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爱在雪花漫天时 公司附近的一家火锅店,两人点了酸菜鱼火锅。火锅一上来,包间里不一会儿就热气腾腾。 “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就一个人跑到杭州来工作?”他终于开口相询。格格没有抬头,淡然道:“正常的工作调动而已,杭州分公司的销售主管请产假,公司派我过来协助副主管工作半年。” 程铮直视着格格的眼睛,像是要看穿她真实的想法,片刻才道:“是吗?我以为你是要躲我。” 听了他这话,格格心里一格楞,面上却不动声色:“怎么会呢,你又不是老虎,我躲你干什么。” 两人心照不宣的沉默了一会儿,格格掩饰的往自己碗里夹菜,程铮见她面色平静,忍不住道:“以后遇到什么事,就算不和我商量,及时通知我一声总可以吧。” 格格瞥了他一眼,轻声道:“有这个必要吗,你又不是我什么人。”程铮眉峰一紧,似乎不大相信她会说出这句话来,压抑着情绪:“我是你男朋友,怎么叫不是你什么人。” 男朋友?格格心里翻江倒海,她真能把他当男朋友吗?或许她可以把他当男朋友,但他的女朋友却不止她一个。 “怎么不说话,难道你觉得我说得不对?格格,我总觉得你对我有点怪怪的,忽冷忽热,就像这次,你一声不吭就到杭州来工作,打电话给你也不接。”程铮决心把话说清楚,凝视着格格的脸。 面对他的质问,格格控制着想哭的情绪,从火锅里夹了块牛肉到他碗里:“快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程铮见她答非所问,气得也不想再多说,默默的低头夹起牛肉放到嘴里嚼,却怎么也吃不出味道。 他送她回家,没有打车,两人默默的走在夜晚的杭州街头。街上飘舞着雪花,路人无不行色匆匆。 “下雪了。”他望着天空,一片片轻柔的雪自天际飘洒。“是啊,下雪了,我一直以为只有北方才会下雪,没想到南方也会下。”她伸出手去,接住落下来的雪花。 街转角有个老人在卖烤红薯,格格快步走上前。“大爷,来两个烤红薯。”老人熟练地打开烤箱,从烤箱里拿出两个烤的烘软的红薯给格格。 “来,吃一个。”格格把其中一个红薯递给程铮。程铮接过去,奇道:“这是什么?”“傻瓜,烤红薯啊,你吃的红薯羹不就是这个做的。”格格淡然一笑,已经剥开了红薯皮,站在路边吃起来。 “现在还有卖烤红薯的?我都多少年没吃了。”程铮见格格吃的高兴,香气扑鼻,也剥开红薯皮吃起来。格格道:“我小时候每天放学,我妈都会买一个给我带回家吃。” 两人站在路边吃红薯,红薯又软又甜,吃了一个还想吃。格格见程铮吃的满嘴都是,下意识的拿纸巾替他擦,觉得不妥,又把手缩了回去。程铮望着她,心情又变得沉重。 “还想吃吗?想吃的话买几个带回去。”程铮问格格。格格摇头:“吃过就算了。红薯的味道闻起来比吃起来香。” 闻起来比吃起来香,呵,是啊,也许爱情的味道也是这样。 她住的公寓楼下,两人道别。他告诉她:“我明天中午的飞机回北京。”她点点头:“这回没开飞机来?”“没有,最近北京天气不好,总是下雪。”程铮勉强笑了笑,表情却酸涩。“午休的时间,我去机场送你。” 总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情绪在两人间回荡,不能倾诉心事,彼此对视、凝望,心中惆怅郁闷,却都不肯先开口。 “我能上去坐坐吗?”程铮抬头看了公寓楼一眼,漫天飞舞的雪花中,都市的雪夜静谧安详。格格抬头看他,见他脸上带着一丝委屈,似乎怪她冷落他,心中一痛,轻轻抚去他脸上沾的雪花:“快坐车回酒店去吧,晚了拦不到出租车。”他心里一热,想要亲她,她却把脸转了过去。 程铮勉强一笑,摸摸她头发:“好的,我这就回去……我在北京等你,回来了别忘了给我打电话。”“嗯。”格格目送他远去,脸上忽然被风吹的凉飕飕的,伸手一摸才发现自己流泪了。 回到公寓里,洗完澡后,格格习惯性的打开音响,音乐水一般的流淌,让思绪渐渐平静下来。 Loving you is easy 'cause you're beautiful, And loving you is all I wanna do Loving you is more than just a dream come true, And everything that I do is out of loving you. No one else can make me feel the colors that you bring. Stay with me while we grow old And we will live each day in spring time. 'Cause loving you has made my life so beautiful, And everyday of my life is filled with loving you. Shanice这首《loving you》,第一次听到是在程铮车里,华丽的海豚音,一听倾情,可爱情是不是真的能像歌里唱的那样,每天都生活在春天里?对一个人动心很容易,如何才能让这份感情持久? 他会到杭州来找她,是她没有想到的,可这又能代表什么呢?难道他来了,就可以抹杀她亲眼目睹的事实?痛定思痛,她才选择了远走他乡,既然这么做了,就不能犹豫,否则将来受到的伤害更深。 然而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心里还会痛,才发现原来自己对他的思念竟然这么深。深到藏在心底,以为自己可以忘记、可以不在乎,却忽然猝不及防的跳出来张牙舞爪。 在沙发上昏昏欲睡,忽然听到茶几上的手机铃声,迷糊中抓到耳边接听,仍是那个熟悉的声音。 “格格,让我去你家好不好?外面好冷,我都快冻僵了。”程铮颤抖的声音里带着恳求。“你没回酒店去啊?”格格诧异不已,跑到窗边往楼下看,果然看见他站在雪地里,遥望着她的窗户。她顿时心疼了,忙道:“快上来吧,我住在17楼C座。” 她刚打开门,他就扑上来抱住她,没等她反应过来,他已经吻下来。他的脸冷的像冰,他的吻却炽热缠绵,不容她有一丝反抗,就那样吻了她一个世纪。 格格好不容易才推开他,喘了口气,低声嗔道:“门还没关呢,急什么。”等她关好门,看到他已经脱掉外套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你这里不错呀,很舒适的单身公寓。”程铮环顾四周,评价了一句。格格去厨房倒了杯热巧克力给他,顺着他的目光看着室内道:“这是我们公司的福利,为外地员工租的公寓,住酒店花销太大。” 他握着茶杯,把视线转到她身上:“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淡?你明知道我是专程来看你。”这句话他压抑了一晚上,觉得还是亲口问出来比较好,不然心里总难受。 之前他说这次来杭州是到上海出差路过,不过是自尊心在作祟,不愿让她觉得他是如此在意她,可此时他觉得没有必要隐瞒。 格格回避了他的视线。“看着我,告诉我原因,我知道你并不是因为不喜欢我而对我冷淡,是有别的原因。”他的声音轻而坚定,握着她肩膀。 “你不觉得我俩在一起不太合适吗?”格格想了想,决定不再回避这个话题。他习惯性的皱眉:“怎么不合适了?我们都是单身。” 格格抿了下唇,轻叹:“除了门第悬殊,还有我们自身……我们的价值观和生活方式都不尽相同。”她始终说不出那句质疑他的话。 “门第悬殊……哈,现在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了,我真想不到你会有这种想法。我不在乎你家庭状况如何,你倒介意我家的背景?”程铮用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格格。 格格侧目看着他:“我从来不做灰姑娘的美梦,也从不相信王子和灰姑娘从此过着幸福生活这样的童话。程铮,我是一个很现实的人。” 程铮冷哼一声,玩味道:“说到底,你还是不相信我对你是真心的。那你说,你要怎样才能相信我,只要你说得出,我就做得到。” 他这话带着情绪,格格听得出,但是她不愿和他争执,温和道:“你别这样,你说这话特别孩子气。我不知道怎么表达才能让你明白,我的想法其实也很简单,并不奢望海誓山盟、惊心动魄的爱情,只要彼此志同道合、忠诚坚定,细水长流的感情能让我获得宁静的心境。” “你才二十二岁,心境怎么会如此苍老?将来的事谁都无法预测,考虑那么多干什么。我们彼此相爱,两人在一起很快乐,难道这还不够?”程铮听得出她话里的意思,她是觉得他不能对她承诺将来,反问了一句。 格格看了程铮一眼,心情复杂。男人永远不会明白女人的心,他们只考虑自己的感受。他虽然比她大四岁,却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他的心态还是游戏人间的男孩心态,不是一个成熟男人的心态。 “爱情不是人生的全部。除了爱情,我们还要考虑很多东西。”格格怅然的侧过脸,情绪低落的很。 程铮探着她的脸,端详她:“我不觉得你要考虑的那些事和我们之间的感情有什么关系,你要追求事业上的发展我也不会拦着你。格格,你能不能对我坦白一点,你到底在顾虑什么。我大老远从北京来看你,你却连让我亲一下都不肯。” 格格委屈的咬了下嘴唇,垂着眼帘,程铮轻轻揽住她肩:“如果你暂时不想说,可以不说。”面对他的温柔,格格的冷漠终于土崩瓦解,清亮的眸子泛起水雾,让她的眼神迷蒙。她望着他的眼睛,告诉他,她看到他和一个年轻女人去酒店开房。 “你看错了吧,我没做过这种事。”程铮矢口否认。格格倔强道:“我不会看错,我又不是近视眼,难道连你也会认错,在君悦酒店的大堂里,你和那个女人一起进电梯。” “君悦酒店?”程铮思忖片刻,“呵,我想起来了,我是和一个女人去过君悦酒店。