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晚晴天-37

乔津帆的声音，在夜色下尽管他压的极低，可是晚晴还是听清楚了。晚晴的心霍霍的跳着，听到乔津帆穿衣服悉悉索索的声音，轻轻的似乎怕吵醒了她，甚至还特地帮她把手臂放进了被子里，细心的帮她盖好了薄被，方才轻轻的关上房门。莱雪的担心（九）黑暗中，晚晴犹如异常灵敏的猫咪，好奇心驱使着她起床穿衣，快速的溜下了二楼，却在到了一楼的大门时，听到有人推门而入的声音，晚晴一怔，以为是乔津帆取而复返，不由有些尴尬，进来的却是女子纤细的身形，不是莱雪，还能是谁？显然莱雪也被吓了一跳，这么晚突然间站在门口一个人，不是很奇怪么？尤其是看到的这个人，藉着外面的夜灯透进落地窗的余光，已经认出来是谁时，莱雪不由叫了一声：“夏晚晴？”阴影中莱雪的脸上一定充满了好奇，但是晚晴懒得理会，而是打开房门便走了出去。“这么晚，你干嘛去～”莱雪的质问和紧张被关闭的房门淹没，晚晴匆匆的赶向了车库，乔津帆的车子已经离开。银灰色的奔驰在提速，越快越快，晚晴也跟着越开越快，由于全神贯注，并没有注意到刚刚擦肩而过的另外一辆车子。名都，越来越近，晚晴的心也被再一次提起，乔津帆又要见那个女人了吗？方向盘握紧，晚晴的心底里却是沉甸甸的，除了靖嫒，乔津帆还能够如此紧张在意的女人会是谁？不愿意相信已经融入骨血般的乔津帆会背叛自己，可是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让人难受极了。晚晴的眼底里变得决绝而冰冷起来，当看着乔津帆的车子驶向了名都的停车库时，晚晴只觉得浑身都冷飕飕的。就像是担心着乔津帆会被火灾吞没一样，此刻晚晴的心又被高高吊起，让她异常执着而冷静。虽然时间已经超过十二点，但是对于现代都市的人来说，这正是夜生活的黄金时段，晚晴的眼睛里只有乔津帆那高高的身形，完全没有注意到会有人跟踪自己。乔津帆并没有走电梯，而是走一边的楼梯，晚晴清醒自己穿的是平底鞋，轻手轻脚的她随着乔津帆每上一层楼，心也跟着提高一层，最后不知道是累的，还是因为紧张，心脏似乎快要跳出来喉咙一样。终于，乔津帆停在了已经是名都高档休息室的六楼，这里美其名曰是休息室，却是很多有钱男人寻找一夜情的地方！晚晴刚转到拐角处，便看到乔津帆就那么悄然的走进了一间房子，晚晴的心便犹如被人扔进了油锅里一般，所有的冷静和坚持都被打碎，这个时候只有一个念头，便是准备冲过去问个清楚。晚晴脚上虚软，身体里像是有着魔鬼被占据一般，手上一拧，房门没有被反锁，而是露出来一条缝隙，晚晴心下一震，灯光中看到的人影让她讶然，心也跟着重重落下，又高高抬起！“你这种方式无异于引火自焚！”乔津帆的声音里带着责备，而趴在桌子边上，已经喝醉的女人，却声音中带着绝然道：“我只是用我的方式，为他们做点属于自己份内的事，不过是喝酒而已！”雪瑶的声音虽然醉了，可是人还是清醒的，晚晴知道她酒量向来不小，但是喝到舌头都大了，却在这里和乔津帆见面，这其中的蹊跷，让晚晴不由更加疑惑起来。“据说何磊这个人为了升职会不择手段，他所给予你的这些好处也许只是个陷阱，如果晚晴知道不可能袖手旁观！”乔津帆的声音里带着忧虑，晚晴的心却因为乔津帆的话，明白了他如此隐瞒的道理，乔津帆应该早就知道了雪瑶做什么，却没有告诉她。“你不用再来帮我，更不要告诉晚晴！其实，早在我爸妈被带走那天我就明白，树倒猢狲散，大家能跑的就跑，能溜的就溜，我唯一能靠的就是自己！”雪瑶的声音带着一种陌生的绝望，晚晴手上颤抖了起来，到现在才知道雪瑶最近过的什么日子，而她却因为爸爸的一句话，一个提醒，为了他的官运，而不得不和她保持距离。