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养编辑-5

“静，我明天下班买巧克力给你吃！”“还好意思说，你自己算算到底欠我多少巧克力了！传说中的巧克力呢！你……”偷偷往屏幕瞄了一眼，徐依静原本恶狠狠的语气瞬间变成了不可思议，“你……调戏南离？”“怎么可能！”袁净的视线重回屏幕，才发现其实是有这个可能。没有回复也没有“正在输入”的提示，南离大概是不想和她继续聊下去了。抱着或许还能补救的心态，袁净发了一个欠扁的笑脸过去，又紧接着发了一句“开玩笑的”。开玩笑的？倒了一杯水回来的南离看着袁净新发过来的消息不禁扬了嘴角。其实在倒水的时候他还在回忆自己从小到大有哪些犯二的事，如果她真的要听的话他倒也不介意说出来。但现在看来，是他多虑了。如果说分开以后就想见到她，是不是已经有点喜欢了。南离并不排斥这种感觉。“慢慢想，想到了告诉我。”至今，南离不怎么喜欢和别人说任何关于自己的事，唯独她是例外。视频时袁净红了的脸已经被存在了某个文件夹里，以后该多几次这样的交流。袁净想不到要听的故事，两人便漫无目的地聊着。她没到过日本，南离就把从机场到酒店过程中发生的事情看见的景物都一一说给她听。比如从来不看肥皂剧的他看了一点点日本的肥皂剧并且觉得有些东西是无国界的，又比如酒店旁还有一家很棒的温泉店并且他和那里的老板小酌了几杯。手机在桌上震起来，邻居兼好友，王逸然。“我可以帮你们家滚滚剪指甲吗？”听对方咬牙切齿的语气，南离就大致猜到了滚滚干了什么，却丝毫不觉愧疚，“我想你应该谢它帮你的沙发做了修饰。”“……”“我会请别人来帮忙，明天你就可以去买新沙发了。”南离想到了一个更适合照顾他家滚滚的人选。单手在键盘上敲了一行字发送——能帮我照顾家里的猫吗？11圈养第四计 引羊入圈（一）帮南离照顾猫……袁净从答应他开始就时不时想着这件事。自从她养死三只乌龟两盆仙人掌之后，袁妈妈就把她和一切非人类的生物隔离了起来。一个月，她的最低目标是不让那只猫死，最高目标就是让它活得开心。“哎呦喂，又是各种求上榜了。”袁净咬着棉花糖还在想着那只没见面的猫的时候，韩菱捧着茶杯头疼起来。“那就让她们上呗，也要给人家机会的嘛。”随口应着她的话，袁净又拿了一颗棉花糖正准备放进嘴里。上榜？上榜！点进申请榜单的地方，袁净把申榜的帖子全部看了个遍，愣是没见着南离的信息。既然都是全文存稿了，榜单任务自然难不倒他，虽说酒香不怕巷子深，但多点曝光率总归是有益无害的。净欢：你没有去申榜？离否：申榜？净欢：……努力压制住抠电脑屏幕的冲动，袁净做了个深呼吸，回复。净欢：我之前是不是说过让你把群共享的东西下来看，里面都有说离否：恩净欢：所以我可以劳驾您去下来看看吗离否：你说给我听净欢：我很忙离否：我也忙净欢：……袁净觉得，难道是天上那位觉得她的生活太简单了才安排一个作者来折磨折磨她么。狠狠嚼了两颗棉花糖，世界如此美好，她怎么可以暴躁。净欢：您老慢忙。生气了啊……南离笑着看了看时间，离下午的会还有一个多小时。点开已经屏蔽了的净欢后宫群，按着她的意思下了群共享里的文档。概括起来也就是签约作者入门守则。南离本来并不像烦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什么申榜爬榜，什么点击收藏，他的目的并不是赚钱或者出名，何必折腾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可是她希望他去申榜。既然已经为了她把小说发上来，再去申个榜又何妨。离否：你希望我去申榜？袁净发完之前那句话后就气呼呼地关了聊天窗口，想着要说些什么点开窗口，又关掉。终于在第二次点开之后看见对方发过来的话。还是第一次，袁净碰到的作者不是求上榜，而是问她是不是希望他去申榜。这种事难道还需要她的意见么？