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人看起来都很有文化。” “我父亲是这个村里出去的,家里现在住的屋是他小时候跟我爷爷奶奶住的。后来他中了状元,便入京封官了,我记得小时候父亲还当过很大的官呢,好像要管好几个县的。”范佩佩对自己父亲以前的做的什么官都整不清楚,不过从她的描述里可以知道他父亲应该做过类似市长的官。古代是不是称之为巡抚呢?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时代,这个问题不敢随便问,只能以后自己翻书找答案。 “佩佩,女子不是应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吗?为何这里都是女人出来干农活呢?” “我就说你肯定不是一般人家的女儿嘛。”范佩佩一脸你看我多聪明的样子。 “只有官家或者富贵人家的小姐才会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普通人家的女儿家哪有这些规矩啊?从小就要帮着家里忙活计,怎么可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而且在乡下就更是这样了,家里的女人还要出去干力所能及的农活的,不然光靠男人干活,没有办法养活一家人。” “嗯,此话有理呀。”我感叹一声,原来我对古代的认识一直都是有误区的,劳动人民是民以食为天,那些个规矩没法适用,吃都吃不饱,还哪管什么男的女的?是劳动力就得去干活。 “那你家的地都靠你和大婶种?” “怎么可能?我们俩都是没有干过活的人,只能帮着浇点水,摘个菜之类的,种菜的时候父亲是要来帮忙的,我们只能帮着做点力所能及的活。”她一脸你很白痴的样子。 唉,我真的有那么白痴吗? “那你两个哥哥要不要干活啊?” “当然要啊,忙的时候他们就会回来帮忙,平时都有自己的事做。不过我家在村里算是富裕的了,因为我们家挣钱的人多。”范佩佩一脸的骄傲。 这点让我很是欣赏,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她以前是个千金大小姐,肩不能挑,手不能抬的,现在居然要干农活,但她也并不以此为苦,还为自己的家人感到骄傲,这孩子不错,她家人对她的教育非常到位。 “你们是不是对我的身份特别疑惑?但我看你们也并不担心我的样子啊。” “有什么好担心的,我们现在无名无势,也没有什么值得你算计的。” 我好一阵怔愣,是啊,我对于他们来说其实跟我捡回家的那些猫、狗和猴子是一样的,可怜的小东西而已。我的眼睛突然有些湿润了,如果我当初自己不提卖身契的事,范醨是不是根本不会让我签那个东西?看来我以往捡那么多小动物回家,这事还是感动了佛祖,这会儿我落难了,也遇到好人捡我回家。突然感觉初升的太阳是那么的朝气勃勃,一点也不嫌她热了。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我哼着轻快的歌儿跟着大婶和范佩佩回到她家。 回到家,我们又要开始准备早饭了,这里早上也要吃饭,而不是喝粥,因为整个中午有很多事要做,吃粥会没有力气。 我继续跟着大婶和佩佩打下手,负责摘菜和洗菜。大妈拿了米在淘,范佩佩在准备烧火用的柴。 丢个带绳子的木桶进井里,打上来一小桶水,然后倒到木盆里,先把豆角和茄子这类比较干净的菜洗干净,放在井台上码好。