晚晴胸口一热，手上正准备推开房门，却听得一声带着怀疑和严厉的声音道：“乔太太，您能告诉我们深更半夜到此的原因和动机吗？”突然间一个寒栗后，晚晴快速的关上了房门，看着身后不知道何时站着的何磊，以及他身后俩个看起来经过特别训练的男人。何磊的脸上带着一抹意味悠长的笑，那带着毒芒般的目光，让人很不舒服。“对不起，恕不奉告！”晚晴的脑子里突然间便清醒了许多，已经大致了然，那些照片也许正是眼前的这个家伙邮寄给她的，所谓钓鱼执法，诱惑取证，也不过如此吧！“乔太太哪里走？”晚晴说完便准备关门走开，却被何磊再一次拦住，但是晚晴并没有露出来任何的畏怯，她不想让人知道乔津帆和雪瑶在里面，更不想让何磊这种心里变态的家伙得逞。“我来这里幽会情人，何先生也要管得着么？”晚晴的声音带着一种揶揄，脸上已经浓浓的鄙夷，那何磊却不在乎。只见他低头，用皮鞋踩灭丢在大理石上的眼底，然后猛然一冷，却是将晚晴禁锢在双臂和墙壁之间，一阵男人口腔里难闻的烟草味便扑面而来。“如果乔太太觉得这个理由可以说得过去的话，就把你的情人约出来给我们看看！”说完何磊示意身边的俩个男子，就准备去推开房门，晚晴不由着急，知道上了何磊这种小人的套，却无力解开，让人郁闷极了。“慢着，她找的人是我，房间在隔壁！”一声低沉的声音，带着冷酷，让人无法怀疑的语调，晚晴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或者是看错了，眼光落在了那张冷酷的脸上，一时间忘了言语。莱雪的担心（十）晚晴以为自己眼花了，或者是听错了！晚晴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莫凌天会出口帮助自己，以如此她最为不屑的理由！莫凌天的话，让晚晴怔住的同时，也让何磊的脸上露出来了一抹愕然后的冷笑，只见他站直身子，离开了晚晴身边时，嘴角抽动，眉眼里一扬，带着暧昧而邪恶的语调道：“旧情复燃？”这个话说的让人听起来格外刺耳，更表达了何磊的毫不信任。似乎为了反驳何磊的不信任，莫凌天并没有再多说话，而是转身向着隔壁的豪华贵宾休息室走，身后一扬，门卡刷开了门锁，莫凌天打开了房门的同时，目光认真的看着晚晴：“夏晚晴，还不进来？”莫凌天的眸子里泛出来一种霸道而不容人反驳的冷凝，就那样看着晚晴，而晚晴却没有移步。夏晚晴是讨厌何磊这种社会的败类，是不愿意因为自己私人的感情而影响父亲的仕途，但是面对这个曾经伤害了她的自尊，无情的打击和嘲讽，隔天裂地的背离的男人，晚晴却是移动不了步伐。她不需要莫凌天的回馈和感激，即便她曾经用尽力气不顾一切的救了他的命，即便她曾经不由自主的伸手帮助了他！但是，这个男人，她已经不再稀罕，更不稀罕他的帮助。晚晴冷冷的脸上是格外的坚定，眼神中那无所畏惧的姿态，誓死与莫凌天划清界限的模样，让英俊冷酷的脸，结了寒冰，眼眸里也带着一股生气似的怒火。“夏晚晴，你不是口口声声说爱我吗？怎么转眼间就嫁给了别的男人，你的爱呢，那么轻易就转移到别人身上去了吗？”面对莫凌天眼眸里突然间直逼的寒光，犹如讽刺似的语调，那种被背叛的愤怒，无果而终的婚姻带来的伤痛，不期而至。“轻易？莫凌天，我高估了你的人性，如果说三年的付出，只换来你的无情和嘲讽，放弃所有的自尊，卑微留在你身边只为等待你有一天心平气和的看我一眼，这样小小的奢望都不能达成，也叫轻易的话，莫凌天，你的人生字典里还有什么叫做困难？”晚晴说这话时，声音里不由颤抖，表情激动，那种委屈，那种受伤，那种痛苦，自然的迸发出来。