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都不认为我自己有多聪明,所以才要你说出来,我们才有理解的可能啊!纱重!!” 所以他就逼着我说出来么?他真是个老好人,我到底还缺少什么呢?他的鞭子其实每次都避开了我的要害,只是不痛不痒的掠过去,看着恐怖其实留了很多的余地,但是在我举起剑的时候,他总是无比认真的对待我,从来都不会辱没我手中的剑。 我被迪诺抽打的很凄惨,毕竟年纪和身体的耐久度都和成人差很多,以前打架杀人都是占了兵器和出其不意的优势,更重要的是,很多人对小孩都缺乏防备,被迪诺这种外挂高手抽打,你才会明白你以前遇到的那些敌人有多不够看,根本不是一个水准线上的。 以前遇到的除了彭格列的雷守那些人,之外的基本都是凡人的级别,难怪仗着巴里安的武力可以轻松拿下,但是遇到那种级别的,像迪诺这种金牌男配BOSS地步的,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这种无比公平的单打独斗上,水准的差异马上就凸现出来了。 惨不忍睹。 斯夸罗就是在我被迪诺教训的最惨的时候出现在倾盆大雨之中的,他依旧如同当年把我从床底下的阴冷和血液中救出来的那个样子。 凛然,凶狠,一身戾气的黑色制服,银色头发。张扬而强烈的视觉印象。 我被他在泥泞中揪着头发从地面上抓起来,面无血色的看着他的脸。 “太难看了!” 斯夸罗流的咆哮。耳朵被震得都疼了。 然后我被他一耳光打的连滚带爬,在泥泞中滚的很远。 惨兮兮的从地上站起来的时候才觉得自己的腮帮子很疼,干咳了一声从嘴巴里吐出一颗臼齿来,我抽了一下嘴角,苦笑了一下,山本武的待遇我也尝到了一回,真他走运啊,至少这也是配角级别的待遇。 “你居然被那个没用的废材那么打?!” “…………”那废材是真的挺厉害的好不好……我真不想把实话说出来。 斯夸罗怒气冲冲的直接一个鲛冲击就冲着迪诺去了:“你个白痴还有没有巴里安的尊严?!快给老子我爬起来,别给我娘娘腔一样的趴在地上!!!” “喂喂,斯夸罗……你别这样!!” 我看着掉在地上那颗牙齿,沾着的血被雨水冲走,恢复了它本来瓷白的颜色,我终于明白有些东西是无法丢掉的,比方说,作为一个人的尊严。 我居然把那么简单的事情都给麻木的遗忘,不管何种绝境,人都要有尊严的活着,有些东西比命更重要,比如信念,比如你要去守护的东西。 我抬头仰着脸,擦去脸上的雨水,到头来,自己欠缺的东西还是需要迪诺和恩师来把我打醒,比起迪诺那种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要做什么的人而言,我简直就一文不值。 兰恰,我必须帮他从六道骸身上讨回最重要的东西,那就是他们家族的荣耀和尊严。让死者得到安息,这是我作为他的朋友唯一能帮他做的事情。 斯夸罗把迪诺暴打了一顿,然后我给我狠狠特训了一番。 他很愤怒的认为我在迪诺家没有勤奋训练所以才被迪诺海扁成那个样子,一定是迪诺那家伙把我从狮子变成了绵羊,巴里安不需要吃素的动物。 迪诺再一次的被揍的躺在了病床上,斯夸罗表示,迪诺你丫再敢插手我管教学生就要你断子绝孙,下半辈子不能人道之类。 总之一贯的巴里安做派,这也许是大概很多年以后迪诺始终没有插手山本武和斯夸罗之间的事的起源。 斯夸罗把我走完以后就懒得和我说话了很久。 我推开迪诺我是的门,他全身都包着绷带样子很可笑。 “哟,纱重。”迪诺用包着绷带的手向我晃了晃,他依旧挂着那种蠢货级别的笑容,温柔而又强大。 这个人的强悍不是武力意义上的,更多的是精神层面上的,对自己认定的事情顽强而固执,可以不惜性命的保护自己认定的事物。 “……原来你还没死。” “我知道你在关心哥哥我哟,身为BOSS,我没那么容易就死掉,怎么样,要不要到我的家族来?”迪诺笑嘻嘻的满脸不正经。 “你还是被斯夸罗打死比较好。” “傲娇不适合你哟,我觉得纱重应该会成为有温暖笑容的女孩子,知性的淑女才是你的目标。”迪诺对我笑的牙齿闪亮,并且比出V字手,这让我毛骨悚然。 “我欠你一个人情。” “哎?” “你找到自己缺少的东西了。” “算是吧。”我试着把嘴角上扬,笑得和曾经普通的女孩没两样的自己那样。 “笑起来明明还是蛮可爱的嘛,面无表情真的一点都不可爱。”迪诺摸着下巴越发笑的像牛郎了:“嘛,要不要长大嫁给哥哥当新娘?我会考虑一下的。” “你还是死了的好。”我随手抽出腰间的手枪面无表情的对准他身后的墙壁一阵乱射:“白痴。” 迪诺转过头去看着罗马里奥:“罗马里奥,小纱重果然还是这样比较正常么?” 罗马里奥捂住脸,对自己家BOSS对萝莉不成功的言语流氓行为表示绝望。 离开迪诺家事理所当然的事情,因为斯夸罗认为再跟着迪诺那个蠢材,只会毁灭我的才能和前途,连子弹都打不准目标了,迟早他走路都摔倒的废材能力也会传染给我。 连他那种耍白痴的笑都学来了,以后只会糟糕透顶。自己的学生果然还是自己教育比较稳妥,鉴于迪诺白痴细胞传染的太过分了,斯夸罗带着我远离灾祸之源还是有道理的。 之后的四年,跟着斯夸罗走遍了世界各地,他把打败的对手丢给我,让我再打一次,只许胜不许败。 风餐露宿,苦逼无比,吃不饱的日子和大块吃肉的日子一样多,全世界漂泊寻找对手,几乎把大部分高手都打的落花流水了一遍。 在那种苦逼的看不到头的日子中,我长到了十六岁。有胸有脸有屁股吗,长得人模狗样,用鲁斯妈的口气来说,女大十八变,越越变越标志。王子那家伙根本就是越变越变态。 傻×总是不需要比较级的,六道骸依旧淡定的重复越狱和被抓的过程,最可惜的是他逃走几次我都不在意大利本土,跟着斯夸罗在中东巴西中国乃至几内亚罗马尼亚那种见鬼的贫瘠土地上披荆斩棘。 “有任务。” 我咬了口斯夸罗烤的鱼,抬头看他:“不是鲁斯他们在做么?” “腾不开身,不能让人知道,我有别的事儿,你去。” “哦,什么?” “彭格列的同盟家族的儿子被绑架了。” “救出来?” “不行就全部一起宰了。” “斯夸罗,这种砸招牌的事儿你也坐做出来?” “滚蛋!!!!我有点幽默感也不行?!!” 我扯一下自己的嘴角:“你还是别有幽默感了。我不会砸招牌的,巴里安么,成功率100%” 斯夸罗看了我一眼:“你越发不像是个女人了。” “巴里安有把我党女人看么?” “…………” 《[家教]巴里安淑女》咎井寒 ˇ爆炸ˇ 最新更新:2011-06-11 10:36:53 如果这世界上有后悔药的话,我想我绝对不会接这次任务。 但是没有。 所以我不后悔。 有预知能力的,只有白兰一个就足够了,活在任何事情都是已知的世界,每天过着看旧报纸的生活,只会让人变得脑残一无所求。 波维诺家族是中小型的黑手党家族,相对彭格列出手的家族大有人在,这几年不断传来有继承十代位置的候选人被暗杀的消息。 在我看来,如果连区区暗杀都回避不了的话,那说明那个位置这人根本没有坐上去的能力和器量。 因为无法对彭格列本家族下手,所以对同盟下手也是很正常的事,我对想出个个瓦解的点子的对方还是蛮佩服的。 波维诺家族掌握着最诡异的技术,就是超越相对论,进行失控跳跃的技术,好歹我还记得那个神奇的十年火箭炮,算一下,只要掌握正确目标和时间地址,进行时间空间跳跃,利用那十分钟时间,可以做很多事。 既然时间可以向未来跳跃,那么只要搞到他家的技术,向过去跳跃谋杀掉彭格列的九代目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这是笔很划算的生意。 所以波维诺家的小儿子蓝波不出意外的被人绑架了,并要求用十年火箭炮的技术来交换。 和彭格列的友谊不能被切断,如果反扑彭格列的话,那件被掩藏的地下流血事件绝对会重演的,但是又不能丢下自己的儿子不管,目前为止,波维诺家,就只有那么一个叫蓝波的后备继承人而已。 左右为难,死全家还是死一个? 