”边说著,边向当今皇上跑去,奋不顾身地挡在皇上前面。 引月公子眉宇微蹙,不耐地道:“滚开!” “引月公子!皇上为你消瘦至此,你还不满意麽!”白予灏自然知道皇上与此人的关系,想到此人如此冷酷绝心,皇上还依然为他孕育子嗣,就不由妒火中烧,心中愤怒无比。 君赢冽攥紧拳头,瞳孔紧紧一缩,暗想:该死!这小子不要命了。 “找死!”引月公子声音一沈,翻起凌厉掌风,眼看就要击向白予灏。 白予灏死死护住当今皇上,眼睛一闭,大义凛然。 “……呃……” 如期的痛苦却未曾降临,悄悄睁开双眼,眼前大红衣椐却缓缓倒下。 白予灏如晴天霹雳,来不及伸手接住。 身後的皇帝却一下子冲了出来,不顾形象地指著引月公子的鼻子大叫:“苏引月!你敢害我至亲之人!你我的仇恨何必牵扯他人!” 引月公子冷冷一笑道:“好!有种!”说罢,翻转手势,化掌成拳,说罢就要袭上当今皇上。 白予灏突然回神,心下一急,口不择言道:“引月公子!皇上怀有你的子嗣,你不可伤他!” 一语言毕,惊起四座。 白予灏也是一呆,微微撇头,看见倒於地上的一身大红衣椐,便心中烦乱,再也无心其他。 毕竟那人也是为了救自己。白予灏心下有些愧疚。 看了看全场呆愣的众人,白予灏不得已走向倒在地上的君赢冽。叹了叹鼻息,似乎还有救,便一把将他抱起。 如此一来,皇上便能平安无事。白予灏心中安慰自己。扫了眼怀中昏厥却依然一副倨傲面孔的君赢冽,白予灏无奈地向房中走去。 醉莲 第十三章 半路看见惊慌失措的萦语,可怜的孩子已经被吓得有些口齿不清,白予灏压下心中的焦急,耐心地询问了她王爷的房间,这才抱著昏迷不醒的君赢冽绕过曲曲折折的长廊,来到众人布置的新房外。 白予灏看见新房的刹那,不禁黑线。忍住嘴角抽动,额跳青筋,抬起脚一脚踢门而入。只见本是清幽博雅的房间已经淹没在豔红色的丝绸里。亮闪闪的喜字贴了满墙,荣喜堂的红烛已经燃烧了一半,烛泪悄无声息的涕淌而下。 看著被布置成一片大红的内室,白予灏忍不住有些气急败坏,他气急败坏地把君赢冽仍在绣满龙凤呈祥的床上,忍了忍,还是一拳揍在君赢冽的脸上。 “……呃……”白予灏下手不轻,君赢冽在昏迷之中依然被揍得忍不住呓语出声,飞扬的剑眉紧紧的皱在一起,毫无血色的嘴唇轻轻颤抖。 白予灏大惊,生怕一个不小心君赢冽没被引月公子打死却被自己打死了。连忙抓起君赢冽的胳膊开始细细的诊脉。微弱的脉搏在指尖跳动,白予灏低头凝神片刻,抚了抚额头,不禁低叹一声,这伤怕是不好治啊…… 躺在床上的君赢冽额头上已沁出冷汗,面色苍白如纸,高大的身躯在几层厚重的锦被下依然瑟瑟发抖。白予灏当下就升出一抹愧疚感来。君赢冽……你倨傲尊贵……何必为我……攥了攥拳头,白予灏推门而出,招来一个守夜的小厮,细细的询问了正厅大堂的情况。知道皇上已经安然摆驾回宫,他忍不住呼了口气安下心来。复又道:“王爷现在身受重伤,昏迷不醒,你快去打盆凉水,拿些湿毛巾来,要快!” 白予灏又忍不住低低警告一遍。“一定要快!” 闻言,小厮连连点头,迈开脚步仓仓皇皇地抛开。 白予灏看著小厮离开的身影,忍不住眉头深索,低声沈吟。要治这伤只有药物是万万不够的,君赢冽所中之掌乃是江湖中大名鼎鼎的煞月掌,依脉势所看,分明是受了很深的内伤,必须有武功高强之人为他运功疗伤之外,自己在施以银针辅助,方有成效。 白予灏正在细细思量解救之法,却忽听一阵哭诉之声由远及近,不由回神,居然是王府管家拖著一群丫鬟仆人急急向这里奔来。 “王妃……求求你,救救王爷……老奴求你。”老管家奔向白予灏 “扑通“一声跪下,如救命稻草般的扯紧白予灏的衣摆,老泪纵横的哭诉道。 众家仆侍婢也是扑通扑通的跪了满地,绞著衣襟低低啜泣。 白予灏看著眼前哭了一地的众人,忍不住有些心烦意乱,如此这般,不是更影响屋内之人的休息麽!想到此,便忍不住开口刺激道:“四王爷君赢冽手握天下兵马,倨傲霸道,不可一世,想他死的人又何止我一个?如若此次命丧黄泉,也是他命该如此。” 闻言,众人的哭声顿时震如高天,拽著白予灏衣摆的手无形中又多了几只。 白予灏不由更加怒火中烧,大声叱道:“你们这样还怎麽让王爷休息!王爷本来就身受重伤,环境如此噪杂,他该如何修养?要照这样下去,我看,王爷不想死也难!” 众人不禁一呆,顿时都噤下声来。王妃……好魄力…… 就在此时,跑去打水的小厮,拿著毛巾,端著水盆,叮叮当当地跑了回来。 小厮擦擦汗,道:“王妃,拿来了。” 白予灏感激一笑,接过毛巾和水盆,转身进屋,“匡”地一身关上了房门,把众人隔绝在新房之外。 众人都不由一哆嗦,半天出不了声。 白予灏进屋之後,将毛巾浸湿之後,折了几折,便敷在君赢冽的额头上。走到一旁的墨台旁边,白予灏轻轻提笔,却怎麽也落不下去。浓浓的墨汁沿著紫毫笔柔软的毛尖缓缓滴落,在纸上殷开一片。 “王妃……” 白予灏心下一跳,回头望去,却是王府管家。 老人家刚才的老泪纵横已经不在,取而代之的是隐隐的精明和睿智。 “王妃若有什麽吩咐,尽管告诉老奴好了……下人们我已让他们睡下去了。”老管家的头垂的低低的,经过刚才一闹,对白予灏也不由尊敬起来。 