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舱内,卫生兵在给受伤的恐怖分子急救止血,恐怖分子大呼小叫。田小牛已经脱下防弹背心,在看自己胸口的青紫,听着不耐烦了:“待着!好好的叫唤什么?疼啊?他妈的早干吗去了?当恐怖分子的时候不知道今天会疼啊?老子都不喊疼,你们喊什么疼啊?忍着!”其余两个轻伤的恐怖分子都被控制在机舱尽头,四个兵紧紧按住他们。(奇'书'网)两个兵在检查他们的口腔,看看有没有毒药。俩人都是桀骜不驯的样子,林锐看看他们俩,嘟囔了一句什么。俩人马上不吭声了,都老实待着。“连长,你说什么了?”孙守江好奇。林锐笑笑:“我说,再喊我们就不带你们回去了,把你们移交给克格勃。”摘下面罩的兵们都笑了。“我要喝水。”小胡子用清晰的汉语说。林锐愣了一下:“你的普通话说的不错啊?在哪儿学的?”“我在北京上的大学,我要喝水。”小胡子语调清晰地说。林锐看看孙守江:“给他喝水。”孙守江摘下自己的水袋,把吸管塞入他嘴里。小胡子咕嘟咕嘟地喝着,过瘾了。孙守江把水袋丢在他脚下:“这个我也不要了,你路上喝吧。”小胡子冷笑一下:“谢谢。”“别谢我!你谢我,我晚上恶梦!”孙守江鄙夷地说。“你是狙击手?”小胡子看孙守江的狙击步枪和身上的吉利服。“是啊,怎么着?”孙守江瞪着他。“我们最恨狙击手,抓住以后都是砍头!用最钝的刀子一点点割下来!”小胡子咬牙切齿,“但是你给我水喝,所以我不砍你的头!我会活埋你!”“操你妈的!”孙守江怒了,举起枪托就要砸过去。林锐一把拉住他:“注意政策!他现在是我们的俘虏!”孙守江指着他的鼻子:“听着,小子!别以为老毛子在车臣拿你们没办法,你爷爷就拿你没办法!把你爷爷逼急了,打得你连你妈都认不出来!不信你试试看!”小胡子冷笑:“你们不如克格勃,你们有政策!”孙守江被气得恨不得一拳打死他,被田小牛拦开了:“得了得了,你跟疯子叫什么劲啊?待着吧,别节外生枝了!”小胡子看着林锐:“你是林锐,上尉。”林锐愣了一下,他们都没有戴军衔和臂章。他转向小胡子:“你还知道什么?”小胡子笑笑:“我看过你们的资料——田小牛,孙……记不清了,你是‘乌鸡’。”孙守江跟田小牛对视一下,都看小胡子。小胡子转向韩光:“你是韩光,狙击手,代号山鹰……你是‘刺客’!”韩光没有表情,冷冷地看着他。“你们的情报工作做的不错,不过也逃脱不了上刑场的命运。”林锐冷冷地说,“知道这些又能改变什么呢?你们还不是一进来,就被我们给抓了?”“会有人要你们的命!”小胡子怒气冲天地说。队员们都看他,又看林锐。林锐用眼神制止队员们的冲动,蔡晓春起身走过去蹲下带着奇怪的笑容:“知道你爷爷是谁吗?”“你?”小胡子仔细想想,“不入流!没看过你的资料!”蔡晓春拔出匕首,放在小胡子的脖子上。“秃鹫!”林锐怒吼。蔡晓春的匕首在小胡子的脖子上轻轻游走,小胡子面不改色。蔡晓春轻轻用力,匕首的尖端开始渗血。“把他拉开!”林锐高喊。孙守江和田小牛抱住了蔡晓春。蔡晓春怒吼:“松手!不然我捅死他!”林锐怒吼:“秃鹫,你难道想陪着他坐牢吗?!”“连长,我心里有数!”蔡晓春冷冷地说,“你们都别管!”韩光抓住田小牛:“放手吧,我了解他。他真的会捅进去的。”田小牛和孙守江都慢慢松开手,孙守江着急地说:“兄弟,你冷静点!”蔡晓春看着小胡子,匕首慢慢滑到他的耳朵下面,带着一道血道子。