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说得还真妙啊,不知道王甜心下一步要怎么做呢? 王甜心站起来,直接走到范大的面前,范大抬眼看着他,他们互相盯着瞧。然后王甜心很客气的说:“请范大哥坐到这边来。”他指的是一个一直空在那里的专用座位,据我所知那是王二少以前的专座。他死后,王甜心指明了这个位置不准别人碰,所以就一直空在那里。他现在让范大坐,是认定范大是他叔吗? “不必了,我坐这里挺好的。”范大居然拒绝了,看来他确实不想活在王二的阴影里呀。 “你为什么不愿意?”王甜心眼眶都红了,问这句话的时候几乎有点歇斯底里的味道。 “你不要整天没事喝花酒闲逛,有空做点正事。”范大不答他,反而教训起王甜心来。全场员工都石化在那里。范大好像也感觉到不妥,把脸转向我说:“你没事要多练习针法,怎么总看你闲着呢?”他假装刚刚不是在训王甜心,而是在训我。于是石化的人群开始解冻,大家又都该干吗干吗了。 “你知道关心我,可是却不肯认我是不是?”王甜心还在那里揪住范大不放。 甜心同志,在公众场合这样搞法不妥吧? “你怎么还杵在那里?还不练习?”范大又拿我当挡箭牌。 “练、练习!练习!”我赶紧应着,拿起一根针就扎在他手上,可能是扎得不认真,没扎对,怕是扎筋上了,痛得他手一抽。 “哦呵呵,扎偏了,扎偏了。”我拨起针又是一针扎偏了。 “你这是为何?”范大总算是明白我是在没事扎他玩了。 “呵呵,我建议你还是去跟他说清楚,老拿我挡箭算什么事儿?”我嘴巴不动,只是喉咙里嗡嗡的低声跟他说。 他看我一眼,我拿着针作势欲扎,他赶紧把手藏到身后。我再给他一个非常凶恶的眼神,他终于无奈的点了点头,往后院走去,我冲王甜心甩了一下下巴,他会意的跟着范大进了后院。 我一路借小树的遮掩,偷偷的尾随在他们身后,一直跟到范大的房间。中间有一次王甜心还侧着身子往后看了一眼,我知道这没我高的小树有可能没挡住我,但我还是没法阻止自己探听八卦的脚步,所以厚颜无耻继续尾随。 他们进了房间,范大把门关上了,我蹲窗户底下偷听。 “我不是不想认你,只是我既然已经重生了,我想有自己的生活,不想再回去继续做王屹风了。” “你不想做,难道我会逼你吗?你不知道你的死,哦不,你的离开对我造成多大的伤害吗?你回来了居然一直躲着不跟我相认。”这话听着真感人啊,可是我怎么听都觉得像怨妇啊! “你已经长大了,该有自己的生活要过,整天惦记一个已死之人是什么道理?还挺有道理的样子,是不是要把自己不长进的理由推到我身上啊?是不是我连死都不行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王甜心委屈的小声回答。 “你小时候那么聪明可爱,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呢?如果我真的死了,你这个样子让我在黄泉如何瞑目?”范大非常严厉的训斥王甜心。 王甜心惭愧的低下头,眨巴着他那双美丽的大眼睛,楚楚可怜的说:“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以上是我在窗户底下的YY,实际上我看不到里面的情景) 实际上里面很久都没有声音。我蹲得有点累,在无限YY着里面的具体情形。各种画面在眼前层出不穷,最多的是男男相爱了。王甜心应该是攻吧,应该叫做嚣张攻,而范大则是别扭受。唉呀呀!真是太完美了啊!这会儿这么安静,难道已经开始脱了?