白予灏点了点头,缓缓道:“王爷内伤颇重,不得胡乱下药。必须仔细思考之後方能想出良方。”沈吟片刻,问道:“王爷武功属於阳刚狂霸一派,我属阴柔一派,自是不能为王爷运功疗伤,不知管家在认识人之中能否有人能为王爷疗伤的?” 老管家不由面色沈吟,迟疑道:“这……老奴只知道三王爷小时候跟王爷一同习过武……” 白予灏眼神一亮,道:“快快把三王爷请来啊!” 老管家突然面露难色“三王爷刚才在婚礼上就已喝得醉气熏天,大声嚷嚷著去花楼了……” 白予灏黑线。 “那除了他呢?” “这……老奴就不太清楚了……” 白予灏沈吟一阵,长袖一甩,断然道:“麻烦管家现在立刻就派人去广谦王府,就是守一夜,也要把三王爷请回来。”白予灏“请”字咬得很重,老管家眼神暗了暗,两人颇有默契的点了点头。 “是”管家领了命,退门而出。 白予灏轻轻踱到床畔,忽然闻到一股血腥味,不由皱了皱眉,掀开锦被一看,君赢冽的红色喜袍上早已咳出血迹斑斑,只是两种红色染在一起,便不小心忽略了。 白予灏皱眉,难不成要我为他宽衣麽…… 白予灏的手抖了抖,却还是无奈地伸出纤细长指,将君赢冽的红色外衣衣结解了开来。低头心虚地看了眼君赢冽,见他依然面色苍白,神志不清,毫无醒来的迹象。白予灏便稍稍放下些心,於是低头继续手上的动作。 随著他灵巧的手指,衣服一件一件被剥落,到最後只剩下一层薄薄的避体亵衣亵裤。红色的烛火在一旁欢快的跳跃,火红色的烛光淡淡地映在君赢冽的侧脸上,影映著他本是倨傲冷冽的面容,竟也有了一丝温柔暖色。 白予灏一怔,越发觉得君赢冽柔和的侧脸像极了皇上。 忍不住伸手轻轻触碰苍白的脸颊,滑腻而不失力量的肌肤一下子紧紧吸附住自己的手掌,流连忘返。 指腹轻轻描摹著躺在床上人的英挺眉眼,白予灏的脸上带上一股深深的眷恋及渴望。 “……赢逝……”白予灏忍不住轻轻呓语出声。 床上的人动了动,依然昏迷不醒。 白予灏手指缓缓下滑,经过修长而不失力量的脖颈,移至伟岸宽阔的胸膛。纤纤素手挑起亵衣一角,灵活地钻了进去。 男人独有的气息魅惑著白予灏的心神,手掌也开始不规矩起来。轻轻按压胸膛上的两颗茱萸,白予灏的呼吸粗重。 许是白予灏的动作弄痛了依然负伤的男人,躺在床上的男人双眉纠结,忍不住低低一咳,一滩血水猛地从紧闭的嘴角溢出。 白予灏顿时回神,双手一顿,收了回来,眼神惊恐。 忍不住踉跄倒退两步,一屁股坐在跌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君赢冽…… “王妃──小的来给王爷换水。”敲门声猛然响起。 白予灏一惊,慌忙掩饰道:“这就来──” 开门的时候眼神扫过躺在床上依然人事不省的君赢冽,白予灏低首凝神,思绪万千。 醉莲 第十四章 白予灏给小厮开了门,忍不住好奇的打量了两眼,淡淡问道:“下人们都去睡觉了,你怎麽还没睡?” 小厮换完水,清秀的眉眼微微低垂恭恭敬敬地道:“回王妃,王爷平日待我不薄,这回王爷生病了,小的自是该多担待些。” 白予灏微微地点头,又道:“你叫什麽名字?” 小厮仍是中规中矩地躬身答道:“王妃唤小的小郁便可。” “郁?”白予灏不由微微皱眉。 “是”小厮的神情没有一丝起伏,低垂眉眼,恭顺谦卑。 白予灏缓缓地点了点头,道:“夜深了,你也下去休息吧。” 小郁道了声是,乖乖巧巧地退出了房门。 白予灏看著被掩上的房门良久,垂睫凝神,拂袖而起,又不由淡淡一笑。……怎麽可能呢……映碧名相郁紫虽然也姓【郁】,但决计是不可能出现在此的,是多心了吧…… 缓缓!近床边,看著躺在床上依然昏迷不醒的君赢冽,白予灏心底一片黯然,说不出是什麽滋味。刚刚触碰的滑腻之感现在仍然记忆犹新,阳光爆烈下略呈古铜的阳刚肌肤,却意外的细腻柔滑富有弹性,常年征战沙场的几经风霜,却丝毫没有破坏上苍的完美杰作。 跳跃的烛火淡淡地映在白予灏绢秀绝伦的侧脸上,他微微地出著神,眉目间笼著些淡淡的忧愁,凝神片刻,却又不禁低低轻叹呢喃:“君赢冽啊君赢冽,你常年征战在外,统驭边防,为我煜羡立下战功无数,我白予灏自是敬你重你,可是你叫我委身於你却是万万不能。你今日舍命救我,该叫我情何以堪?莫不是把我往死路上逼麽……” 君赢冽拧眉轻咳,不由又咳出几口血水,血水顺著嘴角,沿著脖颈蜿蜒而下,没入微微敞开的前襟里。 白予灏大惊,慌忙站起,走到铜盆边沾湿锦布,捏起锦布一角轻轻擦拭,沿著血水流过的痕迹,擦过嘴角,拂过脖颈,白予灏的手却突然顿住,怎麽也不敢再向下去。白皙如玉的脸颊不由染上一层淡淡的粉红,眼神也不由得飘来飘去不知所措。暧昧的气氛顿时在床边弥漫。 白予灏干咳了两声,扭著脸自言自语道:“……我对王爷的身子可没有兴趣……”言罢,拿著锦巾的手颤颤巍巍的伸进前襟,缓缓擦拭。床上的人静静躺著毫无动静,也不知白予灏这话是要说给谁听。 将手恋恋地伸出来,白予灏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眼,却是看得口干舌燥,欲火渐升。手伸过去,却突然顿住,白予灏回神,大惊。 心下不禁懊恼万分,明明爱惨了当今皇上,却又不禁被君赢冽的身子吸引。