斟酌着要怎么回答的时候，又有新消息出现。离否：好的，我去申榜早这么乖不就好了么。袁净满意地看着离否的反应，随手拿了颗棉花糖喜滋滋地嚼着，看了看包装，发现是她最爱的巧克力味。怪不得特别好吃。净欢：恩，你现在才三万多字，数据在悬疑类的网文里面算是不错的了。但是爬爬榜增加了你文的曝光率，自然会有更多读者看到。离否：这不是我发文的目的。一句话，袁净才想起他之前的话，是为了一个人。掩去心里的不舒服，袁净很快回复。净欢：一旦你的文火了，她也能看到了不是吗？直觉用了“她”，或许也只是她的一种试探。有那么一丝丝的希望，或许离否能纠正她，是她用错了人称代词。然而很多时候，对话总是那么不遂她意。离否：好净欢：恩，你先去申榜，申完之后去忙你的事。我这里还有点事。袁净是不愿承认她对离否并非简单的编辑与作者的关系，而她不愿追根究底地去问，不过是抱着一丝侥幸心理，或许那个人与他来说并非她想的那种关系。星期一总会在星期天的对比下被人们嫌弃得渣都不剩。明明工作量和其他时候也没什么太大的差别，偏偏大家在下班的时候就一副累倒的样子。如果讨厌一个人，就让他下辈子当星期一。收拾东西出门的时候，袁净突然冒出这个想法。那么如果喜欢一个人，下辈子就该让他当人人都爱的星期五吗？已经和徐依静打了招呼要去南离的住处，袁净出门的时候就没给她电话。却在拐角遇见了另一个人。“净净！”怎么会忘了这个混蛋。头疼地转身，袁净想了想还是僵硬地笑了笑，“林子琪。”终于等到袁净的出现，林子琪捧着花跑到她面前，满脸的欣喜，“净净，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我说了一万遍我们不可能复合的你听不懂吗？或者你想要我翻译成英文和你说一遍？抱歉，我英文不好。”面对现在的林子琪，袁净又那么一点难过。三年，足以让她把伤口清洗干净慢慢愈合，她难过并非放不下他，而是原本她那么在乎的人如今却被社会染成了这副模样。袁净避开不见他，只是单纯地想把大学的那段感情隔离出来。那个辩论赛上对她微笑着却毫不留情的一号辩手，那个陪她在情人坡晒一下午太阳的完美男友，那个把格子铺里一起挑到的对戒套上她指间的未来另一半。她希望她爱过的林子琪永远是之前的模样，至少她曾经的恋爱是美好甜蜜的。林子琪还爱她，她知道。但他受不住诱惑，她也清楚。“净净……”“我还有事，你没什么要说的话我就先走了。”“我送你！”林子琪怎么会没话说。三年，他用了这么长的时间去弥补当年犯下的错误，和那个女人订婚又取消。他也知道袁净眼里的他该是如何的不堪，但没有全力以赴他不甘心。“不用了，谢谢。”生疏的语气把两人隔离在两个世界，袁净转身想走却被拦下。“现在是下班高峰，公交车太挤了。”想了想之前查到的公交车路线图，袁净其实也有点慎得慌。转车再加一群人争先恐后上车的状况，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林子琪去了他车上。“临江花园。”无视林子琪帮她开了的副驾驶的车门，袁净直接坐进后座。讪讪地关了门，听到她报的地址的时候皱了皱眉。根据他的了解，以袁净的收入和她的性格是不可能住临江花园这种地方，当年被炒的最火的楼盘没有一点经济实力是断然拿不到房产证的。但他又有什么立场说出自己的疑问。“过得好吗？”“你不在的时候过得挺好的。”侧头看向车窗外，袁净陈述了一个事实。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林子琪苦笑了一下不再说什么。临江花园小区门口，袁净就让林子琪停了车，“不是我住的地方，也不好意思让你送我进去。谢谢。”极为生疏的客气让他很不舒服。三年前，她还是那个在自行车后座抱着他要求去各种地方的小女人。而现在，她却因为他送了一程而如此礼貌地说“谢谢”。“不客气”终究还是被他咽下，看着离他远去的袁净不想离开。