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昆仑吃了亏,不敢妄动,但这老头越来越讨厌,实在是忍受不住,悄悄把飞剑祭起,聚成一道游丝,乘这老头不备,一道剑气刺向老头双眼。老头本来醉眼朦胧,突然爆起晶芒,射出两尺来远,将小昆仑剑气化为无形,又用手一指,叫声:“定!”小昆仑只觉得周身仿佛被一道绳索越捆越紧,刹那之间就动弹不得,才知道对方厉害,顿时大急叫道:“快杀了这老东西!”“小娃娃,难道你师傅没有告诉你要尊敬前辈吗?”老头两眼扫过众人,都感觉到这老头目光凌厉,好像自己什么秘密都隐藏不住,连带小狐狸都是如此。随后,老头目光停留在灵芝娃娃身上,笑着点了点头。灵芝娃娃害怕,连忙躲到小狐狸背后。小狐狸见状,知道小昆仑中了定身咒,伸手连连打了几手印诀,但却是无济于事,才知道这老头法力高深,心中有些恼怒,便要起来说话,却被向辉使了眼色,便停了手脚,暗暗运转法力,准备催动五毒神幡。“哪里来的老东西!”向辉心里暗暗骂了一句,起身来问道:“敢问前辈是何人?为何要难为我等?”老头眼一翻道:“我老人家千年未出来咯,这次特来南瞻部洲看看,你们师门祖师爷爷还是我老人家的晚辈呢,吃你们酒食,却是担当得起的。”转头又对小昆仑道:“你这小娃娃,乃是异类修行,得了仙法,乃是天大的机缘,却不收摄心性,日后只怕是难成正果。”“你也是异类,休要在我老人家面前使手段,虽然成仙道也有那三灾九难。”老头一眼就看穿了小狐狸与小昆仑的原形,见小狐狸暗暗运转法力,便语气凌厉地教训起来。向辉听见这老头言语,就有几分不信,心中想道:“我家宗主乃是受元始天尊符诏,统摄勾陈之位,压服三界妖族,三界之中也只有在三清祖师面前才称晚辈,难道你这老头是三清祖师,杀了我都不信,怕是认错人了吧?”“前辈说得及是,不知前辈道号如何称呼?”向辉连忙躬身道。“恩,你这娃娃倒是实在,我老人家乃是海外鸣鹤岛地仙,成道于人间,这次来南瞻部洲,一是苍莽山斗剑,二是为我那好友的三个不成气的徒弟。”老头看向辉乃是人身修道,又彬彬有理,倒是有几分亲近,小狐狸、小昆仑乃是异类,老头理都不理,也不解了定身咒,存心要让小昆仑吃点苦头。“人间成道?好个家伙,定是有名之人,我且问问!”向辉连忙陪笑,又替小昆仑求情,老头只道让她吃点苦头,吃了几个果子,咋咋嘴巴:“也罢,吃了你们酒食,也得给你们好处才是,要不然,传了出去,叫我老人家不好做人。可惜,我老人家乃是穷光蛋,一没有法宝二没有灵丹妙药,也没有什么可以给的,只有麻烦我好友三个不成器的孽徒了。”说罢,把袖子一挥,紫霞氤氲,向辉等人已经消失不见,就留下了人参娃娃、小狐狸、小昆仑三人。向辉等人被裹在紫霞之中,心里坠坠,旁敲侧击,终于知道这古怪老头的来历。这老头原来是汉末三国时期一位赫赫有名的散仙,名叫左慈,与好友南华老仙一起成道,南华老仙三个弟子乃是汉末有名的大贤良是张角与两兄弟张梁、张宝。因为三兄弟修习天平要术,道法高强,又因为一几私欲,弄得天下大乱,生灵涂炭,被南华老仙带离了人间,后修成地仙。三兄弟野心未消,乘南华老仙去西天极乐听佛陀讲经文妙嫡之时,偷了几件法宝,后又躲避老仙,去了那地狱血海,习得上层大阿修罗魔道,一块隐藏在南瞻部洲之中祭炼邪法。因为怕老仙追杀,是以这三人并不敢显露自己,默默无闻,向辉也没有打听到。“师叔,我来迟了!”