你怎么不早问啊,憋在心里这么久。难怪那以后你就对我越来越冷淡,原来是这样。”格格见他不以为然的一笑,心里有气,撅着嘴不言语。 “如果你早问了,我早就会和你解释。那个女人是我堂妹程煜,我三叔的女儿。那天我表哥结婚,我在大堂遇到她,和她一同去宴会厅。”程铮带着点笑意向格格解释,见她仍半信半疑,把她揽到面前,继续道:“想不到你醋劲儿还挺大,多久的事了一直搁心里。有什么不满你就直说嘛,何必自己生闷气。” 格格歪着脑袋,用怀疑的语气问他:“我怎么没听说你有堂妹?你别拿堂妹当幌子骗我。”程铮有点无奈,摊摊手:“你要是不信,我也没办法,不然你跟我回北京,我带她来见你。对了,我怎么忘了,我手机里好像有那天婚礼时的照片。” 他从口袋里取出手机,翻来覆去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他说的照片,格格看到他着急的样子,心里一笑,没有再怀疑他。“行了,别找了,撒个谎容易,难的是不断地圆谎。” 和他把话说开了,她心里轻松了许多,打了个哈欠。“喂,你该回去了。”她拍了他一下。“这三更半夜的,你叫我回哪儿去,天这么冷。”他准备赖着不走。 这人真是得寸进尺,格格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我让你上来坐坐,暖和一下,不是要留你过夜。你快点走,不要让邻居看到了,这楼里还有我公司的同事呢。” 程铮嘿嘿一笑:“看到就看到,怕什么。不要这么残忍嘛,外面下那么大的雪,天又晚了,我拦不到出租车。”他下巴轻扬,看着她的脸,手指勾着她的卷发玩儿。她大概是刚洗过澡,清秀俏丽的脸蛋儿被水滋润的像出水芙蓉般娇艳,湿漉漉的发间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那好,我不管你,你睡沙发。想洗澡的话,热水器左边是热水。”格格走过去打开壁橱,取了一套枕头被子出来扔在沙发上。程铮看她绷着小脸,忍俊不禁。 关掉台灯,格格舒服的躺在床上暖和的被褥里。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她心里忽然有种异样的感觉,强迫自己闭上眼睛睡去。[18]单人房双人床正文 单人房双人床 她睡得正迷糊,忽然感觉到有人从身后抱住她,心里一惊。“啊呀,你干嘛呀!”她挣扎着要推开他,他却说什么也不放开。“不是让你睡沙发吗,你怎么跑床上来了。”她觉得自己真傻,明知道男人是什么样的物种,却纵容他放肆。 “我不干嘛,就是抱抱你。”程铮坏笑一声。格格的拳头落在他身上,他也不管,翻了个身把她压在身下。她感到危险,却躲闪不及,费了半天力气,怎么也挣脱不了他的怀抱。他迷恋的亲吻她的脖颈,手隔着睡衣侵略性的轻抚她身体,很快就解开了睡衣的腰带,手法娴熟的在她胸前宛转爱抚,**无限。 他想扯掉她身上的真丝睡衣,她却不配合,拼着力气俯身把脸贴在枕头上。小丫头,倔什么!上回放过你,这回绝不可能。他早已沉醉在蔓延开的情 欲里,丝毫不在意她的抵触,吻着她雪白的后颈,终于扯掉了她的睡衣,扔到一旁。她听到丝帛碎裂的声音,知道他撕烂了她的睡衣。 他像只饿狼一样扑在她身上,用力扳过她身子,轻轻吻上她胸前娇嫩的肌肤。感觉到她在微微颤抖,他停了停,捕捉她的情绪。听到她呼吸乱了,他才在心里一笑。 她还在推他,扯他的头发,把他的头发揪的生疼。“乖乖,别闹!”他按住她的手,让她动弹不得。“坏蛋……放开我……”她撅着嘴哼哼叽叽,挣扎着把身体蜷曲的像个大虾米。他费了半天力气才把她完全制伏,热的都冒汗了。 “你这小东西力气还挺大,跟我玩柔道呢。”他忍住笑点她的脑袋。她累得没力气,娇喘着。“不想让我要你啊?你越不情愿,我还就非要你不可。”他故意在她耳边挑衅的说。 格格迷乱不已,分不清是真实还是梦境,一会儿冷一会儿热,感觉身体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迷迷糊糊、半梦半醒。 这是她第一次和一个男人肌肤相亲,有点害怕还有点慌乱,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空气中到处都是他的气息,她无意中碰到他光滑的背,犹豫着摸了一下。他的身体年轻而结实,皮肤很紧,摸起来还挺舒服。 程铮感觉到她的轻抚,指尖的触觉很生涩,知道她不大好意思,笑道:“来,帮我握着这里。”他轻握她的手带她往下游走,谁知她只碰了一下就吓得把手缩了回去,那里像炽热的烙铁一样硬,她心里一惊。 程铮有点疑惑,凑在她耳边低声嘟囔:“怎么不愿碰我?”格格像孩子般羞怯的紧闭双目,小嘴微张,脸颊发烫,他腾出一只手轻抚她脸蛋儿,吻着那一抹羞怯的嫣红。 他在她胸前吸吮舔吻,她又惊又羞,身体僵硬了一样,完全不知道回应。她从来不知道男人会这样,像宝宝吃奶一样吃她,这画面她想着都羞,顷刻间泪眼迷蒙。他用力吸了她一下,她才带着哭腔呻吟了一声。 她**的声音像支强力催情剂,让他心动不已,终于发起了真正的战役。进入她身体的那一瞬间,两人都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她痛得浑身都要痉挛了,颤抖的呜咽着,可怜巴巴的像只小猫。而他则带着怀疑,轻轻在她身下一探,却沾了满手的血。 怎么会……他有点慌了,知道弄疼她了,心疼的吻她的脸,却吻到了她的眼泪,于是他忽然明白她刚才为什么抵触。一开始他就觉得哪里不对劲,她像是很紧张,身体都僵硬了,无论他怎么抚慰,她都没放松,原来她根本就没有经历过这些。 他凝望她的脸,有点语无伦次:“格格,你怎么不告诉我你还是处女?我以为……我没想到……你之前没交过男朋友?”“有一个……交往……两年多分手了。”被撕裂的疼痛让格格泣不成声。 “他居然没碰你,他定力真好,你这么漂亮……他怎么不碰你?”程铮慢慢的撤退,把格格搂在怀里抚慰她。格格抽泣道:“我不想轻易就把自己交给什么人……他想要,我总是不肯,他一气之下就和我分手了,说我不爱他,还说我是性冷淡,其实我……” 她刚想说其实她当时挺喜欢那个男朋友,但是想想又觉得不妥,硬生生的咽回去。她现在睡在另一个男人怀里,还提以前干什么,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 程铮轻声一笑:“你是吗?”格格没有说话,她不是没怀疑过自己。程铮吻她的额:“你不是性冷淡,你只是不够爱他。女人总会有第一次的,关键是跟什么人。”他放开她一点,看着她的脸,问:“你们在一起两年多,除了抱抱亲亲,什么都没做?”格格嗯了一声。 “真有点……怎么话说的,应试教育摧残出来的一对纯洁的糊涂蛋,男人的黄金期本来就有限,长期自行解决,憋到结婚也就跟变态也差不多了。”程铮想笑又没笑出来。格格听他语带讥讽,踹了他一脚,嗔道:“你笑什么?” “我笑我居然找到一个比恐龙还稀有的处女。”他开玩笑的逗她。她哼了一声:“是你得寸进尺,早知道你是个色狼,我就不该让你留下来。” “我是色狼吗?我才不是,我只是个很普通很正常的男人。”程铮笑了一笑。格格听他笑得奸诈,没好气的踢了他一脚。他又想要她了,可是他知道不行,得给她点时间接受他,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 程铮摸索着打开床头的台灯,朦胧的灯光下,彼此的脸一下子清晰。格格脸颊红彤彤的,把眼睛闭的很紧,泪珠儿还挂在纤长的睫毛上,娇艳无比。 程铮看得心动,侧过身胳膊肘支撑在枕头上,玩笑的点她的鼻尖:“把眼睛睁开,看着我!”格格晃了下脑袋,不肯睁眼。程铮轻轻扳过她的脸,把她揽在臂弯里:“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总得习惯跟我一起睡。” 她这才睁开眼睛,水灵灵的一双美目看着他,忽然把脸埋在他怀里,娇俏的笑。他把手插进她柔细的发丝里,轻轻托着她的头,细致的吻上去。舌尖曼妙交集,恰似金风玉露一相逢,胜却人间无数。 两人相拥而眠,冬夜温暖安静,只听得彼此的心跳声。他的吻一直在她身体上游走,每一寸肌肤都不放过,把她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品尝个遍。她不时心跳加速,尤其是他亲到她的敏感部位,可是她并没有拒绝,她喜欢这种感觉,喜欢和他在一起。 他的手在她胸前盈盈一握,轻轻地摩挲着,手法温柔,力道恰到好处,下巴蹭着她的脸问: “舒服吗,宝贝。”她完全醉了,沉迷于他的味道,闭着眼睛,抿着嘴角一笑。“以后会更舒服的。”程铮轻轻理开遮住格格脸颊的头发,替她拉好被子。 格格望着他:“你还真会把话反着说,今天得逞的是你,倒好像是我要占你便宜。”程铮抱紧她,嘿嘿笑着:“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你又这么漂亮,我要是不好好疼你,还算男人吗。” 格格想起网上那个著名的笑话,在这种情况下,把持不住的男人是禽兽,把持得住的禽兽不如。“真会找理由。”格格哧的一笑。程铮笑道:“当然了,你是我的女朋友,我不疼你疼谁。” 程铮太会哄人了,把格格哄得开心不已。年轻的她还不知道,男人在床上的甜言蜜语都是靠不住的。 “我明天不回北京了,留下来陪你两天。”程铮忽然道。格格想了想道:“今天是星期四,这样好了,你过完周末再回去。不会耽误你工作吧?”“不会啊。我这次就是空出时间来看你的。”他轻抚她额前卷曲的刘海。 格格嫣然一笑,捏着程铮的脸,道:“我发现你长得有点像我们家大咪。”“大咪是谁?”程铮好奇的问。格格慧黠眨了下眼睛,轻声道:“我家的暹罗猫,黑脸蓝眼睛。”“什么……你说我长得像暹罗猫,你这丫头!”程铮坏笑着在格格肩上轻轻一咬。 格格娇笑着:“是像嘛,大咪喜欢啃人手指头,你也喜欢啃人。