这个问题,聪明点儿的人,就知道向同盟求助了,所以才有了我们这种暗杀部队的存在,生意这种东西,总是不愁没有的,不然巴里安的账务又要发愁以后XANXUNS复活了砸烂的东西账单怎么报销了吧? 我耸耸肩,看着手机情报部传来的FPS定位图,黑客进入意大利政府的卫星网,用来定位扫描一下蓝波的大概位置。 “这些是什么?” “以前试验用的失败产物,用于欺骗敌人再好不过。不过小姐,你那么年轻,真的没问题么?” 我瞬间用刀架在对方的脖子上:“你怀疑巴里安的成功率么?” 身边其他的人全部用枪指着我,不表现一下,是没人会信服你的实力的,这点,在哪儿都一样,我顺手挥剑,被肢解的枪支零零碎碎的撒了一地,收起刀:“YOU SEE?” 男人额头上一阵冷汗:“OK,小姐,我完全相信你的能力。” “波维诺的BOSS有什么要求,需要对方的全尸么还是一次性赶尽杀绝,我们收费可是很贵的,不过同盟可以打个八折。” “可以的话,麻烦留个活口。” “没问题。” 我甩甩手,看了一下随身的装备,缩到那一车过期的试制品里,天知道当初他们搞十年火箭炮都搞出了什么玩意儿来。 夜黑风高。 通常都是办事和杀人的时候。 我握着刀看着无星的夜,适应了了夜色,光听声音感知呼吸就能知道对方大概多少人,这些都是那么多年跟着巴里安众人火里去水里来折腾锻炼出来的。 “就一个人么?”在对方说话的当口,我从车上下来,黑色的制服很好的融入到了夜色里头,我把双枪装上消音器,漫步在夜色里,转到有可能有埋伏的位置,轻轻松松的爆掉了好几个人的头。 嘛嘛,专业的和一般的果然是有天壤之别的。除了那种天生带外挂的,早晚要和那帮守护者交手的。 我想宰了六道骸,这点至今我从来没有忘记过。 把脚边的尸体一脚踢开,爬上废弃仓库的楼顶,大概判断了一下可能的隐藏点,顺手毙掉了躲在一边上对我开枪的几个人。 从天台往交易的方向看,很容易就能掌握全局,波维诺家族的老大领着一大堆的实验失败品当成货物塞过去。 “我儿子呢?” 被胶布绑得严严实实的蓝波眼角噙着眼泪,苦哈哈的看着自己亲爹。一脸忍耐的很辛苦的样子,黑手党的孩子就得有这个心理准备。 对比一下,沢田纲吉十几年来真是过着无比幸福的乐子啊,一想到自己苦逼的过去,就想找机会狠狠把主角暴打一顿。 这种事儿有的是机会,我隔着手套搓搓手,早晚要狠狠揍他一顿,反正别把他打死就行了。压力大需要发泄,反正他抗击打能力比正常人强的多,我下手不会比云雀那二子轻,死不了的,肯定的。 但是对方明显是要东西不够还要把波维诺的老大和儿子一网打尽的样子,看着一群人持枪纷纷包围住了波维诺的老板和他带来的几个部下。 我从夜色中的楼层跃然而下,点燃愤怒之炎,虽然威力差了XANXUS的甚多,不过总的来说,干掉这些家伙绰绰有余。 “你居然请了帮手!!!!快给我宰了那小子!!” 一把枪指着蓝波小朋友的爆炸头上,因为嘴巴被胶布包着,小鬼的眼泪鼻涕喷的到处都是。虽然觉得很好笑,但是这种时候笑出来,这孩子的小命可就完了,彭格列不能没有雷之守护者,虽然完全可以丢着不管,但是到头来看到小鬼哭哭啼啼的样子,我还是忍不住的跳出去了。 从暗杀部队成员的专业性角度考虑,这种时候跳出去完全是不明智的。 斯夸罗也好,鲁斯也好,他们老说我这种性格活不长久,早晚因为妇人之仁最后把自己害的命丧黄泉,可是不管我怎么把自己搞的面目全非,就像迪诺说的那样,一个人无论如何掩饰,最本质的东西依旧放在那里,有些东西是无法改变的。就像我一直以为自己依旧抛弃掉的,属于一个女孩子应该有的善良和柔软。 “不好意思,我不是帮手。”我一剑砍断枪身:“用那么小的小鬼去威胁人,不觉的丢人么?” “臭娘们哪里冒出来的给我住嘴!” “感谢吧,幸好你们遇到的不是云雀,不然按照校规,你们会被吊起来灌满水泥丢到东京湾里的。按照我们的法则,只要砍下你的手就足够了。” “那根本就是黑社会的法则!” “没错,本来就是属于我们的法则,蠢材。”边上的喽啰B很识相的搭腔:“别用校规那种幼稚的玩意糊弄人!” 