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个,裘伊,她五岁。” “喔,女孩。”李斯不懂他为什么感到失望。他要征求的对象是个有经验、有孩子的寡妇,她都具备了,可是他却仍觉遗憾。 “有什么不对吗?裘伊是个有教养的乖孩子,她不会惹麻烦。”她看他没有反应,又继续说:“你的广告说,有一个孩子的寡妇优先考虑,我当然不可能把孩子丢下,独自到威欧明住一年。” “当然。”李斯说。“你还有其他的亲人吗?父母?兄弟?姻亲?” 费丝摇头,李斯暗自松一口气,她的背景越单纯越不会有后遗症。 “我有两个阿姨,但是我相信她们会留在瑞奇蒙。” 她们一定要留在瑞奇蒙。想到有一个小女孩在身边啰唆,就已经够李斯头痛了,他不想再跟她家的任何人牵扯不清。如果他决定要跟这个女人发生关系,也只是合约关系。“再告诉我一些有关你的事。” 费丝又喝了一杯咖啡,边喝边谈,谈到打阿欠了,才发现她的眼皮已快失去控制,她不知在嘟哝些什么,连她自己都不知所云。 李斯第一次看到一个女人在喝下两杯咖啡后即开始打瞌睡。 “对不起,”费丝又打个阿欠。“我不晓得怎么会这么困。” 李斯掏出怀表来看。“快十点了,你今天黎明即起,已经累了一天。” “十点?”费丝闻言瞿然清醒。“不可能已经十点了。”她猛地站起来,弄翻了椅子。“我必须赶最后一班九点的火车回去。” “你赶不上了,火车一定早就开走。”李斯起身帮她扶好椅子。“你必须在华盛顿找个房间过夜。” “没有房间了,国会在开会期间,又有律师协会在城里召开。即使找得到房间,我也没有钱付,我的钱都被抢走了。”她张大不知如何是好的灰眸望着李斯。“我的外套在哪里?我的手套呢?”她真是惊得心慌意乱。“我阿姨会担心死了请你快载我到车站去。” “去车站有什么用?火车已经走了,你今天晚上没办法回家。”李斯几乎想诅咒地美丽的大眼睛,那对会说话的眼睛是那么迷惘无助而令人爱怜。他实在没有必要觉得他该保护她、为她解决问题。如果他是个神智清醒的男人,他应该现在就跟她说再见。“你今天晚上可以睡在我那里。” “不,那样不适当。” “让你睡在火车站的长椅子,任游民无赖调戏就适当吗?我的套房有好几个房间,大卫也住那里。我们并非孤男寡女同睡在一个房间。” “我阿姨呢?她们在等我回去。” “打个电报给她们,告诉她们你赶不上火车。”李斯把她的外套递给她,耐心的等她把扣子直扣到下巴。 “我们走吧!”他扶着她的手肘,领她走出餐厅上他的马车。 上了马车后,李斯把他放在车上的披风给费丝盖。缩在他温暖的披风下,马车走不到两条街她就睡着了。 李斯坐在她对面审视她。她睡得好熟,马车的颠簸使她的头不时轻敲着马车,她也照睡不误。有三次她的头滑出墙角,他强忍住想过去搂着她、让她好睡的冲动,最后她的头总是回去靠着墙角继续熟睡。 马车停在麦迪森饭店门口了,她还睡着。李斯抱她下车,抱她上楼梯走进总统套房,她都浑然不觉。 李斯把她放到他床上,帮她脱衣服。他其实不必那么小心的轻手轻脚,她睡得那么熟,也许他想叫醒她都不容易,不过他还是避免惊动她。 天哪!她真瘦。太瘦了!他怎么会对一个如此瘦小的女人感兴趣?可是当看到她的乳蕾在薄薄的内衣下若隐若现时,他还是不得不承认她比任何女人都吸引他。虽然她不属于他向来偏爱的高眺丰满女人,但她也是个发育完全的女人,一个可爱性感的女人。 