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转身就朝着将军府的方向走了过去,她还要去看看尹佑凡怎么样了呢,虽然知道他昨天晚上就已经醒过来了,但是依然有点不放心,所以还是亲自去看一下情况吧! 曲云麒痛苦地皱了下眉,手下意识地抚上了沉重发疼的额头,然后才缓缓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强烈的光线一下子进入眼睛之内让他忍不住就将眼睛闭上,然后再睁开,皱着眉似是在回忆着什么事情。 突然从床上跳了起来,把安静地侍立在旁边的阿甲吓了一跳,还以为他怎么了,连忙走上前去满是关切地问道:“少主,您怎么了?” 食指轻敲着太阳穴的位置,皱眉带着点不确定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我好像梦见我被人灌得趴下了,好像那个人还是那个有点娘娘腔的司徒铭,有没有这回事?” 阿甲紧抿着嘴,低头看着地面呐呐地说道:“少主,是属下把你背回客栈来的,你的确是被那个司徒公子灌醉了。” 曲云麒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愣了半饷才反应过来,失声说道:“不是吧?我竟然被那个娘娘腔灌醉了,我还以为那只是我做的一个噩梦呢!怎么会这样?我的一世英名难道就要断送在一个娘娘腔的手上了吗?”在阿甲开始嘴角抽搐的时候,曲云麒跳起来抓住他的手臂摇晃着说道:“那人呢?那个司徒铭现在人在什么地方?不会是醉得还没有醒过来吧?” 闻言,阿甲更加迟疑了,心在要不要说之间摇摆不定,如果说了的话一定会让少主深受打击的,可是他是他的主子,照理来说是不应该对他有所欺瞒的。所以在最后,阿甲还是选择对曲云麒实话实说,小心地看了一眼曲云麒的脸色,然后小声地说道:“不瞒少主,那个司徒公子在少主您醉倒之后就离开了。” 听到这句话,曲云麒反而是平静了下来,伸手摸着自己的脑袋,似是不敢置信,又似是有些惊喜地喃喃说道:“看来这个司徒铭远远不止先前认为的那么好玩,竟然喝了这么多的酒都没事,我都醉倒了耶!”抬起头来看着阿甲,继续说道,“去,马上去把这个司徒铭的一切底细全部都查出来,查不出来就不要回来了!” 阿甲有些委屈地看了曲云麒一眼,查那个家伙的底细,真的很难,但还是躬身应道:“是,少主!属下这就告退!” 另一边,蓝汐月已经到将军府很久了,但是因为今天的将军府似乎特别的守卫森严,现在又是大白天,只要稍不注意就会被发现,再加上她刚去过尹佑凡的房里,却并没有在那里找到尹佑凡的身影,就连蓝清月也不见了踪影。相信应该是大将军发觉到昨天的两个“刺客”的目标是蓝清月,当然也有可能是尹佑凡,怕他们这两个刺客会再来刺探,所以就将他们两个转移到了某个安全隐秘的地方去了。 在任何一个府邸内,应该都不会少密室之类的地方,更何况是堂堂大将军府呢,而那些密室也应该是异常的隐秘,一般人非常的不容易找到。蓝汐月一直在那里蹲了很久都没有能够找到尹佑凡的身影,也没有找到尹佑凡所在的密室之类的地方,不由得有些气闷。 她本来就只是想要来看看尹佑凡的伤怎么样了,没想到找个人竟然还要花去她这么多的时间,干脆就回去算了,反正如果真有什么事的话,就算她看了也没有用,又不是她看了那些伤就全部都会好了!伤了就是伤了,修养一段时间应该就会没事了的,尹佑凡应该没有那么脆弱,受点小伤就要死要活的吧! 想到这里,蓝汐月真的打算就离开将军府回去了的,只是她刚刚一动,就感觉从身旁的树梢之间闪过了一个身影,很快,快得让蓝汐月差点以为是自己眼花了。顿了一下,随即蓝汐月就动身跟上了那个人影,想要尾随着他,看看那到底是什么人。看他的样子,绝对不像是将军府内的侍卫,而且功夫也很高,那他到将军庥里来是干什么的呢? 不远不近地跟着前面的人影,而一时之间也找不准他的方向,想不明白他的目的地到底是在什么地方。让蓝汐月意外的事情是,他只是在将军府内转了几圈,然后就闪身朝着将军府背面的后山上飞掠而去。蓝汐月犹豫了一下,潜意识里告诉她她不应该再跟下去的,但是另一层意识又让她觉得,她可能会从这个人的身上得知一些事情,所以她只是犹豫了一下,很快就跟了上去。 很快的,那个人的身影又出现在了她的视线范围之内,他进入到后山之后就一直在往前曲曲折折地前进,有自己要到的地方,也认准着那一个方向,但是他行进的路线却不是直线,而是一直在走岔路,然后又可以从那些岔路走回到正路上。 蓝汐月神色冷静,她一直都是个很冷静的人,即使感觉到对方似乎有点不对劲了,她依然能保持着冷静,然后慢慢地跟在那个人的身后。在那个人还没有发现她,或者是已经发现但没有说破之前,她都会很自觉地保持安静,保持着跟踪人的最佳状态。她现在吃不定前面的那个人是否真的已经发觉到她的跟踪,但不管怎么样,就算真的发现了,既然他没有说破,那就是说他也想让她知道一些事情,或者是要找个更好的地方才与她为难。 在一个悬崖边上,他终于停了下来,定定地看着脚下深不见底的悬崖,然后喃喃地似是自言自语地说道:“如果在这里杀一个人,然后再把那个人扔到悬崖下面,是不是就很不容易让人怀疑那个人是被别人杀的呢?或许,从这里掉下去之后就会摔得粉身碎骨,只剩下一些尸体的碎片,是人都会认为这个人肯定是不小心跌落悬崖而死的!” 蓝汐月闻言也没有动静,只是静静地站在他身后的一个隐蔽处,她不能确定这个人是不是真的在跟她说话,或者他真的只是在自言自语也不一定。就算真的是在跟她说话,也要等到确定之后才能现身,所以她站在那里纹丝不动,也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 而那个人说完了那些话之后就沉默了,之后过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道:“出来吧,不要再躲躲藏藏的,我知道你已经来了。” 就在蓝汐月疑惑的时候,从她的另一边传出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原来蓝汐月一直都没有注意到这里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只是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她跟踪而来的这个黑衣人的身上。而待她看清另一个人的脸的时候,忍不住惊愕莫名,长公主?她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不是应该在将军府内照顾尹佑凡的吗? 长公主看着那黑衣人的背影,眼里出现一丝狠绝之色,冷声说道:“我只是要你杀了蓝清月,可是你为什么要连同我儿子也一起伤害?而且,为何在行动之前都不跟本公主知会一声,我也好将凡儿支开!” 那黑衣人冷哼了一声,说道:“昨天晚上我根本就连将军府都没有进过,怎么可能是我伤了你的儿子?长公主,你说话可是要小心一点,否则要是惹恼了我可是会很危险的!” 长公主不屑地哼了一声,道:“惹恼了你又能怎么样?难道您还想真的就像你刚才说得那样,杀了我,然后把我从这里扔下去,就当是不小心失足跌落悬崖?你可别忘了,我手上还有你要的东西呢!” 