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府之上,一道道璀璨的星光照了下来,在头顶凝聚成形,尾虎巨猿,金乌玉兔等等奇形神兽,正好是三百六十五种,代表周天星斗之数,在高达几百丈的仙府顶上,兀自咆哮奔走,威严宏大,冥冥之中,那来自鸿蒙初判而成的巨大星斗之力简直是无穷无尽,只要人一靠近仙府十里之内,就会感觉到元神被压制得喘不过气来,肉身连一个指头都难以动弹。周天三百六十五星斗,虽然都是星力,但属性却是各有不同,有太阳星的真火毁灭力量,有太阴星的纯阴之力,二十八星宿之中,四水星力,四木星力,滋生万物,各种各样,修士采集星力,各自按照自己的修炼方向,分样采集,再行精炼,或是借助灵气炼丹,或是炼制法宝,或是直接锻炼肉身,滋养元神。周青现在干的正是普通修士地仙每日必修的功课,不过普通修士仙人能够采集到的星力,自然没有这万分之一,有玉帝的慷慨解囊,哪里会象那普通修士那么艰难。周青浑身上下白虹缭绕,满室纵横,穿插在下方,交织成网,稳稳托住三百六十五头代表星力的神兽,庞大的压力,根本对他没有造成丝毫的压力。云霞端坐祭台阵眼之上,闭目内视,两手伸于前胸,印诀翻飞,一头乌黑秀发披起,裙带丝绦也微微飘动,宝相庄严。在周青大巫精气的压制之下,普通修士要花费上千年时间采集的星力,在一天时间就凝聚成其代表神兽。当年鸿蒙初判,东皇太一手下三百六十五妖族大圣,分管周天星斗,那星斗就是以此命名,那星斗至尊太阳星,更是由自己十个儿子交替管理,是以凝聚的神兽相貌都是这些妖圣的原形。后又封神战,列斗部正神。一在大半都是同类的妖族,只有那实在是绝了种的妖族,才用其它代替,比如那太阳星,以前是金乌分管,现在只好用卯日星宿这只大双冠雄鸡了。也是当年仅存的金乌化身的陆压道人,看清楚了天道运转,才逃过劫难,得以逍遥。云霞面带微笑,伸手一招,突然那代表太阴星的神兽玉兔穿过了白虹的封锁网,停留到云霞身边。云霞咬破手指,一洋鲜血点在玉兔额上,突然之间,光华闪闪,玉兔身上暴出一团晶芒,好一阵子,晶芒才消失,这玉兔居然挨挨擦擦,对云霞十分亲热。全身雪白银毛,两只眼睛仿佛两颗火钻,还时不时转动,生机勃勃,和先前的虚相大不相同,有似星力凝聚,仿佛是血肉之躯。“将这三百六十五头星宿神兽全部凝炼,夫人以后执掌周天斗罗诸星幡,运转周天星斗大阵,也就容易了许多!”周青见云霞伺机降伏了玉兔,心中也是欢喜。云霞笑着点头道:“小进她们已经炼好北斗七星幡,会合北辰紫薇,却是能够运转北斗星阵了。”周青大喜道:“如此正好,我再助你,将那太阳星精华所化金乌相凝炼降伏,太阴太阳乃是周天诸星斗之中至尊,一经降伏,周天诸星都不在话下,乃是迟早的事情,夫人也不骼我帮助了。”云霞一笑,又闭目入定,换了一手印诀,上面那只太阳精华凝聚的三爪金乌连连扑腾,周青放出一条白虹,死死缠住爪子,又过了片刻,云霞招手,那金乌才落将下来,被点了鲜血,凝聚成形,在云霞头顶盘旋,而那玉兔却是安然地躺在云霞怀里,把耳朵垂下,遮住头部,睡起觉来。果然,金乌与玉免都被云霞凝炼降伏,顶上咆哮的各头神兽都安静下来,周青收了白虹,那威压虽大,但云霞却感觉不到半点。将三百六十五头星光凝聚的神兽连成星斗元神,云霞这个掌教夫人不但以后执掌周天星斗大阵,运转如意,而且实力大增。这些星斗元神虽然没有灵智,不象百魔道人的魔头,但个个都是纯正浩大的星力凝聚而成,力量强大,更可以将星力聚集一起,如遇强敌,将星斗元神融进体内,功力将暴增数十倍。夫妻两人一边笑嘻嘻地谈论,一边收摄星力,聚成星斗元神,周青也不再用十二祖巫转化盘古血脉,那十二祖巫就是自己,自己也是十二祖巫,都是盘古血脉,哪里还要转化呢。只是可惜,十二祖巫只化出一个帝江,其余十一头,却还要周青参悟,才能化身出来,此斩彼斩,斩掉善恶自我,并非是去掉善恶自我,其中味道,各有所悟,正所谓道有千条,我取其一,便是如此。周青不再一味修炼,便有了多的时间陪云霞,去霞当然是无比欢喜,夫妻两人感情本来就深厚,现在更是不羡鸳鸯更不羡仙,反倒是神仙鸳鸯都是羡慕两人。