再洗刚摘下来的青叶菜,这青叶菜有点像上海青,不过个头儿有点大,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洗好青菜后把脏水倒掉,再把所有的菜放进盆里,重新打一桶干净的水过滤一遍就好了。 大妈很会炒菜的样子,先放了油,然后还放了香香的蒜苗杆子进去,炸得香香的再下菜进去炒,炒得满屋子都是香味。 虽然只是几样素菜,外加蒸了条咸鱼,我仍然觉得那香味儿忒香。那咸鱼蒸得直冒油,皮看起来软软的,里面还加了点蒜苗和辣椒粉,看着诱人极了! “好香啊!好香啊!”我围着那条咸鱼一直转啊转。 “呵呵。”大婶慈爱的笑。 “你真像个馋猫。”范佩佩笑话我。 “嘿嘿……”我不太好意思,确实太没出息了。 吃饭的时候,我为了避免对着那条咸鱼两眼放精光,只好装看不见,其实眼睛还是偶尔往那边瞟的。我以前馋是馋,但也没有这样吗?难道是我这个小身板实在太缺营养了? 大妈夹了一块鱼放我碗里,“吃吧。” 我看着冒着热气的白米饭上放着的那块小小的散发着淡淡金黄的咸鱼,突然觉得幸福如此巨大的向我袭来,眼泪花花直想往眼眶外冒。 “唉,可怜的孩子,快别伤心了,以后有我们一口饭吃,就不会让你喝粥的。”大叔感叹着说。 真没想到我米西同志会没出息到为了一小块咸鱼掉眼泪,BH的人生果然不需要理由啊…… 第五章 由于深深的担心自已身体长不开,所以我决定去打野食。 “二哥,你会抓鱼吗?” “会。” “什么时候有空,我们一起去抓鱼吧。” “好。” 于是,大夏天的,范醨干完农活后还被我抓出去捉鱼。 我拿着水桶,再给老猴子小丁脖子上挂一个篮子,呆会儿如果有其它的野食也顺手搞点回来,至于是什么我暂时还不知道,不过凭我那雷达般的双眼,我坚信一定能找到吃的。 “二哥,我们不是去小沟沟里掏泥鳅吗?为何你下到池塘里去了?”我记得小时候在外婆家跟着一群小朋友有在泥沟沟里翻找过的。 “你不是要吃鱼吗?又想吃泥鳅了?那呆会儿再去抓泥鳅吧。”他一个猛子就扎进水里去了。 “怎么这么久还不上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我吓得热汗变冷汗。要是因为我好吃,真让他出什么事,我非得愧疚死不可。 “西西,快看。”范醨双手举着一双超级肥的草鱼让我看。 “天哪!天哪!好肥的鱼啊,背上还是青的,发着光!啊,一定好好吃的!二哥,你太厉害了,你好棒哦!”我站在岸边兴奋得手舞足蹈。 “接着。”他得到我的赞美笑得一口白牙称着阳光闪闪发亮,好像做牙膏广告的啊。 我让小丁快接,它就拿着篮子守着,范醨一丢,它就飞快窜出去把鱼接到篮子里。那条鱼还是活的,在篮子里一个劲的跳动,我刚刚还笑话人家像做牙膏广告的,我想这会儿我自己应该也是笑得有牙没眼吧。 范醨游到岸边,我拉他上了岸。 “不再抓几条吗?” “想吃的时候随时抓吧,抓回去吃不完就坏了。” “嗯,也是。”我把他衣服下摆使劲拧了拧,弄下一大滩水。 “我以为只是在小沟沟里掏抹掏抹呢,要知道你要下水,我就会给你带上换的衣服了,这样穿着湿衣服会生病的。” “不会,太阳大,很快就干了。” 我感觉我们之间亲近一点了。 “二哥,大哥好像比你还不爱说话哦?”亲近了,那肯定要八卦一下了。 “他以前很爱说话的,是个风流才子。自从家里出事后,就生病了,一直不见好。好在挺过来了,醒转后就一直不太爱说话。” 他大哥是真的真的不爱说话,而且还很容易一个人发呆,我有时候觉得他好像在想什么人,难道因为家里出事,所以女朋友抛下他跟别人跑了?无限YY中…… 我们找到一条看起来很多泥的小沟,里面有一点点水,范醨把裤腿挽起来,跳下去先把上游的水用土疙瘩给挡了,然后再在泥里翻找。 “那里好像有一条!!!”我一声大叫,吓得范醨一哆嗦。 “你咋这么激动呢?”他呵呵笑着说。 “呵呵,我也好想下去抓啊。” “那下来吧。” “哦也。”我欢呼一声,脱了鞋,挽起裤腿就下去跟他一起抓了,可是我每次翻到了泥鳅就会兴奋的对着它大呼小叫,结果它又钻走了。于是辛苦了一上午,根本一条也没有抓到。倒是范醨水平相当的高,抓了十几条,我想要分两顿才能吃得完。我把这些泥鳅都放篮子里,再把篮子放水里荡一荡,把泥洗干净后才再把它们倒进桶里。桶里那条鱼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有点翻白肚的迹象,为了赶在它死前把他煮了,我带着小丁飞快的往家赶。赶得那叫一个气喘吁吁啊,范醨则一直悠闲的跟在后面笑。 回到家,大婶才刚开始淘米。 “大婶,我跟二哥抓了鱼和泥鳅,这鱼好像快死了,把它做的吃了吧。” “嗯,好。你想怎么吃?” “鱼头做豆腐汤,鱼身子红烧好不好?”我记得我老娘经常这样整来着。 “好,可是家里没有豆腐。二,你上豆腐西施家捡块豆腐去。” “豆腐西施?啊,好动听的名字啊,我也要去看美女!” “美女?”大婶怔怔的看着我,忽然嫣然一笑,你别说,还真是一中年美人啊。 “大婶你也很美啦。” “别贫嘴啦,你想去就跟你二哥去吧。” “好。”我又跟着范醨去捡豆腐。 我想像中的豆腐西施一定是一位风姿绰约,肤白眼大,胸大腰细的美人儿,而且一定是半老徐娘,很有韵味的那种。结果见到后大失所望,白倒是真的很白,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年纪的缘故脸上长了很多斑,身材看起来蛮高大,腿也长,可是却已经变形了,很胖很胖,让我想起俄罗斯的中年女人。 带着失望的心情跟着范醨回到家,大婶看我焉焉的表情很好笑,轻轻叹了一句:“雏子。”就拿着豆腐去煮鱼头汤去了。 这顿饭吃得那叫一个又香又饱。吃得我抱着肚子走路都不敢走太快,怕不小心磕一下会四脚朝天的翻过去。寻摸着搬个椅子坐到门前的大槐树下消食。 “这大中午的你坐外面,不怕中暑吗?”身后一个幽幽的声音响起。 “唉呀妈呀!”吓死我了,我过来的时候明明没见到人啊?什么时候来的?我细细一分辨这声音的质感,听起来糯糯的,应该是老大范稷。 “大哥,你也在啊。” “嗯。” “你教的小朋友们是不是很可爱?”我难得看他开一次口,还是希望多跟他交流一下的,毕竟我是外来户,跟他们搞好关系非常重要。 “还好。” “我想一定好可爱吧,一想起大哥要教那么多小正太读书,我的心里就羡慕不已。”这是实话,我是很喜欢小孩子的人。 “正太?”他的声音听起来很震惊的样子。 “呃,呵呵,呵呵,我家乡对小孩子的一种叫法而已。”我勉强转过头去看他,发现他他双眼定定、表情诡异的看着我。这人不会有神经病吧?就算正太这个词太新潮,你的表情也不用这么诡异吧?我感觉我有消化不良的迹象。 “你家乡哪里?” 惨,我没事提什么家乡啊,要狠狠打自己屁股才行。 “呵呵,长江边的一个叫九江的小村庄。”(对不起,我知道九江不是小村庄,不过俺不厚道的DIY一下,请您别见怪。) “哦。”他若有所思的看着我,然后转身轻飘飘的走了。 我再也不敢坐在树下了,虽然大夏天的,我怎么觉得渗得慌呢?回屋跟范佩佩挤着睡午觉吧。 第六章var myTimeOffset = 0; var clientTimeZone = (new Date().getTimezoneOffset()/60)*(-1); var flag = false; if (getCookie("timeOffset_o") == null) { ite('第七章 入了冬,外面基本上就没有什么农活了,我们就呆在家里纺布、制裳和做鞋。