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木佐是在我出去觅食的时候撞见的,这一次我没有看见那个女人,哦,不对,是他的女人。几天没有进食,我的脸色显得暗黄,在灯光的照射下,就像个鬼魂。森木佐坐在沙发上,翘起腿。我撕开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东西,打算狼吞虎咽,他点燃一支烟,不动声色的问:“我没给你吃的吗?” 我急急忙忙吞下一块面包,感觉哽在心口上,连连对着森木佐使眼色,他一下子跑到我的面前,用力的在我的后背上敲了几下。我感觉呼吸顺畅之后,不耐烦的回答他的话:“不想看见你们两个人,可以吗?” 森木佐一边拍着我的后背,一边皱着眉头,他忽然之间很大煞风景的说:“良一,我不知道你还会吃醋!” “死去,我对你没兴趣,我对你们全家都没有兴趣!”我的回答显得特别的孩子气。 森木佐听到之后,笑得一副难以克制的样子,我涨红着脸,双手不停地在他的身上捶打。他也不闪躲,眼神特别真诚的看着我。我知道自己大概一辈子也没法逃脱这样的眼神,章介,原介,鬼绝,季夏,现在包括他。他们的真诚似乎是我心痛上的一块毒,哽在喉,刺得我鲜血汩汩。这样的疼痛,只有我自己知道。 不着痕迹地避开他的眼神,我不安地抓住自己的衣角。森木佐忽然在我的耳边呵着热气,弄得气氛有些暧昧。我野蛮地用手移过他的头,很不礼貌地指着他的胸膛说:“森木佐,不要跟我玩暧昧,我没那么多的美国时间陪你耗!” 他一副委屈的样子,撇撇嘴。按住我的肩膀,说:“那么良一,你是在暗示我应该给你一个名分吗?” 我被他的话吓得木在他的面前,趁我不注意,他的唇贴了上来,在我面前暧昧说:“良一,一切会如你所愿!” 一手将他推到在沙发上,我又一次成功地被他摆了一道,此时的我恨的牙直痒,一副乖巧的样子,问在沙发上的森木佐:“那么亲爱的森木佐,你将你的女人置于何地,我可不当小三!” 森木佐摸摸下巴,做出一副思考的样子,嘴里吐出的话,却可以让我吐血,他含情脉脉的说:“那么,我将你转正!” 我操起手里的抱枕,扔到他的头上。他扑到我的面前,按住我的手。将我圈在怀里,不顾我的挣扎,死死抱住我。恍惚之间,我以为那就是我的永远,如同季夏的怀抱一样,温暖我,甚至带着我奋不顾身的逃离。只是这样的森木佐能带我逃离吗?不能吧?距离还是阴谋?谁能说的清楚。第十六章 只有自己变得强大才有机会 推开森木佐,我回到自己的房间,心里的委屈在一点点的发酵。我的眼泪,章介不懂,难道在我面前的森木佐也不懂吗? 书桌上的图纸,正记录着我这几天的成果。鬼耀的设计,像一股变化的风,一下子全部被她隐藏起来。一手搭在脑袋上,进入章介在很久以前给我的数据库里面寻找相关的模板。我试了很久也没能进入,看来章介早就猜到我会以一个游客的身份进去,破坏他的防火墙。 心里弄得烦躁,鬼绝又将一封邮件发在我的邮箱里。点开来看,是我求他帮我弄到意大利黑手党的最新资料。看来他的办事效率还是很高的,我仿佛看见他在另一边的得意的笑容。大致浏览了一下邮件,给鬼绝回邮件。 我知道鬼绝生气,或许他一直就知道,此时的我,不再是原来那个洒脱的人,我也有秘密,对他,我还不能将自己全盘交付于他。 黑夜,我顺着森木佐家的阳台,溜出了房间。出了大门,我抖掉满身的狼狈。很快,消失在黑暗中。进入鬼绝的家,我从来就不带钥匙。鬼绝正在和几个人讨论什么计划,我倚在门边,挥手说道:“嗨,我溜回来了!” 鬼绝手里的资料被他抖掉在地上,他涨红着脸,劈头问我:“你回来干什么?” “你怎么不回我邮件?”我气急败坏质问他。 鬼绝将所有的人清出了房间,拍拍他身边的空位,说:“我凭什么一定要回你的邮件。” “。。。。。。。” 我从椅子上站起来,大声对着他吼道:“好,不回就不回,我现在要走了。” “你走吧,我没有拦你。”他微笑着提醒我。 我恨得牙痒痒,一屁股坐在他的旁边,他鬼绝要我走,我就走,多没面子,我偏偏就不走了呢!鬼绝看见我现在的表情,一直憋着笑容。我怒气横生,“你要笑,就笑吧?” 鬼绝双手杵着自己的下巴,一脸无辜地看着我,解释:“我没有笑你,你来这里,森木佐知道吗?” 