飞熊出来,就见小狐狸手足无措,小昆仑呆立当场,知道事情不好,连忙现身出来。“你怎么来了?”小狐狸一看,连忙道。“宗主怕师叔路途有些闪失,特命弟子暗中保护!”“你这死熊,快快帮我解了定身咒。”小昆仑大叫道。飞熊连连打印诀,但却还是不行:“这人法力在我之上,解不开。”“那如何是好?”小狐狸急道。第二百七十一章算无遗测上飞熊早已证明得天仙大道,法力自是不弱,比小狐狸何止商出几倍,明明知道小昆仑中的用是定身咒,周青所传,自有解咒之法,但那法力使出,宛如泥牛入海,不见半点动静,小昆仑依旧不得动弹,才知道那老者的法力实在是深不可测,想不到一出来就碰到这样一个高人。他本是大力熊王,人间北极霸主,虽然被周青收服,但也是因祸得福,法力大进,越发知道周青神通广大,早就断了反抗的念头,但大抵心中一点念头未消,总想以前的风光。这次出来,也有几分扬名的心思,到现在才知,这一界果然是高人无数,顿时心中一点争雄的心思便有些消散了。“要是打斗,我有幽魂白骨幡,也未必会输!”飞熊还是心里有些不服,但在小狐狸面前自然不好说将出来,当下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有一脸尴尬的站在旁边,小昆仑也没有办法,把一口银牙紧咬,心中的怨恨,显而易见。周青平时修炼,那云霞也不怎么管事情,仙府之中大小事物都是由温蓝新决策,她乃是周青大弟子温蓝新的女儿,整个仙府,无人敢背她的意思,是以有些刁蛮,现在无缘无故就被一个遭老头欺侮,当然十分愤恨,却又奈何不得,心中鳖了一肚子怨气。小狐狸默坐,心中便有想法:“这老头虽然来得蹊跷,却不是仇敌一路,好象是那前辈高人,存心戏耍晚辈地意思,只是好象不喜我等妖类。但师傅乃是勾陈大帝,这人自称师傅前辈,却是太过自大了一些,不知是什么来路?”想了一会,摸不到头绪,又见那灵芝娃娃神色焦急,拿着玉剑对小昆仑比画,心神便是一动,又想道:“是我糊涂了,那老头显然是把我们认成蜀山出来游历地弟子,万一带了向辉他们去见蜀山修士,岂不是漏了马脚,就算不至于伤他们性命,但治他们一个拐带灵物的罪名,却是丢了师傅面子,这如何是好?”想到这里,小狐狸越发焦急,坐立不安,却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又过片刻,大家都没意思,那小昆仑突然大叫一声,跳将下来,已经能够活动,原来那左慈只是稍作惩罚,过得些时间,这定身咒自解。小昆仑气呼呼下来,犹豫一下,把那穿着虾嫫销金鞋的三寸莲足一跺,拉了飞熊就道:“师兄,你来得正好,这老东西欺人太甚,我不曾防备,是以受了暗算。下次动手,绝不留情。母亲这次出来,给了万魔幡,还未使用,师兄有幽魂白骨幡,小姑有五毒神幡,我就不信,见了那老东西,一起出手,杀他不死?”飞熊道:“师妹莫急,一切由师叔拿主意。”小狐狸本是个没有主见地人,耳根子又软,加上那担心向辉等人,心中便已默许小昆仑的意思,但怕那老头厉害,又对飞熊问道:“你还有什么法宝没有?”“弟子先前炼了好几件法宝,但都不是上层,也不入师叔法眼。这次禀宗主法旨,炼那周天星幡,又借助星力,炼了一口黑杀星光剑,一口七杀星光剑,一口天杀星光剑。”“昆仑未成仙道,你将三口剑把与她自保,我们便去寻那老头!”小狐狸吩咐道。飞熊将三口杀气腾腾的星光剑给了小昆仑,小昆仑把灵芝娃娃塞进空间中去了,三人借土遁顺着左慈的去路寻去。