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下:“嗯……从这儿说吧:在19世纪的时候,物理界有个共识,象光啊,电磁啊,这类的能量都是以连续波的形式存在的。所以我们至今都在用光波、电磁波这类的名词。对于这一点上,是19世纪的物理界的很大成就。如果有人对此质疑的话,用一个实验就能证实这一点。”我:“嗯,弄一堆仪器干点儿啥。最后得了个结论,所有人目瞪口呆,这个我理解。”量子物理教授:“你错了,这是个很简单的实验,任何人都能做。”我:“哎?是吗?那你现在做给我看!”量子物理教授:“别急,我会做给你的。咱们先说第一步:假设啊,假设你在我这个门上掏出个竖长条的缝隙来,我站在外面用手电向里面照射,你关了灯在屋里看。墙上会有1条光带对吧?”我:“对,怎么了?”量子物理教授:“好,现在假设门上掏了2个竖长条缝隙,我还是站在外面用手电筒照射,你会在屋里的墙上看到几条光带?”我:“2条啊,这个有问题吗?”他笑了:“真的吗?我们试试看。”说着他找了张硬纸,用裁纸刀切了2条窄缝,又翻出了手电筒。我看着他折腾不解的问:“难道不是2条吗?”他在关灯前神秘的笑了下:“看看就知道了。”他打开手电筒,用那张有2条缝隙硬纸挡住光束。墙上出现了一系列的光栅(见图1)。我像个白痴似得发出惊叹:“天呐,居然这么多!”。量子物理教授:“看到了?”我:“怎么会这样?”他重新开了房内灯坐回我面前:“透过缝隙的光波是相干的,在有些地方互相叠加了,然后就是你看到的,出现了一系列明暗效果的光栅(见图2)。”我:“真有意思。”量子物理教授:“我们还是假设,假设门被掏出了4条缝隙,墙上的光带会是多少?”我:“呃,我算算……加倍再加上叠加……”量子物理教授:“不用算了,这种情况下得到的光栅只有刚才的一半。”我:“4条缝隙的比2条缝隙的光带少?你确定?为什么?”量子物理教授:“你不信?我们可以再做实验。”(受字数限制,本篇未完待续)我:“不,我信了,告诉我为什么。”量子物理教授:“因为缝隙过多,就造成了光波互相抵消掉,互相干涉了,这也就是光干涉现象。这个实验叫‘杨氏双缝干涉’【注①】。你回家可以尽情的做这个实验。”我:“嗯,我也许会做的。但是这跟多宇宙有什么关系?”量子物理教授:“有,实验证明了光是波,但是后面出了个小问题:用光照射金属板,会产生电流,没人知道为什么。后来经过反复试验,通过研究金属板上光线的量和产生电流量的关系,得到了一个结论。”我:“那个光照和电流关系怎么回事儿?一系列的计算?”量子物理教授:“对。”我:“好了,不用告诉我那些公式或者计算了,直接告诉我结果吧。”量子物理教授:“嗯,你有兴趣可以查到的;结果就是:光其实连续独立单元形式存在的能量,也就是一种粒子【注②】。这就是量子物理学的开端。”我:“……那个杨什么的实验呢?被数学推翻了?”量子物理教授:“看上去是的,因为这不合理。然后物理学家们开始争起来了,但是谁都没办法否定——因为这不是说说的事儿,计算过程摆在那里,没有作假。这种混乱直到爱因斯坦对于原子的研究以及粒子的研究发表后才结束。爱因斯坦把光粒子叫做光子,正是因为光子冲击了金属板,才产生了电流。”我:“光波实验白做了?真折腾啊,弄了半天是个伪科学实验,我白激动了一把,以为终于可以亲自摆弄下科学实验了。”他笑了:“不白做,到了现在,已经证明了光子是带有波特性的粒子。”我困惑的看着他。量子物理教授:“这么说吧,因为光子足够快,还是连续的,这个理解了?就像你扔出一把沙子。”我:“哎,早说嘛……这里OK。不过你说了这么多,半句没提多宇宙的问题。”量子物理教授:“这是我要说的。通过前面的实验你看到了光的互相干涉,也就是说,光才可以干涉光。而后面又确定了光子这个问题。下面就是多宇宙理论的证据之一了。”我:“OK。”量子物理教授:“物理学家们就想:如果每次放出一个光子,用专门的光感应器来接收,这样就没有干扰了对吧。因为光子的速度让它可以不受干扰——因为没有别的光子了。”我:“嗯,是这样。”量子物理教授:“但是实验结果让所有人不能理解。光子的落点很没谱,这次在这里,下次在那里,再下次又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了,没有定式。”