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把小梅推开,让她继续去换衣服和化妆。我自己也稍微收拾了一下。 过了一会,黑狗进来了,见到我就喊道:“成哥,都约好了。田书记大概12点半到。” 我点点头:“好。你叫曾三少,刀疤,马五,狗眼,姚三,豆皮,阿黑,黄毛,辫子他们这些管事都给我把各自管的地方给我看紧了,有事立即通知我,还有,叫那些小弟今天统统不要给我在外面惹事,谁惹事我剁了他们的腿。” 我冲内屋喊了一声:“小梅,好了没有。” 小梅立即答应了一声:“马上马上,二分钟。” 我转过头对黑狗说:“排场你给我做足了没有?” 黑狗马上点头:“没问题。成哥既然在鸣香楼VIP888请田书记,小弟们都知道要做足排场的。” 我点了点头,每次我要去鸣香楼VIP888请人吃饭,都必须把派头做足,比如请日本的山口组的人,这些我想黑狗他们再蠢也应该知道。 小梅蹬蹬的快步跑了出来,这个丫头打扮一下,看上去的确是个比较罕见的美人,田书记每次见到小梅都口水直流,这个老色狼,想要我的小梅,他不给我大大的吐几口血出来,否则门都没有。 小梅把我一搀,黑狗在前面引着,大家快步走出了别墅。别墅门口已经停了三辆奔驰,二辆宝马,一大堆穿着整齐的黑色西服的小弟都恭恭敬敬的在车边等着。一看到我出来,马上都齐齐的鞠了一躬,喊道:“成哥好。”我也没有搭理他们。曾三少和他的大马仔崩头也穿得整整齐齐的走过来,把第二辆奔驰的车门拉开,恭敬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钻进车里,小梅也钻进来坐在我旁边。黑狗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崩头则负责开车。那个李胜利突然说:“我还是第一次坐奔驰呢!”我知道是这个人的真实想法,不禁对他想:“你是个土老冒啊!”这个李胜利就又沉默了,看来他现在也不敢随便说话,老老实实当第二个我就行了。 车队浩浩荡荡的在街上穿行着,自然又吸引了不少人的眼光,有些人有眼力架的都尽快地躲开,一些交警看我们这个架势,不知道是识相还是害怕,都纷纷的帮我们车队架开道路,让我们在某些路口能够快速通过。呵呵,警察,我从来不放在眼里。 等车队到了鸣香楼,我一下车就看到外面站了黑压压的一片人。见到我下来都毕恭毕敬的喊成哥,这气派是够了,但是我还是瞪了黑狗一眼。黑狗本来还在得意地笑,看到我瞪他似乎也回过劲来,低下头在我耳边问:“成哥,是不是人太多了?”我气不打一处来,说:“这么多人站这里干什么,来的是田书记!当威胁政府呢?”黑狗和旁边听着的曾三少马上冲两边吼道:“都在这里凑什么热闹!!都滚蛋老实呆着去!!”那些人还一脸疑惑的窃窃私语了两句,但是谁也没有敢在这里逗留,很快的就开始四散离开。 我带着黑狗和随行的人步入鸣香楼,那个老板已经毕恭毕敬的站在门口迎接,口中一个劲的招呼着:“成哥你好,房间已经整理好了!请,请。”我也没有搭理他,自顾自的走向VIP888。 我在VIP888坐下,只有黑狗跟进来站在我旁边,小梅则坐在我的左手。这是个规矩。 两个长得还不错的女服务员赶紧给我倒上茶,我则盯着茶水出神:这个田书记既然愿意来,估计是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这个老东西别看天天笑眯眯的,论心计却比那个李局长厉害多了。他不会想不到我今天是想和他摊牌,那么今天他来,要么是拿了100万这个事情就算拉倒,要么就是打算和我对着干,嘿嘿,他真的当我赵成是吃素的?说干掉就干掉?他应该知道把我逼急了的后果是什么,不仅仅是他自己性命难保,全家人也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那个李胜利冒出一句:“你打算杀了他?” 我回答他:“对啊,你害怕了?” 李胜利回答我:“我能找到你,那你和深井一定有关系,还是谨慎点吧。” 