周青门下,道法还是有些造诣,对于各种秘法感应之术,也是精通,向辉他们又是自己人,是已细细推算感应,也不难辨别去向。奇怪的是,按着推算的去向,向辉他们不是往苍莽山,而是背对南海,往东北方向而去,便觉惊奇,越发感知那老头地不寻常,哪里知道,跑了好些路了,转出了十万里之遥,却突然失去了感应,心中便是大惊,不知如何是好。小狐狸三人又急又怒,只有寻了一地,先行休息,再另想办法。且说左慈东汉末年成道,先前又修习遁甲天书,乃是先秦至人鬼谷子所留神妙莫测,术法与一般仙道有些不同,却是近乎于上古洪荒巫门一脉。但左慈所学也杂,仙佛两道都有涉及,修成地仙之后,便与一群人间成道的好友隐居在海外,左慈自立一岛,乃是鸣鹤岛。左慈一心清修,神通越发广大,近些年来,听闻苍莽山斗剑,便起了心思,想人家蜀山一脉,还是自己晚辈,现在居然这般红火,而自己那岛屿之上,冷冷清清,修说连徒弟,连个童子都没有,不由静极思动。恰巧老友南华老仙因为听佛陀讲经,悟得玄妙,要坐那枯禅,又怕那三个孽徒造孽,祸及自己,减自己功德,便拜托左慈清理门户,左慈自然答应,便来了南瞻部洲,便碰到向辉等人在吃酒食,见了灵芝娃娃,误会了众人是蜀山弟子。向辉等人一番敲打奉承之后,心里有几分明白,也不明言,便问左慈要带自己哪里去。“我老人家吃了你们酒食,自然是带你们寻好处。”左慈眯眯笑道,把袖子一摔,降下云头,往一山峰落下,便见昏云漠漠,愁雾笼罩,山峰之下,一条峡谷通到无穷远处。峡谷之中,黄水奔腾,浊流滚滚,咆哮向西流去,宛如一条黄色巨龙蜿蜒在群山之间。大浪排空,击打在两边岩石之上,便如闷雷。“此地好生凶险,阴气随水激荡,恐怕有妖孽凶恶之物盘踞?”李蓉看了一看,开口说话。“女娃娃眼力不错,你看那远处?”说罢,用手一指,众人随着那手指之处细看,只见那奔腾地涧水之中,隐隐有披鳞带角地龙蛇模样巨兽,沉浮不定。“此地乃是一绝杀之地,里面一涧之水乃是弱水,鹅毛不浮,鸟飞不过。涧底之下,又是数万丈深渊,我那好友的三个孽徒就在其中的水府盘踞,残害生灵,人祭炼邪法。”戴景蓉连忙道:“老师既然知道三妖人在其中,为何不下手剿灭,免得祸害苍生?”左慈摇头叹息道:“并非我不下手,乃是这三人狡诈,修习了阿修罗道之术法,诡异莫测,加上那涧水之下地水府,禁法重重,仗有地利,我也奈何不得。”戴锦蓉乃是八面玲珑地少女,听出弦外之音,连忙道:“弟子等人受师门教诲,遇这斩妖除魔之事,绝不含糊。老师有什么事情用得到弟子的地方,还请吩咐就是,只是怕我等功力浅薄,帮不上老师。”左慈一听,连忙大喜道:“你们有此心思,不愧是名门正派,只是门中好象一味滥收,连些异类都在其中,心术不正,只怕不是正数。”几人不语,那黄天波道:“老师说的有道理,但师门长辈这样做,自有玄机,我们做弟子,只管清修,行道天下,积累功德。”左慈一听,越发心喜,暗道:“这才是弟子,可惜我那老友,三个弟子罔自收了。”“这涧水之中的蛟龙等物,都稀罕平常,只是水底之下,有一头看洞的玄武,乃是张解从北卢俱洲抓来,有几分法力,你们和其拼斗,自然可引出张角三人,我暗中相助你们,将三人引离这涧水,我便有法子擒拿。”左慈说了自己地计策,八人顿时心中一顿暴骂:“你这老东西,说了半天,却是拿我们当炮灰,要引蛇出洞呢,我们仙道都未成,这三人乃是积年老魔,不是去送死吗?”