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湖看看她,笑了:“老婆说得对。” “走啦。” 二人飞快将屋子里每件东西都恢复原样,然后出门,奔下台阶,兴高采烈朝院门外跑,谁知就在此时,迎面却进来一个老婆婆。 . 老婆婆实在太老了,满头白发看不出年纪,背也驼,气也喘,双腿直打颤,虽然拄着拐杖,走起路来仍是艰难得很。 兰大小姐慌了:“小湖,她回来啦!” 江小湖也仿佛见到鬼一样,拉起她就走:“不管她,我们走。” “咳……这不孝的东西是没指望喽,”老婆婆似乎很伤心,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哭啼啼朝门里走,“还是拿银子去买副棺材吧。” 大约是老眼昏花,她竟然没有注意到院子里还站着两个贼,径直摸进了屋子。 二人本已走到门边,听到哭声,兰大小姐不由停住脚步,犹豫了:“小湖,你看她这么可怜,我们还拿她的银子……” “她根本没事,”江小湖打断她,不耐烦,“快走快走,惹上她就倒霉了。” 闻言,兰大小姐气得甩开他的手:“你这是什么话!” 江小湖苦笑:“老婆,你不要告诉我,你是想把银子拿回去还给她?” 兰大小姐瞪了他一眼,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到屋子里传出更大的哭声和咳嗽声,她立即慌道:“糟了,她必是发现丢银子啦!” . 不消片刻,先前那个老婆婆果然拄着拐棍歪歪倒倒走了出来,口里哭叫:“哪个天杀的短命的偷了我的银子啦!” 她边哭边走,仿佛急着要去追贼,可惜体力不济,眼力又不好,脚下不知被什么东西一拌,竟摔倒在阶前,拐棍也直直飞出老远。 兰大小姐大惊,慌忙跑过去替她拾回拐棍。 “天呐!”老婆婆坐在地上,号啕大哭,“死没良心的,你只顾自己先走了,也不管我,养个儿子也不孝,咳……好容易才攒了点棺材钱,如今又被哪个作孽的偷去了,咳咳……都来欺负我这没人要的孤老婆子啦,天啊!” 紧接着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见她哭天抢地,情状愈发凄惨可怜,兰大小姐犹豫半日,再也忍不住,狠了狠心,将银子和拐杖都放到她手边。 江小湖慌得上去拉她:“老婆!” “她这么可怜,你还是人吗!”兰大小姐怒,推开他的手,再不理会他,转身自顾自朝院门外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江小湖苦笑。 . 旁边的老婆婆终于哭够了,她擦擦眼睛,伸手就去摸拐杖,谁知这一摸连地上的银子也抓住了,顿时大喜:“老天有眼,老天可怜我,银子又回来啦!” 江小湖直直地瞪着她,俊脸上一副哭笑不得的模样:“老天怎么就不可怜可怜我,我如今都要饿肚子了,老天没眼,没眼呐!” 突然多出个人说话,地上的老婆婆吓了一跳,揉眼睛:“你是谁?” 江小湖气得笑:“我和你有仇?” “原来是个年轻人哪,”老婆婆终于看清楚面前的东西,慢腾腾地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土,重新望着他,一脸不解,“你方才说什么,老天没眼?” “你又不缺银子花,做什么偏要拿我的?” “这是你的?”老婆婆大惊,慌忙转身望望四周,露出恍然之色,“啊哟,老婆子眼花走错啦,年轻人,多谢你指引,多谢喽!” 