我摇摇头,听见鬼绝在我的头顶上叹气,或许我自己跑出来这个决定是错的,可是我不想呆在那个地方,我想对鬼绝说,你带我离开那个地方吧?去哪都行。只是这些话,最终我还是没有说出口。鬼绝见我不再说话,拍拍我的肩膀说了几句。我没有去认真听清楚他的话,因为那些没有必要的问题,他会替我解决掉的。 “良一,今天你就在这里睡吧,我等一下联络森木佐。”他说。 我很没出息地擦干脸上的泪水,对着鬼绝扬起一个很丑的微笑。鬼绝一脸无奈,伸出手附在我的脸上,轻声轻语地说:“去睡吧,在你以前的房间。” 不长的楼梯,我爬了很久。鬼绝坐在沙发上,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点了一支烟。他的脸,在烟雾里变得妖娆,我看不清烟雾里他的表情。不过我知道,其中应该有担忧,不是为我,是为他自己。他看不清我此行的目的,站在楼梯顶上,我慢慢欣赏他的焦虑。这些都是他们这几个人欠我的,我会慢慢索取,直到他们的能力开始枯竭。那一刻,我可以给他们致命的一击。 看得出来,鬼绝每天都要求管家派人打扫了我的房间。躺在床上,所有的情绪全部找上了我。现在,我能装傻就尽量的装傻。房间的摆设还是和我当初的一样,这让我有点难以负荷。 在床下边找到我上次没有画完的设计图,随身携带在自己的身上。鬼绝此时应该在客厅里愁眉苦脸,向森木佐要我来世门的目的。 伸了一个懒腰,在床上打滚,不得不说,刚刚我的表现出乎自己的意料。我也没有想到我会那么轻易的就挤出几滴眼泪,看来南楚说男人怕女人流泪是对的,当然,前提是他不讨厌你。 鬼绝,你也不可能想到我会用这一招吧? 鬼绝将我从床上拖起来的时候,我就已经醒了。他在我的房间到处打量,想要在其中寻找出我来的目的。装作很迷蒙的样子,我打了一个呵欠:“你来啦!” 鬼绝对我的转变感到好奇,愣了半天,为难地笑了笑。坐在我的对面,我有点不好意思。示意他,我现在要换衣服,你能否回避一下。鬼绝一直坐在那,我拗不过他,连连问:“你有什么事情,没事就在外边等我。” “你还有不好意思的时候,我真是没有看出来。” “那你要在这,我也不介意。我要换衣服喽。”手上做着换衣服的动作,心里一直都在打鼓。看他稳当的坐着,我的心一下子慌了。他不会真的要坐在这吧?谁来救救我啊! 鬼绝看出我的无奈,打开房间的门,径直地走了出去。我暗自松了一口,总算逃出来了。来到客厅,鬼绝已经开始吃自己的早餐了,手上拿着今早的报纸。对着我的,是几个豆大的汉字:山口组章介婚礼现场遭枪击。 我撇撇嘴,拉开椅子坐下,咬着面前的寿司,鬼绝觉得是时候了,放下手上的报纸,关心似的问道:“你慢一点,没人跟你抢,你懂吗?” 嘴里喊着饭团,我拿桌子上的牛奶上撒气,闷不做声。鬼绝用手在我的面前晃了晃,“你没事吧!没事就好好说话。” “饭团太硬了。”我嚼着饭团,对着在我面前手舞足蹈的鬼绝提着意见。 正在喝清酒的鬼绝听到我的话,满嘴的酒全部吐在了我的身上。我死死揪住自己的大腿,告诉自己要忍住,不然一切都是前功尽弃。调整了自己的心情,我将面前的纸巾递到他的手上,自己也擦了擦脸上的酒。鬼绝有点不好意思的看着我,我就是要让他内疚,就是不发火。这样才能离我的目标越来越近! “良一,我觉得你不太正常!”鬼绝提出疑问。 我冲着他微笑,撕咬着嘴里的寿司,一股血腥的味道直接袭击着我的味蕾,这完全是血腥人吃的,为什么他们还吃得呵呵笑呢?真的,有够残忍的,如果我是那条金枪鱼,我会毒死他们这些无肉不欢的食客。 只有自己强大起来,才会有机会,摆脱一切。第十七章 我像一个俘虏,摇晃不定 寿司盒里的金枪鱼被鬼绝全部吞到肚子里了,我看见鲜艳的颜色就会想起鲜血淋淋的场景,尤其是在做这道菜之前那把明晃晃的杀鱼刀,心里不由得一针的发怵。 鬼绝擦干自己的嘴巴,很是优雅的喝着面前的清酒。我感觉自己正是他喝下去的清酒,没有任何挣扎的余地。他的眼睛里有一抹不知名的笑容,我握紧手上的玻璃杯。他瞄了一眼我此刻防卫的做法,很自然的摇摇头,“良一,你现在开始担心你自己的安全,不觉得有点晚了吗?”他抽掉我手上的玻璃杯,放在桌子上,半杯牛奶在里面溅出各种各样的花纹,不一会儿又风平浪静。 