红孩儿却是心里矛盾,出得花果山,一路向南,他五昧神火遁虽然快,法力也大增,但绝对没有猴子与周青的本事,一个展翅之间就二十万里,另一个斤斗云一翻十万八千里,要从东胜神州的边缘花果山飞到南瞻部洲,日夜不停,也要三两天的功夫。一路飞来,魔女跟在后面,红孩儿心中焦躁,六神无主,连带法力也运转不灵活,速度就慢了许多,飞了一日,魔女还是跟在后面,顿时停了下来,高声叫道:“你该去哪里去哪里,跟着我干什么!”他和魔女乃是露水夫妻,虽然说不上好感,但也没有多大的恶感,只是有些不自在,周青与猴子虽然没有说什么,但其意思他还是有几分明白,猴子把魔女提到花果山,本来就是一种暗示,但始终是魔女迷惑他在先,心中十分不爽,便不理对方,先出心中恶气。却是有一点赌气的味道,魔女跟了红孩儿一天,揣摩意思,对他的心意倒也明白了几分,现在见红孩儿停了下来对她恶声恶气,收中不但不恼,反而十分欢喜。“好弟弟,姐姐先前是有不对,但得了弟弟之助,窥得大阿修罗正果,除了那一点至阴秽气,重新来过,弟弟就给我一次机会嘛。”这魔女上前笑盈盈,软语求道。红孩儿面皮发红,刚想喝骂,但转念一想,连自己的七叔师和傅都默许此事,显然是天命所定,又观那魔女,语气娇滴,其中还有诚恳之意,越发不好恶语相对,嘴里嘟哝了半天,却一句清楚的词语都没有吐出来,连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魔女见状,心中欢喜,微微靠前,却又怕真个惹恼了他,是以不敢再多说。两人心中各有想法,一时之间也无话可说,不想这一停顿,却惹出了麻烦。两人飞行了一日,已经到了东胜神州中部,那大大小小的国家,山中的妖王,门派修士,如硭荡山老魔,鬼歧山老鬼,玄门正宗紫阳门,青竹门,太极门等等。这些不提,也不会对红孩儿有什么麻烦,只当做是过路的人罢了,但偏偏下面的山头,有一个妖怪,乃是一头白犀成精,在山中修炼,手下有百十来个小妖,势力极小,法力也不高深,但认了那青龙山的辟尘儿、辟暑儿、辟寒儿为爷爷,倒也能保得性命,不被其余妖怪所灭。今天正好是这妖精在山中炼气一周天,突见一朵红云在高空停住,知道是厉害妖王,本想不管,但这红云却不散去,白犀就起了疑心:“莫非是来找我麻烦的?”随后隐好身形,消消升上观看,红孩儿与魔女各有心思,也没有被发现。“原来是奶奶驾到了!”这白犀认得杨妙妙,细看一下,顿时大惊,正要上前跪拜,却听红孩儿出声,杨妙妙软语相求,顿时心中明白了一大半。“我听闻得奶奶是大阿修罗公主,面首极多,原来是看上了这个俊俏的娃娃,我一上前,奶奶万一怕我传出去要灭口,岂不遭了毒手?”白犀心中盘算,“这事情,还是跟三爷爷说一下,说不定,爷爷说我能干,叫我做那青龙国中的大统领,指挥个十万妖兵,岂不发达了?”想罢,悄悄隐下,快速朝青龙山去了。天风一吹,魔女身上的幽香传了过来,红孩儿不由心神一荡,两人合体,你采我真阳,我送你真阴,天地交泰,宛如太极,红孩儿对魔女的吸引力,那是不可质疑的,相对来说,那魔女何尝对红孩儿没有吸引力,只是红孩儿心智不定,初尝云雨,对其中乐趣体会不深,便不怎么迷恋,又面皮薄,拉不下来,魔女软语相求,红孩儿就有几分心动,现在香风吹来,更加不能自持。见红孩儿久久不语,魔女嘴里一边软语说话,身子慢慢向前,最后靠近了红孩儿,拉了一下小手,红孩儿就感觉柔弱无骨,十分舒服,竟然忘了甩开。“好弟弟,你答应姐姐了?”魔女顿时大喜,打蛇上棍上身,随后靠了上来,在红孩儿耳边轻声道,红孩儿正在出神,便点了点头,待清醒过来,又不好反悔,只有由得魔女拉扯,却是不说话。“师傅交代你要去苍莽山照顾师妹,我们快去吧。”魔女拉了红孩儿慢慢飞行,时不时问些话语,红孩儿却不回答。“弟弟是不是看上那个师妹了,难怪师傅叫弟弟前去照顾。”魔女见红孩儿不出声,只是向前飞遁,一时无趣,便心生一计。果然,红孩儿中计,甩开魔女手怒道:“我入师门最晚,和那小师妹话都没有说过几句,怎么会看上她。况且我乃是西牛贺洲火焰山妖王,修成神火,雄踞一方,力抗菩萨,哪里有这闲胍噪。”