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格松开手,莫卡慢慢从辰格身上滑下来,他死死的抓住肩膀赖在辰格的背上:“还没到呢。” “给老子下来自己走!”[NO.3 BG特别篇:邝理和安娜] (因为我这次对除辰格和莫卡以外的邝理和安娜也相当疼爱,所以想在本文里给他们腾一章的位置,如果对BG不感冒的,可以忽略不看。) 相处了这么久,这莫卡觉得吧,邝理可能对安娜是没爱情的,只是把她当哥们儿,当然是比较强悍的哥们儿。 比如现在,邝理竟然把他的女朋友小真给带来了。莫卡在旁边都看得心惊肉跳,用余光偷偷瞄安娜。她今天却出奇的平静,只是用手撑着下巴,望着外面,一言不发。以莫卡对安娜的了解,如若是平时,邝理和小真可能早就被打得陷进墙里面去了。 气氛很奇怪,连伍区洋背脊都发凉了,心里直骂邝理这个混蛋,是想害残自己吗?伍区洋把求救的目光投向辰格,穿透过辰格身体,被辰格无视了。 小真的手挽着邝理的手臂,甜甜的笑着,左边嘴角露出酒窝。伍区洋介绍的女孩子是绝对不会差的。 “小真,你今天怎么来了?”伍区洋先开口。 “邝理平时都不来找我,好过份。他来这学校上学这么久了,也不告诉我,所以今天我就跟着他来看看。”声音很嫩,是个温柔的女孩子。 “多带一个人出门只会消耗更多的氧气,再制造出更多的二氧化碳。”邝理平淡的说。 “讨厌啦,又说这种话。”小真嗔怪,伸手撒娇似的想轻打邝理一下,被邝理有意无意的闪开了。 这小小的动作看在莫卡眼里,让莫卡有些奇怪。那安娜能拍断几根骨头的掌力他都纹丝不动,却闪开了小真这蚊子都拍不死的轻挥,也许是自己多想了。 伍区洋为了保命,想阻止这甜蜜的气氛,扯开话题:“话说好久不见,小真的身材好像又变好了。” 小真的身材确实不错,前凸后翘。 “这就是老天不公平的地方,有些人大的扣子都会蹦开,有些人却胸前坦荡荡。”邝理再一次平淡的说。 伍区洋和莫卡脸色刷的就青了,这指桑骂槐的话意思太明确了,莫卡又把目光投向安娜身上,安娜似乎根本没在听,只是盯着窗外,始终保持沉默。看不出她的表情和心思。今天的安娜很奇怪。 “我说,那半边脸上有坑的女的,你还要在这里呆多久。”辰格冷冷的直视小真。 莫卡觉得头痛,揉揉太阳,为什么酒窝这个美好的优点,在这个人嘴里忽然就变得不堪入耳。辰格很少对外人说这种话,但莫卡也不是不理解,辰格偏爱安娜是理所当然的事。安娜的双手重重按在桌子上,站起来,抬起头,漂亮的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只是轻声的说:“辰,我还有事,先走了。”安娜与邝理擦肩而过,连看都没有看邝理一眼,就离开了。 邝理那面瘫的脸明显愣了一下。小真察觉到了奇怪的气氛,尴尬的站在邝理身边,有些惧怕辰格,拉了拉邝理:“带,带我去你们系上逛逛吧。”也没等邝理回答就硬拉着他离开了。 “莫卡。” “啊?”莫卡回头看着叫他的辰格。 “去看看。” “什么?看谁。” “安娜。” “啥?我去啊,这种时候不是你去更合适吗?她的青梅竹马是你吧。”安慰女人这种事,莫卡很生疏啊,上次安慰苏瑞就被自己搞砸了。 “白痴嘴里的白痴话可以在这种时候派上用场。” “你再说一次,我就跟你同归于尽,再说了,伍区洋不也是白痴吗,干嘛不找他去。” 辰格瞥了伍区洋一眼:“他这蠢货,只会惹事。” 伍区洋自知理亏,没敢反驳。 莫卡冲辰格扁扁嘴,便追了出去,在她们的班上找到一个人坐在那里安娜。莫卡坐在安娜旁边,终于问出了口:“你干嘛不告诉邝理呢?” 安娜没有看莫卡,还是依旧看着外面,淡淡的说:“很傻吧,我。并不想告诉他,也不想别人告诉他,只想等他爱上我。他那个人啊,什么都无所谓的,是谁都可以。告诉他了,我知道他会答应跟我在一起,可这样在一起又有什么意义?跟他以前那些女朋友又有什么区别?只会显得我更可悲而已。于是我等啊,等啊,从初中等到高中,从高中等到毕业,后来他说不读书了要自己去画画。有时候一个人等久了,会觉得很累,也会想放弃,所以我就也决定出国旅游。但半年了,不管走的再久、再远,躲不开的是这对感情的沉沦,真可笑,发现我早就已经习惯等他了。于是我又只有乖乖的回到他身边,继续可悲的等。这么多年,拒绝了多少男生已经记不清了,不是不想重新开始,而是已经除了邝理就不行了。” 莫卡看着安娜的侧脸,白皙的皮肤在光线下变得很美,原来再坚强的人都有自己脆弱的一面,那个莫卡一直以为很倔强、无懈可击的安娜,终究也只是个女孩子而已。有时候莫卡觉得辰格和安娜某些地方是有几分相似的,都是那么冷漠的外表,不愿意把自己的爱表现出来,可对这份爱的维护却比任何人都要撼动心灵。这让莫卡比起其他女生,更要喜欢安娜。 莫卡拍拍安娜的手背,冲着安娜笑道:“会等到的,一定会的,邝理喜欢上你的那天。” 安娜转过头,轻笑。 “好了,我要上课,你可以走了。” 看来不只几分相似,这对可恶的变态父女!!! 放学的路上,莫卡看到了走在前面的邝理,追了上去,与他并肩走在一起。 “邝理,那个,你喜欢小真吗?”问的还直接。 “在这个世界上谈喜欢太言重了,喜欢上最后还不是会散,然后又喜欢上别人,来来回回的折腾,把人生最美好的时光都耗去了,有什么意思?”邝理淡淡的说。 “你,不相信爱情?”莫卡觉得不可思议,但想想是邝理,也没什么不可思议的,一个天天绝望的想死的人,怎么可能相信爱情,还真是问了个蠢问题。 “爱情说来说去都只人生一个小小的过程,就算没有这个过程,我也无所谓。” 果然!那安娜未免也大可怜了吧。早知道就劝安娜不要等这个冷血的男人。