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醒了就睡不着,外面有沙沙的声响,我奇怪的问:“下雨了吗?”又不太象,而且空气里也没有下雨时潮湿的水地气息。“不是,我吩咐他们做些事,从下午就开始了。”“啊?”“你要是不想睡了,咱们就去看看。”凤宜拿过斗篷给我披上,我很想抗议。这都春天了,洞里也不冷,完全不用把我裹地跟个大棉花糖似的。不过凤宜动作干脆俐落,在我抗议之前就已经把我给裹的严严实实,挽着我的手向外走。洞壁上的莹石都不算太亮,我侧过头仔细一看,好象被取走很多。“他们要熬夜赶工,所以把莹石都挪过去好照亮。”“赶什么?”凤宜没回答,沙沙沙地声音却越来越响,越来越清晰。我们转过弯,前面一片灯火通明,不光是莹石,还有火把,灯盏,洞里能照亮的东西都集中到这里来了。我有点呆滞,转头看凤宜:“这就是你吩咐地……要赶工的差事?”凤宜点头:“没错。”我咽口唾沫:“请问,凤大人,您是要开纺纱厂吗?”他一脸平静:“纺纱厂?卖纱的作坊铺子么?等这事过去,倒也可以试试,有这么些八脚织纺高手,想必生意一定不错。”咳,我差点让自己的口水呛着。纺纱厂凤宜是绝对不会去开的,不过眼前这场面,真的很……排成一排排地木架上面横贯着无数根麻线,远远望去,麻线上还有无数黑点。好吧,不是黑点,一只只的全是我地同族小蜘蛛们,马力全开,不停的吐丝缠绕。然后把那些缠绕了蛛丝地麻线扭拧编织起来,搓成一根长绳。虽然看上去是一团乱,实际上仔细打量一下,他们的动作配合极佳,效率也着实不低。“那个……你搓麻编绳干什么用地?”凤宜指着左边,我转头看。已经搓好的长绳搭在墙边,灰大毛正叉着腰吆喝着一众老鼠们提着桶子给那些长绳刷上桶中的黏液,空中弥漫着一股怪味,苦苦的,倒不算太难闻。我看着大毛忙碌的背影,又想起我梦中他倒下去的情景,微微怔忡,一时说不出话来。“等这明树胶干了之后再将绳编成网,就算完事。”“织网啊……”这是我的强项啊!不让我来负责这事儿?我保证织的比这些小家伙们强。这话不用说出来凤宜也了解我心里在想什么:“这网虽然要织的大一些,但是却没有什么繁复艰难的,所以让他们赶着织。至于你啊,当然也有差事分派给你。”我连连点头,有事做不怕,就怕没事闲着,越闲心里越是不踏实。虽然我梦里的情形不一定会变成未来的现实,可是既然有大难临头的可能性,那就不能不防。要不然真到了那一天,难道要束手待毙任人宰割吗?别的不说,紫青双剑要是真的再合璧一次,那灾肯定小不了。这片平阔的象广场似的地方全让木架子给占满了,中间摆着一个巨大的沙漏。大毛瞧见我们,忙不迭的跑过来,胡子一翘一翘的:“师傅,师公,这么晚你们怎么过来了?”他眼睛里都泛起红丝来了,我小声说:“你也别太熬着了,这个,活得干,身体也不能熬坏了。”“师傅你放心,干活的都是分做两班,白天晚上轮流来,喏,晚上是我在这里看着,白天我去睡,让朱老大过来看着,这样算着,大约一个月也可以完工。”“那就好。”我松口气:“你知道这是做什么用的吧?”灰大毛摇摇头,朝四周看一眼,小声说:“师公也没和我细说,不过,我也知道太平日子过不长久了,咱肯定得防备着。粮食我是囤了不少,咱洞里又有暗河又有泉水,这也不用愁。师傅你就回去睡吧,我办事儿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我看着他说话时小胡子一翘一翘的,忽然伸手重重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大毛让我拍的一愣,嘴里原来滔滔不绝,也一下子停住了。我又拍了两下,一点没省力,两下都拍的结结实实的。大毛让我拍的晃荡,愁眉苦脸的扶着柱子才站稳了,冲我呲牙咧嘴:“师傅!您老人家想练掌法,吩咐一声就行,我一定给您找个好靶子来!不用这么急就拿我开练吧?”凤宜在一旁微笑,那笑容真是善良:“拿你开练,也是对你抬爱啊。大毛啊,你自己说说,就算换成别人哭着喊着想当这靶子,你师傅能看得上眼么?”大毛一个踉跄差点栽倒,苦着脸硬堆笑:“是是,师公您老人家说的很是。不过夜都深了,师傅想练掌法也不急在一时,我可得先忙去了。”他逃起来那叫一个快,一溜烟似的钻进耗子堆里不露头了。凤宜挽起我的手:“回去吧。”沙沙的声音平稳而延绵,听起来真的很象雨声。但愿……我们都可以平安活下去。