我想要去握住那个杯子,压制住心里的怒火,对鬼绝眨巴着肿的像核桃一样大小的那只眼睛,甚是无辜:“你是什么意思哦?” “你说呢?”鬼绝没有将事情点破,我知道他是想让我来自投罗网。此刻,我觉得他太过小看我的能耐,我依然是良一,但是却也不是良一,曾经的孤立无援,我会害怕,甚至会担心是否下一秒,我会不会又被他们丢弃在哪一个组织的首领家。也许,我会苦苦哀求,但是现在我不会,懂得了生存之道,根本就没有必要去面对一群本就不算仁慈的人,要求他们会懂得一点点的仁慈,又或是怜悯。 我学着鬼绝模样,倒了一杯清酒喝下。辛辣的感觉,顺着舌尖一直蔓延到心底。在心里提醒自己,现在才是刚刚开始,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我的勇气。这杯清酒,是为了给自己壮胆,也算是与这群人告别。我会告诉自己,从今以后,我只有我自己! 摇晃着酒杯,我眯着眼睛嘀咕:“鬼绝,我是真的没有地方去,大不了,你送我到森木佐家里去,我保证再也不来你这!”伸出三个手指头,作出对天发誓的样子。 鬼绝赶忙伸出手,捂住我的嘴巴。我也害怕接下来的话,我会违背自己的初衷。鬼绝此时打断我的话,正合我的意。他扳着脸,捏住我的下颚,眼神有点不知所措:“不准你以后不来我这,你听见没?” 我愣了几秒,连连地点头。嗯嗯的回答鬼绝的话,他看见自己的手还在我的嘴巴上,我用眼神示意他可以放开我了,他一下子往后腾出一步,脸上出现了不自然的红晕。这些我都看着眼里,但是我不会再这么轻易的就会被感动。 鬼绝在一边不自然的说着:“你在这里住下,我去和森木佐谈判。” 我嗯了一声,转身往楼上走去。鬼绝在我要上楼的时候,一把将我搂在怀里,在我的耳边嘀咕道:“良一,做什么事情是要付出代价的。你知道吗?”他的手,攀到我的脸上,我觉得这是一股暧昧的气息,我一直想要逃脱,灭掉这股不知名的暧昧。 在他的怀里挣扎了半天,他的手将我抱得死死的。我终于不再挣扎,如果生命中一次一遭,我会接受,毕竟,我现在还不恨他,他还是那个维护我的鬼绝,世门的负责人,以后,我会向他讨回我属于我的一切的。 很久之后,鬼绝推开我,看了我一眼。我趁着他不注意的时候,逃一般离开有他的地方。我知道自己不能深陷,他也早就告诉我了,任何事情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把头抵在门边,所有的场景重叠,我觉得我做了很久的傻瓜,现在不能感性下去了,这个世界不相信眼泪,弱者是强者手里的俘虏,而我现在就是他们是手中的俘虏!第十八章 无语,鬼耀的强人所难 鬼绝不再找我的麻烦,我也不需要去猜测他口中的代价是什么,该来的一定还是会来的,不论我怎么逃脱,它还是会来。 借这段时间,我可以好好审视一下自己的计划,对于他们几个联手的事实,我只能接受,在自己的领地里面保护自接下来的几天,我还是和从前一样窝在我的房间里,这一次我真正体会到了空闲的意义。鬼己的安全。接到鬼耀的电话,我正梦见季夏,樱花树下的季夏,儒雅,从容。他对着我招手,我想要走过去,但是中间隔着一整条河流,我走不出去。任眼泪在脸上肆掠,心里像是被打开了一道口子,一刻不停的淌血。 我被鬼耀的电话吵醒,她在电话的另一边,气喘吁吁地吼道:“你想要我的资料,你就一个人来我的住处,我们合作!”说完,急急忙忙的挂断看了电话。 我正在犹豫要不要过去,突然想起鬼耀的话,我要的资料?她这么轻易就搞到了手,不会有什么猫腻?最终我还是来到鬼耀的主处。 鬼耀坐在大厅,很满意我在接到她的电话之后赶了过来。她翘起腿,给我让出一个地方,我看见她的做法有点搞笑,难道鬼绝没有告诉她最起码对人的尊重吗?还是她已经将我当成一个熟悉的人? 我指了指她的腿,说话不带转弯的问她:“资料呢?” 鬼耀点燃了一支烟,我在恍惚的一瞬间觉得坐在我身边的人是南楚,是我经常会在梦里想起的那个倔强的女子。仔细观察鬼耀抽烟的动作,我才发现他们之间有太大的差别了。南楚不会抽这么猛烈的烟,也不会这么优雅。在南楚看来,抽烟就是一件放松的事情,不需要动作优雅。 “你拿什么和我谈条件?”鬼耀一句话说出重点。 