大咪很情绪化,平时对人总是爱理不理的,生气时浑身的毛都竖起来,心情好的时候却人来疯,跟你一样可爱的。”程铮哧的一笑:“你夸人的方式很特别,我怎么听不明白你是在夸我还是在骂我。” “我是夸你……以后就叫你大咪好了。”格格笑谑。“你家不是已经有大咪了,况且我又不是猫,干嘛跟猫一个名字。”程铮不同意,摇着脑袋。“那就一个字,咪。”格格凑上前在程铮脸上亲了一下。 第二天一早,格格醒过来伸了个懒腰,发现自己光着身子,猛然想起昨晚的一切,脸上直发烧。程铮还睡着,格格悄悄下床去穿衣服,动作很轻,以免吵醒他。 刚套好毛衣,一回头看到程铮睁着眼睛饶有兴趣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原来他已经醒了,一直在看她穿衣服,她把头一低,进洗手间梳洗去了。 格格正刷牙,程铮从身后圈住她的腰,把脸贴在她背上,一副享受的样子。“昨晚睡的好吗?”他低声在她耳边问她。格格转过脸,点了他鼻子一下:“怎么不穿衣服呀,不怕着凉吗?” 程铮紧紧抱住她,无声的吻着她脖子。格格漱口之后,拿毛巾擦擦,转过身,像哄孩子一样拍了下他的脸:“听话,快点去睡。”程铮这才乖乖的躺回床上去,格格从洗手间出来,看到他的睡姿,蜷着身体的样子,像个孩子,不禁淡淡一笑。 她收拾好以后,穿上大衣,走到床前坐下,见他肩背裸 露在外,替他拉好被子,低头吻他脸颊:“我去上班啦。”程铮睁开眼:“我中午去找你。”格格点点头。她刚要走,忽然被他按住,跌倒在床上,他扑上去,亲了她半天才放她走。[19]幸福像花儿一样正文 幸福像花儿一样 程铮到机场改签了机票,中午等格格下班一起去吃饭。“回头我去酒店把行李拿到你家去。”程铮道。 格格一愣,随即点头道:“好。待会儿把钥匙给你。”“不怕给你同事看到了?”他故意逗她。“你老实在家里呆着,哪儿也别去,他们就不会看到你了。”格格慧黠一笑。程铮向她耸耸鼻子。 从餐厅出来,两人没有坐车,手牵着手散步。“你以前来过杭州吗?”格格问。“来过几次。”程铮看到不远处有家药店,放慢了脚步。 “干嘛?”看他在药店门口停下,格格好奇的问。程铮神秘一笑:“我去买点东西。”“买什么啊,你不舒服吗?感冒了?”格格秀眉微蹙。 程铮故意卖关子,拍拍她脸蛋儿:“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格格站在药店门外看到他走到柜台边跟店员不知说了什么,店员拿给他一盒东西,开单后他去付钱。 她忽然明白他要买什么,脸上有点发烫,又有一丝甜意,故意转身背对着药店的门。程铮从药店出来,看到她站在那里,简单的白色羊绒大衣、浅咖啡色的皮靴,米白色贝蕾帽下卷曲的长发披散在肩上,可爱的侧脸弧线优美,像个安琪儿。 他向她走过去,在她肩上拍了一下:“走吧。”牵起他的手,她没有问他买了什么,他带着点笑意故意问她:“你也不问我买了什么吗?” 格格知道他是故意使坏,低声道:“我才不管。”程铮从口袋里取出一个盒子放到格格手里,格格下意识的接过去一看,却是一盒感冒冲剂。 “早上起来我听到你咳嗽,大概是昨晚有点着凉了,把这个拿到公司去按时喝。”程铮关切的替格格拉了拉衣领。格格脸上一红,暗怪自己刚才居然会错意。 “我家里有感冒药。”格格嘀咕一句,把感冒冲剂放到包包里。程铮听到了她的话,忍住笑:“我怕你家没有嘛,不然你以为我去买什么。”格格侧目瞥了他一眼,想说什么又没说出口,撅着小嘴。 程铮又掏了下口袋,把另一个盒子给她看。“这个在这里呢,要不也放你包包里?”他狡狯的笑,显然是明白她的心思。那是一盒安全套,她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于是他又放回口袋里。 这人真狡诈,总是想方设法的逗她。她赌气半天不跟他说话,他也由得她,知道她是使小性子。 路过一家珠宝店,橱窗里打出情人节情侣戒指促销字样。程铮指着店门:“我们进去看看?”格格赞成的点点头。 店员热情的招呼他俩,介绍了一款又一款的情侣对戒给他们看。“你喜欢哪对啊?”程铮问格格。格格看到一对造型很别致的对戒,像两颗纠缠的心,让店员拿给她看看。 戒指套在格格纤细的手指上,非常漂亮。“这对多少钱?”格格反复的看着手上的戒指。“六千四,原价八千。您的眼光真好,这对戒指的设计感非常好,是经典款。名字也特别,叫爱之蜜语。”店员见她像是非常喜欢,不失时机的说。 “这么贵还叫促销价啊。”格格嘀咕一句,又把视线转到另一对戒指。“这个也拿给我看看。”店员依言把她说的戒指拿给她看。她取出女款套在手指上,明显不如刚才那只精美。 “这对戒指卖的也不错,大方实惠,三千二。”店员很有耐心的说。三千二,还是有点贵了,前后试了十几对,格格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只得扭头向程铮道:“就这对,好不好?” 程铮知道她喜欢的是之前那对,浅笑道:“我看刚才那对更好。贵是贵了点,就当是为了爱之蜜语这名字,也挺值的。”他向店员递了个眼色,店员会意,把六千四那对戒指再次从柜台里取出来放到格格面前。 格格仍在犹豫,程铮把女款戒指套在她手指上,又把男款的套在自己手指上,伸手到她面前:“你看,刚刚好。”没等格格说话,他示意店员开单子交钱,格格的心里涌起阵阵甜意。 他不仅出手大方,而且善解人意,一眼就能看出她喜欢什么,只要她高兴、只要她喜欢,他就不惜代价。男人有没有钱不是最要紧的,要紧的是他肯不肯为你花钱。和他一起走出金店,格格满心温柔。 这个周末,两人形影不离,度过了愉快的两天。接下来的两三个月里,程铮每个月往来杭州两次看望格格,过完周末才回京,两人如胶似漆,相处的越来越融洽。 每天晚上他都要给她打电话,无论多晚,她不等到他的电话总是睡不踏实,似乎不和他说一会儿话就会少了些什么似的。说的无非都是些琐事,可就是想听到对方的声音,听对方亲昵的叫自己的名字,那快乐的感觉天上有地下无,直教生死相许。 这天晚上,程铮的父亲程晋衡回家来,没看到儿子,好奇的问妻子傅蕾:“程铮又不在家?怎么我回来好几次都没看到他?”傅蕾冷哼一声:“你一个月才回家来几次啊,能见到儿子才怪。” 程晋衡见妻子不大高兴,坐到沙发旁陪着笑:“我这不是为几大军区联合演习的事一直忙着吗,没多少时间了,哪里抽得出空回来。”傅蕾瞥了他一眼:“你算了吧,底下有的是人负责,哪里就用得着你亲自上阵。” “你也知道,我一向不喜欢呆在办公室里,到军营里看看那些现代化装备,才让我感觉自己真正是个军人。而且这次联合演习意义重大,万一出了纰漏怎么办,谁担得起这个责任啊。”程晋衡叹息一声。 想起儿子的事,他又问:“你还没告诉我,程铮这段时间总不在家是怎么回事?”傅蕾这才道:“前段时间认识了一个女孩儿,迷得不行,那女孩儿在杭州工作,程铮每个月飞两回去看她。” “杭州……怎么找了一个外地的?”程晋衡眉头一皱。傅蕾道:“不是外地的,就是北京人,被公司派去杭州工作。”程晋衡思忖片刻:“想个办法把那女孩儿调回来好了,免得程铮整天惦记。”“不用了,听说只去半年,很快就可以回来。” “女孩儿家庭怎么样?”程晋衡又问。傅蕾摇摇头:“我没问。有什么好问的,柏馨走了以后,程铮身边的女孩儿换了好几茬了,谁知道这个能维持多久。”程晋衡一愣,沉默着。 这时,程铮从外面进来,看到父母坐在客厅里,故意调侃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我爸居然回家来了。”程晋衡向儿子招手:“过来坐坐。”程铮坐到父亲对面。 “你妈说你认识了一个女孩儿,经常飞到杭州去看她,是不是有这回事?”程晋衡当面审儿子。程铮点点头。程晋衡又道:“她家里是干什么的?”“老百姓家的。”程铮对父母并不隐瞒。 “程铮啊,你也该收收心,好好找个女朋友,不能总是玩儿。”程晋衡语重心长的说。程铮对他这套老生常谈有点不耐烦:“我没玩啊,这不是找了一个。” “这个能算吗,她父亲什么级别啊?跟咱家能配得上吗?柏馨走了三年了,你也不能总这样玩世不恭。”说起这个话题,傅蕾马上和丈夫结成统一战线,矛头指向儿子。 “您又来了,这和柏馨有什么关系。我跟她早就拉倒了,就算她现在回来求我,我也不会再理她。”一提起前女友柏馨,程铮就像被踩了尾巴似的窝火。 “那你就该找个比柏馨强的,总不能越找越差吧。”傅蕾对未来儿媳妇的家庭很看重。“柏馨她爸不过是个副部级,我给您找个皇亲国戚的儿媳妇怎么样?”程铮和母亲开玩笑。 傅蕾见儿子嬉皮笑脸,戳了下他脑袋:“你啊,就没个正经的。”“您儿子我什么时候不正经了。”程铮站起来要上楼回自己房间。 “你正经的话,女朋友就不会换来换去。”程晋衡插了一句。程铮站在楼梯上,向父亲笑道:“我是跟您学的呀,我妈不就是您当年在什刹海冰场拍婆子拍来的,我作为您儿子,拍马也追不上,但您不能不让我拿您当标杆儿啊。” “这孩子,越来越不像话了,怎么这么和你爸爸说话。”傅蕾板起脸,一脸严肃。程铮道:“得,您别这样,我可不是您带的研究生,也不知道您们整天研究些什么军国大事,老美可又嚷嚷着要把第七舰队开进台湾海峡,您们赶快想对策吧,别总盯着我那点事儿。” 程铮上楼去了,程晋衡和傅蕾夫妻俩对视,无奈的苦笑,儿子贫嘴的本事不知道是像谁。“像你,程铮就跟你当年一样,油腔滑调的。”傅蕾把气撒在丈夫身上。 “我怎么油腔滑调了,我像他这么大时不知道多纯洁,哪像他现在,一年换四五个女朋友。”程晋衡不满的说。 傅蕾撇撇嘴:“你纯洁,你纯洁怎么老去什刹海呀,还不是那里漂亮姑娘多。我就从来不去那地方,老实在家里呆着听贝多芬、听巴赫、听拉赫玛尼诺夫。”“那咱俩是在哪儿认识的呀,我都忘了。”程晋衡淡淡一笑。“莫斯科餐厅,你忘了?你那天刚跟人打过架,帽檐儿还呼扇着。”傅蕾回忆往昔,也笑起来。 想起三十多年前的岁月,程晋衡陷入沉思。那正是文革如火如荼的时期,工厂停工、学校停课,整个社会处于一种非常混乱和狂热的状态。 