“那张角有一件法宝,乃是大阿修罗魔王的修罗七宝之一,名叫修罗奈何圭,凡人业力深重,只要吃圭一照,业力就被圭收去,成就仙道,不入轮回。同样,那圭打中了人,无论是仙凡,都要堕入那阿鼻地狱之中,就是佛陀也不能幸免。你们完此功果,我自会用这圭帮你们消了业力。”左慈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便开口道。八人对望一眼,仙道难成,要过那四九天劫的煎熬,众人本来就功力浅,就算有周青这等明师,前后也不过修炼了五十几年,那法力好修,有灵丹妙药,就是业力难脱。按照现在进展,非要再修个二十年,方可成仙,就算如此,前后七十年就成仙,对于普通修士来说,也算是骇人听闻了。当然,那张宇正得太上老君的大罗九转金丹,三年就成仙道,这乃是异数。周青地竹杖能打人入轮回,但吸收人的业力,却没有那个本事,就算一个普通人,去了业力,在地仙界中,十年苦修,就能成就仙道,没有业力的困绕,进展之迅速,是不能想象地。左慈将手一拍,取了八道灵符:“此乃用天龙禅法祭炼的神符,你们带在身上,遇到危险,自有八部龙众护佑。但此符只能有半个时辰地用处,半个时辰一过,自然化去,切记要小心。”向辉等人接过灵符,带在身上,左慈翻身上了高空,印诀连打,天空顿时白云涌起。八人点了点头,各祭法宝,那天师剑,紫青双剑,龙虎印等玄门法宝,交织成一片片彩色神光,人包裹在宝光之中,一路冲绞下去,无论多么猛烈激荡的涧水,都动不了分毫,一入水,那涧里面的巨蛟大蟒,恶龟鳌鱼见得光华,都冲将过来,却被法宝绞成粉碎,鲜血染红了半涧水。左慈在高空看的分明,心中叹道:“不愧是仙道大派,法宝都是这般厉害,可惜仙道未成,难以继力。”“这般架云,时间长了,也真是个累。”云霞与周青携手,脚下有一亩田大小的祥云,两人站于其上,只见下方那山川河流城郭阔野,俱都往后退去。几万丈高空,下方虽然有白云缭绕,但两人却看的清楚,速度也是不慢。两人又是笔直而行,渐渐到了边缘,接近东胜神州,物景便是大不相同。南瞻部洲之中,多是人口密集,向北是山,向南就是平原,泾渭分明。但东胜神州,却都是山,直直插天而上,山与山之间,有些小块平原,人妖混居,有些地方根本就是未经开化的不毛洪荒,原始森林。“夫人可是累了?”周青问道。云霞微笑:“久看就觉得有些疲了。”周青点头,扶了云霞,两人坐在云端,下将一些,天风便不那么猛烈。云霞贪看风景,只是觉得云慢了。“本想和夫人坐车出来,奈何没有好地脚力,要远游,还比不上架云,却是我的不是了。”周青慢慢道。云霞娇笑道:“你说那红孩儿的际遇,真是个离奇,不知道现在如何?”“夫人问的正好,我带你亲自去看看如何?”说罢,周青驱云过了一片原始森林,真正进了东胜神州。红孩儿被魔女纠缠了两天,心却是化了,和魔女两人挨挨擦擦,十分亲密。魔女爱极,时不时挑逗了红孩儿,两人便降下云头欢好,十分快活。“糟糕,师傅叫我去苍莽山,怎么耽搁了四五日,还在东胜神州。”红孩儿刚和魔女寻了一地欢好,爬将起来,才记起重要的事情,顿时大骇,连忙好生责怪了魔女一番。魔女当然是贤惠温柔,不再挑逗,两人尽力施展遁法,风驰电掣,似那火急火燎,不想这一全力行动,却是暴露了自己地行踪。“好个贱人,叫本王好找,看你那奸夫,今天怎么脱得本王之手!”