从蓝汐月的这个角度看过去,并不能够看到黑衣人的脸,也就看不到他现在的表情,但是从他的语气中应该也不难猜出来。 在听了长公主的话之后,那黑衣人的语气明显地缓和了下来,声音中还带上了一丝讨好的笑意,然后说道:“长公主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当然是不会那么做的了,只是我确实没有进过将军府,你儿子也确实不是我伤的,你要怎么样才肯相信我呢?” 有些不信任地看着他,然后问道:“真不是你干的?” “真不是我干的!我昨天可是连京城都没有踏入进来过呢,我也是今天一大早接到你的飞鸽传书才知道将军府内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你儿子真不是我伤的!”那黑衣人再三保证着说尹佑凡不是他伤的,然后继续说道:“再说了,我要杀的是蓝清月,跟长公主您的儿子又没有任何的关系,我怎么会做出这么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呢?得罪了长公主您,我也是得不到任何的好处呀,您说是不?” “你知道就好!”长公主似是相信了他的话,转而又喃喃地问道:“那到底会是谁呢?还有谁会想要杀蓝清月?” 那黑衣人微微撇了下嘴角,你怎么肯定是来杀蓝清月的呢?说不定人家的目标就是你的儿子!只是这些话他并没有说出口,她的手上还有他想要的东西,至少在他得到那样东西之前,他是不会跟她反目,也不会轻易地得罪她的。 刚才说的那一番话,其实就是说给这个趾高气扬的长公主听的,让她稍微收敛一点,如果真把他逼急了,他就来个毁尸灭迹!到时候,如果他还想要她手上的东西的话,就算她真的死了,大不了多花点时间,他也一定能够将那东西从将军府内搜出来! 微微侧身看了一下身后的方向,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从刚才在将军府内经过花园开始,他的身后好像就多出了一双眼睛,一双冰冷的眼睛,只是每次他想要确认一下的时候又会消失,就好像真的只是他的错觉似的。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奇怪的现象,如果真是有人跟踪了他的话,他一定能够发觉的,但是为什么今天会发觉不到呢?难道真是自己的错觉,自认为地有人在跟踪他,其实根本就没有? 对于自己实力的信任,在试探了好几次都没有结果之后,他直接地就认为那真的只是他自己的错觉,或许他可以再试探几次,但是相信依然不会有别的结果的。他行走江湖多年,还从来都没有遇到过有人能够跟踪他而不被他发现的事情,现在也不会例外! 蓝汐月当然不会知道这个黑衣人现在心里的想法,而且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有任何表示,既然发现不了,那只能说明他的实力还不够强大,连被人跟踪都只认为是自己的错觉。难道他不知道这样的错觉,这样的自以为是是很危险的吗?尤其是对于像他这种生活在刀尖上的人来说。 他们就站在那悬崖边上一起商谈了很久,而蓝汐月就躲在他们身后的隐蔽处将他们的对话全数听进了耳朵里,待他们离开后,她才从那隐蔽处走了出来,静静地思索着。而首先想到的就是,长公主为什么要杀蓝清月?一直以来,她都非常的疼爱蓝清月,怎么会突然就想要杀了她呢?还有,那个黑衣人到底是什么人?他又为什么要杀蓝清月,或者是说,他有什么想要的东西是在长公主的手上的?还有之后他们商谈的一些问题,实在是…… 站在那个悬崖边上思索了一阵子,然后转身就朝着来时的路返了回去,今天跟来的确是得知了一件很重大的事情,但是这件事似乎跟她本身并没有什么关系,既然是这样的话,她是不是就不应该去管了呢?可是,长公主要杀蓝清月,这怎么可以?蓝清月现在还不能死的,留着她还有很大的用处,她不能让长公主破坏了她的计划,而且自昨天晚上在贵妃殿内看到了那个雪妃之后,她原先的计划就已经需要改动一下了。 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计划本来就只是计划,只是作为事情变化的一个辅助工具而已,而蓝清月现在还不能死是绝对可以肯定的事情,所以她不能让长公主和那个黑衣人杀了蓝清月! 只走到一半的路,突然就从旁边树林之间伟出了激烈的打斗之声,似乎就在她的旁边,蓝汐月抬起头来朝着那个方向淡淡地瞥了一眼,只从树缝之间看到一些淡淡的影子在闪动着,别的什么都看不清楚。重新将脸转回来,然后继续往前迈动脚步,根本就没有打算到那边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打就打吧,想打到什么时候就打到什么时候,反正她对那些事情一点兴趣都没有。天下每天都在发生着类似的事情,如果每件事她都好奇,都想去看看凑凑热闹的话,她哪里忙得过来? “司徒澈,没想到今天竟然让我在这里遇上你,真是老天开眼,今天我就让你葬身在这片树林里! 一个阴冷充满着恨意的声音传进了蓝汐月的耳朵里,她马上就顿住了脚步,视线再一次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转了过去。司徒澈?他怎么会在这里? 很快的,又传来了另一个声音,一个让蓝汐月熟悉莫名的声音:“季威,你以为凭你就能杀了我吗?如果我司徒澈是那么容易被杀的话,哪里还能活到现在?” “话可不能这么说,人总是会有落魄的时候,就像现在的你一样,看起来,你似乎是受了不轻的伤呢!” 随着说话声音的响起,刀尖相击的声音亦不停止,而蓝汐月在听到司徒澈的声音之后就下意识地朝着那个方向走了过去。既然现在有人在跟她的师兄打架,那应该不算是跟她没有关系吧?虽然本来就没什么关系,但听到那人的话听说他受伤了,这可就奇怪了,好像已经有很久没有看到他被人打伤的样子了!而且也好久没见到他了,不知道这段时间他又跑到哪里去了。 只走了几步就能够看到那两个缠斗在一起的身影,蓝汐月就站在一丛灌木之后看着他们两个,令她意外的是那个正在跟司徒澈缠斗的人竟然就是刚才被她跟踪的黑衣人。季威,刚才是听司徒澈这么叫他的,看他的身手的确是非常的了得,就算是司徒澈没有受伤的时候也应该可以对付上一会儿,不过他现在受了伤,似乎还有点打不过这个季威呢! 第六十七章 偶尔的相救 那季威一刀朝着司徒澈狠狠地砍了下去,司徒澈连忙横剑抵挡,那一刀虽然挡下,但那冲击力却也让他一连后退了好几步。手用力地按着胸口的位置,大口地喘着粗气,嘴角已经出现了一丝血迹,抬头看到了一脸得意和庆幸的季威。 冷笑了一下,说道:“就算我受伤,也一样不是像你这样的小角色就能够杀得了的,我劝你还是趁早收手,免得到时候要死的时候就后悔莫及了!” “哈哈!”季威张狂地大笑了起来,阴冷地看着快要连剑都拿不稳的司徒澈,眼里满是鄙夷之色,说道:“司徒澈,你没受伤的时候也许我会怕你,但是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威胁得了我吗?你现在就是一没牙的老虎,连站都快要站不稳了,竟然还用这样的语气来跟我说话,还来威胁我,哼,你真以为我季威是吃素的吗?今天,我就让你见识一下我季威的实力,必定要让你司徒澈死无葬身之地!” 