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曼史by三月桃花雪-4

封越继续奋力往前爬，被扯回来，再爬，又被扯回来，并提了一下露出半个屁股的裤子，声音扭曲地求饶道：“啊啊，好累，放过我，求你啦！”　然后他气喘吁吁地挣扎着从趴着改成正常的脸朝上，叶谦撑在他上方，手指头勾了勾他的下巴，“嗯？”了一声。　封越说不出话来，他对这样的叶谦没什么抵抗力，只是直直望着他，并且嘴角微微翘起，面色潮红，眼里闪烁着柔软的星光。　　平息下来的喘息逐渐轻微，在安静的室内却仍旧清晰。　叶谦抚摸了他的脸，有着少年人特有的紧致肤质，皮肤泛出健康而充满活力的色泽，喷出的呼吸拂在他脸上，湿润炽热。　他的手指滑下来，划过颈动脉，锁骨，胸膛，那有力的心跳搏击着他的掌心，他意识到自己正拥抱着的是一团火热的生命，蓬勃而富有生机，带着一点招人爱怜的懵懂，温暖蔓延着将他笼罩，让他莫名沉浸进了一种暖洋洋的松散和懈怠中去。　他低头靠近了，将唇贴到他的唇上，闭上眼睛，感觉怀抱中人就像一棵初春冒出新芽小草，毫无保留地散发着质朴的清香，让他舍不得采摘。　许久，叶谦懒洋洋地呼出了一口气。他的手指压着封越一头短碎，无意识地轻轻抚摸着，笑出了一声慵懒而满足的悦耳低音。　（叶谦这里说的那三个词组都是我爱你的意思^^）　　　Chapter 9　封越和叶谦挟着一身平凡满溢的愉悦和旅途市井的疲累风尘仆仆满载而归。　叶谦坐在封越家中的餐桌旁，面前放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是正秋刚上市的安溪铁观音。他本就是个很招人喜欢的长相，带着要好好过日子的认真心态来的，衣服头发不仅干净，拾掇地几乎是漂亮过分了。　“这个……结婚证？”封越爸爸从目瞪口呆中回过神来，头晕目眩有点结巴。　叶谦微笑着点了点头，挽起的白色衬衣卷着黑色休闲西服袖口，完整地露出洁白的手腕和修长的手指，漂亮的手拿杯子也显得举止优雅得体。　封越妈妈无法回过神来，扶着脑袋神游天外地回了卧室。　“……体检了吗？”　封越爸爸嗓音纠结，他知道这个问题有些失礼，如果换做是正常的婚姻，他不会这么开口。　叶谦却是一点也不意外地笑了笑：“伯父你放心，我是做医生的，这种事明白分寸。”　　因为气氛总有些怪异，封越没让叶谦久呆，找了借口早早就离开了。　“让我爸妈消化消化，这种事他们肯定多少会有些抵触情绪。”　“你爸妈真的很好。”叶谦开着车，眼睛望着前方，随后又说：“你要珍惜。”　“我爷爷奶奶还要疼我。”　“……”　“如果他们还在，一定也会很喜欢我喜欢的你。”　　叶谦暂且不知道封越说这句话的目的是要做一件很呆的事，这句话让他感到了一种陌生的，久违的，几乎要把他淹没的幸福感，连指尖都泛出了微微的暖。　　封越觉得，这结婚证或许并没有真正的实际效力，但骗骗爸妈没问题，忽悠一下爷爷奶奶更没有问题了。　次日，他准备得十分妥当，天还没亮就拖叶谦起床。　他载着睡眼朦胧的叶谦进菜市场。　叶谦望了眼昏沉的天色，混沌地问：“这么早来菜场干什么？”　封越嘿嘿笑了：“你困的话在车里先打个盹，我进去就好，你等我。”　叶谦打了个哈欠，迷蒙地想，气氛真不像买菜，像是自己要被他卖掉。　二十来分钟后，封越提着许多水果进车，叶谦已经彻底地醒了。　封越诧异地哎了一声：“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才五点半呢。”　“哦……不困了。”　封越开着车朝郊区的大山驶去……　　大约有半个小时，叶谦后知后觉地问：“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封越心情很好，一边随着车里的重金属摇滚敲拍子，一边大笑道：“哈哈，总不会把我的亲亲老婆给卖了。”　叶谦：“……”　“带你去见见我爷爷奶奶。”　　