李斯叹口气,杀掉想拥她入眠的遐思,脱掉她该丢了的旧鞋,帮她盖上毯子。 听到沙发上传来低低的鼾声,大卫。亚力山德不禁微笑。李斯昨晚大概是玩得太累了,累到连进房间睡觉的力气都使不出来。 大卫蹑手蹑脚走近沙发看他的表哥。李斯趴在长沙发上,看起来睡得很不舒服的样子,大卫决定让他再睡一下,反正应征的女人们大概再一个小时才会来。 大卫走到角落去拉绳子叫饭店的侍者来,等侍者来到,他点了早餐和一壶浓咖啡。 李斯被讲话的声音吵醒,他坐起来,听到大卫站在门口向侍者点早餐。 “多点一份。”李斯说。 大卫微笑。“你必须吃双份来补充昨晚所消耗的吗?” “什么?”李斯用手指梳梳头发,还没完全清醒,脑筋不太灵活。 “我说你昨天晚上一定很忙吧!” “为什么?” “为什么?别跟我装那副无辜相,李斯·乔登,当你晚起、又饿得预备吃两份早餐,那只意味着一件事。” “什么事?” “你和你那位老朋友必定做了些比聊天更消耗热量的事,而且她可能热情得让你几乎吃不消。” “事实上我做的事情只是吃饭和礼貌的聊天而已。”李斯据实以告。 “省省吧!我又不是她爸爸、她哥哥、她丈夫或未婚夫,我太了解你了。”大卫调侃李斯。“你还穿着礼服,而且在沙发上睡觉,你到底混到几点才回来?累得见到沙发就倒下去睡。” “我倒到沙发上的时候大约半夜两点吧!请你降低你的笑声和音量,里面有个女人在睡觉。” “在你的房间?她一个人?”大卫无法置信的张大眼睛。 “总比让她睡在火车站的椅子上安全。”李斯站起来扭扭脖子。“早餐怎么还没送来?我需要喝一杯咖啡。” “你的床上有一个女人,而你在这张沙发上睡了一夜?” “对。” 敲门声响起,大卫去开门让侍者进来。 李斯递给送咖啡来的侍者一张钞票,催他快送进来。 大卫关上门,好奇的打量正在倒咖啡的李斯。“你有什么话要告诉我吗?” “先等我喝完咖啡再说。坐下吧!我帮你倒杯咖啡。” 费丝在舒服的床上蠕动一下,梦见战前她弟弟在讲话的声音,咖啡的香味飘满整间屋子。她慵懒的在大床上翻个身,突然感觉不太对劲。 她蓦地张开眼睛注视房间的墙壁。壁纸看起来很陌生,它的花样和她房间褪色的壁纸太同。裘伊呢?一向和她一起睡的裘伊怎么不在床上?她的脚在毯子里拨一拨,也没有碰到裘伊的小身子。 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闻到咖啡的香味,真正的咖啡。她已经好几年买不起咖啡豆煮真正的咖啡了。 费丝翻开毯子坐在床边。感到冷,她想找衣服穿,可是看不见她的衣服,只看到床脚上搁着一件深茶色的睡袍。她套上睡袍,光着脚踩上冰凉的地,打开房间的门。 看到沙发上坐着两个男人在喝咖啡,她愣住。 昨晚的一切在她见到李斯·乔登时迅速回想起来,她的脸一热,想必自己羞得满颊红晕了。 李斯放下咖啡杯,目光炽热的望着他的娇客。 大卫错愕得险些摔下咖啡杯,热咖啡荡出杯子流到他手上。 她站在门口,原本盘在脑后的头发大部分披散下来,长及臀部。她灰色的美眸张得大大的,脸颊嫣红,双唇微张。穿着男人的睡袍,将她的身体从脖子遮到脚踝,只露出赤裸的脚趾头来。可是李斯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女人比此时的她更性感撩人,更使他想去亲她吻她抱她,推她上床。她看起来像刚从爱人的床上睡醒。她睡的是他的床,但他还不是她的爱人,他该不该弥补这个遗憾? “早安。”