说道,他已经将刀高举到了头顶,阴恻恻地看着司徒澈,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将那柄快刀朝着司徒澈斩下。而司徒澈却是轻叹了口气,慢慢地将手中利剑斜握,剑尖指着地面,似是有些无奈地说道:“既然你执意如此,那就真的没办法了。” 看着司徒澈手中微微泛着寒光的剑锋,蓝汐月轻皱起了眉头,他想干什么?他不知道如果那么做的话他自己的身体也一样会受到伤害的吗?他的那个招式,是只有在真的走投无路的时候才会用的,攻击越强大,对自己身体的伤害也就越严重。 在司徒澈刚开始运功还没有来得及出手的时候,蓝汐月的手中多出了那种她所特有的银针,朝着那季威极速地射了出去。季威正要将高举的快刀斩向司徒澈,突然感觉到旁边有一阵寒气直朝着他涌过来,连忙将刀的方向改变,只听“叮”的一声,银针击中了他的刀身掉落到了地上。 司徒澈愣了一下,低头惊愕地看着那被击落的银针,眼里闪过一丝炽热,将头转向了银针飞过来的方向,却发现那个方向空空如也,什么人都没有。而这时,一个影子快速地绕到了季威的身后,季威感觉到背后的凉意,连忙转身防守,很快两个人就缠斗到了一起。 而在司徒澈再次转头的时候,就看到了那个让他百般思念,万般无奈的身影,嘴角浮现出了一丝谈谈的温暖的笑意,有些痴迷地看着那个身影,可能也只有在她没有注意到他的时候,他才能如此放心大胆地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 只跟蓝汐月交手一招,季威就马上退开了,神色凝重地看着她,问道:“你是何人?为何要如此多管闲事?” “闲事?”蓝汐月说着将脸转向了旁边的司徒澈,吓得司徒澈连忙把看着她的眼神收回,装出一副浑不在意的心虚模样。而蓝汐月也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又转回去看着季威,冷淡地说道,“你要杀我的师兄,而我则出来救他,这也算是多管闲事吗?” 那季威一愣,似是不敢置信地看着蓝汐月,说道:“不可能!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司徒澈有任何的师兄弟,你就算是想救他也不用想出如此借口吧!” 蓝汐月嘲讽地看着他,淡淡地说道:“你没听说过?你没听说过的事情还多着呢,你以为你是谁?或者你以为你是司徒澈的谁?还能知道他的所有事情不成?”五指并成掌举到胸前,手指缝之间是五枚闪着寒光的银针,阴冷地看着季威说道,“你还是担心一下自己的小命吧,有些事情不用太过于计较的!” 说着,她手中的五枚银针已经朝着不同角度射向了季威。见状,季威连忙举刀相抵,只听“叮叮”的声音连续不绝,竟是一下子就挡下了四枚银针。而那第五枚却是比其他四枚都慢了一点,而且角度更加的刁钻,在他自以为挡下四枚那剩下的一枚已经完全不在话下的时候,却已经找不到那枚银针的踪影,而等他再发觉的时候,那银针已经从土地之中钻了出来,毫不留情地射入到了他的脚底。 顿时,季威只感觉到浑身一震,然后竟然是连身体都有点不受控制地蜷缩了起来,那脚底的银针整根地都没入到了骨肉之内,一阵幽寒从脚底升起,朝着全身四肢不断地扩散,竟是比烈火焚身还要痛苦上百倍。 蓝汐月冷冷地看着全身都痛苦地蜷缩成一团的季威,手举到一半却是突然停住了,开口问道:“你跟长公主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帮长公主杀蓝清月?还有她手上有你想要的什么东西?”现在正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可以让他说清楚他跟长公主之间的关系,或许对自己也会有点帮助。 季威震惊地看着她,道:“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他跟长公主的见面都那么隐秘,怎么可以有会被人发现?除非……想到了刚才在将军府之后的那种奇怪的感觉,再加上眼前人的功夫,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呐呐道,“难道你跟踪我?”不然怎么可能会正巧在这里出现呢? 蓝汐月冷冷地看着他,不置可否,就在等着他的回答,眼见着季威神色有点古怪地微微低下头来,而在这个时候,突然传来了司徒澈急切的声音:“小心他齿间藏毒!” 愣了一下,马上就伸手去抓季威,但是似乎晚了一步,季威竟然是已经咬破了藏在齿间的剧毒,一瞬间就毒发身亡了。有些懊恼地看着七窍流血的季威,紧皱着秀眉问道:“他到底是什么人?”一般的江湖人士根本就不可能会干齿间藏毒这种事情,这是只有一些死士才会干的事情,可他明显不可能会是长公主的死士。 “他是六王爷的死士,但是绝大部分人都认为他是江湖上一个杀手组织的首脑,至于你说的什么跟长公主之间的关系,我就不知道了。” 抬头看向司徒澈,却见他在说完这些话之后脸色变得越加得难看,身体摇晃了几下,见状蓝汐月连忙朝着他跑了过去,正好在他倒下之前将他给接住了。轻蹙着眉,扶着他摇摇欲坠的身体,问道:“你这是怎么回事?” 似乎能将司徒澈打成这个样子的人,在江湖上也是非常少见的,也不知道在这段失去踪影的时间里又让他遇到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竟是连命都少了半条了! 司徒澈很大方地将手搭上了她的肩膀,然后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到了她的身上,在蓝汐月忍不住踉跄了一下的时候坏笑着毫不正经地说道:“也没什么事,但是如果受点小伤都能得小师妹如此关心的话,就算是把这条命丢了也都值得了!” 蓝汐月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然后极度残忍无情地说道:“我只是不想让师父断后,才会出手救你的,不要想太多。” 司徒澈满脸委屈地看着她,就像是一只被主人丢弃的小狗,看得蓝汐月忍不住一阵毛骨悚然,然后在蓝汐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的时候说道:“小师妹果然狠心,不知道那个红眼王爷对你怎么样,该不会是忍受不了你的冷淡而不要你了吧?” 即使感觉那个安祈洛应该不会这么做,但他依然忍不住这样调侃,而且自那天在临月国一见之后,他实在是对他安祈洛十分的好奇。他到底是怎么长的?不然为什么会有那样颜色的眼睛?难道是他在他娘肚子里的时候他娘不小心吃了什么东西,让还在肚子里的他发生了变化,最后搞得连眼睛都变成了红色?还有一件事就是,他发现叫安祈洛红眼王爷非常的顺口,顺便还可以调侃他一下,谁让他……呃,抢走了他的小师妹! 蓝汐月转过头来瞪着他,直接将他话中的那红眼王爷这四个字忽略,扯了下嘴角,说道:“看你还有这么大的精力讲话,是不是我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也没问题?” 闻言,司徒澈连忙把另一只手也环上了她的肩膀,紧紧地抱着她,满脸无辜地哭喊道:“不要啊,小师妹!你忍心把你师兄我一个人孤零零地扔在这荒山野岭之中吗?要是狼来了可怎么办呀?我……我知道错了,安祈洛怎么会不要你的呢?