一个女人怒气冲冲的挡在了邝理面前:“你今天竟敢跟我妹妹小真分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啊,你也不去这附近学校打听听,有谁不知道我猛龙大姐。嫌命短了是不是,长的帅了不起啊。” 莫卡无言,有谁要去打听这种事,而且干嘛取这么难听的绰号!!现在不是关注这个时候,他有些疑惑,邝理今天跟小真分手了? 邝理面无表情的回复猛龙大奶:“我嫌命长了。” 这话彻底的激怒了犯龙,一条长腿狠狠的扫过来,被邝理闪开了,再踢,再避,莫卡惊讶于邝理太过敏捷的身手,为什么穿着凉拖还可以这么快的移动,为什么?一来二去,最后猛龙大姐累的气都喘不过来,瞪着邝理:“你有种就别闪。” “男女朋友分手是很正常的事,我没理由要让你打。”说完邝理丢下猛龙大姐离开了,莫卡小跑着尾随其后,这,这,莫卡想起刚才小真想撒娇的打闹也被邝理闪开的事,有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冒出来,难道说邝理只愿意被安娜一个人打的死去活来?其他女人碰都别想碰他? “邝理,等等我,有件事我还想问问你。那个,你为什么会选外国语言系啊?”虽然无关紧要,不过这也确实是莫卡的疑问,即使他猜八九不离十是乱选的。 “你说那个啊”邝理顿了顿,还是那张面瘫的脸,不紧不慢的说:“因为安娜喜欢旅游,所以想多学几国语言,以后陪着她,在她听不懂别人说话时,可以在旁边翻译给她听。” 莫卡愣住了,怔怔的站在那里,看着邝理的背影,竟然都已经说出这样的话了。这个邝理,这个迟钝的邝理,这个不相信爱情的邝理,该不会连自己喜欢上安娜都完全没有自觉吧!!莫卡眯起眼睛笑了,他尊重安娜的意见,别人插手这事确实不太好,就等邝理自己慢慢发现吧,这次,应该,不会再让安娜等太久了。 再日,中午。 邝理在经过安娜反复践踏后,从安娜的脚下站起来,拍掉尘土,继续做他的事。莫卡上前好奇的问:“真的不痛吗?” “不痛。” “真的假的!”莫卡若有所思,看过武侠片,有些高人虽然看起来在打别人,打的很重的样子,其实是有收敛内力,对方根本就不会感到疼痛,难道安娜就是这样的高人? 莫卡来了兴致:“来,安娜,你也踢我一脚试试!” 这话说出口,辰格抬头盯了莫卡一眼,这一眼虽然意味深长,但莫卡没放在心上。 安娜歪着头看着一脸跃跃欲试的莫卡:“你确定?”说完,又看向辰格,征求同意似的。 “什么确定不确定,来啊,别客气,你看辰格干嘛,别管这些闲杂人等。”莫卡还真是非常阳光啊,祸从口出这话不是没道理的,如果他不加那句闲杂人等,也许…… 辰格轻点了下头的瞬间,安娜一脚就踢过去,直中莫卡的腹部,莫卡连退了好几步,捂住肚子低着头半天没说话,最后趴在辰格的腿上全身抽动着,好久,抬起疼的红掉的脸对着邝理劈头盖脸的骂出来:“你他妈竟然说不痛,痛的老子蛋疼!!!”[NO.4 如何讨老师欢心。] 莫卡愁啊,到了期末他就会惯例性的愁,其他科目还好,只有那个戴着亮油油假发套的黄老师几乎每年都会当掉他这门课。有些学生,不管你再怎么样,就是不讨老师欢心,就是被看不顺眼。莫卡就是这种类型的倒霉学生。 这是大三的最后阶段了,成绩关系着明年很重要的大四。眼看着马上就要考试,莫卡就不淡定了,倒在辰格家的地板上使命的蹬着双腿:“怎么办,今年肯定又要被当掉了。每年就这一科,我杂就是这种苦逼命。” 辰格用脚碰碰地板上的莫卡:“喂。” “干嘛,没见我正烦着呢。” “这边已经干净了,去那边滚滚。” 莫卡从地板上坐起来,拍拍自己的背:“你这没良心的,像你们这种成绩优秀的学生,哪里能理解我们的痛苦,天天提心吊胆的怕考不好,公布成绩那天,比死还难受,以前高中时有些老师只有那么歹毒了,考试成绩下来,边发试卷还要边大声的把分数读出来。这种教育方式太可耻了,逼的那些成绩差的越来越自卑罢了。” 辰格听着莫卡的抱怨,也没说话。 “你说我该怎么办,你说啊。” “讨好那个老师不就行了。” “你说的简单,那老师能说讨好就讨好,”接着莫卡想了想:“不过,也只有这个临时抱佛脚的办法了,让我想想有什么办法没有。” 黄老师是个秃子,所以一年四季都戴着假发套,而且还只戴同一顶,有传说,那是他最宝贵的东西,说不定可以从这一点下手。 就这样又过了一日,莫卡来到辰格班上,找到伍区洋。 “干嘛。” “有件事得麻烦你帮帮我。” “先说来我听听看。” 莫卡偷偷的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伍区洋,伍区洋一听完直摇头:“竟然让我做这种事,我凭什么要帮你,别以为是辰格的小老婆,就可以拿辰格来压我。” 莫卡摆摆食指:“我这次不用搬出辰格”莫卡冷笑着看着伍区洋:“我想你不会忘了吧,上次骑自行车输了,你还差我一个要求。” “这么久的事你竟然还记得。” “当然,这种事肯定得用在刀口上,不然就便宜你了。” “知道了,真是有够烦人的!!”愿赌服输也算这一伙人的唯一的优点。 太阳依旧火辣辣,黄老师戴着头套吃完饭,汗流浃背。一边拿备课本扇着,一边悠悠的往教师办公室走去。这时,伍区洋出现了,一张坏人奸诈的脸。走上前去就扯下了老师的假发,放在手上转动着:“老师,您热不热啊。” 黄老师突然就光秃秃了,气的脸肿大一圈,还直泛油光:“这位同学,竟然敢对老师做这种事,哪个班的,再不还给我,我马上就去通知你们老师。” “老师,我又不傻,肯定是不会告诉你我哪个班的,学校这么大,你就算想找出我的名字也难吧,哈哈哈~~~~”坏人的笑声。 “混账!现在的学生怎么敢这么猖狂,快点还给我。”黄老师伸手想去抢,无奈身体很不灵活,伍区洋打着呵欠闪开了,竟然被安排做这种丢脸的事,真是的。 “我不还,我就不还,老师,您能把我怎么样啊,这里都没有人,难不成您以为会突然出现一个你们班的英雄学生来拯救你啊。” “最好不要让我知道你是哪个班的,不然你就等着被开除,现在还给我就算了,再不还我可真要生气了。”明明就已经真的生气了。 “住手!”响亮的声音呵斥住伍区洋,莫卡带着严肃并且正义的脸出现在英雄的光辉里:“这位同学,竟然对老师做这种事,太过份了,马上把东西还给老师。” 黄老师有些惊讶的看着突然出现的莫卡,伍区洋在心里白眼都翻上天了。 “我偏不还。” “执迷不悟,老师这么辛辛苦苦的教导我们知识,我们做为学生的该回报老师,你怎么可以做这种让我们青少年蒙羞的事,再不还,别怪我不客气了。”我看,该蒙羞的是你吧,莫卡。 “怎么个不客气法?我才不怕。” 莫卡对着黄老师伸出手,还是一脸正义:“老师,不用担心,就算拼死,我也会帮你把假发夺过来。” 莫卡冲上前去,和伍区洋扭打成一团,悄悄的说:“你也装的稍微认真点,过一会儿你就假装输给我,然后我亲手把假发还给他,那秃子肯定会感动的泪崩。” “你装的认真过头了,还要多久?我还要回去陪我小宝贝儿吃饭。” “你又换了?上次那一个也没在一起多久啊” “少啰嗦,不需要你管。” 这两人,还聊起家常了,在一旁的黄老师更着急了,毕竟看着学生打架这种事传出去,被上面知道了肯定会挨批评。 在激烈的扭打中,伍区洋手手一滑,假发飞出去了。 好巧不巧,刚好飞到了从教师办公室准备回班上的辰格的脚下,这位名副其实优秀的学生正好今天被老师叫到办公室帮忙。 “你们两在干嘛。”辰格冷眼看着两个扭打在一起的疯子。 两人停止了动作,惊讶的回过头。 辰格低头盯了一下地上的假发,捡起来,把上面沾上的灰拍掉,然后走到老师面前,露出晃瞎人的亲切笑容:“老师,这个是你的吧。” 黄老师有些愣,从辰格手中接过的假发感觉如同辰格一样变得熠熠生辉。 “其实老师就这样子也很清爽,刚开始可能会不习惯,不过偶尔换下感觉也会不错的,当然,这只是我的个人意见。” 莫卡和伍区洋同时看着那个辰格,同时在心里咒骂:这个衣冠禽兽! 以前老是被嘲笑的黄老师竟然被这个学校有名的学生夸奖,心里有种暖暖的滋味。莫卡突然意识到了这次的计划,在黄老师的身后对着辰格呲牙裂嘴,辰格扫了一眼莫卡,再把之前看到的事连在一起,就明白了。 想不到,莫卡这家伙,为了讨好老师竟然做到这种白痴地步。 黄老师已经把刚才莫卡的壮举忘得一干二净,转过头严厉的说:“在学校打架是不对的,莫卡,好好检讨。” 莫卡五雷轰顶,万念俱灰!这次自己的学科是当定了。 “原来你是莫卡的老师?”辰格接着说,好看的脸上始终挂着溶化人心的笑容:“经常听莫卡在我面前说老师您教的很好,尽管他基础不太好,但您都从没有放弃过他。” 黄老师这回更惊讶了,还有些不好意思:“你,你认识莫卡?” “恩,他住我楼上。我还一直想,像莫卡学长这么愚钝的脑子都可以被老师教好,连我都希望以后有机会能成为老师的学生。” “哈哈~~有你这样的学生我这做老师的高兴还来不及,莫卡也真是的,虽然他这学期的成绩是有所提高,不过我也没他说的那么好。” “老师,你未免也太谦虚了,到底教的好不好,看考试成绩就会一目了然了。” 黄老师摸摸自己光秃秃的脑袋,再次转过头对莫卡说:“马上就要考试了,这次要认真点,要是过不了,可是给老师我丢脸。” 大学的分数,都是老师自己在打,这话的意思,是自己有救了? “那位同学也是,这次就算了,下次不准再做这种调皮捣蛋的事情就这样吧,还不快走,那,辰格同学,老师先走了”黄老师晃着脑袋走了,轻风吹过他的头顶,无比的凉快,嘴里小声的感叹着:“这年头,这么懂事、体贴的学生真是越来越少了啊。” 老师走后,辰格的表情恢复了。 “辰格,谢谢你,我的好老公。”莫卡的脸都要笑的烂掉了。 伍区洋不满意了:“我呢?” “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莫卡转过头无情的说,然后扑到辰格的手臂上,挽住:“早知道我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没有下次了。” “不要说这么绝情的话嘛,夫妻一场,明年也请多多指教!” “为了分数,我看你连屁股都愿意卖。”辰格把莫卡的口头禅还给了他。 “我的屁股早就被你承包了,你这是要去哪啊?” “回教室。” “我送送你。” “不用。” “要的,要的,礼尚往来。” “别给我来这套。” “只要你还有利用价值我就要用这套。”莫卡的脸皮还不是普通的厚。 “那得看你屁股的保存期限了。” 讨好老师要用什么办法?这种事交给老公处理就行了![NO.4 不值得一提的日子(上)] 当导师讲完暑假时间和注意事项后宣布放假时,他一瞬间从学生在背后唾弃和诅咒的倒霉鬼变成了世界上最可爱的人。这话就算听了10多年,但却没有一次听厌过,班上的人蠢蠢欲动,窃窃私语。在最角落的莫卡当然也有自己的打算,答应了龚容后天就要回店里去帮忙,即使有和辰格他们约着暑假会去旅游一趟,但毕竟不能和现在这种随时都可以在一起的时光相提并论了。 明天对莫卡来说并不是个有多值得一提的日子,但果然还是想和辰格呆在一起,再加上又是两人分别的最后一天。 郝帅对此地并不像莫卡一样有所挂念,一放假就迫不及待的消失了。 第二天一大早,莫卡就被郝帅和音南发来的短信给吵醒。他从床上坐起身,打了个哈欠。一只手挠着后脑勺,一只手伸进裤子里抓抓,洗漱完毕后,拍拍自己的脸,兴冲冲的来到楼下,打开1801的门。 辰格睡在床上,寂静的卧室里,先是从客厅传来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接着就是吸尘器喧闹声,卧室门被推,突然被拉开窗帘把刺眼的阳光放进来。 “你在干嘛。”辰格睡在床上眯着眼睛非常不爽的问。 “趁走之前对这房子来个大扫除。”一张带着十足干劲的脸。 “这房子最该被扫出去的是你。”毫不留情的驳回。 在以前,莫卡也许就会跟辰格顶嘴或者在心里从菠萝到混蛋把他骂遍。但今天,莫卡至始至终都平心静气,心情愉悦。 “不用担心,打扫房间的事情就交给我,您就安心睡觉。”说完,就把吸尘器打开对着窗帘和死角认真的吸起来。 辰格从床上起来,也没看莫卡一眼,朝浴室走去:“你究竟自己是聋子还是认为我听觉有障碍?” 莫卡摇了下头:“起床气还真是严重。”说完又开始哼着小曲,用那高分贝的吸尘器继续打扫房间。 等辰格洗完出来,莫卡依然认真的在打扫,把桌上的东西尽量码好,连硬壳书的封面都用抹布来回擦好几遍。辰格端着杯咖啡,坐在笔记本前,莫卡在整个屋子里来回的穿梭忙碌。 把辰格的被套和床单扯下来,全都扔进自动洗衣机里。又拿着报纸将身体探出去擦窗子,辰格拿起咖啡呷了一口,提醒莫卡:“不用擦那里。” 莫卡把辰格的话当耳旁风,还是踮着脚尖,伸长手臂对着窗子来回的磨蹭。 “听不进去人话是不是?掉下去了,我懒得帮你收尸。”辰格的口气带着权威,莫卡察觉出来了,只得把探出窗外的身体收回来转移阵地。 七月的天气已经热的让人难以忍受,因为要打扫卫生,开空调不方便。莫卡额头的汗直流,瞄到辰格安静在电脑上弄程序,并未对炎热的环境有何不满,莫卡用手背擦了擦汗滴,从后面看着辰格,有种人在冬日让人觉得温暖、在夏日让人觉得凉爽,随着季节变化着他的属性,尽管辰格什么都没做,可在莫卡眼里,他就是这样奇妙的存在。他像想起了什么,又跑回19楼,搬下来一台已经有些老旧的电风扇,插上电,把电风扇对准辰格按了按钮。三片透明的风叶片缓缓的动起来,随即一阵凉爽的风向辰格吹去。 莫卡心满意足的继续打扫卫生,辰格的视线并未从电脑上移开,微微侧身,伸手把电风扇从定位设成了转动模式,电风扇开始慢慢摆头,把所转之处都带来了凉风,当然也送到了在附近半跪在地上擦柜子的莫卡身上。 把所有东西擦的透亮后,莫卡呼了口气,一只手扯起领口的衣服擦掉脸上从未停止的汗,抬头看到了挂在天花板上的顶灯,拖过一张凳子,踩在上面,可惜这恼人的身高就差那么一点。 “辰格,快过来。” “干嘛。” “我够不着啊,把我抱起来一下。” 辰格转过头,就看到莫卡站在板凳上伸手够那顶灯,踮起脚尖嫌不够还在凳子上小幅度的跳跃。辰格走过去:“下来!” 莫卡从凳子下来,辰格瞥了莫卡一眼,抓过他手里抹布站在板凳上,刚好能碰到顶灯。莫卡在下面仰着头,一只手揪着辰格的裤子扯扯:“左边一点,那里有个角落,喂,你也太草草了事,那个框框也要擦。” “再吵我就把抹布塞你嘴里。” “我倒是无所谓,要亲这张嘴的又不是我。” “我也可以不亲。” “我这么诱人的小嘴你竟然不亲,太不识货了。” “恩。”辰格认同莫卡,莫卡正要眉开眼笑,辰格却接着说:“就是因为不识货才选了你。” 莫卡轻推了辰格腿一下:“今天不跟你吵。” 擦完顶灯,辰格把抹布扔还给莫卡,莫卡笑容满面:“谢谢,辛苦你了。” 辰格提防的看着莫卡:“你今天很诡异,是不是杀了谁想把尸体藏在我这里?” “这种事只有你会做!你太多疑了,好了,你可以接着去忙你的事了。”莫卡双手推着辰格肩膀,把他推到电脑面前后看了看时间,已经中午了,先吃饭再说。他拿出手机拨通了外卖的号码。过了差不多二十分钟的样子,门铃就响了。他洗洗手,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就跑去开门。 “吃饭了。” 辰格上前来看到满桌子全是菜:“你点这么多干嘛。” “我饿不行啊。” 辰格不动声色的再次扫了一眼打了鸡血一样整天处于亢奋状态的莫卡,坐下来。莫卡先是把筷子和碗递过去,然后手里握着筷子,身体前倾,迅速的在辰格右脸上亲了一下又坐回来:“好吧,我开动了。” “你今天是不是比平时多吃了点chun药?” “我平时也没在吃!!”莫卡努努嘴,开始扒饭。 菜确实有点叫多了,莫卡吃的肚子涨起来一圈,还是剩下好多。他靠在椅背上稍稍休息了一下,又开始他的大扫除奋战,先是把地拖了,然后把洗衣机里洗好的被被单晒好,再然后浴室和厕所,一切忙完后已经是黄昏了。 莫卡扑倒在沙发上躺尸,对着坐在沙发前地板上看书的辰格发出闷闷的声音:“累死我这条小命了,来,给我揉揉。” 这话当然是开玩笑的,像辰格这种人,可能性多渺小。果然此话一出,像石沉大海,再也没有回音。 老旧的风扇扭动着头部,发出苍老僵硬的呻吟;阳光被外面晒的浅蓝色床单给完全遮挡,一股风灌进来,把床单吹的膨胀,然后又消下去。莫卡抬起头,翻身侧躺,食指和中指在辰格的手背上轻轻点动着。 “辰格。” “恩?” “虽然我是个男的,对这种日子不太讲究,也觉得不值得一提。倒也不是我矫情,不过觉得还是让你知道比较好。” “什么?” “今天,其实是我生日。”见辰格没有说话,莫卡接着说:“我也21了,对生日这种事并不是很在乎,不想要漂亮的蛋糕,不想要一大群人围着我唱生日歌,不想要包装精美的礼物,也不想要21根蜡烛和愿望。我只想在这一个不值得一提的日子里,和你在一起,就这样很平静、很安心,很爱你。” 辰格合上书,从地板上站起来:“趴着。” 莫卡咬了下嘴唇,虽然有些不乐意,但还是改变姿势,趴在沙发上:“我今天真的好累,没有力气来应附床事了,你随便弄弄,自己满足就得了。”莫卡只是个普通的rou体,这种事要看身体、精神、心情,他只有心情还过的去,刚刚忙了一整天的他其他两样已经不堪重负荷。并不是像传说那样一样无休无止的渴望床事,好像每天都非做不可的架势,性只是爱的一方面,但并不是评定爱的标准,没有爱同样可以有性,性带来的只是床上的激情,而爱却是激情过后想要同枕共眠的需求。 