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喝点热奶茶,不然撑不住。”顾绍轻声说,见我没有动,就自己从我手中取过奶茶,打开瓶子,再送到我手边。 我最近食欲旺盛,但今天却一直没有感觉到饥饿,只是随着顾绍动作机械地吞咽着已经不怎么热奶茶。 XX医院离事故现场最近,基本上所有伤员都送到这里,士到达医院前远远经过天桥,夜色中只看到一片仿佛荒芜废墟,全然没有平日车水马龙繁华。 医院门口围着不少人,伤者家属,警察,各报社记者,生生将一出悲剧演成了闹剧。 顾绍拉着我手腕,和沈枫一左一右分开人群,打听到伤者统一送到三号楼,又立刻拐了方向。 沈枫握紧我手,神情凝重地说:“周小琪,你冷静一点。” 我疑惑地看着她:“我哪里不冷静?” 我没有哭闹没有崩溃甚至没有说话,我哪里不冷静? 沈枫说:“你冷静得像不冷静。” 上次她和我说这话时,是怀疑秦征和白薇有染,结果秦征和白薇关系好像也没有她想象那么复杂吧。所以这一次,秦征伤势应该也没有沈枫想象那么严重。 我又多了一个安慰自己理由。 三号楼里挤满了伤者,有吊着手臂,有吊着腿,病房不够用,走廊上也躺着不少人。 沈枫拦下一个护士询问秦征下落,那个护士手上拿着药瓶行色匆匆,只说了一句去服务台问就离开了。 顾绍也拦下一个护士,女护士抬头看了他一眼,说:“现在伤者太多,人手不够,无法立刻明确伤者身份。我带你们去服务台问问吧。” 可以确定前面那个护士是真不知道了。 护士长翻查了一下名册,给我指明了方向。 “秦征……下午送来。”见惯了生死护士长有一双麻木不仁眼睛,她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你沿着走廊直走到底左拐就看到了。” 我捏紧了拳头,感觉到掌心已经被汗湿,脚像踩在棉花地里,虚浮无力。 我想,或许我没有自己想象那么坚强。 在走廊尽头左拐,我看到是急救室刚刚熄灭灯。 就像所有港剧里演那样,穿白褂医生走了出来,拉下面罩,面带疲倦与无奈。我心顿时凉了半截,如果不是沈枫和顾绍扶着我,或许我早已经瘫软在地。 我深呼吸一口气,上前问:“医生,请问秦征在这里吗?” 医生低头看了我一眼,说:“是他家属吗?他在后面。” 我转头看向他身后。 手术台被缓缓推了出来,像慢动作一样,我先是看到了脚,然后是长长白色被单,罩住了整个人,从脚到头,盖住了脸。 我知道,这意味着“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小琪!”沈枫声音蓦地变得尖锐,双手紧紧抓着我肩膀,我茫然地抬眼看她,有些不明白她在激动什么。 顾绍抬手要遮住我眼睛,修长五指微动了动,还是放下了,沉重地叹了口气,对我说:“小琪,不要太难过……去看看他吧。” “我为什么要看他?”我傻傻地问。 顾绍闭上眼,苦笑:“傻姑娘……” 我哪里傻了?我哪里傻了! 我回头问医生:“那个不是秦征,秦征在哪里?” 沈枫不忍地别过脸,右手捂着嘴,红了眼眶。 顾绍手环过我肩膀,把我揽在怀里,轻轻拍我后背,柔声说:“你镇定一点,会好起来……” 我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然后笑了,大声喊:“秦征!我在这里!” 我男人,头上缠了一圈白纱布,寒着一张脸向我迈来,右手重重落在顾绍肩上,把他从我身上拉开。 沈枫和顾绍错愕地瞪着秦征,又看了看从我们身边缓缓而过手术台…… “这个……那个……”沈枫泪痕还没干,指了指秦征,又指了指远远离去那一个。“你不是死了?” 秦征脸色很难看,看着顾绍神情仿佛恨不得剁下他一只手。他右手紧紧握着我左手,仿佛要揉进自己骨血之中。 “我什么时候死了。”秦征声音像结了冰。 我这时才醒悟过来,“难道你们以为那个过世是秦征?” 顾绍和沈枫对视一眼,虽然没有说话,但很明显,他们想说是“难道不是”。 我善解人意地说:“秦征每一双鞋都是我陪他一起去买,刚刚那个人穿那双我没有见过,而且据我目测,比秦征大一码。” 秦征听了我这话,神情柔和了稍许,握着我手也减了三分力气,低下头看我,柔声问:“你怎么突然来了?” “我接到电话,说你出车祸了。”我目光移到他额头上,抬手轻抚,见他皱了下眉头,忙又缩回来,心疼地问,“很疼吗?” 他给我一个安抚微笑。“不疼。” 一个年轻医生走上前来,拉下面罩笑了一声:“不上麻药缝了四针还说不疼,秦征,你也算得上二十一世纪铁人了。” 单听这话都觉得没蛋也疼了,秦征扫了他一眼,皱眉说:“你该换班了吧。” 医生笑了笑,说:“今天值班。”