他肯定是爱你不来不及的,所以小师妹,原谅师兄的无心之失吧,千万不要把我丢在这里啊,我会害怕的!” 蓝汐月的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两下,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师兄?师父真的很可怜,竟然会有像司徒澈这样的儿子!至于他最后面说的那几句话,除了不要将他丢在这里之外,其他的完全可以无视,纯粹是他在胡言乱语,不过听在蓝汐月的耳里却也有那么一点好听。 将他第二只环上来的手扯下去,一手抓着他环过她肩膀的手,一手扶着他的腰,轻皱了下眉,该死的怎么这么重?看着他懒洋洋地把整个人都挂在她身上的样子,蓝汐月眼中寒光一闪,冷声说道:“不要把整个人的重量都放到我身上来,自己再不出点力,信不信我真把你扔这里?” 司徒澈苦着一张脸,身体稍微不那么紧贴着蓝汐月的身体了,抱怨着说道:“可是我受了重伤,现在没有倒下就已经很不错了,小师妹不可以再要求那么多了哈!” 蓝汐月冷着脸,手上的力道一松,司徒澈就很自然地往地上滑落了下去,吓得司徒澈连忙双手并用地抱着蓝汐月,慢慢地站直,这到确实是花了他不少的力气。有气无力地挂在她的身上,轻咳了几声,喘息了一会儿,然后嘟囔着抱怨道:“真狠心,竟然真的这么放手,扶不动的话说一声就好了,大不了我自己再使点力嘛!” 重新又扶着他,似乎真的轻了很多,使了点力,然后朝着树林外面走去。至于司徒澈为什么会受伤这件事,相信他想说的时候自然就会说的,现在还是先把他带去疗伤吧,不然如果真的让师父绝了后可就不好了。 直接去了在青冥城最大的青楼,很显然的,那里也是司徒澈的地盘,他似乎非常钟情于开青楼。没有从大门进入,就是为了不要引人注目,当蓝汐月拉着他飞进青楼他的专属房内之后,她毫不留情地松手将他扔到了地上,拍拍手说道:“我把你带到了,剩下的就你自己搞定吧!”知道他没那么容易死,所以她才会格外的手下不留情,也算是作为她千辛万苦地花了大力气把他从那么远的地方带到了这里的回报。 司徒澈趴在地上,费力地抬起头来看着一脸清冷的蓝汐月,脸痛苦得皱成了一团,喃喃地说道:“小师妹,你什么时候才能够对我稍微温柔一点呢?” 蓝汐月冷漠地低头看向他,却发现他的嘴角竟然流出了一丝血痕,不由得愣了一下,她刚才有那么用力吗?但还是蹲下身子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将他嘴角的血丝擦去,有点担忧地问道:“你不会真的伤得这么重吧?” 司徒澈露出了一个干涩的笑容,看到蓝汐月眼里担忧的神色之后不由得有些感动,但从嘴里却是吐出了更多的鲜血,他真的已经忍了很久了。在蓝汐月略带慌乱的眼神下,轻声喃喃道:“放心吧,还死不了。” 蓝汐月有点慌了,她刚才虽然也知道司徒澈受了伤,而且伤得应该还不轻,但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竟然会突然吐血吐个不停,脉象混乱,还有着间断性的停顿。伸手胡乱地擦拭着他嘴边越来越多的鲜血,眼里出现了一层淡淡的水雾,颤声说着:“司徒澈,你不可以死的,知不知道,你还不可以死啊,师兄!” 重咳了几声,伸手抓住了她的小手,笑着说道:“我当然不会死,如果我现在就死了的话,我司徒家可就真的要断种了。” 紧抿着嘴唇,轻轻地颤动了几下,神情有些激动,突然转身绕到了他的身后,运功于掌心抵在了司徒澈的背上。声音似乎依然冰冷,但说的内容却一点都不冰冷,“我不会让你死的,你说过我是你唯一的亲人,而对我来说,你也是我唯一的亲人。” 司徒澈轻轻地闭上了眼睛,遮住了眼底的那一丝苦涩,他最想要的并不是她当他是唯一的亲人,但是他亦希望她能够将所有的负担都放下,然后轻松地过自己的生活。所以,如果这么做可以让她开心,可以让她完全无负担地生活的话,他就一定会努力扮演好作为一个亲哥哥或者是好师兄的角色。 一阵带着凉意的暖流顺着蓝汐月的掌心流入到司徒澈的体内,因为他们两个练的是同一种内功心法,所以对受伤的司徒澈来说,没有任何别的人能够比蓝汐月的内力让他的身体恢复得更加快速和有效。 蓝汐月的额头上、脸上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然后慢慢地凝结成了一层薄薄的冰霜,让她整张脸看上去都像是被冰冻过的一般,却是更添了几分神秘和绝尘。而司徒澈的脸色亦好转了一些,那嘴角还残留的血迹似乎也被蓝汐月传输过来的真气凝结成了冰,那血迹的红色也就显得异常的鲜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司徒澈突然睁开了眼睛,朝着身后的蓝汐月紧张地、带着一点虚弱地说道:“够了,汐儿,赶快停止吧!” 身体却是一动都不敢动,就怕他一动的话就会让蓝汐月走火入魔。已经很久了吧?他自己也不清楚,应该早就可以停止了的,只是他一直都不知道,等感觉到她似乎有点后继无力的时候他才惊醒过来的。似乎,自己被冰封了很久,然后突然醒过来的时候却发现她竟然还在给他运功疗伤,再这样下去,连她自己的身体都会受不了的。 蓝汐月的嘴角出现了一丝淡淡的笑意,然后才慢慢地收回运于掌心的内力,醒过来就好了,她也就可以放心了。其实刚才她真的很害怕,害怕这个她承认的唯一亲人真的就这么离开她了。虽然平时她从来都没有给过他好脸色,甚至连好听一点的话都没有一句,但是在心底,她真是很在乎这个唯一的亲人,这个陪着她一起长大,一起面对师门破灭的师兄。 在收回内力之后,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然后整个身体都松软了下来,慢慢地朝着地面倒下去,而司徒澈则在她的手掌撤离他后背的时候转过了身去,正好将倒下的蓝汐月接进了怀里。低头凝视着她紧闭的双眼,脸上还有薄薄的一层未来得及溶化的冰霜,将她紧紧地抱进了怀里,喃喃低语着:“傻瓜,为什么这么拼命?” 如果他一直没有发觉,一直没有醒过来的话,她是不是就要一直帮他运功疗伤下去?如果他没有醒过来阻止的话,后果真的会不堪设想,她会力竭,然后轻则元气大伤,重则走火入魔,性命不保。 一阵晕眩朝着司徒澈袭来,他现在的身体依然很虚弱,即使蓝汐月已经帮他疗了近一个时辰的伤,但现在能够醒来已经算是不易,很快就又抱着蓝汐月跟她一起晕倒在了地上。 待蓝汐月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时辰后的事情了,只是她一睁开眼睛看到的却竟然是安祈洛的脸,不由得有些愕然。而安祈洛见她终于醒过来了,面露喜色地凑了上来,柔声问道:“汐儿,你醒了?还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的?” 伸手摸了摸安祈洛的脸,不像是在做梦,再转头四顾,这个地方,好像还是在司徒澈的青楼内。旁边似乎并没有司徒澈的身影,不由得有些紧张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的?司徒澈呢?” 安祈洛的眼神黯淡了一下,心里开始冒起了酸泡泡,她为什么一开口就问他司徒澈到哪里去了?难道这个司徒澈对她来说真的这么重要吗?只是见她似乎要从床上坐起来,他连忙伸手扶着她,然后指了指旁边说道:“你不用担心,他在那边躺着呢!