辰格两只腿各跨在莫卡腰侧一边,趴在沙发上等待接受蹂躏的莫卡,只觉得肩膀酸软的地方被有些冰冰的手指轻揉着,辰格的手掌温柔、有力安抚着莫卡的酸麻,有些僵硬的身体放松下来,莫卡不可思议,辰格是在? 莫卡有点惊讶、有点感动、有点幸福,埋在沙发里的脸想抬起头,想谢谢辰格:“那,那个,你….” “闭嘴,不要说多余的话。”[NO.4 不值得一提的日子(下)] 莫卡不知道自己是在何时入睡的,睡的很沉,辰格陪在他的身边。 直到墙上的钟黑色的时针滴答着指到6点,。 辰格推推莫卡:“走吧。” 莫卡睁开眼睛,有些茫然:“去哪?” “出去吃饭。” “要出去吃吗?不叫外卖了?” “今天我想出去吃。”辰格走到了门外。 “那你等等,让我先洗把脸。” “恩。” 辰格靠在门框上等着莫卡,莫卡弯腰双手捧水泼到自己脸上,突然笑了。如若是平时自己这样慢吞吞的,早就被骂:要死啊,在干嘛,给老子快点,我先走了这些话,而今天的辰格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在那里安静的等着,人不能被娇惯,只会被宠坏而已,莫卡把速度放的更慢了,他在测试辰格会发脾气的时间。 等莫卡慢吞吞的把一切弄好走到辰格面前时,却没有看到辰格不耐烦情绪,他俊美的脸上表情很平静:“弄好了?” “恩。” “那走吧。” “我们去哪里吃?” “你想去哪。” “我吗?”莫卡歪着脑袋想了想:“我想去的地方离这里有点远也。” “那就去那里吧。”辰格连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莫卡。 莫卡提议坐公交车去方便点,现在这个时间是下班和放学的高峰期,公交车上很拥挤,辰格左手拉着手把,右手插在裤包里,身后是挤的透不过气的人,身前是没有被挤着的莫卡,辰格盯着窗外向后退的建筑、人、宠物、车辆,没有表情。座位上的女高中偶尔会侧目盯着辰格,然后低声讨论。莫卡手扶着后座,公交车转弯时,摇摇晃晃,莫卡的肩膀会碰触到辰格的手臂,两人都没有说话。 路过五个站台,两人下了车。莫卡选的这家店只是家普通的小店,没有豪华的装潢和穿着整齐的服务生,只有在厨房里一直炒菜的老板和拿着个小本在外面记菜的老板娘,桌上还留着上一桌吃剩下的饭菜,地上有一坨一坨白色的卫生纸。 看着这番情景,莫卡觉得对不住有些洁癖的辰格:“要不,我们换个地方好了。” “不用了。”辰格坐下来,老板娘立马笑脸相迎把桌上的菜收走,还连声道歉:“这不是莫卡吗?好久都没见你来了,这是你朋友吧。真是不好意思,太忙了,还没来得及收拾,你们先坐着点菜。” “没关系,不用顾我们啦。”莫卡回答。 周围很吵闹、烟味、油味,但莫卡从小就喜欢到这里吃饭,小时候家里并不富裕,但比较特别的日子时,莫卡的爸爸就会把莫卡抱起来:“儿子,走,今天我们家也下趟馆子。” 龚容会在身后抱怨这两父子:“在家里随便弄弄就行了,还要跑出来吃,真是浪费。”莫卡爸爸会偷偷的对着莫卡学龚容的表情做鬼脸,把莫卡逗的前仰后合。莫卡喜欢这里,如果说真有什么生日愿望的话,那应该就是把喜欢的人带到自己喜欢的地方,莫卡的愿望总是很渺小,这一点从没改变过,他不喜欢太过华丽的东西,却非常愿意沉浸在自己的平凡里。 熟悉的味道和环境,唯一不同的是坐在对面的人。 吃完饭天色已经暗沉,最后一抹亮光消失在厚重的云层里。城市的夜晚闷热难安,很少人会有闲情出来散步了,偶尔街上的路人也是低着头匆匆路过,生活在社会里的大多数人总是很匆忙,总在追赶着什么,没人愿意停下脚步,落在别人后面。 “我们走路回去吧?”莫卡再一次提议。 辰格没说话,沿着方格地面向前走着。 今天,莫卡的提议全被采纳了。 两人并肩走在路灯下,飞蛾绕着亮光一圈又一圈的扑腾着翅膀。莫卡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想找些话来说,却不知道到底要说什么。辰格不喜欢听煽情的话,自己也是不太愿意说的太过肉麻。 有些话,舞文弄墨太多,就显得特别虚假。 到了十字路口时,莫卡抬头盯着伫立在那里的红黄绿灯。 “你猜我每次看到红、黄、绿时,会想到什么?”等待通行的莫卡非常无聊的问道。 “如果是很蠢的东西,我劝你就别说出来了。” “番茄蛋花紫菜汤。”果然是很蠢的东西,莫卡接着问:“你呢?” 辰格想了想:“一直想发明个东西。” “真的假的,你这种人也会有这么纯真的理想?” 辰格没有理会莫卡话里的刺,不咸不淡的继续说:“防外遇感应器,晶片放在你的下面,如果我这边显示绿灯是没反应,黄灯是硬起来,红灯是正在做那种事。” “谁会发明这种东西!!你开玩笑的吧?你肯定是开玩笑的!”莫卡想看清辰格的表情,但根本看不出到底是真是假,要不是在大街上他还真想把手伸进裤子里摸摸下面有没有硬硬的东西。 车子慢慢的停在白线前,莫卡一边怀疑一边踏上斑马线。 在身侧随着前进有些微微晃动的手,被另一只手牵起,手心灼人的温度让莫卡吓了一跳,偏过头看着被辰格握住自己的手。虽然有想过很多牵手的画面,却从没有想过,在自己毫无预警的情况下,辰格就这样不动声色的牵起了他的手。 没有轰轰烈烈的情话,没有催人泪下的音乐,甚至连心旷神怡的环境都没有。在这样随处可见的夜晚,莫卡不是被拽着,不是被拖着,是被辰格牵着。 莫卡放慢了脚步,与辰格的距离拉开了一点。 辰格转过头看着莫卡,问:“怎么了?” 莫卡拼命的摇头,笑的很轻柔,握紧了辰格的手:“没什么,走吧。” 什么都已经看不到,在斑马线上,在一排等待变灯的车子面前,车子里投过来的视线,全都已经模糊掉,只有两人牵在一起手的轮廓越来越清晰。 