莫凌天的眼眸里似乎闪烁着什么，背光的俊颜里只觉得他表情肃穆而严酷，沉默了片刻，再度眼光一厉，开口的声音里带着质疑：“所以说，你今晚过来就是告诉我这些的吗？”迎上莫凌天那直勾勾却不容逃避似的逼问，晚晴霍然明了他是在帮助自己，却收敛了情绪的同时，无法说服自己去接受他的帮助。如果何磊真的故意利用雪瑶引夏家下水，那也得需要证据不是吗？晚晴目光凛然的看着何磊，不卑不亢的问道：“何先生，这么盯着我，意义何在，难道您负责的是打黑扫黄？”是的，如果何磊是小人，晚晴也相信正义一定会战胜邪恶，她也一定斗得过小人。就在晚晴目光炯炯的望着何磊那张让人怎么都讨厌的脸时，莫凌天高大的身形却像是一座山般，挡住了她的视线，长臂一伸，已经钳制了她的手臂，有力一扯，晚晴便不由自主跟着他趔趄了两步：“你干什么？放开我？”晚晴万万没有料到莫凌天会突然间如此的行为，完全没有估计她的意愿和感受，无论晚晴怎么甩，都甩不开，却见得莫凌天回首看着她开口道：“如果想知道我为什么一直对你有偏见，就跟我进来！”晚晴的手上一顿，脚步已经随着莫凌天而放纵了几步，为什么有偏见，现在知道还有意义吗？就在晚晴这样迟疑和失神的空档，莫凌天已经拉着她到了休息室门口。“莫总！”何磊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愿意放过机会的怒气，已经堵住了莫凌天的去路。“难道纪检委真的负责打黑扫黄？处理家庭纠纷？”晚晴从来没有见到过莫凌天如此冷漠傲然的样子，更没有料到他会如此固执的要阻止她和何磊对峙！何磊狠狠的看着莫凌天，眉毛一扬，却是冷冷的笑道：“莫凌天，你有种！”是的，胆敢阻碍他办案的人，恐怕本市也没有几个！房门猝然被关上的刹那，黑暗中，晚晴看不清楚莫凌天的脸，只能感觉到松开了她手的莫凌天，就在附近，冷漠如冰，又似乎和从前不太一样。“莫凌天，我不需要你如此的帮助！”晚晴断然而直接，转身便准备出去，现在的她不愿意再和莫凌天共处一室！“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帮助廉雪瑶，你知道何磊为什么这么费尽心思想让你出现？你确保夏市长一身清白，可以经得起任何调查而不影响他的升迁？”莫凌天的话像是重锤一样捶在晚晴胸口，并不是她对爸爸不相信，而是官场上的事情，真的很难说清楚！但是，晚晴从来没有料到这些话会是从莫凌天的口中吐出。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莫凌天并没有把门卡插在门后的插座里，而是任由满室黑暗，“莫凌天，我们扯平了！”片刻后，晚晴淡然的开口，便毅然准备开门离去。走廊里已经没有了何磊三人的影子，却多了一道让晚晴愣住的身形。莱雪，怎么跟来了？莱雪的担心（十一）实在是今晚发生的意外太多，晚晴没有料到刚才在乔府遇到的莱雪，会突然间鬼魅一般的如影随从，怎么会知道她在这里的呢？然而这还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晚晴知道房间里的莫凌天马上就会出来！“夏晚晴，那年夏天你和莱雪泉山旅游，她淋了雨得了一场大病的事情，你还有没有印象？”房间内，莫凌天的声音带着一种漠然陈述事实的情绪，又似乎带着一种提醒的语调，晚晴还没有明白他这句话所为何来，便见得莱雪陡然而变的面孔，突然间捂住了耳朵，闭上了眼睛的尖叫：“啊～”走廊里传来了莱雪高分贝的，近乎是歇斯底里的尖叫，近乎疯了一般捂住耳朵蹲了下来，然后抬头看着晚晴身后已经意识到问题的莫凌天，眼眸里早已受伤的恐惧和愤怒，有一种被严重刺激到的惊恐。何时莱雪的承受能力这么差了，能够嫣然无畏的当着她的面说出来怀了莫凌天孩子的女人，却在此刻有种要崩溃了的感觉。