我:“嗯……假如你计算下概率。”他摇了摇头:“不要用数学来说,这是个真正的实验,真正的光子,真正的感应器,在地下几公里的深处,排除了能排除的所有因素。但是,没有定式。”我笑了:“然后物理学家们又打起来了吧?”量子物理教授:“没错。大家都纷纷做这个实验,但是却找不到任何原因。所有已知的可能性都排除了。”我:“终于说到这里了,你是想说:来自其他宇宙的光子干扰了这个光子【注③】?好吧,我暂时相信,那么,怎么来干扰的?”量子物理教授:“还记得量子泡沫吗?”我:“……这样啊……但是……”量子物理教授:“没错,就是你说的‘但是’,所以至于多宇宙的问题,还在争论不休。因为那个实验没有问题,但就没有答案,只有多宇宙才能解释。而且,没有人能证明这个说法是错误的。但是,这彻底颠覆了我们目前所知道很多东西:灵魂啊,神啊,物理啊,这个解释过于大胆了,已经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我疲惫的倒在椅子上——总算搞明白了。那天晚上躺下的时候觉得脑子有点儿晕,因为这一天有太多东西冲击进来了。以至于花了很久我才睡着。第二天.我的朋友也是一脸疲惫的坐在我旁边,而那个“旅行者”显得平静而镇定。我:“我想问你一下,你昨天回家了?”他:“对。”我:“这里跟你那边,除了那个什么反重力装置外,还有什么不同?”他:“你们南美是十几个国家各自独立的,在我们的地球南美是联盟形式存在,就跟欧盟似得。”我:“哦?这样多久了?”他:“筹备好多年了,成立了一年多。”我:“哦,美国总统是布什?”(2006年)他:“对。”量子物理教授:“你能说说你们的那个反重力装置是怎么制造引力子的吗?”他:“制造?不,不制造,而是改变引力子的方向。”看得出量子物理教授有点儿诧异:“哎?那怎么改变的你知道吗?”他:“这个我不知道了。”我:“好吧,那说你知道的吧。”他:“嗯,我记得多少都会说出来,如果你们觉得我说的有严重的问题,真的是精神病的话,也立刻就告诉吧?我是说真的。”我点了点头:“没问题;你能说说关于传输的事儿吗?”他:“好,那个我知道不少。”量子物理教授飞快的抢过我手里的本子和笔准备记下他看重的重点。他:“说传输就必须说大脑和人体。在我们通过DNA技术成功了解了大脑机能后……”我:“停,你说你们彻底破解了大脑全部机能?”他:“全部?我没那么说吧?大部分,但是记忆部分基本没有任何问题了。”我和量子物理教授对看了一眼:“好你继续。”他:“在了解大脑机能后,生物学家发现大脑的很多功能如果没有和肢体的互动就不能彻底了解,于是他们开始虚拟人体。”我:“虚拟?呃,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就是在计算机上完全模拟人体出来对吧?”他:“对啊。”我:“那不可能,人体细胞量太庞大了,没有计算机能够运行出来,也许能扫描一下,但是全部转化成信息还得按照人体的机能运作那不可能!别说你们的地球有什么黑洞信息量计算机或者量子计算机。”他:“我们没有你说的那个,但是超级计算机还是有的,也许跟你们的差不多,也不会差哪儿去,但是我们做到了,用压缩技术做。”(受字数限制,本篇未完待续)我:“你还没说完思维压缩的问题呢,现在又提到人体压缩?好,很好,怎么做到的?”他笑的很自信:“打个比方说:你拍了一张蓝天的照片,一片蓝色对吧?如果把照片放很大,会看到很多排列在一起的像素点。每个像素点的蓝肯定是不一样的,每个像素点都有自己的独立信息。相机的功能越好,像素点越多,这样看上去蓝天更加逼真。但是这样这张照片的容量会很大……”我:“矢量图?”他:“是的,就是那个意思。但是这张照片如果不需要放那么大,只要表现出来就好了,就会技术压缩那些像素点。比方说如果这一个像素点和旁边那个像素点看上去差不多,那就不用两个像素点来储存,把它们用一个信息表达好了。如果这一片像素点都看起来差不多,那么把这一片像素点都变成一个好了。这样按照需要的清晰度,把那些像素全部压缩了。照片容量会小很多倍。如果不需要放大很多,那么根本看不出来,这是像素压缩技术。我们用的就是这种技术。先扫描下细胞,把一些差不多的合并为一个信息。这样就轻松多了,比方说表皮细胞,我们以一平方毫米为单位,记录一个信息。