当然我还是继续当帮手外带学习,纺布这项高难度的工作范佩佩也做不好,但她会做鞋,这让我非常羡慕。 说真的手工缝衣服和做鞋我奶奶都会的,可惜的是她老人家去的早,我们又生活在新社会,也没有跟她学过。现在来到这个旧社会成了没用的人,才觉得真的是技不压身,要是能多学点技术就算穿越了也不至于被人瞧不起。 “佩佩,你咋这么了不起呢?” “哪有了不起,女孩子家都会的啊,这些都是从小就要学习的,你家没有让你学吗?” “没有。” “那你娘不怕你嫁了后被婆家嫌弃?” “怕啊,她天天喊‘你这个米虫,总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要是哪天不在我们身边,一定得在你脖子上挂块大饼才行,否则会饿死的。’”其实这是我外婆小时候说给她听的,她自己也是懒鬼,只是嫁了后突然就变得勤快无比,可能是深爱我父亲吧,所以干什么都很有激情。后来生了我,为了报当年被外婆念的仇,这话又转嫁到我身上了。 “你娘真疼你,不过我娘也很疼我,只是她说就算我父亲还在当官,我也要学这些,她说女孩子除了学得好的女红,还要学会管家,这样以后嫁了人才会不被婆家嫌弃。”说到‘嫁人’,还羞涩的笑了一下。 这小妞好单纯啊。 外面有人喊大婶,她出去搭讪去了。我决定调戏调戏纯洁的小佩佩。 “佩佩,你谈过恋爱没?” “作死!又说怪话。”慌慌张张的东装西望,生怕被人听到我这样问她。 “那就是没有谈过啦,那你有没有暗恋过哪个男孩子呀?” “你再说……”她放下正在纳的鞋底,跑来掐我。 “好佩佩,你是不是想过?一定是想过啦,哈哈,被我抓住了……”我一溜烟的跑了,她站在门口羞恼的跺脚,真是又单纯又美丽啊。 晚上睡觉的时候,她还不理我,只是睡不安稳,在床上翻来翻去的折腾。 “佩佩,你别翻了,你翻得我也睡不着。” “谁叫你整天瞎说!” “我开个玩笑嘛,你别生气了。想男人是很正常的啊,不想才奇怪咧。” “你!你咋这么不知羞呢?这话要让外面的人听去会说我们是淫妇的。”听声音知道她是认直的。 “那我以后小心点不让人听到,那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暗恋过哪个男人?” “没有啦……”啦之拖得很长,很显然此地无银三百两。 “说给我听听嘛……”我摇她。 “我说了,你不准告诉别人。”她其实也想说的,只是找不到倾诉的对象罢了。 “好,我发誓,如果我把佩佩的情事泄露给第三个人知道,我不得好死。”说实在的我根本就觉得她的那点小心思是不值一提的,小女孩子的朦胧情事而已。 “你也别发这么大的誓,总之你别说出去就行了。” “嗯,你说吧。” “我小时候有一年跟着娘亲去过一个很大的庄园玩,那里有办一个小孩子的学堂,学堂的先生是个漂亮的阿姨。她有事出去一下,交待她的大儿子看着我们。这个大哥哥长得可好看了,虽然很不耐烦理我们,但我仍然很想他能牵牵我的手。” 我使劲的憋笑,这个佩佩居然这么早恋啊,这应该叫做发生在幼稚园的恋爱吧。 “后来,我又去了几次,有一次还在竹林里看到他在尿尿,我便走过去站他旁边看,他吓一跳,赶我走,我还站在那里发呆。后来他居然也没有生气,只是尿完后就牵着我送我回学堂了。”我那时候觉得他的手好暖啊。 “哈哈哈……”我实在憋不住了,这个范佩佩实在太有搞笑的天份了! “不准你笑!”范佩佩使劲掐我。 “哎哟喂,痛死我了。” “快别掐了,你的意思是你曾经喜欢这个小男孩子?然后觉得暗恋他?” “是啊,后来我们家好像因为新皇登基的事被牵连了,爹爹丢了官,我们便举家避到这范家村了,我们再也没有见到过。”范佩佩无比惋惜的叹息。 