清晨扫墓的人不多，山上空气也很清新，封越点了两根香，把水果供上去，虔诚地磕了两个头。　随后他把叶谦也拉下来磕了两个头。　叶谦摸出纸巾给封越，让他擦擦他脑门上的青苔，封越一边擦，一边认真道：“爷爷奶奶，这是我的对象，我们领证了，虽然是男的，但和老婆是一样的。”　叶谦擦着自己脑门的手指有点僵硬。　封越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秒杀叶谦的结婚证复印件，并摸出打火机，淡定地烧给了爷爷奶奶：“虽然都是外国字，但都一样，所以我们是合法夫妻啦。”　“……”　“叶谦，你也说几句。”　叶谦的目光从变成灰烬的复印件上收回来，清了一下嗓子：“对，我们是……合法夫……妻。”　　晚上临睡，叶谦决定做一点作为一名丈夫份内的事。　封越猛然间一跃而起，再次掏出了一张复印件。　叶谦嘴角隐隐抽搐地问道：“你到底复印了多少张？”　“就两张。”封越快速地翻身起床，找到胶带纸，快速地把复印件贴在床头。　叶谦感觉到自己额头青筋在跳动，他问道：“你这是要干什么？”　封越一本正紧理直气壮地说道：“我们干这种事是合法的！”　“大晚上的你吼给谁听啊？”　封越不予答复，快乐地扑上去抱住他：“亲爱的，我们继续！”　　番外 减肥记　封越是典型的宅男，从来不会刻意打理自己的外表，并且自认为长得英俊潇洒，所以更不在意了。　自从不再开出租车而专职在家画画之后，生活越发没有规律。叶谦工作原因也经常夜班，这方面倒是和他没什么冲突，但长久没规律的作息，让封越和他在另一个方面拉开了距离……　那是一天下午，两人都没工作，决定一起外出吃饭。　于是同一时间双双起床，洗脸刷牙整理仪容。　叶谦低头挤牙膏，封越站在他旁边，对着大镜子照。　镜子很大，两人双双映入其中。　封越一个礼拜没刮胡子，头发很久没有修剪，再加上浮肿的双眼和微黑的皮肤，整一个沧桑大叔。　本来单个照镜子，还觉得自己挺有男人味，可现在这样一对比，竟感到特别惊悚。　叶谦太好看了。　尤其是在他的衬托之下。　皮肤健康洁白没有一点瑕疵，头发乌黑浓密，刷着牙一口泡沫也看得出唇红齿白，身材还是修长劲瘦，一样是熬夜，他看上去一点也不像熬夜的。　封越小麦色的皮肤原本也很整洁，但不打理并且旁边站这么一个皮肤白的人，就显得有点脏兮兮，这些还不是最重要的，他郁闷地发现，自己原本的腹肌消失不见了……　这是件很可怕的事，这说明如果不再采取行动，腹肌退化转而代之的是脂肪，一旦肌肉消失，代谢脂肪的能力下降，脂肪就会如滚雪球般越积越多，现在这只是个开始。　封越还很年轻，即使不注重外表，也不能容忍自己在这种年纪就有大肚子，于是他决定减肥。　　晚餐难得丰盛，封越雄心勃勃，充分发挥自制力。　叶谦觉得奇怪，给他夹了他爱吃的白烧羊肉：“越越，怎么不吃？”　封越说：“我要减肥。”　叶谦对他的自制力嗤之以鼻，但不表露，只道：“吃了这顿再减也不迟啊。”　封越把羊肉吃了，很是认真：“亲爱的，你要鼓励我，而不是煽风点火。”　“……”　片刻，叶谦：“真不吃？”　封越喝着乌龙茶，“我已经说了，我要减肥。”　　吃完饭后，两人逛超市，封越买了一堆普洱茶，外加洗面奶若干……　叶谦略感诧异：“你买这个？还是美白功能的？”　“……”　“喂！干嘛这么看我。”封越不爽。　叶谦沉吟了片刻，“那么，泡面薯片咖啡都不用买了？”　“是的。”　“喂喂，这面膜是女人用的吧，还樱桃味的！”封越捞起他丢进购物车的面膜。　“既然要骚就骚到底。”　“……”　　晚上洗过澡，封越热的受不了，裸体冲进房间玩网游，脸上还贴着一张面膜。　房间开了空调还是有点冷的，叶谦给他披了件衣服。　“老婆，我好饿。”半夜十一点，封越略感痛苦地说。　“家里没吃的。”叶谦在一旁另一台电脑前查资料，头也不抬。　十二点半。　“我真的好饿，手抖了。”　“……”　叶谦抬起头：“之前的存货都吃完了，是你不要买零食的，晚饭也没烧。”　“家里有面粉，我想吃蛋饼。”　“自己做。”　“我不会……”　“我在写论文，你帮我写？”　