我一激动就喜欢把食指放在嘴里吸,这个坏习惯被我老妈骂过无数次,还是改不了。虽然很脏,但我改不了也没办法啊。这时候又在一边流口水一边吸指头的YY着里面活色生香的场景。 “你在干吗?”突然身后阴恻恻的传来一句问话。 “没、没干吗。”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偷听,可是这不是被你们允许的吗?你们明明知道我跟在后面的啊,为什么还要抓我呢?难道是真的要做什么不能让我知道的事? “你、你流着口水吸手指已经够恶心的了,怎么还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范大声音发抖的问我。本来他还有点兴师问罪的意思,这会儿完全没有了气势。 “我的眼神?什么眼神?”难道我刚刚的淫荡眼神没有保留的被他捕捉到了? 我赶紧闭闭眼,再次睁开眼时,眼里一定是那种正气凛然的表情了。 范大看了我一眼,又是一抖。难道我正气的眼神也这么恐怖? “得了,你别再换眼神了,再换下去我会被你吓死。” “我哪有吓你啊?我这明明是正义凛然的眼神,你应该感觉自己正跟英雄在一起才对。” “有你这样蹲墙角偷听的英雄吗?”他非常鄙夷的撇了撇嘴说。 “是人都会想听壁角,不然为什么闹新房的时候那么多人喜欢躲在床底下呢?” 我明显的看到范大石化了,王甜心则脸很黑很黑。 “呃,我说错了,我闪了啊,你们继续、继续啊,嘿嘿……”我奸笑着离开,我想我的笑声应该特别淫荡吧,口水千万别再流下来了啊。 可是为什么我走不动呢?原来被王甜心给抓住了后领。 “你为什么抓我?”你们不是很忙吗? “今天我请你吃饭。” “请我?为什么?”不是应该请范大的吗?为什么是我啊? “你去换一下衣服吧。” “哦。”我看他脸太黑,不敢造次,赶紧回去把红衣服换上。 “你为什么又穿这件?” “这是跟你外出的工作服啊,你只买了这一套啊。” 王甜心脸更黑了,范大则嘴角往上翘。 第三十九章 王甜心因不满我总穿一套工作服跟他见面,所以要带我再去买衣服。我不想穿他送的衣服招摇,所以还是回去把那套意在羞辱他的红衣服换了下来,穿上大娘为我做的普通女子穿的蓝布小碎花裙才跟他出了门。 王甜心在一家很高档的酒楼找了一间安静的小包厢,我们各点了两个自己爱吃的菜,在茶还没上来的空档里,便一边喝着茶一边聊天。 “你很早就知道范大哥就是我二叔吗?” “也不算很早,不过是遇到你之前的事。” “那你咋不告诉我呢?” “他没有让我说,我怎么能乱说。” “我平时也没让你说话,你怎么一筐一筐的往外倒话?” 我翻个白眼,不搭腔。 “我二叔是自己告诉你他的身份吗?“ “嗯,算是吧。” “他是不是喜欢你?” “怎么可能?他心里爱的是你老娘,这点你很清楚吧。” “可是他已经表明不愿意做回王屹风,那他肯定是想开了。他愿意向你敞开心胸说明他对你特别不同吧?”他头往我这边伸了一点,用询问的口气问我。 “没有,他只不过觉得我有一点点像你老娘罢了,不过他认为我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比得上你娘的。你怎么会想到这方面去了?你看我跟你二叔哪点配啊?” “嗯,这点我倒认同。” “哪点?”我心里咋不太爽呢? “就是你不如我老娘,配不上我二叔这点。” “靠之,你们能相认,我的功劳可是大大的,你怎么能这样损自己的恩人呢?” “呵呵,我这人比较诚实吗。”他说着还不好意思的把脸调个角度,装着看窗外的景色,拿个茶杯掩饰性的喝了一小口,中间还偷偷的拿眼角往我这边睃了一眼。 “我这人可是有着金子般的品质,花儿般的美貌啊。没有看出我的好,完全是你们的眼神不好使。” 他轻笑了下,放下茶杯,认认真真的看我。 “倒是像朵花儿,只是黑了点。” “那是健康,抹得一脸白粉就美了?” “我娘不抹粉也比你白。” 我想我脸色肯定很难看,平生最讨厌别人拿我的缺点跟别人的优点比,还尽遇上这种人。 “你不是恨你娘吗?咋这么往她脸上贴金呢?” “二叔既然没死,我当然不再恨她了。”他说完才反应过来,莫名的看我一眼问:“你怎么知道我恨我娘?” “我虽然看到吃的就智商为零,但平时还是清楚人。你一直不放过我,无非是看我像你娘,所以拿我来羞辱一翻,以出你自己胸中积郁的怨气而已。” “我哪有?”他还装。 “只不过,你每次想下手的时候都被我抢了先,你只要带我出去,我就抢了先机先把你给羞辱了,所以你不认也没关系,反正我也没有真的吃亏。” 他眼神复杂的看我一眼。小样,你以为我活的那把年纪活到狗身上去了不成?你那点小心思我能看不透?只不过因为我自己也有所图,才不说穿罢了。 “上次徐某人娶妾事件也是你主使的吧?”他眼神闪烁了一下说:“也不是,我只是稍微点了一下而已。” 我紧盯着他的眼睛不放,他有点难堪的说:“是徐兄自己不想娶公主,所以烦恼呢,我们正好都看你跟范老二不爽,所以就这么闹了一场。让公主主动放弃嫁给他的想法,同时也报复一下你们俩而已。” “哼!”我重重的哼了一声,不理他。今天不讹点东西回去,我不姓米! “你别生气了,这事不是已经过去了吗。而且徐兄过后也非常后悔,一直想跟你道歉呢。” “道歉就完了?不得补偿点精神损失费吗?” “哦——”他尾音拉很长,眼神里一副了然的神情。 “我会转告他的。” “他的先不讲,你的那份呢?”姓徐的那份再算,先讹了他再说。 “你想要啥?” “你借给我们的那个院子太小了,过一阵可能还有一批人要从乡下过来投奔大叔。你如果想补偿我的话就再给我们物色一间大的宅院,但要普通人家的那种,最好价钱要便宜的。”我可没忘记我们出门来庆都时那两大家人还有那几个同村小伙。算算日子也够久了,不出意外应该快到了,恐怕大叔和大婶正为这事发愁呢。既然王甜心一直在帮助他们,那不如让他再帮一次好了,反正我是觉得他二叔就在这个家里,他多帮帮我们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所以毫不惭愧的就把要求提了出来。 “这还不容易,我买一间大大的宅院给你们。反正我也想让二叔过得好一点。” “不要,我们不会接受的。我们现在是没有那么多钱买宅院,才需要你帮忙。你买个便宜的,等我们存够了钱自然会还给你。” “有必要这样吗?” “当然有必要。”你又不是范家的儿子,他们不可能随便接受你赠送的房子,当初也是说好了在他院里住是借住而已。 “那好吧。”他勉强同意了。 “你对房子有什么要求?” “院子里最好有棵大树。”我是突然想到这个的,且不说我家小丁要有棵树上窜下跳的玩耍,我自己也很需要啊。我感觉如果要谈个恋爱啥的,有个树在旁边还是很方便的,白天可以遮阳,晚上可以挡偷窥者的目光,而且很有浪漫气息。君不见很多H都是在树上进行的吗?所以大树跟床一样是家里必不可缺的一项重要的物品哪。 “你又想哪儿去啦?眼神那么淫荡?”他声音颤颤的问。 啊?看来我一想什么眼神就会有变化啊!我这人果然是人品太好,做不了坏人哪。 说了一通废话,菜都上来了。我看到自己喜欢吃的油爆大虾上来了,智商立刻归零,冲去洗了个手就开始抓起来吃。王甜心在旁边又说了什么我一概听不到,只知道有声音在响,却没有留意他究意在说什么。