不,我们一定都能活下去!我们携着手回到屋里,我反手关上门,扑上去问凤宜:“到底要我做什么,你快说吧!”凤宜没说话,倒先从架子上拿下一卷帛布来,在桌上缓缓展开。“这是?”上面的线条绘的纵横交错,我对这上头实在不精通,只能认出这是张阵法图,上面写的字弯曲生僻,晦涩拗口,十个字里我能认出三四个来,可是连一起却是一成意思都不明白。“这是封魔阵,又叫五行阵。”凤宜指着阵图居中的五个不同颜色的点:“这阵并不难布,但是阵眼是关键。你看,就是这里,分别是风,火,水,土……雷。”听起来好耳熟,我脱口而出:“灵珠?”凤宜转过头,烛光映在他的眼中,光芒柔和,静而深远。“对,就是五灵珠。”“可是,灵珠只有……四颗。”我心里隐约的想到什么。雷……雷电,我自己不就是个天生的雷电接收器吗?当初凤宜给我那四颗珠子助我修炼,这其中,一定有必然的深远关系,只是我没猜着。———————明明穿的很多,还是伤风了……吸鼻涕中。昨天实在没力气,睡的很早,没更新。。俺会努力吃药,坚持码字的……正文 二零四 珠子这几颗珠子,到底什么来历?” 我和凤宜盖着棉被,纯聊天。 真的是纯聊天。天快亮了,也睡不着了,我心里来来回回的问不停的轮番冒头。 封魔阵,听起来就这么有气魄。 我睁大眼睛看凤宜,要是再夸张一点,说不定就要直对他冒粉红泡泡。 “这个五行阵是为了对付魔宫的吧?” “是。” “是不是能把魔宫的坏蛋打的落花流水?” 凤宜想了想:“一切顺利的话,完全可以办到。” “亲爱的你太厉害了!太棒了!我真是……不过那五个灵珠,那个雷什么的没见过,你说要我出力,是不是,炼出颗那样的珠子来?这个没问题,只要你教我怎么练就可以了,我一定……” “这几颗珠子。说贵重也是贵重。但是来历却没有几个人知道地。就说风灵珠一向是在我们族中地。由族长持有。但它地来历。却有好几个说法。” “这个。应该如此吧。毕竟你们是在天上飞地。本来控风驭风就是一流地本事啊。有这珠子。也算如虎添翼吧?” “不错。据师伯讲。有两次遇到大灾变。就靠它保下了族中不少性命。而水灵珠。历来是水族保管地。据我知道。中间失落过一次。后来又得了回去。辗转落在子恒手里。” 我用力点头:“子恒现在是龙王了。这珠子倒是挺会认人。啊!我说。那珠子子恒借给了我。他要用可怎么办?” “你放心。他一时半会儿是用不着。再说。他地本事。难道还需要时刻有珠子护身吗?” “话虽这么说。对了。那火珠是……” “火珠是昱风的东西,我和他一半是换,一半是硬讨来的。” 哦,我本来也猜着了。 那最后一个呢?我炯炯有神盯着凤宜,放在最后的,应该是重头戏吧? “这颗雷珠,从来就很少听闻。据说,本不是这凡间的东西。” “啊……”我两眼放光:“这么厉害啊!” “厉害?”凤宜似笑非笑,在我鼻子上戳了一下:“但凡扯到一个雷字,就总让人心惊肉跳,不是什么好兆头。” 我摸着鼻子:“你这什么意思?那我练功也是引雷蓄力地,你是不是要说我也不祥啊?” “从子恒第一次来和我说,你练功的奇特之处后,我就想到这件事情了。你现在也知道,灵珠之间彼此有一种吸引牵系的力量,我在桃花观外第一次见你,你还是只没什么特色的小蜘蛛,但是我对你的印象就很深,难以磨灭。子恒也说,觉得你十分亲切可爱,纯善质朴。起先自然我们没想到那上头去。” “啊……”我愣了。 子恒对我亲切,凤宜对我关注,都是因为我……我的奇怪力量? 突然间我想起三七和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来,在龙宫地时候,她对我说了句:“你以为凤王和你成亲是为什么?难道是因为喜欢你这只蜘蛛?” 我当时根本没把这话听进去,差不多是这耳进那耳出了,可是现在却突然想起来了。 “你胡思乱想什么呢!”脑门被重重掸了一下,我都听到“叩”的一声脆响了,比敲木鱼的声响还脆还响,更发人深省! “你你你,君子动口不动手!你别碰我头,万一把我害的更笨了怎么办?” “你本来就很笨了。”他毫不客气的嘲笑我:“我就知道你要胡思乱想。就算一开始我注意你记着你是因为你身怀异禀,但是我要是存心不良,完全可以把你剥皮抽筋上炉炼药,连个好脸色也不用给你。 现在可倒好,你老婆,闲着无事倒是会瞎琢磨起来了!” “呃……”他说的,倒也没错。 可是我心里就是有点,有点不舒服。 