封越敲着键盘顿了顿，“饿得低血糖，等下没力气和你滚床单。”　“……”　　封越吃着蛋饼，开始后悔没有买零食。　饼干，泡面，水果沙拉……那浓郁的口感超美妙！　鸡蛋饼虽然也很好吃，但此刻更想吃泡面啊……ˉ﹃ˉ　封越把两个超级大的蛋饼都吃完了，又玩了会儿游戏，想念泡面的心情终于消散了，片刻过后，他又开始后悔：“你干嘛把饼做那么大？！”　……　叶谦正埋头敲字，没理会。　封越感觉到了自己的无理取闹，于是腻歪到他身边，凑过去看他的论文：“你在厨房的时候其实我也想帮你研究啊，左心室……减、减容术，切除……什么什么游离心肌，降低左室壁张力……完全看不懂啊。”　“我的祖宗。”叶谦叹了一声。　封越只扭过脑袋朝他笑。　叶谦揽着他的后颈把他拉近，注视着他澄净的浅棕色眼仁。　片刻后拍了拍他的臀部：“替我做点别的。”　　封越嘻地一笑，手底下拉开了他的裤链，伸进去摸他。　他没有章法地乱摸一通，感受着那团事物逐渐变硬，在他掌心里有了形状，筋脉分明，勃勃跳动。　叶谦望着他，唇动了动，却也没说什么。　封越赤身裸体地坐在他面前，此刻忍不住吻了他的唇，而后辗转着到他胸膛，腰腹，最后半跪着含住了他那勃发的性器。　叶谦的手覆在他背部，微微有些发抖。　封越吞吐了片刻，见他还没有要泄的意思，腮帮子倒是酸了，就重新换了手。　“我想到你里面……”　“……”　叶谦抚摸着他的面孔，蛊惑般喃喃着：“让我到你里面去。”　　后穴润滑过后，两人便就着这样的姿势结合了。　座椅上躯体交叠，下身连为一体，封越双手扶着扶手，在他身上不敢乱动，绯红色从耳朵蔓延至胸膛，男人舌尖舔过他乳首，张口含了进去，那粒东西逐渐在他口中坚硬，酥酥麻麻的，让他浑身轻浮战栗。　“嗯啊……”　下身始终没有动作，有限的空间，让动作有些局限，也生怕不小心动作幅度大了摔下来。　在亲吻和爱抚之下，封越肌肉紧绷，呻吟也越发细碎难耐。　“嗯……啊……唔叶谦……啊……”大腿内侧也绷紧了，小穴不由自主阵阵收缩，难耐地小幅度起落。　没过多久，那动作就没了自制，越发大胆。　内壁充实，顶到某处时舒服地颤抖了一下，呻吟也变了调，叶谦感受到了他的快感似的，一瞬手指捏紧了他的臀肉，狠狠地挺了腰。　“嗯……那、那里，还要……啊……”封越在他身上忘乎所以地扭动，垂头吻他的唇，笔直的性器湿漉漉蹭在他腹部，穴口在抽插中也泌出湿滑汁液，两人下身皆狼狈不堪，湿的淫乱可耻，性器紫红硬挺，抽送时尤显狰狞，上半身互相亲吻抚摸，赤裸明晰的腰线却像两尾交媾的蛇，线条利落优美。　封越喘息急促，那抹绯色蔓延至眼角，呼吸缭乱地在他耳边催促，双腿更大幅度地张开，“深、深一点，嗯啊……啊……”呻吟随着身体起伏断断续续，这样的话语仿佛让彼此都很受用，他叫得越羞耻，得到的快感越强烈，后穴咬紧了对方，眼角微微泛红，沉着身体往下坐。　直到全身重量都在那一点上，对方分身完全没入体内，他没再扭动，只狠狠颤抖了一下，而后呜咽般低叫着，射了出来。　　两人按部就班地做了一次就洗洗睡了。　第二日，封越忘记了饥饿的痛苦，重新振作精神，继续减肥大计。　按照常识，早中饭可以吃饱，晚饭可以不吃。　封越醒来后正要觅食，碰巧新搬来的邻居为了做人情，送来了碗肉汤。于是封越两顿并作一顿，将那碗肉汤喝光，省了弄食物的功夫。　叶谦下班回家，封越还没感觉到饿。　“你在写什么？”叶谦难得看见他拿着笔认真地思考，有点好奇地走过去看了看。　“我在研究，什么运动既有趣味，又消耗卡路里，还能够长期坚持。”　“哦？”　“我有个好主意。”　“说来听听。”　“我们吃过饭后可以每天去逛超市，不仅锻炼身体，还能顺便买些生活用品。”　“嗯……”　叶谦脱外套，解衬衣，打着赤膊进厨房。　以往封越在家，两人一起吃的那顿或是买，或是他中午把晚上的份一起做好，留着一起打发，叶谦对食物品质完全没有要求，只要不是变质了都吃，但却从不会因为懒做饭而虐待自己的胃，当然，现在也包括封越的。　