李斯以超人的自制力压下激情。“睡得好吗?” “好……,谢谢。” “不客气。” 费丝用手指抓紧睡袍,眼睛不安的看着她自己出睡袍的脚趾头。李斯热烈的眼光看得她呼吸困难,她几乎以为他的目光能看穿睡袍。 大卫清清喉咙,仿佛想提醒他俩他的存在。“要喝咖啡吗?小姐。”他的眼睛看向咖啡壶和另一个空的杯子。他点了三份早餐,所以侍者送来三个杯子。 费丝更加的面红耳赤。“我……我想先……” “走廊尽头,右手边最后一个门就是。” 费丝感激的对李斯点个头,匆匆走出套房去找盥洗室。 她门还没完全关上,大卫就开始发问。“她就是你的女朋友?你昨晚共度一夜的伴侣?你昨晚与她销魂……” “我没有与她销魂,只与她吃饭,很早就让她在我房间里睡觉。” “那你呢?” “我到楼下的酒吧喝酒。” “你把她一个人丢在你房里,而我在另一边的房间睡觉?” 李斯点头。“她睡着了。我想,让你在套房里陪她,比我在套房里陪她更安全。” 大卫凝视他的表哥。“你有没有想过我或许会辜负你的信任。” “大卫,你是个绅士。” “但我不是个木头人。” “我知道。所以我昨晚没有吵醒你。我想还是在你不知道她睡在这里的情况下,比较安全。” “那她的名誉呢?她昨天来过,我看过她在应征的女人堆里。” “我也看到她了。我只看到她一眼就再也找不到她,所以那时叫你帮我留意一个黑发的娇小女人。” “后来你在英国大使馆里找到她、带她回来?” “不是,我昨晚救了她。她走向火车站的途中,皮包被一个混蛋抢去,我坐马车前往大使馆的路上目睹整个经过,随即跳下车去追那个强盗,可惜没追到。我带她去吃饭,她整天没吃东西,淋了两,又饿又冷,而且没钱吃饭。吃完饭她赶不上最后一班回瑞奇蒙的火车,我若不带她回来,她就只好睡在火车站的椅子上了。” “她让你带她回来?”大卫仍然怀疑那个女人的品德。 “她没有选择的余地,她在马车上睡着了。” “你可以叫醒她。” “我不想叫醒她。” “为什么?” “因为她是个不折不扣的南方淑女,而我还没有和她签约。” “你跟她谈过这个工作?” 李斯点头。 “她同意了?” “她说她需要工作,我觉得她并不了解我要她做什么。” “她怎么会不了解?广告上写得很清楚。” 李斯站起来踱步。“谁知道一个淑女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我还以为你很了解女人。” 李斯转身看他表弟。“你怎么会以为我了解女人?” “你对女人的经验丰富呀!” “我对妓女的经验丰富,对淑女的经验欠缺。我已经很久不和淑女来往了。” “那你为什么要刊广告找良家妇女?” “因为我要我的儿子有优良的血统,将来他能够抬头挺胸的做人,不会以他母亲为耻。” “那你就应该按传统的方式找个好女人结婚。” “不可能。”李斯坚决的说。 “有很多好女人……” “不错,有很多好女人,可是她们看不起我们混血儿。大卫,我们为我们的血统感到骄傲,可是好女人会害怕。” “并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和波士顿的社交界有同样的歧见。” 李斯嗤声道:“所有的淑女都歧视印第安混血儿。” “我没想到你在哈佛的经历如此痛苦。”大卫为李斯再倒一杯咖啡。 “我并不痛苦,只是肯面对现实。我是个很实际的人。” “你的这个计划就是面对现实之后的决定?” “对,只要有钱,你可以买任何东西,包括人。” 