我偏着脑袋,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不管我愿意与否,这件事情上我是输家。瞟向桌子上的纸张,一手将它们全部拿起来,仔细翻看了半天,我笑着说道:“鬼耀,你凭什么认为我一定是需要你的这些资料,不要忘记,你还欠我一条命!”好心提醒鬼耀。 我很佩服鬼耀的心理素质,她可以承受很大的压力,但是她会不动声色。她掐灭了手里的烟,烟圈在我们的周围一圈一圈往上升。-她将嘴里的烟吐在我的面前,一边微笑的讽刺我:“良一,你真的这么有能耐是吗?” “你觉得呢?”我将问题抛给她。 她呵呵的笑了两声,不再说话。我盯着她的表情,看不出有任何的危险,虽说她说的风轻云淡,但是其中的利害,只有我自己能够把握。 手上的资料全部都是对我有用的,现在我终于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笃定,我一定会和她合作,还必须一切都要以她的要求为主。我指了指这些资料开口问她:“你想要怎么样?” “帮我搞到离开日本的通行证?”她一本正经的看着我,说道。 我觉得鬼耀现在就是无理取闹,我到哪里去弄通行证,要是能弄,我不早就离开了!她真太会想呢! 她未免太强人所难呢!第十九章 鬼耀心里也有一把钥匙 鬼耀在一边煞有介事的看着我,明知道她给我的是一道难题。 我将手上的资料,放在桌子上。坐在她的身边,喝了一口酒,借着酒的力量,我大声的说出我想要表达的意思:“鬼耀,你现在是在要我知难而退,还是在给我出难题!” 鬼耀对着我晃晃手,表示她的不满。“良一,我没有想要为难你。” 我看看墙上的时钟,指向了九点。从椅子上站起来,我走到门边,鬼耀的声音在我的身后响起:“良一,你没有选择的余地,只有我们合作,你才有希望。” 我望着大门外的景色,一阵冷笑。鬼耀这是跟谁学的,威胁?不过还好,我还能应付。转过身,我一直盯着她的脸,说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鬼耀,今晚的月色不错,或许你可以试着欣赏一下再下结论。” 回到鬼绝的府邸,整个房子里一个人也没有。我觉得有点奇怪,就像此时房子的一切都是为了我而存在的。不自觉的笑了笑,这种看似诡异的场景还下不了我,再说我的胆子,现在还没有这么小。 来到我的房间,我仔细胆量房间里的一切,并没有我想象之中的不安分因素,躺在床上,我就开始想办法在鬼绝的眼皮底下弄到离开日本的通行证。 森木佐透过鬼绝家的防火墙,监视到了我。这个我知道,我对着镜头,微笑,挥手。森木佐在另外边肯定气得牙痒痒,我想到这一点更加的开心。 “森木佐,没想到你也会监视我。”我对着房子的一面说道。 森木佐干笑了几声,不谦虚的回答我:“良一,你还很会跑?跑到了鬼绝这里。” 我对着房子耸耸肩,暗笑这点能耐,我良一还是有的。但是我没有将这些话说出来,他森木佐不值得我信任。 他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忽然之间像是想起了什么,声音透露出一股邪恶:“良一,你跑不掉的,我警告你,你最好别跟我玩什么手段!” 我不再搭理他,躺在床上,思考我的问题。 转眼来这里也有一段时间了,我似乎还是没有学会他们眼里的冷漠,无法忽略生命在我的面前消失,或者是一场原本可以避免的追逐。我知道森木佐在观察我的一切,但是这都不足畏惧。 昏昏沉沉,我看到南楚的脸,和鬼耀一样,带着秘密。为什么鬼耀那么的肯定我一定会跟她合作?还是她和南楚有什么瓜葛?掏出南楚的照片,和鬼耀的样子比较,我没有看出什么破绽?但是我有一点惧怕,如果他们之间有什么瓜葛,那我该怎么办?鬼耀,我该拿她怎么办? 忽然之间想起,南楚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她说,消音,带我去看樱花。 樱花?盛产的地方?日本? 忽然之间,我有一股被背叛的感觉,原来南楚早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了。