第二百七十二章算无遗测下一声炸雷下来,三条身穿黄袍,高有八尺的帝王出现在前面,手里各拿兵器,正是辟尘儿,辟暑儿,辟寒儿这三妖王,追了两天,好不容易发现了两人的踪迹,才堪堪寻了破绽,截住两人。以往这魔女也有面首,不过被妖王寻上,一一杀死,妖王不敢对魔女怎样,但对其面首可是不客气,打听到之后,非要使用千方百计的杀死,连元神真灵都不留下来,是以那百魔道人虽然垂涎魔女美色,也不敢过多的来往,每隔个十年五年,才往来一次,三妖王也没有发现。辟尘儿手拿一杆长枪,枪尖之上,有数点晶芒,见杨妙妙面首乃是一个小孩,更是大怒,不由分说,提枪就来刺。这争风吃醋而导致的打架斗殴,红孩儿还是第一次,不由暗暗责怪魔女起来,但事到临头,也不好逃避,硬了头皮,就要迎上去,哪里知道,魔女却先动手了,取一口宝剑,架住长枪。辟尘儿见魔女架枪,只气得三尸神暴跳,吼声如雷:“你这贱人,我们好歹也是夫妻,你怎就如此行事,叫我面上无光,快快收了宝剑,我杀了这奸夫,还是月圆未缺。”魔女冷笑道:“你这臭牛,谁与你是夫妻,本公主岂会看上你们这些个皮毛带角,湿化卵生之妖人。快快让路,我与相公还要赶路,不想与你纠缠。”本来和红孩儿好生恩爱,一路缠绵,哪里知道,凭白钻出这三头犀牛,就如那焚琴煮鹤,大煞风景。魔女哪里有好脸色,没有直接动手就不错了。辟尘儿,辟暑儿,辟寒儿听见魔女嘲笑,顿时又气得暴跳,那三昧真火直从眼里喷出,双睛血红。“气杀我也,气杀我也。罢了罢了,今天本王就豁出去了,管你老子是大修罗魔王,就算是三清道尊,也要把你这贱人拿了,杀死奸夫。”辟尘儿巨吼咆哮,浑然没有一点威仪,更另魔女眼光鄙视。说罢,一枪荡开魔女宝剑,朝红孩儿刺来,魔女哪里肯让辟尘儿伤害爱郎,提剑刺那后心,却被辟寒儿,辟暑儿拦住。辟寒儿怒道:“你这帐人,我们兄弟不曾薄了你,还将你当奶奶一样供奉,你却倒好,不但缕缕坏我兄弟颜面,如今还要助那奸夫谋杀亲夫,哪里有这样地道理,真是个蛇蝎心肠。”魔女大怒,取了修罗灭天镜出来,九色光华蒙蒙一罩,猛下杀手。辟寒儿知道魔女厉害,那大修罗魔王地修罗七宝乃是随鸿蒙开辟,幽冥血海自然生成的灵宝,不敢怠慢,跳出圈子,将那万里玄冰戟舞动,顿时万里冰峰,大雪飘飘,银装素裹,空中涌现出无数冰峰,冰刀,冰箭,吃那阳光一照,却是呈现出了淡蓝的颜色,四面八方一起压来,冰峰想到挤压,发出喀嚓喀嚓地暴响。辟暑儿也有一杆万里玄冰戟,两人舞动,更添威势,不出一个呼吸,便把个绿林莽莽的万里森林变成了那亿年冰山,亘古不化,寒气仿佛地利刀针刺,穿过肉身,直刺元神。红孩儿辟尘儿武艺高强,不在自己父亲之下,但现在也是不怕,吃了人参果,又凝聚四火星幡,和魔女双修更是上了一层台阶,比牛魔王也不多让,虽然经验没有牛魔王那般老辣,也没有牛魔王辛苦祭炼出来的五行大山,但辟尘儿要杀他,也是个天大的笑话。拉出五昧神火枪,嘴里也不示弱,晒笑道:“米粒之珠,也放光华!”辟尘儿拿枪对枪,突然一阵燥势从手上传来,连忙收枪,认出了红孩儿的来历:“你且慢来,我听闻平天大圣牛魔王有一儿子,居住在西牛贺洲火焰山,修炼成五昧神火,可是你?”红孩儿笑道:“正是,你待怎的,莫非怕了,那就快滚,免得遭了毒手。”他和魔女恩爱,自然对这三犀牛只有恶感,正值说话,突然寒气奔涌如潮,漫天冰峰,暗叫不好。原来这万里寒冰戟对他五昧神火有克制,那北卢俱州亿万年冰山之宫地寒气,乃是先天至阴之气,与那芭蕉扇同出一源。连忙把五口飞剑放出,五头星宿元神奔腾出来,星辰真火熊熊燃烧,配合出五昧神火,在周身十亩地方围绕数条匹练。