房间的被子,不停的起伏着,偶尔从被角溢出几声喘息。被子里的两人交缠着,莫卡跨住辰格的腰,辰格的牙齿在莫卡的颈处斯磨着,莫卡的手指在辰格的背上抚摸着,抓着,嘴里喃喃叫着爱人的名字,透碎夜色,辰格的有力反复穿透莫卡的身体,唇所到之处激起一阵阵火热的战栗,gao潮到来之时,声音沙哑,被褥浸湿,抓住床单的手伸出被子,十指关节用力凸起后无力的垂下。 莫卡的一只脚放在辰格的两腿之间,在辰格的怀里昏昏欲睡,辰格伸手关掉灯,俯吻了一下莫卡的嘴角:“生日快乐,莫卡。” 在这个不值得一提的日子里,最值得提一下的就是辰格了。[NO.4 我、我们] 最近的天气不知道怎么了,雨下个不停,湿漉漉的一片,虽说缓解了一点燥热,但也让人心烦。 火锅店生意很好,这个城市不管在任何季节都离不开沸腾的辣。莫卡一般都是充当打杂的角色,等客人走后收拾桌子,扫地什么的。心里的东西是放下了,但一个用五、六年形成的性格并不是说改马上就能改,他对应附人还是觉得不习惯、不喜欢。 龚容在热情的招呼着客人,靠门的一桌人发出的声音很大,桌下一片凌乱,女人翘着腿,男人把衣服掀到腰间,露出圆滚滚的啤酒肚,聊的热火朝天,这伙人是住在附近的常客,其中有几个妇女也是龚容的牌友,他们把龚容招呼过去。 “龚大姐,你听说没有,D栋不是有一家经常会到附近逛的两口子吗,你猜怎么了?他们家儿子跟我女儿是同一学校的,我女儿回来跟我说,他们家儿子是同性恋!”女人压低了音量。 在旁边一桌收拾残余的莫卡手抖了一下,假装若无其事。 一听到八卦,龚容来了兴趣,拿了根凳子坐下来:“真的假的?” “多半是真的,学校里这事闹的沸沸扬扬,老师还通知他们家长了。” “唉,这年头的小孩子到底在想什么,怎么会喜欢上男人。”龚容有些惋惜。 “是啊,女的同性恋还没那么让人恶心,男的,哟,我想起来全身都起鸡皮疙瘩,龚大姐,你说这些人是不是心里有啥病,不然干嘛会喜欢男人。” “我也不知道,这事要是落到我身上,那真是愁死人,他们家长什么反应?” “还能什么反应,听说,他爸知道这件事后,当场就给了他儿子一巴掌,骂他不成才,丢人现眼,他妈就一直在旁边哭,最近都没让他儿子上学,天天被关在家里,他没反省之前,不准出去,你没见吗,他妈最近瘦了一大圈,也是,这事摊谁身上,谁能好过,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啊,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不是都有句老话,人有三孝,无后为大吗?你说这事搞的,那两男人在一起能生孩子吗?这不是瞎闹吗?”女人说的头头是道。 龚容也在旁边赞同的点头:“我们辛辛苦苦的把这些孩子养大,为的是什么,还不是盼着他们能早点成家立业,那样我们才能安心嘛。” 女人把手搭在龚容的腿上:“这种事你就不用担心了,还是你福气好,儿子马上大四了,要熬出头了。” 龚容笑笑,瞄了瞄正背对着她收拾的莫卡:“是啊,大学毕业,我也就能松口气了,这孩子就是太怕生了,不过我倒是不会担心他会喜欢上男人,他连跟女人说话都会结巴,以后也就只能指望我帮他介绍了。” “内向点好,莫卡这孩子听话,不像那家的儿子,这附近居民楼都传遍了,现在他们一家人都成了别人指指点点的对象,唉,多好的一家子,结果搞成这样。” 之后的对话,莫卡没听进去半个字。他的脸色有些难看,龚容和女人的对话,每一个字都扎着他,他连想都不敢想如果龚容知道他的事后会有什么反应,她就只有她一个儿子,甚至算唯一的亲人。 同性恋一直就是以丢脸的形式存在着,就算想洒脱的忽视都没有办法,这像某种摆脱不了的束缚,不管身处在哪里,即使是那些开放的国家,依然还是有很多反对同性恋的存在。任何人都不可能做到对恶意的伤害无动于衷,任何人! 莫卡有时候很想问这个世界:男人,怎么了吗? “莫卡?”龚容从后面唤着莫卡。 沉思中的莫卡慌神的回过头,语言没经过大脑脱口而出:“是辰格!”这话一出口,莫卡心颤了一下,无意识的竟然就这么坦白出来,他快速的转动脑子,装做思考的样子继续说:“是乘个(辰格)平方然后再除以奇数。” “你到底在说什么?”龚容被莫卡搞的有些莫名其妙。 “我在想前两天看到的一个数字题目,看能不能解出来。” 龚容旁边的女人笑眯眯的说:“你看你们家儿子多认真,连这种时候都在学习,我们家那个女儿,一到暑假就跟同学去玩了,整天人影都见不到,真是羡慕龚大姐。” 儿子被夸,当妈的肯定就骄傲了:“这小子脑子就是傻傻的,我倒想他交个女朋友,别天天闷着。” “妈,你刚叫我做什么?” “你那边没有扫到。” “哦哦。”莫卡手慌脚乱的把漏掉的垃圾再扫一次,心里七上八下。他比谁都明白,这种事不可能瞒太久,现在只能拖一天算一天了。 趁休息的时间,莫卡给辰格发了一则这样的短信: “这个世界是不是太小了?连我们的爱情都容纳不下,如果有一天,所有人都反对我们,都嫌弃我们,到那时候,辰格,你就带我走吧,我们走的远远的。” 短信发送中,莫卡后悔了,觉得突然冒出来的话太奇怪,他想中断发送,可惜有点迟了。只得又发加送一条信息:“刚跟你开玩笑的,当我什么都没说过。” 短信始终没有回音,现在的辰格在哪里呢?这几天因为太忙都没怎么联系。 莫卡是最后一个留下来负责关门的,他把垃圾扔到后巷后,按熄灯,伸手将卷帘门拉下来后才发现忘记把伞拿出来,反正离家也不是太远,只有冲回家了。豆大的雨噼噼啪啪响个不停,落在地上,开出一朵朵水花。蹲下来锁好门后,莫卡站起来转过身,从淅淅沥沥的雨中看到了站在雨里撑着伞的辰格。 莫卡什么话都来不及说,冲过去扑进辰格的怀里,辰格被莫卡撞的退了一步,一只手扶住莫卡的背:“都说让你做人含蓄点。” “你怎么来了?” “有意见啊。” “没有。”