好象电影里里,女主角都会在某一天蓦然发现,自己以为的幸福全是欺骗,对方是因为她本身以外的因素才和她在一起,于是哭啊吵啊闹啊,大洒狗血,催人泪下……我现在遇到的,好象也差不多是这种情形吧?唔,最起码,类似。 我是不是也应该拍桌子砸板凳控诉凤宜对我的感情不纯粹不真诚? 但是……凤宜说地也有道理啊。 就算我身上的力量和他们身上的灵珠互相间有吸引力,但是这那吸引也没强大到一定程度,值得他放弃单身贵族的生活步入婚姻坟墓。更进一步说,就象他刚才说地,他完全可以把我扔炉里炼炼炼的,说不定还能炼出个雷灵珠出来,无论怎么看,如果他不爱我,那和我结婚,这牺牲也太大了,功夫也花地太多了。不过,我还是不能释怀。 “那,你为什么以前都不告诉我?嗯?你还是,还是骗我!”我的嗓门高起来,这么一嗓子吼出来,自己也真觉得委屈,胸口发闷,鼻子发酸,啊啊,真是悲从中来……“对,我是骗你……”凤宜居然顺我的话就承认了,我瞪大眼,两手已经想冲着他纤细优美的小脖子掐上去了,他又及时补充:“骗的把我自己的珠子,昱风地珠子,子恒的珠子全都讨来送给你用,还去找赤狱王地麻烦,又抢又骗又打闷棍才弄到了土灵珠,自己受伤睡了那么些年,骗的你很惨很苦啊!” 呃——我顿时泄气,刚才鼓起来地气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消弥于无形。 这倒是,要是骗人害人都这个骗法害法,那只能说,骗子们坏人们都圣母了,这个世间就真地清静太平了。 “那个,你别生气啊……” 凤宜哼一声,用力扭住我脸上一块肉,拧啊拧啊拧……我现在的表情一定非常狰狞,可是口气还是上赶着讨好求饶:“那什么,我说,都是三七说话误导我的,要不然我也不会往那上头想啊……” 凤宜的动作一下子就停住了,神色郑重无比:“你说三七误导你?她说什么了?” 我捂着脸,把三七说的那句话原封不动的复述了一遍。说完了我也觉得对了:“听起来,好象三七很了解灵珠的事情,不然她怎么会这么说?那,她知道我们有灵珠,不会对我们的行动没有防备吧?那五行阵,还保险么?奇怪,她怎么知道的?我确定没和她说过啊……” 凤宜平静的吐出一句:“三六是知道的吧?” 对……我的肩膀一下子塌下来。 三六知道一点,虽然我没有和她仔细说过,但是我用那几颗珠子练功之后她来过的,多多少少会知道一些。 凤宜手按在我肩膀上,轻声说:“不要急,心不要乱。” “这怎么能不急啊。”我说不上来是沮丧还是伤心:“这都怪我,没防人之心……三六也站到三七那边去了,我们这边的详情,他们一定知道的特别清楚,可我们对魔宫了解的太少了。要是真打起来,自然他们占大便宜。” “虽然三七知道灵珠的事情,但是我想她知道的也一定不多,而且她威胁你的时候……”凤宜说着说着停下来,眉头微微皱起来,似乎有什么地方想不通。 ——————好冷好冷!一夜之间又降了十度==正文 二零五你就按这个功法修炼。” 凤宜对我的交待就是这么一句。 我低头把纸上的咒语念诵一遍,也牢记在心,指尖点了一下,那张纸就化成灰了。 山外面,似乎一切如常。 事态很平静,平静的衬着好象我们伽会山盘丝洞全洞老小,上上下下一起神经质得了被害妄想症而在瞎折腾一样。 神经质就神经质吧,小心谨慎一万年不嫌长,妖怪也怕死啊! 练功的间隙里我会摊开手,看着掌心那几颗珠子。 淡淡的莹光流转浮动着,从头顶透下来的一线光照在我的手掌上。 我有很多事情想不通,所以就让自己不要再去想。 过去的事,现在的事,将来的事。 闭关五十余天。每天或是大毛或是朱英雄送吃地来给我。凤宜常在晚上守在门前。陪我说话。让我宁神静气。不要急于求成。或者不说话。但他会奏琴给我听。有地时候。 就在门外面坐着。不出声。可我知道他在。 心里就踏实了。 头顶地光线渐渐黯淡。抬起头向上看。日光消逝。又过去一天了。 我站了起来松松筋骨。 按这个功法修炼到最后。我可以结出一粒内丹来。不是身为妖而有地本命元丹。 我想。也许最后那个成果。就是设五行阵必须地第五颗灵珠。 凤宜也说,五行阵有这五颗珠子做阵眼,威力无穷。 但是要操纵使用这珠子布下阵法,却需要本身力量属性与珠子同源相和才可以。 风灵珠当然是他来,那颗水珠有子恒,火珠多半要请了句什么,我听而不闻。 “我让凤宜过来吧,你高兴归高兴,情绪可别太激动了。” “子恒,你不是骗我的吧?” “总闭关也不好,功是要练,可也不能把自己绷太紧了。” “这,有多久了?什么时候能生?” 