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这也是个好办法。那我就再提醒你一句,一个月后清洁公司会来回收许愿池的硬币。所以,你---还有一个月时间考虑哦。“说完这句话,他就优雅的转身离开了。望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中,流夏无力地坐在了石头台阶上,哀怨地长叹了一口气。为什么每次碰到这个瘟神都这么倒霉?假如这枚银币真像他所说的那么昂贵,现在的她可是完全赔不起的。这个家伙,根本就是存心来耍她的。她宫流夏到底是和什么犯了冲,一会儿被小女孩戏弄,一会儿被这个瘟神耍,看来真的要去买点水晶之类的东西转转运了。“流夏?流夏?”当听到自己的名字被连喊了好几声后,她才反应过来托托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流夏,你在发什么呆?你早来了怎么也不打个电话给我?”他边说边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穿得也这么少,小心生病。”尽管他的语气由于担心而显得有点凶巴巴的,可她的心里却在一瞬间满溢着暖暖的热流。“我的身体好得很,才不会那么容易生病呢。”她笑着狡辩道。好不容易……才和托托有这么难得的露天相处时间,她暂时不想去考虑那件烦人的事。“现在这里可真清静。”托托深深吸了一口夜晚微凉的空气,又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把面额不一的欧元硬币,“流夏,你要不要许个愿?”“知我者真是托托啊,我今天正好忘了带硬币。”流夏不客气地从他的手里拿了三枚硬币,“那我就开始许第一个愿。”“听说古代的罗马人在离家远行时,会将一朵花儿,一小块金子或者一枚钱币扔到自己家的井里或水池里,这样无论离开家乡多远,终有一天会回来。”托托抬起头看着她,“流夏,将来无论你去了哪里,都会回到罗马的吧?”“当然会啊,因为这里有你。”她脱口说了出来,随后又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地解释了一句,“我是说有你这样的好朋友在这里,我一定会回来看你的。”托托只是笑而不语,眼眸里仿佛化开了一湖初融的春水。流夏在许愿池前背转了身,捏紧了第一枚硬币,在心里默默念着重回罗马的愿望,再一次将硬币抛了出去。小小的硬币很快就沉入了水底,和那些来自地球各个角落的硬币混在了一起,再也分不清楚。但不管它们来自何方,每一枚硬币落入池中的瞬间都带来了一个珍贵的心愿,送出了一个美好的希望。第一枚,重返罗马。第二枚,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流夏抿了抿嘴角,捏紧了第二枚硬币,正打算抛出去的时候,却见到有一对年轻的恋人刚好经过这里,其中的那个女孩子还不停地打量着托托,然后在男友的耳边嘀咕了几句,他们的对话随着夜风传到了流夏的耳中,“看,那个男人……好像是托托哦。”“胡说,托托怎么可能半夜在这里?”“是真的,你看啊……”“咦?好像真的是他……”流夏立刻收起了硬币,朝着和托托相反的方向走了几步,及时和他拉开了距离。没想到托托却跟了过来,直接拉起了她的手就往前走去。“喂,托托,他们在看着呢,你该装作不认识我才对!”她着急地想要甩开他的手。“那就让他们去看好了。”托托还是紧紧拉着她的手,脱口道,“我也是个普通人,我也有恋爱的自由。”恋爱?他说恋爱?流夏微微一愣,这好像不是他第一次说起这个词了……她的心里泛起了说不清是什么滋味的复杂情绪,有一点点错愕,一点点惊讶,一点点怀疑,还夹杂着一点点喜悦,一点点甜蜜。随即而来的-----还有一点点不安。自己对他的这种感觉,是否已经超过了所谓的友情?为什么……会觉得还有一点点困惑?“时间也不早了,我该回去了。明天还要上课。”她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手心里轻轻抽了出来。他的脸上似乎极快地掠过了一丝失望,又立即说道,“那么我送你。”流夏笑着眨了眨眼,“那我就不客气了。”就在他们离开之后,从许愿池的一角忽然钻出了一个人影,随即迅速消失在了沉沉的夜幕之中。