种种复杂的情绪纠结在脑子里,当真矛盾十分。 白予灏不由苦苦一笑,眼睛一热,更觉心酸无限涌上。 君赢逝安静地躺在床上,少了平日的倨傲冷冽,多了几分难得一见的柔软脆弱,偶尔轻咳出声,更添魅惑。 这一夜,便在白予灏的心烦意乱,君赢逝的昏迷不醒中安然度过。 第二日一早,白予灏在急急的敲门声中转醒。 只记得昨夜在书桌前坐著坐著就不小心睡著了,头压著胳膊,现在不禁有些发麻。轻轻揉了揉胳膊,白予灏前去开门,谁知刚卸下门闩,就有人扑通一声跌了进来。 白予灏黑线。 定是此人拍门用力过度才造成的,这也怨不得别人。 定睛一看,白予灏掩唇一笑,道:“广谦王爷大清早好大的火气。” 君赢离由地上爬起,拍了拍沾在身上的尘土,面上一红,不由回嘴道:“ 弟妹都是我君家的媳妇儿了,这厉害的嘴也不说改一改!” 闻言,白予灏面色一凛,沈声道:“三王爷昨晚上去花楼了吧!瞧这满身的脂粉气。” 君赢离摸著後脑勺嘿嘿一笑道:“弟妹莫气!本王昨日实在醉得厉害!做事有些不知轻重,还望弟妹海涵。”说罢,抱拳行礼,风姿翩翩。 “本王今早还没踏进王府就被李管家给拖拽了来,只道是出了事。弟妹,究竟是什麽事,竟如此著急?” 白予灏听见他一口一个弟妹叫得十分泰然,便不由怒从中生,斜著眼睛讽刺道:“昨日三王爷怕是只顾得风流快活,忘了君赢冽被引月公子打伤一事了吧?” 闻言,君赢离大惊,眼角向床边瞥过去,正看见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君赢冽,心下一急,脱口道:“妈的!区区引月公子竟欺负到老子的亲弟弟头上了,看我不灭了他!”说罢,就要怒气冲冲地转头走人,却被白予灏一把给拉了回来。 白予灏翻了翻白眼,无奈道:“三王爷,白某请你一来只为救你弟弟性命。你若再不运功救他,只怕他难逃此劫。” 君赢离倒是十分仗义得一拍胸脯,保证道:“弟妹放心!包在我身上,我不会让你做寡妇的。” 白予灏黑线,不想说话。 谁知仗义的某人事後弱弱地说了一句:“那个……弟妹……本王那个晕血啊……” 白予灏攥紧拳头忍无可忍,回头怒道:“你只是运功疗伤!运功疗伤!” 闻言,缩在白予灏身後小心翼翼蹭向床边的君赢离一下子蹦了出来,大笑道:“早说嘛!交给本王,本王一定没问题,哈哈……” “不过,运功过程中四王爷很有可能再次咳血,这都已经咳了一晚上了……” 君赢离石化。 斜眼瞥了瞥身後僵化的君赢离,白予灏走至床边,掀开锦被一角,抽出君赢冽手腕,抚上脉搏,忍不住心下一跳,面红耳赤。对他来说,君赢冽的身体像是危险的罂粟花,妩媚中带著致命的毒素,又宛如一条吐著鲜红信子的毒蛇,不禁让人毛骨悚然。 半响,君赢离终於活化,硬著头皮走到白予灏身後,小心翼翼地道:“弟妹,四弟他……怎麽样?” 白予灏眉宇轻轻皱起,沈吟道:“拖了一夜,还是有些恶化。” 闻言,君赢离心下一急,连忙道:“本王现在就帮四弟运功疗伤,弟妹,快些开始,莫要耽误时辰了。 白予灏细眉一拧,心道:也不知是谁耽误到现在。 君赢离脱鞋上了床,将君赢冽轻轻扶起正坐於自己身前,道:“弟妹,这就开始吧……” 白予灏轻轻颔首,取出自己随身而带的银针器具,面色也不由凝重。 两人颇有默契的略一点头,君赢离凝神提气,双掌猛然发力,“啪”地一下击在君赢冽的脊背处。君赢冽突然受力,体内气血翻涌,“扑”地一声喷出暗黑色的淤血,渐在大红色的帷幔上。 白予灏神色一缓,白皙如玉的长指捻起银针,伸手在君赢冽头部不轻不重地按压几下,双目凝神,缓缓刺了下去。 君赢冽正坐的身躯突然一阵轻颤,脸孔涨得通红,头顶上缓缓散出青紫色的烟气,更多的淤血由嘴角涌了出来。 白予灏心下一喜,再刺下一针。 君赢离脸色有些苍白,额上开始缓缓的流下汗液,眉宇紧索,薄唇轻抿。 时间在二人的努力中悄悄流逝,书案上摆放的香炉也燃完了一支又一支。众人依然在门外急切的等待著。 老管家双手搓著,来回急急地走动,嘴中还不断地呢喃:“老天爷一定要保佑王爷平安!求求老天爷!” 一旁的萦语忍不住插口道:“李管家,王爷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对吧?小郁” 小郁却倚靠在门廊处,眉目低垂,凝神静思,没有说话。=============================================================================== 弱弱的问一句: 那个……如果月下的结局一不小心是BE的话…… 醉莲 第十五章 转眼间,太阳慢慢西斜,霞光渐渐消褪在暮色降临天际的苍茫中,夕阳斜倚著清幽博雅的广安王府,淡淡的绯红色光晕,落在了门口每个人凝重的面庞上,周围安静地有些压抑。 太阳更低了,血一般的红。 众人开始焦急不耐。 李管家眼里好似还闪著泪光,声音有些颤抖:“萦语,这都快一天了,怎麽还不好啊?” 莹语抬头看了一眼一旁静默沈思的小郁,这才慢慢回道:“王妃医术高超,妙手回春。何况,还有三王爷从旁协助,王爷定是不会有问题的。管家只管放下这颗心便好了。” 