李斯的话被敲门声打断,他走到门口开门。 费丝站在走廊上,双手抓紧身上的宽大睡袍。 “进来喝咖啡。”李斯的声音非常温柔。“你一定冷死了。”他皱着眉看她的光脚踩在冰冷的地上。他昨晚应该留一双被子,和睡袍一起挂在床脚。 “我不想打搅你们的谈话。”费丝说。 “你没有打搅,”大卫说。“我们只是在等早餐送来,随便聊聊打发时间。” 费线的眼睛一亮。“你叫了早餐?” “多得够一小队军队吃,你怕没有你的份吗?”李斯说。 她不好意思的低头。“你昨天晚上已经请我吃晚饭了,你没有义务再请我吃早餐。我不想太麻烦你。” “我表哥是逗你的,”大卫说。“如果他冒犯了你,我为他道歉。李斯在吃早餐之前脾气总是不太好。” “他没有冒犯我,我很感激他。” “那就好,”大卫说。“他请得起你吃几顿饭,别在意。进来跟我们一起等早餐吧!请容我自我介绍,我叫大卫。亚力山德,李斯的律师、朋友、合伙人兼表弟。”他向费丝伸出手。 李斯在费丝进入套房后关上门。 “我是费丝。科林斯,很荣幸认识你,亚力山德先生。我真的不该打搅你们用早餐。”她说完就走向里间的卧房。 “没有打搅。”李斯轻扶她的手肘,须她走到沙发。“坐下,科林斯太太。” “可是我穿这样很不得体。” 李斯微笑。“我觉得你穿这样满好看的。再说,这里不是正式的场合,你没有必要穿礼服吃早餐。” 费丝想说她不宜穿男人的睡袍和两个男人共进早餐,但是李斯的微笑有一种令她虚软的魔力,甚至能使她无法顺畅的呼吸。她忘了她要说的话,本能的对他回以微笑,接受他递给她的咖啡。“谢谢你,乔登先生。” “这是我的荣幸,科林斯太太。”他用眸光和微笑逗她。他张开嘴巴就要再说话,可是被敲门声打断。“一定是送早餐来了。” “我去开门。”大卫走向门口招呼侍者。 “亚力山德先生,我必须和乔登先生谈谈他不当的行为。”饭店的经理克里格先生瞥见坐在沙发上的李斯,即迳自走进总统套房。后而侍者推着餐车跟着克里格先生进房间,再后面是几个要来应征的女士,好奇的挤在门口争看房间里的情形。 “我就知道这里有不名誉的事情发生。”饭店经理以抓贼的口吻说。“我一来上班,夜班的职员就向我报告。他看到你,乔登先生,”他的手指指向李斯,再转向费丝。“昨天深夜抱这个女人上楼。” 费丝倒抽一口气,一手捂住她的嘴鼻,希望她此刻能有面具可戴,不让任何人知道她是谁。 门口的女人们挤进门想看清楚费丝,大卫张开双手想以他一个人的力量阻挡一群女人。李斯的动作更快,他已经挡在费丝面前,用他的身体做她的屏风。饭店经理指着费丝的手指还没有收回去,因为李斯挤进费丝和经理之间,所以经理的手指此时离李斯的胸膛不到两吋。 李斯以天神震怒般的目光瞪着经理。“我建议你把你的手指从我胸前拿开,否则我就不客气了。”他的声音还相当平静,只是任何人都听得出其中的警告意味。 “你是在威胁我吗?”克里格先生气得满脸通红,不过他还是聪明的收回手指。 “我不是在威胁你。” 克里格以胜利的姿态微笑,他耸起肩膀,似乎也想踮起脚尖。和李斯的身高相差悬殊,使他有点挫折感。 “不过,”李斯继续说:“我警告你别再无稽的指控这位女士,或是怀疑她的品格。”他观察着经理的脸色再迅速转红。 “你……”克里格又要伸出手指,幸好他的手被大卫抓住。“你不能假借应征的名义,叫这些妓女来这里……”他挣脱大卫的手,指向门口的女人们。 门口立即爆出数声怒吼。