又转头来看我,“嫂子吗?又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我顿时对他好感陡增,不吝微笑。 秦征错开一步,挡在我和他之间,医生不以为意地再走一步,从秦征背后探过头对我说:“嫂子,晚上给他炒点猪肝补血,他今天失血过多了。” 我心顿时提了上来,忙问道:“他怎么了?” 医生耸了耸肩,说:“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你懂。” 秦征拉起我手,二话不说就走,又一次撇下了各路诸侯。 我回头对沈枫和顾绍喊:“你们先去吃饭,不用等我了!” 经过服务台时候,护士长冲秦征喊:“喂,你还不能出院,要留院观察两天!” 秦征颇有些不耐烦地皱眉,甩掉那些人之后才停下脚步,回头看我。“你也还没吃饭吧,饿着了吗?” 我细细看了他半晌,才轻声说:“饿了。” 秦征问:“想吃什么?” 我说:“猪肝。” 他脸色顿时变得不太好看。 我们在医院外打包了饭菜回病房吃,他一个人住高级病房,跟四星饭店差不多了。 我之前问他车祸事,他眼神闪烁,说:“吃过饭再说。” 我又有一种不祥预感了。 他默默吃饭,我默默喝汤,是不是抬下眼皮看他,就怕他突然变成蝴蝶飞走了。 “小琪。”秦征放下筷子,“过来。” 我本来想使个小性子,说不过去让他过来,但是想到自己险些就再也看不到他了,那些矫情仿佛都比玩笑更可笑。 还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 我走过去,琢磨着是坐他左边还是右边,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拉着坐在他膝盖上。我刚称过体重,快奔一百二了,忐忑地问他:“不沉吗?” 他唇角微扬,双手环在我腰上,闭上眼睛靠在我胸口,轻叹一声:“踏实。” 我回抱住他,亲了亲他额头,闻到一股药味,只能说,西药没有中药香。 秦征唇角弧度加深,仍是闭着眼睛,问:“想问我什么?” 太多问题,不知道从何问起…… 结果我问:“什么时候能出院?” 他纤长睫毛颤了下,闷笑一声。“医生说有轻微脑震荡,留院观察两天。” 我紧紧抱着他脖子,蹭着他脸颊,白日里那些紧张现在都化为了委屈。“我听说你出了车祸,打电话来医院问,才知道天桥坍塌,吓死我了……” 秦征轻轻顺着我后背安抚,“没事,我又没有从那边经过。” 我愣了一下,心想也对,出事天桥和秦征公司分别在城市两端,可是再想又不对,我推开他,狐疑地问:“那你怎么出车祸了。” 秦征眼神又闪烁了,极少见,他竟然心虚了!我问他白薇事他都没有这种心虚表情! 我深呼吸一口气,严肃地说:“说实话!不然我打你儿子!” 秦征拉下我脖子,亲了亲我唇瓣,像是蛊惑一般低声说:“我说了,不许生气。” 我点头应允。 他说:“昨晚一夜没睡,今天开车时候睡着,撞到护栏上。” 我说:“你晚上想喝龙骨汤还是老鸡汤。” 就是装的,里面没逼 女人话不能相信,作为一个女人,我可以负责任地这么跟你说。 当然也不是说男人话就能相信,其实男人女人不男不女话都不能信,因为有了语言,所以有了谎言。 当我扯着秦征耳朵时,他大概就能深刻理解到这句话内涵了。 原来我一直觉得他长得太好看,像少女漫画里走出来王子一样让人不忍心亵渎,现在公主都快变成欧巴桑了,王子还装帅有个屁用,也快变成孩子他爹了! 岁月是把杀猪刀,不信仰头看,苍天饶过谁。 “秦征……”我深呼吸一口气,咬牙切齿,觉得肺快被气炸了,“老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我泄气了,松了手,看着他耳垂白里透红。 他凑上来,带着些微讨好和歉意,我别过脸,不看他。 “小琪……”秦征唇瓣轻触我脸颊,柔软温暖,“小琪……孕妇不能动怒,小心动胎气。”说着轻抚我肚皮,隔着衣料来回摩挲。 今天心惊胆战一整天都没动胎气,我儿子简直是大神! 正想着,大神就翻身了。 秦征“咦”了一声,盯着自己手,我感觉到肚皮上突起一点,缓缓转了个圈。 这不是我第一次感觉到那个小屁孩子还在翻滚,却是秦征第一次和他互动。智商再高男人,在这种时候都变得近乎弱智了吧…… 我看着他毫不掩饰兴奋与激动,黑曜石般双眸闪烁着夺目却又柔和光彩,他俯下身,耳朵贴在我肚皮上,手掌轻抚。 “他刚刚踢我手是吗?”秦征仰起脸问我,“你感觉到了吗?” “他觉得他爹欠揍,深以为耻。”我哼了一声,仰头看天花板。 秦征闷笑一声,直起腰搂住我,双唇贴着我耳朵低喃:“小琪……老婆……” 我抖了一把,一转头,便被他噙住了双唇,驾轻就熟地撬开唇瓣,舌尖纠缠,交换彼此气息。 