不过辟寒儿,辟暑儿是对付魔女,只有寒气,大雪、冰山却没有挤压过来。“好个牛魔王,纵子行凶,淫人妻女,正要拿首级,去叫牛魔王看。”辟尘儿怒极反笑,把枪一抖,抢进了圈子。两人都是使枪,一来一往,辟尘儿乃是通天花纹犀得道,擅找宝物,手上那杆枪乃是多年祭炼的灵宝,又有外面寒气压制,并不怕五昧神火,招招力道沉雄,红孩儿火枪被打断多次,到底还是火候不足,武艺比这犀牛差了一些。魔女放出光华护住周身,那冰峰挤压,潜劲如山,把镜子一照,九色光华到出,那冰山自然融化,但却不见减少,且越来越多,压力也是越大,勉强拿镜子冲出了数百丈之远,就有些举步艰难。“姐姐到这边来,护住我,我施展法宝,灭杀这三头犀牛。”红孩儿与魔女双修,心灵相同,也知道魔女这边的情况比自己更加艰难,不过还有挽回的余地,连忙感应道。魔女见红孩儿叫她姐姐,顿时心喜,精神一震,修罗镜乱晃,照来一条路,依稀见了红孩儿,又是大喜,连连发力,虽然娇喘呼呼,但心却有几分甜蜜。见魔女杀了过来,辟尘儿难挡修罗灭天镜,也就退后,又取了一杆万里玄冰戟,摆成三才阵势,一齐舞动,顿时那冰峰大雪比先前猛烈了十倍。魔女喷出一口鲜血,将镜祭起,护住两人对红孩儿叫道:“弟弟快使用法宝,姐姐支持不了多久!”红孩儿取了射日弓,拉成满月,三支箭并排而发,金芒激荡,一下就破开冰峰,直取三犀牛。与此同时,不顾脸色苍白,红孩儿取出灵符,用真火化了,大叫道:“师傅救命!”连叫了三声,终于神色萎靡,喷了几口血。三箭齐发,法力消耗了九成,哪里还有力气。魔女也是不好受,这三犀牛联手布置地万里玄冰大阵,岂是那么容易破地。虽然仗着修罗灭天镜的光华保护,但毕竟压力太大,不能久持。三犀牛见武斗麻烦,难以取胜,便布出了万里玄冰大阵。那万里之内,冰箭冰刀宛如飞蝗,就连那鹅毛大雪,吃得寒气一激荡,纷纷化为冰雹,有磨盘大小,砸将下来,都往中间那个小点聚集。辟寒儿面有些难色道:“毕竟是大阿修罗公主,这样做怕是有些麻烦。”“这对奸夫淫妇,不杀之,却是难消我心头之恨!”辟尘儿舞动万里玄冰戟,面目狰狞,恶狠狠道。“大哥说地是,这淫妇不知道丢了我们兄弟多少颜面,阿修罗公主又怎地,我们兄弟连玉帝都不俱,何况那阿修罗族人在幽冥血海之中,被佛门天神围攻,自顾不暇,也就几个公主出来蹦达,要利用我兄弟的日子多了,说不定杀了这一个,那阿修罗魔王又送一个公主过来。”辟暑儿也横了心思。突见得三点金光破开万里玄冰,朝自己激射过来,辟尘儿大惊:“那是什么法宝,居然可以破开我们大阵。”“射日箭,此乃是上古人间洪荒之中的盖世法宝,曾经射杀了九只金乌!”辟暑儿大叫道,当机立断,早就把万里玄冰戟抛出,迎向三箭,只听得砰然一声,那万里玄冰戟吃得一箭,化了齑粉。三犀牛乃是寻宝师,对宝物却是十分了解。三犀牛忍住心中的疼痛,一刹那就把万里玄冰戟投掷出去,也被射成齑粉,人已经迎了上去,只有牺牲辛苦祭炼的法宝,躲是躲不开的,箭上定了气息,不死不休,就是那文殊菩萨也要显示化身硬接,还毁了一片八宝荷叶。三人各运全力,抓住一箭,跳动几下,也就停在手心。万里玄冰戟一毁,大阵自破,但红孩儿与魔女的法力消耗地大半,见得大阵一破,魔女护住红孩儿,一个折身,往远处就跑。三犀牛本来就恼羞成怒,动了杀心,又毁了几件得意的法宝,更加愤怒,立马追赶。“徒弟哪里去?”周青与云霞堪堪而来,正好当头迎上了魔女。