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现在是墨家巨子啊,你欠墨家的情不就是欠我的人情吗?”少羽白了天明一眼,无 限量转移话题:“天明,三师公在等我们了,快走。”“哎,可是,可是,至少先……”天明话没说完,少羽就直接捂住他的嘴巴拖着他回到张良身边。“子羽同学,这是……”张良顿时被吓到,虽然还保持着一贯优雅的风度,还是开口问少羽。少羽呵呵一笑,正要解释,天明已经毫不留情的对着少羽掌心的肉狠狠咬下去。少羽吃痛放开双手,天明得意大笑:“哈哈哈,叫你敢捂住你大哥的嘴,哈哈。”“子明!子羽你不要紧吧?”张良摇摇头,也拿这一对家伙没办法。少羽低头看看掌心的牙印,道:“好小子,本来想给你买烤鸡的,现在看来算了。”“烤鸡!”天明一听到这两个字立刻双眼放光。少羽硬是忍住笑,道:“对啊,这样,你叫声大哥我就买给你。”天明又一次被烤鸡出卖,很没骨气的喊了大哥:“大哥,你什么时候给我买啊?”“这个吗?”少羽对那声大哥很受用,惬意地抱起双臂:“等我想买的时候再说。”“少……子羽!你耍我。”天明愤怒喊道,张开牙齿就要咬,却被张良不着痕迹的拦了下来:“子明,子羽,别闹了,大家随我来。”众人来到长城脚下,少羽一眼就看到喜良,他的衣服已经开了一条缝,整张脸也灰尘扑扑。少羽的拳头不禁又握紧了些,只是余光一扫,他似乎看见盗跖的身影。少羽扯扯天明,道:“你看那边,是不是盗跖?”天明停下脚步看去,也觉得怪异:“好像……是小跖。他来这里干什么?”“当然是保护你了,笨蛋。我在想的是,他为什么会和万喜良搭话。”少羽用手抵住下巴,一脸不解状。“不管那么多了,回去之后问问小跖不久行了吗?”天明没少羽想得这么多,有话直接冲口而出。少羽点点头道:“也是。”天明见少羽肯定,转过头就是一脸坏笑:“某人怎么连这么简单的事情也不会?笨蛋。”“你这小子。”少羽被倒打一耙,不怒反笑。“子房先生,子明,子羽,你们怎么现在才到啊?”天明少羽一听到这么豪放的声音,不禁齐齐看去。“丁胖子?丁大厨?”天明少羽喊道。庖丁嘿嘿一笑,道:“看到我有这么吃惊吗?”“丁厨师,可否告诉子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张良也有点吃不准现在的情况,问道。庖丁摸摸满脸络腮胡,道:“哎呀,伏念先生怕各位在长城这儿吃饭不适应,所以叫俺跟着你们来。”“掌门师兄有心了。只是你跟来,那小圣贤庄的膳食谁来打理呢?”张良考虑事情毕竟周全,思及小圣贤庄,便问道。“哦, 小圣贤庄那里由石兰打理。”“石兰……”少羽又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不由想起她拼死救他与天明的事情,更想到她是一个女孩。天明听到石兰的名字,则想起他一不小心干了一件天怒人怨的大事,虽然石兰没说话,但是天明还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明白了,丁厨师,这几天辛苦你了。”张良躬身,庖丁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脑袋道:“我也是尽自己的本职工作,对吧?子明?”天明听着庖丁渐渐变得阴森的话语,不由打了个寒战,他怎么觉得,庖丁似乎有阴谋,而且还是针对他的。虽说蒙恬要张良来帮忙做监工,但事实上,他们一干人等几乎不用做事,张良也只是站在海边沉思着什么,怎么看他们这一群也不像是做监工的料。“子明~~”庖丁那油腻腻的声音让天明不由抖三抖:“丁……丁胖子,你干什么?”