我开始沉默,范佩佩的世界一直是非常单一的,她做为官家小姐应该也不可能喜欢上同村的农村小伙,所以感情自动关闭,记忆里那点小小的小甜蜜就成了她的初恋了。如果她父亲以后都不能复官,那她怎么办?让她嫁一个不喜欢的农村小伙子然后生一堆孩子?以她这么瘦弱的样子,能熬几年哪?我心疼的摸摸她的手。 “佩佩,你们这里允许女孩子出去工作吗?我听你刚刚说那个学堂有女先生哦。” “女人去地里的有,但出去城里工作的很少,除非是卖身做丫环。” “那个女先生是个例外,因为她是王家的人,我听娘说王家的人都活得像神仙一样,是平常人不能比的。不过王家的二少爷生前好像有办了一个连锁的药铺,是允许招收女学徒的,不过很少有人去应聘吧,女儿家对于抛头露面的事还是很忌讳的。” “有药铺可以招女学徒?”我双眼发亮,这不是为我准备的工作吗?要知道我以前可是配药师,去药铺当个学徒那是最合适不过了。 “对呀,我听爹爹有一次谈起的。” “我想去应聘。” “为什么?我们家不会让你饿肚子的,你不必这样抛头露面。在地里干活和在外面站柜台不是一码事哦。你一个女孩子家跟一群男人在一起干活,会对你名声有损的。”范佩佩不同意。 “没事,我一直都在你家当饭桶,现在终于有机会自立了,我也想为家里做点贡献啊。” “你为什么对这个事情这么上心啊?” “我以前学医的。” “啊?你真了不起啊。” “不过这事可能要开了年才好说,过几天要去给舅舅家的表姐办婚事呢,她年底要嫁了。” “哦,是我刚来时,你们去给她准备嫁妆的那一家吗?为什么现在才嫁?” “是她,嫁妆要早办,但一般都是年底嫁的,因为年底杀猪,可以就着请客。” “哦。” 第八章 很快就到了佩佩表姐结婚的日子,我们全家大小都穿上最好的衣服前去参加她的婚礼。 佩佩的舅家离范家村还蛮远的,大叔和范大范二靠脚走,我们三个女的坐驴车,走了一个时辰才到。佩佩的舅舅所在的村庄叫牛家村,听她说她外公是牛家村的前任村长,她舅是现任村长,还有个小堂舅在庆都很有出息。说这些的时候她那清瘦的小脸儿都在发着光,不知道她那个小堂舅到底怎么个出息法,让她这么自豪?不过她应该不是吹牛,她的父亲因为不是新皇派而被摘了官,而她的堂舅居然没有被牵连,由此可见那个人真的很有些手段。 我们到牛家村的时候,牛家村已经是热闹非凡了。小孩子放鞭炮的声音夹杂着偶尔几声唢呐声,还有大家伙儿凑在一起讲笑话,说喜庆话的笑闹声,整个气场都能让人感觉这里在办喜事。 我们一行六个人,有五个都被这热闹的气氛感染了,一脸的喜气,只有范大神情更哀伤了,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难道这个表妹是他的心头爱?不会吧! 进了村,最大的一个院落就是佩佩的舅家了。她舅听说我们来了,还扯了一挂鞭炮在门口放,然后好多亲戚朋友都迎出来,男的拉着大叔去喝茶,女的扯着大婶去厨房帮忙。范大和范二跟着大叔走了,我跟着佩佩去看新娘子。 我们进房见到的是一个穿着嫁衣,还没有盖盖头的浓妆少女。她看我们进来,先看到我,愣了一下,然后见到佩佩便非常兴奋的拉着她的手叫了声“佩佩,你来了”,便再说不出其它话来。 “姐,这是我妹子米西。”因为我报年纪的时候报的是十三,比范佩佩要小一岁,所以非常郁闷的成了她妹子。 “哦,就是你二哥捡回来的那个妹子吗?”呵呵,看样子我还挺有名的。 “嗯。”范佩佩答应着就被她领着坐在床沿上。 我则随便找了个凳子坐在她们对面看她们说话。 我细细的端详了一下这个少女,大概十六七岁的样子,有着圆圆的红润的脸颊,鼻子有点塌,不过嘴唇很丰满,身材也挺丰满的,看着很有朝气。脸上和嘴上都擦了红红的胭脂,头上还插了红花和一些金饰,看着虽然俗了一些,但也确实非常喜气。