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镜头只留下了冠军队的身影,但是他们却一定会留在某些人心里。破晓的晨曦将晦暗的天空撕裂出一道鲜亮的口子,苏雁披着这一片微蒙的晨光,晃晃悠悠地荡回家,——他应该快回来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我承认我YY过了,但是,我真的很希望就算中国战队没有能获得最后的冠军他们也能从对手的口中得到这么一句话,——而不是一句讽刺的调侃:我听说中国人很会玩游戏。嗯嗯,关于一定要追究BlizzCon的同学们,那个捂脸,你们就当我是在YY吧~这是我的心愿也是CWOWer的心愿。最后我没想到我BlizzCon能写三章,吐血。预计两章就完地,嗯嗯,为着我这周一定要洒上狗血而努力!加油!突发状况 “我们没拿到冠军。”许翊的声音很坦然,没有丝毫沉重。 苏雁低笑:“你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许翊的话里也带上了笑意,“想我了?” 苏雁脸红,没有直接回答:“你什么时候到北京,我去接你。” “后天下午5点,不用准点去我怕飞机会晚点。” “好。” 他们都是很善于收拾自己情绪的人,也很善于克制,有时候也许自己会很累,但是却能让人安心,也让自己安心。 有人说等待会让时间加倍延长,苏雁其实并没有很深刻的感觉。只有无止尽的等待才会将这种不安放大,而有希望的等待只会让时间充满着惊喜。看着下午应该没什么事儿,差不多4点的时候苏雁偷偷跟曾波打了个招呼,把自己整理了一番便往机场跑。一路上机场大巴走走停停,整整绕了半个北京才慢悠悠地开进了3号航站楼。 飞机果然晚点了,国际出口上方的大屏幕上显示许翊的航班要晚点一个半小时,正对国际出口处有一块长长的汉白玉的浮雕,苏雁靠在那块浮雕旁边,莫名就想到了一块风中的望夫石。一下子就为这个想法笑了出来,她仅仅只是想许翊一下飞机第一个看到的就是她而已,至于看到以后呢,苏雁笑,以后接着还有很多个以后。 几乎在所有人都围着行李传送带等着拿行李时,许翊就第一个走了出来,深紫色的POLO有领衫在发白的机场灯光下照射下衬得他脸上有着一丝苍白的疲惫,只是他的眼睛却依然那么明亮,仿佛在寻找着什么似的缓缓扫过人群。心里一动,苏雁不动声色悄悄地往另一侧移动,钻过他身后的机场隔离带,打算从他的身后搞偷袭。 刚要扑过去时,忽然一阵熟悉的手机铃声从她身上冒了出来…… 回头时看见一脸龇牙咧嘴表情的苏雁,手里还捏着仍兀自响个不停的手机,许翊脸上顿时出现了一个灿烂得犹如皇家礼花般的笑容。唉,果然是要栽在这个正太式微笑上了,无奈的耸耸肩,苏雁耷拉着脑袋走到他跟前,举起手臂挂住他的脖子,蜻蜓点水般地用嘴唇碰了一下他的脸颊:“欢迎回来。” 周围挤满了或在等亲属或在等朋友的人群,熙熙攘攘的吵杂中,谁都没有注意到这个小小的角落里,年轻的男孩丢下身上的行李,抱住他面前的女孩,举重若轻地她唇上留下一个亲密的吻。脸红的女孩一把拉过他,头也不回的拽着他走出了机场大厅…… “刚刚那么多人!” “没人看见。” “胡说,肯定有!” “真没有。” “他们肯定看见了~” “你怎么知道他们看见了?” “我真的什么都没看见。”前排的出租车师傅终于忍不住,回头打趣了一句。苏雁朝许翊怒视,许翊忍着笑扭头看向窗外。 因为许翊要先回家放行李顺便跟他爷爷说一声,报了一个地名之后,出租车师傅特意回头看了一眼许翊,才慢慢地打起了方向盘。车停在了一片很幽静的别墅区,看不到里面因为门口还有持枪警卫在把守,出租车根本不予放行,似是有点犹豫,许翊看了苏雁一眼才不确定地说:“要不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 “行,你去吧。”苏雁笑笑,“快点啊。” 拎起行李许翊朝苏雁眨了眨眼,跳下车拔腿就往门口跑去,只见他似乎跟门口的警卫认识,仅仅只是点了个头,警卫员就给他放了行。这时苏雁才听到那个出租车师傅慢悠悠地说:“这小伙儿背景不简单吧?” “不知道。”苏雁耸了耸肩,不在意地说。 “哟,小姑娘我刚刚瞅着你应该是他对象吧,你咋能不知道呢?”估计要等上一会,那个师傅干脆回过头来跟苏雁唠嗑。 挠了挠头,苏雁不好意思地说:“我还真没问过。不过,师傅您知道这是什么地儿吗?” “嗬,小姑娘你看到门口那俩端枪的没,这可不是一般人住的地儿。里边我是没进去过,但我听说可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架势啊,我们这种车连停在门口的份儿都没。前不久我有一老哥儿也载过一小姑娘来这儿,人根本不放行,除了要那小姑娘登记身份证,还得让她说清楚了找谁,再给那户人家打电话得到批准后才通过,要是想硬闯啊~”出租师傅做了一个打枪的动作。 “师傅,您说得太活灵活现了。”苏雁乐,后半句您怎么不改行去说书愣是给她吞进了肚子里。 “那可不,小姑娘你心眼儿太实在了,这你都没搞明白还跟人处对象呢~” 苏雁无所谓地玩着出租车后座座垫上的流苏,漫不经心地开口:“我觉得他人挺好的,我很喜欢。” 那个师傅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苏雁也打起精神笑眯眯地跟他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话,只是心里也莫名地有了一丝不确定。