子恒忽然笑了:“简直是鸡同鸭讲。你先出来吧,我看你今晚也是坐不住了。” 闭关的门只能我从里面开,即使比我道行高的人来,也无法从外面打开这门。 我急匆匆的站起来,定定神,步子稳稳的走到门边,施法将门禁解除,子恒在外面缓缓拉开门,拱手说:“恭喜恭喜。” 我紧张的舔舔嘴唇,觉得喉咙和嘴巴里都干干地:“谢谢……” “走吧。” 我点点头,觉得自己一步步的象踩在棉花堆里,那么不真实,身体轻的象是能飘起来。 凤宜站在仙客来地院门前,正和人说话。 那人倒也是熟人,以前有过一面之缘,开仙会广邀宾客的那位梅山居士梅霄嘛! 我看到他们地同时,他们也发觉了我们。 梅霄笑着说:“哦,夫人来了。” 凤宜的神情却古怪地很,先是瞅我,然后转头瞅子恒。等子恒含笑向他点头确认了某事的真伪后,又转头瞅我。 看起来表情没怎么大变,可是我注意他地手已经呈握拳克制状了,而且,握的那么紧,手还是在颤抖着。 瞪眼,僵直,腿抖手颤,再仔细观察,会发现他脸颊绷紧,牙关一定是紧咬着。 这反应真象见仇人啊! 他之前应该心里也有点数,毕竟他不象我这么马大哈。不过真的确定下来,他这反应……好吧……这世上当爹妈的反应有许多种,凤宜这也算一种。 我这会儿忽然想起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情形,他那副高高在上谁也瞧不上眼的样儿,鲜明的没有一丝走样褪色。 一晃眼,好象这么多年,一下子就过去了。 可不是一下子就过了么? 那会儿我可没想到我会嫁给他。 刚才好象在云里飘着的心,一下子就挨着实地了。 踏踏实实的,再稳当不过了。 我也没有哪个时候象现在一样,感觉到自己的存在。 这么鲜明的真实感。 “你……”凤宜朝我迈了一步,又停下来。 我笑着朝他点点头,然后眼前一花什么也没看清,就整个被抱起来了! 我失声尖叫,紧紧搂住他的脖子!虽然不怕他把我一失手甩出去,可是脚不踏实地,心里也就没底了! 一旁梅霄同子恒哈哈大笑,倒没有谁上来劝阻。 眼前的景物飞速旋转着,就象我雀跃飞扬的心情。 胸口满满的,象是灌满了蜜糖,很快乐,很幸福……———————其实大家都猜到咯……我觉得有件事很有意思,大家在生活中未必有这么敏感,但是长年看书,对文字却是敏感的不得了,字里行间有点什么意思都能给揪出来吃的透透的。 哈哈哈,蜘蛛到了尾声了,真是舍不得啊。 正文 二零六 炼珠里又新增了小耗子八十七只……灰大毛请示给它们敝的洞室,我一边说:“这种事你不用请示我了,自己做主就好。” 反正住处如果不合意,小耗子们也会自己再扩展的,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嘛……有时候我去后洞转悠都会觉得,岔道重重,耗子们太会生了,子再生孙,孙再生子,小耗子们把后洞弄的到处坑坑道道,跟个大迷宫一样。 我忽然想起件事来: 龙生龙,凤生凤……凤生凤,那是有有前提的吧? 那得是凤和凤,才能生下小凤来啊。 那,可是我不是凤啊,我是蜘蛛。 那我和凤宜,会生下什么来?呃? 这个……那个……这问题很值得探究! 而且是不探不行! 那什么,这个问题,现在已经……咳,很具有现实意义了! 咳咳。我以前看地书里。好象都没有提到这个问题啊。 这个。凤凰和蜘蛛。这个。属于。属于杂交吧?那。什么产生一个什么样地新品种? 我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是会生出长翅膀地蜘蛛来?还是会生出八只脚地鸟来? 我打个寒战。这两种奇怪地形象在脑海里一掠而过。我冷汗淋漓。 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那形象都太不美好了。 不光不美好。甚至很惊悚! 往好处想……也许生出来是个白嫩嫩地胖宝宝。小手小脚小脸蛋……呃。希望是美好地。 但是现实真会如希望一样吗? 这个问题令我困扰不已,可是,又不知道到哪儿去找个解答。 往好处想,比如,嗯,就比如子恒吧,他爹是龙,他娘不是,但子恒还是成长的挺~壮,发育的满好地嘛。 我抬起头向上看,天很蓝,晴的极好。 这个孩子,来地有点早。 如果,如果等这次的事情了结之后再……我的手轻轻按在小腹,当然,现在那里平平的什么也摸不到。 我有些担心。 昨天我和凤宜象两个傻瓜一样坐在一起净说些没营养的。