所以,当我孩子气地以为她会离开的时候,她早已将后面的事情安排得妥帖,甚至是一种高明的极致。 鬼耀心里也一定有一把能够威胁我的钥匙,要不然,她怎么可能这么有把握呢?第二十章鬼绝的夫人是何许人? 鬼耀给了我足够的时间来办好这件事情,我不但不感谢她,我还有点恨她。 在世门里混吃混喝,我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虽然是鬼绝要求我留下来的,我实在不适合当蛀虫。鬼绝离开世门几天,我每天都在这么大的房子里溜达,想要从哪里寻找到一点的破绽,弄到我想的东西。 碰巧经过鬼绝的书房,我打量了一下周围没有人,打开了书房的门。鬼绝书房的摆设还是一点也没有变,我依稀还记得鬼绝电脑的密码。打开电脑,里面的东西全部被他清空了,心里很是不平衡。 门外传来几个人的声音,急急忙忙,像是在找什么东西,很快关了电脑,这个房间我还是会回来的。我倚在房门边问从我身边经过的人:“你们在干什么?” 只见面前的女人神色匆忙,一手端着一碗飘着特别味道的汤,我瞟了一眼,黑乎乎的,她小心翼翼的回答我的话:“你不知道,这是夫人的药!”说完,从我身边离开。 我有点慌张了,夫人?难道是鬼绝的妻子,我想起森木佐曾经当着我的面说过,鬼绝是有妻子的人。会不会就是刚刚那个人口中的夫人呢? 回到房间,我要好好消化一下刚刚所听到的。这也太过震撼了! 鬼耀又给我打电话,她的目的太过于清晰,我都有一股想要逃的冲动,可是我现在拿什么和他们做抗争呢?万事不都是要靠自己的吗?一想到这些,我就觉得郁闷,他们爱谁,谁,我根本就不想理。 出来觅食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我一个人坐在客厅,电视上正好播放的是章介的消息。我忘了自己还是会哀愁,因为那一枪,我和他已经不是原来的关系了,现在是敌人吧?我想也是,这条路不是他们替我选择的吗?我一定不会辜负他们的! 电视上的章介,似乎并没有外界说的那样脆弱,他依然在那头,意气风发,不可一世。我了解鬼厉为了他连自己的生死也置之度外的决心,也很佩服她的勇气。 沙发的坐垫被我牢牢的抱着胸前,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消除哽在我心上的那些痛苦。我终于明白错过的一切都是难以再重新负荷,我一定会忘记这些不该记得人和事情。餐桌上有精心为我准备的晚餐,我一把一把地将寿司全塞进嘴里,为什么我还是觉得那么心痛呢? “夫人又吐了吗?”一个佣人在我的身后说话。她的声音透露出一股担忧,我转过身看见她正在清理从某个房间端出来的污秽。 我走到她的面前,看了一眼她,开口问她:“夫人在哪个房间?” 佣人对着我摇头,眼神很坚决。我也不想为难她,因为为了别人的事情,我犯不着这样做!但是我的好奇心在作祟,一手伸向她的脖子,眼神是邪恶的,我咬着牙像是在警告她:“我在问你一遍,夫人在哪?” 佣人忽然之间红着眼睛,不说话,眼里蓄满了泪水,任何人看了都会心软。我放松了手上的力度,目光柔和的看着她,等待她回答。 “门主不让我们在您的面前提起夫人。”她怯怯地说。 我很是火大,手垂了下来。不再说话。佣人逃一般的离开客厅,她的速度就像我要杀了她一样,我有那么可怕吗? 看着佣人离开的地方,我心里在想,夫人是何许人?我一定要会会她?第二十一章 见识到鬼绝的夫人 鬼绝家的佣人真是这么听他的话,不行,我一定会找到突破口的。 猫回自己的房间,我躺在床上想想鬼绝家的结构,想拦我,太小看我了。他不想让我知道,我偏偏就是要想知道,还要知道得彻底,最好是还能帮助我解决鬼耀的签证问题,这样想来,我更要会会他的夫人了呢? 跟在佣人的身后,她在三楼的拐角停下,推门进入。我总算是知道这应该是鬼绝夫人的房间了,看了一下四下没人,我扭开房间的锁,跟在给她送药的佣人身后。 原来这就是鬼绝的夫人。 一个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女子。 佣人摇醒正在熟睡的她,她看见我站在佣人的身后,没有声张,只是对着我微笑。