好不容易把一盘虾消灭掉了,抬起头就看到他目瞪口呆的僵坐在那里瞪着我。 我翻个白眼,再去洗了个手,然后回来坐着喝汤再吃点饭,感觉差不多饱了才安静的坐在那里看他吃,结果发现他好像根本没有怎么动过筷子,一直在那看我吃。 “你为什么不吃?” “你这个样子吃饭,家里人不会说吗?” “会啊。不过我没有打算改。”我如果在外面参加宴会,肯定会装装斯文的,不会这样乱来,但在自己家里,或者在我认为完全可以无视的人面前,我是更注重实际的口腹之欲的,那些装腔作势的调调统统收起。 “你不怕外面的人说你啊?” “你会说吗?” “不会。” “为什么不会呢?” “因为我觉得这样虽然奇怪,但并不是不能接受。” “这就对了。因为我知道你不会介意,而且就算你介意我也不在乎,那我还装什么淑女?” 他嘴巴张得大大的,什么话也没有说。拿起筷子也开始吃饭,不过吃两口会抬起头看我一眼。 我则用手支着下巴,偏着脑袋看他吃。他吃东西很斯文,跟我老娘平时教育我吃饭礼仪所说的一模一样,甚至更好。坐得很端正,一手轻轻握着筷子,夹菜的时候也是只夹靠近自己的菜,而且只夹盘子边上的,不会往中间捞。夹的时候另一只手还轻轻的托着自己的袖子,以免袖子带到桌面上的东西。夹到后轻轻放入口中,细嚼慢咽,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看我这样看着他吃,感觉有点不自在,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问:“你干吗这样看我?” “好看啊。” 他脸红了一下,没有滋声。 “难怪我老娘天天要我学吃饭的礼仪,原来美人吃饭果然也是一道风景啊。” 他瞪我一眼,不过眼里没有一点不悦,只是为了瞪而瞪。 “那你为什么不学?” “我学了啊。” “你学了为什么不把这种礼仪养成生活习惯?” 我没有滋声。其实我被我老妈教训了那么多年,当然是教育成功了的。只是后来跟着廖若晨在岛上过野人的生活,我们虽然没有像野人一样吃生肉,但平时生活散漫也是可想而知的。谁还会再去在意怎么拿筷子,怎么夹菜啊。都是饿了有什么材料就拿来煮,煮了就洗手抓着吃,除非是实在要用餐具才能吃的东西,那才会用餐具。因为洗碗洗餐具是非常痛苦的事,能少洗一个是一个。这样的生活过习惯了,我妈的教育自然得宣告失败。不过我在大众聚会的时候还是会想起她老人家的好的。 当然这话我是不能告诉他的。 第四十章 王甜心和范大两人相认后,便跟我们上班一样天天来报到。他来得勤了跟我也越来越熟,跟他越熟,越会觉得他就是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由于要找房子,他说怕找的不合我心意,所以一定要拉着我跟他一起找,我被他缠得没办法,只好让他先筛选一批出来,然后我再去看。 今天又到了看房的日子。 “在城外吗?” “嗯,离城不远,处于我家和城中间的路边。” “你家?” “嗯,清平山。” “那这房也是你家的吗?” “不是,这个房子所在地有个驿站,这个驿站靠城这边都不是清平山地界了。” “那应该不错,我们以前也是住乡下,离城近既方便又住着舒心。” “因为你要大树,而城里的宅院不是高门大院是不会有大树的,而且我也想跟二叔住得近一点,所以才想在那里找屋,我想这个屋你一定会满意的。” 这里离庆都城还真的是很近,我们步行也只用了小半个时辰,如果骑马可能也就一刻钟就到了。王甜心找到的院子是上一任的驿臣自建来住的。他要调走,这房子急着脱手。