比如,男孩儿好还是女孩儿好啊,打算起个什么名字啊。等孩子大子一定要好好地会他或她学本事等等,那会儿我一点实际的问题都没想出来。 大家都太太平平的过日子不好吗? 为什么偏偏要有争斗,你杀我我杀你,似乎有不共戴天地深仇大恨一样。 “师傅,您老人家快回屋去坐着吧,练练功就行了,不想练功您就睡会儿觉。”大毛忙的脚打后脑勺,可是说什么也不让我给他帮忙。 我也知道自己平心静气的安坐养神最好,可是我坐不住。 一个人,我就要开始胡思乱想。 也许我的预感错了,怎么办。那这些来帮忙地朋友,白来一趟是小事,如果因此误了大事,怎么办?子恒来了,如果魔宫的人在龙宫生事呢? 梅霄来了,若是他的梅山生变呢? 我一直这么琢磨,然后朱英雄和小蜘蛛们一起给我送饭来,丰富的让我咋舌,肉粥,肉汤,还有不知道用什么材料炖出来的补品,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香味。我倒没有什么害口地不适感,胃口大开,吃了不少东西。朱英雄乐的见牙不见眼,在旁边瞅我吃东西,不停地发出嘿嘿,呵呵的偷笑声,笑地我寒毛直竖。不知道人的还以为是他要当爹了呢。 就算凤宜昨天也是高兴,可也没象他这样。 昨天梅霄和子恒很知趣地走了,我和凤宜着手,你看我我看你的。 那会儿我心里什么也没想,就那么看着他,心里很平静。 “主人,再吃点儿,多吃点儿。”朱英雄拿去空碗又给我盛满了:“您现在是双身子啦,可不能饿着小主人。” “不能再吃了,再吃我非吐了不可。” 他有点不情不愿,我有点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没办法,吃的太撑了,虽然整个人体程没怎么变,可我觉得自己的密度一定大增,步子迈出去的时候那叫一个沉重。 “嗯,我去练功。” “好好。”朱英雄答应着上来搀扶我,状似小安子小李子之流搀扶太后的架式。 我一巴掌把他的手拍开:“去去,外面帮忙去,我这才什么时候,不至于路都走不了。” 下午练功的时候我总是难以专心,老是忍不住去想将来会生下个什么样的孩子来,结果奇怪的是,进展反而特别顺利,以前怎么也聚不起来的那股气,已经在胸口凝成了小小的一团,象个小小的漩涡一样快速旋转着。 气团越来越小,我心里已经有了成功的预感。 身体有种轻盈的感觉,象是要飘起来一样。 但是那个小小光团,却渐渐的向下沉落,就象落进河里的小石子,缓慢的,虽然会随水波动荡,但终究是向下沉下去的。另外四颗珠子,冷暖轻重不同的四个光团,围绕着那个新生成的光团,上下浮动,环绕着转圈,时而凑近过去,时而又朝外飘荡。 我缓缓睁开眼。 象是一阵风吹过,我看着眼前的五颗珠子。 那四颗珠子在外围,紫色的新珠子被环绕在中间。 感觉很奇妙啊。 我伸出手去,那四颗珠子微微闪开,紫色的珠子则乖巧的落在我的掌心。 白天已经过去,这间石洞里的光线也一寸寸暗下来。我着迷的看着那颗小珠子,真难以至信我居然有那么高的道行把这个珠子给炼出来了?蚌壳们生珍珠算什么本事?我这……咳,好吧,这基本上没什么可比性。 外面很安静,我将珠子们纳入掌心,打开门出去。大概所有人都聚到前头去忙活了,洞穴的这一边显的特别静,也看不到小老鼠小蜘蛛们乱爬乱窜的身影。他们忙起来的时候实际上还是很有规律的,但是从表面上看起来,就是毫无章法的乱哄哄的场面。 我走到路口的时候看了一眼铜漏。还不到酉时,今天天黑的早。 我转过身正要迈步,忽然顿住了。 我用力转过头看那个铜漏! 它不滴水! 总不可能是壶里头的水已经漏光了吧? 我抬起,犹豫了一下,抓着壶盖一把掀开! 里面还有大半壶水!铜管也没堵住,可是它不朝下滴了。 我手一松,铜壶盖落回去,当啷一声响的刺耳! 不对,这里太安静了。 好象,连风声也听不到! 盘丝洞的结构奇特,洞深,且纵横广阔,岔道无数四通八达,时时都会有呜呜的风声在甬道洞穴中回旋低响,外面没风时洞里也响,外面要是刮风洞里就更响了。 可是这会儿,怎么连这些声音也听不到? 这是怎么回事儿?风不响了,水也不流了,人呢?洞里人都去哪儿了? +++++++好冷好冷!不知道明天会不会下雪啊~~抖~~正文 二零七 定!动! ,有人。 我闭目凝神,前面右边不远就有生灵气息。 我睁开眼,快步朝前走了两步,往右手边看。 