此时反而是我有点不好意思,我不明白她对我的笑容,里面藏着什么,但是我知道她是友善的。 佣人顺着她的目光,转身看见了我,显然大吃一惊。床上的女子,对她微笑摇头,她才收起防备的戒心。 我很是随意的坐在她的床边,仔细看着她苍白的脸。时间似乎就在这一刻凝结,我不讨厌面前这个病怏怏的女子。看了一眼佣人端来的药,我好奇的问道:“你怎么呢?” 她的脸色因为在挣扎起床,显出一片红晕,用沙哑的声音回答我的话:“是一个不死人的病。” 我觉得有点难为情,不应该试探她,更不应该产生好奇。涨红着脸,我拿过佣人手上的药,递到她的嘴边,大有一股强迫她喝下去的决心。 看她喝下这碗黑兮兮的药,佣人对我露出一个感激似的微笑。我将头埋在被单上,只露出两个眼睛。她好笑看着我,不说话。 她在等我开口,或许她知道我此行的目的。我不再躲藏自己的想法,看了看她房间的摆设,问道:“你觉得值得吗?” “你指的是什么事情?”她反问我。 我点点头,像是在回答自己,又像是在回答她,不安的说着:“一点都不值得,是不是?” 她忽然之间打破我的话,捏住我的手,她的手很细,像是随时就可以折断的一样,我怕伤了她,小心翼翼的抽出自己的手。她的眼里目光坚定,“值得,你会明白的,以后,你会懂的。” “那你有办法让世门的人离开么?”我焦急的问她。 我明明就知道她一定不会说的,但,我还是将赌注押在她的身上。她此时的坚决,让我想起了鬼厉。一个被我子弹伤了的女子,同样为了一个人奋不顾身。眼前的女子,我想并没有佣人说的那样严重,她的小心思已经出卖她的行为。或许,我会同情她的不能动弹,但是我也不会用怜悯的态度来对待她,要知道能被鬼绝这样保护的人没有几个。 眼前的女子,她的道行比我深。 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我快步走出了她的房间。很好!她懂得利用她的病,让人消除戒心,这就是鬼绝想要看到的。 同情他的境遇,欣赏他的专情,赚足人心,接下来的事情,正如他们所愿。 不得不佩服,爱情的力量,是唯一能支持一个女人置身黑道的勇气! 我佩服他们的高明!第二十二章 章介出现在我的面前 怀着疑问,我在客厅里来来回回的走。客厅里只听得见时钟的滴答声,这个大房子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 从外边打进客厅的灯光,在墙上晕开。我坐在客厅里等待鬼绝的出现,或许他能解开我的疑问。 透过脚步声,我判断进入客厅的不止一个人。将眼睛瞪得大大的,我倒要看看到底鬼绝还会将谁回到他的房子里面,难道他不怕他的秘密,会被人发现,还是他一直就想别人知道他的秘密。 当我终于从自己的思绪里面挣脱出来,章介出现在我的面前。他站在玄关,一动不动。我愣在沙发边,只有鬼绝的脸上出现了几丝笑容。这是不是鬼绝早就预谋好的! 我越过章介来到鬼绝的面前。眼里是邪恶的光,一手拉着他的袖口,踮起脚尖,在他的耳边说道:“很好,鬼绝,你这一招,真的很不简单。” 鬼绝甩开我的手,双手欺上我的脸,一本正经的说着:“良一,是你自己不睡觉。出现在客厅里面的。我和章介是有正经事情要谈,没想到这么想见我,都已经学会了等门!”他的话,如果不仔细听,一定会认为这是情人之间的交谈,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看似平常的话,实际上就能将我打入万丈深渊,尤其是在章介的面前。鬼绝的口无遮拦,只是印证我在章介的心里是一个轻浮的女人。虽然我早已不在乎章介对我的看法,但是我不能让鬼绝这么轻易的得逞。 脸上挂着一大堆的笑容,我倚在鬼绝的身边,看看在我们面前。拳头紧握的章介,我轻描淡写的说着:“鬼绝,你不知道我怕黑吗?你怎么可以将我一个人丢在这么大的房子里,自己一个人离开呢?”用很伤心的声音,我说完这些话。这话不仅是对鬼绝的反击,更是对章介的挑战。他现在出现在我的面前,绝不会是很简单的事情。 鬼绝搂着我的肩膀,他的头搁在我的肩膀上,我忽然之间有一种错觉,我就是这样一块骨头,哽在他们几个人之间,全都没有想要拔掉的意思,即使他们知道或许会被刺得鲜血直流,但是依然捏在手上,依然哽在心上。 