小胡子还是盯着他,但是脸色更白,嘴唇在微微颤抖。蔡晓春的匕首停在他的耳朵后面,刃对着耳朵。“只要遇到一个气流颠簸,你的耳朵就没了。”蔡晓春的目光很冷。小胡子:“你想违反你们的纪律吗?”“知道耳朵没了什么滋味吗?”蔡晓春继续语调平静地说,“我十五岁的时候,有一次在街上打架。他们用棍子打我,我捡起街边烧鸡摊的一把菜刀,砍伤了他们六个。其中一个,耳朵被我砍掉了。我去年回老家探亲,见到他,他还是少一只耳朵。”小胡子的嘴唇在颤抖。“我知道耳朵没了有多丑。”蔡晓春冷笑着说,“你穿的比他们都好,长得也比他们漂亮,说明你注重仪表。你是文化人,上过大学。看的出来你不怕死,但是你怕没耳朵。”“痛快点,杀了我。”小胡子哆嗦着嘴唇说。“杀了你,我要坐牢,闹不好还要上刑场。我没那么傻,明白吗?”蔡晓春的匕首在他的耳朵后面慢慢游走,“我想要的,是你的这只耳朵——他是我的战利品!”小胡子闭上眼,冷汗直流。“听着,我比克格勃还狠!”蔡晓春贴着他的耳朵说,“每一个字都给我听清楚了!我是蔡晓春,秃鹫!有本事你就找你的那帮杂碎来杀我,只要杀不了我,这个兵我也不当了!我会杀光你们这帮杂碎!把你们的耳朵都割下来,喂狗!”小胡子恐惧地:“我听见了……”“那就把每个字都刻在你的心里!”蔡晓春收起匕首,“一路上给我老实待着,再敢放屁——这只耳朵就是我的!我豁出去不当这个兵了,我也搞你搞到底!”小胡子点头,血在脖子上慢慢渗出来。蔡晓春把匕首插回去,转身走了。林锐看着他,又看看小胡子。队员们都看他,林锐叹口气:“你们都看见什么了?”队员们都说没有。林锐转向天空:“我也没看见——那伤是抓他的时候,自己划的。”队员们都说是。蔡晓春坐在韩光身边,看着外面的天空。韩光看看他,没说话。林锐看着蔡晓春:“回去以后,我要跟你好好谈谈!”蔡晓春点头:“连长,谢谢你。”“谢他妈的什么谢?!”林锐怒了,“我干什么了我?!”“是,我什么都不知道。”蔡晓春马上说。“管好你自己的嘴!不许往外吐一个字!”林锐压抑地低声怒吼。“我操!尿了!”孙守江跟发现新大陆似的指着小胡子说。大家都看,小胡子跪着的裤子湿了,滴答着。3在乌鲁木齐将抓捕人犯移交公安以后,直升机加油继续起飞,连夜返回东南驻地。代号“戈壁佩剑”的抓捕行动顺利结束,三名目标全部活着被擒,参战队员无一伤亡。行动完美的如同特种部队内部教科书上的经典战例,为此也受到总部和有关部门的表彰,有功人员也得到了立功表彰。但是作为第一狙击小组观察手的蔡晓春没有立功。参加行动的所有队员都明白,他是因为最后直升机上的那一下。林锐没有报告上级,所有队员也都没有报告上级,这成为参加行动队员永远不会提及的秘密。反恐怖战斗是残忍的,什么情况都可能发生,蔡晓春的行为肯定是违纪的,但是……谁又能说面对这样嚣张的威胁无动于衷呢?何况都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蔡晓春自己倒真的不在乎。他不是在乎是否立功的那种兵,加上在狼牙特种大队战士提干的几率几乎没有,军功章对于他已经彻底失去了吸引力。他的野性在实战当中发挥出来,让恐怖分子都害怕。而他的连长林锐,则真的开始担忧。蔡晓春在晚饭后被单独叫到连部,他跨立面对林锐,目不斜视。林锐站在办公桌后,也看着他:“知道为什么叫你来吗?”“报告!