身上穿着大红的喜服,大红的绣鞋,鞋上绣着鸳鸯戏水图。床上堆着很多绣品和好几床新被褥,床尾还放着几个漆成大红的木箱,看样子是陪嫁物品。 “佩佩,我好紧张。”新娘子说。 “当新娘子了,当然紧张啊,我也挺紧张的。”这个可爱的佩佩,听着好像是你当新娘子一样。 “怎么办?呆会儿会不会哭不出来啊?” “你是指哭嫁吗?应该哭得出来啊?如果是我,我肯定会从早哭到晚的,我会舍不得我娘亲。” “可是我是嫁到同村啊,又不会离开家里人,而且我早就想嫁给虎子哥了,最近一直都好开心,哪里哭得出来啊。” 原来是嫁给同村人啊,这也确实是,明明是自己心愿达成了,又不用跟父母分离,哭得出来才怪。 “也是哦,那怎么办哪?呆会儿你如果哭不出来,会不会被人笑啊?” “肯定会的!佩佩,好妹妹,快帮我想个法子吧。我可不想被人说成是恨嫁的人。” 佩佩转过头问我:“西西,有什么办法没有?” “呃,办法是有的,把洋葱汁挤到手帕上,呆会儿用手帕擦眼睛,肯定能哭出来。” “对哦,可是现在厨房里有人,怎么拿得到千层珠呢?” “我去吧。”我自告奋勇了一回。 大家不要奇怪,这里就是有洋葱,不过他们不叫洋葱,叫千层珠,怪怪的,我叫惯了洋葱,还是继续用这个叫法。有人可能要说了,那带洋的不都是从国外进口来的吗?是啊,正常时空是如此,可个不知道哪个时间角落的空间,有着许多不知名的奇怪东西,别说是洋葱,还有很多奇怪的食物,我甚至在国外都没有见过。 摸到厨房,叫出大婶,直接跟她说要洋葱,大婶倒是一点也不奇怪,反而抿着嘴偷笑,这人不会当年嫁人的时候也使了这招吧?那这哭嫁的风俗真的可以免了,大家都这么恨嫁,笑还来不及,还哭什么呀? 大婶偷偷摸摸的给我弄来了一小块洋葱,我拿着回去交差。我让佩佩把洋葱弄碎,可是新娘子怕味道太大被人闻到不好意思,所以最终只是整块放在袖子里面,她说她打算呆会儿要哭的时候就用手指掐一点汁水下来抹在鼻子和眼睛下面就行了。真是个聪明的新娘子啊! 陪了新娘一阵,我闷不过就跑到外面去转悠。刚刚去厨房看到超多好吃的,我寻思着能不能再去一次,偷点吃的出来。 摸进厨房,里面还是很多人在忙碌,做好的菜都被端到隔壁的一个放碗的空屋里。这里摆了两个超级大的案板,一个放猪肉等生鲜的食材,一个放做熟了的熟食。我盯着那些用碗扣得好好的熟食发呆,这屋里并不是我一个人,有人守着呢,可能是防着小孩子进来偷吃。毕竟有多少席早就订好了,做的菜也是按席位来的,如果是十席,那菜就按十桌来安排,如果碰到偷吃的小孩子,吃掉了一碗,到时候上席就很麻烦了,所以这个地方一定得有人守着。这给我偷吃制造了相当大的麻烦,我冲那个守菜的人很高深的笑了一下,然后又去厨房转了一圈,大婶看我在那转来转去,如临大敌。 “西西,今天这么多人,不要偷东西吃啊,想吃啥,呆会儿大婶给你留着,要是被人发现了,会很丢脸的。”大婶找个机会把我提溜出去教育了一下。 “哦,不被人发现应该就没事吧?” “你这孩子,你想吃啥?” “我看那边炖的冰糖肘子挺香的样子。” “啊?哪能偷那个?一桌只有一个,你偷吃掉了,呆会儿上桌不就少一个?那不行!你要偷也只能偷小个的。” “哦,我知道了。”我口里这样答应,心里其实还是惦记着那个冰糖肘子。 把大婶送回去,我便继续去溜达,寻思着有什么办法可以既不被人抓到,又能吃到冰糖肘子。要知道一桌才有一个,我们女客还不知道轮不轮得上,一般女客除非是辈份很高的,否则是不能上席的,就算女客也有肘子吃,我上不了席一样吃不到。而且就算能上席,这么多人共一个,谁夹走都不合适,又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拿个筷子戳,可以预见,如果我现在不去偷,最大的可能就是一口都吃不上。 