鬼绝看出我的心思,很配合的跟我在一遍演戏,捏住我的下巴:“良一,我不知道你怕黑,原谅我吧?” 我点点头,眼睛却瞟向章介。此刻的他,像是被僵化了一般,不说话。但是他的眼神足以将我灼伤,我想逃。鬼绝拉着我的手,在我的耳边说着:“你刚才不是很会说吗?现在我给你机会你说吧!”顺便丢给我一个天真的笑脸,任谁看了也不忍心拒绝。 章介也怔怔的看向我,知道现在我只能是硬着头皮,站在他们的面前,走一步看一步。章介坐在沙发,卯足了劲是在等待我的下文。我用眼神示意鬼绝应该要放我走,鬼绝也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此刻有一点喧宾夺主,似乎做错事情的是我,他们两就是来看戏的。 我踢掉了脚上的鞋,坐在地板上。我也不说话,耍赖,我也会。凭什么好像是我做错了事情一般,我也不欠他们什么,为什么要怕他们!第二十三章 将耍赖进行到底 坐在地板上,鬼绝一脸错愕的看着我,章介也是一种僵化掉的表情,脸上这个写着:我无语三个字。 我也对这种做法有点无语,但是为了小小的惩罚一下他们两个人,这种幼稚的行为,我也认了。忍住笑容,我邪恶的盯着鬼绝的脸,仿佛他和我之间有杀父之仇一样,恨不得将他吞到肚子里,用来发泄心里的不满。 我忽略了章介的存在,忽然觉得身边有一股冷气飘过来,看了一眼章介隐忍的样子,我的记忆全部复苏了,现在不是和他们两个人抬杠的时候。 “章介,你来这干嘛?”我略带防备的看着章介。 章介环视了一下客厅的环境,眼里满是隐忍的笑容:“你不觉得你应该问我伤口恢复的怎么样嘛?一开口就问我来这里干嘛?你好像不是这里的女主人!”说完眼神定在我的身上。 我能感受到这是一种怎么样的灼热感,我不说话,看着鬼绝,希望他能给我一个答案。鬼绝像是铁了心一样,我心里开始着急起来,如果他们两个人联合起来,我是没有办法招架的。心一横,我发挥自己的哀怨气质,拉着鬼绝的裤管:“你就说嘛?快点啦?” 鬼绝没想到我会来这样一招,不安的看了一眼身边的章介,一边悄悄的移动自己的腿,我不是这么笨的人,继续温柔攻势面前一脸无措的鬼绝:“你快点说嘛?地板很凉的。” 章介坐在一边正经的看着我和鬼绝的交谈,不说话,但是他的眼神已经说明他很烦躁了,我再这样的玩下去,无疑是在玩火自焚。 想到这,我从地板上起来。坐在章介的身边,拿起茶几上苹果,咬的咯吱咯吱的响,显然我已经将他们两个当成了这个苹果,咬下去,心里忽然之间豁然之间开朗起来。 “你怎么吃苹果的?”章介一边骂我,一边用纸巾帮我擦拭残留下来的水渍。 我有点尴尬,这样的章介让我有点无力适从,好像我没有伤害过他,我们之间依然可以这样亲近。但是我做不到,他的洒脱,冷静。 我一下子从沙发上弹起来,站在他的面前,一脸惊讶奇怪的表情看着他。伸出手,落在我的头发上,眼里的邪恶换成了喜悦,我有点害怕,这样阴狠的人,怎么一下子之间,会这样的温柔。 鬼绝忽然之间开口说道:“良一,我们商量的事情和你没有多大的关系,但是你不要在我们的身后搞什么小动作,不然你会死得很惨。你懂吗?”鬼绝的手,搂过我的肩膀,在肩膀上重重的拍了几下。我被他拍的心里发麻,咧出一个很假的微笑。 一手甩开他们两个人的手,找一个确定自己会很安全的地方,防备的看着他们两个人,忽然我很不爽的说道:“你们两个人长得人模人样的,怎么这么无耻了呢?” 他们两个人大眼瞪小眼,扑哧一笑,知道我的话里有话。 胜利!扳回了一局! 斜着眼睛看着他们,对着他们挥手说道:“不好意思,我没看出来你们两,居然这么用默契,真是奇迹。至于你们想干嘛,我现在没有兴趣知道,爱怎么样就这样?” 瞪着鬼绝,一跺脚,我快步走上楼梯,这个地方还是快点离开比较安全,要不然会不知所措。第二十四章 这样的距离,不相提 气急败坏回到自己的房间,锁上房门,我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阻止他们的侵袭。 躺在床上我怎么也睡不着,要想一想鬼绝和章介两个人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尤其是鬼绝,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骨子里的不安因素却是我不敢恭维的,他太吓人了! 