--------对于流夏来说,一星期三次的家教是她精神最为紧张的时候,因为时时要应付些突如其来的“袭击”。而且不知为什么,每次上课间隔的日子似乎都过得特别短,而上课的时间就格外漫长。果然是快乐的时间一晃而过,痛苦的时间就是度日如年呐。不过万幸的是,那个暖金色头发的少年没有再找她麻烦,看来那天他也只随便说说而已吧。这一回的家教时间又改在了下午。让她感到有点意外的是,丽莎管家打电话来通知她的时候根本没有提起那个烟斗的事。流夏吃完了午饭之后就匆匆赶到了洛伦佐伯爵的府上,谁知刚到了城堡门口就看到丽莎一脸铁青地走了出来。“怎么了?丽莎夫人,发生什么事了?”她急忙问了一句,因为平时很少看到丽莎露出这样的表情。“刚才那只猫忽然跑出了城堡,结果玛格丽特小姐也趁着我们不注意跑了出来。从昨天开始这只猫就不知为什么半夜乱叫……我早就叫小姐别养猫了。”丽莎微微皱了皱眉,“我就先不和你说了,伯爵先生就快回来了,我必须在这之前派人找到小姐。”“那这样的话,我也一起帮忙找找吧。”流夏虽然对上次的事情还有些介怀,但想到玛格丽特毕竟是个只有八岁的小女孩,心里也不免有那么一点担心。“那就谢谢你了,流夏老师。”丽萨朝她点了点头。流夏正要去找,脑中又忽然掠过了刚才丽莎说的话,于是又问了一句,“这附近野猫多不多?”见丽莎摇了摇头,她也就没再继续问下去,转身就朝着城堡外农庄的方向走去。四周都是连绵起伏的绿色丘陵,大片大片的橄榄树在阳光下闪耀着墨绿色的光泽,如云朵般洁白柔软的羊群正悠闲地吃着草,而一旁的牧羊犬则用炯炯有神的目光观察着每一只羊的动静。流夏朝着农庄的纵深处走去,差不多过了十来分钟看到不远处有一间红白相间的木屋,而屋子前竟然有一块开满各色鲜花的花田。缤纷的颜色看起来就像是一抹绚丽的云霞不小心坠落此处,映衬着浅蓝的天空,白色的木栅栏,浓淡色彩对比强烈,流畅而透明,看上去就像是德国画家丢勒随意描绘的一副经典水粉画。而在这水粉画的一角,她惊喜地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玛格丽特,你真的在这里?”她立刻走上前去,见到玛格丽特正抱着她的短尾巴发呆,眼圈还红红的,像是刚刚哭过。一见到流夏,玛格丽特就好像见到了救星一样跳了起来,忍不住向她哭诉道,“老师,短尾巴好像又生病了。从昨天半夜开始它就一直很凄惨的叫着……我只好告诉了爸爸,可爸爸说短尾巴没事的,还说不用带它去看医生……”流夏打量了几眼短尾巴,露出了几分尴尬的表情。春天到了,这只短尾巴明显是在发情叫春……阿方索先生也一定是因为知道这个原因,才说猫咪不用去看病的,而她之所以跑到这里,也是因为猜到了短尾巴可能会来找农庄里的猫咪。可是,这该怎么和玛格丽特解释?“玛格丽特,短尾巴它真的没有生病……”她支支吾吾地说了一句,接下来却不知该怎么解释。“怎么可能,它叫得这么惨!”玛格丽特一脸的不相信。“玛格丽特,它的确没有生病。”一个美妙低沉的声音忽然从她们身后传来,优雅却不失华丽,平稳又不失性感。两人同时转过了头,略带惊讶地看着突然出现在这里的-----“爸爸!”玛格丽特脱口先叫了出来。“你怎么到处乱跑?我不是说过不要随便走出那座城堡的吗?”阿方索的脸色微微一敛,平静似水的瞳孔下却闪动着令人心惊胆战的寒光。“我要带短尾巴去看病。”玛格丽特小声答了一句。“我说过了它没病。现在马上跟我回去。”阿方索再次重复了一遍。尽管从他的表情看不出什么异样,但流夏感觉到他正在生气。如果再继续僵持下去的话……似乎不大妙。好吧,总算这孩子没把烟斗事件抖出来,就当自己还一个人情好了。于是她抿嘴笑了笑,“玛格丽特,你看过米奇的动画片没有吗?”玛格丽特嗯了一声,对她突然提出这个问题感到不解。“米奇是不是有个女朋友叫做米妮?”在看到对方点了点头后,她就继续说道,“你的短尾巴比米奇更帅,他当然也会有自己的女朋友,所以才想跑出来和女朋友约会啊。它那样叫不是因为生病,而是因为想念女朋友。只有大声的叫,女朋友才能听得到哦。””玛格丽特愣了愣,似乎也觉得有点道理,半信半疑地又问了一句,“那它真的不是生病?”“当然没有生病,就算不信我,你也要相信爸爸的话啊,对不对?”流夏一边说着,一边冲阿方索使了个眼色。阿方索的唇边扬起了一个淡淡的弧弯,“流夏老师说得没错。”毕竟还是个小孩子,玛格丽特一旦确定短尾巴没病,立刻就活蹦乱跳地恢复过来,对流夏的态度也明显热情了几分,“那么老师,短尾巴的女朋友叫什么呢?”