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临末世·雪夜未央-15

雨铃琳将手放到口袋里，而火圈之中的人一个个直接幻影移形逃脱了。雨铃琳抿着嘴笑了，她一点都不惊奇。　　“我说过了，选择权在他们自己的手里。”雨铃琳抿着嘴笑道，“是生是死，只是一念之间。”　　神巫看着一脸笑意的雨铃琳皱起了眉，这样的雨铃琳实在是更加恐怖了。雨铃琳看了一眼自己的身旁，收起了笑容，神巫也看了一眼雨铃琳的身旁，她没有看到什么，不过她明白了雨铃琳的意思。　　“看起来死神已经按照你的命运轨迹及时的发出了诏令，你有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心理准备？”雨铃琳冷笑道，“已经准备好随时随地，为约法沙失去性命。”　　“雨铃琳，黑暗终将过去，离你展露出最真实的你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雨铃琳一点都高兴不起来，虽然扮演两个角色的她都快要被折磨的人格分裂了，但这么久了，自己已经习惯了那个面具，一旦摘下它，真不知道生活会变成什么模样，而自己到底能不能适应还是个未知数。　　............　　翎萧凝系好斗篷，和冷怜熙告个别，推开门走出了幽堡，雨铃芯牵着两匹雪马在等她，她们将要去望月崖。　　望月崖在幽宁明勒的远郊，崖洞里住着一位巫婆，这位巫婆有着神巫不知道的东西，有邪恶的也有光明的，你可以向她所要东西，但你必须送她一样东西，有点像童话美人鱼中的那个巫婆。　　影风在一片树林中停了下来，这里似乎没有崖的样子。翎萧凝和雨铃芯下了马，让影风和另外一匹雪马躲起来。翎萧凝带着雨铃芯在树林中穿行，这片树林很奇怪，越往深处光线越暗，脚下的路也艰难了许多，到最后是一片漆黑，一丝光线都没有。雨铃芯在后面绊了一下，翎萧凝让雨铃芯闭上眼，她握住雨铃芯的手，在黑暗中摸索前行。。　　“铃芯，现在你可以睁开眼睛了。”翎萧凝说。　　雨铃芯睁开眼，眼前已不是黑暗，赫然是另外一个世界：灰蓝色的天空悬着一轮明月，两边是陡峭的悬崖。雨铃芯转身向后望，身后是一团雾气，她们就是从那里穿过来的。　　这里便是望月崖。　　琥珀色的圆月挂在漆黑的夜空，冷冷地照着山谷。陡峭的望月崖在月光下耸立着，阴冷的山洞散发着冰冷的气息。巫婆就住在这个山洞里。巫婆点燃了一些鹤形蜡烛，山洞里明亮了许多。巫婆坐到了翎萧凝的对面，目不转睛地看着雨铃芯，看得雨铃芯身上发毛。　　“别让我看到你脸上贪婪的表情，她不是你的祭品，也不会成为你的一味药。”翎萧凝冷冷地说。　　“当然。”巫婆咂咂嘴，“可是你想知道蓝晶雪问了我些什么，你总该给我些东西。”　　翎萧凝站了起来，走到巫婆的面前，俯下身子，小声地说：“我知道你身体不好，需要一种奇怪的方式才能治好，所以，我把我的命给你怎么样？”　　翎萧凝脸上诡异的神色和古怪的话语雨铃芯都没有听见，而巫婆在听了翎萧凝的话后两眼放光。　　“这交易不错。”巫婆从怀里掏出两个瓶子，里面装有如同大海般深邃的深蓝色的液体。　　翎萧凝接过瓶子，问：“真的有用吗？”　　“我从来不骗人。此药可以破坏生灵的灵魂，就算是凤凰也逃不了死亡的命运。”　　“好，我相信你。现在可以告诉我关于蓝晶雪的事了吧？”　　“当然，当然。”