老管家嘴角一抽,嘀咕道:“正是有三王爷在我才不放心……” 闻言,众人不禁颇有默契地点了点头,纷纷赞道:“有道理。” 萦语不由翻了翻白眼,无奈地耸了耸肩。 轻轻一瞥,不由看向一旁伫立不动的小郁,萦语蹙眉。 自从上次众家仆跟随王爷去打猎一起回来後,小郁的样子就是有些怪怪的。虽说是男仆,但他跟自己却一直是十分亲厚,经常拉著她姐姐长姐姐短,有什麽东西也总是给她留一份。而现在……该怎麽说呢……样子形貌倒是没有什麽变化,只是好像少了几分不懂世事的天真烂漫,多了几分谨慎深沈的冷漠默然。也罢,萦语摇了摇头,对小郁来说,这也许会是件好事。眼角瞥过去,正好看见小郁倚靠栏边望著天边夕阳,沈沈的眼眸在绯红色光芒的晕染下明明暗暗,好似平静的海面下氤氲著波涛汹涌的险浪,外表波澜不兴。 萦语想著出神,只听“吱”地一声。 终於,面前的朱漆大门,缓缓打开,白予灏轻轻踏出门外,面色沈静,只是略有些苍白。 窃窃私语的众人一下子噤下声来,屏著呼吸静静等待下文。 白予灏微微一笑,缓缓道:“王爷已经没事了。大家请安下心罢。” 众人攸地松了口气,开始说说笑笑。 “但……”白予灏犹豫一下,又忍不住出声提醒,“由於伤势过重,仍然需要一段时间的静养,这段时间还请大家多多配合。” 老管家见白予灏说话谦恭有礼,一派斯文气质,对这位王妃的敬重又不由多了几分,上前规规矩矩行个礼,恭敬道:“王妃说哪里话,照顾王爷本就是我们这些下人们的职责,倒是王妃……新婚之夜,王爷便身受如此重伤,委实是对不住王妃啊……” 老管家神情暧昧,白予灏一呆,突然明白了是什麽意思,不由面上一红,干咳两声道:“这也没什麽……”感觉再也说不下去,白予灏干干转移话题道:“三王爷在屋里面晕倒了,劳烦管家派人送三王爷回府”顿了一下,又道:“就说……是晕血了。” 老管家伸著脖子张望了一下,果然见君赢离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不由嘴角一阵抽搐道:“王妃请放心,老奴自会办妥。” 白予灏点了点头,心里始终记挂著那日匆匆回宫的皇上,又道:“我进宫一趟,管家在这里要好生照顾王爷。” 老管家躬身倒了声是,又开口问道:“可用给王妃准备一顶软轿?” 白予灏摇头吩咐道:“不用了。王府有马麽?若是有的话,牵来一匹吧。” 老管家躬身应下,慢悠悠地退了下去。 见状,白予灏也不好著急,便转身回房换了官服,这才急匆匆地步出了王府。 王府门口,小郁牵著一匹纯黑色的骏马正逗弄玩耍,见白予灏出来,立即走上前去躬身道:“王妃,这是您要的马。” 白予灏对这个小厮倒是有几分映像,只觉得他深沈幽静,好似看不破也道不穿,不免多留意了几眼,但见他态度恭谦规矩,倒也不好说什麽。当下淡淡地应道:“嗯,麻烦你了。”说罢,动作利索地翻身跃起,轻轻巧巧地落在了马背上。一抽马鞭,黑色骏马扬起四蹄,飞奔而去。 小郁望著白予灏离去的身影,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渐渐浮上嘴角。 下马飞奔至太医院,白予灏急匆匆地拎上了药箱,随便抓住一个宫婢问了皇上的去处,得知是在鸾凤殿陪著皇後娘娘,白予灏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前去见驾。 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一轮圆月正冉冉升起,淡淡的月光流泻进鸾凤殿的窗口,给本是富丽堂皇的殿宇染上几许清淡幽雅。 “皇上何必如此?”沁皇後一脸愁容地半靠在床上,满头的乌丝只简简单单挽了个圆髻,一支精致的凤钗斜插在鬓间,虽然双目暗淡,却是说不出的温婉动人。 h皇上坐在床畔,英挺的脸上有几分倦怠,随著时间的流逝,小腹处已经变得有些浑圆,但在宽大龙袍的遮掩下,并不十分明显。 闻言,皇上微微一震,呆了片刻,伸手拨开沁皇後垂落额间的一缕发丝,慢慢开口道:“沁儿不必说了,朕意已决。”顿了顿,目光沈沈看向窗外,又缓缓道:“你为朕付出了多少,朕自然清清楚楚。朕已经决定倾心对你,便不会再想其他。” 沁皇後反而勾起嘴角,苦苦一笑道:“皇上何必骗人骗己。臣妾随皇上入宫已有数月,皇上却迟迟不肯碰臣妾一下,这又作何解释?何况……”沁皇後顿了顿,抬抬下巴,大义凛然道:“皇上腹中之子不也证明皇上之心麽!” “够了!”皇上拂袖而起,不禁怒道。 沁皇後自嘲一笑,继续道:“皇上!你分明对主子余情未了,主子当初如何对待皇上,难道皇上竟忘了麽?皇上若这样,该叫臣妾情何以堪?” 皇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双目充血变红,勃然大怒道:“沁灵!你好大的胆子!你不要以为你是皇後就可以无所顾及。”停下呼了口气,皇上眯起眼,冷然道:“朕可以宠你,自然也可以废你!” 沁皇後身躯微微一震,泫然欲泣道:“皇上,这个孩子已经引起多大风波,难道皇上不知道麽?臣妾只求皇上落下腹中孽子以保君氏江山万代!” 