“这个嘛,”流夏笑眯眯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短尾巴的女朋友应该叫长耳朵吧?这样才相配。”“长耳朵……啊,老师,那不是兔子吗?”“呵呵……”“不要不要,那短尾巴以后的小孩不就真的成短尾巴了!”“哈哈哈!”看到两人竟然这么融洽地聊到了一起,阿方索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他的印象里,这恐怕是第一位得到玛格丽特善待的家庭教师吧。以前的那些老师,到最后差不多都崩溃的大逃亡了……在风中摇摆着枝叶轻轻起舞的各色鲜花,阳光下被逗得乐不可支的少女,还有那发自肺腑的纯粹笑容……眼前的景致和人物如水粉画般慢慢化开,美得令人沉醉。不知不觉心底某些久远而模糊的记忆忽然变得清晰起来,很多年前的一幕再次浮现在他的眼前----穿着粉色唐装的小女孩,摇晃着两支小辫子在那里大声叫着,“雏菊哥哥,你就教教我好吗,你就教教我吧……”他的心里仿佛有一只破茧而出的蝴蝶正慢慢扬起了翅膀,一股澄澈的融雪之水悄然流淌而至,无法言说的温柔像春日的落花一样飞满了心底的每个角落。就这样静静地注视着她们,他忽然觉得,这一刻的时光,真是----不错。“老师,既然短尾巴没事了,那我们就开始练习画画吧。”三人之中,还是玛格丽特最先意识到了上课这回事。流夏也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玛格丽特你今天想画什么?不如我们先回城堡再说?”玛格丽特打量了一下四周,露出了一个甜美无比的笑容,“老师,今天我们就来一次室外教学吧,干脆在这里上课好不好?这里有这么漂亮的花田,我很想画下来。”“这里?”流夏抬头望了一眼阿方索,想看看他的态度再说。“爸爸,大部分时间我都是待在城堡里,今天就特别破例一次好不好?再说还有老师在这里呢,我保证不会乱跑的。”玛格丽特边说边扯了扯流夏的衣袖,让她也帮着说几句。流夏也只好帮她说了几句,但心里却不免有点疑惑,为什么伯爵平时都不让这位小姐随便出去呢?难道仅仅因为她是位贵族小姐的关系?可是现在又不是中世纪,至于这么严谨吗?或者说---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阿方索考虑了几秒钟,还是点了点头,“那我打个电话让她们把你的绘画工具拿到这里来。”“谢谢爸爸!”玛格丽特抱着短尾巴兴奋地跳了起来。没过多久,城堡里的仆人就将绘画工具送了过来,并且妥善安置好了那只惹麻烦的短尾巴。“玛格丽特,你想要画花田吗?那么最想画哪种花?玫瑰,郁金香,还是风信子?”流夏低声问道。“我-----”玛格丽特盯着花田里柔媚多姿的各种鲜花,忽然朝某个方向一指,“我要画这个。”流夏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看到的却是在花田角落里轻轻摇曳的一丛白色雏菊。“这个,你们家城堡里不就有吗?”她有些惊讶地问道。“在家里的时候倒不觉得它们很特别,可现在它们待在这些鲜艳的花朵旁边,我却注意到了它。而且还觉得因为有它的衬托,那些花才显得更漂亮了。”玛格丽特露出了一个困惑的表情,“真是奇怪呢。”流夏笑了笑,脱口说出了一句之前曾经听过,却从来没有忘记过的话,“因为最简单的白色,却能搭配任何颜色。五彩缤纷的颜色,也因为白色的存在才能凸显出各自的优点。不是吗?”她的话音刚落,阿方索的脸上极快地掠过了一丝颇为惊讶的表情,注视着她的眼神则变得更加深沉。“而且雏菊本身也很漂亮,尤其是自由自在盛开在这里的雏菊。”流夏想了想,“我记得安徒生的童话里有只百灵鸟还唱歌称赞雏菊呢,嗯,怎么唱来着,好像是----瞧瞧,多可爱的小花呀,有颗金子做的心,还穿着白银衣裳!”她的话音刚落,阿方索的面色蓦的一沉,仿佛在一瞬间恢复了阴冷的本质。某种只属于夜的黑暗气质,正从他的眼底隐晦地透了出来,甚至还带着一丝令人不寒而栗的戾气。流夏忽然感到背后起了一丝凉意,下意识地抬起了头,尽管在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喜怒,却也隐隐令她感觉到有点不安。阿方索吩咐了旁边的仆人几句就离开了,流夏瞄了他的背影一眼,小声问着玛格丽特,“你爸爸是不是生气了?难道我说错了什么?”