我耸耸肩,对自己低级的幽默感表示遗憾,好吧,我代云雀恭弥同学向并盛校规问候这位真相帝。把不爽推卸到那群让人不爽的守护者身上,真是再令人愉悦不过的事情了。 “什么?!!人类不可能有那种速度!!“ “彭格列可是养了一大堆能挡子弹的怪物,你去找他们抱怨吧!!”我一脚踢翻冲上来的杂鱼,然后踩着他的脸跳跃过去,用刀背拍翻了揪着蓝波不放的那家伙。 我伸手揪住蓝波的衣领,那可怜的娃儿抬头看了我一眼,大概是我脸上沾着的血多少看起来狰狞的很,马上他就停止了哭泣用力抽着鼻涕使劲的装坚强。 带着孩子我滚到一边的墙角后,躲过一群人的枪林弹雨我顺手拍了一下蓝波的脸,撕掉捂着他的嘴的胶布:“好孩子,忍着点,不要发出声音来。我马上就让他们解脱。” 含着眼泪的四岁小孩使劲擦着眼泪鼻涕,眼睛虽然已经通红一片,但是还是声音发抖的说:“我要忍耐。” “很好。”我拍拍他的头:“我去搞定那群围攻你爸爸的混蛋。” “嗯。” 黑手党家的小鬼就是不同凡响,很容易就在枪林弹雨下镇定下来了,这小子有前途,可惜君生我已老,再过二十年,我死在哪里都不知道。 我安慰了一下小鬼,毕竟我还不至于沦丧到不照顾小孩子情绪的地步,有些卑劣的事情还是让我们这种被血染黑的人去做好了,这种小鬼,能干净几年是几年。 一甩刀,直接上去就劈倒了一个喽啰,这种实力的完全不够看,太弱了。 揪着蓝波一路闪避奔跑,波维诺家族的成员已经倒下好几个,这种时候没有人会去伤感,带挂的和不带挂的就是如此明显的差距,尽管这个事实我很早就知道,但是有时候还是觉得不愉快。 这世界活着不易,至少对我们这些人而言,我越发的觉得守护者们真是幸福的过头了,一定要让他们试试这种不断的有人在自己面前死去的滋味。 守着那堆试验品的几个成员□掉的是最快的,波维诺的老大也不是个傻子,做了个全部撤退的手势,蓝波已经被揪出来了,没必要为了这堆无用的试验品浪费人命。 对方仍然不甘心的抽出了狱寺隼人爱用的炸弹,像不要钱一样一把一把往这边扔,所谓的狗急跳墙,就是形容这种情况。 等我发现我站的位置正好是那堆报废品的中间的时候,犯下了这种低级错误顿时让我火冒三丈,一刀砍掉冲过来的想丢炸弹的那人的人头,全场的诸位喽啰被喷泉一样喷溅出来的血镇住了全场,有胆小萎缩的,已经开始撤退,我把蓝波丢给他老爸,擦了把脸上的血,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巴里安唯一抽烟的人大概就是我了,被斯夸罗念了无数次。 烟是迪诺算账算的发疯的时候顺手从来他那儿捞来的,大概是一两年前学会抽的,实在很糟糕,但是就算是被他们天天念也克制不住,后来想想,总比抽大麻好。至少在我砍完一大堆人以后,排解心理的罪恶感还是挺好的,不然的话,我怕自己好不容易找回来的东西,又会在麻木中失去。 人这种东西,不断的失望中就会迷失自己,是种脆弱的生物。想要坚强就需要去依仗什么。越想要那种依仗,最后就会上瘾。 迪诺几乎不抽烟,抽屉里的那几包,都被我顺过来了。为了这件事,他没少骂我,可是一个几乎已经没有可能生孩子的女人,谁还在乎这点程度的糟蹋自己。我能扯着这张面瘫的脸,偶尔笑的出来就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你还要奢求什么。 “受死吧!!”某个刚才被打晕没死透的家伙把一把炸弹全部丢了过来。 我叼着烟,抽刀居合一闪,几段的炸弹掉在地上,但是还是有段的引信没熄灭和我身后那些实验拼炸弹搅合在一起,我还没来得及回避躲闪,就发出了巨大的爆炸。 我在巨大的爆炸中和最后的意识就只剩下一句话,日,就那么□掉了真是太丢人了。 《[家教]巴里安淑女》咎井寒 ˇ过去ˇ 最新更新:2011-06-17 11:28:20 ………………………… 看到了自己在这个世界短暂一生的景象。 据说人要死的时候就会把活着的时候的所有风景想电影回放一样,把以前自己做的事情全部的播放一遍。 