我回答他:“难道这个事情和你说的深井有关系?” 李胜利回答我:“说不定,我也不知道。” 我骂道:“什么TMD深井!就算是你说的深井,来到南海照样要他们横着出去。” 李胜利回答我:“深井的深,我们根本无法估计。” 我骂出声来:“靠!再深的井也是人挖的!” 我这样一骂出声来,就知道自己有点失态,黑狗也只敢偷偷瞟了我一眼,那两个小女生也吓的脸色发白。小梅则更加惊恐的看着我。不过她们谁都没有敢说话。 我定了定神,对李胜利想:“你别说了,给我安静一点。我让你说话的时候我会叫你。” 然后又盯着茶水发呆。黑狗的手机滴滴的响了起来,黑狗接起来,嗯了几声,低下头对我小声地说:“田书记和李局长一起,马上就到。” “哦,李局长这狗腿子也跟过来了?” 黑狗一点头,手机又响了起来。黑狗接过来一听,眉头皱了两下,说:“知道了,我会告诉成哥。” “什么事。”我问道。 黑狗还是低下头来,小声地在我耳边说:“这一带多了很多便衣。” 我嘿嘿笑了两下。心里也明白田书记和李局长这两个家伙不会笨蛋到以为我真是请他们吃饭的。 小梅很紧张的看了我一眼,低低的叫了我一声:“成哥。”我拍了拍她的大腿,说:“今天让你也长长见识。没事的。” 要说我不紧张,那是假的,我真的很紧张,这几年来我都没有这么紧张过,我觉得田书记和李局长恐怕不是想打掉我或者将我赶出南海这么简单,他们的背后似乎有更大的我不知道的势力在干预这件事。那会是谁?我真正的大老板是中央的人,常委。难道是他觉得我最近太嚣张了,要教训一下我。如果是他就糟糕了…… 没过一会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似乎领着谁过来了。我连忙起身,迎向门口,果然,鸣香楼的老板领着田书记和李局长推门而入。我立即一脸堆着笑容迎上去,双手牢牢地握住了田书记的手:“田书记,百忙之中,深感荣幸啊。”田书记笑哈哈的说:“赵总的饭局,再怎么忙也是要来的。”我脑中就骂着:“吃死你这个猪头!”尽管这样想着,但是笑容还是丝毫不减,马上招呼着田书记就坐,专门安排小梅坐在田书记的旁边。田书记看到小梅今天打扮得这么漂亮,也是眼睛一亮,似乎口水直流。我心里骂道:“老色狼,哪天非用个手腕让你摘野花摘到粪坑里去。” 田书记刚坐下,我就又忙着招呼李局长,也是热情的寒暄了一番,他坐在田书记的左侧。李局长一坐下,就打起了哈哈:“赵总,今天我是不请自到,您不见怪吧!” 我马上十二万分的热情招呼着:“哪里哪里,请都请不到的贵人!生怕李局长工作繁忙,惊动了田书记已经是天大的罪过,哪敢罪上加罪啊。”田书记也笑了笑:“赵总,今天是我拉着李局长过来的。想着好久没有见了,大家就一起热闹热闹。” 我也溜到自己的座位,笑着说:“欢迎欢迎!上茶上茶!”脑子里还是骂道:“田猪头,料你也不敢单身赴会!”然后又向他们两人介绍小梅:“两位应该见过,这是我的秘书冯小梅。”小梅就骚的流水一样向这两个色狼笑盈盈的打着招呼:“田书记好,李局长好。”看到小梅搔首弄姿的那个骚样,我心里就一阵恼火:“这个婊子,哪天我真的垮了,自然就钻到别人被窝去了,真是婊子无情啊!” 想是这么想,嘴里还是说着:“小梅办事麻利,哪天两位用的上她跑跑腿的,尽管吩咐!”我自己都觉得恶心,还跑跑腿,其实就是劈劈腿,陪睡觉罢了!这个小梅尽管蠢的利害,巴结权贵还是有一手的,听我这样说,马上掏出了我给她印的香气四溢的名片,递到田书记和赵局长手上,其实这两个色狼都有小梅的电话,只是小梅这样做,只是告诉彼此,她和两位确实都不是很熟,给人看得把戏而已。那田书记接过名片的时候还不忘用手勾了小梅的手一下,真是无时无刻不忘记揩油,我敢保证,如果我被他整倒了,这个田书记第一时间就要将小梅占为己有。 我们四个在那里嘻嘻哈哈的胡扯,菜也很快的上齐了,我打个哈哈:“田书记,赵局长,我们整点什么酒?”田书记说:“今天就算了,喝点茶喝点茶。”我也没有强求。 大家简单的吃了几筷子,我吃起来是食而无味,田书记和李局长也是应付似的吃了两口,晾着一大桌子的菜。