魔女连忙道:“却是姐姐错了,不过我听得弟弟大名,只不过弟弟是怎么拜在师傅门下的?师傅降伏大巫,受元始天尊符诏,但以前我怎么没有听过名头?”红孩儿一经提起,心中也是疑惑,便道:“师傅乃是从人间成道。至于来历,我也不知,但神通无敌。恐怕和七叔也就在伯仲之间。”那魔妇惊讶,不经意地问些话题。红孩儿不知不觉就上了当,随口回答,两人边说边行,魔女双靠了上来,红孩儿也只有由她。青龙山方圆三万余里,连周围一些七七八八的山头,总共有三十六万里,山下有一国,驻扎了三十万雄兵与百万臣民,都是妖怪,三犀牛就在国中当大王,有大半时候都是在青龙山中的玄英洞中修炼,三人轮流主持国中事物,这天却是辟尘儿在国中宴请宾客,那辟暑儿、辟寒儿也在旁边作陪。“来,来,来,我敬三仙与狮驼大王一杯!”那辟尘儿一身皇袍,王霸之气十足,但端起金樽敬酒,有些不伦不类,好像是战败的国王,事实也确实如此。那狮驼王有金光仙、灵牙仙、虬首仙相助,三犀牛任是神通广大,也不是对手,后经得杨妙妙请出大阿罗魔王的面子,又是共同对付佛门,这才停战,三犀牛大开宴席。那狮驼王也是一身滚金皇袍,意气风发,王霸之气比那三犀牛还要浓厚,高坐上席,对三犀牛的劝酒来者不拒,连连痛饮,哈哈大笑,震得整个青龙皇宫都微微发抖。倒是三仙,却是一身道装,仿佛那清修之士,言语不多,大半是狮驼王与三犀牛交涉,但谁都知道这昔日截教二代弟子的厉害,三犀牛也不多语。“城外有三道人说是从狮驼国来,要求见三位仙人。”外面有妖将来报。那狮驼王以为是自己手下的兵将大臣,挥手便道:“叫他们在外面侯着!”三犀牛也连忙叫这妖将下去,免得坏了气氛,虬首仙掐指一算,心中明了,便开口道:“叫他们进来。”这三仙曾在截教圣人座下听讲,道行修为高深,能算祸福,不象狮驼王,三犀牛,空有力量,道行几乎是一片空白,哪里算得什么东西出来。三道人进来,正是精精儿,空空儿,丙灵公三人,好不容易到了狮驼国,求见狮驼王,却得知来青龙国赴宴会,便又赶到青龙国中。三人见了几位妖王,不敢废话,把事情说了,当下就有辟尘儿道:“何必要三仙出手,我那大舅子,乃是百魔山百魔道人,魔功精深,你去请他。”三人被百魔道人所困,现在听闻,心中老大不是,但哪里敢说出来,只有呆立。虬首仙道:“你们且回去,我自会出手相助,但现在却不是时候,那两界关有人相助,已无危险,你们可放心回去。”三人无法,只得回了,这且不提。“道兄,此事要慎重!”金光仙对虬首仙道。虬首仙点头道:“除非文殊、普闲、慈航三人驾临,否则我不会出手。”突然大殿之外,呜啦声响,树叶旋转,却是凭空刮起一阵旋风,金光仙见这风来得蹊跷,却又是自然而发,心中一动,默算一下,顿时大惊,对虬首仙、灵牙仙两人暗暗使了眼色,两人会意,饮了几杯水酒,吃了三两个果子,便起身告辞。“三仙才来,还未尽兴,怎么就要回去?”那辟尘儿惊道:“莫非是怪我们招待不周?”“三位大王休要误会,乃是贫道不喜饮酒!”虬首仙稽首道。见三仙坚持要去,狮驼王自然不好反对,只有也起身告辞,三犀牛见留不住,只有送出门外,见四人驾云走了。几个山精树鬼所化的美貌宫女见酒宴停了,听得辟尘儿吩咐,连忙出来收拾,三犀牛正要回山,却见一个妖将进来,在辟尘儿耳边说了两句。辟尘儿大惊,气冲牛斗,两眼突出,大叫道:“白犀何在?”这一声巨吼,倒是吓了旁边的辟暑儿、辟寒儿一跳,就连几个宫女也险些跌了盘子。“在外面侯着大王!”这妖将道。三犀牛出了大殿,见白犀跪呼道:“拜见三位爷爷。”辟尘儿喝道:“那贱人现在何处?”“奶奶往南瞻部洲去了!”“气杀我也。”辟尘儿暴跳如雷,提起兵器,兄弟三人,往南追去。见云霞将星斗元神一一收服,最后化为蚂蚁大小,没入云霞掌中,周青喜道:“夫人,这地仙界风景清奇,无边无际,可惜来了五十余年,一直未与夫人游玩,这次有片刻清闲,不如我陪夫人出去走走如何?”云霞大喜:“那感情好!”周青便吩咐童子看好门户,执杖摇钟,云霞持芭蕉扇,一起出了山门。“我们先去哪里?”云霞笑道。“那东胜神州乃是仙地,风景甚好,东海尽头,更是仙山林立,我们先去游玩。”周青道。云霞当然同意,两人往东胜神州去了。