庖丁顺势坐在天明少羽的边上,笑容奸诈:“子明莫非忘了我们每天必备的功课了?”“丁胖子,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好心跟来的。”天明嘟哝了一句。庖丁也不忙,变戏法一般从背后摸出一个竹篮道:“练不练呢?”庖丁为了增加诱惑力,还特意把那个竹篮推了推,让里面的味道透出来一些。天明嗅了嗅,顿时神魂颠倒:“烤山鸡……”“老规矩,学完一招吃一只。少羽,这是你的那份,那去吃吧。”庖丁盖上盖子,香味顿时消失干净,天明不死心的狠命闻闻,确定空气中连一丝味道都没有了,才不甘心的说道:“好啦好啦,明白了。”少羽提起另一个装着烤山鸡的篮子退到一边坐下:“小子,大哥我就先吃了,你加油吧。”天明咽咽口水,想冲上去夺过少羽的烤鸡却被庖丁拦下来:“别动,开始学。”庖丁拎着拳打脚踢的天明闪到两丈开外,这才放下他:“烤鸡在等着你哦,冷了就不好吃了。”“丁胖子,快开始,我的山鸡。”天明最后恋恋不舍的看一眼山鸡,接过庖丁递过来的菜刀学起了解牛刀法。第1卷 八:月引蜃楼月儿一个人站在甲板上,海风吹得她衣袂翩跹,只是她突然感到彷徨无措,似乎,她丢掉了什么万万丢不得的东西。淡蓝色的纱巾下,月儿再次泪流满面。桑海的人看不到,蜃楼在缓缓向海里行进。月儿明白,要隐藏这么大一艘船是一件很费力的事情,她听月神说过,这艘船就是依靠阴阳家世代传承的三样宝贝才得以隐藏。而其中一件,便是那幻音宝盒。蜃楼的另一边,李斯带着公孙玲珑,楚南公与公输仇拜见公子扶苏:“公子,这位是楚地的贤者楚南公,这位是公输家族的公输仇,至于 这位……”李斯顿了顿,公孙玲珑就自己接口了:“小女子早就听闻扶苏公子是贤者,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扶苏愣了愣,而后僵着笑容道:“李大人,这位是……”“小女子复姓公孙,名玲珑。”公孙玲珑扭了扭腰,手上的面具遮着脸嗲声嗲气的说道。扶苏的白衣不由被他抓在手心里,他的手在冒冷汗。“扶苏公子,这位是名家的公孙玲珑先生,他的先祖是公孙龙。”李斯俯身给扶苏解释,扶苏点点头,道:“各位辛苦了,李大人,看座。”“小女子谢谢公子。”公孙玲珑扭着婀娜的身板毫不客气的坐下来。扶苏咽了口唾沫,别过脸尽量不看公孙玲珑。扶苏起身走到楚南公面前,恭敬地说道:“南公,晚辈扶您坐下。”楚南公咳了两声,花白的胡子抖了抖,道:“公子有礼了,现在的孩子还是有懂礼貌的,咳咳。”楚南公在扶苏的搀扶下坐定,公输仇也自己落座。扶苏一撩白袍,回身坐回他的高位:“能请到众人为我秦王朝效力,扶苏荣幸之至,各位,请。”扶苏率先端起一觥酒一饮而尽,眉毛也染上喜色。“公子言重了,小女子先饮为敬。”公孙玲珑将面具稍稍离了点面庞,将那觥酒悉数饮尽。扶苏见她如此爽快,心底里涌出一丝赞赏:“公孙先生好酒量,在下佩服。”扶苏顿了顿,道:“不知公孙先生可否把面具摘下?”李斯一听,急忙禀奏:“公子!公孙先生不喜以貌示人。”“李大人,既是扶苏公子强烈要求,小女子怎敢不从?只是这天底下的男人个个都心猿意马,见到漂亮女孩眼睛都直了。不过小女子相信,扶苏公子不是那心猿意马的男人。”公孙玲珑说完,就要摘下面具。李斯不忍的看了一眼扶苏,低下了头。公孙玲珑的面具摘下的瞬间,公输仇那里便传来一阵咳嗽声。扶苏一愣,眼珠差点脱框而出。“公孙先生……果然,长的国色天香。”扶苏说完,也低下头去,盯着那满满一杯酒只觉得一点胃口也没有了。“老夫生平阅历无数,像公孙先生这样不同凡响的却也是头一回见,老夫先干为敬。”