总算开始谈到正事。 田书记问:“赵总啊,今天怎么想着把我们约出来吃个饭呢?” 我笑了笑:“没什么其他事情,就是有些麻烦事情,还需要领导多指点指点。” 田书记也干笑了两声:“谈不上什么指点,赵总还有处理不好的事情吗?” 我向黑狗递了个眼色,黑狗会意地大手一挥,让那两个服务员出去,我也看了看小梅,示意她也出去,小梅挺不情愿的站起来:“田书记,赵局长,我出去一下。” 田书记还不忘调侃一句:“快点回来哦,少了你就不热闹了。” 于是整个房间,就剩下了我们三个人,气氛一下子就沉了下来。三个人的脸色也迅速的严肃起来,仿佛刚才的嘻嘻哈哈都没有发生过。 我拿起桌上的烟,示意田书记、李局长是否抽烟,他们两个摆了摆手,也不说话。我也管不了他们,自己点起一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说:“田书记,100万我是准备好了,不过,弥红酒吧的事情我觉得心里别扭啊。” 田书记说:“赵总,弥红酒吧的事情是你所为,这个你不得不承认吧。” 我说:“是我下面的小弟不守规矩,气不过,乱来,我都不知道,这两天我就把他绑到李局长那里去。” 李局长说:“不敢不敢,还是我们自己去抓好了。” 田书记说:“赵总,当初我和李局长说要你100万,的确是出于一片好心,想尽快地摆平了此事。” 我说:“我认了。只要让田书记脸上好看,100万小意思。” 田书记把茶端起来,呡了一口,说:“赵总,其实挺不好意思地,今天我和李局长过来,是想告诉你,这个麻烦100万都不好解决了。” 妈的,我知道这个老鬼一定会这样说,果然找我要100万只是一个幌子而已。我压住自己的怒火,问:“哦?怎么?弥红的老板后台有这么硬?” 李局长说:“赵总,我们知道你着急,您先听我说,这个弥红的老板我们调查过,的确是省里王副省长的亲戚。” 我马上接过来说:“王副省长?哦!他不至于这么不给我干爹的面子吧!” 田书记赶紧也说:“赵总,尽管是亲戚,但是也没有伤到弥红酒吧的老板本人,王副省长那边的确过问了一下,当时100万我们觉得没有问题,能够解决掉这个事情。” 我说:“哦?那是100万不行喽?200万?300万?” 田书记说:“现在不是钱的问题,而是……” 我马上打住:“而是觉得我在南海呆的时间太久了?” 田书记无语,只是把茶杯端起来,又开始喝茶。 李局长接过我的话:“赵总,你说的这是哪里话,我们开起门的时候大家是政府和企业的关系,关起门来都是好兄弟好朋友,有什么事情不能互相担待一点呢?” 我把手上的烟掐掉,说:“那么,大家觉得这事怎么办吧?我赵成天王老子都奉陪!” 田书记把茶放下,语重心长地说:“这次这个事情,如果只是到了王副省长那里,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而是这次,不知道谁惊动了中央……” 我心里一紧,就这点事惊动了中央,难道真的是我干爹不高兴了?但是也没有必要这点小事,就把他老人家惹到了啊。我想想,这个事情绝对不能田书记、李局长说什么就是什么,妈的,拿中央来吓唬我!当我是三岁的小孩子这么好骗? 我哈哈一笑:“中央?鸡毛蒜皮大点的事情,中央就惊动了?我想我赵成还没有做人做到中央都要看看我到底多大个了的地步吧。” 田书记说:“赵总,这个事情我没有必要骗你。你如果不相信,可以亲自给你干爹打电话。” 我瞪着田书记,狠狠的说:“我赵成对你向来是有情有意,从来没有做过什么让你田书记难堪的事情,如果田书记觉得我哪里做的有失体面了,明白的告诉我。我能摆平的全力去摆平,不能摆平的我自己也认了。” 李局长似乎有点为难的说:“赵总,田书记绝对没有故意刁难兄弟的地方,我们也不知道怎么中央的不仅要过问此事,而且还要派人下来!今天可能就要到!” 我说:“还要派人下来?哈哈哈,还要成立专案组了?”我说着,从衣服口袋里面掏出手机,啪啪啪的按下几个号码,我要打给我干爹,问问到底这个事情是真的还是假的,不到最紧要的关头,我绝对不会当着外人的面给我干爹打电话。