晚晴不敢相信的看着莱雪似乎被刺激到不正常的面孔，早已没有了平日的温柔妩媚，更没有了之前抢走莫凌天时的无辜和自信。也因为这一尖叫声，旁边贵宾休息室的房门已经被人打开，晚晴不用看似乎都能够知道此时此刻乔津帆是何等的表情。“小雪？！”“晚晴？”莫凌天的声音和乔津帆的同时响起，晚晴却是没有看到乔津帆一般，而是看着莫凌天走进莱雪时，伸出的大手却被莱雪快速的挥开。“莫凌天，你拿我当什么？为什么会和她在一起？”莱雪愤然相望，却是泪眼指责着莫凌天，显然莱雪的眼泪刺激到了莫凌天的心。“只是巧合，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莫凌天一字一句的吐出，静静的看着莱雪，虽然没有温柔表达自己的感情，但是莫凌天在乎莱雪这个事实还是显而易见的。莱雪似乎在确定了莫凌天对于自己的坦白是真诚的后，脸上没有了刚才的惊恐和受伤，而是咬唇愤然的看着晚晴一眼，转身便走，身后莫凌天也跟了过去。晚晴还以为莱雪又会继续闹会儿，却不料这一次居然只是对着莫凌天发飙，却没有对她冷嘲热讽，还真有点儿感觉不对劲。“晚晴，你怎么在这里？”莱雪一走，晚晴不得不面对眼前充满了关心和疑惑的俊脸，却是没有笑容，而是凛然中，多了一份严肃，看着乔津帆时，眼神已经不自觉的不满了指责。“乔津帆，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隐瞒我，你知道提心吊胆的滋味，疑神疑鬼的滋味，担心自己老公可能去抱别的女人的滋味吗？”晚晴不知道是发泄之前一天的心烦意乱，还是因为知道雪瑶为了父母居然去找何磊这种垃圾，还是因为刚刚被莫凌天那么一搅，莱雪一闹，总而言之，所有的脾气，所有的不满，都在此刻如数爆发。但是面对晚晴这样的脾气，乔津帆的脸上却没有做错事的愧疚，却只有关心和坦然，晚晴想躲开他的长臂，却还是被他拉入怀中，却听得他中肯理性的评价道：“夏晚晴遇到强权是一个不肯退，不会退，不愿意退的女人，她相信自己邪恶总会被正义战胜，小人总会被君子制服，只要自己活得坦荡，就可以无愧于心，就可以得到爱情，就可以迎来新生活！”“但是，夏晚晴有没有想过，现实并不是这样的？”“夏晚晴，我不想你的世界里有尔虞我诈，坏人横行，我只想你的世界，只有阳光，只有我们幸福的生活，只有你的小情趣，小女人心思，那样就好！”晚晴默不作声的别开脸，心头那些不满，却已经无法找到之前的痕迹，乔津帆为她，勾勒出来最幸福的女人的蓝图，而她却因为那份心焦，那份力不从心，那份无法全然相信，而让自己陷入困惑与不安。“你对于雪瑶的关心和忠诚，只会落入何磊的圈套，如果我猜的没错，何磊这么做，是借由你和雪瑶的纽带关系，将调查的对象延展到夏市长身上，一旦何磊有理由盯上你，即便什么都没有做，也会让人怀疑到夏市长为官是否和廉浩的贪污案有所牵连！”“想要明哲保身最好的办法，就是在风头正劲的时候，把自己的脑袋和尾巴藏起来，这很不符合夏晚晴的个性，但是夏晚晴，你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因为在此之上，都不是你能左右的。”乔津帆总能晚晴连一个辩驳的字眼都吐不出来。乔津帆总能用最理性的方式对待生活，乔津帆总能在所有的理性之上，珍惜她。“对不起，那不是乔津帆的错，是我！”雪瑶的身形靠在了房门边，身体醉着，可是人却清醒着：“我不该因为想救我爸我妈而求助于何磊，更不应该愚蠢到被他利用。”“夏晚晴，我廉雪瑶这个笨女人不配做你的朋友！”“我以为只要乔津帆不出现，只要夏晚晴不时刻牵挂着，那么我就可以做自己能做的事，但是我错估了你对我的关心和在意，夏晚晴，对不起！”