玛格丽特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你别看爸爸平时优雅又亲切,其实城堡里的人个个都很怕他。”“也包括你吗?”“我那是尊敬爸爸。”玛格丽特冷冷瞥了她一眼,“还有,虽然你比之前的几个老师强了一点,对我的短尾巴也不错,但这不代表我认可了你。假如让我发现你对我爸爸有一点点想法,我照样会让你马上走人。”流夏微微抖动了一下眉毛,坚定地摇了摇头,“我绝对没有任何想法。”“是这样就最好,我会继续观察你的。”玛格丽特又露出了天使般的笑容,“好了,老师继续教我画吧。”流夏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看来要等到真正的和平共处,还是路漫漫其修远兮……罗马,很快又迎来了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流夏像往常一样来到学校的时候,惊讶地发现有好些人围在学校门口,他们有的手拿专业相机,有的提着话筒和摄像机,有的还在对着镜子补妆……看起来倒都像是些媒体从业人员。这副阵势也吸引了不少围观的路人和进出学校的学生,纷纷议论着到底这里出了什么大事。流夏也觉得很好奇,琢磨着可能是某位教授获了什么国际上的绘画大奖?正当她还在暗暗猜测的时候,忽然有个褐发的美女大喊了一声,“就是她!”那群人像是发现了重大目标,顿时像潮水一般朝着流夏的方向涌了过来,只见照相机的镁光灯不停闪烁着,十来个话筒同时递到了她的面前,不同声音的意大利文在她耳边如机关枪般轰炸……好半天她才听清了其中几个问题,“请问你就是宫流夏小姐吧?身为托托的女朋友你有什么感想?听说他一直没有女朋友就是在等你?你们在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对不对……”下面的问题她再也没有听清楚,只觉得通体冰凉,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双腿像是灌了铅般挪动不了半步,大脑中更是一片空白---“不好意思,请让让,让让!”这时忽然有个红发美女挤进了人群,边说着对不起,边奋力将流夏从人群里拉了出去,径直冲进了学校。当那些记者们想追上去时,一位优雅清秀的日本少女笑着拦住了他们,“不好意思,未经允许,请勿打扰我们学校正常的教学。”“卡米拉……谢谢你。”流夏进了工作室之后才渐渐回过了神,随即又懊恼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就算托托和我认识,也不至于这么夸张啊……”“怎么回事?你看看这个就知道了。”卡米拉将一份报纸递到了她的面前,“幸好今天我和静香比你出门早,还能有个心理准备来救你。”流夏的目光落在了报纸的大字标题上------罗马王子的中国女友浮出水面:竟然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不仅仅是如此,上面还详细地将她和托托认识的过程一一道来,图片资料更是丰富,不但有数张流夏去托托家时的偷拍,还包括了之前两人在许愿池的照片。“天哪,这些记者真是太可怕了……”她倒抽了一口冷气,立刻拿出了手机准备打给托托。就在这时,她的手机铃先响了起来。一看是托托的号码,她急忙按下了通话键,“托托,现在怎么办?我的学校门口全是记者,都乱套了……你那边怎么样?”“别着急,流夏。没什么大不了的。”托托的声音听起来倒是镇定自若,“你先听我说,今天晚上八点你来这个地址---米斯莫大街82号,到时我们再商量好吗?现在我还有事,先不说了,再见!”流夏有些失落的收起了手机,托托也挂得太快了吧,她都还没问他需不需要发表一个澄清声明呢。不过-----或许他也正被这件事搞得焦头烂额了吧。-----------------晚上八点整,流夏准时来到了米斯莫大街82号。出现在她面前的是一栋带着文艺复兴时期风格的别墅,乳白色的墙壁在淡淡的月光下透着晶莹美妙的色调,花园里的一池碧水中居然还漂浮着几朵婉约娇艳的佛琴纳莉斯睡莲。当她摁了门铃之后,出来开门的正是托托。他将她拉进了房子之后又迅速关上了门。别墅里面的装饰简洁大方,是流夏喜欢的风格。此时此刻,房间正回响着猫王Elvis深沉而富有磁性的歌声。“托托,这到底怎么办才好?干脆你发表一个声明,澄清一下我只是你的朋友,这样是不是比较合适?”流夏忙不迭地给他出起了主意。