咚咚咚,我房间的门被敲着。我故作淡定地坐在床上,对着门外的人喊道:“进来。” 出乎我的意料,进来的是章介。我一边看着他的脸色,一边向墙角边移动,他看出我的意图,俯身在床边,嘴里不怀好意的说着:“良一,你在这里住的很惬意吗?都不舍得会森木佐的地盘了对吗?” “你爱怎么想是你事情,不是我的意思,我懒得理你。”涨红着脸,我闷闷地反驳他。他应该知道我的脾气,怎么可以说些让我伤心的话。我红着眼睛看他,眼泪一下子灌满了我的眼眶。擦干我的眼泪,我看见他的拳头紧握,是隐忍?还是开心?我无从考究。但是我知道他的出现彻底打乱了我的阵脚,这样心疼的感觉是什么时候扎根在心里的,我似乎不知道了。 以前的我,只是为了一个能够回家的梦想在努力。结果好坏,我不知道。可惜现在我没有资格只为了一个简单的想法留在日本,留在他们的身边! 看见这样的我,章介有点不知所措。这样的我,我自己都觉得讨厌,更何况是他呢? 章介从床边爬起来,我看见他的衣服,还像以前一样光泽,亮丽。或许他正是这样的人,在别人的面前,永远都是衣冠楚楚。我忽然之间很想撕下他的面具,当初他出现在我的面前,不是还戴着一个面具吗?其实他的心里还有另外一个面具,任谁也无法将它撕下。 我冲到他的面前,一手附在他的脸上,嘴里在喃喃自语:“章介,你不觉得累吗?可是我累了,像现在一样,我觉得特别的累,面对你,我做不到若无其事,你知道吗?” “你不知道我们都没有选择的余地的吗?”章介没有表情的望着我,这一次我预想到我的世界里再也出现不了一个令我温暖的男子,再也回不了那个令我伤心,但是却是我做梦也想回去的地方。 捏紧自己的拳头,我费了很大的劲才说:“章介,在你们几个人的心目中,目的有那么重要吗?还是你们一直都是野心勃勃,不可一世!” 章介在我的身边,点燃手里的香烟,用力一吸,接着在空气中吐出几个烟圈。而后,整个房间弥漫着一股香烟的味道,正如他身上特殊的香味一样,是一种戒不掉的毒。我总想着要置身事外,但是总是事与愿违。这样的事情,我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 章介一直在一边观察我,但是他不发出任何声音,我仿佛看见了一个漩涡,我在里面,而他站在外边,我们之间只有一道光线的距离,可是就是这样的距离,足以将我们隔开,永不提及第二十五章 我不了解的状况+ 我和章介在对视,这一点我很清楚。尤其是面对他的这张扑克牌一样的脸,我就知道我惹到这个祖宗了。 在我这,他是祖宗,是个可望而不及的人物,我羡慕他的技能,是一种赤果果的嫉妒。他也看出来我对他技能的一种渴望,猖狂的笑道:“良一,你别忘了,你是我教出来的,你的心思,我全部都知道!” 我装着擦汗的样子,贼眉鼠眼的打量他的样子,我承认,我对他还不够了解,他很会变化,深藏一切,我手里的牌还没有办法将他的一切试探得清清楚楚,怎么办呢?忍吧?被狼狗都咬过,我会怕他吗? 他一直在我的房间里,没有一点想要离开的意思。看了一眼房间,我觉得有点诡异,鬼绝怎么这么不厚道的放他进了我的房间,还是有后备的那一种,我不允许,他也会拿着钥匙开门!“你到底走不走?”我的嘴不停的嘀咕。 章介看着我防备的样子,不禁提醒我:“你还记得,你的季夏吗?”他嘴角边含着笑容,看着我的脸。 此时,我的手上全是汗,我开始害怕,章介会将我的臆想全部拆穿,我似乎卡是遗忘季夏的脸,他的样子,还有他给我的伤害,不再担心,章介会不会拿着季夏来威胁我。可是,我只能装作,我害怕,我害怕丢失这一切。 “章介,你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是在吃醋吗?”我尽量用自己平和的语气来反驳章介,章介只是笑,这样的场景不是我要的。我,真的有点沉不住起。用手使劲的掐住自己的大腿,一阵锥心的疼痛感袭击我,我才不再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