封越追上去，从后面抱住他，手在他身上乱摸，低声且满怀歉意地说：“没给你做饭……”　“……”　“这天气做饭太辛苦了~”封越摸的越发过分，让叶谦无法动作。　“……你想说什么。”叶谦被他贴着更热，还八爪鱼似的，四面八方地抱着他，忍不住要磨牙。　封越含糊地说：“你先‘吃’我吧。”　“……”　见叶谦好像没反应过来，又凑近了他耳边，“我还想和你做……”　　叶谦定了定神，把他推到墙边，低头封住他的唇，没多久就跟要烧起来似的，两人都是汗，封越被扯了短裤抵在墙上，汗衫湿透了贴在背上。　性器硬挺着进入，比任何一次都要粗暴失控，封越按着他的肩，一条腿缠在他腰上，痛感分明，却又销魂欲死，只喘息呻吟。　顶到激烈的时候，那夹杂着疼痛的快感愈发强烈，“轻……轻一点……”　叶谦揉捏着他的臀，克制地放满速度。　抽插了没几下，肩上那只手就抓紧了他，穴口也欲求不满地绞紧了，“快点……啊……快进来……”　叶谦堵着他的唇舌吻，下身用力挺送，封越完全溺毙在性事的快感中，连亲吻也顾不上，仰起头喘息，随后另一条腿也缠到了他身上。　巨大的快感让他几乎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即使有些疼痛也根本停不下来。　“轻点……你，你轻点……”因为这种疼痛实在陌生，他感到惊慌，却因留恋这快感依旧不想慢下来。　几乎能够预见他的男人又将体贴地放满速度，或许还会彻底停下来问他到底要怎么样，封越下意识地夹紧了他，不想让他离开，却不料叶谦没有这样做，那一瞬反而更猛地深入了进去。　封越因为这猝不及防的一下“啊”了一声，声音里几乎有了哭腔：“……你干什么……痛……”　叶谦伸手摸了摸结合的地方，并没有出血，只一言不发地持续抽插。　这不同以往的反应又让封越不爽，他竟然没有理会。　“……痛……嗯唔……”一边上下颠动，舒服的要死，一边心口不一地说痛。　“乖。”叶谦没怎么停顿，只安抚小动物似的温声在他耳边吐息。　封越颤了颤，抱紧了他，完全忘记了要让他有负罪感的想法，气息不稳地淫声哼叫：“啊……哈……快……快干死我……”　“喜欢么？”　“……好舒服……好喜欢……”　下身又烫又湿，起初的疼痛已经消失。　叶谦一口咬在他耳垂上，舔吻着他，“哪里痛，嗯？”　封越已经快到顶点，喘得很急，半合着眼睛摇头。　起初的滞涩加上对方插入太快，疼痛难免，之后反复顶弄摩擦，体液泌出，下体交合越发湿滑容易，疼痛也就消失了。　只是两人之间的性事几乎从未有过这样的疼痛，更没有持续反复这么久过，以往一痛，他都会停……　叶谦握住了他的分身，低声呢喃：“惯坏了……”而后略恶质地堵住了他的泠口，分身同时插入，研磨他要命的那一点。　“不要……”封越猛地挺身。　叶谦将他逼至绝境，他五指修长，一手便将他一双手腕拢进掌心，按在头顶，唇逼近，“求我。”　“哈啊……不、放手……啊……”　下身更深入地顶进去，唇贴在他嘴角，呼吸温热煽情：“求我……”　“啊唔……混蛋……”封越嗓音颤抖，却如蜜里浸泡过一般，浑身酥软，连声音也带着绵软的甘甜，“我好喜欢……喜欢……嗯……干坏我……”　“……”叶谦呼吸蓦地沉了。　“用力地……干坏我……啊啊……”　高潮的刹那，体内也迎来灼热，仿佛烈焰般要将他从里到外烧穿。　“不要……”垂死似的挣了挣，封越这一声破了音，像是哽咽。　叶谦尽数射入他体内，退出来时沉沉呼吸了片刻，而后抚过他发红的眼角，勉强镇定地问：“你今天吃了什么？”　“……邻居送的肉汤啊，夏补阳气，冬不生病什么的。”　“……”　　折腾到晚上六七点，两人清理好之后出门，决定去逛超市。　逛超市之前，要先吃晚饭。　在超市附近选了一家茶餐厅，封越翻了翻菜单，望着那浓油齿酱的宣传图，直接合上了，“我不饿。”　叶谦翻了一会儿，叫来服务生，点了一份热量偏高的套餐和一份白粥小菜。而后靠着椅背，抬眼看向他。　封越肤色里那暧昧而诡异的红晕还未完全消退，抿着的唇也红肿的不自然，仿佛将先前那唇是如何被亲吻吮咬的景象都直接展现在了眼前。　　