第二百六十九章赔本两界关中的城池中央,乃是一个富丽堂皇的将军府邸,正是黄道元的住所,这些天来,那蔓陀罗城的佛兵占据三千里的平原,调兵遣将,已经多次试着攻打了两界关,但那两界关易守难攻,占据着天险,稳固牢靠,大阵重叠,又有寒铁灭佛弩箭的守护,固若金汤,倒是一时无碍,黄道元见丙灵公请人,久久不来,也不出兵,一边发书求援朝廷,一边只是挂出免战牌。咩咩!!咩咩!!却是那羊在叫,府邸之中,黄道元朝廷的援军没有接到,反倒是接来一个煞星,正是全身绿毛,青面獠牙,指甲如勾的天尸老魔。“天尸教祖请享用血食!”府邸大殿之中,就留下了黄道元,加上三四个道士,中间一条大桌,通体都是红木,上面摆了酒席,少时片刻,两个小兵赶一头两角白色大公羊进来,极其肥美,兀自咩咩不停。天尸老魔伸出猩红的长舌头,舔了舔满脸的绿毛,又喋喋怪叫两声,用手一指,那头公羊立刻被魔法禁住,自动飞到桌上,伸出三尺来长的指甲,就是一挖,鲜血淋漓,那公羊背上破了碗口大小一个深洞,痛得这羊两眼发红,身体却不能动弹,天尸老魔用指甲挖出内脏,放到嘴里嚼吃,两眼绿光闪动,骇得送羊进来的两个士兵连滚带爬跑了出去。不想这一动弹,却是坏了天尸老魔的享用血食的兴头,老魔心中不爽,怪笑一声,把那鲜血淋漓的獠牙一错,身上绿毛一射而出,一根根绿色的细丝就地一绞,那两个倒霉的兵士顿时被捆了个正着,照样从门口拉到老魔面前,回过神来一看,就见老魔那笆斗大小的绿毛獠牙大头在前面狞笑,顿时骇了魂飞天外,屎尿齐流。老魔眉头一皱,抓起旁边的酒坛一拍,一道酒箭射出,半路化为一蓬酒雨,将两人身上的污秽全部洗去,便又嘿嘿两声,杨起那乌爪。“教祖且慢!”这老魔出手飞快,黄道元见势不好,刚刚回过神来,就听得一声惨叫,一个士兵胸口被挖出一坨血肉,上面血淋淋地托着一个人心,还在跳动不已,老魔不管,一样放到嘴里嚼吃。大抵是人被挖心,立马不死,这些士兵都通晓炼气之法,根基肉身都好,心被挖走,只是疼痛,便又大叫,老魔嫌烦,一把扯做两段,又听见黄道元叫喊,便将那其中一截尸身,劈面打来,另一截放在桌子之上,照样又吃了另外一个士兵的心脏。尸体扯做四五截,都放在面前,细细选了一截肥嫩的,连呼带扯,吃了个不亦乐乎。黄道元大骇,跳身避开,见天尸老魔不再理他,自顾享受血食,顿时心里一松,和那几个道人对望一眼,心中很是不舒服,但却对这老魔没有半点办法。天尸老魔主动来到两界关,黄道元不敢不接待,南瞻部洲中的正道、邪道都效命于君王,就连朝中多数大官,一半是邪道中人,一半是正道中人,黄道元师门蜀山剑派,虽然与天尸老魔正邪不两立,但以黄道元的身份,自然是朝廷为重,门派恩怨,自在那苍莽山斗剑之中一并解决,在世俗之中,却是牵扯不到,这是都明白的规矩。“这个魔头,穷凶极恶,还是不要招惹的好。”黄道元心惊肉跳,面色极其难看,天尸老魔喜怒无常,不管什么事情,只要一念即起,动则杀人吃人。那陪酒的三四个道人都是烈火祖师弟子,烈火祖师法力高强,不在天尸老魔之下,具体胜负要打过才知,也不好猜测,只是这魔头因为凶残出名,名声远远在烈火祖师之上。魔头吃了人心人肉、公羊,便闭目休息了一柱香时间,黄道元和三四个道人都不敢吵醒这魔头,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是好,天尸老魔突然开口,倒把他们吓了一大跳。“都是土鸡瓦狗,也就在你们面前卖弄卖弄,现在碰到本教祖,翻手之间,就叫百万佛兵化为齑粉!你带我城楼观看,本教祖替你破了佛兵。”老魔站起身来。黄道元不敢违背,忙把老魔请上城楼,老魔两眼绿光射出几尺来远,只见那三千里的平原,黄旗招展,帐篷连地,营地相接,连绵八百余里,中军上方,祥云袅袅,佛光隐现,还有那杀气罩于虚空,真是个兵强马壮,不可小视。“把免战牌取了,带兵出城!”老魔命道。黄道元命手下去了免战牌,点了唐刀等几员猛将,各带一万兵马,凑成十万精兵,一声炮响,冲出关来。两界关出兵,早有探子回报,那照日禅师命照月禅师、长手罗汉转世僧人,也领了二十万佛兵,离了中军营地,滚滚杀来。