所以这个肘子是非偷不可,现在的问题是怎么偷得高明,又不会被抓。 我在村子里转了好几圈,突然看到两只黄狗在打架,计上心头。 我先上厨房跟大婶说我想吃鸡腿,大婶很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带我进了放菜那间屋,然后装着跟看守的人闲聊,掩护我去偷了一只小一点的鸡腿。我得手后,并没有吃掉这个鸡腿,而是走近那两只打架的狗,把鸡腿扔了出去。然后他们一番争抢,其中一只强壮的吃掉了那只鸡腿。那只没抢到鸡腿的狗灰溜溜的坐在附近看着,吃到了鸡腿的继续跟着我。我把它领到了放菜那屋,然后就嘀咕着:“狗都进来了,不知道呆会儿会不会把菜都打翻呢?”那个看菜的人果然中计,跑去赶,那只狗贪婪,不肯走,于是一人一狗在那较劲,我就顺手拿旁边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干荷叶包了两个猪肘子走了。溜到外面,把一只扔给那个没有吃到鸡腿的狗,另一只自已拿着偷跑到附近的一个小林子里去消灭。 我这样顶风作案的偷肘子吃其实是蛮过份的行为,很有可能会给大婶丢脸。可是就算被抓了,我也不打算悔改,让我重来一次,我仍然会做这件小坏事。肉的诱惑本身是一方面,最吸引我的其实还是偷东西吃这件事本身,就像蜡笔小新装嫩去掀女人裙子一样,让人心里偷着乐。前世我虽然过得不算压抑,但也算是被教育得比较规矩了,有时候非常想出去裸奔一把,可还是怕周围人的眼光。现在既然穿到了异世,而且是在没有那么多规矩的农村,并且还有纵容我的范家人作后盾,我当然更愿意做个快乐的傻大姐啦。虽然吃不饱,可是能尽情的用手掏耳朵挖鼻子也不错啊。 正在消灭的时候,还听到有人大骂:“这该死的狗,偷吃了肘子了!” 然后有人骂那个人说话不吉利,大喜的日子怎么能说“死”字呢?然后又纷扰了一阵,消停了。 “被人骂成是偷吃的狗,也还吃得这么香?”旁边一个磁性的声音冷不丁的响起。 我差点噎死。 惊慌的回头看了一眼说话的人。这一看,让我非常后悔刚刚不该偷肘子。眼前这个人绝对是极品中的极品,帅哥中的帅哥啊!我的形象就这样被一个肘子给毁了,我发誓以后再也不偷吃肘子了! 第九章 我用袖子抹抹嘴,然后对着帅哥笑一笑说:“你一直盯着我?” “嗯。从你进林子后。” “你不是这个村里人吧。”他根本不像农人,一看就是一个大少爷,更确切一点说是个花花大少。 “可以算是,也可以算不是。”他轻轻掀了一下眉角,淡淡的回答。这一个小动作带出一片风情,果然帅哥做什么表情都动人。 我不是没有见过帅哥的人,我的前男友廖若晨就是个帅哥,不过他们不同类型,若晨是清纯如水晶,而这个男人却是万种风情的,像闪亮的红宝石。就如同清纯少女与风骚少妇两个的区别,无法说哪个更美好,看你欣赏哪一种而已。 我看着他想着廖若晨,想着想着心里就有丝丝苦涩泛起。手里还握着那半个没有吃完的肘子,放到嘴边啃了一口,闷闷的不出声。 “怎么突然不出声了?” “呵呵,没事。”突然失去了跟他搭讪的兴趣。 “我们走走吧。” “好。” 我一边吃着肘子,一边跟着他走。他领我进了一个宅院,一看就知道是久不住人的,地上落了很多树叶,就这样层层叠叠的堆着,踩在上面发出沙沙的响声。 他打开一间貌似书房的门把我让进去,我肘子也吃光了,把手在衣服上左右蹭蹭,然后在他书桌的对面坐下。 “你在我面前很自在啊。” “嗯,我在任何人面前都挺自在的。” “这是自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