封越本是支着下巴发呆，方才激烈运动后的余韵挥之不去，以至于对食物的欲望仍未完全浮出。　而叶谦这样的眼神，就像是撞破了他内心的想法。　封越避开他的视线，怀疑正回味着那种事情的自己表情会很猥琐……　而对方耐人寻味的眼神也让他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叶谦收回目光，嘴角微翘，笑得荷尔蒙四溢。　封越见他这样莫名地笑，就知道自己确实是被他看穿了。　只是一样在想那方面的事，为什么他笑的一点不猥琐还那么性感，性感到让人想强了他。　“先生，您要的芝士扇贝，蘑菇猪扒饭……”　“嗯。”　封越就看着服务生被他眼尾扫过，电到失态。　不公平啊！　封越内心呐喊。如果我也用这样的嘴角弧度微笑，用眼角扫别人，一定会被认为是猥琐男狂扁啊！　　服务生一走，封越有点嫉妒地说道：“你干嘛笑得那么色？”　叶谦愣了一下，又笑了：“我对着老婆色一下怎么了，更色的事情都做过了，你不是还喜欢的要死要活。”　“……”封越对这类调侃完全无能，接不了下茬。　白粥也陆续送上来。　叶谦见他这模样，就心情愉悦地舀了一碗，推到他面前，“吃粥。”　封越吃着白粥，望着淋了柠檬汁香气四溢的芝士扇贝，含恨道：“晚上吃这么高热量，会肥死你的。”　叶谦优雅地拿着勺子，含蓄地道：“不多吃点，怎么‘喂饱’你？”　封越：“……”　　封越白粥吃的食之无味，到了超市，因食欲引起的不良情绪愈发强烈。　手停在泡面上，摸了一下，缩回来，又摸了一下，纠结万分。　叶谦一手夺过，丢进购物车。　“……”　封越看着他再次挑选其他口味，毫不犹豫丢入车内，表情震惊且忧郁。　“‘我们吃过饭后可以每天去逛超市，不仅锻炼身体，还能顺便买些必需品。’比如抹布，杯子，嗯，还有昨晚特别想吃的泡面、饼干、沙拉……”叶谦喃喃。　艹尼玛……　封越震惊了地看着他，竟然从没发现自己对象不仅是个外科医生对人体构造了如指掌，还是个十分牛逼的心理医生，对他的内心活动洞察的丝毫不差。　这心路历程在制定计划以及刚才犹豫万分时，不受控制地在他心里回放了N遍，连台词都不带变的。　　封越很郁闷。　如果不是叶谦开了这个头，他一定会忍着自己不买的。　买了就停不下来了啊！　晚上饿的要死，就又忍不住要吃啊！　封越的泪点很奇怪，作为一个男人，他不怕痛，也不怕累，其实只是饿的受不了也不会让他想哭。　这种感觉就像小时候生病要忌口，忍着不吃已经很委屈了，还有人刻意拿着食物在他面前炫耀，而自己最后还是克制不住吃了，病情也愈发严重。　让他想哭的是控制不住自己，因为吃的时候清楚地知道，吃完之后会打更多针，吃更多药，后果很可怕，一边吃一边恐惧，这种畸形扭曲的阴影挥之不去，也因此极度厌恶忍受不住诱惑的自己。　　三四天后的深夜。　封越一边吃着奥利奥，一边支着额头看小电影。　将近凌晨，叶谦督促他早睡。　封越只嚣张地把嚼饼干声音放大，一声不吭，也不去睡。　叶谦看他像只仓鼠似的，鼓着腮帮子只顾吃，觉得可爱，就又想逗他：“会胖成球，你不怕了啊？”　“……”　“要减肥的话，这样一直吃怎么行呢？”叶谦坐到他边上，笑盈盈地看着他。　“是你买回家的。”　“可我没让你吃啊。”　封越嚼地很倔强，不想理睬他。　“喂喂，晚上吃这么甜的真的不好啦，跟我睡觉吧。”　封越恼怒地把饼干摔了，“是你买的，我要减肥，你买什么饼干啊！还每天买每天买！你去死！”　叶谦委屈地蹙眉，“我只是不想在半夜三更做蛋饼啊……这种天气做饭好辛苦~”　“……”　“你怎么能怪我呢？”　“……”　“我不怪你。”封越极度悲愤，又无处发泄，脸都微微涨红了，望了眼桌角的奥利奥，片刻眼角竟然憋出了零星的水光。　“……可是我控制不住。”　　叶谦是一个不留神才发现了他眼里的泪花，还以为自己是眼花了。　“喂……”虽然有些哭笑不得，但封越鲜少有这种模样。　少年人本是意气风发，难得忧伤的。一言不发，嘴角微微倔强地抿着，眼睛里湿润的模样看着让人心疼，虽然理由很诡异……　但叶谦确实舍不得。　