连长说,回来以后要和我谈谈。”蔡晓春说。“知道我要跟你谈什么吗?”林锐厉声问。“知道。”“你说。”“我对俘虏动手,没有执行俘虏政策,违反军规。”蔡晓春脱口而出。林锐看着蔡晓春:“为什么你要对解除武装的恐怖分子使用武力?”“因为他在威胁我们,连长。”“他构成实际威胁了吗?”“没有,连长。”林锐看着蔡晓春:“那你为什么要动手?”蔡晓春眨巴眨巴眼。“因为你受不了这个气!对不对?”林锐厉声说。“是,连长。”“那我为什么能受得了这个气?!”“因为你是连长,连长。”蔡晓春说,“我不是连长,我考虑不了那么多。”“你一辈子不想当连长吗?”林锐突然问。蔡晓春眨巴眨巴眼:“我不懂你的意思,连长。”“山鹰大队的大队长单独跟我电话聊过很长时间,他很关注你。”林锐说,“应该说,作为一个部队的部队长,这样关注一个士兵,是很少见的。他很关心你的成长,也告诉我,你几次提干都因为各种原因被耽搁了。”蔡晓春不说话。“你该知道,他对你的期望。”林锐提高声调,“可是你——按照一个解放军军官的标准要求自己了吗?”“没有,连长。”“为什么?”林锐问。“因为…..我留在狙击手连,已经决心放弃成为军官的机会,连长。”蔡晓春说,“狼牙特种大队已经没有战士提干的特例,我必须考军校。”“那你好好复习啊?”林锐问,“为什么自暴自弃?”“我没有,连长!”蔡晓春说,“我留在狙击手连,是希望成为最好的狙击手!”“但是你这个鸟样子,一辈子都成不了最好的狙击手!”林锐怒吼,“一个真正的狙击手,一个真正的刺客,会去对解除武装的恐怖分子动手吗?!刺客的真正含义是什么?”“侠之大者,谓之刺客!”蔡晓春回答。“你背的很流利,怎么就做不到?”林锐问。蔡晓春不说话。“我今天跟你谈,不是想告诉你,你对俘虏动手是多么的英勇!”林锐厉声说,“是想告诉你——想成为刺客,先要把你的桀骜不驯打掉!你的野性太重了,你可以一身武功,但是你能成为真正的合格的中国军人吗?你连一个合格的中国军人都不是,怎么成为中国陆军的刺客?!”“我错了,连长。”“我要你这句话没有用!”林锐说,“我要的是你能够认识到自己的缺陷!”“什么缺陷,连长?”“就是你的野性,你的桀骜不驯!”林锐说,“我们是纪律部队,是解放军,不是土匪流氓!我们战斗,是为了祖国为了人民!不是为了跟歹徒斗气的!—— 你的脑子上,要戴上紧箍咒!”“是,连长!”林锐看着蔡晓春,半天才说:“我希望,你不仅在狙击手连训练,作战;也能够在狙击手连成长起来,成为一个有纪律的军人!否则,你的本事再高强,跟那只蝎子有什么区别?你得明白,自己为了什么当兵,为了什么作战!”“是。连长。”“去吧,跟韩光好好谈谈,你们俩交交心。”林锐挥挥手,“从此以后,戈壁佩剑行动的任何细节——都死在你的肚子里面,明白吗?我们所有参战队员,都他妈的给你顶着雷呢!”“你放心,连长!”蔡晓春说,“我绝对不会连累任何兄弟!”“再有类似的情况发生,你就不要待在狙击手连了。”林锐严厉地说,“明白吗?”“明白,连长。”蔡晓春敬礼,转身出去了。林锐看着他的背影,无声叹息。韩光在武器库检查全排的武器装备,蔡晓春在门口推开门。韩光回头:“进来吧,跟我一起清点一下。咱们排人不多,枪多,这帮家伙又都是兵油子,少个刺刀什么的很难说。”蔡晓春进来,关上门。韩光看他:“连长找你谈话了?”“嗯。”“你啊。”韩光说,“你没错,但是你不该那么做。”