公输仇如牛一般仰着脖子灌下那杯酒,老奸巨猾的脸上是极其痛苦的神色。公孙玲珑颠倒众生的呵呵一笑,道:“怎么样?见到我这个美貌弱女子,公输先生也心猿意马了吗?”“老夫……呃……”公输仇思虑良久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见公输仇陷入两难,扶苏挥手招李斯道:“去把月神大人,星魂大人,大司命,少司命还有云中君请来。”“听闻这次东皇太一也来了,为何公子不让他也露面?”公输仇 疑惑的问道。扶苏笑着摇头道:“东皇大人不受命于我,他只听父皇的。”“如此,老夫是无缘见到东皇太一了。”公输仇叹息,又将一杯酒饮下。李斯领命出去,不多时便将几位阴阳家的人都带来了。公输仇原先与他们有过碰面,只有星魂与云中君尚未见过面,只是但李斯带着众人进来的时候,公输仇又发出一声叹息,云中君依旧没有来。“公子,云中君说他身体不适,就不来了。”李斯回复完,扶苏点点头似乎对这种情况了然于胸。“扶苏公子,这小女孩……”公输仇见到蒙着淡蓝色面纱的女孩,一眼就识破了她,那是高月!扶苏看也没看一眼也知道公输仇说的是谁,他道:“这是姬如千泷,现在是月神大人的徒儿。”“原来是千泷小姐,幸会幸会。”月儿低下头,不愿说话。月神低头看看她,道:“千泷,我们坐在那里,你看可好?”月儿轻轻点头,一脸怅然。月神其实也想保护她,所以特意挑了一个远离公输仇的位置坐下,月儿心里明白,但是对月神依旧有着一股敌意,她没有表现出来并不代表没有。月神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她很相信自己洗脑的手段,月儿还会记得一些前尘往事,却绝绝对对不会离开阴阳家。“今日大家熟络熟络,将来这蜃楼需要大家的鼎力相助了。”“公子言重了。”众人举起酒杯说道,只有阴阳家的几位不动声色。扶苏李斯素来明白阴阳家的习性,所以也不在意。星魂冷冷的勾起嘴角,目光投向月儿,有着些许玩味。在阴阳家的日子太无聊,多了一个小千泷,会有趣很多。第2卷 九:圣贤甚贤石兰把饭食拎进小圣贤庄后,登上小圣贤庄高处向下俯视。别人看不到蜃楼,但是她可以看到,而且能看得真真切切。石兰万年不变的寒冰脸总算出现一丝表情,只不过那表情极为愤恨,带着无限的愁绪。无论海市还是蜃楼,对于石兰,对于蜀山,都是一种挑战。“麟儿回来了。”赤练看到一团黑影,心不由放了下来。看来麟儿无事。卫庄举起鲨齿,一剑抵在墨玉麒麟的脖子上,声音冷酷:“居然……连我的话也不听。”墨玉麒麟低着头并不吭声。隐蝠转转脖子,还是决定替麟儿说话:“卫庄大人……”“嗯?”卫庄侧头,浓郁的杀气顿时覆盖了隐蝠周身,隐蝠双腿打颤,一下跪倒地上,口中漾出殷红的鲜血。白凤低下头看着这一幕,觉得甚是好笑。隐蝠跟着卫庄也算有些年头了,居然还敢为他人求情?真是不自量力。“我从来都只要结果,麟儿,这次的帐给我记着,退下!”卫庄 收回剑,任凭那白色的发丝随风飘散。赤练微愕。卫庄似乎变得仁慈了。白凤饶有兴趣的看完这场由卫庄指导的戏码,手捂上右肩,一脸痛楚。高渐离的水寒散发的寒气,还没有彻底清除干净:“风萧萧兮易水寒。”“白凤他……走了。”赤练一回眼,发现白凤所在的位置上已经没有了人,只有一瓣染血的羽毛在翻飞。赤练伸手接住那片羽毛,神色复杂。“白凤这次受的伤不轻,之前易水寒的寒气又在他体内扰动,所以他才受伤。”“那他……”“若是这样就死掉,白凤也就不配在我手下做事了。”卫庄说完,一剑劈开那片羽毛。赤练惊异的盯着手中碎裂成两半的羽毛,又一次感觉到卫庄实力的可怕。在机关城的一战,他受的伤比白凤还厉害,但是看现在的样子,他已经基本痊愈。