“喂。”他不知道怎么应对这样的情况，也拿不准该说什么来安慰，只凑近了他，温柔地抚摸他的头发和脸颊，“是我不好，下次不买就是了。”　离得近了，看他那模样，又想到流泪的理由，却还是忍不住嘴角弯起来。　“你……好可爱。”　嘴唇那里留着很浓郁的巧克力的味道，叶谦近距离地看了他片刻，伸出舌尖舔去了他嘴角的碎屑。　封越本能地往后退了退，却被他桎梏着。　带着宠溺意味的低语在耳边扩散开来：“什么运动既有趣味，又消耗卡路里，还能够长期坚持……嗯，这样……”　一边说着，他的就唇吻了上去，舌尖探入他口腔，扫过他细密的牙，挑逗他的舌。　那吻越来越深，越来越煽情，等两人双唇分开，封越已被他压倒在床上，叶谦的呼吸拂在他耳侧：“我还能陪你一起。”　　事后。　叶谦：“其实按照遗传因素和概率，你会发福的可能性很低。你爸五十多了肚子都没发福，而且姐姐哥哥身材都不错，所以……”　封越鄙夷：“你是想夸我家人，还是体力不行？”　叶谦笑了一下：“想吃就吃，别再忍着，虽然半夜吃那种垃圾食品确实不太好。”又道：“体力问题？我现在比较担心的是你……”　　番外完　　Part 2 now　Chapter 10　封真开着他的新款白色跑车，副驾驶上坐着他的女朋友苏云云。苏云云对着一捧红到艳俗的玫瑰花嗅来嗅去，嗅的打了几个喷嚏，喷出了一腔狼狈的眼泪鼻涕，她迅速地抽出纸巾，一边擦一边尴尬地抬起头去看她男友。　不过封真对她的喷嚏毫无感想，或者根本没听到，他闲散地目视前方，把跑车开出了拖拉机的速度。　苏云云痴望着他，望出了一腔柔情蜜意，认为她的男友是一名骑着白马的王子，爱理不理是贵族般的孤傲，百无聊赖时她脑补他外表冷淡，内心却暗流涌动，是相当的运筹帷幄，连他的慢性子在她眼里都成了一种萌点。　这个时间点，马路上车辆不算多，后面车子一辆辆越过他们。　这二人的速度和长相都让驶过的路人纷纷回头。　人们眼中，车上是一名表情漠然神态懒散的白皙美男和一名有着如云秀发的花痴美女，前者像个养尊处优的小白脸，后者像是包养他的阔太太。　封真对着前方渐渐远去的一张耐人寻味的笑脸木然寻思了半晌，随后照了照反光镜，皱着眉把自己的墨镜给摘了，露出他那双有些异国风情的深邃眉目，朝着那张笑脸瞪过去。　他的眉毛天生细长整齐，眉骨显露出来，是一种凌厉且毫无女气的隽秀，发狠的时候暗沉沉的像风雨欲来的天。　　然而天光白昼，一碧如洗，阳光灿烂万分。　昼亮的日光下，封越还在出神，一切都美好的有些莫名其妙。他原本是不会喜欢男人的，可现在事实反着走，他也觉得很开心。　和叶谦的很多事情都值得牢牢储存在大脑里，随时拿出来细细回忆，他在片段式的场景中忆出了一脸酡红，就好像叶谦正在一旁看着他，他忽的羞涩一笑，不大自在地低头摸了摸鼻子。　　没过多久，手机响了起来，正是堂兄封真的来电。　封越一如平常地叫道：“哥哥，什么事？”　封真的声音也一如平常：“越越，一起来看看我的新房子。”　　封越很快下了楼，一眼就看到了封真的新跑车，以及他的新女友，这跑车起码够买两套这样的公寓，而女友的一头如云黑发异常夺目，美的像某个当红女明星。　封越对他哥充满了崇拜和感同身受的喜悦，他高兴地率先喊道：“哥哥！”　苏云云觉得他们的互相称呼有种怪异的肉麻，忍不住笑了一声。　封越和封真一同转脸看向她，觉得她笑的莫名其妙。　　事实上，他们以前相互之间的称呼还要更亲热一些。　二人小时候是一同由奶奶带着的，关系如同亲生兄弟。封越自一出生起，就被教导着要喊封真“大哥哥”，而封真则是一直喊他“弟弟”。这称呼喊顺了，怎么也改不了口，直至封越上了初中，封真先改了口。　封越刚开始一听，感觉亲切度瞬间降低，莫名觉得委屈兮兮，于是也改口叫他名字，名字叫了一两天，实在是不顺口，又叫回了“大哥哥”，最后斟酌了一下，觉得去掉了那个“大”字比较合适，同样降低一些亲切度，但又还算顺口，于是就一直这么喊下去了。　　封越坐进车后座，问道：“哥哥你怎么买房子了？和叔叔婶婶要分开住吗？