那天我看到的奇谲诡异的场面,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一个头上系着青布巾的小老鼠正站在那里,手里端着满满的一筐石子。他眯着眼,一只脚抬起来正要上台阶,整个人就僵在那儿,嗯,要我说,或许是正在行走中突然被谁施了定身咒。他的神情很正常,一点没有受了惊吓的表现。可是再向上看,还有一只小老鼠,拖着半截树皮,正弯下腰去捡绳头,也定定的不动。 我走到他们身前,除了不动之外,他们看起来没有别的异常。 我伸手在他眼前晃了两下,眼珠也不动。 不是中了定身咒。 再向前走,还有吊在墙上的小蜘蛛,正在修补墙角的防御丝网,也不动了。还有抬着一捆长木杆的老鼠,脸上露出吃力辛苦的神情。 都不动……一切都静止了。就象上辈子看电影地时候按下了暂停按键一样。 我越走越快。忽然顿住脚。 我看到朱英雄了。他正张大嘴巴吆喝什么。头昂地高高地。连黑黑地鼻孔都看地一清二楚。 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一切都停住了?连风声也听不到。铜漏地水都静止不动。 这……难道魔宫地人已经开始了他们地侵占袭击?这是他们地什么计划? 人越多越集中的地方,情景看起来越诡异。 赶着纺线的小蜘蛛们静止在空中,老鼠们有的提有地拉,有的在刷胶有的在运送材料,他们全都不动,我在人群中穿行,可是四周一片死寂安静,没有呼吸的活人,象一尊尊栩栩如生地蜡像,那种不安越积越高,我想尖叫可是却发不出声音来! “三八!” 我吓了一跳,猛的转过头,用力太大脖子扭的生疼。 “子恒!” 绷的紧紧的神经忽然间松断,我差点虚脱的坐到地下,扶着旁边地木架才稳住身形,子恒快步快来扶住我。 “子恒,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样?突然间好象全都中了定身咒一样了……” “不要急。”子恒的手放在我肩膀上,目光沉稳清澈,仿佛一泓宁静的潭水:“不是坏事,你先放下心。” “其他人呢?” 虽然刚才慌乱,我还是注意到梅霄也不在人群中。 当然,凤宜也是不在。 “三八,你先和我说说,你是不是,已经大功告成了?” “啊,是啊。”我举起手,五指张开,掌心紫意氤氲,光华隐隐:“刚才炼成了。说真的,我也觉得奇怪,很专注的时候没成,有点走神地时候却成功了。而且它一凝结出来,我身体也觉得舒爽不少……好象对那四颗珠子的体会也更深了。” 他点了头,有些恍然:“难怪了,传说果然是真的。” “嗯?” “传说中,五珠齐聚之时会有异象,终究只是传说,今天却让我亲眼见着了。““还好,不算是大乱子。” 凤宜地身形象风吹聚过来的沙一样,无声无息地出现,身影由模糊而渐清晰,颜色也渐渐鲜明起来。他朝这边走了两步,拉着我上下仔细打量,长松一口气,板起脸来:“你可真把人折腾的不轻。” “那个,刚才子恒说了两句,难道是因为我将第五颗珠子炼成了,所以才会这样……风了,水都不流了,人也不动……” “你放心,没出大乱子,只是伽会山如此。” “那,现在怎么办?”总不能让大家一直这么呆站着吧? “问你啊。”他给我吃个大大地白眼。 “啊?”我哪知道该怎么办,这叫什么事。 “因你而起,当然该你解。至于要怎么解,问你自己的心啊。” “我真不清楚,这又不是说一声定,就定住了,再说一声动,就解除了咒法的事情。” 子恒已经笑起来: “盘丝大仙可不要太谦虚了,你现在可也是三界内举足轻重的大人物了,跺跺脚不说地动山摇,也肯定是动静不小。” “切,你们俩不帮忙还净说风凉话。”我板起脸,两手握一起,半赌气半玩笑的说了声:“动!” 当啷一声,旁边老鼠肩膀上扛的杆子一下子掉在地下,声响极大。 好象这一声变成了一个无形有声的开关,身旁的一切轰然开动。就象一架声势惊人的机器,加足了油开始运转,马力十足。所有人似乎都没有经过这一场暂停一样,没觉得半分奇怪,各干各的,来来往往。好象他们都没有失去那中间静止不动的那段时间……“喔哟哟,盘丝大仙可真是厉害啊。 ”凤宜做出一副诚惶诚恐的神气:“说定就定了,说动就动了!我可得告诫他们老实点,轻易不能违逆你惹你不舒服啊。” “你怎么把我说的象个大魔头一样。” 我有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话说,我一点也没有一种自己成了个厉害大人物的感觉啊。 梦游似的跟着他们俩进了亭子坐下,捧起茶来。 