他手捧着我双颊,不舍地摩挲着,在我唇齿间低喃:“老婆……我错了……” 我心满意足地“嗯”了一声,作为奖励,我搂着他脖子,热情地回吻,直到他咬着牙推开我,不无煎熬地说:“这里是医院,等回家……”说着又难分难舍地吻了上来,双臂环着我,想用力,又怕伤着我,我感觉到他矛盾,忍不住笑了。 我抵着他额头说:“我怕见不到你……” 他望着我眼睛,柔声说:“不会。” 我说:“你还欠我一张证。” 他说:“我一直想给。” 我说:“你还欠我三个字。” 他说:“现在还。” 他说:“我爱你,周小琪女士,你愿意嫁给秦征为妻吗?” 沈枫说:“我就说我们来得不是时候。” 顾绍说:“没有比现在更是时候了。” 我和秦征同时一僵,扭头看向门口,顾绍手还停留在门把手上,沈枫手里提着饭盒,表情就像一个省略号。 顾绍微笑地问:“小琪,需要我当你证婚人吗?” 秦征寒着脸说:“出去,请把门带上。谢谢。” 顾绍耸了耸肩,不厚道地在关上门瞬间说:“小琪,其实你也可以不用答应得那么痛快。” 我觉得顾绍说得很有道理,默默点点头,又对秦征说:“我先收下前面三个字,后面,我再斟酌斟酌……” 秦征呼吸一滞,紧张地盯着我。 我贤惠地夹了块炒猪肝喂他,笑眯眯地说:“医生说你来大姨夫,多吃点猪肝补血。” 秦征脸色一沉,别扭地不张嘴。 我亲了一下,他才勉为其难地接受喂食。 “除了脑袋还有哪里撞伤了?流了很多血吗?”我真怕坐到他伤处,不过小小秦子生龙活虎,应该是没什么问题。 “没伤到,只是刚好天桥出事故,有个伤者是稀有血型,血库没有血,刚好我血型和他一样,就被高健抓去鲜血了。就是你刚刚看到那个,以后看到他要绕路,学医学男人多半比较变态。”秦征很认真地说出以上一番话。 我也跟他有共识,于是点了点头。“那等你回家,我帮你好好补一补。” 秦征说:“你就是我最好补品。” 喂!要不要这么甜蜜啊! 小心有人偷听!(看什么看!说你呢!) 我们家那口子,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别看平日里冷冰冰不会说情话,一旦说起来,琼瑶都要掉鸡皮疙瘩,什么尔康书桓通通退散! 沈枫听完我转述后,掀桌! “我靠!我还以为是狗血,结果竟然是乌龙!” “姐们,你不要一脸遗憾好吗!”我喷她一脸狗血,“我们家秦征现在活生生难道不好吗?” 沈枫叹了口气,“亏得老娘在医院还流了两滴眼泪,妈,丢死人了……” 我哈哈大笑:“我一看那双鞋就知道不是秦征了,就你跟顾绍,啧……那个错得好默契啊……” 沈枫无视我后半句话,阴阳怪气地说:“是啊是啊,谁像你这么了解自己老公。” 我抱拳说:“好说好说,我也很了解你,他是我最爱男人,你是我最爱女人。” 沈枫别扭了,别过脸看我家书架,说:“你家书看上去真装逼。” 我说:“就是装,里面没逼。” 我千辛万苦买到书盒子,外面看是**全集,其实里面什么书都没有,就是用来充门面。据说我们电视上常看到采访某某领导时背后那一排华丽书架也是这么来,我终于找到自己和领导之间共同点。 秦征当然不屑这么做,不过他书都是经济学,不利于提高政治觉悟和素养,作为一个党员,他除了比我多交几块钱党费,没什么本质区别。 “我看秦征也没什么病痛,怎么还不出院?”沈枫坐在一边看我收拾秦征换洗衣物。 “因为医生不放人,说留院观察就留院观察,我怀疑他们只是高级病房卖不出去。”对于高级病房,我最满意就是双人床,显然秦征也是。我掐指一算,发现我俩好久没同床过了,沈枫夜夜霸占着我枕席,而且不知珍惜,跟我分居一晚上丝毫不见眷恋。顾绍被她收留了一个晚上,我估计她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了。 收拾完换洗衣服,正准备回医院时候,秦征打了电话过来,让我把他抽屉里U盘带给他。 来之前他就把钥匙交给我了,那个抽屉他一向是用来放公事上一些比较重要文件和私人物品,我觉得夫妻双方之间应该有信任也应该有私人空间,秦征私人空间就是一个抽屉,说起来也不是不能接受吧。 翻找U盘时候,我看到了一封眼熟信。 没错,就是很久以前,我转给他那封信,那时我没有注意看信封上内容,这一次总算看明白了。 信封上只有我们家地址,其他什么都没有。 要不要看…… 我捏着那封信,小学作文里经常出现桥段再一次重现:一个邪恶黑色小人在我左耳边说“打开吧打开吧他秘密就在里面”,一个正义白色小人在我右耳边说“不能打开不能打开这是侵犯他**他会生气”,然后两个小人打架…… 结果又是正义小人胜…… 我长长叹了口气,小学作文写多了,正义小人胜利太多次,升级了,永远压倒了邪恶小人…… 我想了想,还是把信也拿起来,塞进包里,到医院再问秦征我能不能看,他要是说可以,我就名正言顺看了,他要是说不可以……我就让他喝汤吧。 