闻言,皇上只觉怒火直直窜入胸间,腹中顿时绞痛无比,额间不由沁出冷汗。然而看著沁皇後谦卑躬身的敬劝模样,心中更是盛怒无比,暗中抚了抚腹中胎儿,君赢逝咬了咬牙,挺背强撑。 一名宫侍躬身慢慢踱进鸾凤殿,掐著尖细的嗓音报道:“启禀皇上,太医院白予灏求见。” 皇上此时腹中正是疼痛难当,闻言,心下暗喜,声音虚弱道:“宣──” 白予灏进殿之时,正是见到当今皇上面色惨白,强撑绞痛的虚弱模样。 心下一阵心疼,白予灏匆匆上前,双手扶住君赢逝,柔声问道:“皇上这是怎麽了?哪里难受?” 皇上皱著眉头并不做声,只是指了指右手边的红木实椅,白予灏了然,扶著君赢逝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 半靠在床上的沁皇後神色一动,焦急地开口确认道:“是白太医麽?皇上他怎麽了?要不要紧?” 白予灏扶著皇上坐下,瞥了一眼当今皇後,语气不耐地道:“娘娘不用担心,皇上只是心中怒气郁结而动了胎气罢了,开一副安胎药便无碍了。” 白予灏唤了门外伺候皇上的随身宫侍,把手中的方子递过去,急急道:“按这个方子去太医院抓药,然後煎了端到皇上寝宫去。” 宫侍躬了躬身,语气也是焦急道:“奴才知道了”,说完,便要转身离去。 白予灏忽然神色一动,又嘱咐道:“记住!一定要你亲自煎药!” 宫侍了然地点了点头,迅速退了下去。 皇上摆驾回宫,白太医随侍在侧。 白予灏痴痴地望著眼前高大英挺的背影,心下发涩。 自始自终,他都只能远远地望著这人的背影。此时此刻,这距离仿佛又攸地变远了。 不知道是不是怀了孩子的缘故,这人回宫之後霸气渐渐消褪,整个人越发忧伤淡静,像风神清远的高山,令人情不自禁。 “白爱卿”低沈的嗓音唤回白予灏的神智,白予灏呆了一呆,低低道了声“是”。 皇上目光深沈,眼睛不知看向何处。 “你说……这个孩子……朕该不该要?” 白予灏一呆,目光渐渐暗了下去。 醉莲 第十六章 白予灏沈默片刻,缓缓道:“臣不敢说。” 皇上豪气一笑,朗声道:“爱卿还有什麽是不敢说的?” “臣以为……”白予灏顿了顿,静默片刻,缓缓道:“若陛下想保江山万代,腹中皇子还是不要为秒。” “……” 白予灏知道自己惹得龙心不悦,便又垂下长睫,坚决道:“但若皇上想要保全腹中骨肉,臣必定竭尽全力也要护得皇子周全。” 皇上淡淡瞟了一眼身侧的白予灏,没有说话。 一行人不紧不慢地向昭阳宫走去,皇上始终默不作声,龙心难测。 白予灏紧张,低垂睫羽,不敢说话。 行至昭阳宫门口,皇上突然问道:“不知四弟的伤怎麽样了?” “不碍事了。臣和三王爷已将淤血逼出,只是……” “怎样?” “王爷还没有醒来……” 闻言,皇上蹙眉道:“朕一直没对太後提及四弟受伤的事,四弟若再不转醒……”顿了顿,缓缓道:“只怕太後那边不好交代。” 白予灏垂下眉宇,缓缓道:“臣尽力而为。” 陪著皇上踏进宫门,皇上转身对身後的宫侍们吩咐道:“朕和白爱卿有话要说,你们先在外面候著。” 众宫婢宫侍躬著身子退出宫门,最後一人将门掩上。 皇上面无表情,眯著眼细细打量眼前的白予灏。 白予灏站在空旷旷的寝殿之内,任凭打量,垂首静默,心中却是思绪万千。 半响,皇上忽然发问:“白爱卿对於接生这个孩子有多大把握?” 白予灏心下一抽,顿了片刻,缓缓道:“君氏一族与正常人并不相同,本身具备孕育胎儿的小型子宫,这也是为什麽皇上能孕育龙种之故,但男人孕子,不比女人,没有可以容纳一子通过的甬道,所以,龙子成功产下的机率……臣不好说。” 言毕,抬头望去,见皇上仍是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白予灏心下黯然。如果可以,他并不想跟皇上谈论有关这个孩子的一切。 发觉自己心绪不稳,白予灏凝神调息半响,忽然眼睛一暗,这房中的气味不太对劲,……像是在熏香里参杂了什麽…… 未及禀告,突然一阵晕眩,踉跄两步站好,一股热流躁动全身。 ……是春药…… 白予灏抬头望去,见皇上也是一副两颊粉红的模样,顿时心下了然。 “皇上……您也中药了……是不是?” 皇上静默半响,额间沁出冷汗,强压语气道:“爱卿,退恩。” 白予灏心中不甘,抢道:“臣可以为陛下解毒!” “哼!朕身边三宫六院,妃嫔无数,何须爱卿来为朕解毒。爱卿就算自荐枕席,也要顾及身份!” “陛下……我……” “爱卿已是广安王妃……莫要失了体统!” 白予灏心下抽痛,难耐的热流却在全身躁动,身下的男根蠢蠢欲动。 皇上厉声喝道:“退下!” 白予灏心下泛起层层恨意,若不是君赢冽,他怎会如此…… 抬头望去,皇上两颊樱红,呼吸不畅。“你……告诉门外宫侍……让甯妃速速来此。” 白予灏一动不动,没有说话。 皇上喝道:“大胆!!” 白予灏抬头,皇上怒目而视,眼神坚定。 “微臣告退。臣这就让宫侍把甯妃娘娘请来。” 退出昭阳宫,白予灏交代完一旁的宫侍後,火一般地冲出皇城,迅速翻身上马,奔向广安王府。 身下的欲望焚烧著白予灏的理智,全身充血躁动,身下的男根也早已坚硬如铁。 一闻味道便可知晓,这乃是西域的肆情丹,如若不快点服用解药,将会气血逆流而亡。 