梅霄也回来了,所有人的神情都显的与平时不一样。有些兴奋,又有些轻松,倒没有一个露出紧张,担忧,或是其他类似的表情来的。 “没事,外面已经恢复了。”梅霄给自己端了一杯茶,灌了一大口下去:“果然不愧是五行至宝,天生异象啊。有生之年能见着这么一次,已经不虚此生了。” “啊,有那么神奇啊。” 梅霄挨着子恒坐下来:“说实在的,当初凤宜特地寄信给我说你的事情,我又赶着补发请柬给你,当时还有些不以为然呢。见着你之后也觉得这个人好象没什么太奇突的地方啊。结果现在看啊,还是凤宜有眼光,看上的女子果然不凡。” 我还没被人这么当面夸过呢,嘿……还有点不太好意思。 不过,没认识凤宜的时候我可没什么了不起,要是没有凤宜那么悉心栽培……咳,这种说法是古怪了点,可是我的功法也有不少是他教的,大多数世事什么的也都是在他引导下才知道的,更不用说这四颗珠子都是他费心费力找来给我的。为了那颗土灵珠,还受了重伤……我觉得我看凤宜的目光都有点含情脉脉了。 “行了别夸了,本来她就没什么分量,再夸她就要飞上天去了。” 啐,这人就是不会说好听的。 “那,魔宫不会察觉这事么?” “嗯,不会。”梅霄扳手指:“我刚才已经到了山下,山外并没受到影响,山上的情形一来没有持续太长时间,二来,除了我们几个,所有精怪啊飞禽走兽啊对刚才的事都一无所觉,魔宫不可能探知。” 正文 二零八 雷雨想,也许魔宫是想找回很久之前,千万年前那样的威光。但是生存空间是有限的,现在拥有的谁愿意把自己的一切放弃?打比方说,你买了套房子,花光了积蓄,准备长住久安的时候,突然有人来赶你,说这片地几千年前是他家的,现在你没资格住这儿,你肯搬么?不搬就揍你个半死。再说,魔宫的手段酷烈,不仅仅是要赶人的问题,都快到了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程度了。 我们几个坐在一起喝着茶,一场惊吓来的快去的也快。看那些忙碌的小小身影,似乎刚才的一切不曾发生过。 我琢磨着,凤宜,子恒,他们为什么没被定住的事儿,这位梅居士也没有中招,这个与个人修为有关系? 子恒微笑着解释,因为他们几个都是先天可以操纵五行力量,所以没受这事情的影响。 “啊,那这么说,梅兄就是……”属土的啊? 啊,这样也讲的通,他要是梅树精,那的确是长在土里。 这场风波只有我们几个人知道,其他的人和后来赶到盘丝洞的人都不清楚。师姑没有来,但是送了信来,叮嘱我好生保养,字里行间透着满满的关切,看起来是恨不得立刻把我接到她那儿去好好将养。 我们紧锣密鼓的布设阵法,凤宜的族人从各地带回的消息,却显示一切太平无事,魔宫的手虽然伸的很长,可是却没有露出什么要一统天下的迹象来。大毛和朱英雄忙着疏散洞里那些并无法力的小老鼠和小蜘蛛们,将他们转移安置。 当你明知道一件事要发生的时候,无论好坏,或许都会期望它快点成为现实。因为不管是你憧憬也好,惧怕也好,事情并不会因为你地想法而改变。 既然注定会发生,我倒希望这件事可以快点到来无论如何。总比这样惶恐地等候要强。 来地越晚。可能事情会越凶险。 春季到了尾声。雨季来到了。 这个雨季让我想起我沉睡了三百年后。去京城地那个时节。 那时候。一路上遇到地人。经历地事……其实也许一切变故从那时候就悄然开始。三七地算计。 三六在绝望里地期待。与李扶风他们相遇。还有。和凤宜与子恒地重逢。想起来。这场劫乱其实酝酿地很久了。不光是我们。还有魔宫。大家积存了多少年地力气。都需要一个发泄地出口。 其实没过多久。但是这样想想。跟想别人地事情似地。 “在想什么?”凤宜把一碗药汤端给我。 “想以前。” 我把汤端起来,吹了吹热气。想喝,却觉得喉咙里有什么东西一下子顶上来,急忙把碗转开。 “咦?”他的眉梢挑起来:“没有放油啊,大毛还说绝对不会腻。” “还是不行。”我皱了下眉头,把碗放下。 不是汤的问题,是我的问题。不是我想浪费食物,是真地没有食欲。 我知道人怀孕,会害口的,但是我现在到底算蜘蛛还是算人呢?而且我这个……嗯,我怀的孩子,是人,是蜘蛛,还是鸟? 凤宜马上明白过来,一手托着我的背,轻声说:“很不舒服吗?” “没有,汤凉凉我再喝。” 他微微一笑,轻柔地揽住我,温暖的气息一下子把我整个儿都包住了。 “师姑说地对,应该让你到她那儿去。 仙界灵气充沛对你和孩子都有益。在这里,就只能担惊受怕。” “仙界也不一定太平。