邪恶小人反扑正义小人,正义小人嘤嘤嘤嘤哭泣…… 沈枫全然不知道我内心那一场不怎么激烈挣扎,她说:“顾绍早上飞机回A市了,问你什么时候回去。” “我留下来陪秦征吧,他什么时候解决完这里事,我们就什么时候回去。” 沈枫嘟囔一声:“想吃你喜酒也忒不容易了。” 我说:“好歹我都快见着了,你八字还没一撇呢。” 对于这个话题,沈枫向来回避,让我不得不怀疑——其实她喜欢人是我吧哇哈哈哈…… 这种找打话我自然是不会说。 沈枫送我到医院时候说:“这是老娘最后一次给你当司机了,当你儿子老爸可不要太轻松,以后让他载你,看他敢不敢开车睡觉!” 我摸摸她脑袋说:“沈枫乖,沈枫Bye。” 她朝我比了个拳头,扬长而去。 我拎着行李上了楼,一靠近病房,我这野生动物般灵敏直觉就告诉我:有人入侵我地盘了。 我放轻脚步,小心翼翼地靠近。 “你伤好点了吗?” 我真想喊一句:大师兄,师傅被妖怪抓走了! 这妖怪真他妈阴魂不散! zhuangbilityleadstolaibil 我没有女主病,却天生是女主命。 何解? 根据女主万有引力,什么乱七八糟小人都会往主角身上靠,像小三小四什么。我在A市她也跟去,我回X市她又跟来——好吧,其实她跟是秦征。 “没什么大碍。”秦征回了一句,声音不见起伏。“麻烦你了。” 白薇苦笑一声:“刚刚听说,你已经正式辞职了?” “托卫翼福。”秦征淡淡道。 “你不是本来就想辞职吗?你从零点做起,爬到今天这个位子也算不容易,就这样放弃甘心吗?到底为什么?” 秦征沉默了片刻,不解地问:“你和他不是同样立场?卫翼做了什么你应该也很清楚,我只能说,他太幼稚了。” “他也是被逼。” “那有谁是自愿?”秦征语气不善,“你走吧。” 我觉得再偷听下去就不厚道了,因为白薇可能会过来开门,所以我主动推开了门。 秦征穿着病号服站在窗边,白薇站在床尾,两人倒是隔着一个安全距离。 听到开门声,秦征回头看我,眼神柔和,“我看到沈枫送你过来,怎么走了这么久?” 我说:“我刚站在门口偷听你们说话。” 秦征眼角抽了抽,说:“我是不是该表扬你诚实?”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哪里哪里,这是我应该做。” 秦征别过脸,轻笑一声,然后回过头来说:“别耍贫。把东西放下,我们去吃午饭。” 我把装衣服袋子放衣橱里,说:“我买了樱桃,还煲了汤,补血补肾补脑,喝了汤再去楼下吃饭。” 秦征说:“好,听你。” 白薇被彻底无视了,我转过身看她,有些惊异:“你怎么还没走?” 白薇脸色很难看,目光从我面上移到秦征那边。 我缓缓走到她身边,打量了她两眼,在她开口之前,我先对秦征说:“白小姐说,她跟你有一腿,她可能想留下来和我们吃个便饭。” 秦征愣了一下,随即脸色变得比白薇还难看。 “什么意思?” 我摊手耸肩,“你智商这么高人都听不懂,我又怎么会明白。” 秦征上前两步,拉着我手腕,拦在我和白薇之间,脸色沉郁地盯着白薇:“你跟她都说了什么?” 白薇后退半步,看着秦征双眼中闪过一丝苍凉。她苦笑着垂下眼睑:“我现在才发现,可能这一切不过是我自作多情,无论过去如何,现在你心里只有她了,对不对?” 秦征皱了下眉头,回头看我,又看向白薇:“什么过去现在?”他那种茫然神情,一般只有在听我说话时候才会有。他说他思考速度远比不上我思维跳跃幅度,我说如果他是博尔特,我就是刘翔,不管怎么跳怎么跑,终点都一样。 现在白薇话也跟我一样抽象了,我突然觉得很有压力。 白薇看了我一眼,又对秦征说:“有她在这里,你不会对我说实话。” 秦征眯了下眼,有丝恍然,“白薇,或许你只是把自己不想听话都当成谎言。” 征哥,你太亮太精屁了! 白薇脸色倏地变得惨白,兰蔻都无法为她增色半分。“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以为那个意思。”秦征握紧我手,“如果我做了什么事让你误解,我道歉,但如果你对小琪说了什么让她误解,也请你道歉。” 征哥真有礼貌,还用“请”字。 “误解?”白薇不敢置信地望着秦征,C罩杯随着深呼吸上下剧烈起伏,我承认这种时候我走神看不该看地方,我有罪。“秦征,我明白你想安抚她,但也请在意一下别人感受!” 秦征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既然是别人,为什么要在意?”他低下头看我,“小琪,她跟你说了什么奇怪话吗?”