巫婆两眼放光，“蓝晶雪向我请教了召唤怨灵的方法，她现在可以召唤出铺天盖地的怨灵，足以毁灭整个幽宁明勒。她是九尾狐，她将灵力与怨灵结合在一起，所以她的怨灵不是击碎头骨就能毁灭的，需要九大灵兽的灵力。”　　“九大灵兽的灵力？”雨铃芯说。　　“对，将九大灵兽的灵力储藏在一个小小的物件上，那个物件可将九大灵兽的灵力融为一体，再加上物件本身的灵力，力量无穷之大，天下没有可以比拟的。”　　“你所说的物件是什么样的？”翎萧凝问。　　“是一个蓝色的凤形十字架。”　　翎萧凝一愣，从脖子上取下护身符，放在手心递给巫婆，说：“是不是这个？”　　巫婆两眼放出更明亮的光芒，连忙要伸手去抓，翎萧凝却将护身符握在手心，将护身符重新挂在脖子上，塞进衣服里。巫婆一直盯着护身符消失的地方，巫婆又咂了咂嘴。　　“我也不能确定是不是这个，我想差不多应该是吧。”巫婆说。　　“什么叫做‘差不多应该是’？你能不能给个准话？”雨铃芯怒道。　　“缇笈！”翎萧凝喝道。　　“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觉得你脖子上的是一个好东西，是世上少有的好东西。”　　“当然。”翎萧凝冷冷地说，“缇笈，我们该走了。”　　翎萧凝和雨铃芯站起来，巫婆坐着没有动。　　“你不害怕吗？”巫婆冷笑道。　　“我有什么可害怕的？我从来就没有怕过什么。”翎萧凝说。　　“你不怕就好。”巫婆笑道。　　翎萧凝冷冷一笑，害怕？那是翎萧凝的词典里从来都没有出现过的词汇。凝·悲歌 第九章 死亡之诏（4）　　伊克多巴。　　荒野上，北风紧，明月高悬。荒野上有一片坟地，坟间有磷火闪烁，阴森森的，令人心生恐惧。雨铃芯不禁抓紧了翎萧凝的手臂，翎萧凝伸手拍了拍雨铃芯的背。　　“萧凝姐，我们来这么偏远的坟地干什么？”雨铃芯说。　　“这里埋葬着一个人，她存在你脑海的最深处，你不曾记得她的模样。她现在就在这里，我带你去找她。”　　翎萧凝在坟间寻找着，翎萧凝在焦急地寻找着，雨铃芯一步不离地跟着翎萧凝。翎萧凝停在一块墓碑前，翎萧凝的嘴角漾起温馨的笑容。雨铃芯走到翎萧凝身边，伸手扫掉墓碑上的杂草。　　这是冷怜冰的墓碑。　　翎萧凝让雨铃芯一个人坐在墓碑前和冰冷的碑面说几句话，她自己穿过层层墓碑，站到旷野上，紧紧望着那具紧紧跟着自己的白骨。　　真的是死神下的诏令吗？　　翎萧凝叹了口气，坐在地上，冰冷的雪地让她感到有些冷。翎萧凝拨开雪地抓起地上的泥土，团成一个泥球狠狠砸向白骨，泥球穿过白骨掉到地上。　　“听说雪凤凰自杀死后，他们的身体会以人形保留，像普通人死后一样，而不是化成灰，这是真的吗？”雨铃芯走到翎萧凝身后问道。　　“雪凤凰在合体前死亡会化成灰，合体后则不会。而且，如果雪凤凰在合体后死亡，灵魂会破碎成五千片雪花，每年将在第一个落雪的地方落下一片，等落满五千片也就是雪凤凰死后五千年才能进入轮回。如果在此之间，有人收集道其中的五百片雪花，以凤凰族王室秘制不死之药浇灌，会更快进入轮回，而且来时必为凤凰。”翎萧凝没有回头。　　“我是不是还有希望？”雨铃芯问道。　　“当然，现在才过了九年，你当然有机会收集到五百片，而且你是凤凰族王室，你可以得到不死之药。”翎萧凝转身抓住雨铃芯的手。　　............　　铃凝山庄，孔雀渚。　　雨铃琳在喂孔雀，翎萧凝走了过来。　　“我来时发现山庄有几处损坏，这是怎么回事？山庄是否遭受攻击？”翎萧凝问道。　　