不过,汐儿,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而且、而且竟然还晕倒了,还有就是,为什么司徒澈会抱着你也晕倒在你的旁边?” 他可是很在意这个的,当看到司徒澈抱着她一起倒在地上的时候,他差点没一冲动就将司徒澈给五马分尸了。如果不是因为看到了地上的一滩血迹,还有司徒澈身上衣服上甚至是脸上都还有的血迹,再加上当时两个人的脸色都是异常的苍白,他肯定就会动手了的。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今天突然感觉一阵心绪不宁,感觉好像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似的,急急忙忙地把夜圣门内的事情暂时处理了一下,然后就回去找蓝汐月。他现在在意的就只有汐儿一个,如果真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对他来说也肯定是会跟汐儿有关的,所以他想要快点回去跟汐儿在一起,这样的话,就算真的发生什么事情,他也可以陪在她的身边。 但是等他回去的时候,发生的事情跟他想像的一样,根本就找不到蓝汐月的人影,也不知道她又跑到哪里去了。后来属下回报,说是刚看到司徒澈悄悄地进城,而且他进城的时候好像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连走路都是由另一个人扶着的,之后就进入到了他在青冥城的青楼之内。 那个时候,安祈洛首先想到的就是汐儿会不会就跟他在一起,之后他马上就赶往了司徒澈的青楼,结果真的让他发现了汐儿跟他在一起。只是在他发现的时候,他们两个全部都晕倒在地上。 蓝汐月愣了一下,司徒澈抱着她晕倒在她的旁边?她在失去意识之前好像是有感觉到落入了一个怀抱之中,那应该就是司徒澈了吗。视线朝着安祈洛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然后马上就转过脸来看着安祈洛,有些不满地说道:“你怎么可以让他躺在地上的?” 安祈洛有些心虚地把脸转向了别处,他就是不想把司徒澈从地上挪开嘛,谁让他竟然抱着他安祈洛的娘子的,没有把他扔出窗外就已经很不错了!而且当时他就只顾着汐儿了,哪里还有工夫去理会这个占他娘子便宜的司徒澈? 安祈洛很小气地想着,然后再转头环顾了一眼整个房间,这里就只有一张床,不让他躺地上难道还要把他搬到床上来跟汐儿一起睡吗?这怎么可能?到是还有一张睡榻,但是在房间的另一边,至少也要走十几步的路,挺远的,他不想走那么远! 对上蓝汐月凌厉的视线,不满地嘀咕着说道:“反正看他的样子也没那么容易会死掉,只是在地上躺了两个时辰而已嘛,有什么大不了的?而且,如果我不来这里的话,他也一样要躺在地上那么久的,就当我没有来过,不行吗?”他当然是要来的,不然汐儿就要让他一直抱着,至少也要被他抱两个时辰啊! 蓝汐月有些无力地靠在了安祈洛的胸前,其实只是在地上躺了两个时辰,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且帮他疗伤疗了那么久,差点连自己都走火入魔,应该没那么容易就死掉了吧!嘴角挂上了一丝淡淡的笑意,有一点坏坏的感觉,侧过脸来看着依然躺在地上的可怜的司徒澈,轻声说道:“洛,还是把他放到那边的睡榻上吧,我不想让我的辛苦白费。” “什么意思?”安祈洛有些不解,这跟她的辛苦有什么关系?当他看到司徒澈身上的血迹的时候,再想到到现在还有些脸色发白的蓝汐月,连忙捧住了她的脸,紧张地问道:“难道你是因为帮他运功疗伤所以才会力竭晕倒的?” 轻点了下头,道:“嗯,不过我现在已经没事了。” 没事了?怎么可能会没事的?小脸都还发白,这是没事的样子吗?心疼死他了!这个司徒澈真是该死,真应该让他继续再在地上躺上几个时辰! 嫌恶地看了浑身是血,脏兮兮的司徒澈一眼,问道:“他为什么会受伤?”传闻中的司徒澈不应该会是这么笨的人啊! 在他的怀里轻轻地磨蹭了几下,轻声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没有跟我说,不过,我不想让他死。” 揉了揉她的头发,然后放开了抱着她的手朝着躺在地上的司徒澈走了过去,道:“放心吧,他不会那么容易死的!” 蹲下身子正想要将司徒澈搬到那边的睡榻上的时候,却发现司徒澈突然动了一下,然后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待他看清蹲在他面前的是什么人的时候,忍不住惊叫出声:“安祈洛?你怎么会在这里的?”见他一脸不怀好意地盯着他,连忙从地上坐了起来,满脸戒备地看着他说道:“你想干什么?” 嫌恶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说道:“放心吧,我对你没有任何的企图,只是汐儿叫我把你拎到旁边去,所以我正想动手而已!” “汐儿?”司徒澈连忙将安祈洛扔到了一边,转而凑到了蓝汐月的面前,拉着她上下左右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还不放心地问道:“怎么样?汐儿,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以后不要这么傻了,千万不要这么拼命了,好不好?” 安祈洛走过来将司徒兄拉离了蓝汐月的身边,不悦地看着他,冷声说道:“司徒澈,不要对别人的娘子动手动脚的,有什么话站着说就行了,汐儿听着呢!是吧,汐儿?” 司徒澈不屑地冷哼了一声,同样语气冰冷地说道:“我跟我家小师妹说话,你一个外人来插什么嘴啊?还是你以为你长着个红色的眼睛就了不起了?”他最讨厌安祈洛那红色的眼睛了,看着贼恶心的感觉,只因为他最讨厌的动物是兔子,而兔子的眼睛就是红色的! 而安祈洛最讨厌的就是被人说他的眼睛怎么样怎么样,除了蓝汐月,因为他受到的所有不平的待遇全部都是因为这双眼睛而起,现在被司徒澈这么一说,浑身上下都开始冒起了冷气。而他更在意的还是司徒澈说的那一句他这个外人,对汐儿来说,他怎么可以是外人的呢?看着司徒澈阴恻恻地说道:“我的眼睛怎么样似乎与你无关吧?而且汐儿现在是我的娘子,要真算起外人来,你才应该是那个外人吧!” 蓝汐月淡淡地瞥了他们两人一眼,然后转了个身重新躺回到床上,闭上眼睛就准备睡觉了,还有点累,先休息一下再说。至于这两个人,让他们吵去好了,跟她又没有什么关系的,只要不打起来就行了,不然以司徒澈现在的身子肯定只一招就会被安祈洛打趴下了! 见蓝汐月竟然理都没理他们两个人就趴下睡觉了,司徒澈瞪了下眼睛到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又将注意力放到了安祈洛的身上,盯着他的那双让他恶寒的红色眼睛,说道:“我跟汐儿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感情好得没话说,又岂是你这个半路冒出来的红眼王爷能够比得上的?” 