好不甘心,不甘心就那么死了。 不甘心还没有从六道骸身上讨回他欠我的那笔债。 XANXUNS还在冰封着,去欠他的还没有还清楚,如果只是因为执行任务而死掉的话,实在太不甘心了,至少为他挡一发子弹让他咬牙切齿的大骂垃圾我不需要你挡子弹才行。 还没有把贝尔那家伙那张低级的嘴撕烂之前,没有把那家伙的头发剃光放到彭格列内部网站里让他丢人现眼之前就那么死掉了真实不值。 绝对不要死!纱重,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巴里安的那群蠢货还等着你回去好好招呼他们呢,不能那么就死了。 是啊,不能那么简单就死了,还有兰恰的那笔帐,要跟六道韩好好的算清楚! ……………………………… …………………………………………………………………………………… “太好了,你还活着。” 睁开眼睛,放大的一张美女的脸,亚麻色的卷发,和蔚蓝的眼睛,还有几点可爱的雀斑,她微笑着用冰凉的毛巾敷在我的额头:“真实太好了。” “我……”声音沙哑的不像是我自己的声音,全身像被人狠狠殴打折断了骨头一般的痛苦像海潮一般涌上来,一时间连正常的思考都被冲走了,满脑子只剩下好疼这件事。 “要喝水吗?” 我只有努力的点点头,甘泉一样的水滋润了我的喉咙,总算是缓解了身体的不适,简单的判断了一下自己的处境,似乎全身都是伤的样子,而且还有发烧的并发症,不管怎么样,只要活着就好。 “这是哪里?” “西西里啊。你不是意大利人吧,看脸不像。” “意大利籍的,货真价实。”我毫不犹豫的回答,要知道,非意大利籍西西里人想入黑手党简直是做梦的事儿,至于沢田纲吉,狗运就是他有初代的血统而已。在黑手党内部,血统很重要,但是不是最重要,最重要的,是他是否有那个能力接受教父的位置。 至少十年前沢田纲吉那个蠢货是没机会的。 “是吗?” “我是混血。” “不常见啊,在这条街上。不过干我们这种活儿的什么样的人都有。”她拢了拢头发,看了一下墙上的古旧时钟,指着晚上七点半:“我差不多要开工了,你先在这里休息吧,要是隔壁有什么声音,你就当不知道就行。” 干活儿……开工,这条街,这些词汇都让我有点发蒙。我不太清楚她所说的含义,但是我的理解能力要是没有错的话,她应该是我们常说的丝绒。(黑手党暗语,指情妇或者娼妓) 我还在西西里岛,挺好,但是这个地方的灯光和装修,都是很古旧的风格,还有那种款式的服装都不像是我的那个年代穿的衣服。 我看着天花板,捂住自己的肋骨部分,干他娘的。我说怎么那么疼,原来断了两根。 我用眼睛看着这个房间的大概装饰和装修风格,用以前学的玩意来判断我到底见鬼的被甩到了那里,显然不是十年后,我真该告诉波维诺家的研究员们,你们操他妈的能不能在搞这种炸药交换人质之前先把他们弄的失效?!!! 估摸着我在这儿已经待了不止十分钟了。我忍住自己想破口大骂的冲动,监狱都蹲过了,还有什么可以让我更吃惊的?没有!他妈的早就没有了。 我得冷静下来。至少暂时我是回不去了,见鬼! 认清楚这个事实的时间很短暂,但是我认命了之后就无比沮丧,隔壁传来暧昧的声音,属于男女压榨那张可怜的木床的声音。 意大利的娘们总是叫的很大声,这让我的肋骨疼了一晚上。 第二天早上,她来看我,我才意识到,我好想到了一百年前,也就是,彭格列初代的时代。别人救我也不是平白无故的。 “对,我很缺钱。”她告诉我,她叫玛格丽特,为了供妹妹上学,就出来干活,这条街是两个黑手党家族频繁巷战的地方,她是从贫民窟里出来的,穷怕了。 出卖身体就能卖个好价钱,能让自己家里的生活更好点儿,这儿附近的姑娘都那么干,她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至于为什么救我,她以为我也是和她一样的苦命人,被轮至死丢到河边的尸体,偶尔总会发生。 大家都是女人,她不想看着我躺在河岸里,就那么死去。我的东西都整理放在一边。