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说:“她说什么信事。” 秦征也愣了愣,转头看白薇:“什么信?” 白薇咬了咬下唇,“在飞机上,我问过你,当年是不是因为卫翼事,才没有去赴约。你反问我,什么约会。所以当年我写给你信,其实你并没有收到,是不是?” 秦征像是在解哥德巴赫猜想一样眉心紧锁,“是,所以呢?” “我不甘心……”白薇嘴唇颤抖,好像随时会哭出来一样,我看得有些于心不忍。“我努力了那么多年,只是想当一个能配得上你女人,我以为自己做得还不够,以为你对我全无感觉,所以当年才会出。现在我回来了,可是你身边却有了其他女人。”白薇眼中蓄满泪水,直直盯着我,“而她完全配不上你。” 秦征周身寒气陡升,声音冷凝:“白薇,请注意你措辞。” “我说错了吗?”白薇挺直了脊梁,冷笑一声,“我原以为她一无是处,现在才知道也不完全如此,至少她有个有钱爸爸。秦征,难道你看上会是这一点?我一直在想,她到底哪里比我好,能让我心甘情愿放弃你,可是我想不出来,除了一点……”白薇眼神忽地有些迷离,怔怔望着我,“你和她在一起,只是因为,她长得像我……” 秦征愣了一下,疑惑地皱了皱眉:“像你?哪里?” “哪里不像?”白薇笑了,“秦征,你何必自欺欺人。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像我。” 秦征低下头来,迷惑地望着我,细细看着我脸,又抬头看了看白薇,最后肯定地说:“不像。我认识她十几年,和她朝夕相处六七年,熟悉她每一个细节,在我眼里,她优点和缺点都是独一无二,她不像任何人,也不会有任何人像她。” 我呆呆傻傻地仰起脸,看着他俊美得几近完美侧脸,阳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仿佛给他轮廓镶上了金边,美好得我都快哭出来了…… 他要是现在跟我求婚,我一定会答应他,他要是不跟我求婚,我就直接逼婚了! 他什么都不说,我哪里知道自己在他心里有多么特别。 白薇握紧了拳头,眼泪夺眶而出:“十几年?比得上我吗?我和你,从小学就认识,小学六年,中学六年,认识至今有二十年了吧,我原不信缘分,只是信你。如果不是错过,现在陪在你身边,就不会是她。” “二十年?”秦征低下头,想了想,问,“你念哪所小学初中?我认识你吗?” 白薇身子一晃,眼泪又落了下来。 我于心不忍地拉了拉秦征手说:“再不喝,汤就凉了。”然后转头安慰白薇,“不好意思,他这个人比较书呆,虽然看书过目不忘,但是看人过目即忘。” 这年头,还要我这个当老婆来安慰小三预备役,有没有天理啊! 我真是圣母得人神共愤,要是出现在小说里,估计得被砸砖了。 白薇抓起包,夺门而出。 秦征拍拍我肩膀,说:“不是要乘汤吗?” 征哥,如今你思维跳跃幅度快追上我了…… 我默默叹气,盛了碗汤给他,他皱眉说:“好像有些太油腻。”然后喝光。 我接过他手中碗放在桌上,回头说:“你唇角有油花。”然后踮起脚尖,吻上去,舌尖轻轻舔过他唇角,被他头稍稍一偏,启唇含住。 他手扶在我腰上,接受我投怀送抱。 嘤嘤嘤嘤…… 怎么办,我好爱这个男人,爱得心都疼了,好想吃了他,吃了他温软又热情唇舌,可不可以咬一口解解馋。 他嘶地一声退开,抬手抚着唇角,含笑看我:“你竟然真咬。” “你多说些情话给我听。”我依偎在他胸口,脸颊贴在他左心口,听着他微快心跳,轻轻蹭了蹭,“我喜欢听。” 他揉揉我脑袋,叹息着说:“你们女人真麻烦,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记住,女人是要哄。”我说,“我开心你要陪我开心,我不开心你要哄我开心。不但要哄,还有听女人话,以后我说一你不准说二,我说向东你不准向西,在家从母,娶妻从妻,老来从女。” 秦征无奈苦笑:“怎么好像上了贼船,以前你没这么难哄啊。” 我眯着眼瞪他:“你后悔了吗?” “没……”他低下头,轻啄我唇瓣,“不过,别生女儿,生儿子吧。” “你害怕了吗?” “没……”他指尖在我后腰上轻轻揉按着,低声说,“生个儿子,以后我就只听你话了。” 嗯,这话我爱听。 相信在我调、教下,秦征情商会与日俱增! 作为一个贤良媳妇,我乖顺地说:“妈妈、话还是要听。”(MD不知道会不会河蟹……情何以堪……) 据说当今社会压在男人肩上主要矛盾包括婆媳矛盾,作为一个合格老婆,我阶段性目标就是消除这个矛盾。 和秦征下楼吃饭,吸引了中老年妇女围观,我压力很大,对秦征说:“尔康,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迷人。” 