这世上有些人你不能碰,一旦碰了,就会死无葬身之地。卫庄就是这样的人,赤练比谁都明白。卫庄又一次回身,手中的鲨齿开始泛起血红色的光芒:“谁?”赤练回身,只见一个看着巨剑的男人站在卫庄的不远处,阴寒之气顿现:“这是……”“胜七。”卫庄的剑并没有动,但是眸中也含着杀气。赤练细细打量那个男人,大吃一惊。这男的脸上有着七国文字,而他背后的刀,在剑谱中排名十一,名巨阙。“胜七,我听过你的名字。”赤练的声音变得摄人心魂,卫庄的嘴角爬上一丝笑意,他有兴趣看看,这个叫胜七的鬼剑士,能不能抵挡得住火媚术。赤练的目光让人眩晕,胜七觉得她的声音仿佛是从遥远的天际传来的,模模糊糊却又慑人心魄。他卸下背后的刀,狠狠插在地上,这才勉强有了一些神智。“胜七,你不累吗?放下刀,躺在地上好好睡一觉。去吧。”赤练见胜七有些转醒的样子,又加强了火媚术的威力。卫庄将鲨齿收回,双手抵在鲨齿的剑柄处,静静观看胜七的变化。胜七此刻的心魂已经耗去大半,只有仅剩的一丝意念在脑海中盘桓,可这一丝余念也在渐行渐远。赤练骄傲的笑了起来,她扭着走到胜七的边上,手指轻轻碰他的面颊:“听话,躺下去。”赤练话音刚落,卫庄已经拦在他面前,鲨齿被卫庄横在胸前,邪气尽发。鲨齿的齿槽里,分明多了一把通体黝黑的刀:“胜七,你不够快。”胜七没料到卫庄的速度竟然快到这个地步,巨阙已经被鲨齿缠住,不得脱身。一阵风突然吹来,赤练前额的发丝竟然被吹去了几根。赤练不可思议地盯着自己随风飘散的发丝,娇媚的脸上出现一丝害怕。若不是卫庄及时出手拦 住胜七,此刻倒在地上的人,将会是自己!“滚吧。”卫庄一只手抵在鲨齿的侧面,发动周身内力将胜七弹出十丈开外。胜七把刀朝背后一插,冷哼着离开。“卫庄大人,为什么胜七要攻击我们?”卫庄笑容变得诡谲,他邪佞的说道:“胜七,他的目标是要打败所有人。”赤练听完,走到卫庄面前问道:“那卫庄大人为什么还要放了他?”“借他的手除掉盖聂,岂不更好?”小圣贤庄石兰刚刚从山下下来,就看到子沐一行人。子沐看到石兰顿时变了脸色,他二话不说,协同那些儒家弟子纷纷跑开。石兰看着他们慌忙逃窜的背影,虽然没有明显的笑意,但是唇角还是不自觉勾起来一些。那次的打架,在他们的心里留下了阴影。石兰回到书院,把那个已经空了的水桶拿起来,转身朝荷塘走去。她四下望了望,确定无人之后,掏出一样东西在一棵树的树干上画着什么。“石兰,是你。”石兰一惊,回头看去,发现颜路不知何时已站在她的身边,他神色怪异却又有一些心疼的看着石兰,这让石兰不由低下了头。“石兰,这些符号都是你一个人留下来的吗?”颜路并没有打算把石兰交给伏念,所以他选择自己问石兰。石兰摇摇头,又点点头,只是还是不说话。颜路似是无奈的拉她坐下来,心平静气的问道:“你的意思是……不止你一个人留了这些怪异的符号,是吗?”石兰凝视了颜路一眼,从他眼中得到信任的眼神后,石兰才点头。“石兰,你愿不愿意把你知道的写在纸上?”石兰思忖片刻,很决绝的摇头。颜路叹息一声,道:“你不肯说,定是有你的苦衷。我和子房研究过这些字符,你是蜀山的人。我们儒家与蜀山从不交恶,我相信你。”颜路起身离开,石兰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她觉得她应该把一切都告诉颜路,但是她又不敢,两难中她还是选择了隐藏下秘密,毕竟这个秘密关乎蜀山。待颜路走远,石兰才吐出一句话:“无繇先生,圣贤甚贤。”第2卷 十:端木复苏天明气喘吁吁的瘫倒在草地上,连说话都带着粗气:“丁……丁胖子,我学完一招了。”少羽心满意足的抹抹嘴巴,道:“小子,不错。今天这一招学得似乎比平时快了很多。”“可是也累了很多啊!”