莫卡摇头,刚淋到雨的脸在辰格的衣服上全擦干了。 “松手啦,送你回去。” 莫卡松开手和辰格并肩走在一起,雨被风吹的飘进伞里,裤角和衣袖都开始湿润。 “你到底还有什么事是做不到的?”对于辰格的突然出现,莫卡只能这样感叹。 辰格停了几秒才说:“很多。” “你太谦虚了。” “和你在一起后,才发现自己做不到的事还有很多,有时候,我觉得很受挫,无法改变别人对我们看法,无法让你不受到伤害,有些事,原来是连我都无能为力的。”辰格说的云淡风轻。 莫卡怔怔的,这是第一次,辰格在自己的面前暴露了他这样的一面,那个别扭冷漠的辰格,连一句情话几乎都不会说,现在却如此坦诚,莫卡心里的情绪很复杂。 他拉住辰格的衣角停下来:“这可不像是你会说的话哦,不要说这种话,辰格,你已经做的很好了,真的很好了,现在的我很幸福。” 莫卡被风吹的苍白的手指握住辰格撑伞的那只手:“以前只有我寂寞的一个人,都是说,我要吃饭了,我要上课了,我要打扫房间了,我要…而现在,我有你,所以变成,我们要吃饭了,我们要上课了,我们要打扫房间了,我们要……我喜欢这样说话,让我心里好踏实,以后的日子不管会变成怎么样,我都请求你,不要离开我好吗?” 昏暗的夜,莫卡看不清辰格的脸。 “关于刚才的短信,我是不会带你离开的。”辰格向前走着,莫卡快步的跟上,辰格的回答,让他有些失落。脑子里回想起刚才发的短信: 这个世界是不是太小了?连我们的爱情都容纳不下,如果有一天,所有人都反对我们,都嫌弃我们,到那时候,辰格,你就带我走吧,我们走的远远的。 这种要求,确实有点过份,这里有辰格的朋友,辰格丢不下的东西,这就是现实,不可能任性的说走就走。 到了莫卡家的楼下,莫卡站在伞里:“那我先上去了。”说完转身正欲跑进楼里,被辰格拖住了手:“我不会带你离开的,这个世界不管多大多小,都不只是那些人的,也是我们的,如果看不惯我们,该滚出去的是他们,懂了吗?” “懂了,懂了,懂了,懂了,懂了,我懂了…”莫卡拼命的点头,拼命的答应。 “说一次就行了。” “不够,说多少次都不够。” “白痴。”[NO.4 暑假] 如果暑假去海边,可以吹海风、晒太阳、在沙滩上漫步、游泳戏水;如果暑假去度假屋,可以钓鱼、打牌、避暑,暑假明明可以去那么多地方。 可是为什么? 莫卡提了提戴在头上鸭舌帽,对着一群人嚷嚷:“为什么老子暑假要来少林寺!!” 伍区洋耸耸肩:“其他地方都去腻了,最后安娜就提议来这里了。” “那怎么都没有人问过我?” “你的等级还没到可以参加讨论的地步,充其量也就是个附带的家属罢了。” “我现在可以把你杀了,然后取代你的地位吗?” 安娜平静的问:“莫卡,你对我选的地方有意见吗?” 莫卡转过头,一张脸上全是虚假的笑意,竖起大拇指:“绝了!这地方简直就是人间仙境。”自从被安娜那一脚踢过以后,莫卡内心深处就开始变的更狗腿了,这是人的天性。 “那不就得了,难得出来你们两吵什么,这么多人,难看死了。”安娜指责。 “安娜,你把我拖出来干嘛,人最悲剧的事就是想出来旅游散心,反而遇到山崩、滑坡、翻车、轻轨相撞、导游黑钱…。” 安娜抓起手里的包朝邝理的脸扔去,脚狠狠的踩在邝理的脚背上。莫卡假装不认识这两个人,这么多人,难看的应该是他们,他转移话题:“我说,伍区洋,难得啊,你怎么没带女友或者男友出来玩?你不觉得孤单啊。” “啧啧,”伍区洋摇头:“你真是外行,出来有这么多美女和帅哥,自己带一个,怎么去搭讪。怎么来一场浪漫的异地邂逅。” 莫卡也不想再理伍区洋,来到辰格旁边。辰格戴着墨镜,遮住深邃的眼睛,T恤和牛仔裤,全身只有左手戴着一只黑色的潮表,简单并且好看。 “虽然地方呢,跟我想像的有一点差距,不过至少可和你照相留恋就行了,我可是想了好久了。” 辰格还没说话,伍区洋就先笑了:“你什么时候见辰格照过相?别开玩笑了。” “那是不跟你们这些照,我就不同了,我是谁啊我。对吧,辰格?”莫卡自我感觉很良好,望着辰格。辰格也盯着他:“你是谁?” “什么我是谁,我可是睡你旁边的人,贡献屁股的人,你知道牺牲多大吗?那屁股得承受多大的压力、委屈、羞辱的眼泪,拥有这样伟大屁股的我,连跟你照张相都不行?” “我可以跟你屁股照一张。” “看不到脸照相还有什么意思!!”莫卡不满意。 “你也可以把脸画在屁股上。” “辰格!!” 伍区洋幸灾乐祸的笑声很刺耳。几个人聊着、闹着往目的地前行,可是,不管是谁在途中想跟辰格合影都被他挡开和冷漠的拒绝了,想死可以!想拍照不行!气的莫卡直喝水。也就是因为喝太多水,还没到,莫卡就尿憋的慌,到处找厕所,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他找到了。他迫不及等的冲过去:“你们等我一会儿。” 这是个星级厕所,里面很干净,小便池全被人占满了,莫卡憋不住只有在隔间里解决,放完体内的水后,他的心情那叫一个轻松畅快啊,脚步如飞,拉拉链的时候还轻轻跳跃,这一跳,最丢脸的事情就发生了。 十分钟过去了,十五分钟过去了。邝理穿着凉拖一晃一晃:“是不是在厕所里看到别人的尺寸太自卑了,在里面羞愧而死。” 没什么耐心的安娜皱着眉:“我进去看看。” 这时,辰格包里的手机响起来了,是白痴打来的。 “恩。” “辰格!” “吃完了没有?”辰格问。 “你!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你快进来一下,要一个人,要悄悄的,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莫卡再三嘱托。