王甜心说如果我看得上,说不定不用他买,范家自己就能买得起,因为这种急卖的房一般就是半卖半送了。如果钱不够,他可以先借给他们。我对他这样的安排非常满意,感觉他越来越懂事了。 这屋子是个普通的大院,院子圈得极大,院子中有好多棵高大槐树,还有一棵老得掉牙的枣树。看来是建屋之前就有的,建的时候没舍得砍掉。房子也是土木结构的,跟普通民居没有什么不同,不美观,但实用。我数了一下,有十几间房那么多。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间房?” “小人的朋友多,经常有各地的驿马过来这边,我就会拉他们过来家里住,喝点小酒,联络一下感情,所以房子建多了几间。”那个给我们开门的旧驿臣非常热情的回答我的疑问。 “我看着挺好,但是是大叔他们买屋,我看还是要让他们来看看才成。” “这没有问题,只是小人这两天就要离开了,时间有点紧。” “我骑马去找范大人吧,让他过来一趟,如果可以的话今天就敲定下来。”王甜心说。 “好,我在这里等你们。” 这个院落里除了那几棵大树,没有再种其它的花草,我猜想这个驿臣应该没有老婆,那几棵大树没有砍掉很可能就是用来拴马的。 房子建得虽粗糙却很宽敞,感觉像教室一样,看来想要打造出家的感觉来还得花点心思才成。 正屋只有三间,一间正厅,两边各带一间房,应该是主人自住的。两边各有五间房。每个都是各自有自己的门,真像宿舍啊。茅厕建在院子最里边,建了两个,东边一个,西边一个,可能是怕人多抢厕所吧。厨房则建在靠院门的地方,厨房有个后门,从后门出去搭了个很简陋的过道,过道一直通到院墙,然后在院墙那里又另外开了一个门,这个门比较小,我问那个驿臣这个门是用来做什么的?他说有时候家里会来一些比较受重视的客人,由于厨房正建在院门口,不方便拿着菜疏之类的从正门出出进进的,所以才开了这个小后门。 “那干吗把厨房建在院门口啊?” “因为靠水井近。”这倒也是个非常合理的解释啊。 很快大叔和二哥一起来看房子了,他们看到我在这里都很惊讶,看来王甜心没有告诉他们我先来的事。 “二哥,你今天怎么有空啊?” “今天正好看到父亲急着出城,问明情况后,我就让别人给我代班,也一起过来看看。你怎么在这里?” “王公子找到房后要拉大哥和我过来看,大哥走不开,便让我先过来了。”我还是把大哥一起抬出来吧,不然他得误会什么了。 “你对房子满意吗?” “非常满意。” 他奇怪的看我一眼,“为什么?” “厨房有后门呢。”偷吃多方便啊,从后门进来吃,吃完了再装着刚回来的样子绕到正门进屋。 他笑笑没有再说什么。 大叔很显然也很满意,因为房子都够大够多间,这样就算那些来投奔的人过来,也可以安排他们挤一挤住下了。如果实在住不下,院子也够大,够空旷,让他们临时搭建点木棚也可以住的。 他们跑去商量价格去了,最后出来的时候看着大家都面带喜色,看来房子的事情敲定下来了,只需择日搬家即可。 大叔、驿臣和王甜心要一起去府衙办理房屋文书转让的事宜。我和二哥就没什么事要做了,正好出去玩。 “二哥,你今天不用去当班了吧。” “嗯,换了班,而且明天中秋节,我也不用当班。明天当班的全是家离得很远没有办法回去团聚的同僚。” “那真是太好了!”我抓着他的袖子喜得快跳起来了。 “二哥,你上次答应我请我看戏的哦,今天去好不?”我摇着他的胳膊央求他。 “好。” “嘿嘿……”我一路傻笑着跟他进了城。 庆都的戏园子比较大,而且演的戏也有所不同,不完全是家庭剧,演的多是爱情戏码,才子佳人之类的,酸得人牙齿都能松动。 今天也不例外,又是一出才子佳人剧。 我们刚找了个最后排的位置坐下,戏就开场了。