红孩儿一看,顿时挣扎起来,翻身下拜喊道:“拜见师傅!师娘!”魔女自然下拜。“不必分说,我已经知晓,退下吧!”周青笑道。红孩儿与魔女躲到两人身后去了,三犀牛赶了上来,瞧得明白。“你是可人,阻挡本大王去路?”辟尘儿见周青与云霞拦路,连忙喝道,拿点钢枪指周青。“你们又是何人?为何追我徒弟?”周青淡笑。三犀牛处于偏远的东胜神州,消息不通,加上和那狮驼王征战,哪里有打听消息的闲暇功夫,也不知道周青乃是勾陈上帝,玉帝的文书也不会发给这些桀骜不逊地妖王,那元始天尊符诏,也只是由天宫代传。“原来是师门长辈,难怪这小子刚才喊了师傅救命,你来得正好,教的好徒弟!”辟暑儿对周青喝道。“此话怎讲?”周青问道。“你那徒弟,淫我妻子,还与之勾结,要谋杀亲夫,你这做师傅的,也有大罪,就是到了玉帝那里,也是理亏。”辟寒儿喝道。“哦,我这徒弟一和听话,果真有这事情,任凭你处治就是!”周青转头对红孩儿问道:“可有此事?”红孩儿自然摇头,那辟尘儿大怒,指魔女道:“人证就在此处,怎可空口白话!”周青又问魔女:“你可是他妻子?”魔女连忙摇头道:“这三妖人无礼,污了奴家,乃是强抢!”周青一听,哈哈笑道:“原来是强抢民女,却来追杀我弟子,速速退去,还可修得正果,否则定有天数报应。”辟尘儿狂笑了两声:“我还以为是个明白事理的道人,不想与你争斗,却是个护短的道人,枉自浪费了本大王许多口舌。”说罢,辟尘儿拿枪刺来,辟暑儿,辟寒儿转后来拿红孩儿,却被云霞挡住。“贱人,你也敢挡我!”辟暑儿大怒,拿一杆丈二长矛,云霞听的喝骂,面皮发红,心道:“这厮老大无礼!”取一口星光剑挡了一下,地辟寒儿也杀来,云霞料不能抵挡,暗取芭蕉扇在手,一阵阴风送出,把两妖滚滚荡荡,吹出了几万里,两妖大惊,取了一件定风法宝,远远杀来。周青拿竹杖架枪,交手几个回合,辟尘儿怕那芭蕉扇,又不能取胜,便跳出圈子,取一宝物,光华闪闪,长有七寸,名为天狼钉,劈面朝周青打来。周青笑道:“你不收手,怪不得贫道了。”把五色神光一撒,那红光一绞,天狼钉宛如石沉大海,轻飘飘进红光。辟尘儿见势头有些不对,连忙要跑,周青哪里容得他,黑光一绞,辟尘儿也落进去了。辟暑儿,辟寒儿刚刚杀到,周青便把青光,黄光一撒,照样拿了两妖。第二百七十三章娑婆净土这五色神光乃是开天辟地之前,那鸿蒙之中自然生成的一占五行灵根,不知怎么就长在孔宣身上,孔宣历经了千辛万苦,才将其炼成,脱去孔雀之身,被周青所得之后,一样炼化在身后,初使还有些生涩,运转不灵,但自从得了后羿与夸父两位大巫的精气,再转化为盘古血脉,周青肉身便修得力大无穷,足足可以拔山架海,这五色神光便运用自如起来。被五色神光撒中,任你有天大的本事,都要落入其中。法力深湛,道行高深的修士,还可保一丝灵智不泯,运转法力,待神光运转的间歇时候脱身出来。大抵是天生大法之人,自有大法之人可制,五色神光乃是先天五行灵光,生生不息,运转不停,但那运转之间,自有间隙,与运用之人法力贯通,法力高强许多,当然可以脱身出来,主人反受其制。三妖论法力自然不及周青,道行更是不堪,哪里能脱身出来,分别被黑、青、黄三道神光撒中,只觉得身体轻飘飘,如坠云端,软绵绵不着力,浑身上下,更是没有一点力气,两眼观看,也只觉得一片模糊的颜色,那辟尘儿是一片漆黑,辟寒儿是青光蒙蒙的,辟暑儿是黄蒙蒙的。