白予灏早已忍得满身是汗,然而他特制的解毒丹药如今仍然放在君赢冽的房间里,刚才出门出得急,未曾带在身上。 “王妃怎麽现在才回来?王爷下午就醒了,一直打听王妃的去处呢……” 白予灏奔至门口,立马有殷勤的小厮上来牵马,笑嘻嘻地禀告。 闻言,白予灏脚步顿了顿,回头问道:“王爷现在在哪里?” 小厮歪头想了想,道:“应该是在房里喝药吧……王妃,您脸红红的,不要紧吧?是不是病了?……” 小厮说到一半,只觉一阵风呼啸而过,再定睛一看,哪里还有王妃半点身影? 小厮撇撇嘴,酸溜溜地道:“就算是新婚……也让人把话说完啊……” 白予灏心下恨意泛滥,身上欲火冲天,思想和身体的矛盾让他丧失了理智,不由加快脚步,奔向新房。 “匡”地一脚踢开房门,屋内的两人显然被吓了一跳,瞪大眼睛看向白予灏。 白予灏抬头一看,顿时怒上心头,恨不得一刀捅死君赢冽。 只见君赢冽虚弱地半靠在床上,夸大的中衣松松垮垮的披在古铜色精壮的胸膛上,胸前两点透过薄薄的中衣勾勒出隐隐约约的形状,胸襟大敞,神色迷离,显然一副勾引人的样子。 而坐在一旁的小郁,则是一手端著药碗,一手拿著汤匙,仿佛是在喂药。兴许是被刚才踹门的声音吓了一跳,药汁不小心洒在君赢冽的胸膛上,褐色的药汁顺著古铜色肌肤的纹理蜿蜒而下,缓缓流入亵裤。 白予灏怒目而视,眼神凶恶得要吃人。 君赢冽见白予灏如此表情,心中不悦,抬著下巴讽刺道:“怎麽?被皇兄抛弃了?” 白予灏“碰”地关上房门,没有说话,只是斜著眼睛看著小郁。 小郁低垂睫羽,面色沈静,默不作声。 君赢冽眯起眼睛,冷然道:“白予灏!你看小郁做什麽!本王在这里快死了,有个照顾的人也不行!你就那麽想让我死!?”说完还气血不郁地咳了两声。 小郁伸手抚上君赢冽的背脊,轻轻拍打。 君赢冽冲小郁点了点头,表示感谢。 小郁微微一笑,本不出众的面貌顿时耀眼生辉。 白予灏眯起眼睛,紧紧攥住拳头,冷然道:“出去!” 小郁起身收拾东西,正欲离去,忽觉袖口一紧,回头一看,君赢冽拽著他的衣袖紧紧不放。 “你什麽意思!”君赢冽大病初愈,中气不足,但那双眼眸依然锋芒毕露,好似含著刀子。 白予灏此时离中药已有一段时间,早已是欲火焚身,身下男根也充血胀痛得厉害,本想赶紧取了解药服用,可是看著眼前暧昧的二人,白予灏却怎麽也走不开,只觉脑袋“嗡”地一声,一团怒火越烧越旺。 “没什麽意思!这是王爷和我的房间,只想请不相干的人出去罢了!” 君赢冽猛地甩开小郁的衣袖,眼睛冷冷地盯向白予灏,嘴中骂骂咧咧,显然是动了真怒。 “白予灏你算什麽!凭什麽命令本王的家仆!?哼!就因为你跟堂堂皇帝陛下交情好!?” 白予灏看向依然站在一边的小郁,哼哼笑了两声道:“小郁,你出去!我和王爷有话要说。” 小郁浅浅笑了笑,垂著长睫,缓缓道:“王妃,小的是王爷的奴才,王爷要不让小的退下,小的也无计可施。” 闻言,白予灏神色一凛,对著小郁上下细细打量一番,心下略略评估。这个小厮的来历绝非表面上那麽简单。 君赢冽突然“蹭”地坐起,眯著眼睛大叫“白予灏,你敢对我的人这麽说话!” 本就是随意而披的云锦中衣顺著他激烈的动作而从肩膀缓缓滑落,露出伟岸而强健的胸膛。 柔软的布料不经意地蹭过胸前两点,君赢冽敏感地轻颤一下,红缨顿时绽放。 白予灏只觉刚刚运功强行压下的欲火又“腾”地冒了上来,口干舌燥。 君赢冽却浑然不知白予灏所想,只是抬头冷然地盯著白予灏,只知道在他面前自己绝不能认输。 白予灏越走越近,压迫之感随之而来。 君赢冽眼神暗了暗,缓缓道:“小郁,你先出去,以免伤了你。” 小郁眼神暗了暗,神色微动,静默半响,默默地退了出去。 醉莲 第十七章 看著步步逼近的白予灏,君赢冽动了动僵硬的脖颈,顿时一阵骨骼脆响之声,扯起嘴角冷然一笑道:“白予灏,本王不怕你,你的武功,动不了本王。” “王爷,我不与你比武。”白予灏走近床畔,单手勾起君赢冽的下巴,轻佻地道。 君赢冽明显一呆,只觉脑袋“嗡”的一声,羞愤无比。他一手拍开搁在他下巴的手,眯起眼睛望向一脸坏笑的白予灏,寒气森森地问道:“白予灏,你究竟想干什麽?” 君赢冽大病初愈,全身上下透露著平日难得一见的脆弱和柔软,薄薄的衣衫因激烈的动作而半褪於腰间,恰到好处的肌肉鼓鼓地密布在高大挺拔的体格上,古铜的色泽在昏暗的烛光下意外地妩媚妖娆。 白予灏高高在上的俯视他,望著他锐如刀锋的双眸,早已口干舌燥,不能自己。舔了舔舌头,白予灏反问道:“王爷把我娶进门,不就为做这档子事麽?现在还装什麽?” “你!……怎麽?王妃是迫不及待地要本王宠幸你麽?” “王爷身体不适,我自然不敢劳烦王爷。” 看著欺身上床的白予灏,君赢冽终於忍无可忍, “你干什麽!给本王滚下去!” 白予灏面带微笑的看著他,漆黑的长发贴在白皙如玉的脖颈上,惹得君赢冽一阵心悸。 嫩白纤长的手指慢条斯理地解开自己身上的束缚,一点一点地,动作缓慢而挑逗,随著一件件衣衫的剥落,白如冰雪的身子渐渐呈现在君赢冽眼前。 君赢冽惊愕得说不出话来,捂著嘴巴,目瞪口呆。 与白玉般的颜色明显反差的紫红色巨物在自己的注视下张狂地充血膨胀。 