“山庄遭受了文轩阁的攻击，主要是因为山庄里出现了叛徒。”雨铃琳气愤地说。　　“叛徒？是谁？”　　“楚茨。他向文轩阁透露了大量有关于铃凝山庄的信息，比如说如何、何时攻打文轩阁，还有山庄的一部分防守和布局。现在，我们所有的计划都处于停滞状态。”　　“我要去见见楚茨，你准备一下，一切按照规章进行，不得马虎。”　　西雪灵。　　“我没想到，你对你主子仍是忠心耿耿啊，你装得可真像。”翎萧凝冷笑道。　　“不是的，不是的。我最近，不，一个月前看到了死神的诏令，我以为，我以为……”　　“你以为你会在一个月后在攻打文轩阁时死亡，对不对？”　　楚茨惊恐地点点头。　　翎萧凝冷冷一笑，说：“你想得不错，可是你做错了。不管你是忠于原先的主子还是忠于我，到头来王都会诛杀你。你两边来回跑有什么意思呢？到头来都是一死，只是死在谁的手里罢了。你说文轩阁是逆派，所以投奔于我是因为铃凝山庄不与王作对，你以为王不来剿灭此山庄是因为这个吗？错！那是因为王想借山庄的手消灭文轩阁，然后再剿灭铃凝山庄。王是从来不手软的，他能流放自己妻子的妹妹，同样也可以诛杀我四公主。你不要以为铃凝山庄是安全的。”　　楚茨跪在地上，不停地发抖，不安地看着翎萧凝。翎萧凝站在楚茨的面前，背对着楚茨。　　“你是从文轩阁逃过来的人，我一直都很信任你，你却利用我对你的信任来出卖我。”翎萧凝冷冷地说。　　“庄主，你知道我的妻子……”　　“你的妻子她已经死了，蓝晶雪亲手杀了她。”翎萧凝冷笑道。　　楚茨将头低下，说：“我以为她还活着，蓝晶……”　　“蓝晶雪在骗你，你竟然没有发现，你到底向她说了些什么？”　　“我只是说庄主要在雪夜进攻文轩阁，但她不知道具体的时间，而且她一直认为庄主是雨铃琳。”　　翎萧凝冷笑一声。雨铃琳推门进来，手上拿着一只绘有兰花的细瓷茶杯。翎萧凝取出一只小玻璃瓶，里面装有如同大海般深邃的深蓝色液体，翎萧凝将小玻璃瓶中的液体全部倒入杯中，然后接过茶杯，递给楚茨。　　“泄密者，必死。”雨铃琳说。　　楚茨颤抖地接过茶杯，一饮而尽。凝·悲歌 第九章 死亡之诏（5）　　五天后，前殿。　　翎萧凝在案前帮助翎畅颜整理文件，凝瀚凌走进来，对翎萧凝微微一笑。　　“父亲，今天上午九时许，楚茨在自己家中中毒身亡。其死时似乎在睡觉，而且看起来很安详。”凝瀚凌说。　　“死时面色安详？我怎么觉得只有安乐死会得到这样的效果，这是什么毒药？”翎畅颜说。　　“不知，我只是在楚茨的口腔中发现了残留的深蓝色液体，所以下结论为中毒身亡。至于是自杀还是他杀尚不明确。据调查，楚茨一直都是文轩阁的心腹，可其妻臻荃被文轩阁杀害，其邻居说夫妻二人伉俪情深，我想多半是自杀。”凝瀚凌将报告放在案上。　　“嗯，好。哦，对了，焰前辈现在在何处？”　　“焰前辈？他应该就在附近吧，我去找找。”凝瀚凌说完跑了出去。　　翎畅颜在屋里走来走去。　　“楚茨……文轩阁心腹……”　　“父亲，既然楚茨是文轩阁的心腹，他死了，不就可以认为少了一个祸患？”翎萧凝说。　　“不，不能这么想。我们必须弄清楚他到底是怎么死的，是自杀，还是他杀？如果是他杀，又是谁杀的，是铃凝山庄的人还是文轩阁？为什么要杀他？这些都必须弄明白，如果都搞清楚了，我们就可以知道铃凝山庄或是文轩阁的目的。”　　“这可不好解释啊，楚茨的死，或许只有肇事者才能说明，不然永远都会是迷。”焰前辈说。　　翎畅颜要凝瀚凌出去，自己和焰前辈坐在桌前。