秦征满头黑线地按下我脑袋,说:“吃饭。” 我吃吃窃笑,瞥了他一眼,说:“秦征,你真是中老年妇女偶像。” 秦征继续说:“吃菜。” 这时旁边插来一句:“岂止啊,他来我们医院住半个月绝对给我们医院创收。” 我扭头看去,觉得有些眼熟。 来人穿着白褂,一张娃娃脸,笑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和浅浅酒窝,我只能说,怎么看怎么不靠谱,把生命安全交到他手上简直是提前结束自己宝贵生命,他不是医生,是白无常。 “高健,什么事。”秦征没什么好脸色,勾住他后领,把他从我身边拉开。 我突然想起来,这个人就是昨天跟我说秦征来大姨夫。 高健向我伸出手,笑嘻嘻地说:“嫂子好,我叫高健,小你们一届学弟,对师兄和师嫂大名如雷贯耳。” 我愣愣点头,刚想伸手握住,就被秦征抓了个正着,拉回来。秦征抽着额角说:“别理他。” 我对高健挺有好感,只要我不是患者。我问:“你在这医院当医生吗?” 他说:“我刚结束实习,不过还在学习。” “什么科?” “生殖泌尿。”像是怕我不懂,他又补充,“不是看黄瓜就是看菊花。” 我默默低下头,终于理解秦征为什么让我远离他了。 “你到底有什么事……”秦征按了按额角,试图把青筋按下去。 “没事,就是来跟你们打个招呼。顺便帮人问问……”高健在秦征身边坐下,讨好地问,“师兄,能不能再抽个300CC血?” 我差点没一口饭喷出去。 “放心,没要你现在献血,只不过你这种血型没库存,万一你以后出事话,你自己也用得上,你说是吧。” 我想爆他菊花,谁都别拦我! MLGB,淫、贱无下限,我生平头一次见! 高健回头朝我露出贱贱笑容,说:“现在做活动,献血话,还有送免费菊花保养一次哦!我个人友情提供。” 秦征果断地把他踢下椅子,手一抖,很小心地把汤洒在他衣服上。 主角万有引力:我们生活总是不乏各种极品。 唉,做人真真不能太帅…… 白日宣淫不利于构建河蟹社会 我始终相信,X大是一所学风严谨大学,为社会输送人才,而不是人渣。 事实证明,X大人渣满天下,在社会各个角落坚定不移地挖社会主义墙角,威力相当于一个师孟姜女。(师连团神马哪个人更多?) 回到病房,我对秦征说:“300CC啊……太可怕了,你来一次大姨夫就够我一辈子大姨妈量了。” 秦征满头黑线地把我按倒在床上。 我转过脸看他,贼笑:“你是不是饱暖思淫、欲了?” 他亲了亲我脸颊,声音低哑:“你说呢?” 我转头看了看窗外,日头尚高,于是说:“白日宣、淫不宜构建和谐社会。” 他埋首在我颈间,闷笑一声,颈间湿热气息让我忍不住扭了扭脖子。“周小琪……”他声音低得像梦呓。 “嗯……”我找了个舒服姿势躺好,闭上眼睛昏昏欲睡。“樱桃我都洗好了,放在盒子里,你自己拿出来吃。” 他叹了口气,爬起来,我闭着眼睛,只听到一阵窸窸窣窣声音,然后唇上一凉,睁开眼睛,看到他正捏着颗樱桃在我唇上摩擦。 我从善如流地张口吃下,突发奇想道:“听说吻技好人会用舌头把樱桃梗打结。” 其实秦征有时候挺孩子气,比如听了我说这句话,他就要证明自己吻技不差,我看他眉头紧锁薄唇紧抿腮帮微动模样,实在有些于心不忍,于是带着儿子扑倒了他。 “卫翼给你找麻烦了?”我靠在他胸口问。 “只是资金事,放心吧,解决了。”公司里事,他一向不怎么和我说,因为说了我是真不懂,他一般只需要告诉我解决了没有。 “你一夜没睡就是为了解决那什劳子麻烦?” “嗯。”他点了点头,“第二天一大早去公司办离职手续,事情都办完了,精神有些松懈,走高速时候就睡着了。” 高速公路确实很容易让人开得睡着,而且在那速度下撞到什么都是一个蛋疼。 说起来我仍然有些后怕。 我掩面嘤嘤哭泣,“你以后小心些好不,也不想想我们孤儿寡母要是没了你以后怎么办……” “我错了……”他继续叹气认错,低声服软,索性把所有错都认了。“我不该手机关机,不该瞒着你事情,不该对你凶,不该让你一个人上医院体检,不该让你一个人回家养胎……” “呃……”我打断他,“其实我没那么娇贵,而且我也没怪你那么多……”我语调一转,恶狠狠地说,“不过谁让你不把事情说清楚,白薇又把你们关系说得那么暧昧!” 秦征有些受伤地说:“我怎么知道她跟你说了什么,你要我解释白薇事,可是真没什么可以解释。” “她给你写情书呢,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秦征无奈叹气:“给我写过情书人那么多,我哪里记得她是谁?难道你要我一一汇报……小琪,你生气了?” 我背过身不理他,任他轻轻拉扯我肩膀。 