自然是感受到背后的目光，袁净只觉得这是何必。按照南离之前的吩咐，到保安休息室的时候给他打电话。“我到了。”“恩，我已经打过招呼，你只要登记个名字就可以了。”暂时拿下手机，袁净在会客登记上签了自己的名字，和保安说了再见就往里走，“我说你到底是做什么的，住在这么烧钱的地方。”南离的笑声从听筒里传来，“终于想到问我这个问题了？”“嗯哼。”“在一家软件公司，简单地说就是写程序的。”南离说得轻描淡写，一旁假装准备资料实则偷听的林越却是手一抖输错了数据。“我觉得你就是一富二代，写程序能印刷钱吗？”袁净向来对IT男有不同程度的好感，尤其是每次网站有点什么问题就去找技术小哥的时候更是对这些男人崇拜得不得了。但尽管这样，她也没见哪个技术小哥写程序写到这么好的楼盘。“不能。你难道没有听过银行网站被入侵的消息？”“……”终于找到南离住的那栋公寓，袁净按了密码进门，“南离先生，您的笑话成功冷到我了。”“过奖。”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1001，袁净在门口的花盆底下找到传说中的钥匙，“难道没有人告诉你把钥匙放在这种地方很容易被小偷找到吗？”“现在有了。”所以说，尺有所短寸有所长，虽然南离在某些地方比她强多了，但总有那么些时候她能叉着腰给他说教。开门就看见了沙发上雪白的波斯猫，袁净带上门和南离汇报它的情况，“唔，你们家猫一听到开门的声音好像很兴奋，然后看见是我就又顾着自己睡觉了。看来我让它失望了啊。”“没关系，你可以和它日久生情。”“……”要和这只不爱理人的猫培养感情，袁净觉得这件事的挑战系数不是一般大。不过它没有竖着尾巴赶她应该算是一个好的开始了吧，她有点安慰自己地想着，“我是不是只要喂它吃饭，然后给它洗个澡就好了？”为了方便工作，袁净调了免提把手机放在茶几上。“恩，猫粮在厨房最左边的柜子里。你先喂它，洗澡的时候我再和你说该注意的地方。”几乎是南离声音响起的一刹那，滚滚就“喵”的一声跳上茶几，两只前爪死命刨着袁净的手机。“电话里的声音竟然也能听出来，你们家小猫对你的感情不浅嘛。”“如果你是在和一只猫吃醋的话，我想你应该不需要有什么顾虑。”南离忍着笑一本正经地说着，“和它培养感情之前你得叫它的名字。”“它这么白，难道是叫白白？”“不对。”“雪碧？”“也不是。”“那是……”“滚滚。”12圈养第四计 引羊入圈（二）“你说什么？”“滚滚。”听到主人叫自己的名字，那只和袁净小名一样的猫显然又兴奋起来，爪子捂着手机长长地“喵”了一声算是回答电话那头的人。“能换个名字吗？”袁净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南离是在叫她，可是她怎么可能用徐依静对她的昵称来叫那只猫。猫也是有灵性的，在看到滚滚状似仇视的眼神之后袁净得出这样的结论。“怎么了？”“啊，没事。”山不来我就山，猫不换名字她就让徐依静换一个昵称，袁净不想第一天就得罪这只猫。把猫粮倒进它的塑料碗里，又在旁边放了一碗牛奶，等它开始用膳的时候拿回手机关了扬声器，“我才发现，额，滚滚两只眼睛不一样哎。”“恩。”看滚滚吃得不亦乐乎，袁净伸手想去摸摸它的头，却被它当成了敌人。看着滚滚弓起的背脊以及竖起的尾巴，她也识时务地默默离开盘腿坐到沙发上。听到滚滚的叫声，南离就已经猜到了大概，“滚滚吃饭的时候别去惹它，个子不大脾气却不小。”“对对对，它是不是以为我会抢它的食物啊？”袁净有点庆幸她躲得快，不然被滚滚挠上一爪可不是开玩笑的。滚滚……好吧，她还是有点别扭。“你也是第一次照顾它，要帮它洗澡可能没那么容易。这几天就陪它玩玩培养感情好了。”“哦。”南离说的话也是袁净的打算，如果她是那只猫，她也不会让一个陌生人帮自己洗澡。“钥匙你先拿着，随意参观，我还有点事。”“恩，好。”