两军对持阵前,长手罗汉转世僧人骑象出来,念一句阿弥陀佛,就听见阴测测的怪笑,顿时觉得不好,连忙把脚下一指,那大象脚底生出四朵白莲,僧人又一指,头上现出一朵祥云,连人带象腾身而起,飞到空中,就见天尸老魔停在远处,兀自冷笑,心神一凛,连忙默算一下,大惊失色,一言不发,拔象就往远处跑。“小和尚,你才算出凶险,是不是太迟了。”老魔一个闪身,绿光一现,就赶到后面,杨手打出一团阴雷,僧人取出一个紫金钵盂,扬空祭起,一片佛光,将那阴雷收进其中,这才抽身逃跑。老魔笑道:“爆!”砰然一声,那钵盂被炸了粉碎,一团团豆大绿光磷光宛如夜空流萤,漫空飞舞。天尸老魔不但凶险,且十分狡诈,这阴雷不是普通的法术,乃是老魔用深藏地底的人兽骸骨之中磷火煞气炼就,相貌和普通阴雷一样,但雷中藏雷,子母连环,威力巨大。僧人一个不慎,着了道儿,不但将自己炼的法宝毁去,且被磷火沾染上一点,顿时全身燃起绿火,一片毒焰,任是那罗汉金身,也被烧得焦黑,毒火顺起经脉,入侵舍利,连忙念动了金刚护身咒。金刚护身咒乃是召唤金刚分身护法,佛门密术,只有在西天极乐受阿弥陀佛加大职正果,才可使用,僧人乃是长手罗汉转世,自然可用,佛光大盛,磷火自消,背后现出一尊金刚相,有十手四头。天尸老魔哪里容得金刚显化出来,抛出三十六面黄麻小幡,阴风一吹,褐色尸气弥漫,一朵朵斗大的蘑菇云交接,把方圆万顷虚空全部罩定,三十六头无上天尸冲将出来,个个身高一丈,浑身白毛,形状与天尸老魔有几分相似。手脚的指甲都有三心来长,弯曲如鸟爪,漆黑泛起乌光,身形疾如闪电,身上还燃起了丝丝阴火。只一刻功夫,三十六头无上天尸团团围住僧人,天尸老魔催动大阵,四面阴雷连响,震动大地,云涌奔腾,一刷一收,那僧人就无影无踪,天尸老魔手里多了一杆黄麻小幡,上面长手僧人栩栩如生,放肆挣扎,幡上一些赤身小人魔鬼口吐烟云,很快就淹没了僧人,待到僧人被侵蚀,长出黑毛,就成了僵尸,再用极阴之物淬炼,转化多次,全身毛变雪白,就是无上天尸。下面刚刚才冲杀起来,黄道元稳住阵脚,不贪功,只是死守,那三四个道人拿出葫芦,喷出烈火,烧得遍地赤红,草木化灰烬,老魔下来,见照月禅师舞动禅杖,便把手一伸,抓住脖子,提鸡般提了起来,一样封进了幡中,同时使了个裂地神通,哗啦一响,地面裂开,无数佛兵掉了进去,又一指,地面合拢,佛兵被大力一压,身成齑粉。有老魔助力,佛兵大败,老魔一人冲进中军,收了照月禅师,几十个僧人,黄道元点兵冲杀,宛如虎入羊群,可怜那几十万大军,三个时辰未到,就化为冤魂,这路大军冲杀,直直杀进了蔓陀罗城。老魔破了蔓陀罗大阵,黄道元冲进城中,一边命家家户户都砸了阿弥陀佛相,换上三清道尊,又烧衲衣袈裟,发放道服,整顿安定,将寺庙改为道观,一面发表文上奏朝廷,待一切都整顿好,却是不见了老魔,黄道元也不管,心中还松了一口气。老魔本来就炼有两套天尸聚魔幡,但苦于缺乏上好的尸身,与玄阴地龙之血,不好炼就天尸,那长手罗汉僧人、照月、照日等禅师都精修龙象大力神通,天龙坐禅之法,肉身强横,正是好尸身。老魔隐藏了身形,悄悄身万毒山而来。正是来偷玄阴地龙。温蓝新白衣飘飘,坐于一条断崖之上,看着下面一条万丈深谷,彩烟滚滚,其中时不时披鳞带角的蛇类翻滚,粗如水桶,长有数十丈,这样的深谷情况,在整个万毒山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温蓝新知道,下面乃是一条双头鸡冠蛇蜕皮,也不是什么厉害的毒物,体型也是一般,温蓝新只是闲着想些事情。温蓝新原来精修魔道,所传一脉乃是人间千年前百蛮山绿袍老祖一脉,玄牝珠化第二元神也颇为精妙,还有一些养蛊之术,后来随周青改修天道卷,成就仙道十分容易,每日就是修炼,进展虽然迅速,但好像失了什么,不知不觉有些惆怅,想当年自己战各大门派,虽然对于现在就是蝼蚁草木,但那心情,俯仰天地,众生仿佛皆在掌握,倒是十分快哉。不觉出神,那双头鸡冠蛇蜕皮成功,闻到生人气味,呱哇尖叫一声,冲了上来,虽然不会飞腾变化,但身子弹起,宛如离弦之箭,冲上了悬崖,张开血盆大口就咬。温蓝新懒得动弹,那玄牝珠化为一只大手,生生捏爆了两个头颅,精血吸收进珠中,那绿没没的珠体,就起了几分血丝。