片刻沉默后,他自背后拥住我,双手落在我隆起小腹上,温软双唇在我后颈游移,低声说:“你说要离开,那是我最害怕事。” 他说:“你什么都不缺,有幸福家庭,爱你家人和朋友,你说知足常乐,又无欲无求,我不知道你要什么,我还能给你什么。” 我心上有一根弦,只有他能拨动。 我觉得自己很了解他了,了解他每一个小习惯,好坏,了解他喜恶,他每一个眼神所蕴含意义,但终究还是少了点信心,多了点不确定。我们女人啊,总是需要哄,爱听情话,爱胡思乱想,他们男人却不喜欢解释,或者觉得有些事情根本不需要解释,他们做他们,我们想我们,没有误会也会制造误会,然后渐行渐远。 我一直相信秦征爱我,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一点,只是两个人在一起,需要不只是相爱而已,要相守,要相处,要坦诚,也要空间,在磨合中找到最适合彼此拥抱姿势。 就像此刻,如此契合。 他胸膛随着呼吸微微起伏,沉稳有力心跳和我落成同一拍。我以为他是一个骄傲自信人,却总是不经意间在我面前流露出脆弱与爱卑微。听说,只有爱到深处才会卑微。 他说不知道我要什么,能给我什么,其实我要不多。 我说:“我要吃樱桃。” 他起身拈了一个喂我,我拉下他脖子,贴着他唇瓣,望着他漆黑眼睛,笑而不语。 我要一个人,纵然我缺胳膊少腿,我吃饭他喂,我出门他推,我上楼他背,不离不弃,相知相惜。对全世界来说,他是六十亿分之一,对我来说,他就是全世界。 他给我一切,我都想要。 我想要一切,只有他能给。 听说男人是行动派,不喜欢解释,那这些话我就不说给他听了,亲亲他就好了。 —————————————————————————————— 秦征留院被围观了两天,我本来还觉得住高级病房有资本家罪恶感,但是去食堂遛一圈,看到秦征被狂蜂浪蝶惨无人道围观,我顿时觉得有时候犯罪还是很有必要。 秦征换药时候,我在一旁围观,看着他额头上伤疤,我表示:“你可以去演哈利波特8了。” 高健点头附和:“师兄你去演话,票房一定创新高。” 我疑惑地看着他:“为什么你一个看黄瓜菊花跑来给他换药?” 高健笑嘻嘻地说:“因为我什么都略懂一点,生活才多彩一点。” XX医院,各种不靠谱! 秦征抱着手臂,面无表情地受高健摧残。 “师兄,别这个表情嘛,笑一个。” 我无力扶墙,“高健学弟,麻烦你动作快一点。” 我男人脑袋还掌握在他手中,我只能好言好语。等到换药完毕,秦征果断拉着我手就走,办退院手续。 高健热情相送:“师兄,下星期再来复诊啊!” 我心有戚戚然:“我们下次换家医院吧。” 秦征心情沉重地点点头。 我很好奇地问:“这到底什么医院啊,这么胡作非为,让一个生殖泌尿科给你治脑袋,你又不是大象,又鸟又鸟长在脸上。” 秦征抽了抽眼角,心情明显更加沉重。“高健爸爸是医院院长。” 我突然觉得,高健没有选什么妇产科,已经算是一个良好市民了。 回到家已经是晚上了,家里没有菜,我们直接在外面打包了饭菜回去,刚好遇到房东来收租金。秦征和房东交涉,我把东西提进厨房,收拾了一下,出来时候房东已经走了。 “这么快说完了?”我边擦手边问。 “嗯。”秦征点点头,“我们过几天就回A市了,房租不用再续了,家具带不走都留给他,他会给个价钱。” 我不无遗憾地说:“现在房价翻了一倍,早知道就买房子,现在卖掉还赚一倍。” 秦征说:“我有买。” 我倏地抬起头瞪他:“你什么时候买,我怎么不知道,你金屋藏妖!” 秦征笑了一声:“是,藏了你这个猪妖。” 我很受伤。“你什么时候买,买在哪里了?” 我们刚同居时候,两个都是大学刚毕业,没多少钱,家里钱是不屑拿,只能自己想办法,后来就在比较好地段租了这套两室一厅。后来秦征钱多了,住习惯了也没有想过搬,现在要搬走了,才后悔当初没咬牙买套房子等升值。 “我在A市买了,我记得我有告诉过你。” “我不记得我有听过。” 秦征笑了。“正解。原因就是你不记得,而不是你没听过。”他点了下我额头,“关于钱事,你从来只记得小钱,不记得大钱。” 他这话说得很精辟,我记得同样一个罐头在家乐福卖三块五在沃尔玛卖三块六,但是价格超过我月薪,我真记不住了…… 虽然这是事实,但被他这样鄙视,我作为一个优秀文科生,觉得很伤心。 秦征说:“我钱多数在股市和汇市,只支取了一部分薪水在A市了供了两套房,这些都明明白白记在账上,是你自己没有看。” 我反驳:“我看了!”然后弱弱地说,“只是看不懂……” 要是我都能看懂了,X大还设立会计系干什么! 秦征笑笑说:“我知道你看不懂。” 男人啊,你肚子是黑。 “你到底什么时候买啊,什么时候带我去看看?投资用还是住宅用?”