我想了想,自己值钱的东西,也不是没有,我把耳朵上的蓝宝石耳钉,塞给了她。 记不清哪次出去保护和彭格列有生意来往的女富豪了,在拍卖会上拍了一大堆东西,这玩意是她随手送给我的,据说是古董,应该挺值钱。 “拿去卖了,这玩意应该可以抵消我在你这儿的住宿费和医药费了。”我不想欠她人情,我的伤口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还得依靠她帮忙。 “不过你带着那种东西,真的没事么?”她指指放在墙角的武器,从王子那剥削来的飞刀,管用的双枪,进水了应该,还有那把杀人利器,直刀。如果她一旦发现我是黑手党的身份……要是在原本的年代,我大概会毫不犹豫的杀人灭口。 虽然她挺缺钱,但是看得出来,她不是那种见利忘义的女人,她抽屉里放着小仲马的茶花女,贫民窟认字的风尘女不多见,就算是那种职业,也有渴望爱情的自由。 “昨晚那个是你男友?” “只不过是包下我的对象而已,以后还不知道怎么样。”她叹了口气,毫不在意的对我说出那种事情。 “我是陌生人,那么对我说可以么?” “不,我不觉的你是坏人。”她笑容很明亮,没有那种长期从事皮肉职业的浑浊感,看上去,她就是隔壁邻居的女孩儿一样,美丽,年轻而充满希望。 住了一阵子,伤好了很多,她有时候会对我抱怨最近彭格列的戴蒙的保护费收的太高了之类的事儿。 大概这条街是彭格列和另外一个家族一直在争夺的对象,因为这条街用我们现在的眼光看起来,就是所谓的红灯区,出来卖的姑娘很多,自古,这就是个好赚的地方,控制了这边,就等于控制了情报和源源不断的金钱。 在床上,通常很多男人会受不了耳边风把什么都说出来。换成是我,我也会想尽办法控制这条街。 蓝宝石换来的钱,比我想像的还要多一点,玛格丽特很高兴,晚上给我加了几个菜,并且表示除了帮妹妹付学费,还能顺利的交上保护费,另外还有剩,并且重重的用猩红的嘴唇在我脸上留下的口红印,你真是我的福星。没有白救你之类的。 我穿着她妹妹的衣服,支着下巴,因为失血而苍白的脸,看上去更加没有精神。她现在有资本了,但是我还是没钱,没钱办不成事,这会儿我还不想靠出卖自己的身体赚钱。 “哦对了,最近没事你最好不要出门,明天把门窗关紧点。” “?” “要械斗了。” 我疑惑的看着她。 她马上说,从她的那个金主那儿听说彭格列和对方的家族为了抢这条街的控制权,又要开始血拼了。 “听说彭格列和那边的马亚烈(MAIALE意大利语猪的意思,感谢群里阿姨翻译)家族……”她顿了顿,女人对八卦的热衷从有历史的开始,也许就已经开始了吧:“每次招募人手,彭格列的开价都不错。” “一个多少?” “二十。”(请用美金计算,当时的里拉货币概念我实在不清楚) “人头计算么?” “阿莱西亚,你这话说的好像你就是帮派的人一样……” 阿莱西亚,那是我的化名。我抽搐了一下嘴角,这笔生意不错,二十块一个,很好赚么:“不,我只是对那种事儿比较好奇。” “这样,那太恐怖了,我不希望你对这些好奇,亲爱的,你的伤还没有好,不要想东想西了。” “嗯,谢谢你。” 玛格丽特用力在我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她那幸福的妹妹,并不知道她姐姐依靠出卖皮肉为她赚着念书的钱。 贫民窟,就是那么个可悲的地方,但是那就是事实,你得面对,玛格丽特不觉得自己不幸,但是她在这个年代唯一的资本就是皮肉,并且做着想勾搭上彭格列上层过着舒服的情妇生活。 我想我可以理解,对一个人卖总好过对无数人卖,人都是被逼的,黑手党拯救世界显然不现实,这年头,活着不易。 当晚,这条街上发生了局部的火灾,还没等到灭火,马亚烈的混蛋们就冲出来把房子里的东西洗劫一空,这边的居民显然偏向彭格列多一点,至少那群混蛋不会趁火打劫,最多就是多收点保护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