他和许多部队大院子弟一样,热血澎湃却愤世嫉俗,穿着那时人人羡慕的将校呢军装、戴着塔帽,和一大群红卫兵一起骑着自行车在京城的大街小巷转悠,看到不顺眼的人就打一架。斗私批修、破四旧、砸烂公检法,什么事儿都干过。 什刹海冰场是那时有名的游乐场所,无论是顽主还是红卫兵,到了冬天都喜欢去那里滑冰。那里漂亮女孩儿也特别多,拍婆子就是那个寂寞年代里,青春期的男孩儿们少的可怜的乐趣之一。 傅蕾是那时军区大院里有名的美女,男孩们梦中的姑娘,然而大家都有点怕她,除了因为她总是一副冷冰冰不爱理人的样子,还因为她父亲职位高。六十年代中期,傅蕾家就有电视,那时北京电视台尚未成立。 唯独对程晋衡,傅蕾另眼相待,经常主动找他说话。时间久了,大家都知道傅蕾对程晋衡有意思,没人再对傅蕾抱有非分之想,傅蕾和程晋衡后来也就顺理成章的结婚了。 “想什么哪?跟你说话也心不在焉。”傅蕾胳膊肘捣了捣丈夫。程晋衡叹息一声:“一晃三十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现在什刹海冰场变成了什么样了。”“还不是老样子,这么多年何曾变过。”傅蕾的目光注视着电视。 “程铮出生那一年,我还在南海舰队,你抱着儿子去看我的情形,我到现在还记得。”程晋衡想起往事,脸上有些笑意。傅蕾见他感慨,也叹息道:“如今儿子都二十七了,咱俩也老了。” “那女孩儿的情况,你再打听打听,不行就赶快定了。”程晋衡和妻子商量。傅蕾眉头一皱:“定了,你说的倒轻松,咱们一面都没见过就定了?且不说那女孩儿家世如何,谁知道她和咱儿子在一起图的是什么,现在的女孩子心眼都多。” “家庭好,未必省心。柏馨的家庭倒是好,外交官的女儿,可怎么样,处了四五年说走就走,把咱儿子心都伤透了,研究生不上跑去美国找她。这样的女孩儿任性自私,不是能好好过日子的主儿。”程晋衡说起柏馨,也是一肚子不满。 傅蕾却不以为然:“柏馨为什么要走,你又不是不知道。程铮总是和她吵,回回柏馨都哭着来找我告状,说程铮欺负她。” 程晋衡叹息着摇摇头:“这俩孩子脾气都倔,没一个肯让步的,针尖遇到麦芒了。程铮要是像我一样,总是让着你,也就没那么多事了。”傅蕾扑哧一笑:“柏馨娇生惯养,的确是任性了一点,程铮从小也被他爷爷奶奶宠着长大,什么时候服过软。” “所以啊,你就不要再拿别人和柏馨比了,只要程铮喜欢,那女孩家庭条件说得过去,我看就这样吧,免得他总是换来换去,心定不下来。”程晋衡说出自己的想法。傅蕾点了点头。[20]加班要有价值正文 加班要有价值 格格再回到北京,已经是这一年的暮春。苏珊娜被调职到新加坡分公司,李勇接替了她的位置。李勇原先的副主管职位,理所当然由资格最老的芭芭拉接替。 芭芭拉为人尖刻,又爱沾小便宜,在同事中间人缘一般。格格人缘极好,因此芭芭拉心里总像有根刺,时不时的找准机会训她。 这天,芭芭拉又把格格叫到办公室,把一份文件扔到她面前。“我让你把大客户资料做成表格,你就交这么个东西上来?既没有量化的对比,又没有业绩分析曲线图,你大学怎么毕业的呀,连做个表都不会。”晓晓请婚假,制表的任务就临时交给格格。 格格没法反驳,只得道:“我是根据你的要求修改的呀,已经改了三次了。”“可是你越改越差,连基本的市场调查数据都不准确,这样的表格我怎么上报给主管和总监。”芭芭拉借题发挥。 格格只得道:“我再回去改改。”她已经连续加了两天班,每晚都是十点以后才走。她刚要退出去,芭芭拉又道:“晓晓虽然比不上你能说会道,但她有一点我很欣赏,就是她从来不相信奇迹,不相信少花两小时的时间去市场部核实数据做出来的表格质量和多花两小时做出来的质量一样。投机取巧和冒险,只会让你的工作变得更加棘手。” 芭芭拉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格格有点沮丧。她不是没有去市场部核实数据,只不过晓晓负责的这些表格,和她在杭州分公司交给凯文张的表格不同,数据要求也不同,她一下子难以适应。 格格又在加班,资料里有些地方她看不明白,同事们都走了,晓晓忙结婚不方便打扰,她只好打电话问凯文张。凯文张详细的解释给她听,临了问一句:“你怎么做起表格来了?” 格格苦着脸,告诉她,负责制表的同事请假了。“芭芭拉要的这些表格和你们当初要的格式不一样,我什么都得重新学。” 凯文张在电话里一笑:“她是上司,你是下属,你得适应她的习惯,而不是让她来适应你,表格这种东西,提供的数据分析其实都是一样的,就是形式不同。” “可怜我加了好几天的班,没有苦劳也有疲劳,到头来挨了一顿骂不说,什么都得从新开始。”格格忍不住诉苦。 凯文张教她:“傻丫头,加班得加的有价值,你把你每天的工作列成计划表,抄送一份到芭芭拉的邮箱,让她知道你每天在干些什么,这样她才会明白,哪些工作你做了,哪些你没做到,如果她是个称职的上司,她就会提点你,什么是你不必做的,这样你可以少走弯路。如果她故意对你的错误视而不见,让你盲目的一条道走到黑,等你出了错再指责你,你可以找主管,甚至直接找北区总监申诉。” “找总监申诉,这不是越级吗?”格格不解的问。“越级也总比埋没的好,而且北区总监直管你们部门,不算越级。”凯文张指点格格。 格格开窍了,忙道:“谢谢你,你真是我的职场导师。”凯文张笑道:“欢迎你拜我为师,哪天我到北京,别忘了摆谢师宴。”“行啊行啊,吃多少都行。”格格心情好了许多。 加班到九点,总算把表格做好了,格格多了个心眼,把市场部提供的数据作为附件发在芭芭拉的邮箱。程铮来接格格,一看到她,皱眉道:“亲爱的,才两天不见,你怎么憔悴了这么多?”格格忙拿出化妆镜照照:“是吗,真憔悴了?”程铮故意吓唬她:“是啊,熊猫眼月球脸皮肤松弛,你都占全了。” “怎么办,我变丑了……”格格摸着脸问他。程铮笑着搂住她:“我带你去放松一下。”两人一起离开公司,去了一家温泉SPA会所。 格格换好衣服出来,程铮已经泡在温泉里。她脱了浴袍也泡在温泉里,温热的水很快包围过来,惬意无比。 “这是我今天最舒服的时候,见天儿看那些表格,我都快疯了。”格格往后一仰,靠在池边。程铮端详她:“你何苦这么拼命,让自己处于亚健康状态,都不漂亮了。”格格转过头瞪他:“我不漂亮吗?”“漂亮漂亮,你最漂亮。”程铮连忙道。 格格这才抿嘴一笑,拿起程铮脖子上的项链,随口问:“这条项链我见你总戴着,洗澡也不摘下来,是不是有纪念意义?”程铮低头一望,却只淡淡回道:“没什么,几年前在西藏买的。” 项链是藏银的,做工非常精致,挂件呈椭圆形、图案奇特,像是眼睛。格格仔细看那挂件,外围的银框像是刻了字,好奇道:“这好像是梵文?”“你怎么知道?现在国内懂梵文的人很少。”程铮诧异的看着格格。 格格没有答话,仔细看着那句梵文密语,看了程铮一眼,半晌才道:“我大学时有个室友是藏民,她曾和哲蚌寺的喇嘛学过梵文。”程铮见格格又看了他一眼,问:“你认识这句密语?” 格格摇头:“说不准,但我听那个室友说,如果你不信佛,就不要带梵语密咒在身上,尤其是这样刻在天珠上的,西藏的天珠是藏秘七宝之一,具有极强的磁场,我看你还是别戴了。”她伸手去替他解开项链。 程铮有点犹豫,这条项链的确是某个人送给他的。格格已经把项链摘下来,扔到温泉里。“唉,你怎么随手就扔啊?”程铮忙想伸手去捞。格格拉住他:“别捞了,已经扔了。实话跟你说吧,你肯定是上别人的当了,真正的天珠非常稀有,藏民自己的天珠是不会轻易卖的。” “你知道什么呀!”程铮不高兴了,伸手去捞了半天也没捞到项链。格格走到他身边,歪着脑袋看他,故意道:“我不管那是谁送给你的,已经被我扔了,就再也找不回来。那上面的梵语我认识,但我永远也不会告诉你是什么。” 程铮拍了下水面,溅了格格一脸水花。格格下意识的揉眼睛,撅着嘴瞪了他一眼:“我就乱丢垃圾,怎么啦。哼!”程铮没辙,又好气又好笑:“真拿你没办法。” 格格抬起左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指着手上的情侣戒指道:“看看这个,现在你只能戴这个戒指,知道吗?”程铮见她一副认真的样子,忽然笑了,右手搂住她腰,抬起左手,和她掌心贴着掌心,笑道:“我这不是戴着了,戴上就没摘过。”“这还差不多。” 两人在温泉里泡了一会儿,程铮问:“饿不饿,咱们去吃点东西吧。”“好好,我正好饿了,今儿要敞开了吃。”格格忙附议。从温泉池出来,程铮下意识的又回头看了一眼池水,终于扭过头去。那条项链是该摘了,格格替他下了决心。 两人换好衣服去餐厅用餐,迎面遇到罗芳。格格高兴道:“芳姐,你怎么也在这里?”罗芳道:“我跟朋友过来做水疗。”格格忙道:“吃了没,没吃跟我们一起吃吧。” 罗芳瞥了程铮一眼,见程铮搂着格格,带着奇怪的笑意看着自己,故意道:“行啊。我正好饿着呢。” 三人坐下,格格去上洗手间。服务生拿来菜单,让他们点菜,罗芳又不客气的点了一桌菜。服务生走了以后,程铮忽然道:“其实我并不讨厌你。” 罗芳一听就知道格格这丫头把当初她说程铮那些话告诉程铮了,暗骂格格一句吃里扒外,斜着眼针锋相对:“我也没戴着有色眼镜看你。”两人鄙视着对方,憋了一会儿,都笑起来。 “我这傻妹妹,从小我就保护她,保护成习惯了,见不得有坏小子打她主意,欺负她心地善良。”罗芳由衷的说。程铮点点头:“你是对的。”他想了想,又补充道:“其实她根本不傻,很会以退为进。” 罗芳听出他话里的意思,眼珠转了转:“独孤九剑的精髓是什么来着,料敌先机、有进无退、无招胜有招。格格外表柔顺,其实很有主见,等将来你就知道了。”“我现在已经知道了。”程铮慧黠一笑。 格格一来就看到他俩笑,好奇道:“你俩笑什么?”罗芳笑道:“我在跟程铮说科莫多巨蜥的事,还有动物园召开动物大会。”格格在她肩膀上打了一下,有点不好意思:“你说那个干什么。”“你个土贼,下手忒黑,要淡定、淡定。”罗芳揉揉被她打痛的胳膊,调侃道。 这顿饭吃得很愉快,程铮送格格回家的路上,问她:“我长的像科莫多巨蜥吗?”格格先是大笑,随即收敛笑容:“像不像你自己不会照镜子啊。”程铮笑道:“我看你和罗芳都有演情景喜剧的潜力。”