晚晴看着雪瑶痛苦的闭上眼睛，靠在门边无力而孤单的样子，往常倔犟而豪气的她，如此的需要呵护和帮助，她又如何袖手旁观，置之不理！莱雪的担心（十二）“我担心我妈会精神崩溃，所以何磊给了我这个机会时，我没有犹豫！”回去的路上，晚晴总能够想到雪瑶说这句话时，眼底里的坚定和绝然，法律，道义，亲情，如果是她，她又该如何选择呢？后面乔津帆的车子一直跟随在晚晴的车后，没有来时的匆忙和心焦，却是多了一份归来时的疲惫与感慨。乔津帆，总能够让她无话可说，又能够让她感慨万千！夜色寥寥，晚晴却不觉得深夜孤独可怕，也许这就是乔津帆给予的安全感。手机响了起来，晚晴有些吃惊，打开一看，居然是乔津帆，略微迟疑，但还是接听了，就这样他和她挂着蓝牙耳卖，一前一后的两辆车子内，有一搭每一搭的交流。“乔津帆，我不是芭比娃娃，也不是玻璃花，过份保护，会让我变得脆弱的！”还是晚晴率先开口，那边却是乔津帆若不可闻的笑声。“嗯！”乔津帆没有反驳的话，让晚晴更是继续开口道：“夫妻是共同承担风雨，共同分享幸福的，如果你的保护也是为了让我幸福，但至少要让我有知情权，不然，那种被捧在水晶宫里，仍旧是没有幸福感的滋味，并不叫保护！”晚晴继续给乔津帆上思想教育课。“是我考虑不周！”乔津帆略微轻叹的声音，带着一种淡淡的似乎连他自己都明白的遗憾，是的，考虑不周，他考虑全了所有的全局，却没有计量到她背后经受的不安和彷徨，男人和女人之间，人和人之间，除却信任，还有一份不容欺骗的责任。听着乔津帆那带着叹息而认错似的语调，晚晴再也没有话说出来更多责备的话。“也不都是你的错，怪我，没有对你有百分之百的信心，或者是因为害怕失去你，所以看到了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时，第一时间就有种灭顶的感觉，应该说，是夏晚晴没有安全感吧！”晚晴这句话让乔津帆多了一份心疼。“夏晚晴，把自信都捡起来吧，那样我才能不会担心！就像我相信你一样相信我！”乔津帆淡淡的语调，却是无限的温柔，而他话里的意思让晚晴顿然明白，和乔津帆在一起，他很少质疑过她，而她却是处处充满小心谨慎。就连刚才和莫凌天一同出现，他似乎只表示的疑惑和担心，并没有莱雪那种气闷和委屈，这种包容，是一种无条件的信任，还是不够那么在乎呢？“刚才在外面遇到何磊，是莫凌天帮了我！”晚晴突然间开口说了这件事，迎来了乔津帆的沉默，甚至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在听。直到晚晴怀疑是不是要把电话给挂掉的时候，乔津帆却开口了：“他会慢慢发现你的好！”乔津帆说这话时，是带着笃定的语气，又带着一种晚晴所不太熟悉的自嘲和无奈：“所以，乔津帆必须努力，让夏晚晴觉得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让她更幸福，只有乔津帆！”晚晴听了却是不由笑了，也许这就是乔津帆在乎的方式，他选择用实力来吸引她的心。电话没有挂断，似乎为了听到彼此的呼吸，就这样一路保持着畅通，却没有多余的话说，只感觉到他似乎就坐在自己身边一样，和倾诉相比，他们都在聆听这种彼此存在的幸福！车子到了乔府的时候，手机也识趣的罢工停电了，乔津帆和她一起回到了乔家大宅的时候，赫然发现灯光明亮，乔府上下的大小都在，连乔老夫人作息一向惊人的稳定，此刻居然也坐在了客厅里。莱雪低头坐在了沙发上，莫凌天却是冷着脸没有说话，眉眼间带着一种少有的漠然和淡淡的不耐。莱凤仪和乔季云俩人却是一个严肃，一个忧心的坐在那里，看到了晚晴和乔津帆时，所有的人都抬起了眼，尤其是莱雪，双眼已经红肿，更是愤愤的看着她。