再说,没有我,五行阵不就缺一角了?” 看到师姑的信那会儿,我也有瞬间的动摇。 去,还是留? 一瞬间我明白了梦里的自己为什么在凤宜舍身救我的时候,我逃了。 因为我不是只有自己。 因为……我有了孩子。 我和凤宜的孩子。 这种心理,真地奇怪。 我的手轻轻盖在小腹。 虽然我地身材还没有变化,可是却能分明的感觉到,我身体里面地变化。 我可以不吝惜自己的生命,我愿意同所爱地人同生共死。 可是我希望我们的孩子能够平安,能远离这一切。 希望他平安出生,好好的成长,无忧无虑,快活可爱的……所以梦中的我才会在那个时候,抛下凤宜。 他的手轻轻盖在我的手上,我能感觉他掌心的热力透过的手掌,传递进我的身体里。 “你说,我做那些梦,是不是因为他啊?” “唔,不知道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他的手掌紧紧贴着我的。 “都行。” 我看看他,突然觉得我曾经纠结的问题没意义。 是蜘蛛也好,是鸟也好,是个小怪物也没关系。 都行,都好……我微微笑着,微微转头在凤宜的下巴上亲了一下。 似乎从遥远的地方传来隐约的雷声。 凤宜走过去推开了窗子,手在空中虚抚一下。 “下雨了吗?” “还没有,快了。” 凤宜让我们看到了天空的样子。 电光忽然亮起,蓝紫色的,冷厉的闪电。 天空被闪电撕裂出怪异的口子,电光亮的慑人,向远方极尽伸展,将整个天空映的破碎而耀眼。 紧接着是惊心动魄的雷响,震耳欲聋,窗棂房梁都在雷声中颤抖战栗起来。 我快步走到窗边,凤宜的手垂下来,握住我的手。 又是一道红色的闪电,颜色浓重,乌沉沉的天色被映的象是染了血一样。 “害怕吗?” “不怕。” 我仰起头,和他并肩站着。 平地陡然刮起狂风,吹的衣裳烈烈作响。 子恒和昱风站在院子里那株花树下,梅霄一个人坐在亭子里,手里还抓着几粒棋子。 一切就这样开始,雷电与暴雨撕开了平静的帷幕。 我听到许多声音,夹杂在雷雨声中,缓缓向我们靠近。 狂风暴雨似乎要把一切砸毁。 也许魔域的人刻意选择了这个不见天日的时候。 我看着身旁的人。 凤宜的神情是泰然沉着的,他穿着样式好看,颜色鲜亮的袍子。 “凤宜,我和你说过吗?我爱你。” 他点点头:“我也爱你。” 远远的,雷雨声中,我听到三七的声音,亲昵的,柔媚的说:“三八妹,故人来访,怎不出来相见?” 我向凤宜微微一笑,扬声回答:“来就来吧,我这里煮好了茶,可不知道你敢不敢喝。” —————再一次确定,大场面我真的写不来。。明明到了结尾的关键时候了,偏偏觉得脑子塞满东西就是倒不出来。 正文 二零九 山风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嗯,好多的人面不见啦。 我抱着圆滚滚的肚子感喟一声,桃花也不笑春风了。又到冬天了,别说花,连个叶子也不见。 没桃花,不过有桃子。 我掀开碗盖,里面还有两个桃子。 一天吃一个,凤宜说,吃完桃子他就回来了。 那也就是说,明天,后天,他就该回来啦。 我咧嘴笑笑,把桃子皮一揭,大口咬下去。 桃子好吃,一包甜水儿可以直接淌下肚,嚼都不用嚼。 把躺椅往窗边靠靠。懒洋洋地躺下去。 冬天里头吃饱了晒太阳。这舒服啊……给钱也不换啊。 天气真好。风一点也不冷。吹在脸上觉得软软地。很暖和。 讲故事地时候最常听到地一句。就是——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什么什么人做了什么什么样地英雄事迹。开始。然后。接着。最后大家一起过着快乐幸福地日子。 我一直珍惜一切。因为我知道一切都得来不易。 所有地事情。可以活着。可以和心爱地在一起。可以时时见到自己关心地朋友。可以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晒太阳地时候就懒洋洋地去晒个够……可以每个晚上合上眼时。都知道自己地明天在哪里。 头顶上有人梆梆敲了两下,吊下一个篮子来。 我抬头瞅了一眼,扬手弹出一根丝,把篮子连绳儿一起朝自己这边拉过来。 里面是个盖碗,揭开盖子就闻着一股甜香。 这粉糕蒸的真不错,三六手艺可真好。 我掰了一块儿,探头朝上看看:“喂,下来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