“好久没有祭炼这第二元神了。”温蓝新心想。就听见一阵幽幽的鸣叫,很细很细,不可听闻,宛如那春蚕吐丝一般。拿出一张灵符,隐住身形,温蓝新朝声音源头而去,到了一高峰之下,见下方一窟窿,有十顷大小,一青面獠牙的僵尸拿着一个白骨雕琢成的短哨咿呀咿呀细吹。“这魔头果然有几分手段,居然无声息地穿过了禁法潜到山中,要不是师尊事先就推算出来,我还真是不知。”温蓝新有周青亲自祭炼的隐身灵符,躲在远处,那天尸老魔又要用骨哨勾引地龙出来,哪里发现得了。不一小会儿,那大窟窿之中传来悉悉唆唆的声音,寒冷阴气凝结成白雾从洞口滚了出来,越来越浓,老魔不敢大意。地龙一个警觉,钻进地里,就不好抓了,有可能惊动勾陈门人,天尸老魔虽然凶残,但还是知道这道门大帝不是自己能够惹得起的,要不是苍莽山斗剑临近,老魔急于炼制第二套天尸,想克制百魔道人,找几个正道之中厉害的修士寻仇,否则哪里有胆子进来偷。窟窿口冒出了一个绿色圆滚身子,老魔大喜,印诀一捏,埋伏在洞口的禁法发出,褐色尸气一卷,整头地龙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收走,老魔见地龙到手,乐得刚想怪笑,猛然记起这是什么地方。连忙捂了嘴巴,刚要悄悄离开,就见一白衣女子在山峰高处冷冷地看着他。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老魔骇得几乎肝胆俱裂,身化绿光,起身而走。“大胆贼子,居然敢来偷东西!”温蓝新第二元神早就埋伏在附近,化为人形,拦在老魔前面,老魔不敢出手,只有向反方向遁,温蓝新下了山峰,一样拦住,老魔前后无路,只有停了下来,两只眼睛乱转,想些诡计,还悄悄地打量了温蓝新的修为。“就这一人?想必是看山的弟子,修为倒不怎样,干脆制住就逃。”老魔见温蓝新法力不高,顿时起了心思,二话不说,把头一摇,双爪爆涨,抓向温蓝新头颅。后面那个人形,老魔自然认得乃是第二神,他魔功高强,并不放在心上,只要杀了本体,第二元神自毁。“这僵尸,果然厉害。”温蓝新心中欢喜,自从到这一界来,还没有和人正经动手,十分怀念在人间的日子,见老魔抓来,连忙祭出一口星光剑,星光璀璨,中间飞出一白蝙蝠虚影,正是温蓝新炼蝠士女星幡借星力幻化的宝剑。万魔幡给小昆仑了,温蓝新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法宝,只有这剑威力颇大,乃是仙器一流,星力纯正浩大,专破邪魔,老魔颇有顾忌,两人斗在一起,各使法术,那阿修罗魔道法术层出不穷,温蓝新跟周青修习道法五十年,法力虽然没有老魔高深,但法术精妙,那天道卷中的法术使出,和第二元神夹攻,老魔倒是弄得手忙脚乱,而温蓝新见识到上层阿修罗魔道,十分过瘾。“一个看山弟子就如此厉害,要来两个,那还得了!”老魔不敢下毒手,越打越心急,把心一横,祭出三十杆天尸聚魔幡,准备弄出天尸,只是这天尸厉害,老魔怕一个小心弄死了温蓝新,是以先前不想祭出,突然一想,不如轰杀第二元神,再做打算。温蓝新见火候到了,怕惹怒了老魔,猛下毒手,自己万一抵挡不住,连忙后退,放了金蛟剪。只见一片金光刺目,莫想看清,老魔眼前迷糊,大惊失色,连忙抽身后退。温蓝新见两条金蛟在空中相交,发出万道金芒,一插下来,那天尸老魔双手被生生插断,三十六杆幡全部掉落下来,金蛟剪余势不衰,径直插下,又把老魔两腿插断。老魔手脚全失,痛得哇哇大叫,再也顾不上什么,借那血光飞遁逃跑,温蓝新也不追赶,拣起三十六杆幡,见上面三十六头天尸还在,连忙取灵符镇住,便见老魔的双手双脚,宛如精铁,一样收了,朝黑风山飞去。老魔逃了性命,连忙运法力收回天尸幡,但被灵符压住,哪里感应得到,不由又急又怒,这法器乃是他命根子。“幸好抓了玄阴地龙,回去先接上手脚,再炼一套,希望能赶上苍莽山斗剑!”老魔没有办法,只得回去了。第二百七十章误会是方圆数十万顷的湖泊,波光粼粼,此时天气,正是风和日丽,草盛鱼肥,枫叶微经的时日,湖泊中央,有几处一亩大小的泉眼翻着水花,冒将出来的泉水冰冷,还带有丝丝冷气结成的白雾,显然是因为那地下阴河贯通的缘故。