安祈洛气极,忿忿地看着司徒澈,却又不能真的跟他动手,不然汐儿肯定会生气再也不理他的,看着连站都还有点站不稳的司徒澈,突然冷笑着说道:“至少我还能保护汐儿,哪像你,受了伤竟然还要汐儿来救,真不明白你这个师兄是怎么当的!” 蓝汐月在床上转了个身,发现旁边这么吵的根本就睡不着,睁开眼睛满眼冷冽地看着他们,然后又将视线集中注意到了司徒澈的身上,从床上坐起来问道:“我记得你在树林里的时候说过,那个叫季威的是六王爷的死士,这是不是真的?” 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道:“是真的,听说这六王爷还培养了一批的死士为他效命呢,而季威只是其中的一个稍微得六王爷的重视的死士之一。” “稍微重视?那六王爷最重视的死士是谁知道吗?” 闻言,司徒澈在旁边找了把凳子坐下,一脸拽样地说道:“这些都是人家六王爷的绝密之事,我一个小小的普通老百姓怎么可能会知道那么多呢?”而他的表情则分明地在告诉旁边的人,他知道,但是他不想说! 好歹,他这么多的青楼也不是白开的,青楼里向来都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也是最容易挖掘消息的地方,所以司徒澈才会那么热衷于开青楼。而除了青楼,他还有别的很多的产业和势力,但是因为他是在三年前才开始发展自己的产业和培养自己的势力,所以暂时还不能跟夜圣门或者是飘渺山庄相比较。但是有两样却是那两个庞大的势力比不上的,那就是他有着天底下最灵通的消息,还有就是蓝汐月的绝对支持。 安祈洛现在真的是越看司徒澈越觉得不顺眼,转身将蓝汐月从床上抱起来,说道:“汐儿,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我和你一起去查就好了,不要理这个家伙!” 见安祈洛竟然抱着她直接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蓝汐月不由得问道:“你要干什么?” 安祈洛朝着蓝汐月温柔地一笑,说道:“这个地方一点都不好,我们还是快点回去吧!”侧过身子冷冷地瞥了正满脸愤然地从凳子上站起来的司徒澈,继续说道:“你看司徒澈身上还有伤,你如果在这里的话就要占了他的床,他也不能好好休息了!” 闻言,蓝汐月也认同地点了点头,朝着司徒澈挥了挥手,清冷中带着一点关心地说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先走了,你还是好好休息吧!” 在蓝汐月还没有完全将话说完的时候,安祈洛抱着她就已经消失在了司徒澈的视线之内,而留下来的司徒澈除了气恼得想杀人之外真的是什么都不能做,因为他现在真的完全不是安祈洛的对手。也忍不住懊恼不已,早知道这样,他真应该马上就把知道的事情告诉汐儿,不然也不会让安祈洛找到这么好的机会将汐儿带走了。 无力地躺回到了床上,想着刚刚汐儿就睡在这张床上,不由得觉得整张床都散发出了阵阵幽香,全部都是汐儿的味道,让他睡起来也格外的舒适。只是随即,脸上就出现了苦涩的笑意,终究,汐儿还是只把他当成是亲人,而不是他一直都希望的爱人。轻叹了一口气,轻轻地闭上了眼睛,还是先休息一下吧,而且身上的伤也应该需要过好一段时间才能完全康复,在这段时间里还是希望不要出现什么意外状况才好。 待他一觉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是繁星满天,而他的肚子也开始唱了起来,饿了!他现在回来的这件事多多还不知道,因为他刚才是被蓝汐月拉着直接从窗外飞进来的,几乎没有人知道他已经回来了。 至于这个多多嘛,全名叫金多多,是这香满楼的幕前老板,俗称老鸨。由其名就可以知其人,极爱金银,故连自己原先的姓氏都舍弃而改成了姓金,取名多多,意思就是要金银财宝多多。在司徒澈的这家香满楼内已经当了两年的老鸨,最擅长的就是如何从恩客们身上取得她想要的东西,不管是金银还是情报,可以说是司徒澈最得力的助手之一。 风姿妖娆,有着颠倒众生的容颜,不知有多少的富家官宦子弟想要将她娶回家去,而她却偏偏就是不喜欢正正经经、安安分分地过日子。今年都已经有二十五岁,但风姿不减,反而是更添妖娆,而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对司徒澈极为忠心,且没有任何的非分之想。 侧身从床上坐了起来,手轻轻地按在胸口,有些难耐地轻咳了几声,深吸了几口气压下胸口有些翻涌的血气。即使蓝汐月已经帮他疗伤,但也只能是让他不至于一直吐血,身体感觉稍微好一点,如果要让内伤痊愈,还需要他自己慢慢地调理疗伤一段时日呢! 走到门口拉开门就走了出去,现在是晚上的时间,香满楼内已经恩客满堂,而金多多也正热络地招呼在众恩客之间,司徒澈只是站在旁边静静地看着,并没有人知道他其实才是这香满楼的老板。一个龟奴走了过去,见到司徒澈的时候愣了一下,连忙朝着他微微行礼轻声说道:“见过老板!”正巧,他是这香满楼内知道他的身份的极少数的几个人之一。 司徒澈轻点了下头,面无表情地看了那龟奴一眼,道:“去把金多多叫来我房里!”说完,转身就又朝着自己的房内走了过去。 迎面走来一个风度翩翩、俊朗不凡的男子,在见到司徒澈的时候顿了一下,随即快步走到了他的面前,在司徒澈惊愕的视线下拍了下他的肩膀,调笑着说道:“司徒老兄,好久不见,没想到今天竟然能在这里遇上你!” 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将拍在他肩膀上的爪子扯下来,他刚才的那一下拍得可不轻,平时也就算了,可是现在的他可是重伤在身,哪里经得起他这么用力地拍打啊? 金多多在接到龟奴的话之后就马上将身边的事情全部都甩开,朝着司徒澈的房间赶了过去,好久不见老板了,真想他啊!待她走到转弯处的时候却看见老板正跟另一位公子站在一起,不由得有些迟疑,想不好到底要不要上前去打招呼。 司徒澈转过身看了一眼身后的金多多,朝她挥挥手说道:“你先去帮我准备一些吃食送到我房里去吧。”说了这话之后就又将头转回来,看着眼前的男子说道,“曲云麒,为什么我总是能在这种风月场所遇见你?” 第六十八章 二公子 曲云麒退后了一步,上下打量着司徒澈,见他面有虚色,曲云麒的眼里出现了一丝异样的神色,扯了下嘴角,语带惊讶地问道:“看你的样子,该不会是受伤了吧?” 司徒澈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转身就朝着房间走去,而曲云麒也不在意,屁颠屁颠地就跟在了他的身后,还满脸兴奋地继续喋喋不休地问着:“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你不会是真的受伤了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把你打伤的?那个人现在在什么地方?你没有把他杀了吧?” 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朝着还打算继续聒噪下去的曲云麒冷声喝道:“闭嘴!再啰嗦信不信把你从香满楼内扔出去?” “切,看你现在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脚下一片虚浮,你有这个能力把我从这里扔出去吗?”