“你说谁是妓女?” “各位女士们,”大卫提高音量,试着控制场面。“请冷静一点。” 但是门边七嘴八舌的女人们纷纷刺耳的尖叫。 “冷静?那个矮秃驴说我们是妓女,你还叫我们要冷静!” 越来越多的女人挤进套房。 “谁是妓女?”一个最接近李斯和费丝的女人叫道:“我们不是妓女,她才是。她身上只穿了一件男人的睡袍,不要脸,她一定被试用过了。”女人的眼中喷着妒火怒视费丝。 其他的数十个女人也将她们的目光火力转移,攻向费丝,轻蔑的嗤声、谩骂声不绝于耳。 “女士们,”李斯咬咬牙。“你们误会了,科林斯太太是我昨天选中的应征者,她已经答应接下这个工作。” “鬼才相信!”一个女人冷哼道。 “骗人,你昨天没有选中她。”另一个女人叫道。“我在她的前面一排,都还没有轮到我跟亚力山德先生谈话写资料,你不可能按正常程序选中她。” 最接近费丝的女人抓着费丝身上的睡袍说:“她为了能早点得到面试的机会,不惜出卖灵魂抢先上老阔的床。” 另一个女人说:“这个工作本来就是要和老板睡觉,也难怪她会让他先试试看合不合意。” 整个套房瞬间充满了下贱、无耻、卑鄙等的指控怒骂声,女人们恨不得用她们的言语和目光把费丝大卸八块再剁成肉酱。 费丝张大惊恐的眼睛,推开抓着她睡袍的女人。 女人们的叫声瞬间停止,她们都等待着费丝的激烈反击。她们都在心里打草稿,搜索枯肠找最恶毒的话等着和她对骂。 可是出乎她们的意料之外,费丝只是转身,以优雅的步履走离这一切纷乱嘈杂,打开卧室的门走进去。她们以为她至少会用力摔上门以示抗议。但是,没有,她悄然无声的关上门。 “出去!”李斯的咆哮声使天花板上的吊灯为之震动。“统统给我出去!除了你!”他指向饭店经理。经理被李斯的大喝吓得又缩矮了几吋。“大卫,你帮我看着克里格先生,我等下再跟他算帐。”说完,李斯大步走向他的卧房。第三章 李斯敲敲门。没有应声。他转开门、走进房间。看到站在床边的费丝,他停住脚步。 他的睡袍躺在她脚边,她的身上只穿着棉质的长内衣。听到他的声音时她转过身来看他。 李斯的心脏剧烈的撞击着胸腔。她在哭,无声的流着泪。那张梨花带雨的娇颜只能以绝美来形容。那些痛苦、屈辱、冤枉的眼泪,他好想为她舔干。 费丝尴尬的转身。她胸甲的带子昨天晚上被人松开了,她要自己绑好很不容易。 李斯走到她背后,从她手里接走带子。 费丝在意识到他向她走过来时,就屏住呼吸了。当他的手指来拿她胸甲的带子,她不由得一颤。他帮她把胸甲拉紧后,开始为她绑带子。 李斯帮她把内衣绑好了,他的手指还停留在她背后舍不得离开。他闻到她身上有饭店提供的法国香皂的味道。他的双手分别自她背后移到她的上臂。晨间她披散下来的长发,已经被她整梳为一个长髻垂在颈后。他强烈的想低下头去,在她细嫩的粉颈烙上一个唇印。 费丝想挣脱他的手,她一动,马上提醒李斯机不可失,他直觉的低下头想亲她脖子。 是她沙哑含泪的声音阻止他。“我很抱歉今天早上造成那样的丑闻。” 李斯将她转身面对他,他的双手仍握着她光裸的上臂。“你没有造成丑闻,还没有。”他微笑着凝视她。 “我在你的马车里睡着了。” “在我的马车里睡着并不犯法,也不会造成丑闻。” “我如何能把情况解释清楚?你听到她们说的话了,他们以为我……” “管她们说什么,你知、我知事情的真相就好了。” “可是你不可能雇用一个名誉受损的人。” 原来她担心的是这个。李斯想。她最怕的还是丢掉这个工作机会。“你想得到这个工作吗?” “是的,很想。” “想要到你能忘了外面的女人和她们讲的话?