我跟着秦征进了厨房,他转身把我按在椅子上,下巴在我发心蹭了两下,说:“等你姓了秦,我再带你去看。”他这是在利诱我。 我说:“能不能打个商量,你跟我姓?” 他捏了下我鼻子,说:“吃饭。” 吃完饭,我横在沙发上看电视,他在厨房清理,然后切了个果盘送到我跟前,让我彻底体验一下地主婆感受。 最近在微博上看到某个装逼犯针对“老公对老婆要向对党一样忠诚”发表了2B演说,其称,新世纪女人标准是:在外是人民公仆,在内是封建地主。爱剥削,尤其是剥削人民,爱劳动,尤其是看人民劳动。枪杆子里出政权,坚持党在家庭里绝对领导地位一百年不动摇,深刻落实无产阶级专政。你无产,我专政。 我觉得这简直就是我爸妈之间真实写照,也是我和秦征努力目标,我相信他一定会愿意跟我一起努力。 他终将会认识到,所有女人都是可爱,只在于曾经。 晚上就可以了…… 剩下几天,我们在忙着解决各种后事…… 沈枫打电话来把我骂了一顿:“周小琪,你个二妹!” 我把电话拿远了,悠长地问:“干嘛……” 她喘了几口气,然后问:“你什么时候办婚宴……” 我回头朝屋里看了一眼,又往阳台上走了几步。“我犹豫着呢……秦征还没跟我求婚呢。” “是上次他求婚顾绍捣乱你没答应之后他就没再求过了吧?” 我想到上次他在厨房说话,“应该算有吧,但是没诚意,太委婉了。” “结婚是一辈子事,求婚也是。这次解决白薇算他干净利落,不过他还需要持续考验……” 我打断她,摸着下巴说:“我总觉得,他想给我什么惊喜。” 沈枫狐疑地说:“就他那标准理科生思维,懂得什么叫浪漫,什么叫惊喜吗?不会就是捧着一沓钞票还是存折向你求婚吧。” 我说:“就你这个标准理科生都懂得什么叫思维了,他应该也懂得什么叫浪漫惊喜吧。” 沈枫果断说:“滚,不就是装逼!” 我严肃地说:“姐有逼,不用装。” 她嗤笑一声:“对,还是**。” 啧……她跟周惟瑾脑电波真是高度同步啊,我强烈怀疑她是我失散多年孪生姐妹。 秦征在屋内一阵翻箱倒柜,这时候走到门边冲我问:“小琪,你有看到我一封信吗?” 我压低声音跟沈枫说:“我明天飞机回A市,不用来送了,估计你过不久也要去吃喜酒了。”然后挂了电话回头找秦征。 “什么信?” “黄色信封,放在我抽屉里。”秦征指了指他个人空间,我想了半天,拍掌道:“我想起来了!” 某年某月某一天,我本来是打算带去质问秦征,结果因为事情意外解决,那封信被彻底遗忘在我包里某个角落。 我把信找了出来,交给秦征同时坦白从宽。 秦征收了信封,狐疑地看我:“你真没有看过这封信?” 我受伤地看着他:“你不信我……” 秦征收起信,说:“我信了。” 我凑上去:“那到底是什么内容?” 他低下头,深情地看着我,说:“秘、密。” 我又受伤了。“你不坦白。” 他弯下腰,笑着亲吻我唇瓣:“相信我,你会喜欢这个秘密。” 我为美色所迷,任他轻薄,决定相信他说话。 他喘着气,抵着我额头哑声说:“好久没抱你了……” 我无奈地说:“你看,儿子现在能听能感觉了,虽然我也觉得他应该想早点看到爸爸,但应该不是以这种方式和姿势,你说是吧。” 他叹了口气,松开抱着我手,咬着我耳朵说:“你等着……” 我从来不想三天以后事,所以毫无压力对他说:“今天收拾行李,明天回家,等后天……” ———————————————————————————— 据书上所说,孕妇X欲在四到七个月之间是最强,秦征终于开始质疑书上内容真实性了。 我无辜地看着他,耸耸肩,咬了一口鸡腿。“可能是,化X欲为食欲了。” 吃饱睡,睡饱吃,我周小琪是个纯洁人,地球人都知道。党还没开始河蟹我就先河蟹自己了,并且强烈要求党员同志秦征和我一起响应党号召,不但不能做不河蟹事,甚至连想都不能想,看也不能看! 我打着饱嗝问:“你说,为什么party要叫做‘党’,这个不是谐音‘裆’吗?意境多不河蟹啊……” 秦征叹了口气,说:“你吃你,这么深奥问题,不适合你思考。” 回X市后秦征先把我送回小白宫然后自己回了家,爸妈在事后才对我突然翘班产生疑问,之后打了几回电话都被含糊过去,等到秦征上门,露出他哈利波特伤疤,俩老才恍然大悟,不过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也就没什么担心了,口头上责骂几句,秦征又虚心接受了,他们也就没说什么了。 不过当天晚上老妈就摸到我房里和我就秦征事进行了深入交谈,以下是详细报道。 “你和小秦是不是出问题了?” “没啊。” “别骗你妈我,你妈我跟你爸闹离婚菜市场追杀小三时候你还穿开裆裤呢!” 我倒抽一口凉气。“你们还闹过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