君赢冽回过神来,眼神不知所措地左右乱瞟。 白予灏向君赢冽靠了靠,湿热的呼吸喷在君赢冽脸上,温言道:“王爷,让我来伺候你吧。” 君赢冽心下一惊,转头便要怒骂。谁知一转头便不小心地双唇相对,君赢冽的声音一下哽在喉咙里,脸色“腾”的变红。白予灏也是一愣,而後温婉一笑,伸进长舌,攻城略地。 君赢冽眼睁睁地看著白予灏隽秀出尘的脸在自己眼前放大,眼睁睁地看著他亲上自己的唇,眼睁睁地看著他伸进舌头在自己嘴里乱搅一通。 君赢冽“腾”地怒了。他一把推开覆在自己身上的白予灏,光著脚丫子逃下地去。白予灏一个不慎,被推得向後倒去,一直维持在脸上的笑容也僵硬了一下,一伸手拽住了君赢冽的亵裤,咬著牙也要给他拉回来。 君赢冽拽了拽,见拽不动,不由回首怒道:“白予灏!你敢!小心本王灭了你!” “王爷有本事现在就灭我!” “你放手!” “不放!” “本王劈了你!” 君赢冽冷眸一眯,双掌一翻,迅速向白予灏击去。白予灏一手抓著君赢冽的裤子,一手吃力地接下君赢冽毫不留情的双掌。 幸好君赢冽身体虚弱,白予灏只用单手便可勉强应付。 只听“刺啦”一声,身上的亵裤瞬间被撕成两半,只剩一半的亵裤应声滑落,君赢冽光著下半身,赤著双脚站在冰凉的大地上。 白予灏看著拿在手中的一半亵裤,呆了一呆,随手往後一扔,轻笑道:“王爷的衣服可不怎麽样。” 君赢冽双眸瞬间冷凝,顺手捞起墙上挂著的宝剑挥了过去。 白予灏躲躲闪闪地跳下了床,身上仍然一丝不挂,紫红色的男根直挺挺地立在空气中,骄傲地鼓动著,前端分泌出清亮的津液,泛著湿润淫靡的气息。 白予灏看著眼前持剑而立,下半身却一丝不挂的男子,吞了吞口水,男根顿时充血胀得生疼。 “白予灏!本王今天就把你砍成太监!” “王爷不是喜欢我麽?既然如此,又何必持剑相向。” “滚!本王可没有你这种龌龊思想。” “人之常情,王爷害怕什麽?” “白予灏!本王可真看错你了!”又是一剑,擦著白予灏柔软纤细的腰身而过。 白予灏侧身堪堪避过,道:“我也看错王爷了……”顿了顿,轻笑道:“原来世人畏惧的广安军神竟是如此不堪挑逗,简直是呆傻得可爱!” “白予灏!本王今天不把你凌迟就不姓君!本王要把你大卸八块!你别跑!” 看著眼前光著下身走来走去的君赢冽,再加上肆情丹压制已久的关系,白予灏早已被憋得满头是汗,再好的脾气也被磨光了耐性。 “君赢冽,放下你手中的宝剑。”白予灏面带微笑,语气却阴沈得可怕。 “哼!除非你老老实实趴下让本王上你!” 白予灏脑中“嗡嗡”作响,全身的血液突突地汹涌澎湃,好似全部涌向身下那个肿胀坚挺的巨物,巨物在空气中兴奋地一跳一跳,密布的青色血管也躁动地鼓鼓膨胀。越来越多的透明汁液由前端沁了出来,昏暗的烛光下,散发著透亮诱人的湿润光泽。 君赢冽吞了吞口水,握紧宝剑的双手沁出薄汗。 “白予灏,你,你滚开!本王绝对不干!” 白予灏赤著雪白如玉的双足,漆黑柔亮的长发柔顺地垂下,包裹住一丝不挂的全身,紫红色的性器在长发的掩盖下隐隐约约地跳动,眉目清雅的脸庞上依然漾著抹清浅的微笑。 君赢冽一瞬间失神。 手中宝剑被震飞的同时,君赢冽毫不客气地出拳招呼到那人小腹上。 白予灏弯腰捂著小腹咳了两声,眯著漂亮的眼睛,一记勾拳招呼在君赢冽英挺的侧脸上。 君赢冽死死地盯著白予灏,眼中愤恨得直射刀子。 “王爷这麽勾人的看著我,那我可要不客气喽!”白予灏一伸手,摸上了君赢冽的胸膛。 “找死!”君赢冽眼神一暗,狠劲猛扑过去,两人在地上扭打成一团。 白予灏被肆情丹折磨得早已濒临崩溃,感觉到君赢冽贴身而来的火热身躯,便不顾一切的纠缠在一起,热情的摩擦赤裸裸的下身。 下腹与下腹紧紧贴在一起,感觉到对方用坚硬如铁的东西故意地顶著自己的下腹,前端湿润透明的液体也蹭满小腹,君赢冽气不打一处来,重重的拳头使劲拍打在对方单薄的背脊上。 白予灏却丝毫不为所动,满脸潮红的继续点火。 君赢冽停下动作,怔愣片刻,隐隐觉得不对。 “白予灏……你怎麽了……呃……” 白予灏湿润的唇舌巧妙地舔舐著君赢冽脆弱的脖颈,君赢冽浑身一颤,一丝快感袭来,下身微微抬头。 湿润的舌头舔遍脖颈,已悄悄来到肌肉遍布的宽阔胸膛。细白的牙齿轻轻嗜咬弹性绝佳的胸肌,轻轻吮吸过後,一点一点种下情欲的痕迹。 君赢冽头脑依然保持清醒,他使劲摇了摇趴在身上不断扭动的白予灏,怒道:“白予灏!你究竟怎麽了?” 白予灏好像早已神志不清,清丽的眉眼写满情欲,被君赢冽摇得咳嗽一声,一丝鲜血便顺著嘴角蜿蜒而下。 君赢冽一惊,迅速翻起白予灏手腕一按,竟是中了肆情之毒! “你怎麽不早说!找死吗你!?”君赢冽怒,一脚踢翻了挺著男根摩擦他的白予灏。 白予灏是他所爱之人,虽然毫不情愿,但肆情之毒必找人与之交合不可,否则,必将经脉逆行而亡。他堂堂煜羡军神,怎可在男人身下婉转承欢?也罢,只有给他找个丫鬟来暂时解决一下。 君赢冽起身去找衣裤,刚走两步,身後一个巨大的冲力突然扑来,一瞬间,他被迫趴在门上,动弹不得。 回头怒道:“白予灏,你疯了麽!这是门口!” 醉莲 第十八章 HH~ “白予灏,你疯了麽!这是门口!” 