突然之间,其中一个泉眼水花大盛,原来不过丈高的水柱陡然增加了一倍,翻翻滚滚,让人以为有什么水下怪兽出来一般,不过此地离那人口密集的城池小镇甚远,周围也没有渔发居住,自然发现不了这异常情况。那水花越来越高,轰隆之声隐隐可闻,过了十几发呼吸样子,突然五色光华一闪,果真从那泉眼之中冒出一样事物,长有十丈,两头尖扁,中间鼓起,宛如一口织布的梭子,这梭子用薄薄的五色纯钢组成,钢片各有三丈来长,宛如柳叶。五色梭子冲上十丈空中,随后中间开了一个方圆五尺的孔洞,一干人钻了出来,男男女女,正是驾御九天十地辟魔神梭从地下阴洞之中钻出来的小狐狸,小昆仑等人。几人在苍莽山中拐走了蜀山剑派的灵芝娃娃,知道惹下恩怨,对方找起麻烦来,自己不敌,只有驾御法宝,悄悄向东而行,花费了三天三夜的功夫,算计着出了苍莽山老远,这才出来露面。这几人的法宝都是仙器一流,有几分神妙,但奈何没成仙道,碰到地仙一流的三人,只有吃蹩的份。仙道与人道,那是本质的区别,一个是脱了业力轮回,逍遥天地往返三界。一个业力未脱,要受那四九天劫,一个普通的地仙散人,对付一个未成就仙道的修十,就好像一个大汉对付小孩子一样,法器宝物并不能弥补不足。一些威力巨大的法器,如盘古幡运用起来,虽然能够开天辟地,但所消耗的法力,却是巨大到了不可思议。没有成仙道的修士就算给你盘古幡,摇都摇不动,但也有些神奇的法宝,如七宝妙树,就算一个普通的修士拿,通晓运用之法,对付一般地仙,自保那是有余。但相对七宝妙树来说,向辉等弟子手里的法宝虽然神妙,但却相差了无数个等级,遇到成就地仙散人,除了小狐狸能够一拼以外,其余的都只有逃命。地仙界到处都是连绵大山,奇异风景,灵气充盈,远远不是人间界可以比的。众人贪看风景,喜好游玩,早就在幽暗的河中待不住了。“向辉,这已经到了哪里?”小狐狸出来,深深吸了一口灵气,再把体内积郁的一口浊气缓缓地吐了出来,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她和这群师侄一路上倒还相处融洽,原来在人间界之时,妖怪没有立足之地,小狐狸两姐妹经常被那些修士欺负,后来投入周青门下,这才好了许多,周青剿灭人间道门,收罗了这几个精明的弟子,她本来就没有好感,但慢慢相处一些时日,恶感也就消退。小狐狸受一直周青宠爱,又有姐姐爱护,凡事不要自己操心,十分快乐,早就把周青当成了父亲一般,现在出来,有这么多精明的师侄,自己更加懒得动心思了,只是一路吃喝玩耍,动手拼斗,一点没有狐狸的狡猾。向辉摇了摇头,几人一顿猛蹿,虽然知道是向东,往东胜神州而去,但具体的地方,他哪里知道。苍莽山乃是南瞻部洲中央,往西便是积雷山,骷髅山,无当山,这三山地位超然,不与正邪两道发生瓜葛,而苍莽山以东直到百魔山,有上亿里地界,正邪两道的数百个门派,散修就在其间,而苍莽山以南,到南海去,中间就是大唐国,南海之外,有无数岛屿仙山,也和正邪两道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自从蜀山剑立了千年,每三百年一次的苍莽斗剑,热闹非凡,正邪两道聚会,打得稀里哗啦。前面已经斗过两,正邪两道不分胜负,这回乃是第三次,定要分个你死我活。“师叔,我们现在离了苍莽山已经有百万里了,师侄也不知道具体到了哪里,只有慢慢打听。”向辉道。小狐狸点了点头,反正是出来玩,至哪里并没有事情,她自是不管,想了想便道:“在地下待了三天,也未动烟火,嘴巴都谗了,我们先到湖边,找一个好地方,将抓来的金龙鲤,长耳银兔,獐子黄羊,好生吃了,再寻个城镇,打听打听地方。”“那感情好,吃东西了,吃肉了!”小昆仑在湖面之上跳了起来,眼睛不经意看见深水处一条粗有碗口的青色水蛇,便把手一伸,抓破空间,掐住水蛇的七寸,那水蛇张开獠牙大口,浑身绞缠,火红的信子吐了出来,却缩不回去,十分狼狈。“这蛇好吃,你待会儿要不要尝尝?”