或者记录一平方毫米单位的肝脏细胞……诸如此类。大脑细胞也一样,但是可以精度提高一些,例如十分之一毫米为一个基础单位?这样就可以压缩了。虽然这样信息量也很大,但是总比每个细胞为一个单元好的太多。”量子物理教授:“扫描的仪器……”我:“呃,这个问题不大,我们也可以,利用核磁共振同时在辅助射线什么的,虽然花点儿时间,但是能做到。不过那些设备肯定不是医院那种级别的……不过……”我转向“旅行者”:“不过要是那个样本细胞不健康,有潜在危险,那岂不是那一片都完蛋了?”他:“这个我知道,但是我们也不必关注是否有个别细胞不健康的问题,毕竟不是要重新制造一个躯体出来,只是模拟就好了。利用模拟出来的虚拟躯体,和大脑的主神经连接就可以和大脑产生互动了,也许不那么完美,但是无所谓,因为目的不是完美,只要弱电刺激啊,神经反射啊,大脑能按照我们的要求工作就可以了。然后停止其他智能反应,只保留生命维持的功能,也就得到了一个相对平和的大脑状态,这时候,刺激大脑记忆部分,让记忆部分释放那部分的弱电,提取记忆信息出来,然后用电子按照大脑本身的模式,即时发送到这里。开头部分加一个强信号定位,结尾部分加一个回传定时记忆,好像在线传输那样传过来了。于是我,就到了。”我们听得目瞪口呆,因为这是完全可行的——除了发送行为那部分。我:“……这样啊……那么说就是只要记忆过来就好了……那你们的地球治疗失忆一定没问题了?”他:“对,没错。接着说我,我知道我是来干嘛的,我要做什么,足够了。至于现在的我是不是心脏不如那边好,或者原本我的指甲比这边长了短了都是无用信息,只要记忆过来就没问题了。”量子物理教授:“你是说有两个你吗?带着同一个记忆的。”他:“可以这么说,不过从我过来那一刻,我们的记忆就不一样了,那边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那边也不知道,除非记忆回传。”我:“你这个说法,那就是灵魂分成了两个啊?这可彻底颠覆了宗教信仰……”他有点儿不以为然:“信仰?既然那么容易被动摇了、被颠覆了,那就不叫信仰了。我知道你们这里对多宇宙是怀疑态度,因为那样就等于有很多个上帝,很多个佛祖,很多个安拉,很多个奥丁,所以就否定!是这样吗?我不清楚在你们的地球怎么想的,在我们那里这不是问题。灵魂怎么就不能是很多个了?神怎么就不能很多了?多了就乱了?没有神就没信仰了?难道没有上帝就不爱了?没有佛祖就没有开悟了?没有教廷就道德沦丧了?到底是信仰自己的心,还是在迷信一个人或者一个组织?真正的信仰是不会动摇的,哪怕没有神都不能影响自己的坚定,这才是信仰。真正的信仰,能包容所有的方式,能容纳所有的形式。只有迷信的人才打来打去呢,整天互相叫嚣:你是错的我才是对的,你是邪道我是正途。这是迷信,不是信仰。”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甚至开始羡慕那个“他的地球”了。量子物理教授:“嗯,这个话题先放一边,我想知道一个技术问题:你们怎么确定能传送到这个宇宙的?定位怎么定位?”他:“你有没有这种感觉过:看到某个场景的时候突然觉得似曾相识,甚至可以预知下一秒发生的事情?”量子物理教授:“有过,但是那是大脑记忆部分产生的临时幻觉和错误。”他:“错误?产生错误还能预知下一秒?不对吧?”(受字数限制,本篇未完待续)我看着量子物理教授,他一脸迷茫:“嗯……这个……”他:“其实那不是记忆错误,而是你的脑波瞬间和其他宇宙的脑波相通了。而相通的那个恰好是比你早一点儿那个宇宙,你得到了另一个自己的记忆信息。就是共享了。那种事情很少就是因为你没办法长时间保持和另一个自己的联系。原理你应该清楚,其实就是另一个你的大脑记忆弱电信号通过量子泡沫传输给你了。虽然只有那么一瞬间。”我和我的朋友都有点懵。尤其我,有点儿恍惚,我觉得精神病的是我们。因为所有的疑点在他那里都轻松解决了。量子物理教授:“呃……你刚才提到稍早一点儿的那个宇宙对吧?我们的看法是宇宙是不停分裂的,而不是早就存在了无限个……”他:“你……唉……你不觉得这个说法太主观太矛盾了吗?分裂?分裂以什么为标准?你的选择吗?那么别人的选择就都不存在了?那古代的人选择就不存在了?未来你的后代的选择就不存在了?