格格反驳道:“我看你有客串《动物世界》的水平。” “好啊,我友情出演科莫多巨蜥,你演大型雌性猫科动物。”程铮揶揄格格。格格小嘴一撇:“我要真是母老虎,你还有命吗,早就把你啊呜一口吞了。”“我很期待,你快点把我吞了,我情愿被你吃掉。”程铮笑谑一句。格格白了他一眼。 “明天我们要去射击场玩真人CS,你有空没有?”程铮扭头问格格。他从小喜欢玩枪,经常去射击俱乐部。格格摇头:“我不去,我又不会射击。”“我可以教你啊。”程铮道。“好吧。”格格答应了。她知道程铮这么说就是希望她去,便不再推辞。 射击场,程铮和格格带着射击眼镜,分别冲着靶子连发10枪。子弹打出去,格格才睁开眼睛看。计分器上显示两人的环数。程铮每枪都在八环以上,而格格的计分器上没有显示。 程铮看着计分器,大笑道:“真没见过你这么菜的,别人水平再差也好歹也有一两枪打中靶子,你一枪都没打中。”格格不服气:“得意什么,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我不过是把子弹打到你的靶子上去而已。” 程铮笑得更起劲:“你要是当兵,估计消灭的不是敌人而是自己人,就像《虎口脱险》里那个斗鸡眼德国鬼子,哈哈哈……”格格被他笑得恼了,气道:“我从来没摸过枪,当然打不中啦。我要是一枪就打中,成神枪手了。” 她拿起枪,装好子弹,对着靶子又是一射,这回打中靶子了,她得意的回头看程铮。程铮笑笑,格格转过头去,又举起胳膊准备射击。 程铮走到她身后,托起她胳膊:“胳膊摆正了,手不要抖,直视着前方,子弹本身有重量,还有空气阻力,所以你得把枪口抬高一点。”他握着她的手扣下扳机,子弹向着红心飞了出去,计分器上显示6.2环。格格抿嘴向程铮一笑,程铮也回报了一个阳光般灿烂的笑。 “明天晓晓结婚,你去不去?”格格问程铮。程铮点头:“去啊,她老公秦沫是我高中同学。”“没想到她这么早就结婚了。”格格感慨一句。程铮看了她一眼,笑笑没说话。 格格和程铮一起去喝晓晓的喜酒,在京华酒店的大厅里,晓晓拉着格格的手一个劲的夸程铮。 “程铮让这里的经理给我们打了六折,省了两三万呢。格格,都是看你的面子啊。还有这些婚礼用的花儿,是你阿姨让人直接从花房运过来的,只收了进价,连运费都没收。”晓晓一脸的兴奋,彷佛占了天大的便宜。 格格笑道:“这些都是应该的,咱不是有熟人嘛,不用白不用。再说,哪里是看我的面子,你老公和程铮是同学,他是看你老公的面子。”晓晓看了自己老公一眼,眼中满是幸福,回望着格格,低声道:“你啊,也抓紧点,赶快和程铮结婚吧。” “我还不想结婚呢,二十三就结婚,太早了。”格格呵呵一笑。晓晓眉毛一扬,笑道:“有什么呀,遇到合适的不结还慎着呀。早点结婚生孩子,不影响身材,太晚生孩子,身材不好恢复。”“嗯。”格格点头。 参加完婚礼出来,程铮说带格格去一个地方,却不告诉她是什么地方。“卖什么关子呀?”格格问程铮。程铮神秘的一笑,没有告诉她,只顾开车。[21]水与火的缠绵正文 水与火的缠绵 车开到一处高档住宅小区,程铮在小区里停下车,拉着格格的手带她走到一栋欧式别墅门前停下。格格看他掏出钥匙开门,有点纳闷。 “这里怎么样?”走进客厅,程铮问格格。格格四处打量,室内装修的很气派,基调是白色,看着特别舒服。 “不错啊,这房子是你的?”格格看了程铮一眼,见他随意的坐在沙发上,也走过去坐下。“是。前年买的,一直没怎么住。”程铮搂着格格的肩。 格格望着挂在客厅上方的水晶吊灯,一片片水晶闪烁着奇异的光彩,豪华的像个梦幻中的童话世界,忍不住道:“我要是有这么个大房子多好啊,可以让我爸我妈不用再住在胡同的平房里。” 程铮从口袋里掏出另一串钥匙在格格眼前晃晃,格格看着钥匙,问:“给我的?”程铮点点头,把钥匙放到她手里:“咱们总得有个落脚的地方,去你家去我家都不合适,你又不喜欢去酒店,到这里来没人打搅,方便的很。” 搞了半天他是为了和她亲热方便一点,格格有点泄气,她还以为程铮想向她求婚呢。他要是真求婚了,没准她头脑一热就能答应。 “我不要。”格格把钥匙还给程铮。程铮一愣,有点不大相信她的态度,他主动送一套别墅给她住,她居然不要。格格道:“我还是喜欢跟我父母住在一起,这里离我家太远。而且我就算过来,也是跟你一起来,我要钥匙干什么。” 她站起来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景色,花园的景色不错,绿草如茵。程铮的目光追随着她,故意道:“我给你买辆车好了。你喜欢什么车?”“我喜欢拖拉机,坐着拉风。”格格瞥了他一眼。 程铮站起来走到她身后抱住她,笑道:“行啊,给你买辆拖拉机,让你一路拉风的开过来。你敢开我就敢买。”“去你的。”格格胳膊肘轻轻捣了程铮一下。 “我是说真的,买辆车你上下班也方便一点。你刚工作,买保时捷911太招摇,同事会说闲话,宝马奥迪太老气,不适合年轻女孩儿开,莲花爱丽丝好了,跑车外观,价格适中。”程铮吻了下格格的脖子。 程铮对格格向来很大方,格格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拒绝也要拒绝的婉转,免得令他不快。她心里很清楚,房子、车这样的大件儿不像包包、首饰和衣服,她一旦收了这样的大礼,她和程铮的关系就有点物质化了,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 “不用了,咪,我喜欢坐地铁,和人民大众站在一起。”她转过身捏着他的脸,向他嫣然一笑。 程铮假意叹息一声,调侃道:“我送你房子你不要,送你车你也不要,看来我只能换辆车了。”“哦,为什么?”格格不解的看着他。程铮抱紧她,在她耳边轻声道:“我现在那辆车只有两个座位,没有后座,不方便咱俩做运动,我要买辆有宽大后座的。” “做运动……”格格有点讶异,随即明白他的意思,给了他一拳。程铮抱起她往二楼的卧室跑,笑道:“年轻人要多做做运动,运动使人健康,可以有效地预防变态。曹操不是说吗,**使人年轻。”“曹操可没说过这话。” 二楼卧室里的圆形大床很宽大,非常舒适,两人极尽缠绵。 “疼吗?” “嗯。” “那我轻点儿,你忍一忍,等我进去你就舒服了。” “噢……啊……” 程铮轻车熟路,很快就把格格带入高 潮,**处,恍恍惚惚,不知置身何处。 他爱极了她的媚态,恨不得一口把她吞下去,一点一点的咬她。“好疼……咪,你别那么用力咬我……”格格娇嗔一句,扭了扭身子。激情过后,她浑身酸痛,一点气力也无。 程铮这才发现,她雪白的香肩上、脖颈上、胸前,到处都是他的牙印和吻痕,深深浅浅,旧伤未褪新伤又来,轻轻在她唇上一吻。她身上的芬芳气息令他迷醉,让他特别想占有她。 格格报复性的用长指甲在他背上狠狠一掐。“哎呦。”程铮也叫了一声。格格哧的一笑:“也让你领教领教。”“好好,我下次一定注意,说话不算的是小狗。”程铮笑道。“你上次就说过这话,今天还不是变成小狗了。”格格笑着刮了下他的鼻子。 “我下个月陪我妈去希腊,你去不去?”程铮忽然想起这事,问格格。格格小脸一皱:“你尽给我出难题,我哪有时间啊。”“请假嘛。”程铮轻描淡写道。 格格冷哼一声:“你说的倒轻松,我们每年只有两个星期大假,我还想攒着到年底带我父母去香港玩一趟呢。”“切,香港有什么意思,我都去腻了,跟我去希腊吧。”程铮搂了下格格。 “不,我要留着假陪我父母。”格格不同意程铮的提议。她有自己的安排,才不会被他打乱计划。何况,他是和他妈一起去希腊度假,她跟着去多没意思,他俩自己去还差不多。 “好吧,你不愿去就算了。想要什么礼物,我给你带回来。”程铮见格格反对,也就不勉强她。格格想了想,狡狯的笑:“我要雅典娜神庙的柱子。”“人希腊人民不卖,换一个。”程铮知道格格不会向他要东要西。 “爱琴海的阳光。”格格望着程铮的脸。程铮也回望她:“好,给你点阳光,让你灿烂。”格格嘿嘿一笑,伸臂去搂他的脖子,两人紧紧相拥、深深亲吻,温馨甜蜜的感觉久久不散,刹那即永恒。 程铮抱着格格去浴室洗了洗,又把她放到床上,打开壁橱拿了床蚕丝被出来,盖在自己和格格身上,相拥而眠。不一会儿,程铮就睡着了,格格心想,他总是说她在哪儿都能睡着,他不是比她更爱睡觉。 格格翻了个身,背对着程铮,想起和他在一起的这些日子,完全颠覆了她二十年来所受的道德教育。曾经她以为她的初夜会保留到新婚之夜,却在和程铮相识不到一年的时候就把最珍贵的东西给了他;曾经她觉得在男人面前光着身子是不可想象的事,现在却常和程铮一起泡在浴缸里洗澡。 从小到大,她一直是典型的乖乖女,老师眼里的三好学生,父母面前的听话女儿,即便是后来上了大学,她仍然是矜持保守的性格,不然也不会和大学时的男友闹到分手。遇到程铮,也许是命中注定的,他就像引领她发现自身原罪的魔咒,让她一点一点的发现另一个自己。 程铮爱玩,也会玩,男女之事在他看来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游戏,关系近了水到渠成,在他的引导下,格格也渐渐摆脱了之前的困扰。因此尽管王咏琴不止一次提醒她交朋友可以,但不要做出轨的事,她也只当耳边风。 听听,在父母那代人眼中,没结婚就上床是件出轨的事,女孩子要是守不住那道防线,就叫**。格格一直瞒着父母她和程铮的关系到底发展到哪一步,就是怕父母接受不了。一旦远离了父母的管束,乖乖女要是放肆起来,照样一发不可收拾。 在杭州那几个月,是她从纯情少女蜕变成真正女人的重要时期。至今她依然记得,那一天她和程铮去西溪旅游,住在附近的一家小旅馆。那是他们第一次在白天做 爱,彼此的身体看得清清楚楚,那时候,他们狂热的迷恋着对方的一切,她第一次知道,原来简单的事也可以有那么多姿势。 有那么一瞬间,他们是坐着的,格格只在电影里看过这样的姿势,觉得真是难看,可程铮喜欢,说省力气,抬头亲到脸,低头亲到胸。偏偏这时候,旅馆服务员来敲他们的门送热水,格格听到说话声窘的要命,彷佛被偷窥了一般。 程铮故意使坏,让服务员进来把水壶放到门口就走。