那辟尘儿在黑光之中,昏昏漠漠,一点真灵分不清东南西北,就待到身上陡然一痛,好象是由云端直直摔落地面,只跌了个三昧真火从七窍迸出,周身疼痛欲裂。睁开眼睛,原来自己被摔在一块岩石之上,辟寒儿、辟暑儿也摔在坚硬的岩石之上,痛的龇牙咧嘴,一身皇袍皱皱马马,还粘了好些土灰,狼狈不堪,哪里有半点青龙国皇帝的威仪,倒有点象是落难地皇帝。“强抢民女,这罪名可不轻呢。徒弟,你将这三九捆了,看看有什么罪行,一并处罚就是。”周青把三妖从五色神光中摔将出来,落到山顶,那山顶乃是周青命山神土地下了禁制,比那金钢还硬,三妖又吃得周青用大力手法摔下,差点把全身骨头都摔散了,哪里还使的出半点力气。云霞拿出捆仙绳,红孩儿恭敬的跪接了,和魔女下来,把三妖捆在一起,才回了周青法旨。辟尘儿忍住疼痛,便又听的那魔女对周青道:“帝君大人,这三妖人乃是上古异种神犀得道,头上有角,能寻世间法定,奴家受了侮辱,请帝君允奴家报仇,锯其角。”周青点头道:“一报还一报,乃是天数,自当允许。”三妖被捆住,不能动弹,但那声音却听得清楚,顿时骇地魂飞天外,头上双角,乃是一身性命所聚,不比其他精怪地肉身,成就妖仙,元神凝聚之后,肉身就可以抛弃,他们三人元神,就是头上双角,一长一短,是以可探世间法定,角被锯,虽然不至于神形俱灭,但泻了精气,以后再也不能恢复肉身。“饶命,饶命,我兄弟三人,多年积蓄,倒还有些财货,大仙尽管拿去,千万要留我性命。”辟尘儿连忙道。“这犀牛,原来是个脓包。”魔女一脸鄙视,和红孩儿一对比,却是高下立判,知道红孩儿真是自己命中注定的如意郎君,越看越爱。“我师尊地位尊崇,受太上无极混元教主元始符诏,统摄勾陈之位,乃是天仙至尊上帝,岂会贪图你那财货!”红孩儿下来,三犀牛现在还是人身,并没有独角。红孩儿受了周青竹杖,特地下来,将三犀牛打成原形,好让魔女锯角。见魔女提剑上前,将那口宝剑一弹,便如那雨打芭蕉,珠落玉盘,整整齐齐出现了一片锯齿,面带冷笑,知道这魔女心狠手辣,越发害怕,连连求饶。三犀牛也不是有骨气的妖怪,初生之时,因为天生异赋,引人窥视,胆又极小,一有风吹草动,就躲的不见踪影,才逃过许多大难,修成了神通,才好了一些。“小妖不知是勾陈上帝,冒犯天颜,还望帝君千万莫伤我性命。妙奶奶,就饶小妖,之后绝不敢搅和奶奶好事。”魔女不理,只是叫红孩儿上前来打三妖,现出原形,再好锯那角。这三犀牛不死,她怕红孩儿心里有芥蒂,是以当然不想留之。云霞突道:“你我二人出游,不是缺乏那拉车的脚力?就饶他性命,权权当做脚力如何?”魔女一听,不敢违背,红孩儿也停了手脚,那犀牛连忙叫道:“愿为上帝脚力,愿为上帝脚力!”周青道:“自是可以,但我俩一时出来,却是没有车呢。”“小妖有车,小妖有车,愿意献给上帝!”辟寒儿连忙叫道,只要不锯他地角,就是老娘给人,他都愿意。那魔女突然想起道:“奴家知道,这三妖喜好奢华之物,早年寻访三界之宝,穷尽了千年心血,叫手下小妖打磨制造了一张华盖芸香车,可坐十数人,奴家被三妖强抢到国中做那劳子皇后,也只是听闻,听说八百年前被那海外娑婆净土的阿难、枷叶两尊者借去,至今还未归还,哪里还有别的车,帝君千万不要相信这等妖人的话语。”“妙奶奶,你要害杀我也,那华盖芸香车早已归还,因我等爱惜,怕你知道以后抢了去,是以收藏在宝库之中,并未取将出来。”辟尘儿连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