场中间站着一棵大树,当然也是由人穿着绿衣服拿着一枝大树枝站在那里扮的,果然谈恋爱总离不了大树啊。树下面摆了一个凉茶铺,两张小桌子,几张小凳。一个小姐正带着个丫环在这里歇脚。这时候有个才子路过,也过来喝茶。于是双方你偷看我一眼,我偷看你一眼。看得才子喜不自禁,而小姐则羞不自禁。最后终于由才子先上去搭讪。 “这位小姐,请问可需小生护送返家?”你自己就是个色狼,你送?不是更危险! 不过这位小姐很显然不这么认为,装着羞怯怯的犹豫了一下下,然后就拿手帕遮着脸轻轻的点了一下头。于是才子大喜,昂首阔步的作英雄状送小姐回家。其实也就是绕着那棵人形树转了一圈又一圈,然后就到小姐的家了。 “多谢谢这位公子相助,小女已到家了。”然后就是小姐进家门,公子站在那里一个人YY。而小姐进了家门就开始思春,整日想念此公子,而公子则整天在院门外转悠想找方法进去私会。 “二哥,如果是你,你会想什么办法进去见这位小姐?” “我不会去。” “为什么?不想念她吗?” “如果想,就直接禀告双亲,带媒人上她家去提亲。” “也是哦,可是这样就不浪漫了啊。” “什么是浪漫?” “就像我们这样啊,经常见个面,然后出来看个戏,说说情话啊。” 他不滋声。 “如果我是那个男的,我会夜黑风高的时候翻墙进去与小姐私会。” “那怎么行?于礼不合。” “可是小姐那么想他,让佳人害相思病又于心何忍呢?” 他又不滋声了。 过了一阵,那个小姐终于熬不住了,又说心口不舒服,要出去散心。于是出门游春,而公子看到这个好机会,便尾随上了。不过这次小姐家里派了家丁尾随着,不知道上次怎么只有个小丫环呢?于是,两个人见是见到了,不过只能用眼神过过电,过下干瘾。可怜的才子和佳人哪。 “我有东西送给你。” “哦?” 他拿了一个用蓝布包着的什么东西塞进我手里,然后便把头别向另一边。什么东西啊,让他这么不自在? 我一层层揭开蓝布,就着黄昏时外面透进来的微弱光线看这件礼物。 里面包的也是块旧布,像是暗红色的,上面绣了个小老虎,虎头虎脑的样子。再仔细看,还有带子。怎么看都像个肚兜啊!可是这也太小了吧?只有手帕那么大。 “这个、二哥,你送肚兜给我也不用送这么小的吧?这咋穿呢?”这也太性感了一点吧?这要是穿上,恐怕只能遮住乳沟位置,其它的地方都得露在外面了,这古代的性感内衣都性感成这样? 他尴尬的干咳了两下,小小声的说:“是我小时候穿的。” 我两眼开始冒精光,这就是定情信物吗?! “真的啊?”我把头凑到他跟前明知故问。 他点点头,不自在的看我一眼,又把眼神调到戏台上看戏。 “嘿嘿……”我把这件小小的肚兜放在脸上轻轻摩挲,心里涨得满满的,全是幸福的味道。 这一刻我才知道大婶为什么一定要我学刺绣了,如果我不会绣,就不能把自己的爱意绣在这种贴身衣物上送给心爱的人了,包括丈夫和孩子。 抬起眼的时候,发现他一直在看着我,眼里全是宠腻。 “哥哥……” “嗯。”他把我放在脸侧的手拿下,把小肚兜折起来再用布包好放在我手上。“我小时候看到娘翻晒旧衣物,娘说这是我小时候穿的,我看着这个小老虎可爱,就偷出来藏了起来。” 我轻轻将它放在胸口藏好,然后靠着他的胳膊发呆。 “上次你送我帕子,问我要礼物,我想了很久,才想起把它送给你。” “你一直带在身上准备送给我?” 他不出声,看来是默认了。 戏台上已经在上演才子终于找到机会见佳人了,他们两个干柴烈火的抱在一起互诉着衷情。而戏台下的我也在打主意。 “哥哥……” “嗯。”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