过去现在未来所有可分裂点都在不停的分裂?分裂后就消失了?没了?就你选择后分裂的还存在?这种问题……这么简单的逻辑问题……我还是学人文的我都知道……”量子物理教授有点儿不好意思了:“因为我们的地球对于多宇宙是不确定的。”他:“好吧,是我有点儿着急了,对不起。我很想知道,从逻辑上,从技术上,我说的这些……这么说吧,我是精神病吗?”我:“老实说,如果你是的话,那么你是我见到的最……可怕的精神病了。你说的基本可行,但是,不能排除你是偶然从什么地方得到的这些知识。不过,我想安排你尝试一下催眠,那个对你,对我们应该是有很大帮助的。”他缓缓的点了点头:“也许……吧……如果催眠能找到我记忆里的那个回传信号就好了,有那种可能吗?”我:“我就是这个意思。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还的确有可能!”他期待的看着我:“那我终于可以回去了。”注1:英国医生、物理学家托马斯.杨(Thomas Young,1773~1829 )最先在1801年得到两列相干的光波,并且以明确的形式确立了光波叠加原理,用光的波动性解释了干涉现象。另外一提的是:每个人都可以尝试这个实验。实验注意两点:1,最好在黑暗环境下,同时保障光源是比较稳定的强光;2,缝隙如果开的很宽会得不到光栅效果。注2:由德国物理学家马克斯.卡尔.恩斯特.路德维希.普朗克(Max Karl Ernst Ludwig Planck ,1858年—1947年)在1900年提出。注3:“多宇宙理论”最早是由物理学家休.埃费里特(生卒年忘了,希望熟悉的朋友友情提供出来)在1957年提出的。第二十六篇《迷失的旅行者——后篇:回传》第二天晚上。量子物理教授:“你觉得他……正常吗?”我:“不正常。”量子物理教授:“你是说……”我:“一个人要是这种情况算正常吗?我没看出他不正常,所以才不正常。如果他胡言乱语或者随便说点儿谁也听不懂的语言我倒是很容易下判断。”量子物理教授:“逻辑性呢?”我:“逻辑性……我已经习惯了,我见过太多逻辑完善的病人了,只不过是他们对事物的感受错位了。而且很多比你我更理智冷静。不过这个……”量子物理教授:“什么?”我:“可是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又说不上来。”量子物理教授:“可能是我们不对劲吧?我觉得很可怕……”我:“我也是……”他看了下我:“你好像比他痛苦。”我点了下头。量子物理教授:“目前看,很多内容的确是他说的那样,只是技术上我们还没达到。不过……很近,用不了多久技术上也许真的能实现了,这个才是最可怕的。”我:“他说的那些科技水平,现在我们到什么进度了?”量子物理教授:“不知道,最近五年关于无条件量子电运方面,相关学术杂志上基本没有新内容了,偶尔有也是理论上泛泛的空谈。”我:“你是想说没有进展?还是你想说各国政府都在偷偷的干?你是阴谋论者吗?”量子物理教授:“我不是。但是偷偷干是正常的,毕竟这个技术太诱人,可以说是完全把技术前和技术后划分为两个时代了。”我:“这么严重吗?”量子物理教授:“军事上我们不说了,说民用基础。想想看,凭空运送,什么都不需要,只需要接收者的个人信息就够了。我凭空就弄出一个苹果在手里,让你眼睁睁的看着我变出东西——还不是魔术师那种动作飞快的把戏,而是让你看到一些东西在我手中组成。你不觉得那是神话吗?我现在突然怀疑过去神话都是真的了,原本那是真实的,后来成了历史,当文明衰退后,后人看了那些不相信,历史就变成了传说。如果反重力装置便携化,如果量子电运技术便携化,如果记忆接收芯片植入大脑。你可以自由的飞,你可以凭空拿到东西,你可以不用上学得到你需要的任何知识,那不是神话是什么?之所以认为是神话,是因为科技程度还达不到。别那种眼神看我,我知道这些听上去像个科幻晚会的发言。但我是以一个量子物理讲师的身份说的这些。我不信有什么神,我相信人类自己就是神——唯一的问题是:人类这个新的神,是否能控制自己的技术不毁灭自己。所谓的科学技术问题,都不是问题,唯一存在的问题就是:人到底是不是能控制住自己所创造的一切,而避免自我毁灭。”我想了好一阵:“嗯,如果我有小孩我不会让他选择魔术师职业的,下岗只是迟早的事儿。