袁净迅速捉到了南离的重点，随意参观，“你放心去忙吧。”“谢谢。”“不客气。”吃饱喝足的滚滚又“喵”了一声，跳上沙发。袁净听着那一声声的“喵”有点头疼，就那么一个音，吃饱了也是，生气了也是，她语言类向来不好，这下更是理解困难。“你叫滚滚吗？”试探性地碰了碰滚滚的脑袋，或许是吃饱喝足就懒得反抗，袁净看滚滚没反应就放心地顺着它头上的毛，“那我就把这个名字让给你啦。”“你想看电视吗？”袁净觉得，既然它是一只有灵性的猫，那么也应该会喜欢看电视。小心翼翼地把滚滚抱在怀里，一手顺着它的毛一手拿着遥控器调频道。换一个台就低头看一眼滚滚的反应，袁净终于在某个频道听到滚滚的叫声。电视里放的是她小时候一直在看的《猫和老鼠》，原本慵懒地眯着眼的滚滚突然有了精神，挪了挪头看着发光的电视机。“原来你喜欢看这个啊。”依然没有反应。但摸索到了滚滚的喜好算是和它建立友好关系的过程又上了一个台阶，袁净抱着它生怕打扰它看电视的兴致动也不敢动，没多久就在沙发上睡了过去。手机铃声在她睡得迷糊的时候响了起来，闭着眼找电话却摸到一团软绵绵毛茸茸的东西，袁净瞬间清醒过来。她想起来自己是陪滚滚看动画片睡着的，电视里早已经换了其他节目，怀里的猫也闭着眼不知进了怎样的梦乡，袁净拿起茶几上的手机，来电人南离。“到家了？”被夜色浸没的客厅里，只有电视里发出亮光，袁净很是小心地把滚滚抱到一边，揉着自己麻了的腿，“还没呢，刚才陪滚滚看电视一不小心睡着了。”脚踩到拖鞋上的时候，麻酥酥的感觉从脚底瞬间窜至全身，袁净一个踉跄。“都已经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回去我也不放心，就在我那里住下好了。”开了客厅里的灯，袁净看了眼墙上的钟，十一点。“洗漱用品和换洗的衣服我会让人送过来。”不等袁净的回答，南离的话自顾自传来。如果再推脱就显得矫情了，她也只好应下来。南离还有事就先挂了电话，袁净正好打给徐依静，电话一接通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抱怨，“我说你怎么不叫我！你都不会担心我一个人在外面出什么事吗？！”徐依静正睡得迷迷糊糊，喃喃地回答，“你都二十多岁的人了我还要担心什么，况且我也不觉得你会回来。”“喂！”“滚滚，南离又不在家你睡在那里有没什么问题，而且啊，就算他在家你不回来我也不会有任何意见的。”“徐依静！”“在在在，我知道我名字响亮又好听，你也不用这么夸张地叫我好不？耳朵会聋掉的。”“我是想说，你以后不要叫我滚滚了，换一个其他的昵称怎么样？”袁净在客厅晃悠的时候看见角落里一张精致的小床，又回到沙发边把滚滚抱进床里。“凭什么啊。”徐依静翻了个身依旧半睡不醒的状态，“老娘绞尽脑汁想出的名字，而且都叫了那么多年了，改不了改不了。”“就是叫了那么多年才要你换一个，一直这么叫我不会厌吗？”“给我一个能让我信服的理由。”“……”说了真相会被徐依静嘲笑，但不说真相，以后被南离知道会被他笑，相比之下袁净倒宁愿让前者笑她，“因为南离家的猫……叫滚滚。”“我说你想改个名字也不要把人家无辜的猫扯进来好吧。”“没骗你……”袁净认真地说完之后就听见对方肆无忌惮地笑声，她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哈哈……哈哈……滚滚……笑死我了……哈哈……”“我说你给我适可而止啊！”“哎呦喂，果然我和南先生英雄所见略同么。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该说的事情都已经说完，袁净不想再听到那样幸灾乐祸的笑声果断挂了电话，想了想又发了短信过去，无非就是叮嘱她一定要换一个名字。计划中的参观因为看电视睡着而一直没进行，现在既然决定在这里住下，袁净自然有了充裕的时间好好参观。