她的确从来就没有问过许翊的家庭背景,除了张姐跟她推测过的结论,她也从来没有放在心上,她只知道许翊很好,她很喜欢,而刚好他也很喜欢她就足够了。 许翊回来的时候脸色有点低沉,那个出租车师傅也打住了话匣子。实在忍受不了这车里一片沉默,苏雁想了想还是试探性的开口:“无双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她跟卓扬在美国多玩两天,我先赶回来了。”许翊的脸上终于带了一点笑容。 “那你怎么不跟他们一起多玩两天?”苏雁低头用手指细细地描着许翊的掌心的掌纹,他的手心干燥而温暖,他的掌纹也很干净,没有任何多余的分叉,按照书上说的,他的感情线长而清晰,是一个很坚定的人。 半晌没听到许翊说话,不禁抬头向他望去,只见他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眼里却流动着一股异样的光彩。苏雁调皮一笑,凑到他耳边低声说:“是不是想我了?” “嗯。”他绽开一个笑容,那一声呢喃般的回答,让苏雁觉得一阵酥酥的骚动从心底慢慢的荡啊漾啊浪地冒了出来。她轻轻地靠在许翊的肩膀上,抓起他的左手,点着他的手心慢慢说:“你看,如果说你掌心中间的这条掌纹是银河。” 顿了顿,接着又分别点了点他的指根还有掌心的下方,继续说:“这两个是牛郎跟织女,你要怎么样才能让他们在一起?” 许翊狐疑地看了她一眼,试着握起拳头,可是却怎么都没有办法将苏雁点的那两点并到一块儿,只能笑了笑无奈地说:“不知道。” 只见苏雁拉着他的手,慢条斯理地看着他:“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想握一下你的手。” 许翊轻轻地笑了起来,拉过苏雁的手心,也像她那样点着她的手心,温柔地说:“这是织女,这是牛郎,这样他们就能在一起了。” 话音未落,就看到他将手盖到了苏雁的手心上,十指相握。 “只要不松手,他们就能在一起。” 好不容易下了车,苏雁才敢放肆地拉着许翊的手,沿街一路指指点点地嚷着吃这个吃那个。好不容易路过了一家馆子,许翊忽然顿住了脚步:“就这家吧,我以前来过,他们的冰皮扣肉很不错。” “好啊,贵不贵?”苏雁想都不想的接口。 许翊没好气地直接把她一拖:“走吧,有奖金。” “哈~”苏雁也是一乐,跟着他往楼上钻。 刚坐下想细细询问一下他的奖金打算,却不小心打泼了面前的茶水。苏雁连忙起身想叫服务员过来处理,刚走出卡座时忽然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身上。定了定神,苏雁才不好意思地向她撞着的那位老大爷道歉:“真对不起,刚刚我没注意,您没事儿吧?” “没事儿~”那位被撞了的老大爷毫不在意地挥手笑了笑,也向苏雁点点头。苏雁回以一个歉意的微笑,正准备去找服务员,忽然听到身后的许翊叫了一声:“爷爷……” ★◎※‰●#□▲◇……!! 苏雁万分尴尬地愣在原地,许翊也显而易见的带有一丝诧异,他皱了皱眉站了起来:“爷爷您怎么在这儿?” “我约了你廖爷爷今晚下棋,顺便来这儿吃个晚饭。”许翊的爷爷笑着打量了苏雁一眼,才接着对许翊说:“你早说也到这儿来吃,跟我的车出来不就得了。” “我们也是路过才忽然决定的,没想到您今晚也到这儿来。”许翊仿佛是在解释,然后也望了一眼苏雁,才慢慢地说:“爷爷您干脆今晚跟我们一块儿吃吧。” “好啊~我也好久没有跟你们年青人一起吃饭了。”只见许翊爷爷呵呵一笑,直接一屁股坐在了许翊的身边,剩余苏雁有点不知所措地站在一旁,不知道是跟着落座还是去找服务员处理自己面前的一摊水渍。 “小姑娘你站着干嘛呢?”许翊爷爷眯着眼睛朝苏雁招呼。 “呃,我,我刚不小心泼了茶,我去找服务员过来处理一下。”苏雁终于回过神,礼貌地向许翊爷爷点点头,然后快步去前台叫服务员。 服务员很快便过来擦拭掉了打泼的水渍并重新沏上了一壶新茶,许翊伸手拿过茶壶,熟练地给每人都斟了一杯茶后,才听到许翊爷爷拿着茶杯,似是考验般地说:“小子,看这是什么茶?” 许翊不慌不忙地端起茶杯,靠近鼻端嗅了一下浅酌一口才慢条斯理地说:“明前龙井,不过水温过热。爷爷应该有一段时间没来了吧,他们还按着您的老口味上茶。” 老人家哈哈大笑:“好小子,喝出点门道来了。” 看着眼前这一老一少相谈甚欢,苏雁轻轻松了一口气,似乎许翊跟他爷爷的关系很好才是,那么说他的事情应该不难说。想到这,苏雁也笑着端起了许翊刚刚斟的那杯茶。苏鹏飞很爱喝茶,家里的茶具成套成套的换,不过他更偏爱铁观音,每次苏雁去都抓着苏雁陪着他一起喝茶,久而久之苏雁也爱上了这茶里的功夫。 “小姑娘对喝茶也有研究么,看你端杯的架势应该也是同好中人嘛。”许翊爷爷看到苏雁放下茶杯,目光清明地向她看来。 “我其实对茶道没有什么研究,只是单纯的喜欢喝茶罢了。”苏雁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噢?那你为什么喜欢?”许翊爷爷似乎起了兴致,也放下茶杯。 苏雁暗自叫苦,这喜欢哪还有为什么。但这是许翊的爷爷,咬咬牙苏雁还是硬着头皮说:“我就是喜欢沏茶的过程,新茶入水,慢慢舒展的茶心在水中升腾,旋转,自在起伏。我感觉与其说是茶心的起落,不如说是心性的沉浮,只有在经历一番洗练后,才能尘埃落定,无嗔无妄,我喜欢的就是这种凝聚了喧嚣之后的平和。” 