格格一听这话,魂都吓掉了,这要是被人看到可羞死了,忙喊着让服务员不要进来。程铮把脸埋在她胸前笑了半天。 那个服务员最终知趣的走了,格格自己心虚,第二天和程铮去退房时,总觉得旅馆里所有人看他们的目光都怪怪的。从那以后,格格非常排斥去酒店开房。 客厅里有细微的音乐声传来。“我的手机好像响了,你去拿给我。”格格推了程铮一下。“谁啊,这是……”程铮不情愿的下床,到壁橱里找了件睡衣穿上,下楼去拿格格的手机。[22]吃错药的杨鑫言正文 吃错药的杨鑫言 格格一看来电显示,是她家里的号码。打电话的是王咏琴,问格格回不回家吃饭。“现在几点了?”格格抱着被子坐起来,望着窗外,才发现天已经黑了。程铮见她后背露在外面,脱下睡衣披在她肩上。 “快七点啦,玩的连时间都忘了,我和你爸还等着你回家吃饭呢。”王咏琴嗔怪一句。格格忙赔笑:“您和我爸先吃吧,我一会儿就回去。”“早点回家,别玩得太晚。”王咏琴在电话里嘱咐。“知道了,十二点之前一定回家。”格格向王咏琴保证,合上手机。 一回头,看到程铮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躺到他怀里,问:“你这么看我干嘛?”程铮嘴角一挑,微笑道:“你会不会做饭?”“会啊,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格格拍了拍程铮的脸。“水煮鱼。”“行啊,这附近有没有超市,我们去买点菜。” 两人一起去附近的超市买了菜回来,格格下厨炒菜。程铮倚在门边看她,见她扎着围裙忙碌,像个小主妇,心中升起一股温暖的感觉,走上前从身后抱住她。 格格推他:“让开,你这样粘着我,我还怎么干活呀。去客厅看会儿电视,饭菜一会儿就得。”他低头吻了她一下,才放手而去。 水煮鱼端上来以后,程铮看着砂锅里飘着的红辣椒和鱼片,闻了一下,赞道:“不错嘛。”“那当然啦,我二舅是开饭店的,川菜馆子。”格格嘻嘻一笑,解下围裙,把手里的筷子递给程铮。 一起在家里吃饭的感觉很温馨,程铮告诉格格:“我小的时候,我爸妈总是忙工作,经常好多天见不到他们,家里只有我和勤务员赵阿姨两个人吃饭。赵阿姨是四川人,川菜做的特别好吃,所以我从小就很能吃辣,水煮鱼正是她的拿手好菜。” “哦,那她现在人呢,还经常做给你吃吗?”格格夹了一块鱼肉到程铮碗里。“死了,今年5.12她回家看儿子,再也没回来。我爸打电话给成都军区的战友,派人去找了十几天也没找到,尸体都不知道在哪儿。”程铮叹了口气。 格格也叹息一声:“天灾**。赵阿姨要是知道你这么惦记她,在天之灵也会欣慰的。”她抬起头看了程铮一眼,心中升起一股异样的柔情。那一刻,她似乎看到了他温柔的内心,这感觉让她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 回家的路上,程铮开着车,格格不知道接了谁的电话,和对方叽叽咯咯一直聊个不停。好容易等她合上手机,程铮侧目看了她一眼,奇道:“谁的电话呀,真能聊,说了足有四十分钟。” “我同学,通知我这个周末去聚会,好久没见到他们了,还挺想他们的。”格格和同学聊到兴头上,意犹未尽。“你毕业一年都不到,这么快就想了?”程铮挑挑眉毛。“当然啦,这一年可不平凡,比起读书的时候,发生了不少事。”格格道。 “你那个前男友会不会去?”程铮想了想,忽然问。格格莞尔一笑,看着他:“我哪知道,我跟他早就没联系了。” “他要是去了,你别跟他说话。”程铮道。格格嗯了一声:“我也不想和他说话,他老损我,一会儿嫌我这个,一会儿嫌我那个,嘴巴不饶人。”程铮笑了笑:“我是跟你开玩笑。”“我知道。”格格眨着明亮的大眼睛。 回到家已经十一点多了,纳兰轩和王咏琴照例在客厅里看电视,等女儿回家。“不是跟你们说过好几回了,我要是回来晚,你们就先睡。”格格看到父母,说了一句。 王咏琴见女儿神采飞扬,似乎带着一丝喜悦,问道:“又跟程铮出去了?”格格坐到母亲身边,点了点头,搂着她的脖子撒娇。王咏琴轻轻推了下格格的胳膊,笑嗔:“这么大人了,还像个孩子似地。” “在您和我爸面前,我永远是孩子。爸,你说是不是?”格格歪着脑袋问她爸爸。纳兰轩笑着拍了下女儿的脑袋。王咏琴又道:“你和程铮来往这么久,我和你爸一回没见过,什么时候叫他来咱家吃顿饭,和我们认识一下。” 格格想了想,有点犹豫,半天没有答话。“怎么,怕他不肯来?我就不信了,他家门槛儿再高也高不过国家主席吧,到咱家来吃顿饭怎么了?”王咏琴见格格不说话,心里有点不痛快。 格格怕母亲对程铮有看法,只得道:“不是的,是我不想叫他来,我跟他还没到那一步呢。既然您们想见他,等我改天叫他来。”话虽如此,格格心里仍是犹疑,究竟叫不叫程铮来她家呢。 同学会安排在西单附近的一家餐厅,很多人都去了,大家聊着一年来在社会上工作的感受,话题多的几天几夜说不完。 格格和以前的室友毕晓秋坐在一起,毕晓秋悄悄问格格:“杨鑫言也来了,和你打招呼没有?”她口中的杨鑫言正是格格大学时的男朋友。 “没有啊,他也来了吗,我怎么没看到?”格格抻着脖子去看,看了半天才看到杨鑫言和班里的一群男生坐在靠窗的一桌。毕晓秋不屑的哼了一声:“他现在可狂了,进了奥美,有回我在地铁上遇到他,丫的居然装不认识。” “谁让你那时老背后说他坏话呀,他记仇的。”格格爽朗一笑,又道:“奥美不错啊,4A级的广告公司,整个北京也就十几家。杨鑫言进奥美挺合适的,他一向很有进取心。” 毕晓秋笑了,拍着格格的背:“还是你厚道,分手了也不说他坏话。那时候他到处嚷嚷,是他把你甩了,我听着都气不过,没想到你还挺大度。”格格眨眨眼睛,笑道:“本来就是他甩我,我达不到他的标准,被他优胜劣汰了。” “就他,他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系学生会主席吗。你可是咱们系唯一公认的系花。”毕晓秋提起杨鑫言,一脸的不屑。格格瞥了杨鑫言一眼:“他那时不是很受女生欢迎吗,被惯坏了呗。” 毕晓秋见格格说的云淡风轻,笑道:“我怎么感觉咱俩说的不是你前男友啊,看你说的这么轻松,是不是有新男朋友了?” 格格笑笑,想起程铮心里很温柔,打趣道:“那当然,我这样的美女能找不到男朋友吗,总不能被杨鑫言甩了,我就自暴自弃吧。”“难怪!”毕晓秋亲昵的戳了下格格脑袋。 吃完饭后,众人提议去钱柜K歌,格格和程铮有约,想着要推辞,却拗不过毕晓秋她们的挽留,和众人一直玩到七点多。 程铮打了几遍电话给格格,格格看着时间不早,再不能留了,只好向众人道:“我晚上有事,先走一步了。”众人见她执意要走,也就没有坚持。 格格往地铁站走,听到身后有人叫她,好奇的停下脚步,回头一看,叫她的人是杨鑫言。“格格——”杨鑫言快步追上她。 “你怎么也出来了,不跟大家一起玩儿了?”格格诧异的看着他。杨鑫言道:“这么久没见,想跟你说两句话。”格格抿嘴一笑:“行啊,说什么?” “你……最近好吗?”杨鑫言的开场白很没有创意。“好啊,能吃能睡,能写会算能劳动。”格格知道他每次说话非得拐弯抹角一番才能切入正题,只得耐心的和他寒暄。 杨鑫言听她调侃,不禁莞尔:“你还是老样子,一点儿都没变。”“才一年我就变了的话,要是十年,我不得成变形金刚了。”格格大大咧咧的笑着调侃。 “我知道那时我提出分手,对你打击挺大的……一直也没机会跟你说对不起。”杨鑫言低头看着自己的脚上的阿玛尼皮鞋,说了一句令格格匪夷所思的话。 敢情这小子叙旧来了,还自我感觉特良好,他当自己是谁呢,格格哭笑不得。“现在还说这些干嘛呀,早都是过去的事了。” “格格,其实你是个挺好的女孩儿,长得漂亮、人又实在,就是有点……”杨鑫言思索着如何措辞。格格白了他一眼,他却没注意,格格嘲讽道:“有点不大符合你的标准,你的人生目标一向很远大,把女朋友的坐标定位在我这儿,挺委屈你的。” “你别这么说啊,就算分手了,也可以是朋友嘛。”杨鑫言以为格格不过是赌气,才会说出冷嘲热讽的话。 这个杨鑫言,一定是吃错药了,都分手这么久了还说这些有什么用。尽管他一如既往的英俊潇洒,可是格格心中早已没有了往日心情。 她向他冷冷一笑,把姿态摆高:“你错了,分手了,就不可能是朋友,因为彼此伤害过;当然也不会是敌人,毕竟曾经相爱过。不过我说这话你可别误会,我对你早就没爱了。”说完,她大步向前走,不想再跟这个莫名其妙的人废话。 “你要去哪儿,我送你。”杨鑫言追着说了一句。格格回头向他笑:“别急着在我面前显摆你的新车,你不就是买了一别克吗,我告诉你,我的车比你的高级多了。” 杨鑫言又生气又好笑,故意道:“是吗,我怎么没看到?”格格指着身后的地铁站:“看见没有,朝阳门地铁,你再有钱你也买不起,人家不卖。” 杨鑫言彻底被她打败了,笑道:“真的不用我送你?”“不用了,等着你送的女孩儿一车一车的,你去送她们好了。”格格向杨鑫言挥挥手,没有回头。杨鑫言看着她的背影,心中莫名的闪过一丝怅然,随即消失。[23]你居然敢打我正文 你居然敢打我 进了地铁,格格才看了看腕表,糟了,只顾着和杨鑫言那家伙说话,把时间给忘了,程铮一定等急了。他一向最不喜欢别人迟到,一会儿少不得要跟他解释解释。 七八点的时候正是地铁里客流高峰期,格格挤在人群里没有位置坐,只得抓着把杆站着。有个男人一直在人群里挤来挤去,格格见他目光猥琐,嫌恶的往边上靠了靠。车到站之后,那人抢先下了车。 格格跟着众人一起下车,刚走了几步,两个小学生追上她。“阿姨,刚才那个男的偷你钱包了,我们没敢嚷嚷。”一个梳着羊角辫子的小女孩告诉格格,格格忙收拾皮包,果然发现程铮送给她的PRADA钱包不见了,懊恼的直跳脚。 虽说钱包里统共不过三四百块钱,可这款钱包格格非常喜欢,不仅装着她和程铮的一张合影,还装着她妈妈从碧云寺求来的平安符。可恶的小偷,格格怨念的在心里把小偷痛骂了一百遍。 从地下通道出来,还没站稳,格格就看到刚才在地铁上挤来挤去的人。