想要了解一个人，参观他的住处自然是极佳的途径。厨房里厨具餐具一应俱全，冰箱里除了鸡蛋就只有牛奶。南离的厨房只是摆设，袁净得出这样的结论后转移阵地去了客房，今晚她要睡觉的地方。而她的感想便是，既然这么多空间和物品都相当于摆设，他干嘛要买这么大一套房。正要去参观南离的卧室，敲门声传来。孤身一人在自己不熟悉的地方，袁净的戒备瞬间被激活，透过猫眼看外面，“谁？”“阿南让我来送东西，开门吧。”透过猫眼看到的男人举高了手上提着的袋子，友善地笑了笑。想起南离说的会有人送东西过来，袁净犹豫了一下开了门。“大半夜的也没出去买，就把家里没用过的牙刷毛巾拿过来了，衣服是我妻子买了来不及穿的。”几近午夜，王逸然倒也没进门，“有事到对面1002找我就成。”说了谢谢又目送他离开，袁净提着袋子坐到沙发上开始研究里面的东西。一只软毛牙刷，两块米白色的毛巾，女式洗发水以及沐浴露。另一只袋子里是一套睡衣以及一件薄荷绿的连衣裙，她最喜欢的颜色。怎么有点拆生日礼物的感觉呢？洗漱完毕，又自力更生铺好客房的床，袁净调好空调温度钻进被窝的时候却没了睡意。她向来不是认床的人，现在在南离家却辗转着睡不着。终究在完成第九次翻身之后，袁净从床头柜上拿了手机发起短信，收件人自然是南离。“睡了没。”发完就把手机塞到了枕头底下，袁净对他的回复并没抱太大的期望，毕竟人家是去日本工作的，这个点也该睡着了。只是，南离什么时候让她失望过。手机在枕头底下震起来，没有短信但南离的名字在手机屏幕上一闪一闪。“睡不着？”“恩……”袁净丝毫没意识到她的语气里竟然带着点撒娇的意味，“你给我讲故事吧。”“想好要听什么故事了？”“就听你的初恋吧。”“……”“你不要告诉我说你没有恋爱过，我才不会信的哦。”翻了个身趴在枕头上，袁净有些奸诈地偷笑着。“不准笑。”想象力丰富的好处就是，袁净现在能自动脑补南离一本正经的脸上染上些许绯红的样子，“好啦好啦，我不笑，就听你说。”“你要听美人鱼的故事吗？”“喂喂喂，你调转话题的意图太明显了好吗！是你说的我什么时候想听什么故事你都会讲的啊，君子一言啊……”趴着不怎么舒服，袁净又翻回身。“高中的时候，我的桌上每天都会出现一瓶牛奶……”“您魅力无限，就算是现在也不减当年啊。”“还要不要听故事？”也知道打断别人的回忆是不道德的行为，袁净说了抱歉催他继续。“一直到高三模拟考前夕，我才知道那些牛奶都是坐在我前面的女生放的。每次看见桌上的牛奶我就又还给她，但每次回家之后又会在书包里发现。后来有一天，她把我叫到教学楼后面的大草坪上，说如果第三次模拟考考到年级前十就让我答应和她交往。”“她成绩很好？”刚问出口，袁净就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额，你继续……”“她成绩不算差，但从来没进过年级前五十。”果然爱情的力量是极其伟大的，袁净突然觉得，那些想让学生成绩变好的老师或许应该用班里的男神女神来当做诱惑源。“你觉得她做不到就答应了？”“恩。从那以后她就像变了一个人，就算是下课也没出去玩，连走路的时候都在背公式。那种学得快着魔的状态不知道你是不是能理解。”“学霸嘛……”袁净见到过不少，“那然后呢？她考进前十了？”“第十一名。”南离顿了顿，“但我答应她了。”袁净觉得，如果有一个人肯为她变得这么努力，她也会答应。如果不是真的爱了，谁愿意把自己逼成一个学习机器。“那后来呢？”“她父母不允许她早恋，在高考前把她送到了国外。”袁净觉得自己应该说些安慰他的话的，但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毕竟也这么多年过去了，南离也早该从那段萌芽没多久就被扼杀的感情里跳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