抬头看向对面,许翊正带着调皮地笑容朝她眨眼,她不敢造次,恭敬地迎上了许翊爷爷别有深意的目光。许翊的爷爷重新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才慢慢地对许翊说:“我今晚要给你廖爷爷带一份棋谱,刚刚才想起来忘在我书房了,你刘叔把车停在下面,你跟他回去给我拿过来。” 许翊跟苏雁俱是一愣,没等苏雁反应过来许翊便接口道:“叫刘叔回去帮您取了再送过来就行吧?” “他不知道我放在哪儿,就在我书房平时放印章的那个小抽屉里,你去帮我拿过来,晚上我跟你廖爷爷还要研究。”许翊爷爷的口吻里似乎带着一丝让人不可抗拒的命令,许翊犹豫不决地望向苏雁,苏雁心里苦笑,如果现在她还不明白这老爷子要支开许翊的意图,她也太不上道了。 终于,她轻轻跟许翊点了一下头,许翊深呼了一口气,才平静地说:“那我去去就来,爷爷你们先吃着不用等我。” 走了几步之后他又回过头,似乎想说什么,终究开口他只是简单地说:“我很快回来。” “这臭小子~”许翊的爷爷笑骂了一句,“好像担心我老爷子还能把你怎么着似的。” 苏雁也忍不住笑了一下,她坦然的面对对面那个头发已经完全银白,可是目光如炬,坐得依然笔挺,仿佛行军作战一般的老者,淡定地说:“您有什么想对我说的么?” 许翊的爷爷赞许似的看了苏雁一眼,才慢慢地说:“我是想跟你好好聊一聊。”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嗯,你们懂的,不解释~╮╭不抛弃,不放弃,我会日更的!握拳~困SHI了,爬去睡觉~要相信我会洒有质量的狗血,嗯嗯,一般的狗血我不屑洒,啊哈哈~顶锅盖飘走爷爷的谈话 许翊的爷爷其实并不会咄咄逼人,但是却仿佛天生有一种威严的压迫感,让苏雁不得不紧张。 “小姑娘,不跟老爷子介绍介绍自己么?” 苏雁脸一红,居然到现在还后知后觉的没有自我介绍。定了下神,她清了清嗓子镇定地说道:“老爷子您好,我叫苏雁。苏州的苏,北雁南飞的雁。” …… 许翊来得很快,远远比他们当初到这里的速度要快得多。看到许翊爷爷意味深长地盯着自己,苏雁也尊敬而不卑不亢地坦然迎视,老人家终于叹了一声气,拍了拍苏雁的肩膀:“看来我是必须得做恶人了。” 苏雁用力抿了下嘴,才坚定地说:“我还是希望您老人家能够体谅。” 许翊爷爷只是笑着摇了摇头,起身接过了许翊手里的棋谱。 “爷爷,你……”许翊脸上似乎有些不安,只见他欲言又止地看着他爷爷,又狐疑不定地望向苏雁。 “我忽然想起来,你刘叔说有个地方的粥很好喝,你们接着吃吧。”丢下这句话,老爷子才又慢悠悠地踱出了餐馆。 “你们说了什么?”等老爷子走了之后,许翊才一字一顿地开口。 “来,坐。”苏雁往里面移了一个位置,拍了拍身边的空位招呼许翊。 许翊皱着眉,依旧动也不动死死地盯着苏雁看,似要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端倪来。见招呼没用,苏雁干脆一把把许翊拉到自己身边坐下,才不紧不慢地说:“你爷爷,好像不同意我跟你在一起。” “这是我们自己的事儿。”许翊想都没想地脱口而出。 “但是他毕竟是你的长辈……”苏雁低头,把那壶已经彻底凉下来的茶又给自己斟上一杯。 “我说了这是我们自己的事儿。”许翊的口气很不耐烦,甚至还有一丝焦躁,没等说完他立刻就打断了苏雁的话。 偷偷看了他一眼,苏雁才低沉地说:“我知道这是我们的事儿,但是许爷爷的意见我们总不能不理。” “他到底跟你说了什么?”许翊的声音很冷,冷得苏雁忽然感觉有点陌生。 “他说他希望我们分开,因为我们不合适。”苏雁低头。 许翊没有说话,苏雁只觉得他似乎是在重重的压抑着什么,仿佛连呼吸都是一件很费劲的事儿,每一下都很重。忍不住抬头看他,只见他一双深邃的目光正牢牢地锁在自己脸上,嘴唇紧紧地抿在一起。咬了咬牙,苏雁接着说:“他要我开个价,只要我肯离开你。” 话音刚落,苏雁忽然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原本坐在身边的许翊就像一张绷紧的弓,似乎随时都有要弦断的感觉,但是她那一句话一出来,好像瞬间弓上的张力都撤销了,他的脸上出现了一个古怪的神情。 “他还说了什么?”许翊不动声色。 莫名的有些心虚,苏雁硬着头皮:“他还说,只要我肯离开你,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要什么他都可以答应。” “噢?那你怎么回答的?”许翊嘴角似乎带了一丝玩味,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清了清嗓子,苏雁正色道:“我当然立刻就答应了,然后我问他要30万。” “原来我在你心里还能值30万。”许翊不紧不慢地回答,伸手也给自己倒了杯茶。 苏雁掐他,没好气地说:“废话,我要问他要了30万才好给你凑学费。然后你拿到钱后就飞美国读书,我们背着他再暗渡陈仓呗,山高皇帝远的他知道个屁啊,等他发现的时候早就生米煮成熟饭了~” 许翊终于笑了出来,那个笑容仿佛冲破了漫天阴霾射出的一抹亮徹天际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大地。苏雁也忍不住笑出来,扑到他身上:“你怎么发现的?” “我爷爷不会说那种话。”许翊笑意盎然地望着她,任由苏雁挂在自己身上,“我爷爷可是老.