还是要结——”　“分开住。”封真打断道。　封越闭嘴了片刻，聪明地明白过来不能在他哥的女友面前提“结婚”和“嫂子”两个词，不久以前，他还对着另一个姑娘套近乎地喊嫂子，结果他哥转眼就换了一个，现在想来也怪尴尬的。　“可你工作忙，叔婶还能照顾照顾你呢。”　封真听后絮絮叨叨地抱怨：“早上睡着呢，我妈进来擦一遍桌子床头柜，扫一遍地，拖一遍地，再用干的擦一遍地，来来回回四趟，我不要睡了！”　“谁叫你自己不讲卫生。”　封真也不反驳，继续说道：“总之不方便，还是自己住舒坦，想买什么买什么，想怎么睡怎么睡。”　他一边说，车子也快了起来，不再是拖拉机似的慢吞吞了。　　新房子和老房子相距十万八千里，一个在城市最东一个在最西。　封家亲戚关系来往密切，仿佛一个大家庭，有什么事情一起讨论分享是正常的事情，而封真一向忙于自己的事，几乎要从这个密切的大家庭中脱离出来。　这套房子从买到装修直至现在可以入住，也都低调地没什么人来参观，除去父母之外，他把封越也叫来看看，因为在他心里，所有与他有血缘关系的人中，父母之外与他最亲的就属封越，而后是妹妹封晴，不过她学习忙，最后大姐封星，这位不用提了，比他还野，几乎是完全脱离了大家庭。　　封越知道他哥哥有钱有本事，封家籍籍无名几代贫困中农，到这一代破天荒出了个闪闪发光的大宝贝封真。　封真的好长相算是达至了封家基因的极限，而性格完全脱离轨道，既不像爸也不像妈，更与封越等人毫无相干，像是基因突变。　他从幼儿园一路发着光到大学，大学里恋爱学习四处交际各不耽误，大学毕业别人忙着找工作，他与交际而来的几个朋友风风火火地开了公司。　封越知道封真是很有钱的，公司与全国最大的通讯运营商有密切合作，钱来的又快又容易。但他并不嫉妒，这其中的人际关系，也是一门学问，且是他自己永远学不来的学问，而哥哥白手起家的本事，他是只能远远观望，连羡慕的情绪都没有，只是崇拜。　　房子是一栋玲珑的双层小别墅，前方带一个小花园，环境自不必说，封越一路走进这片别墅区，感觉小区风格独特，像是进了一个浪漫的童话世界，乳白墙壁和带弧度的红色屋顶，还带一个个小烟囱。　前前后后观赏了一番，最后一行人在沙发上落了座。　封真坐下片刻，空荡荡地感觉缺了点什么东西，与两人闲扯着，并不表现出来，内心却因这奇怪的空荡不畅快。　闲扯了几句后，他突然福至心灵，抬头吩咐了苏云云：“去把车里的零食拿来。”　苏云云因为这句格格不入的话怔了一下，随即气歪了嘴：“你把我当佣人吗？”　封真静静的没反应，随后唉了一声自己起身去提东西。　　封越坐在沙发中，心想或许这个苏云云真会成为自己的嫂子，因为哥哥交往过的所有女朋友中，没有比这个更漂亮的，也没有比这个更不要形象的，一个大美女，真会把嘴巴歪成这个角度，需要很大的勇气，她是有点独特之处。　封真把两大袋零食搬进来，一一给面前两人递去食物，瓶装饮料也是去厨房洗了杯子倒进去，再端出来放到二人面前。　苏云云的是果奶，封越的是西柚汁。　封真放在苏云云面前的都是她最喜爱的食物，她很开心，体会到了自己男友的体贴，虽然他有时候说话很不中听。　但她并不知道，封真给他小弟面前堆的食物，也都是他小弟最爱吃的。　他对所爱之人一视同仁。无论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情，对于喜爱的人，他都会毫不吝啬，毫无保留，并且奉献地理所当然。　所以，他不知道苏云云的心思，因为他觉得这一切再正常不过了，他真正的体贴，和她心中所认为的，还相距着十万八千里。　　“哥哥，你一个人住这里？”　“嗯。”　“不嫌太大么。”　“我们农村时候没拆迁的老房子不是还要大？只有嫌小，哪有嫌大的。”　封越想说那时候的老房子自己一直嫌大，太大了，空荡荡的，好像随时转个身就能见鬼，有点吓人。　“这里的环境好。”封真说。　封越点点头，不再研究大小的问题，他哥对鬼神之说倒不是不信，只是完全的麻木，把这类事情当成个屁。　