白予灏却置若罔闻,死死地将君赢冽的双手固定在两边,莹白纤细的身躯覆盖上宽阔有力的脊背,灵巧的唇舌在肩窝处辗转流连。 唇舌过处,留下一条条淫靡的湿痕。 湿润的舌头来到突起的肩胛,细白的贝齿沿著完美的形状嗜咬吮吸,充血肿胀的紫红色男根难耐地摩擦著身下之人深邃的股沟,粗大的形状正奋力挤入结实挺翘的两片臀瓣之间。 君赢冽大惊,冷冽双眸中的沈静之色早已不复存在。 不由慌张挣扎起来,回头怒道:“白予灏!你敢!你敢!” 细密淫靡的吮吸之声溢满整个房间,白予灏在激烈的摩擦中享受到阵阵快感,不禁轻呢出声。 “啊……” 君赢冽一震,熊熊的怒火顿时袭上心头。可恶的白予灏!他怎麽能……怎麽能……向对待女子一样对待他! 凝气聚於左腿,猛然发力,左腿向後一勾,企图掠倒身後的白予灏。 沈迷情欲的白予灏在君赢冽强健的背脊上喷洒著灼热的气息,迷迷蒙蒙中感觉到被人勾住脚踝,白予灏纤眉微蹙,练武的直觉让他脚腕翻转,轻轻一带,轻易地化解了袭来的攻势。 君赢冽被带得一个踉跄,额头重重地撞向门扉。 守候在门外的侍童听到了动静,走来轻轻敲了敲门,小心翼翼地开口:“王爷?” 君赢冽一惊,喝道:“退下” 侍童一惊,乖乖地退回了原地。 君赢冽刚刚安心,只听“刺啦”一声,身後之人竟然撕下自己垂落在腰间的亵衣,一反手将自己的双腕绑住举过头顶。 “白予灏!你放肆!” 白予灏修长的双手缓缓抚上古铜色的胸膛,指腹轻轻按压强健有力的胸肌,逡巡游移,充满情欲的味道。 巨大的男根在两片臀瓣的夹缝中获得至高无上的快感,兴奋得用力挺动。 君赢冽一紧张,不由加紧臀瓣,阻止进入。 “……呃……舒服……”白予灏满脸情欲地轻逸出声。 闻言,君赢冽登时就黑了脸。 “你滚开……呃……” 胸前两颗暗红色果实突然被人捏住,不长的指甲轻轻搔刮挺立的乳头,指腹疯狂地摩擦揉捏,麻痒的颤簌顿时袭遍全身,君赢冽下身的男根微微抬头。 纤长的双手缓缓下移,转圈描绘著君赢冽凝於腹部的六块形状姣好的腹肌,细密湿润的舔舐沿著脊柱缓缓向下,在挺翘的臀瓣附近徘徊。 君赢冽身体一僵,抽著嘴角安抚道:“白予灏……你别激动,待本王给你找个女子来,你便不用如此煎熬了,你先放开本王……呃…… 修长的双手忽然毫不客气的握住君赢冽微微抬头的男根,沿著男根微微突起的青筋,灵巧的手指不轻不重的摩擦搓揉,激得君赢冽一阵轻颤。 当舌头落在挺翘的臀瓣上时,君赢冽还是忍不住地轻轻一颤,猛然绷紧臀肉。湿润的舌尖发掘著身上的敏感地带,在敏感的臀瓣上舔舐出一条条湿润的水泽,啧啧的淫靡吮吸声回荡在昏暗的房间。 一手圈住君赢冽的男根,激动的上下套弄,一手捏住沈甸甸的囊袋,灵巧地抚弄揉捏,一种从未有过的激情,顺著君赢冽健壮的背脊攀爬而上,一下子撞在脑子里。 男根在别人的手里逐渐涨大充血,一跳一跳地分泌出晶莹的汁液。 唇舌离开了紧绷的臀肉,沿著背部敏感的脊椎轻轻嗜咬向上,双手依然兴奋地前後套弄,晶莹的汁液滴在雪白的手上,分外淫靡狂乱。 全身的热流顺著唇舌移动的路线向下腹汇集,君赢冽感到,身下的男根在别人的搓揉下已经膨胀得疼痛。 额头上沁出薄薄的汗珠,牙齿狠狠咬住下唇,闭上的睫毛轻颤,在激烈的快感之下,君赢冽的身体微微痉挛。 火热的身躯贴著火热的身躯,雄性的气息弥漫在整个房间,君赢冽反抗的意识也在激烈的快感之下化为乌有。 白予灏灵巧的唇舌移到脖颈,轻轻的嗜咬弄出紫红的痕迹,身下粗大的紫红色男根再次挤入狭小的臀缝中,一前一後,一上一下,难耐地摩擦低吟。 君赢冽一震,隐隐升起不好的预感,不由回头,却遇上湿润的唇舌。 唇舌吻了吻轻轻颤抖的睫毛,舔了舔刚毅的轮廓,最後覆上柔软的唇瓣。 两唇辗转吮吸,混合著两人的唾液顺著相接的缝隙缓缓流下,淫靡至极。 快感一波接著一波,君赢冽依然趴在门上,舒服得连脚趾都开始微微痉挛。 半响,两人分开唇舌,带出一条透明的银丝,滴在古铜色的肌肤上,顺著肌理缓缓下滑,格外冶豔妖娆。 白予灏神志不清地吻上君赢冽轻轻颤抖的睫毛,呢喃出声。 “……王爷……给我……我会好好待你……” 君赢冽一怔,半响,缓缓闭上眼睛。 白予灏抓住机会,双手扶著君赢冽强健有力的腰肢,奋力一顶,从背後插入。 进入比预想得要痛苦,君赢冽紧咬著唇,脸色绯红的闭著眼睛。 前端刚刚没入,君赢冽便开始後悔,不由挣扎出声。 “……白予灏……本王後悔了……呃……你快滚出去。” 白予灏微微喘著气,灼热的气息喷在君赢冽的後颈,搔痒难耐。 修长纤细的双手依然扶著身下人的腰肢,一寸一寸地钉入。 君赢冽怒。 手肘奋力击向身後的白予灏,却被更用力地推按在门上,门发出“匡匡”的声音。 门外的侍童隐隐担心,不禁出声关切道:“王爷?王爷?有事麽?” 君赢冽忍受著巨大的痛楚,冷汗一滴一滴地滴下额头,咬牙道:“没什麽……你在门外候著……” 白予灏将唇轻轻贴上君赢冽的耳际,咬著君赢冽的耳朵轻轻呢喃。 “……我会好好待你……” “……好好待你……” 看似盈盈无力的双手却有力地扣住强健的腰肢,身下粗大的男根依然在奋力地挺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