党.员了,你别小看一个老.共.产.党.员的气节。你啊,电视剧看多了吧?” 不服气的撇撇嘴,但是苏雁也没有反驳,只是慢慢地说:“老爷子很好,他对你也很好。” “嗯,我爷爷……是个很好的老人。他经历过很多事儿,有时候他也看得比谁都清楚,只是他的脾气也很犟,决定的事儿改不了。”许翊低头笑笑,伸手招呼服务员过来点餐,“饿了吧?” “嗯。”苏雁点头,放开扒拉着许翊的手,跟他一起看菜单。 “你们到底聊什么了?”冰皮扣肉很好吃,看着苏雁吃得差不多了,许翊才给她递了一张纸巾。 “聊……聊你去比赛的事儿,还聊了以后。”苏雁放下筷子接过纸巾,慢慢地说。 其实她跟许翊的爷爷聊了很多,不得不承认,那是一个睿智的老人,每每总能说得她心里一阵叹息,——只是苏雁也是一个死心眼儿的孩子,她坚持的事情也非得一条路走到底,不撞南墙总不会心死。 她想起那个老人提到许翊父母时眼底的那抹浓重的哀伤,原本中气十足的声音在那一刻也仿佛苍老不堪。他看着苏雁,低沉地说:“当初我给他爸爸安排好了路,他非要按照自己的意思走,我虽然不满但是也想着就成全他这么一次。——如果我知道后来会发生这样的事儿,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的。所以我不会让许翊再走那样的路,再说了他现在要走的这条路并不是最好的选择,这个行业就是个不入流的行当,有什么能比到政府机关更有发展前景?” 看着老爷子坚定的神情,她只能低声地说:“我听许翊说过,我也很为许叔叔和阿姨难过,希望您节哀。但是我觉得……我觉得这并不是阻碍许翊去争取自己梦想的理由。他的人生还很长,而且我想他也不会愿意就这样被您庇护着,按着既定好的路这么按部就班地走下去。” “唉~”许翊的爷爷长长地叹了一声:“这次他能去比那个什么赛,丫头你出了不少力吧?” “只是刚好有一个朋友的家人是在公安局出入境管理处的,所以才……”苏雁解释,“我只是希望他能够做他想做的事情,老爷子,我其实并不比您少关心许翊,但是我想我更能理解他心里的想法。” “我知道你是个好丫头,只是你们啊,都太年轻。”许翊的爷爷摇头,“丫头你也还是学生吧,这个社会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我们都是过来人了,知道哪条路行得通,哪条路行不通,这样可以让你们少走一点弯路。” “不,我今年从T大毕业了。就是因为年轻,所以我们才有做梦的机会,也许这种梦想在您看来很可笑,但是我们却把它看得很高很高,高得就像一个信仰。关于社会上的艰辛,我想许翊经历得并不少,老爷子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告诉过您他在美国的经历,我想的是如果在那样的环境下,他都依然不肯放弃他心里的那个目标,那得是多大的热爱。” “丫头现在做什么工作?” “我在腾飞,做……做游戏策划。” “那你的家人同意吗?” 咬了咬牙,苏雁沉默了好一会,才慢慢的说:“他们不同意。但是我可以对自己的选择负责。我对这份工作并没有许翊的那份热忱,但是我能理解他的坚持,这是我们这个年纪所应该学会的。如果一个人连他自己内心真正的意愿都不能坚持的话,他还有什么资格面对自己以后的路?”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家人不同意的原因?你的家人才是这个世界上唯独对你没有恶意的人。” “但是我们的坚持也没有恶意,我们只是不想对自己妥协,我并不认为这有什么错。”深呼吸一口气,苏雁才把自己心里纷繁的想法捋顺,“老爷子,我知道您很爱许翊,您希望他能按照您的安排走一条您认为对他是最好不过的路,但您有没有听过他真正的想法?如果他真的屈从了您的意愿,他以后的人生也许都会在后悔和不甘中度过,您不认为这才是一件最遗憾的事儿吗?” “丫头很会说话,条理也很清楚,只是我已经错过一次了,我不会再错第二次。我不能看着他走他爸爸的老路,趁着我现在还有点能力,我希望他能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地走他以后的人生。可能你们现在不能理解,但是以后你们总会明白什么才是最适合自己的道路。”面前的老人似乎带着深深的疲惫,“就像面前的这杯茶。你们年轻人总喜欢喝酒,觉得喝酒才够热血够热闹,但是就像你刚刚说的,在经历过一切风浪之后,爱喝的还是这一杯淡茶。” “我们并不是没有经历过风浪,老爷子,您也说了只有在经历过那么多风浪后,才能心平气和地喝这么一杯茶,但是在没有经历这些风浪之前,谁都体会不出这杯茶的可贵。所以那些风浪是我们成长过程中必不可少的。”顿了顿,苏雁放柔和了声音,“我知道许叔叔的事儿让您很痛心,但是许翊不能永远都躲在您的羽翼之下寻求保护。就像他的名字一样,立羽欲飞,他总想像鸟儿一样张开翅膀飞向他所向往的蓝天。” 脸微微泛红,苏雁还是坚持往下说:“我喜欢他,就是喜欢他能像一个真正的男人那样,承受他生命里的挫折和失败,他还这样年轻,可是他已经知道他该有的坚持,所以我希望您能成全他的坚持。” 老人终归只是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你们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苏雁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却被老人挥了挥手打断:“行了丫头不用再说了,我来也只是想看看你,顺便也想让你劝一下许翊。