天明不满的大吼起来。额头的汗浸入眼珠他也不觉得难受。庖丁把刀往肚皮上的衣料上刮刮,收回身上。他很满意今天天明的表现,不过更让他惊异的是,他脖子后面的一个印记一样的东西似乎在帮助他学习。“少羽,你 随我来。天明,你可以吃烤鸡了。”庖丁朝少羽招招手,把他引向密林深处:“少羽,天明身上是不是有什么咒印之类的东西?”“你怎么知道?”少羽对庖丁的突然发问有些不适应。虽说墨家几位头领都知道这件事,但是到现在为止,他还没听说哪个首领把这件事告诉庖丁了。“天明在练解牛刀法的时候,俺看到他的后脖颈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跳动。俺虽然是个粗人,但是毕竟游历过几年江湖,看这玩意儿有点眼熟。”庖丁拍拍肚子,颇为自豪的说道。少羽朝树林那头看了一眼,见天明在津津有味的吃着烤鸡,这才放心道:“是的,丁前辈,天明身上有一种很厉害的阴阳咒印。”“连蓉姑娘也没办法化解吗?”少羽摇摇头道:“蓉姑娘说她也没有办法。”少羽说完,嘴角牵起一丝了然的笑容:“难怪这小子今天学得这么快呢,看来是这个阴阳咒印帮了他大忙。”“看来,这咒印还是有一些好处的,啊哈哈哈哈。”庖丁大笑,欣慰的表情显而易见。不过相形之下,少羽的估计就不那么乐观了,因为他毕竟亲眼看过那咒印的发作。庖丁少羽两人回到天明身边的时候,那家伙已经酒足饭饱,见到他们回来还打了个嗝:“少羽,丁胖子,你们说什么悄悄话不让我听?”“在讨论……下次把属于你的那份烤鸡也吃了。”少羽正对着天明说完,哈哈大笑地后退好几步。天明腾的一下就站起来了:“少羽你这家伙,居然敢觊觎我的烤鸡,我跟你拼了!”天明张口舞爪地冲过来,少羽立刻吓了一跳:“喂,你不会还想咬你大哥我吧?”少羽的掌心微微泛疼,虽然天明那天并没有把肉咬破,但是他的脑海中已经深深印下天明疯狂乱咬人的画面了。“你说呢?”天明开足马力朝少羽扑过去,少羽一个转身逃跑,天明也即刻转身。少羽见他这么灵敏,内心暗喜:“这小子的速度果然很快。”“少羽!”天明卯足了劲儿直直冲过去,眼看就要咬到少羽,天明什么也顾不上了,眼睛一闭,张开大嘴狠狠咬了上去。“唔……好痛。”天明感觉到自己咬到了一个类似牛皮的东西,他的牙有些禁不住,开始微微泛疼。天明睁开眼,却发现庖丁正举着他,一脸无奈:“俺肚皮上的牛皮这么好啃吗?”天明这下才反应过来,刚才咬的不是少羽。而少羽此刻正躲在庖丁的背后嬉笑。天明怒火攻心,即使衣领被庖丁拽着还不死心:“丁胖子,你放开我,我要咬死少羽这家伙。”“天明!别闹了,少羽和你开玩笑呢。现在日头偏西,你们快些回去,免得张良先生担心,丁胖子俺 还要去做饭。”庖丁放下天明,一手推着天明,一手推着少羽朝长城驻地走去。天明朝少羽处拌了个大大的鬼脸,方才觉得有些解气。他揉揉啃过牛皮的牙齿,内心有了那么一丝自豪感,最起码,他还是追上了少羽那家伙,要不是丁胖子拦着,他就咬到少羽了。墨家秘密据点盖聂手中的小刀依旧在削着那柄木剑。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削了多久,可是里面的人一天没醒来,他的心也一天天不安:“端木姑娘……”他欠她一个恩情未报,仅此而已。盖聂这么对自己说着。盗跖从外面赶回来的时候,一眼瞥见盖聂,气就不打一处来。他冷哼一声,推门而入。床上的端木蓉还是那般静静地躺着,似乎没有一点想要醒来的样子。盗跖叹了一口气,接过一位墨家弟子手中的湿巾,轻轻为她擦拭额上的汗珠:“蓉姑娘今日的起色似乎好看了一点。”“是的,盗跖头领。”那名墨家弟子回答道。