小偷一定就是他,顾不得多想,格格用力往前跑了几步,那小偷看到格格追来,撒腿就跑,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人海里,格格却一不留神磕到了膝盖。 她穿着裙子,膝盖被台阶碰的生疼,低头一看,擦破了一块皮,丝丝的往外渗着血珠。捂着膝盖在路边坐了一小会儿,才勉强站起来往前走。 程铮在俱乐部早等得不耐烦,打了好几遍电话给格格,她总是说一会儿就到,一会儿就到,好多个一会儿过去了,她还没到。 陶光伟道:“这时候正是路上堵车的高峰期,兴许是赶上堵车了,你别晃来晃去的,我看着眼晕。”他正和别人打台球,见程铮坐立不安,随口道。 程铮抿了下唇:“就算是堵车,这会儿也该到了。”陶光伟咧嘴一笑:“唉,你这人怎么一点耐心也没有,女孩子迟到天经地义,人家不把自己捯饬的跟明星似的,怎么好意思出来见你。” “有什么好捯饬的呀,我又不是没见过她早上起来时蓬头垢面的样子。”程铮仍是不满。迟到是他不能容忍的行为之一。 陶光伟哈哈一笑,球杆拄着地:“我怎么觉着你这话像是结婚二十年以上的人才会说的,女人都爱漂亮,总想把最美的一面展现给你看,你却总记着人家蓬头垢面的样子。” 程铮又看了看表,终于坐不住了,站起来往外走:“我出去看看。”陶光伟见他脸色有点沉,向站在一旁的一个女孩儿递了眼色,示意她跟去看看,免得程铮忍不住和格格发火。女孩儿听话的跟上程铮。 程铮走到门口,看到格格慢悠悠的过来,心里有点恼,迟到了一个多钟头,她还散步一样,走得那么慢。 “怎么到现在才到啊?”程铮质问。格格委屈的看着他:“大家都在钱柜唱歌,我不好意思走的太早。”“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说你有事儿不就完了。”程铮绷着脸。 格格瞅了他一眼,觉得他一点也不体贴人,不问青红皂白就乱发脾气,赌气道:“你的朋友重要,我的同学就不重要吗?我和我同学一年没见了。”“我们不是早就约好了,七点之前一定要到的,你看看这都几点了。”程铮还在数落格格。 格格委屈极了,膝盖上火烧火燎的痛不说,又看到程铮身后站着个衣着暴露的女孩儿,气道:“你干嘛呀,冲我发什么火呀,我这不是来了。我又不是哈利波特,可以骑着扫把来,不还得挤地铁吗。”“你总是有理。谁让你挤地铁了,不是叫你打车吗,是不是非得我把打车费给你。”程铮针锋相对的反驳一句。 他这话很气人,格格气急败坏,随手抡起皮包就往他脑袋上打,程铮见她毫无往日的淑女风范,居然对他动起手来,心里也是生气,边用手挡边叫道:“嘿,长行市了你,怎么跟个泼妇似的。”格格趁机踹了他一脚,气呼呼的转身走了。程铮气得没去追她。 之前和程铮一起下楼的女孩儿一直在一旁看热闹,见格格负气跑了,忙向程铮道:“她跑啦,快去追她呀!”程铮揉揉脸,哼了一声:“跑了就跑了,跟个泼妇似的,动口不行就动手,我长这么大,我妈都没打过我。” 女孩儿笑了笑:“她要是你妈,你敢跟她大喊大叫吗。不就迟了一会儿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呀,你没看到她膝盖都磕破了,流着血呢。”程铮听了这话,懊恼不已,他光顾着生气了,还真没留意格格的膝盖受了伤。 “你怎么不早说呀。”程铮跟身边的女孩儿抱怨。女孩儿摊摊手:“你们的矛盾干嘛扯到我头上。”说完,像是怕程铮骂她,飞快的跑走了。程铮想去追格格,又想起她拿包砸自己的头,一口恶气上来,没有去。 上了出租车,格格想起刚才那一幕仍是窝火。程铮的脾气说来就来,有时简直让人无法忍受。她的膝盖受伤了,他连问也不问,就知道跟她发火。 整天让她按着他的意思来,稍有不到,他就不高兴,也不知道他这脾气是天生的还是被爹妈惯的,难怪罗芳那时说,这些**比土大款还难伺候。程铮别的都好,就是这少爷脾气令人讨厌。 吵架之后,冷战了好几天,程铮一直不主动和格格讲和,格格也就不理他。这天,两人好不容易打了一通电话,说不了几句又吵起来,格格一气之下摔了电话。 晓晓见格格阴沉着脸摔电话,猜到她和程铮吵架了,想着要劝劝她,于是道:“晚上有空吗,咱俩一起逛逛街。”格格思忖片刻,点点头。 手机又响了,格格以为是程铮,正没好气,电话那边传来的声音却叫她惊讶不已。凯文张在电话里告诉她,他调职到北京,约格格见面聊聊。“好啊,明晚吧,我请你吃饭,你到了我的地盘儿,我怎么也得尽一尽地主之谊。”格格爽快的和凯文张定下饭局。 和晓晓一起逛街有个好处,她永远知道哪家店在打折。一家品牌女装店里,晓晓选了两件衬衣,指着模特儿身上的吊带裙向格格道:“那条裙子不错,可以搭配小开衫成通勤装,你身材好,去试试。” 格格一看那样式,就摇头:“领口开得太大,低头就走光,程铮不让我穿的。”这话她脱口而出,说出来才有点讪讪的,不知从何时开始,她已经把程铮的话印在脑海里。 晓晓瞥了她一眼,笑道:“想不到程铮把你看得还挺紧。不过我老公也这样,不让我穿低胸裙子。”格格淡淡一笑。 从那家女装店出来,两人走进一家男装店,晓晓说要给老公买件衬衣。“格格你看这件怎么样,颜色正,正装休闲都合适。”晓晓指着一间浅蓝色衬衣问格格。格格仔细看了一眼:“不错啊。”晓晓见她看男装有点心不在焉,不失时机道:“你也给程铮买一件吧,这个牌子还算可以,价位适中。” 格格犹豫片刻:“程铮很少穿正装,不像你家那位是律师,总是西装革履。”“衬衣嘛无所谓的,你给他买了他还能不穿,男人有时要哄一哄的。”晓晓笑着拿了一件塞到格格手里。格格见那衬衣是粉色,想着程铮穿这个颜色不错,拿在手里就没放下。 “你不知道,我老公可挑剔了,袜子和内裤都有指定的牌子,非那个牌子不穿。我有回给他买了双NIKE的袜子,他嫌太次,一直搁在柜子里。他家条件不错,就他这一个儿子,从小爹妈就惯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长大了还这毛病。我俩现在都是工薪阶层,哪能事事讲究呀。我有时气不过,就数落他,你当你是李嘉诚啊,买现成的你还挑三拣四。”晓晓挽着格格的胳膊,边走边向她倒苦水。 格格心里一乐,敢情现在的男人都这德行,还没挣多少呢,就都开始得瑟了。晓晓的老公算是好的,起码人家自食其力,程铮自己能挣多少,还不全是仗着家里有钱,少爷毛病倒是一样不少。 “甭提了,程铮也这样,他穿的那些衣服每件都赶上我两个月工资,还总说我,你穿的那什么牌子衣服呀,好几年前的款式嘛。其实我这些衣服都是今年买的。”格格说起这话就来气,哼了一声。 晓晓哈哈一笑:“他是设计师,眼光毒了点,而且他们那个圈子潮人多,难免挑剔,你别理他就是了,他要是看不惯,掏银子给你捯饬啊,光说不练算什么。”格格也笑了,点点头。 晓晓道:“我告诉你吧,其实现在男人比女人能花钱多了,女人爱逛街,但是看的多买的少,买的时候还得考虑价钱、考虑一家老小的吃饭问题,男人才不管这些,他们一旦买起衣服来,都是什么贵买什么。” “不求最好,但求最贵,你开一日本车,都不好意思和邻居打招呼。程铮那天还跟我说,不想开那辆兰博基尼了,他要换一辆。”格格心里恼着程铮,却总是忍不住提起他。晓晓笑了笑:“你让他换架F16开着,多威风。”“他小子敢开进中国领空,我立马打电话给国防部举报他,把丫的给打下来。”格格开玩笑的说。晓晓笑得直捂肚子。 逛街让格格的心情好了不少,看着手里的衬衣,心思也渐渐温柔起来。想着他再打电话给她,她就跟他好好谈谈,再不跟他吵了。[24]冲冠一怒犯糊涂正文 冲冠一怒犯糊涂 凯文张是湖南人,格格有意选了一家湘菜馆子请他吃饭。凯文张对这女孩儿的细心很是满意,告诉她,他已经好几年没吃到这么正宗的家乡菜了。格格笑道:“是你教我的,让客户最大程度的满意,我们的生意就成功了一半。” “你真是三句话不离本行。”凯文张淡淡一笑。格格道:“活学活用嘛,我们这行的很多经验可以推广到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只要是与人打交道,就少不了这些。” 凯文张点点头,沉吟着把他北京之行的来意告诉格格。公司亚太区原总裁卸任,新总裁上任后准备把几个大区的总监级高管互换,也就是说,凯文张即将调任北大区销售总监。 “这么说,你成了我们的上司,真是太好了,我上头终于有人了。”格格学着《武林外传》里胖尼姑的语气开玩笑。凯文张也是一笑。 格格由衷道:“我是说真的,我进公司一年了,一直觉得自己没什么长进,就属在杭州那半年学到的东西多,以后还得多向你求教呢。” 凯文张看着她:“人只要虚心,没有学不来的门道。做销售,其实就是和客户的心理战,你找准了切入点,一切都不难。你们北京办的李勇,是个不错的Sales Manager,你可以多跟他学学。” “李勇啊,他可是我半个师傅,我进公司以后一直跟着他去见客户,苏珊娜去新加坡以后,他升任主管了。”菜有点辣,格格喝了一口果汁,才好不容易才将咽喉中火辣辣的感觉压下去。 凯文张看着格格的吃相,忍俊不禁:“看你吃东西,真是件有趣的事。”“吃东西本身就是件趣事,食物是最奇妙的东西,可以将自然界的各种美味通过味蕾传达到身体的每一个细胞,我无论高兴还是不高兴,都喜欢吃东西。”格格吃得兴高采烈。 “看不出来,你还是个美食主义者。”凯文张带着笑意喝了口啤酒,看到格格嘴角沾了片辣椒,提醒她。格格无所谓的拿纸巾擦了擦,俏皮的向凯文张笑笑。 “还有。”凯文张指了一下。格格还是没擦到,凯文张索性拿纸巾替她擦了。两人都是豁达的人,并不觉得这个举动有什么过分。 和他谈了一会儿,气氛渐渐轻松,格格也放松下来,主动道:“我知道后海有家酒吧很不错,待会儿带你过去坐坐,我认识那里的老板,可以打折。”“好。”凯文张点头。美女的邀约,怎么能不立马答应。 与此同时,程铮家书房,程铮正对着电脑玩游戏,手机响了半天也懒得去接,瞥了一眼见是陶光伟电话,才抓起手机。 陶光伟道:“怎么才接电话呀?”程铮心不在焉:“玩魔兽呢,有什么事快说。”“也没什么事,在餐厅吃饭,对面坐了一对男女,腻歪的把我恶心坏了。”陶光伟边看着格格和凯文张的举动,边向程铮汇报。 