托托不慌不忙地递给了她一杯咖啡,“我都说了不用担心,更何况,这也未必是件坏事。”“怎么不是坏事?他们这样乱写实在太不负责任了。你看了报纸没有,他们说你……”“流夏,”他忽然打断了她的话,眼底深处流转着让她看不懂的神色,“你觉得他们全都是乱写吗?”流夏微微一愣,胸腔里的那颗心不知为何突然狂跳了起来。在抬起头望进他的眼底时,她只觉得自己仿佛被一潭深不见底的泉水眩惑住了。“难道不是乱写吗?我们只是好朋……呃!” 流夏拿起咖啡的时候手不小心晃了一下,结果有几滴咖啡正好洒到了她的衣服上,留下了几点难看的污渍。“我先去弄干净。”她急忙站起身来,想借着这个理由躲到了洗手间里,让自己能稍微冷静一下。她并不是一个迟钝的女人。她也为自己对托托的感情变化而感到困惑,可是,这一切是否变化得太快了?她无法确定这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感情-----究竟是友情以上爱情未满的感情,还是由青梅竹马衍生出来的感情?或是连她自己也没有察觉出的第三种感情?她实在需要更多的时间来判断。当她走进洗手间的时候,随手想把灯打开,没想到灯闪了一下就灭了。接着就像是起了连锁反应,整个房间的灯都在瞬间灭了,就连猫王的声音也极不自然地嘎然而止。“糟了,保险丝不知会不会烧断?”她转身出了洗手间,正好撞在了走过来的托托身上。在一片沉寂的黑暗里,她听到他说,“别担心,只是停电而已。”月光如流水般从窗口漫了进来,将房间里的一切照得朦朦胧胧,什么都很模糊。流夏忽然感觉到了耳边灼热的呼吸,恍惚间听到他的声音低低响起,“流夏,你的嘴唇----是玫瑰色的。”下一秒,他的唇已经温柔而有力地覆了上来。在接触到他那柔软嘴唇的一瞬间,流夏只觉得时间之轮在这一刻停止了转动。周围的一切似乎都静止了,可她却能听见晚风轻轻地呼吸,池水静静地流动,美丽的睡莲花瓣悄悄地舒展。甚至还能感受到-----月光和夜露浸染过肌肤的湿润。“流夏,做我的女朋友吧。”这是当他依依不舍地离开她的嘴唇时,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流夏呆呆地站在那里,没有给出任何回应。“其实这句话,我很早就想问你了。”他深深凝视着她的脸,“年少时我们都不懂事,我一直以为,我们之间只是友情而已------直到那天晚上遇到了长大的你。流夏,在酒吧见到你的第一面时,我就知道那些曾经的友情经过岁月的沉淀,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发生改变,不,或许从我们定下那个约定开始,就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友情了。但……你毕竟是个保守的中国女孩,我担心草率的告白会吓到你,我想尊重你们的文化习俗,所以我一直在等待着一个机会。”他眼中炽热的光芒仿佛能将她瞬间熔化,“流夏,现在,我的忍耐力已经到极限了。请允许我告诉你,我一直都……爱着你。我真心希望你能做我的女朋友。”流夏慢慢抬起了头盯住了他的眼睛,感到自己的心从来没有这样混乱过。就在这时,房间里的灯忽然一下子又亮了起来,而猫王的歌声也突如其来地在房间里再次回响起来,低缓柔和的音调听起来似乎带着一种浅浅的伤感。wise man say only fools rush in.but i can't help falling in love with you.shall i stay? would it be a sin?if i can't help falling in love with you .like a river flows surely to the sea.darling so it goessomethings are meant to betake my handtake my whole life too.for i can't help falling in love with you.智者说只有傻子才会坠入情网但我就是情不自禁的爱上你我应该留下来吗这样有罪吗如果我情不自禁的爱上你就象河水理所当然的流向大海一样亲爱的顺其自然吧有些事情就是这样握住我的手也握住我的一生因为我已情不自禁的爱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