她掩口咳嗽两声,拄着拐棍摇摇晃晃就走,走了没两步,突然又想起什么,转身道:“这银子既是你的,老婆子本当还给你,但你那位老婆好象很是惜老怜贫,知道你拿了银子,只怕会揍你,所以我还是做做好事,替你收了吧,将来找那个老不死的拿就是。” 说完笑呵呵地出门去了。 江小湖瞪眼,半日说不出话来。 作者有话要说:多谢支持的朋友们,这东西可能不合口味,将就看吧,呵呵:)赚钱的好法子 “江小湖,走快点啦!” “老婆,我好饿。” “咕咕”的声音传来,也不知到底是谁的肚子在叫,兰大小姐停住脚步,泄气地望着江小湖:“其实我也很饿。” 江小湖发愁:“再没钱,我们都会饿死的。” “怎么办?” “那你还把钱给那个老婆子……” 提起此事,兰大小姐怒:“你没见她很可怜吗!” 江小湖喃喃道:“我比她更可怜。” “你还敢说!”兰大小姐拎起他的耳朵。 “不敢不敢,”江小湖哭丧着脸,双手捂住耳朵,哇哇直叫,“别拧啦老婆,你看我本来就比她可怜,饿肚子,还要挨揍。” 兰大小姐瞪着他半日,突然“扑哧”一声笑起来,放开他,两只眼睛弯弯如月亮:“你说得对,小湖,你好象真的比她可怜。” 江小湖连连点头:“老婆知道就好。” 温饱是个大问题,肚子的需求越来越强烈,想了片刻,兰大小姐取下身上唯一的首饰,也就是那副小得不能再小的白玉耳坠,或许因为太不起眼的缘故,当初竟没有被小偷偷走。 她伤心地捧着耳坠看了会儿,小声道:“这是十四岁那年,我娘送给我的。” “你……” “当了吧。” . 江小湖拿耳坠去当铺了,兰大小姐独自站在街口等,看着面前一张张面孔晃过,回想从前的生活,更生起许多凄凉之感,更令她伤心的是,现在几乎全城的人都知道兰家大小姐是只母老虎了,因为她昨晚不但亲自闯妓院,竟然还亲手把丈夫丢出窗外,母老虎,这可是最让女人丢脸的一个称号了! “可小湖不是很讨厌我啊。”她喃喃道。 正在此时,旁边巷子里有人向她招手:“小姐!” 看清来人,兰大小姐抛开愁绪,又惊又喜:“你怎么来了!” “老爷叫我来的!” . 巷子深处。 丫鬟谨慎地望了望巷子口,确认无人偷听之后,才拉着兰大小姐的手细细打量,惊讶:“才两日不见,小姐怎么变成这副模样啦,你的首饰呢,不是说有钱做生意的吗?” 兰大小姐脸红了红,也不及解释许多,问:“我爹娘可好?” 丫鬟点头。 兰大小姐这才放心:“爹爹找我做什么?” “小姐对江小湖那么凶,老爷如今可气死了,”丫鬟为难地看看她,还是吞吞吐吐地将兰大老爷的原话给说了出来,“老爷说,小姐既然不听话,非嫁给了江小湖,就该好好伺候夫君,不能辱没家门,叫人笑话咱们兰家没教养。” 兰大小姐不服:“可是他要去那种地方……” “小姨娘也猜到啦,她叫我跟小姐说,男人都喜欢那样,习惯就好,”丫鬟掩口笑了,“小姐只要讨夫君喜欢,别人才会夸你贤惠。” “我不要那样,”兰大小姐坚持,“小湖会喜欢我的。” 丫鬟摇头:“老爷说,男人都不喜欢母老虎的,既嫁了人,就该想法子讨夫君的欢心,昨日的事已经惹人看笑话了,今后不许小姐再打江小湖。” 兰江两家的关系众人皆知,虽然如今江家败落,父亲的心思兰大小姐还是明白的,她撇了撇嘴,没好气地拿脚踢石子儿:“他这么没用,我实在受不了嘛!” 丫鬟再叮嘱了她两句:“小姐记着就是,老夫人在家等着,我要快些回去。” 兰大小姐慌忙拉住她:“等等,你身上可有银子?” 丫鬟眨眼:“老爷说你私自嫁人,不许给银子。” 兰大小姐气得放开手:“不给算啦,谁稀罕!” 