小昆仑对灵芝娃娃,还拿蛇在他面前晃来晃去,却是不知道灵芝娃娃胆子极小,吓得脸色发白,咿呀咿呀乱叫,手里拿了那寒玉剑胡乱挥舞,一个不小心,把那水蛇斩成了两断,寒气直接把两截蛇冻成冰棍。小昆仑大恼,丢了蛇,狠狠敲了下灵芝娃娃的脑袋,双手连抓,手上又多了两条水蛇,朝娃娃抛了过去,娃娃尖叫一声,躲到小狐狸背后,那小昆仑这才不敢欺负娃娃。几人看得好笑,但又不敢笑出来,小昆仑乃是天鬼之体,来去无影,又喜欢恶作剧,向辉等人,却是不敢惹这小祖宗。李蓉四面观望,只见远处临湖的山脚下。有数条小溪岩石,小狐狸也见了,众人借水遁去了。那小昆仑扑通一声,扔了两条水蛇,身形一晃,下一刻就到了目的地。众人都没有发现,就在去后不久,被小昆仑扔掉的一条水蛇翻腾了两下,身体在水中变化,一阵蠕动化为一个道人,正是帝江。“我还以为被发现了!”帝江一脸苦笑,他习得七十二般变化,变了一条水蛇,要是被小昆仑抓住,煮着吃了,这笑话可就大了。七十二般变化,乃是涉及到肉身窍脉的改变,和任何一种仙道、魔道、佛道、妖道的幻化之术不同,那些幻化之术,都或多或少地有些法力波动。只要修为高深,一眼就可以看穿,但这七十二般变化,却是活生生改变肉身,变化成草木动物,只要不遇上什么照出原型的法宝,或是修为高出太多的对头,根本看不出什么端倪。帝江乃是周青化身,诡计多端,但也拿小昆仑没有办法,犹豫了一下,变了个啄木鸟,飞到树上,噔噔噔噔啄起树干来。少时片刻,水中又悄悄钻出一人来,正是奉周青法旨保护小狐狸等人的飞熊,也是从地下阴河中出来,有几分狼狈,那幽魂白骨幡虽然厉害,但钻地穿石却比不上九天十地辟魔神梭,功能不同,但凭肉身穿越有无数断层阻隔的地下阴河,难度也不是一点半点。飞熊没有七十二般变化,但他跟周青修习道法不是白学的,跟住了小狐狸几人的气息,远远地避到荒山之中,寻了石洞,先休息再说,没日没夜地在地下阴河中跟了三天,神仙也累坏了。且不说帝江啄木,飞熊休息,小昆仑最先到达溪水边的一块滚圆大石之上,取出一紫晶玉石做成的大盆,勺了半盆山泉,放在两岩石之间,又对谢晓宏招了招手,谢晓宏掏摸出在苍莽山捕捉的一条金龙鲤鱼,小昆仑把鱼抢了过来,一口飞剑祭出,银光如雪花般落下,半柱香时间,就把这金龙鲤鱼变成肉块,放进晶玉盆中,撒上一些精致作料,混合了采来的人参黄精,又取了一个玉瓶,滴了几滴天宫仙酒,这才将手一指,一股真火在盆下冒出,不一小会儿,香气四逸,散于八方,不知道飘了多远。而小狐狸,李蓉,戴锦蓉三女也取了晶玉架,烤那些灵兽的肉块,渐渐焦黄,香气更加浓厚,众人烤好,取了一张矮桌,取了琼浆仙酒,仙果山桃,玉筷,玉碗,摆上美食,又有清风鸟语,流水潺潺,神仙都羡慕万分。众人正吃得欢快,突然一道青影一闪,溪边大石上出现一人,却是一青衣白发的老头,穿一双草鞋,酒糟鼻子,胡子三寸,也是雪白,腰用草绳悬一个青皮葫芦,手拿了根红木拐棍,拐棍头上雕刻有一只仙鹤,振翅欲飞,活灵活现。这老头来得蹊跷,无声无息,连小狐狸都没有发觉,见了满桌珍馐,直吞口水,眼睛都快伸出来了,不过这也不能怪他,是香味太过吸引人了。老头身形一晃,就来到桌子旁边,伸手拿起一块长耳银兔的大腿,狠狠啃了起来,狼吞虎咽,连骨头都吃了下去,随后伸出油乎乎的大手,朝那晶玉大盆中的金龙鲤鱼肉块抓去,丝毫不怕里面被真火烧得滚烫的汁水。“哪里来的老东西!”小昆仑见这老头用手抓鱼块,心中大怒,把手上的玉筷一拍,直戳这老头的掌心。“好凶的娃娃!噫?不对,你这娃娃不是人?”老头见筷子一隐一现,在虚空跳跃,分明是仙人的手段,但小昆仑明显不是仙人,略一看,便看出端倪。把手一指,小昆仑只觉手腕酸麻,筷子掉落,却是大吃一惊,连忙收手,老头却抓出一片鱼,吃得吧嗒吧嗒,随后又大摇大摆地取了桌上的酒水,连喝几瓶,越喝越有滋味,不出半刻,喝了个干净,又一通乱吃,弄得杯盘狼藉,这才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嘴里的酒气一冲而出,弄得小狐狸三人都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