盗跖放下手中的毛巾,又望了一眼一动不动的端木蓉道:“明天我再来。”墨家弟子点点头就转过身照顾端木蓉。她走到端木蓉的身边,手上端的铜盆毫无征兆的掉落于地:“盗跖,盗跖首领,您快过来!端木头领似乎……醒了。”本已提身要离开的盗跖一听此话,立刻收住脚步走过来:“真的吗?”“端木头领的手刚才动了一下。”盗跖冲过去握住端木蓉的手道:“蓉姑娘,蓉姑娘你醒了吗?”门外的盖聂削剑的动作凝滞在那里,他低下头,辨不清表情:“端木……姑娘。”端木蓉的手指微微颤动,似乎听到了盗跖,亦或是盖聂的声音。她紧闭着的眼珠开始转动,却始终没有张开。盗跖握着她的手,不由又加重了几分力道:”蓉姑娘,快醒来啊。“端木蓉的睫毛微微翕动,嘴唇也稍稍动了动。盗跖急得汗都滴落一地,只等床上的女孩睁开眼。盖聂的手开始颤抖,他的眼睛不由自主朝房内看了一眼,却终究没有移动脚步。端木蓉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长到她认为用尽一生的气力也到不了终点。她听到耳边传来的声声呼唤,她做着挣扎,她知道,自己要睁开双眼。“蓉姑娘……“端木蓉的手朝虚空一抓,又无力的落下去。她终于睁开了迷蒙的双眼,眼角有一滴晶莹的泪珠滚落。“蓉姑娘,你总算醒了。“盗跖欣喜若狂,几乎是尖叫一般的喊道。端木蓉的双眼还有些迷蒙,她握着盗跖的手道:“盖聂……“盗跖听见端木蓉的呼唤,登时愣在那里,手抽也不是,任凭她抓着也不是。“盖聂他……没事吧?“端木蓉的记 忆停留在她为盖聂挡下那片羽毛的时候。盗跖没来由的冷哼一声,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端木姑娘,在下没事。”门外的盖聂手不禁颤抖,他停下削剑的动作,故作冷静的回答。门内的端木蓉舒心的绽开一个未完全的笑容,道:“那就好。小跖,机关城怎么样了?”“墨家全员转移到了桑海,巨子交代放出了青龙,机关城应该不会被全部损毁。”端木蓉的眼睛亮了亮,苍白的唇露出一丝血色:“巨子回来了?太好了。”盗跖看着端木蓉如花的笑靥,头不由低了下来:“巨子他……中了阴阳家的六魂恐咒,已经……”“你……说什么?!”端木蓉瞳孔骤然紧缩,面颊苍白到了极点。她只觉一阵气血上涌,逆行的血气让她孱弱的身子扛不下去。她皱皱眉,又陷入了沉眠。盗跖摇了摇端木蓉,感觉到她的手变得异常寒冷:“蓉姑娘你醒醒,蓉姑娘。”门外,盖聂的手悄然松开,那柄木剑及削剑的小刀通通跌落于地:“端木……姑娘。”第2卷 十一:镜湖医庄么样的人?”“不知道,没有人知道。”“……”端木蓉的记忆回到了十年前的镜湖医庄。“师父,药蓉儿采回来了。”端木蓉放下背篓,抬袖擦了擦额上的汗珠。端木蓉的师父,号称神医,没有她治不了的伤。只是她立下了三条规矩:一:姓盖的不救二:用剑的不救三:秦国的人不救。后两条早在端木蓉来之前就已经有了,但是这第一条……端木蓉记得,师父说这是为了纪念一个为了屠龙而奉献了生命的人。这个姓盖的,就是杀了这个英雄的人。久而久之,这三条规矩在端木蓉的脑海里刻下了深深的印记,她时时刻刻都记得这三不救。“蓉儿。”端木蓉的师父坐在椅子上,脸上满是爱抚的神情:“医家的人数虽多,但是真正懂医的却少之又少。你需虚心学习,一旦学成,你将会是医家百年来最厉害的人。”“是,蓉儿谨记。”端木蓉记下了师父说的这些话,并为此而努力奋斗。她明白自己的路还有很长很长。五年前,镜湖医庄“蓉儿,这个女孩叫高月,以后就由你照顾她。”端木蓉师父出去了一次,回来后领着一个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