“你觉得我没错?”蔡晓春很意外。“每个人都会有愤怒,关键是你如何控制自己的愤怒。”韩光说,“理智,情感,永远都在搏斗。”“我想不了那么多,那个时候。”蔡晓春捡起一把88狙击步枪检查着。“学会去想那么多。”韩光拍拍他的肩膀,“你是军人,纪律是你的灵魂。”“说起来也奇怪,没有战斗的时候,我从来没有违反过军纪。”蔡晓春苦笑,“这参加实战了,跟吃了兴奋剂似的,越打越兴奋。”韩光看着他:“你该去看看心理医生了。”“得了得了,我没病。”蔡晓春摆手,“我又不是精神病,看什么心理医生啊?”韩光担忧地看着他,没说话。晚上林锐正在准备睡觉,韩光来了。林锐听完韩光的想法,犹豫了一会:“你觉得有必要吗?”“我看过外军的资料,狙击手的神经总是高度紧张的,这种紧张需要释放出来。而且,狙击手总是在爆头,虽然是杀敌,但是这毕竟是在杀人。”韩光冷静地说,“我建议,狙击手连凡是参加实战的官兵定期接受心理辅导。”“我军历史上从未有过心理辅导,我们打过那么多仗,也没发现有特别严重的心理问题。”林锐说,“你说的这个问题,我在资料也接触过,不过我们的兵相对外军淳朴的多,想的也少。”“时代不一样了,连长。”韩光说。“严教在前线狙杀那么多敌人,你觉得他心理有问题吗?”“他没事就喜欢瞄人头玩,连长你觉得他一点问题都没有吗?”林锐愣了一下。“这个问题,我现在还很难答复你。”林锐想想,“这要向大队汇报,看看大队长和政委的意思。你先回去吧,我明天去找大队长和政委。”“是,我走了。”韩光起立,转身出去。林锐坐在椅子上,琢磨半天:“心理辅导?——连我也有问题吗?”44“每一个人都有心理问题,只是或多或少而已。”赵百合面对面前的林锐,坦然自若地说。“我相信,狙击手的心理问题会更多,隐藏得更深。”赵百合继续说,“一个受到现代文明教育的青年人,手持狙击步枪,去猎杀一个同类——可想而知,他的内心深处要承受多么大的冲击力。也许现在还意识不到,但是长期积累下来就很可怕了。”“你了解狙击手吗?”林锐反问。“我不了解,所以我在尝试了解。”赵百合说。刘芳芳想想:“政委把这个任务交给我们,我们就得很好的完成。百合,你在军医大学选修过心理学,是咱们大队卫生所唯一接触过心理学的。所以,我看你就担任狙击手连的心理辅导师吧?”“她?”林锐看看年轻的赵百合,“刘大夫,你没开玩笑吧?”“那你说找谁?”刘芳芳反问,“难道从地方请一个有经验的心理医生?你不怕泄密啊?”林锐想想,苦笑:“你不行吗?你了解特种兵,也了解狙击手——张雷我看就活蹦乱跳的,没什么心理问题。你辅导的不错,就顺手帮我们狙击手连也辅导辅导吧?”“别逗了!”刘芳芳笑,“隔行如隔山,我学的是外科!”“那你学的是什么?”林锐问赵百合。“外科。”赵百合说,“选修过心理学。”“你看这也不是专业的啊?”林锐说。“我是心理学的在职研究生,要看我的学生证吗?”赵百合反问,“我刚刚通过军医大军事心理学的在职研究生考试。”林锐噎住了,半天才说:“这个年头,流行在职研究生啊?”刘芳芳笑:“对啊!不是你给带起来的风气吗?”抱着一大堆狙击手资料的赵百合回到宿舍,咣当放在桌子上。正在睡觉的苏雅睁开眼:“哎哟,地震了啊?我这值夜班刚睡下?干吗呢你!”赵百合擦擦汗:“起来起来,帮我整理一下。——美军的,俄军的,法军的……这是特警的,不分国家放在一起。”“什么啊这是?”