见她赌气,丫鬟抿嘴笑了:“我虽没带银子,却带了两件小姐往常用的首饰,若省着些,也能度几日的。” “太好了!” . “小湖,我们不能总靠当东西度日,否则你会更没用的。” “那我去赚钱。” “不行,我们一起去,”兰大小姐发现其中不妥,立即眯起眼睛,防备地瞪着他,“你拿了钱,肯定又要跑去赌!” “老婆真厉害,这也知道,”江小湖叹了口气,点头:“除了赌,我的确不会别的赚钱法子。” “看别人怎么赚,我们就怎么赚啦,”兰大小姐想了想,指着远处一个卖烧饼的老婆婆,“不如我们卖烧饼吧?” 江小湖看看她:“你会做烧饼?” “不会。” “我也不会。” “那……我们开个布庄好不好?” “老婆,这几两银子够买几块布的?” “那等赚多了再开。” 江小湖又叹气:“你看我们什么都不会,能赚少就不错了,怎么赚多?” 兰大小姐不说话了,从小在家她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哪里学过什么营生,可如今再不赚钱,这点银子迟早都会坐吃山空的。 . “老婆,你有法子?” “怎么只问我?”兰大小姐烦躁,“你是男人,也这样没用!” 江小湖看她一眼,往旁边石头上坐下,双手抱住膝盖,模样很是丧气:“我本来就没用,你还是别跟着我了,回去吧。” 兰大小姐怒:“什么!” “我不是要赶你,”见她发火,江小湖这回倒不害怕了,喃喃道,“多谢你陪了我这么几天,不过跟着我你会吃苦的,我不想看你吃苦。” 兰大小姐愣住。 江小湖垂首:“跟着我没好日子过,我不想老婆天天挨饿。” 兰大小姐缓缓垂首:“可你不会一直这么没用啊。” 江小湖抬脸看着她:“我若是一直这么没用,你还会陪着我么?” 兰大小姐没有回答,沉默半日,她突然也在旁边坐下来,握住江小湖的手轻轻道:“没事的小湖,只要你想有用,将来就一定会变得有用的。” 江小湖喜:“当真?” “真的。” . 小夫妻两个互相鼓励之后,顿时对未来充满信心,二人并肩坐在石头上,开始冥思苦想,寻找赚钱的好法子。 须臾。 二人同时抬头,互视一眼。 江小湖干咳两声,迅速移开视线:“老婆有法子了?” 兰大小姐赶紧垂头:“没。” “那……怎么办?” “不如……我们去赌吧?”小声。 “好。” . 昏暗的灯光下,酒气烟气脂粉气混合成一股呛鼻的味道,在五间宽敞的厅房中弥漫,每间厅房皆设了三张大大的桌子,一张牌九,一张骰子,一张单双,另外还有四个黑衣大汉往来巡视,负责秩序兼抽成,赌徒们聚集在桌旁,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有,每个人脸上都冒着油光,神情各异,紧张,兴奋,丧气……满头珠翠的少女们媚笑着,在各个赌桌间穿梭来去,招呼熟客。 这里不是拥翠楼,而是全城最大的赌场,秋风堂。 和赌鬼们挤在一起,兰大小姐开始有些不自在,然而几把赌下来,手气竟出奇的好,一小块银子很快变成一小堆,她试着推了次庄,一小堆银子又变成一大堆,头一次赚到这么多钱,她开心得不得了。 “七点小,又是小!”众人起哄。 “哇,老婆手气真好!”江小湖在旁边助威。 “这个有窍门的啦。”兰大小姐得意,不好意思说当初是因为被他丢池塘喂金鱼,回去从此苦练骰子,居然练出了一手赌技。 银子花花流入口袋,他夫妻二人推庄连胜,旁人却面色灰败,满头大汗,议论纷纷,想不到没用的江小湖如今娶了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不说,赌技还这么了得,就算是只母老虎,他小子还是捡了便宜啊。 渐渐,这一桌的人散去不少。 江小湖拉了拉她,小声道:“老婆,够了吧,再这么下去,今后都没人敢跟你赌了。” 兰大小姐这才回过神,发现满桌的人已剩不到一半,其余都跑别桌翻本去了,于是悄悄凑到江小湖耳边,说出自己的打算:“我想再赌几把,多赚些银子开布庄,今后就不用再来赌了。” “原来今后不赌了啊。”