你很好,你们年轻人的事儿我也不想管那么多,只是你们还有很多不懂。他已经入了学,我不想让你们再有别的想法,这是改变不了的。” 许翊的爷爷声音带着一种饱经沧桑后的沉重,让苏雁再也说不出话来。人生的阅历就是一种财富,她浅显而短暂的生命里还没有能够足以说服面前这位老人的资格,一瞬间她也明白了当初许翊深深的无奈。她并不想鼓动许翊去做反抗这位老人的举动,但是也并不希望许翊因此而放弃,面前的这位老人已经经历了太多的伤痛,所以他的固执都是有他的原因,这一切只不过是为了保护他唯一的孙子,她实在没有办法在这位老人的伤口下再深深地插上一刀,所以唯一能做的只能是等老人的伤口愈合,让他相信前方的路其实并非那么的千沟万壑。 …… 看着面前那个像小太阳一般的大男生,苏雁想了想,还是慢慢地说:“我们都希望你好,但是我们都没有资格对你指手画脚,因为这是你自己的路,所以能做决定的只有你自己。可不管你最后做了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 许翊的眼神很干净,很温暖也很坚定,他伸手握住苏雁的手,温柔却掷地有声地说:“我说过,放弃了一次就不会允许自己放弃第二次。不用为我担心,我知道该怎么做。我可以等,等到我真正有能力的那一天。” 苏雁释怀,忍不住开口问了她一个她一直很想问的问题:“你的学费到底要多少?” “1.5万美金一年。”顿了顿,许翊也皱了皱眉:“要修完我剩下的学分,还得一年半。” “还差5000,那……”苏雁犹豫,那一瞬间她想到了苏鹏飞。她是不是可以暂时低一下头,5000美金也就是三万多人民币,先问苏鹏飞要过来先垫上,只是三万也不是一个小数目,她这么贸贸然地开口,况且她现在跟家里的关系也很僵。 似乎是看穿了苏雁的想法,许翊笑了一下:“行了,你别多想有的没的了,学费的事儿我再想办法,实在不行我到美国参军,参军一年的补贴多少也够。” 苏雁急,忍不住又开始掐他:“不许去,现在伊拉克科索沃那么乱,你万一被派去维和什么的那我怎么办,你想死啊!” 许翊无奈:“那也比你这儿一个人瞎想的好,不用为了我去跟你家里开口,我不需要。” 眼珠子一转,苏雁忽然想到了什么:“那……那你们一个人一万美金,三个人就有三万,你能不能……” “不行。”许翊想都不想的开口,“因为,——无双也要去英国留学。” “啊?”苏雁瞪大了眼睛,“那Database的奖金……” “嗯,无双家里可能承担不起她的学费,所以我让卓扬先帮无双垫上了,这样就不会很吃力。” “可是……” “行了别可是了,说了我再想办法。你还吃不吃了?”许翊忍不住瞪了苏雁一眼,苏雁无奈只能继续拿起筷子扒拉面前所剩无几的冰皮扣肉。 作者有话要说:在蓝条的压力下,千言万语,只汇聚成了三个字:C!T!M!不解释,去网吧拷客户端ing~╮╭PS。各种卡文,各种卡蓝条,你们懂的。嗯嗯,留言等我成功的不卡蓝条不卡服务器之后,一定会飘回来回复的,远目~游戏与虚荣 许翊的回归让国服火焰之树全服掀起了一股PVP热潮,这股热潮一直持续了一个星期,并且还有继续蔓延下去的趋势。无数宅男开始奔走打听那个出现在暴雪嘉年华3V3赛场上的女生是谁,因为卓扬跟无双的神出鬼没,于是这个刺探八卦的焦点通通聚集到了许翊的身上。欢乐的苏雁看着他这整一个星期都纠结在无尽的密语和邮件中不能自拔,心情大好地给他送去了友好的慰问。 [私聊]【To Ghost】:G大,站在风口浪尖的滋味怎么样? [私聊]【From Ghost】:……味道好极了。 [私聊]【To Ghost】:看到你如此欢乐我就满足了。 [私聊]【From Ghost】:你不想一起分享么? [私聊]【To Ghost】:…… 忽然升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许翊总能做出一些让她无语的事情。 [私聊]【To Ghost】:你想干什么? [私聊]【From Ghost】:风头被我抢了你会失落么? [私聊]【To Ghost】:不会,有你一如既往的关注就足够了。 [私聊]【From Ghost】:…… 现在沉沦>公会三个团中一团和二团都已经打通了黑暗神庙,尤其是一团,一个晚上就能把这个副本打通,在这样的大好局势下苏雁一直蓄谋着准备进军太阳之井,——魔兽世界当前这个版本最难,同时也是装备掉落最好的一个25人副本。所以在调戏了一下许翊之后,她继续埋头于做团队成员思想工作的活动——号召全民制皮。 魔兽世界里每个玩家都能选择两个专业技能,除了穿皮甲的职业盗贼还有德鲁伊外,几乎没有人会去练制皮技能。可是如果要进军太阳之井,就必须要开启一个全民制皮的时代,因为练制皮的玩家能制作并使用一种战斗之鼓,这种鼓在副本战中可以提高近战还有远程的攻击速度,供敲鼓者所在的小队成员享受。只有全部人都洗了制皮,才有可能保持打副本的全程敲鼓状态,提高团队每秒最大伤害,不然按照太阳之井这个副本强度而言,打起来会很吃力。 好不容易做通了术士队长野蛮宝贝的思想工作,得到她的承诺下周副本时会让全体术士都洗制皮,苏雁正准备攻克下一个目标——法师队长生前很帅时,忽然看到了公会里的一条信息。 [公会]【阴天复活】:黑翎出来,来杜隆塔尔。 