苏雅爬起来,揉揉眼拿起一份资料看看:“美军海军陆战队狙击手战术研究第一册……我——靠!你准备改行当狙击手了?!”“什么啊?我才不当职业杀手呢!”赵百合分着资料。“那你是迷上狙击手了?”苏雅笑着问,“是不是迷上韩光了?这可真的是嘿!爱屋及乌!弄这么多资料来研究——还不把韩光给幸福死了!”“哎哎哎!别瞎说啊!”赵百合正色道,“我这是工作!政委交代下来的任务!”“什么工作啊?要看这么多狙击手的材料?”苏雅纳闷。赵百合叹气:“心理辅导,以后狙击手连要在我这里做心理辅导。”“哇!那你岂不是能经常见到韩光了?!”苏雅惊呼。“我说你瞎起哄什么啊?韩光跟我有什么关系啊?”赵百合反问,“你喜欢他你去追啊?别老把我拉上当垫背的!”“哼!嘴上说不乐意,其实心里啊……”“又是哪本书说的?”赵百合问,“是不是又是那个死胖子的?让你烧掉你就是不听,少看他的书——中毒!”“不是不是,这是我自己总结的!”苏雅笑着说,“根据某人的心理进行的分析!”“我说你一天到晚不惦记别的,就惦记把我嫁了是吧?”赵百合无奈地说,“成,我嫁!——我嫁头猪,我也不嫁给韩光!这下你满意了吧?”“恨得越深,爱得越深……”“死丫头,看我不把你那堆烂书都给烧了——”“烧吧烧吧,他写的比你烧的快!”两人笑着闹着,桌子上一堆狙击手的资料。55狙击手连在战术训练场组织正常训练。今天的科目是伪装潜行,所以场地很安静。严林坐在伞兵突击车上,看着杂草丛生的训练场。隐约十几团灌木丛,别的还真的什么都没发现。严林拿起高音喇叭:“乌鸡,你的屁股就那么大吗?五公里以外都能看见你的屁股了!乱动什么?扭的很好看吗?”“报告——”孙守江憋不住了,起身。“搞什么名堂?”严林拿着喇叭问。“严教,我想拉屎——”孙守江喊。十几团灌木丛都开始抖动,都忍不住笑了。“懒驴上磨屎尿多!去吧!找个下风口,带上工兵锹自己给埋了!别他妈的让我们闻到你的臭味!”严林举着喇叭喊。“是——”孙守江捂着屁股穿着吉利服跌跌撞撞跑向山下。“其余人继续训练!”严林放下高音喇叭,看看手表。孙守江跑到山沟里面,拿起工兵锹挖坑,然后蹲下。这里很敞亮,但是不必担心,因为不会来人。孙守江蹲下,哼着二人转,开始拉屎。“正月里看人家结婚,我就着忙啊……啊,啊,啊——”孙守江突然惊呼一声,随即急忙起身拉上裤子都顾不上擦,转身就跌跌撞撞爬上山:“报告——有,有情况——”严林在车上坐着,一听顺手就拔出手枪上膛。其余正在训练的队员也一跃而起,握紧狙击步枪和自动步枪虎视眈眈。“怎么了?”严林敏捷地跳下车,“什么情况?”“女…..女的…..”孙守江吓得脸都白了。严林纳闷,跳上伞兵突击车左手拿起望远镜,右手还提着手枪。他看见望远镜里面出现一个女兵,戴着黑色贝雷帽穿着迷彩服背着军挎走上山坡。严林放下望远镜,关上手枪保险:“一个女兵喊什么喊?”“我,我刚才拉屎呢……”孙守江哭笑不得。“眼睛够尖,600米外的目标,都能看出来男女。”严林坐下,“值得表扬。”“她刚才下那个山头,跟男的不一样,有体貌特征。”孙守江正经地说。“什么体貌特征?”孙守江双手在胸前比划:“女的下山,都这样,手在胸前一点点往下蹭,屁股也扭……”狙击手们哈哈大笑。严林也笑了:“有你的啊?——都听见了吗?”“听见了!”狙击手们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