将来如果你遭受类似的言语攻击也能忍受?”李斯必须知道她的忍耐程度如何,他无法在一年的期间中时时保护她。 “可是丑闻……” “如果你要接下这个工作,一定避免不了丑闻,你无法封住别人的嘴不说,或禁止他们去想。如果你想同意我的条件,受雇于我,一定会听到一些攻讦和批评。你能够面对这个事实吗?费丝。科林斯,还是你会哭着跑回瑞奇蒙?目前不管我的意愿如何,似乎只能选择你为我服务。”他低头握住她的唇。 这本来是一个夹着无奈、生气与姑且一试的吻。可是一碰到她的唇,李斯的身体就如大火燎原,热情澎湃得使他失去自制。他拥紧她,加深这个吻,一手沿着她的脊椎骨抚下去,直抚到她柔软的臀部。他呻吟着压她的身体去贴慰他灼热硬挺的男性躯体。 费丝茫然的任凭直觉引导她的反应。她的双手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搂住他脖子。她的双唇本能的张开放他的舌滑入。她整个人被包围了,被他的手、他的唇、他的身体包围。她软绵绵的瘫在他身上,感觉他口中有咖啡的余香。被一个男人拥抱亲吻的滋味道么好,使她不由得贴紧他。听到他的呻吟声,她离开他的唇,喘着气呼吸。 她的头晕眩得不得了,她的膝盖软得像棉花。没有力气站立,她只好整个人挂在他身上。 他亲她的眼皮、她的脸颊、她的颈项,湿热的唇直亲到她酥胸,顽皮的舌舔弄她细腻敏感的肌肤。费丝无助的抓紧他,指甲刺进他的肌肉里。 她的抽气声和外面某处用力关上门的声音,使李斯逐渐恢复理智。他张开眼睛,发现自己抱着一个只着内衣的尤物。他抬起头,咬着牙阻止自己的欲望再蠢动,强迫自己松开手臂释放费丝。科林斯。 “费丝。” “嗯?”她睁开迷蒙的灰眸,软软的对他微笑。 “我们再继续下去就要制造丑闻了。” 他的话如一盆冷水,泼得费丝立刻清醒,匆忙走出他的怀抱,和他拉开距离。“对不起。” 他喃喃不知嘟哝些什么,走向衣橱,拿出她的洋装递给她,然后转身背对她,让她穿衣服。 等费丝穿好衣服扣完她的一长排扣子,她轻声说:“你可以转过来了,谢谢。” “别谢我,我很怀疑我给你这个工作是不是帮你的忙。”他在卧室的有限空间里踱步,不耐烦的用手指爬梳头餐。“将来你很可能会后悔。” “我是个成熟的女人了,乔登先生,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不会后悔。” “我可不像你这么有把握。” “你觉得我的能力不够吗?” “我担心的不是这一点。”他叹口气。“费丝,你到底以为我要你做什么样的工作?” “就像报纸广上口上说的,做保母照顾你的宝宝,抚育你的孩子,不是吗?”她走到窗边的椅子前,从她搁在那里的外套口袋里找出那半张报纸,再走向他,把报纸打开来递给他。“你自己看。” 李斯看了瑞奇蒙的报纸,难以置信的摇头。一字之差意思可差远了!那么,她的确不明了他所要求的工作性质。 “费丝,我不是要找保母,我是要找母亲,找我孩子的母亲。我不是要你为我抚育孩子,是要你为我生育孩子。我要你受孕、怀胎、生产,将他交给我,然后永远的离开。” 费丝错愕得跌坐在床上。“我不相信会有这种事。” 李斯走到桌边,打开抽屉拿出一份华盛顿日报,放到她手里给她看他刊的广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