没等她反应过来,又收到了依恋小朋友的密语。 [私聊]【From 依恋】:黑翎姐快来杜隆塔尔~ 这是什么情况?苏雁有点纳闷,一瞬间刷屏似的密语铺天盖地地袭来,不管认识不认识的人都在给她传达着这么一条信息:来杜隆塔尔。眉头抽了一下,她决定还是在公会里先询问一下阴天复活。 [公会]【黑翎】:阴天什么情况? [公会]【阴天复活】:黑翎快来杜隆塔尔插旗。 [公会]【黑翎】:…… [公会]【血娃】:我一直在好奇到底黑翎跟Ghost是什么关系。 [公会]【欧米茄】:这里面一定有内情! [公会]【蓝色灵魂】:黑翎,Ghost说他只跟输给你的人插旗~ [公会]【黑翎】:…… [公会]【小手冰冰凉】:小黑姐!!!那个勾搭D大的女生是谁!!! [公会]【欧米茄】:小手你也想去勾搭Data? [公会]【小手冰冰凉】:你才去勾搭Data,你全家都去勾搭Data~ …… 无双,你躺着也中枪……苏雁默默擦了擦额角的汗,还是腾出手去找那个始作俑者。 [私聊]【To Ghost】:你到底在搞什么? [私聊]【From Ghost】:我怕你缺乏关注太久会寂寞。 [私聊]【To Ghost】:我呸,这样会有人知道我们的关系的。 [私聊]【From Ghost】:…… [私聊]【From Ghost】:…… [私聊]【From Ghost】:…… [私聊]【From Ghost】:你还背着我有什么人? 苏雁一下喷了出来,她为什么觉得他们对话很喜感呢。说不上来为什么,她并不想让很多人都知道她与许翊的关系。苏雁一直都是很喜欢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的,她也承认她有一点浮夸,还有一点虚荣,但是那些真正关于内心的东西,尽管可以吸引更多的眼球,她却不愿以此当作炫耀的借口。但是她依然好笑地回了信息。 [私聊]【To Ghost】:有一个叫许翊的正太,你说他知道了会高兴吗? [私聊]【From Ghost】:会。 …… 似乎他们这样不解释的态度更容易引起大家的兴趣,于是那些纠结许翊的密语终于转移到了苏雁的身上。苏雁不加理会,无论任何人来都一概笑着打太极,对方依然咬牙不放,她就领着多绕几圈直到把对方绕晕了为止。——她的重心依然在说服全团制皮的这个目标上。 但是依然有很多的团员并不乐意接受这个提议,尤其是一些非皮甲职业的法师和猎人。眼看着已经周日了,周二更新,她打算下周就要开始太阳之井的进度,可团里只有寥寥无几的几个人去洗了制皮,其余的人不是找这个就是找那个借口地推脱,苏雁实在有些脱力。她知道重新练制皮是一件很吃力不讨好的事儿,但是如果要进军太阳井这个势在必行,看着全团的不配合,她也忍不住火气上冒。 [公会]【黑翎】:你们到底洗不洗制皮,不洗制皮一个都别想进太阳井。 [公会]【生前很帅】:黑翎我现在穿着裁缝做的阳炎法袍,珠宝做的项链,洗掉其中一个换制皮装备就脱不下来了啊~ [公会]【血娃】:我也是啊,我的工程花了4000多金才练上来,这洗了多可惜。 [公会]【小手冰冰凉】:小黑姐我是治疗…… [公会]【欧米茄】:治疗+1。 [公会]【部落战神】:我是T…… [公会]【黑翎】:我知道重新练制皮很麻烦,但是如果不敲鼓我们的伤害输出没办法最大化。Ghost不也是工程么,他都去洗了换制皮。 [公会]【血娃】:你叫他练锻造*他都肯去练…… [公会]【零度深寒】:+1 [公会]【生前很帅】:+10086 [公会]【Ghost】:要连锻造一起练么? [公会]【黑翎】:…… [公会]【黑翎】:那行,今晚我们就去试一试太阳之井。 [公会]【蓝色灵魂】:二团都看好了,如果我们以后要打太阳井也得这样。 [公会]【无聊阿呆】:呃~不要啊! …… 去打太阳井的下场就是灭团。小怪一路灭,灭了2个小时之后才终于灭到了一号BOSS蓝龙卡雷苟斯。又花了半个小时讲解站位之后,苏雁才好整以暇的等待着接下来的灭团。这个BOSS分为两个战场,所有的团员必须不断轮流穿梭于两个战场之中,分别打倒一个蓝龙的真身,和另一个蓝龙的恶魔形态两个BOSS,最重要的是必须保持两个BOSS的伤害一致,也就是同时打倒两个BOSS。先把外面的BOSS打没血了,里面的恶魔形态BOSS打不掉,先把里面恶魔形态的BOSS打掉了,外面的蓝龙会狂暴碾压,没有T能扛住。 其实这个BOSS考验的是治疗,经过数次灭团洗礼之后,全团人终于大体了解了这个BOSS的打法。已经11点半了,看着打了5分钟,BOSS的血量才下了1/3,苏雁不禁冷笑。 “看到没有,这个BOSS的血量有六百万,蓝龙形态还有恶魔形态分别三百万。你们的DPS每秒最高才3000+,还是灭团的数据。连蓝龙都打不过你们怎么打二号布鲁塔卢斯?” [团队]【恩呢】:治疗不给力啊~ [团队]【生前很帅】:我就在全程解诅咒了…… [团队]【黑翎】:那你们以为这样的DPS就能打得了布胖*么? [团队]【傻龙】:黑翎不一定要都洗制皮吧,而且敲鼓也不能多多少DPS。 [团队]【黑翎】:太阳井的强度我们现在完全打不过,人家首杀的团需要什么装备你们看了吗?全团附魔加制皮,而且我们现在只有一把蛋刀,除了敲鼓加快DPS没有别的还能做的事情。 [团队]【奶我啊】:要不多打几个CD的黑暗神庙吧。 [团队]【黑翎】:不行,卡利姆多公会已经准备开太阳之井了,我们要保持进度,下周必须得开。 [团队]【野蛮宝贝】:我们干嘛非得保持进度第一? [团队]【小手冰冰凉】:对啊,小黑姐我们干嘛非得争这个第一? [团队]【杀戮天堂】:嗨~小姑娘不都追求这种虚荣嘛,第一进度脸上多好看啊。 [团队]【部落战神】:哈哈,是啊。 [团队]【小手冰冰凉】:胡说,我就不想要什么进度第一。 [团队]【欧米茄】:人家黑翎能跟你一样么? [团队]【小手冰冰凉】:呸,你才跟小黑姐不一样,你全家都跟小黑姐不一样! …… 苏雁一时间忽然有了种被人戳穿的恼怒,她就是追求这种虚荣,全服进度第一,还是由她来指挥的,这才是她玩网游的目的。她就是希望别的公会谈论到她的时候总能用一种钦佩的口吻,她也希望在仍是副本占主要地位的魔兽世界中成为一面旗帜,她不否认这种虚荣,但是她接受不了就这么被赤.裸.裸.地被人撕破这层假象。终于,她恼羞成怒地在团里打下来一行字。 [团队]【黑翎】:你们爱洗不洗,你们不洗制皮的话就找别人指挥太阳井吧,这个指挥我不干了。今天到这里,散团。 打完这行字,她就直接Alt+F4关掉了游戏,重重地把电脑一盖,连许翊的电话都不想接,直到电话一直不屈不挠地响了好多遍,她才按下了通话键。 “你怎么了?”许翊的声音有一丝不确定的试探。 “没什么。”苏雁闷闷地回答。 “那你发什么火,就这样下线了。” “好像打太阳井就是我一个人的需求似的,从头到尾都是我在看攻略我在研究战术,他们都不肯配合。”苏雁有点委屈地说。 许翊轻笑:“我不是洗了制皮么?” “就只有你洗了,而且你的号还是我上去洗的……”苏雁不满。 “你为什么一定这么着急下周就开太阳井?现在的装备强度而言的确有些吃力。” 苏雁一下就沉默了下来,想了一会,她才慢慢地开口:“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有点虚荣,就为了争一个无关痛痒的部落第一进度称号。” “我早就知道了。”许翊也不紧不慢地说,“从我发现你喜欢站在风口浪尖的时候起就发现了。每个人玩网游的目的都不同,有些人只是想休闲娱乐,做一个休闲玩家,可是有些人却把游戏看得很重,即使在游戏里也不愿屈居人后。” “那你呢?” “我?我其实跟你也是一样的,别人只知道我的手法好,可是他们不知道我当初下的竞技场PK视频足足有8个G,卓扬更加,如果你问他NGA上PVP版面的技术贴,他能从07年起给你从头到尾整理出来。我们在奥格门口插旗的场数加起来肯定过万,你上我的号就应该可以看到,S4赛季我们2V2的场数加起来有5000多场,S3的数据被清空了,不然只会更多,——只是因为我们都不想玩得比别人差罢了。” 许翊的声音很温柔,让苏雁原本焦躁的心慢慢平复了下来,他们都是一样的人,这一点发现让她很开心。从来就不会有不劳而获的事情,游戏里也是,从T4副本卡拉赞开始,她下载的副本攻略,副本视频也差不多这个数,每一次开荒都得花上几天的时间提前研究攻略,最开始的时候她甚至还一个术士一个术士的检查背包,就是生怕他们的灵魂碎片不够。——所以在为了游戏付出这么多之后,她凭什么不能争取这个称号,哪怕只是一个虚名。 “很多人都对我不能理解,觉得我把游戏太当真了。还有很多人跟我说只是在玩游戏,不要被游戏玩了,我承认,但是我依然不想在游戏里也……也玩得憋屈。”苏雁有点艰难地说出这句话,“因为我现实里不够出色,所以我就是想在游戏里找存在感,它不仅能满足我的自尊心,也能膨胀我的虚荣心,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肤浅?” “不会。”许翊放柔和了声音,似是在安慰,也似在陈述:“我一直都觉得你很勇敢,能真正面对自己内心,并且敢坦然承认的人都很勇敢。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这样,能大声地说出来自己心里真正所想要的,——而且,我觉得你这种虚荣很可爱。” “可爱?”苏雁纳闷。 “嗯。”许翊带了丝笑意,慢条斯理地说:“如果你的虚荣是要买LV或者Balenciaga才能满足,我会觉得很有压力的。” 苏雁忽然玩心大起:“你以为非要买LV或者Balenciaga才有压力吗,你陪我玩玩征途>*就知道压力了。” “征途>啊……”许翊的声音很悠远,“我玩不起的~” 苏雁终于“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好了,别生气了。你刚刚态度确实不对,明天上线好好跟他们说说吧。” “嗯,好。” 作者有话要说:*锻造。锻造也是魔兽世界里的专业技能,就是锻造板甲,一般只有板甲战士会练,连同样是板甲职业的骑士都不练,只对初期的战士有很大装备提升。*布胖,就是太阳之井的二号BOSS布鲁塔卢斯,因为是一只巨大而肥胖的龙,所以被人亲切地称呼为布胖。*征途,是由上海巨人网络科技有限公司(原上海征途网络科技有限公司)自主研发,大型多人在线角色扮演类免费的网络游戏。游戏开发团队为原盛大《英雄年代》开发成员。在服务器端,游戏采用领先的服务器技术,可以满足同时万人在线游戏,4万人在同一服务器里游戏。被号称全中国最烧钱的网络游戏,没有之一。最近,那个,CTM开了……嗯,你们都懂的,不解释。好吧,在85之后,我决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回来继续更新。各位亲爱的同学们,你们要知道我依然是爱你们的。鞠躬~继续赶下一章……盗号风波 苏雁心里有点心虚,昨天那么不负责任地丢下那句话就下线了的确是自己不对,所以第二天上线时犹带忐忑。