曲云麒不屑地撇了撇嘴,但也没有再继续聒噪下去了,只是马上就换了个话题,凑到司徒澈的面前依然是满脸的兴奋,说道:“不过问你个问题,你一定要回答我哦!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司徒铭的人?” “不认识”司徒澈冷冷地回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的不耐烦,紧接着他却突然顿住了脚步,司徒铭?但那只是一瞬间的事情,马上他就恢复了原先的样子,朝着曲云麒不耐烦地说道,“不要以为只要是姓司徒的就都会跟我有什么关系,如果你没什么事的话就干自己的事去吧,不要来烦我!” 曲云麒却是将他的话当成是耳旁风,很快就凑到了司徒澈的面前,脸上依然是那不变的神情,说道:“司徒老兄,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忘了跟你说了,我今天竟然遇到了一个酒量比我还要好的人,只是可惜现在又不知道他跑到哪里去了,竟然把我灌醉之后就拍拍屁股走人了,真想现在就去把他找出来,然后再跟他比拼一场!” 司徒澈顿下了脚步,他想起了今天汐儿的身上似乎有一阵酒味,他本来也没有在意,虽然知道他平时不喜欢喝酒,但是偶尔喝一点也没什么奇怪的。但是现在听曲云麒这么提起却让他不得不在意起来,曾经他也被她灌醉,所以知道她的酒量绝对不是随便的人能够比拟的,或者直接说是她根本就是个怪胎。 轻皱了下眉,抬眼看着精力旺盛的曲云麒,问道:“你说的这个人,该不会又是那个司徒铭吧?” 闻言,曲云麒点了下头,笑意满脸地说道:“正是他,没想到这个世上竟然还有能够将我曲云麒江灌醉的人存在,就是你司徒兄也只能跟我平分秋色呀!”转而看了一眼司徒澈有些虚浮的脚步,挪揄道,“不过看你现在的样子应该也不适宜喝酒,要是一个不小心把小命给喝掉了可就不好了!” 司徒澈的额头上隐隐地有青筋出现,冷冽地看着曲云麒,道:“那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还想拉我陪你去喝酒吗?” “不用!我只是见到你所以就上前来跟你打个招呼而已,毕竟是多日不见的好兄弟是不?那我不打扰你了,还是去找美人吧,嘿嘿!要是还能遇到那个司徒铭就好了。”说着,曲云麒就晃着扇子朝楼下走去,与在包厢内相比,他更喜欢到下面去调戏更多的女子。 待曲云麒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的时候,司徒澈依然站在原地一脸若有所思地看着那个方向,眼里闪过一丝担忧,他想到了曾经曲云麒跟他说过的话。他说,如果有一天让他遇到一个能将他灌醉,酒量比他还要好的人,男的他就要跟他当一辈子的兄弟,女的就要把她娶回家去,让她当他的娘子。 汐儿现在已经是安祈洛的娘子了,照理来说不应该再有什么担心的,但是曲云麒在那之后还说过一句话,那就是不管那个女子是否已经嫁人,他都不管!虽然认为安祈洛不可能真的让曲云麒把汐儿抢走,但是如果他存心捣乱的话,谁也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他很闲,闲得无聊的时候就会想着怎么去找别人的麻烦而让自己不要那么闲。 在曲云麒消失在大堂里之后,司徒澈的身边也出现了另一个人,正是下去帮他准备吃食的金多多。她关切地看着司徒澈,问道:“公子,看你的样子似乎是受伤了,不要紧吧?” 轻点了下头,边朝着房间的方向走过去,边淡淡地说道:“不要紧,修养一段时间就会没事了的。最近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重要的事情到是没有,但最近夜圣门在青冥城的据点似乎有点异动,至于发生了什么事就还不清楚了,您也知道,夜圣门的消息一直都是所有的消息中最难打探到的。”金多多跟在司徒澈的身后,思索了一下子回答道。 司徒澈轻点了下头,脸上看不出有任何的表情,冷淡地说道:“继续探查,看他们夜圣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 忍不住轻咳了一声,轻轻地皱起了眉,该死的,竟然被那家伙伤得这么重,才只是走了几步路就有点气息不稳,气血翻涌,看来真的要花上好一段时间才能完全复原了。 金多多满脸关切地看着他,紧张地问道:“公子,真的不要紧吗?看你的样子可不像是没事的样子,伤得应该很重吧,房内已经备好饭菜,用毕就请休息一下!” 淡淡地挥了挥手,道:“知道了,如果没别的事的话就先下去吧,不要来打扰我,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会叫你的!” “是,属下告退!” “等等!”在金多多转身将要离开的时候,司徒澈突然又唤住了她,对上她不解的视线,说道,“最近留意一下曲云麒的举动,有什么事就来向我汇报!” 愣了一下,眼里有着淡淡的疑惑,但什么都没有问,朝着司徒澈恭敬地行礼道:“是,属下会留意的!” 在夜圣门内,蓝汐月有些无奈趴在安祈洛的身上,如果不是安祈洛的手紧抱着她让她起不了身的话,她一定不会那么安静地躺在床上。只是现在似乎也不能算是躺在床上,最多只能算是趴在安祈洛的身上。 轻轻地挪动了一下身子,看着安祈洛柔和的笑脸说道:“安祈洛,放手,我已经没事了,不需要再休息。” 安祈洛理都不理她,他就是喜欢这么抱着她,而且他才不信她真的已经没事了呢,损耗了那么多的内力怎么可能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恢复?至少也要修养个两三天的。想到这里,他又想到了另一件让他一直期待的事情,低下头看着下巴靠在他胸膛上的蓝汐月,忍不住一脸的傻笑,问道:“汐儿,你还记不记得一件事?” 不解地轻皱了下眉,问道:“什么事?”有什么事吗?好像没有吧! 闻言,安祈洛则是不满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说道:“今天早上你起床的时候说过的,大白天的怎么可能会是洞房花烛夜,所以等到晚上的时候,就是了,所以……” 还没有等他把话说完,蓝汐月就连忙从他的屋里挣脱了出来,坐起到了床上,冷睇着他,说道:“别乱说哦,我可是什么都没答应过你。” “哇,汐儿怎么可以这么说的?”安祈洛大叫着从床上坐了起来,把旁边的蓝汐月抱进怀里,不停的磨蹭着,继续满脸通红,满眼委屈地说道,“娘子,我们成亲都已经有好几个月了,而且同床共枕也有好几天了,你什么时候才打算要我的身呀?” 蓝汐月伸手想要将安祈洛推开,但是他的力气太大,而且还不断地在磨蹭着,磨蹭得她都有点手脚发软、气息不稳的感觉。尤其是当听到他最后的那句话的时候,突然感觉浑身都冒起了火,他用的着把话说得这么暧昧吗?虽然,这可能的确是件非常暧昧的事情,但是蓝汐月非常汗颜地发现,安祈洛的这句话就好像是他正在巴巴地等着她去宠幸似的。 终于将他的脑袋推开了一点,无语地看着他说道:“安祈洛拜托你不要随便乱说话好不好?”感觉每次他说这话的时候,她的心里都会产生一种很古怪的感觉,一种连她自己也说不清到底是怎么样的感觉,有点气恼,有点羞涩,有点郁闷,有点欣然……反正很多,很复杂的感觉,她实在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才好。 