江小湖失望。 兰大小姐狠狠瞪他一眼,高声道:“还有谁来?” “我来。” . 声音柔媚无骨,不轻不重恰到好处,其中还夹杂着吃吃的笑,听在耳朵里极尽□诱惑,就仿佛有个□的女人贴身站在你面前,身上披着一层薄薄的纱,其中峰壑若隐若现,然而你却偏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什么都不能做,那种感觉既享受又折磨,勾得人心痒痒的。 听到这个声音,江小湖只觉得有一缕春风毫无预兆地荡上心头,全身连骨头都酥了,等见到那个曼步行来的佳人之后,他更是两眼发直魂飞天外,一副不知身在何处的模样。 其实不只他,厅上所有男人的脖子都僵硬了,眼睛看着同一个方向,哪里还顾得桌上的牌和骰子,就连同是女人的兰大小姐也看呆了。 佳人红衣似火,肌肤却晶莹如雪,两只眼睛一斜一转,仿佛生生儿的要把人魂魄给勾去,就凭这眼神,此刻她若说要谁的命,也必定有甘愿的了! 被男人们这么无礼地注视,她似乎并不在意,要命的眼睛只望着江小湖。 “我来与你赌,好不好?” . 要跟他赌?所有男人大失所望,心里都在骂,妈的这没用的小子艳福还不浅! “好好……”江小湖本人似已看得发痴,那两道目光如同胶在她身上一般,移动不得,只管傻傻地点头,口里喃喃道,“我们赌……” “不赌了!”娇脆的声音打断他,兰大小姐狠狠拧了他一把。 “哎哟!”惨叫声中,江小湖终于回过神,遗憾地陪笑,“不赌了不赌了……” 原来这小子也没那么大福气啊,所有男人心里顿时都平衡多了,甚至有点幸灾乐祸,还好自己没有娶到这样的母老虎。 “你老婆吃醋。”红衣女掩口,看着江小湖吃吃的笑。 “胡说,谁吃醋了!”兰大小姐涨红脸,拉起江小湖就要走,“今天我们不赌了,你找别人吧!” 红衣女也不拦她,只是瞟了瞟厅上那四名黑衣大汉,露出不解之色:“赢了就走,秋风堂竟有这种规矩?” 秋风堂虽是地下赌场,规矩却很森严,也很公平,加上背后势力不小,从没有人敢作弊闹事,所以生意才做了这么大,如今黑衣大汉们听见她这么说,立即上前将二人拦下。 . 江小湖眨眨眼,凑到兰大小姐耳边,陪笑:“老婆,这是规矩,就跟她赌……哎哟,不赌!不赌了哇!” 脚上挨了重重的一踩,他哇哇叫着跳开。 兰大小姐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径直往桌旁椅子上坐下,看着红衣女冷冷道:“我说不赌就不赌,你若不肯走,尽管在这儿等好了。” “哦?”红衣女一点也不生气,反倒笑得更开心,同情地望着江小湖,“原来你娶了只母老虎。” 这句话不轻不重,却正好戳到兰大小姐的心事,她顿时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倏地从椅子上跳起来,冷笑:“谁是母老虎!我今天就不和你赌,怎么!” 话音刚落,头顶上也传来一阵铃铛般的笑声。 “你既不和她赌,那就跟我赌吧!”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更,两边更:)今天六一,祝朋友们节日愉快补全便宜谁的赌局 厅上所有的人都怔住,才不过眨眼的工夫,对面椅子上竟多了个黑衣女子,瓜子脸蛋,长长的头发如墨般漆黑闪亮,用红色发带简单地束起,整齐的刘海几乎连眉毛也遮住,露出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看上去十分俏皮可爱。 