她是装作什么事儿都没有的样子照样在公会里逗贫扯淡,还是跟团里的人道个歉,然后再继续好好地劝说合适? 还没来得及打好腹稿,就看到公会里有人发现她上线了。 [公会]【阴天复活】:哟,黑翎来了啊,不生气了? [公会]【血娃】:我估计还气着呢,你看一来也没跟我们扯淡。 [公会]【杀戮天堂】:我算是发现了原来黑翎真是个女生。 …… 忽然看到这些调侃苏雁又有点脸红,她还没打好腹稿呢。刚寻思着怎么处理,公会里的话让她顿时又有生吞键盘的冲动。 [公会]【生前很帅】:黑翎咋不说话呢? [公会]【欧米茄】:哈哈,害羞了呗,不好意思说话~ [公会]【血娃】:我去,黑翎还会害羞,哈哈~必须截图留念! [公会]【体制崩溃】:康木昂,黑妞给大伙儿乐一个。 [公会]【奶我啊】:哈~黑翎别回真害羞了不敢说话了。 [公会]【小手冰冰凉】:你们怎么那么讨厌,没看人家小黑姐都不说话了吗? [公会]【野蛮宝贝】:黑翎? …… 果然就不该听许翊的第二天就上线,而且今天才周一没到副本更新的时间,这么快上线不是自寻死路么。现在团里这群人肯定都都得围着她打趣,她想躲都没地方躲。看着会里不停催促她冒泡儿的声音,她正痛苦地站在沙塔斯银行一个劲的抽搐,这时忽然看到公会里的对话局势有变。 [公会]【恩呢】:黑翎在沙塔斯银行这儿呢,怎么不说话? [公会]【部落牛神】:银行?不会是盗号的吧? [公会]【生前很帅】:…… [公会]【欧米茄】:…… [公会]【阴天复活】:靠,哥们你是不是盗号的说句话。 随后,很快各种密语都发了过来。 [私聊]【From 奶我啊】:是本人吗? [私聊]【From 小手冰冰凉】:小黑姐在吗? [私聊]【From 阴天复活】:哥们你是不是盗号的? [私聊]【From 部落牛神】:在? …… 挠了挠头,现在的局势好像更喜感了,苏雁大乐,索性便随着他们的话,也在公会发了一行话。 [公会]【黑翎】:盗号的,别密了 [公会]【奶我啊】:草,哥们装备钱你拿走,号别动。 [公会]【阴天复活】:谁有黑翎电话? [公会]【欧米茄】:我没有,谁有黑翎电话快打她电话。 [公会]【奶我啊】:我原来有,可是她好像换号了,原来那个号关机。 [公会]【体制崩溃】:我靠,Ghost也不在,搞毛啊~ [公会]【黑翎】:号上钱太少,留了有什么用。 …… 苏雁恶意地看着会里一派兵荒马乱的情景,忍不住偷乐了起来。这些人平时一个两个看起来都挺机灵的,怎么现在都这么好忽悠呢?但看着看着,她就再也笑不起来了。 [公会]【奶我啊】:你还要多少?你说个数儿,只要你别动帐号。 [公会]【生前很帅】:草他MA,我最烦你们这种人了。不过今天我也不多说什么,你还要多少吧? [公会]【蓝色灵魂】:哥们你别冲动,我知道你们盗号的一般都不动帐号的吧,你要钱就说,我这还有几百金的。 …… 咬了要下唇,苏雁忽然觉得脑子里有一瞬间的空白,嘴不知道应该发出什么声音,手也僵硬地放在键盘上,茫然的看着银行里形形□的物品以及刷屏似的密语,举步维艰。 [私聊]【From 阴天复活】:哥们,这号是我们团的指挥,现在要开太阳井大伙才刚都洗了制皮,只要你别动帐号什么事儿都好说。 [私聊]【From 杀戮天堂】:这是一小姑娘的号,人家玩上来也不容易,哥们拿了东西就走吧,别动号。 [私聊]【From 欧米茄】:朋友,大家练号都不容易,我知道干你们这行也不容易,删号分解装备什么的就算了吧,也卖不了几个G。 …… 苏雁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看着还有源源不断进来的密语,她只有用力地睁大了眼睛,才能压抑住眼眶里的那股湿润。一种需要和被需要的温暖就这么冒了出来,这是她的团,这是她的战友,她并非想故意试探些什么,但正是这无意中的举动,才更让她发现了她所一直需要的,也是她一直渴求的东西。有人说网络是虚幻的,但是上面的关怀有时候却来得比任何时候都要真实,她轻轻地拉动对话框,把对话框放到最大,然后小心翼翼地把上面所有的对话都一一截图保留了下来,虽然是她一时狼来了的恶作剧,但是这些话却是她在有生之年的网游生涯中最珍贵的回忆。 奶我啊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跑到了沙塔斯银行,正不断地点着她交易,她用力的抽了抽鼻子,一次又一次地点着拒绝。 [私聊]【From 奶我啊】:草,你TM不是说钱太少吗,给你钱呢,赶紧拿了下号。 [私聊]【From 部落牛神】:你也玩魔兽吧,知道这一身上来要废多少心血,这还是个女孩儿玩的,别动号我先谢谢你了。 …… [公会]【血娃】:Ghost你总算上线了!!你有没有黑翎的电话,赶紧给她打电话!!! [公会]【Ghost】:? [公会]【阴天复活】:草,黑翎被盗号了你快跟她说! 许翊的电话在阴天复活打出了那行字后立刻就响起。 “把你游戏的密保邮箱告诉我,快。”他的声音有点着急,几乎是一接通他就直接说了这句话。 苏雁吸了吸鼻子,才带着点鼻音地说:“不用了。” “他们说你被盗号了,你能不能上网,能上网就自己去改,不能的话告诉我我给你改。”许翊似乎是一边开着网页一边在打电话,偶尔还能听见他敲键盘的声音。 “那个号是我上的,不用改了。” “……” “我骗他们说我被盗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