而房子喜欢就是喜欢了，既然有钱买，也没什么好多想的，他此时些微有点诧异的，是发觉他哥哥竟有种隐蔽的童心，会喜欢这种可爱而浪漫风格的房屋。　　他许久没和封真掏心掏肺地叙过旧，随着年纪增长，虽然双方都是亲切和气的，但话题变少，好像是有了一层难以捉摸的膜。　本以为长大后不会再有这种机会，但是今天和他聊了，发觉两人依旧是能够和小时候一样地说话，没有冷场，也没有自己所想的距离感，他的哥哥，还是从前那个带着他东奔西跑的“大哥哥”。　封真站起身来，“走，一起去吃午饭。”　饭店是就近的，小区外无需再走多少路，就是此地地标环球大厦，餐厅应有尽有。　随便挑了一家坐下来，封真让苏云云看菜单，自己则是继续和弟弟聊天。　有很多话想聊，但这些话一出口，就会像是一颗发芽的种子，以微弱而不容置疑的力量涨裂他的皮肤，露出另一种面目，让他变得不像是自己所认识的自己。　封真沉吟着，忍耐着，将那种诡秘的力量的渐渐弱化，他不动声色地在心里把所有话语过滤了一遍，喝了一口热茶，问道：“工作辛苦吗？”　封越答道：“不辛苦的话，钱少，辛苦一点赚的多点。”　封真慢慢地点了下头，他又喝了几口茶，才开口说道：“我们公司近几年发展的不错，业务也拓展了，已经不再是只做投资，现在有了几个自己的项目。”　封越听着他说下去，那声音和着茶气似的，温温热热，因为言语间的善意，听来更是祥和悦耳。　“除去最早的广告设计，现在也开始做网游和平媒杂志，你不是一直喜欢画画么？我觉得可以试试，想画插画或者漫画都可以。”　封越停止了舒适涣散的思维，目光慢慢聚拢回来，眼睛里几乎是有了亮光，“真的吗？”　封真望着他眼中那抹晶亮的光，微微地一笑，嗯了一声。　　封越对他大哥的信任是毫无保留死心塌地的，无需考虑，他已经是满脑子的惊喜了。　当然，稍微思考一下，压力也是会有的，做事要作出成绩来才好，尤其拿着的是哥哥的工资，若是到头来做的不好，对双方来讲都尴尬。　封越没有立刻答应，走流程似的点了点头，说是过段时间给回音。　　　Chapter 11　到了正常的下班时间，他去医院找叶谦。　叶谦的工作于封越来讲是万分劳累，不仅身体累，还费脑子费情绪，参加学术研讨，发表手术论文，他几乎是没有空闲的时间。　穿上白大褂时，封越觉得他又变得有点陌生，面孔太冷静，几乎是有一点冷漠，而那种看惯了生死的漠然是封越一直都无法适应的。　他作为主刀医生还有一台心脏搭桥手术，换上手术服后用肥皂反复冲洗双手，封越在离他不远的地方闻到了那股隐隐的，熟悉的肥皂气味，这种味道极像他一直所认为的叶谦身上的味道，但又不是完全的相似。　封越歪着脑袋目送他进手术室，朝他笑了一下，自己回家了。　　他打消了想要特意和他讨论自己换工作这事的想法，因为觉得以往叶谦就不是太在意自己工作方面的事，而画画这种堪称娱乐性质的工作与他的工作性质相比，完全是不值一提了。　　夜晚，封越睡得迷迷糊糊，感觉身旁的被褥陷下去了一些，是叶谦带着一身沐浴过后的清爽水汽躺了下来。　封越睡得并不沉，但不想开口说话，因为一说话，就会彻底地醒了，再想入眠就更困难。　而叶谦睡得很安心，没过多久就是个睡着了的光景，呼吸拂着他的颈侧，痒痒地撩着他，又过了一会儿，他的手搭在了他的腹部。　封越腹部很柔软，因为半夜肚子里已经是消化的空荡荡了。　封越翻了个身，和他面对面了，就着窗外的光看见叶谦睡得很平稳，他的睡姿没有平日那种顶天立地的潇洒，有一些蜷缩，是个微微低头的模样，能够看见他眼下铺展开来的长睫毛。　封越打量他的时候，就察觉他的手再次无知觉地搭在了自己的腹部。他感受着那种触感，在被窝里轻轻握住了那只手，觉得叶谦这模样可以说是乖，内心化作了一滩软绵绵的稀糖。　　封越在家养足了精神，在去公司报到的前一天理了个发，还买了身得体的西装。　公司名字叫“风云传媒”，坐落在市中心的金融大厦，大厦广场很是气派，来来往往的都是西装领带高跟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