辰格挂掉电话往厕所里走,莫卡从隔间里探出一个头:“我在这里,快来帮帮我。” 辰格走过去,就看到非常滑稽的一幕,莫卡的一只脚竟然被卡在了厕所的洞里,手扶住门,尴尬的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能半蹲着,拼命的往外拽着脚,向辰格伸出手:“快把我拖出来啊!”辰格把头一偏,笑出声来。 “你还笑!没见过掉厕所里的人啊,我都倒霉死了,脚一滑就…你可千万不要告诉伍区洋他们,不然我都没脸见人了。” 辰格向厕所门口,对着在那里不耐烦的三个人说道:“你们进来看一下莫卡。” “辰格!!!”莫卡鬼吼鬼叫。 接下来,就是惊天动地的笑声,伍区洋笑的腰都直不起来,拿着相机不停的按快门,莫卡脸色铁青:“笑毛啊,你们多多少少拿出点同情心来好不好,快把我弄出来,还有,安娜你能不能出去,这里是男厕所!” 好不容易莫卡才被弄出来,脚都麻了,路上还要一直被开玩笑,莫卡对着辰格白眼翻了又翻:“我对你敞开心扉,信任你,才让你来救我,你竟然…….” “我只是找他们一起商量怎么救你。”辰格脸上毫无愧疚之色。 “不要用这么低级的理由!当我是弱智啊。” “你哪是弱智,你是无智。” “好,算你有种,既然都到这里了,再逼我,我就出家当和尚。”莫卡抱着手威胁辰格。 “不可能的。”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看到如此淡定的辰格,莫卡就更不淡定了,最好别把他逼急了。 辰格瞥莫卡一眼:“你的头型不适合剃光头。” “谁来杀了我!”莫卡仰天长啸。 后面三个人马上猜拳,最后伍区洋胜利的欢呼:“我来杀了你。” 一个光头路过莫卡,莫卡抓住他:“小师傅,你们方丈呢,快让他用他的碗把这些人收了。” 又不是法海,再说,那好像也不是碗吧。 再仔细一看,那男人穿着朋克的黑色骷髅体恤,手指上带着巨大的骷髅戒指。这年头和尚都穿这么潮。 光头男人有些尴尬,挣脱开莫卡的手:“同学,不是所有出现在这里的光头都是和尚,我只是因为天太热把头发剃了而已。” 伍区洋笑的更大声了:“邝理,快来扶住我,哈哈~~~我肚子好痛哦,哈哈哈~~~。” 闹归闹,到了寺庙时,大家还是比较安份的。不过这里真的很无聊啊,逛完该逛的,看法武术表演就没有事做了。找了个空地,伍区洋把相机拿出来,三个人围上去对着刚拍的照片交头接耳。 没多久,伍区洋叫住一个路人:“不好意思,美女,能请你帮我们拍个照吗?” “好啊。”对方很爽快的答应了。 四个人互相使了个眼色,莫卡叫住在一旁百无聊赖看着石碑刻字的辰格:“辰格!” 辰格毫无防备的回过头。 邝理和安娜冲上前去一人拉住辰格一只手,伍区洋和莫卡抱住辰格的腿,把辰格固定住,拿相机的路人被气势汹汹的场面怔住。 四个人同时着急的说:“快拍啊。” 快门按下去,照出辰格面无表情黑掉的脸。三个人迅速的闪开,莫卡摇摇头,站在辰格前面:“你们太没种了,跑什么,我就不会跑,辰格才舍不得打我呢。” 辰格捏住了莫卡的脸:“你话说的太早了!” “痛,好痛。” “………….” “…………” “……….…” 半夜,莫卡偷偷的在被子里把手机调成夜拍模式,用手在辰格眼前挥挥,然后轻推他:“辰格?” “大帅哥?” “笨蛋?” “辰格是混蛋?” 好吧,辰格应该是睡死了。莫卡拿出手机,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先来张单人的、再来张双人的、亲密的、文艺的、非主流的。辰格翻了个身,手打到了莫卡的肚子,莫卡吓的把手机揣进四角裤里,见辰格纹丝不动,松了口气,躺回被子里,自己得意偷笑:他永远都不会知道。 辰格轻蹙眉,算了,当什么都不知道好了。[NO.4 爱你爱到....] 当莫卡从睡梦中睁开眼时,辰格已经坐在窗口,手肘撑在窗框上看着外面。莫卡在被子里伸着懒腰,嘴里还发出奇怪的声音:“现在什么时候了?” “可以午睡的时候了。” “骗人吧你,哪有这么晚。”莫卡习惯性的伸手摸枕头下的手机,却发现什么都没有,他扩大了范围,还是没发现手机。 “糟了,我的手机不见了!”莫卡起身跪坐在床上。 辰格转过身,就看到莫卡的手机从四角裤里滑出来,莫卡低头一看,才想起昨天半夜发生的事,放进去忘记拿出来就睡着了。莫卡尴尬的对着冷然的辰格笑笑:“哈哈,这手机怎么跑这里来了,幸好没被压坏。”莫卡来回的把手机检查了一下。 “只是你那里会被辐射的越来越小而已。” “哪有那么夸张,说不定是辐射基因突变越来越长呢。” “那不是更方便,放风筝都不用买线了。”辰格挖苦,莫卡脑子里浮现出了辰格描述的画面,自己笑的前仰后合,好半天才把衣服穿上,走进浴室,拿起宾馆的一次性牙刷挤了点白色的牙膏在上面,奋力的刷起来。 “以后睡觉把手机关了,别老是给我放在枕头下。” 莫卡嘴里包着白色泡沫含糊的说:“那万一别人要给我打电话呢?” “你想晚上接到谁的电话?” 被辰格这么一反问,莫卡就没话反驳了,继续刷牙,一切弄好后。莫卡用力的敲旁边伍区洋的房门,好一会儿,伍区洋才光着上身,揉着肩膀走出来,一副没睡好的样子。 “你还睡呢,在干嘛。” 伍区洋冲屋里扬了扬下巴,莫卡望去,见床上躺着个人:“这速度会不会太快了,你也稍微给这个城市留一点处男、处女好不好!” “要你多管闲事,昨晚折腾太久了,那小东西把我的精力全吸去了,我要去补睡眠。邝理和安娜好像也出去玩了。Byebye,”伍区洋懒懒的说,然后又精神百倍的看着辰,冲辰眨了下右眼:“别担心,辰,就算我现在跟别人同床共枕,但我的心是属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