翎萧凝手拿文件，有些尴尬的站在翎畅颜身旁，与焰前辈对面。　　“王让瀚凌王子找我来有何事？”焰前辈说。　　翎畅颜将报告递给焰前辈，说：“不知前辈见没见过上面所提到的毒药？”　　焰前辈思索了一会，说：“的确见过。此药出自望月崖，其毒性可以撕裂人的灵魂。服用此药的人会在十天之内死亡，而且在死之前会感到疲惫，会想睡觉。当睡下后会梦见自己最想见到的事情，然后再也醒不来了。”　　“好狠毒的药！”翎剑明叹道。　　“一般服用这种药的都是自杀者，因为这种药服用后没有痛苦。”　　“如果异族服用这种药是不是和普通人有一样的效果？”翎萧凝好奇地问。　　“当然，如果异族在十天之内动用灵力，那么异族的灵力会逐渐散失，当散尽之时也就是死亡之时。四公主，请你不要什么都好奇。”焰前辈严肃地说。　　翎萧凝抿了一下嘴，她想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　　............　　黄昏，某暗巷。　　翎萧凝遇到了雨铃琳，雨铃琳抱着手臂靠在墙上，向翎萧凝点了一下头。　　“如约到来。”雨铃琳微笑道。　　翎萧凝肩上的冰逝欢快的飞到雨铃琳的肩上，翎萧凝的脸上少有的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看来，冰逝还是比较喜欢你。”翎萧凝笑道。　　冰逝甩着头，否认着翎萧凝的说法。　　“我们的下一步是什么？”雨铃琳抱住了冰逝。　　“没有下一步。”翎萧凝坦然地说。　　雨铃琳错愕了，说：“没有下一步，文轩阁怎么解决？”　　“文轩阁终会灭亡，但山庄里不能再出现伤亡事件了。从今以后，你是山庄的庄主，你要确保山庄里不再出现任何伤亡。你要记住，不到十分危急的时刻，不要出动和文轩阁交火，不然王会坐收渔翁之利。还有，蓝晶雪我要亲手解决她，我会在幽堡等她。”　　“你要怎么对付她？”　　“九大灵兽已汇聚幽堡，只要她敢来，我就有办法。你要派人出去保护那些还在幽宁明勒居住的人，不要造成无辜伤亡。冰逝交给你了，它会保护你的。”　　“那你怎么办？”雨铃琳担心地问。　　“我没有关系，我有护身符的保护呢。”　　“萧凝，要知道我特别佩服你，但是我认为你的利他主义是不是太过火了？你总是在为别人着想，甚至放弃你自己的生命。”　　翎萧凝轻轻一笑，她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你是明处的我，而我只是为了证明雨铃琳的存在而已。”雨铃琳无奈地笑道，“为了我的家人，我宁愿自己这样。这些年来，我用雨铃琳的名字活在世上，我都快认为自己就是雨铃琳了。但，我终究不是雨铃琳，而真正的雨铃琳是站在我面前的你。”　　“这样，两全其美，你能保护你的家人，而我能证明我母亲的清白。”翎萧凝微笑道。　　翎萧凝也靠在墙上，或许谁都没有想到，这个当今王室最小的四公主其实是雨铃琳，而那个雨铃琳，敢在世人面前抛头露面的雨铃琳是真正的四公主。真正的雨铃琳，只出现在黑夜中。　　“不过，我对我当初的选择无怨无悔。”雨铃琳笑道，嘴角上扬的弧度很美。翎萧凝呵呵笑了起来，她能扮演的也只有翎萧凝这个四公主而已。　　雨铃琳抬起头，天空中最后一缕阳光已经消失了，黑暗开始侵袭天空。“黑暗降临，轮到你上场了。”雨铃琳望向翎萧凝笑道，“舞台已经搭建好，准备好了吗？”　　翎萧凝的嘴角勾起了一个很好看的笑容。　　