见众人吃惊,她似乎很得意,跳起来站到椅子上,一只穿着黑底描金靴的脚蹬上桌沿,居高临下地望着对面的兰大小姐:“我来与你赌!” 兰大小姐看了她半日,瞪眼:“你怎么知道我会跟你赌?” 黑衣女子想也不想,伸手朝红衣女一指:“因为我也讨厌她。” “有道理,”兰大小姐忍不住笑起来,重新往椅子上坐下,开心地点头,“我跟你赌啦。” 众人都发笑。 红衣女脸色微变,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款款行至桌旁,拉过一张椅子坐下,顺便冲江小湖眨了眨眼:“我不讨厌看赌钱。” 见江小湖仍是发痴,兰大小姐冷笑:“桌子上才是赌钱的地方,他脸上没有骰子。” “我是看赌钱,但说说话也不行么?”媚笑。 “我赌的时候,不喜欢有人说话。” 红衣女忍住笑:“好好好,我只看赌钱,请。” 兰大小姐未及言语,旁边的黑衣女子却已等得不耐烦了,跳到地上,伸手取过骰盅:“我们赌大小,我摇你猜,一局定输赢。” . “为什么不是我摇你猜?”兰大小姐不同意。 “因为你占了便宜,”两锭大大的银子被扔到桌子上,黑衣女子眨眼,“这是五十两,我不要你的赌注,你有本事就将它赢去,如何?” 天下竟有这么便宜的事!赢了得银子,输了不给钱。 兰大小姐愣。 “是不是很合算?”黑衣女子口里虽在问她,眼睛却笑眯眯地看着江小湖。 江小湖苦笑,喃喃道:“合算得很。” 黑衣女子又不看他了,一本正经地转向兰大小姐:“你赌不赌?” 看看桌上那两锭银子,兰大小姐转了转眼珠:“赌,不过你的赌注太少,还要加上点东西才行。” . “让你白赢五十两还不够?”黑衣女子诧异。 “不够,”兰大小姐站起身,眼睛弯弯的像月牙,她伸手指着黑衣女子,“你若输了,不但要留下这五十两银子,还要留下一只鞋子。” 鞋子?所有人都瞪大眼。 黑衣女子也没料到她会提出这个要求,顿时愣住:“你要我的鞋做什么?” 兰大小姐不回答:“你赌不赌啦?” 黑衣女子犹豫:“若我不答应呢?” 兰大小姐坐下:“那就不赌。” 黑衣女子直直瞪了她片刻,大声道:“赌,当然要赌!” 旁边,幽幽叹息声起。 . “我和她赌,你叹什么鬼气?”黑衣女子“砰”地搁下骰盅。 “你赌你的钱,我叹我的气,有何不对?”红衣女咯咯地笑,丝毫不理会她的脸色,口里自言自语,“想不到有的人赌瘾还不小,只怕今天要光着脚出门了。” 黑衣女子羞恼:“你凭什么说我输?” 红衣女想也不想:“因为我也讨厌你。” 话音刚落,厅上立即响起一阵笑声,黑衣女子气得噎住。 红衣女眼波横斜,突然从左手腕上褪下一只金灿灿的、镶着碧绿猫儿眼的镯子,摆到桌上,再推至江小湖面前,莞尔:“听说江公子也爱赌,我们不妨也借势赌上一局?” “赌什么?”江小湖吓一跳,结结巴巴道,“我......我没这么贵的东西……” “我也不要你的赌注,”红衣女摇头打断他,媚笑,伸手指着黑衣女子,“我赌她一定会输,若是她赢了,这镯子就是你的。” 这架势摆明了是和黑衣女子作对,众人暗自好笑,眼睛都齐刷刷地看着江小湖,心想遇上这么便宜的事,是谁都会答应的了。 哪知,江小湖看了看红衣女,摇头叹气:“我只喜欢赌,并非喜欢钱,不公平的赌局,赢了也没意思。” . 听到这个答案,兰大小姐颇为满意,将那只镯子丢回去:“听到没有,我夫君不跟你赌!” 红衣女并不在意:“既觉得没有赌注无趣,江公子不妨出点赌注就是了。” 江小湖泄气:“我没有钱。” “没有钱,还有人,”红衣女眨眼,抿嘴,“我身边正缺个人,江公子若输了,从此便跟着我走,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