还有,你准备改行教哲学了?”量子物理教授:“改行教文学了——如何撰写悲剧。”我笑了:“剧本大纲是什么?”量子物理教授:“得到一切,却因无法控制而导致自我毁灭。”我:“你需要做精神方面的鉴定吗?我可以帮你。”量子物理教授:“需要的时候我会找你。”我愣了一下:“你说什么?”量子物理教授:“需要的时候……怎么了?”我:“天呐!原来是这样!!”我想我明白了。第三天。我单独约了“旅行者”在一家茶餐厅见面。只有我,没有我的朋友。他:“不是说一周后才催眠吗?”我:“嗯,那个没问题,在那之前我想再问你一些事儿。”他:“哪方面的?”我:“一个技术方面的,我还没太明白呢。”他:“你问吧,我知道的肯定会告诉你。”我:“你能告诉你以前有过传输经历吗?”他:“没有过,这次是第一次。”我:“哦……那么你听过别人,就是有过传输经验的人讲过吗?”他:“讲过,传输的一些必要知识和原理有人讲过,注意事项什么的都说了,但是没有更细致的东西了。我说过吧?这是政府行为,很多事情……就是这样。”我:“好,我明白了,那么这项技术是成熟的吗?对你们来说?”他认真的看着我:“很成熟,虽然政府之间对外都宣称还是理论阶段,但是实质上很多政府之间都在合作,只是很隐秘罢了。”我:“你说过很隐秘,那么你怎么知道原来的实验呢?”他:“最初的阶段,那时候我还没加入,大约为期5、6年吧?都在进行了一个叫‘观察者’的实验,技术等等各方面稳定了,才开始大规模招募的——当然不是社会上招募。但是人员很多了已经。现在这个项目的核心人员,基本都是最初的‘观察着’。象你们说的,军人啊、物理学家啊什么,军人偏多。”我:“你们现在的项目名称是什么?‘再次观察者’?”他笑了下:“不,旅行者。”我:“你在那边有家人吗?啊……我是指你结婚了?”他:“没,跟家人住在一起,跟这里一样。”我:“差别大吗?”他:“其实差别不大,但是我被派过来的原因是他们说这个阶段是个分水岭,我们以后和你们这个宇宙会差别逐渐拉大,所以需要有人来。”(受字数限制,本篇未完待续)我:“你们这次多少人?”他:“很多,大约20多个。”我:“不在一起吧?你们彼此知道身份吗?”他:“不在一起,彼此不知道,因为一个人出差错会很麻烦。毕竟我们有你们没有的技术。”我:“如果你回不去了,你想过怎么办没?”他严肃的看着我:“我很想回去,因为总有一种我不属于这里的感觉。”我:“你能告诉我回传那部分是怎么回事儿吗?”他:“回传就是在记忆电子流结尾的部分……”我:“不,我问的不是技术,而是回传后,会怎么样?”他愣了:“回传后?”我:“我没听到过你说记忆消除部分,是不是回传后你的记忆就消除了?或者我反过来问:当初你被传输后,那边的你就是空白记忆状态了吗?”他惊恐的看着我。我:“我昨天仔细想了,总觉得有个问题。最初我没想明白,也忽视了。我猜,即便回传了,你还是在这里对吧?你的那个世界的记忆没被抹去对吧?你昨天也说过。从传送的那瞬间起,你和原来自己的记忆就不同了,你们是分开的灵魂了——假如说那是灵魂的话。同样道理,你回传了记忆,等于拷贝了一份回去,但是你依旧还在。是不是?”他痛苦的抱着自己的头。我:“我知道我帮不了你了,因为我……没有消除记忆的能力。”说完我故作镇定的看着他,但是心理上有着巨大的压力,我想我是残忍的。他抱着自己的头努力控制着身体的颤抖,我对此无能为力。过了好一会,他抬起头:“谢谢你到目前为止所做的一切,我接受了。”我看见他眼里含着眼泪。我:“其实……”他:“好了,我知道了,我也明白那句话了。”我:“哪句话?”他:“记得在培训的时候说过,我们这个项目的名称是旅行者,你们也有那个吧?旅行者探测器。”我:“呃……美国那个旅行者探测器【注①】?”他:“那次我们都被告知:这个项目的为期是10年,对于其他宇宙的信息是想旅行者探测器一样,源源不断的向回发送信息。我最初的理解是要来很多次,现在我明白,是单程。”他笑了一下,但那笑容是凄凉。我:“……我觉得……其实你并没有……离开你的地球,只是……只是……”他:“那我算什么?附属品?信号发射器?”我:“……你知道这超出了……呃,超出了……”他:“传统道德?人伦?还是别的什么?无所谓了已经……”我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