凝·悲歌 第九章 死亡之诏（6）　　幽堡。　　月亮已经散下清冷的光，雪地反射着月光，整个世界都闪闪发亮。夜空里有疏星几点。　　翎萧凝拉上窗帘，吹熄了蜡烛，看了一眼熟睡的叶霖儿，小心翼翼地掩好门。　　“她没有事吧？”凝瀚凌说。　　“她没有事，你不用担心。”翎萧凝说。　　两个人面对面，在黑暗的走廊上静默。翎萧凝低着头，等待着凝瀚凌开口。　　“你的脸色没有以前好了，是不是因为它还在你的身边。”凝瀚凌柔声道。　　“它从来没有离开过我。”翎萧凝抬头瞟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白骨，“如果我是纯血统凤凰，我死后我的灵魂会化作五千片雪花，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你会不会等我五千年？”　　“我不会。”凝瀚凌坚决地说，让翎萧凝一愣，“我会收集五百片雪花，让你来生永远和我在一起。”　　“那会耗费你五百年的青春。”　　“我无所畏惧，你是我生命暗夜永恒的星光，是天幕中最明亮的星，我不要让你这颗星坠落。”　　翎萧凝没有接他的话，她的眼眸在轻轻的颤抖着。　　“你要不信，你就用雪刃剖开我的心，看看它是不是一颗虚伪的心。”　　“我为何不信呢？”翎萧凝将左手放在凝瀚凌心脏的位置上，“‘你是我生命暗夜永恒的星光’这句话，我会记一辈子，直到灭亡我都不会忘记。”　　凝瀚凌将翎萧凝拥入怀中，说：“你不准再离开我。”　　翎萧凝乖巧地点点头，离开了凝瀚凌的怀抱，翎萧凝看到了凝瀚凌诧异的神色。　　有阴冷的风，是怨灵。　　“不用担心叶霖儿，我在她的身边设下了防护界，怨灵不会再伤害她了。”翎萧凝说。　　“我们下去看看吧。”凝瀚凌说。　　凝瀚凌和翎萧凝下了楼，不过还站在楼梯上。　　一只狐，一只银白色的六尾狐，正在客厅中梳理柔软的毛发，它的脚下是怨灵死后留下的灰烬。　　“最后一只灵兽也来了。”翎萧凝很镇定地说。　　“它早就在这里了，它就是蓝伊雪。”凝瀚凌忽然露出了笑容。　　“这怎么可能？”翎萧凝吃惊地望着凝瀚凌。　　“相信他，他没有骗你。”狐化作蓝伊雪说，“这些怨灵是蓝晶雪埋伏在这里的。”　　“一切都按照命运的轨迹发展着，所谓的大灾难看来无法避免。”翎萧凝深思道。　　“我们无法改变命运的轨迹，但我们可以创造奇迹，可以让大灾难不发生。”蓝伊雪说。　　“到目前为止，似乎什么对策都没有，创造奇迹真的好难。”翎萧凝无奈地说。　　三个人默然。　　一家人在深夜又围坐在一起，叶霖儿靠在翎萧凝肩上，一脸疲倦。　　“你为什么不早说你是六尾银狐？”翎畅颜问道。　　“本来我是想说的，可是我看到了冰逝。”蓝伊雪说，“我害怕会引起恐慌。”　　“你说得对，可为什么这段时间没有看到冰逝？”翎剑明忽然想起了冰逝。　　翎萧凝黑色的眼睛闪着镇定的光芒，却似乎有一层氤氲不定的雾气在眼睛中缓缓流淌。　　“它走了，在很远很远的地方。”翎萧凝幽幽地说。　　“别担心，它会很好的。”翎剑明拍了拍翎萧凝的肩。　　雨铃琳会待它好的，它本来就应该属于雨铃琳。　　翎萧凝轻轻笑了，那本来就不是属于她，冰逝应该属于真正的四公主。凝·悲歌 第九章 死亡之诏（7）　　翎畅颜将翎萧凝叫到他的房间。　　“凝儿，要过十六岁生日了，你想要什么？”翎畅颜笑道。　　“我要天上一千颗星星，你能给我吗？”翎萧凝像个小孩子一样笑道。　　翎畅颜一听就乐了，他说：“一千颗星星？