安祈洛有些意外地看着蓝汐月脸上那隐隐的红晕,有些不敢置信地盯着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开心地笑了起来,却是耍赖似地说道:“难道汐儿你认为我是在乱说话吗?我可是很认真的,我们真的已经成亲好几个月了,可是竟然还没有过洞房花烛夜!”早知道会这样,大婚的那天就已经那啥了的!安祈洛想得脸颊红通通,双眼闪烁着晶亮的光芒。 看着安祈洛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蓝汐月不由得一阵气恼,伸手狠狠地在他的脸上掐了一下,趁着他吃痛微微松手的时候从他的怀里挣脱了出来,后退到离他可能的最大的距离,也就是背紧贴着床内侧的墙壁。但因为曾经帮司徒澈运功疗伤有些力竭,蓝汐月的身体不可能会在这么短短的几个时辰之内恢复,紧靠着墙壁忍不住轻咳了几声,微微喘息着,显得有些气短。 见状,安祈洛也马上就反应了过来,自然是不再跟蓝汐月说那个话题了,只是凑到她的面前满是心疼地轻拍着她的背,叹息了一声,说道:“为什么要那么拼命?司徒澈对你来说真的就这么重要吗?重要到连命都可以不要。” 其实司徒澈的出现,尤其当看到她竟然为了救他差点走火入魔这件事,让安祈洛产生了危机感,真的很担心司徒澈会不会也跟尹佑凡一样趁着他不注意的时候就把汐儿给抢走了。可能汐儿自己并没有发现,但是同样作为男人的他却能从司徒澈看着汐儿的眼神中发现,他也爱着汐儿,尽管他掩饰得真的很好,而偏偏汐儿也那么在意他,似乎比在乎尹佑凡还要多一些。 这当然是件让安祈洛非常感到不安的事情,所以他就想着,如果,他们有了夫妻之实,汐儿是不是就会稍微安全一点了?尽管不能杜绝,但是至少应该会让汐儿的心里也多一层感情,多在乎他一点吧?或许他这么做可能有些自私,但是他真的很害怕,害怕汐儿会被别人抢走,连他自己也分不清,他到底是对汐儿没有足够的信心,还是对他自己没有信心。 蓝汐月微愣了一下,轻依在安祈洛的身上淡淡地说道:“他是我师兄,也是我心中认为的唯一亲人,我当然不会想要看到他出事。” “即使要让自己面临危险也不管吗?” “是!”抬起头来对上安祈洛黯然中带着心疼的眼睛,直言道:“自从三年前师门被灭之后,就只剩下了我们两个,而我在这个世上也只剩下了他一个亲人,除了要为死去的亲人报仇之外,我还要保护好这个唯一还活着的亲人,就算要陪上性命,我也不在乎!” 安祈洛感觉自己快要疯了,心疼,羡慕,嫉妒,担忧,数不清的感觉一齐涌上了心头,到底,汐儿对司徒澈是什么样的感情?只是对亲人的那种感情?或者是还有着别的感情?他不知道,而且也不敢问,他怕得到那个他不想听到的答案。只能将她紧紧地拥进怀里,闭上眼睛在她的发间轻轻地厮磨着,喃喃道:“汐儿,你知不知道,我好嫉妒司徒澈可以让你那么在乎,也好担心你会像今天这样又出事。” 蓝汐月安静地窝在他的怀里,将脸埋了进去,轻声问道:“安祈洛,如果,我要你帮我的忙,而这个忙甚至有可能会将整个夜圣门都拖下水,你还会不会帮我?” 愣了一下,随即嘴角弯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笑着点了点头,道:“当然会帮,只要你开口。” 闻言,蓝汐月将脸抬了起来,看着安祈洛说道:“那好,我现在就要知道青溯国六王爷的一切事情,还有他跟长公主之间是否有什么协议或者是约定,而长公主的手上到底有什么东西是六王爷想要的!”停顿了一下,似是想到了什么,突然改口说道:“算了,这些还是直接去问司徒澈就好,可是你要帮我派人严密地监视着六王爷府和将军府内的情况,行不行?” 如果是问一些消息情报之类的,司徒澈知道的应该会比较多,而且他现在应该已经知道了一些事情,那就不用再浪费不必要的时间,还是让安祈洛帮忙做有必要的事情吧。 安祈洛很开心,尽管在听到她说可以去问司徒澈的时候忍不住有点醋意翻滚,但还是很开心,因为汐儿终于愿意让他帮忙了,他也终于可以为她做些实在点的事情了!笑着点了点头,道:“好,我现在马上就去办,你先等着!” 然后从床上翻身站到了地上,刚要转身离去的时候忍不住又转过身来看着蓝汐月,说道:“记住,你现在不可以出去,先把身体养好再说,知道吗?至于你要问司徒澈的事情,大不了我去找他问咯,或者,直接把他叫到这里来让你发问就行了。” 他现在似乎非常的忌讳司徒澈,先把他说他是红眼王爷这件事撇开不提,反正他的眼睛本就是红色的,只不过别人一直都是在背地里说,而司徒澈则直接当面的来刺激他。单是他是最有可能跟他抢汐儿的家伙这样一件事,就足够让安祈洛对他忌讳莫深了,反正他以后是一定会小心地不让他和汐儿有单独呆在一起的机会。安祈洛非常小心眼地想着,然后转身就离开了房间,还要先去把汐儿交代的事情办妥了呢! 蓝汐月也确实没有要出去的打算,先盘腿坐在床上调息了一阵,然后就真的像安祈洛说的那样躺下休息了。接下来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所以她不能在现在这个还相对没事可做的时候就累着了,身体也要好好地调息调理几天,这样才能恢复得更快一些。 这个六王爷如果准确地算起来,应该就是蓝汐月的六皇叔,跟父皇虽是异母兄弟,但是一直以来在朝中都表现得非常的平和,看上去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其实在暗地里却是培养了属于自己的一批精锐的死士。至于他到底在谋求着什么,现在应该还只有他自己知道,而蓝汐月想知道的他跟长公主之间的关系则还需要再去询问一下司徒澈。 司徒澈有着整个天下最庞大和最灵通的消息,只要是他想要知道的就几乎没有什么是他无法知道的,他的情报系统只怕是连青溯国或者是临月国两国朝廷的情报系统都比不上。毕竟有着蓝汐月的支持,而她对于如何收集情报的知道,即使是在现代也是特工中的佼佼者,而在这个时代,即使没有现代的工具,却也要比这个时代的知识高明上几百上千年。 安祈洛派出的夜圣门人日夜监守着六王府,可能有部分人还直接潜入了进去,光明正大地走在六王府中,至于到底是些什么人,在六王府内又是以着什么样的身份,恐怕就只有安祈洛和那些人自己知道了。 休息了两天,蓝汐月已经基本上算是完全没事了,只是司徒澈可能还是需要好一段时间,而这几天蓝汐月哪里都没有去,就很乖地呆在夜圣门内调息身子,至于要问司徒澈的一些问题也一直都拖到了现在都没有解决。 将已经有两天没穿的男装换到了身上,再在自己的脸上改装了一下,然后伸了个懒腰就决定要出门去找司徒澈商量事情去了。而在走到门口的时候迎面撞进了一个怀里,忍不住闷哼了一声,连忙后退了几步,捂着有些被撞痛的鼻子看向站在门口的安祈洛,轻皱了下眉,带着一点点的娇嗔说道:“你怎么突然就出现在门口了?” 见状,安祈洛连忙走上前来伸手将她捂着鼻子的手小心地拿开,紧张地问道:“怎么样了?是不是很痛啊?” 摇了下头,淡淡地说道:“没有,已经不疼了。不过我正要出去,而你挡着我的路了。” 在见到她身上的男装的时候安祈洛就猜到了她这是要出去,闻言也只是点了点头,手轻揉着她的鼻梁,柔声说道:“我看出来了,你是要去找司徒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