程铮一听就乐了:“有不要钱的小电影看,好事啊。”“好事?那男的跟那女的用一个勺子喝汤,大庭广众的,又不是十七八,玩这套儿童不宜,恶不恶心……哎呦呦,还替那女的擦嘴,你说那女的是右手残疾还是重症肌无力啊,至于吗?”陶光伟一通冷嘲热讽,怕给格格看到他,不得不把头缩着,藏在花瓶后头。 程铮笑道:“你失恋已经很久了,怎么还没缓过来,看到别人**你就着急上墙、冷嘲热讽,恨不得加入战团。自己没浪漫细胞就别整天乱转悠了,看不惯别人自己找一个嘛。” 陶光伟故意夸大其词,刺激程铮:“什么浪漫,就是没公德心,借吃饭之名行**之事,玷污打酱油路过的无辜群众纯洁的眼睛和心灵。那男的自从坐下来,手就没离开过那女的,一会儿摸她脑袋,一会儿拍她肩,一会儿勾她手指,就差拿嘴把她从头到脚舔一遍了。我操!” 程铮听得狂笑不止。陶光伟冷哼一声:“你还笑的出来?”“难道你不是怕我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故意来说段子逗我乐的吗?”陶光伟这才告诉他:“切,你睡得着睡不着关我屁事,我是警告你,程铮,你的属相已经变成了忍者神龟,头上绿油油了。” 程铮一时没反应过来。陶光伟道:“我对面坐着的一男一女,女的楚楚动人,名字叫纳兰格格,男的衣冠楚楚,名字叫无名氏。哥们儿,你只要发句话,我现在、立刻、马上上去把这对狗男女揍一顿!” 程铮仍是笑着:“我不信,你这家伙肯定是喝高了说胡话。”“谁喝高了谁是孙子。要不要我拍下来视频发给你。”陶光伟甩出杀手锏,眼见格格和凯文张离开餐厅,忙跟出去:“他们走了,别怪哥们儿没提醒你,看那样子是奔酒店开房去了。” “你跟去看看,回头把视频发给我。”程铮的笑意已经有点勉强。手机一合上,他脸上的笑容立即就消失了,变得阴鸷起来。 在叶霜天的月光倾城酒吧,格格和凯文张坐在吧台前喝啤酒。“叶叔叔,您上回送给女儿的生日礼物她还满意吗?”格格想起这事,问了叶霜天一句。叶霜天点点头:“以前每年她生日我都是给她钱,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今年不给钱了,她倒高兴起来。” “礼物不在于钱多少,主要是心意,给钱太冷冰冰了,我要是您女儿,我也宁愿不要钱要礼物。”格格向叶霜天淡淡一笑。 叶霜天去招呼别的客人,格格告诉凯文张,叶霜天是她阿姨的男朋友。凯文张一笑:“难怪能给你打折呢。”格格喝的有点多,开玩笑道:“就算他不是我阿姨的男朋友,就凭我这样的美女,还愁没人替我付酒钱?”凯文张见她傻呵呵的笑,心情也跟着大好起来。 格格无意中一抬眼,没想到竟看到程铮。他怎么也会来这里,而且恰好看到她和凯文张谈笑风生。她正尴尬着不知如何解释,程铮只瞥了她一眼就跟几个朋友去了另一侧的包间。 凯文张看到格格的脸色在看到程铮后瞬间就变了,好奇道:“你认识他?”格格嗯了一声,自嘲的想,岂止是认识,简直是熟的不能再熟,一个被窝睡过的床友。 凯文张见她表情不大自然,知趣的没有再追问。“对了,你到北区来,南区的销售总监提了谁,是不是丽萨?”格格想转移话题,凯文张也就顺着她的话道:“不是,丽萨还是杭州办的区域主管,南区销售总监是以前广州办的王威。” 格格点点头:“丽萨刚生了孩子,正在哺乳期,HR总监是不会在这个时候让她升职的,说起来南大区销售总监这个位子也不好坐,上海人精明是出了名的,我听说上海办的内斗特别严重。” 凯文张正要说话,却看到程铮和一个女孩儿态度亲密的从包间走出来。格格正好背对着他们,还没看到这一幕,凯文张忽然不说话了,令她不禁好奇,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看到了程铮和那个女孩儿。 那两人旁若无人的勾肩搭背,女孩儿几乎要挂在程铮身上,走到酒吧门口时,程铮低头狠狠亲了那女孩儿一下。 幼稚!格格心里暗骂一声,眼睛却不争气的瞥着他们。凯文张见她喜怒都挂在脸上,满眼掩饰不住的失落,有点好笑,自顾自喝了口啤酒。 “他是故意的。”凯文张劝了格格一句。“我知道,所以才觉得他幼稚。”格格没好气的嘟囔一句。话说出口,又觉得自己的语气有些冲,忙道歉:“不好意思……”“没什么。”凯文张很有风度的说。 程铮和女孩儿走出酒吧,女孩儿问:“去你家还是去我家?”程铮一把推开她:“你回你家,我回我家。”说完开车走了。那女孩儿被扔在酒吧门口,气得直跺脚。 程铮开了几十米,越想越不甘心,越想越不放心,自己就这么走了,万一那个男人对格格做出什么来,岂不是悔之晚矣。他把车开到岔道口,调转方向,仍是回到酒吧。 他沉着脸走进酒吧,直奔吧台去,没等格格反应过来,一把抓住她胳膊,把她往外拖。格格被他一拉扯,差点摔倒。这一幕,活像戏里演的恶少强抢民女。 “程铮你干嘛呀。”格格跟着他踉跄着向前走了几步就不肯走,他这样不是第一回了,老是这么霸道,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一点也不考虑别人感受。 程铮见她瞪着自己,一脸的不情愿,也没压住火,气道:“我让你跟我走,听到没有!”“神经病!”格格甩开他的手。两人拉拉扯扯,酒吧里的人都看着他们,格格尴尬不已,恨不得有条地缝钻进去。 “喂,哥们儿,对女孩儿客气点。”凯文张终于忍不住说话了。按照他以往的性格,是不愿管这种闲事的,可看着格格窘迫的样子,又有些气不过。 “你算哪根葱,管我们的闲事。”程铮见凯文张往枪口上撞,更是气不打一出来。“纳兰小姐是我的同事,我有义务保护她的安全。”凯文张也不示弱,格格向他使眼色,他也只当没看到。 殊不知他这话是火上浇油,程铮顿时火冒三丈,指着凯文张鼻子道:“你保护她安全,你是她什么人?我告诉你,她是我的妞儿,我爱怎么着就怎么着,你少他妈狗拿耗子。”凯文张听他骂三字经,也怒了:“请你说话客气一点。” 格格见他俩剑拔弩张,像是要打架,知道凯文张脾气上来也不是好说话的人,忙劝道:“对不起,Kavin,他喝多了,你别跟他一般见识。”凯文张见格格的眼神中透出无奈和恳求,退了一步,没有再说话。 程铮见格格不向着自己,反而向着凯文张,气昏了头,一拳向凯文张挥过去。凯文张猝不及防,脸上挨了一拳,有些吃痛,但当程铮再次挥拳时,他非常老练的伸臂一挡,程铮没有打到他。 格格看他俩扭打成一团,还碰翻了桌椅,急得不行,想上前拉却被程铮推搡到一旁。正心急如焚的时候,把心一横,冲到吧台上就拿起一个酒瓶子摔到地上。 “你们要打就和我打!”格格大吼一声。这时,叶霜天从外面快步走过来,愣在一旁的服务生如遇救星,忙跑过去请他拉架。 叶霜天原本开着车行驶在回家的路上,接到领班的电话,说和他相识的两个客人发生争执,让他赶快回来看看。他一进门,就看到程铮和凯文张打起来,格格气急败坏的站在一旁。 叶霜天一看就知道程铮和凯文张都是练过的,忙叫来领班和调酒师,终于将他俩拉开。两人都挂了点彩,样子十分滑稽。 格格气得胸口不停起伏,程铮见她气得脸发白,刚想跟她说话,她却气呼呼的抓起皮包就走,理也不理他,心里十分懊恼。[25]我就不原谅你正文 我就不原谅你 凯文张走后,叶霜天让服务生收拾打架现场,把程铮拉到一旁。“你怎么这么冲动呀,多大了还打架?”叶霜天递给程铮一块热毛巾。程铮接过去,捂着脸:“那小子对格格不怀好心。”他知道叶霜天是格格的阿姨王咏霞的男朋友,也就不对他隐瞒。 叶霜天冷笑一声:“就许你欺负她,不许别人对她好?程铮,男人应该有点风度,才是成熟。”程铮没有说话,也觉得自己刚才压不住火有点过分。 “该是你的就是你的,再多人惦记也不会跑了,不是你的,强求也没用。格格的脾气我想你比我清楚,对女孩子要温柔一点,而不是跟她比谁力气大。”叶霜天不用多了解,也能猜到格格为什么会气跑了。 程铮无奈道:“她和别人在一起,我看着就是不痛快。”叶霜天莞尔一笑:“你这是对自己没信心还是对格格没信心?他们只是同事,一起喝杯酒不算过分吧,你何必钻牛角尖呢。”“可是你不觉得刚才那个男的对格格有点想法吗。”程铮反问一句。 “他不能对格格有想法吗?你俩又没结婚。”叶霜天大概觉得程铮这个问题特别幼稚,回答时也有点不屑。程铮自嘲的苦笑:“你说的有道理,今晚是我太不理智了。” “你不仅不理智,运气还很差,格格那位同事看起来像是练过空手道。”叶霜天笑笑。程铮不屑道:“就他那两下子,还差点儿,我爸以前有个警卫员是特种兵,我从小什么没练过呀。” “可你不能拿这套对付女孩子,下手不知轻重,女孩子可不是沙袋。我看你啊,赶快给格格赔礼道歉吧,不然她不会再理你了。”叶霜天进门时看到他推搡了格格一下,格格险些摔倒,劝他主动去找格格。程铮叹了口气。 程铮给格格打电话,格格气得一直没有接。他去她公司楼下找她,求了她半天,她也没消气。 “上次的事是我不好,你就不能原谅我一次吗?”程铮见格格十分倔强,心中也有点烦躁。格格想起酒吧的事就一脑门子火,瞪着他:“你什么时候才能把你幼稚的毛病改改,你知不知道那天我在同事面前丢了多大的人。你叫我以后怎么见人家呀,他还是我上司呢。” “他对你有想法,你感觉不到啊。”程铮试图转移话题。格格却不依不饶:“你别转移话题,把错儿归咎到别人头上,明明是你小心眼、无理取闹在先。什么叫对我有想法,人家从外地来北京,我请人家到酒吧坐坐而已,照你的意思,是我对他有想法了?无聊!” “好吧,我们都冷静冷静,等火气消了再谈。”程铮先是沉默了一会儿,说完这句话就转身走了。格格站在原地,心里纷乱不已,看着程铮开车离去,傲气浮上来,懒得理他。 格格把这事告诉罗芳,罗芳笑得前仰后合,打趣道:“行啊你,俩帅哥为你大打出手,这是什么境界,冲冠一怒为红颜啊。好在是你未来姨夫的酒吧,不然你还得赔钱。” 格格见她一副幸灾乐祸的神情,撅嘴道:“人家告诉你,可不是为了让你笑话我来着。”罗芳指着她的脸调侃:“打住!别跟我撒娇,你要撒娇去你男人面前撒娇,他吃你这一套,你老姐我油盐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