你父亲可没有本事给你摘。”　　“那算了，你给我一星期假，让我一个人骑上影风出去玩，怎么样？”　　“不行，你一个人出去玩太危险了，让瀚凌陪你去。你想什么时候动身？”　　“如果父亲不介意，就是现在。”　　“好的，那回来后可要乖乖的。”　　翎萧凝兴奋得上前拥抱了一下翎畅颜，兴冲冲地跑了出去。　　道路两旁的风景越来越荒凉，似乎到了幽宁明勒郊外的郊外。道路旁有几棵枯树，枯树上缠绕着干枯的藤。　　破败的古堡，密密地爬满了藤蔓。古堡的顶上住着秃鹰，花园里长满了杂草。古堡的门前站着一个怨灵。　　“我们走后门。”翎萧凝说。　　翎萧凝拨开杂草，缓缓地前行。护身符发出了比往常更耀眼的光芒。后门也有一个怨灵。翎萧凝厌烦地咂咂嘴，凝瀚凌在翎萧凝耳边说了几句，翎萧凝担心地看着他。凝瀚凌化作了一道白光，掠过去杀死怨灵，就这么简单他们就进了古堡。　　“早知道就走前门。”翎萧凝自言自语道。　　翎萧凝让雪刃亮起光芒，耀眼的光芒照亮了古堡。古堡里空无一人，古堡很高，却没有向上走的楼梯，头顶空空荡荡，住满了蝙蝠。翎萧凝在古堡中走着，她最后停在一张大地毯上。翎萧凝了冷冷一笑，抽出魔杖点燃了地毯，烧焦的味道在古堡中弥漫。地毯烧完了，留下了一个方方正正的大洞，有楼梯通往地下。翎萧凝收起魔杖和凝瀚凌走了下去。　　阴冷，潮湿，空气中有一股腐败的味道，墙上长满了湿滑的苔藓。古堡底下原来有这么阴冷，潮湿，空气中有一股腐败的味道，墙上长满了湿滑的苔藓。古堡底下原来有这么大的地方。雪刃的光缓缓向前照亮，显现出一个个怨灵。凝瀚凌想上前，翎萧凝却拦住了他。翎萧凝解下护身符，让它悬浮在手心。翎萧凝念起古老的咒语，蓝色的护身符上漾起了一道白色的光，在翎萧凝身处的室中荡漾开来，绚烂的光芒刺得眼睛睁不开。待光芒散尽，凝瀚凌定睛一瞧，一室的怨灵早已灰飞烟灭，护身符仍悬浮于翎萧凝的手心，散发着柔和的蓝光。翎萧凝借着雪刃的光走到了室的尽头。室的尽头有一人，身上的长袍已经破烂，头发凌乱的散着，四肢皆栓有有铁链，铁链的另一端扎入地面。翎萧凝拨开她额前的头发，显现出一张绝美的脸，这是一位美丽的女子。翎萧凝用雪刃斩断铁链，将她扶起。她特别虚弱，一直都未睁眼。　　凝瀚凌在前开路，翎萧凝扶着她，一起走出古堡。古堡外早有一辆马车，吸血鬼正在等待。　　马车在道路上快速行进。翎萧凝给她喂了一些东西，在她身上盖了一些毯子，便叹了口气，坐到了一旁。　　“她是谁？能让你这般舍身相救？”凝瀚凌说。　　“她是重要的人证，有了她，就可以证明冷怜冰无罪，她就是我找了好久的茱红殷。”　　“天，她竟然没有死。”　　“她的丈夫蓝泽和她的女儿蓝晶雪将她囚禁于此，不止是为了嫁祸冷怜冰，他们有更大的计划，他们要帮助丘幽星登上王位。”　　凝瀚凌和翎萧凝将茱红殷安置在吸血鬼家。千叮咛万嘱咐之后，翎萧凝才放下心来。　　终有一天，真相会大白的，需要的只是时间。　　请您等待，我会让您找回原先的清白，我不会让他们所想的东西成为现实。　　因为，这是我的宿命。　　......　　（此章完结）凝·悲歌 第十章 雪夜之殇（1）　　第十章雪夜之殇　　............　　我没有雪凤凰洁白的羽翼，我的背后是魔鬼的黑色翅膀。我亲手扯断了我自己的黑色翅膀，为的是涅槃重生洁白的羽翼。愿我来世，心似琉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