晚晴此刻才明白莱雪刚才没有发飙的原因所在，原来她并不会放过她，而是找到了一个更好的来打击她的机会罢了。“奶奶！”乔津帆和晚晴同时和乔老夫人打了招呼，乔老夫人却是脸上严肃，抬眸间目光落在了乔津帆的脸上道：“这么晚了，你们俩个出去做了什么？津帆，你知道她做什么了？”莱雪抽泣的模样，肩头一耸一耸，却是看到了晚晴没有半份愧疚和胆怯的样子，眼眸里不自觉的充满着愤慨道：“凌天刚送我回来，你就急匆匆的冲下了楼，马不停蹄的跟过去～夏晚晴，你都嫁给我哥了，为什么还要一边装作郎情妾意，一边又勾搭凌天？”莱雪这顶帽子真大，就这么给晚晴扣上来时，晚晴不怒而笑了，正准备开口，一边的男声已经响了起来。“小雪，不是你想的那样！时间不早，大家都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莫凌天说完，似乎没有打算理会莱雪是否相信，也或者是他从来没有那么多耐性解释，所以起身离开，没有半份的迟疑。“凌天！你不是要说清楚再走的吗？”莱雪显然没有料到莫凌天会如此毫无流连的离开，不由急了，而一边乔老夫人目光从莱雪脸上掠过，带着一层深深的恨铁不成钢的忧色，莱凤仪早已开口道：“好了，小雪，今天的事情就到此为止吧，我想晚晴出去，一定是和津帆有关系，凌天在那种地方遇到晚晴，也许只是一个巧合！”还是莱凤仪聪明，不会如此的张狂叫嚣，一边规劝莱雪的同时，一边表达了她对这件事情的看法，显然莫凌天出现在那里，是不同寻常了。莱雪的担心（十三）晚晴想莫凌天名都夜总会不同寻常的出现，也不过是他觉得那救命之恩的份量太重，而不想对她有所亏欠的表现。决不是因为突然间发现她似乎不错了，而要旧情复燃。莱雪的担心和多疑，纯属多余！她这样哭哭啼啼的表现，把自己拜在受害者的位置，不仅不能让人同情，更让人听了都觉得烦躁，而乔老夫人的话刚刚乔津帆还没有回答。“奶奶，是我和晚晴出去，想寻找一点浪漫和刺激的感觉，如果真的有什么不同寻常，那也是莫凌天的事情，和晚晴无关！”乔津帆说完便拉着晚晴上楼，身后乔老夫人并没有叫住他们，而是带着被惊扰到的不满：“以后再遇到这种半夜闹事的，大可以搬出去住，我这把老骨头，经不起折腾！”晚晴刚才还佩服莱雪如此兴师动众的勇气，现在只觉得她这么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得不偿失的可笑。就这样，一夜惊澜，终究平息，明明折腾了一晚，很是疲惫，却没有那么鲜明的睡意。“乔津帆，我发现人想要每天简简单单的活着，都很难！”晚晴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为雪瑶而感叹，本来她们都是简单的人，可是却必须面对多舛的人生。“生死离别，功名利禄，爱恨情仇，人活着，就是这么多事情，只不过有的人经历的多，有的人经历的少而已，简简单单是一种奢侈的生活！”听着乔津帆如此理性的概括，晚晴不由有些无奈，不由用手推了推他道：“乔津帆，你每天都把任何事情想的清清楚楚，心平气和，你不觉得累么？”正是这样的乔津帆，近在咫尺，却总是无法抵达他内心的深处一般，便是因为他拥有着非同常人的姿态，看似豁达，却有一种骨子里的冷情。“所以，我也需要减压！”乔津帆的声音没有了之前的一本正经，却是多了一份沙哑，晚晴不由好奇的问道：“你怎么减压？”晚晴的话刚刚说完，便似乎已经明白了乔津帆的意思，他的笑和吻，带着一种疲惫却贪婪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