我这样做,也是威胁田书记和李局长,让他们知道我也不是这么好唬的。 电话通了,接电话的是我干爹的大秘:“赵成吗?”电话那头问道。 我连忙说:“李秘书你好,X部长在吗?” 李秘书说:“X部长昨天下午就出去开会了,今天还没有回来。” 我说:“啊?什么会要开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李秘书说:“X部长吩咐我了,就说如果你打电话过来,让你自己好自为之,他也没法帮到你什么忙了。” 我脑子一惊,嗡嗡乱响,有点结巴着说:“好的,好的。” 然后李秘书就挂断了电话。这个事情好像真的糟糕了,听李秘书的口气,是我干爹想帮我都可能帮不了我,而且被拉去开会,还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会受到我的牵连呢。 我把电话缓缓地放下,脸色非常的难看。 田书记和李局长当然是明眼人,自然看出了我不对劲。于是田书记说:“赵总,我们不会瞎说的。” 我沉沉的说:“那你们说我该怎么办?” 李局长接过来说:“离开南海市。我并不想抓你,算是兄弟我最后给你出的一个主意。” 田书记也说:“是啊,现在36计走为上计,赵总你要想得明白。” 我突然哈哈哈的大笑起来:“走?你们当我是傻子吗?我只要一离开南海市,你们就可以立即把我当成通缉犯通缉,并且可以立即击毙!” 田书记说:“赵总,你……” 我打断他的话:“田书记,也许真的象你所说,这次我被中央盯上了,但是我就是不服气,我倒要看看来的是哪尊佛!” 李局长说:“赵总,你不要激动,坐下来我们再想想办法嘛。” 这个时候,李胜利突然在我脑中说:“第二通道的人吗?”我一惊,第二通道什么?李胜利接着说:“我遇见过和第二通道有关的人,和这个事情有点像。不过你最好不要问他们。”我在脑中问他:“什么来头?”李胜利回答我:“也是中央下来的。叫C大队。”我想:“为什么不能问。”李胜利回答:“很危险。” 我一抬头,倒吓了这两个人一条,可能我刚才和李胜利说话的时候,脸色有些阴沉不定,而且样子古怪吧。尽管李胜利不让我问,但是我还是慢慢的问道:“你们知道什么是第二通道吗?” 我这话似乎在田书记头上放了一声炸雷!田书记的脸色刷的一下子变了!我知道我问对了,于是嘿嘿的笑了两声。那个李局长好像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愣愣的看着田书记。李胜利在我脑袋里面很大声的喊:“你怎么能公开说!会死人的。”我马上坚定的回答他:“多大的事!老子命的不要了,还在乎说什么!”这个李胜利就又沉默了。 田书记的口气似乎有些不对:“你说什么!” 我又重复了一遍:“你知道第二通道吗?” 田书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什么是第二通道?” 我哈哈哈的笑了几声,然后很严肃的说:“妈妈的,我告诉你,我就是第二通道的人。” 田书记脸立即涨的通红,一拍桌子站起来:“赵成,我告诉你,胡言乱语也是有个限度的。我最后警告你一次,今天就立即给我滚出南海市!不然别怪我田书同不给情面!” 李局长可能也没有想到田书记会这么快就翻脸,还拉了拉田书记:“田书记,没事吧!” 田书记一甩身子:“走!” 李局长纳闷的打量了我一眼,也赶忙起身和田书记一起出去了。我敲了敲桌子:“请便!” 于是田书记象个神经病一样把门拉开,飞也似的离开了。外面一干脚步声也跟着走了,我愤愤地吐了一口口水:“妈妈的,还带了不少人来。” 一会,黑狗和小梅进来了。黑狗进来就把枪套出来:“成哥,干吧!骑在我们脖子上拉屎,让他们尝尝我们的利害。” 我没有说话,脑海中思绪万千,看来,这个李胜利说的第二通道的确是田书记特别害怕的一个名词,而且这次我的麻烦估计也是第二通道造成的。正想着,李胜利说道:“不一定,也可能是深井干的。”我想:“好了,我现在思绪特别乱,你待回在车上和我说一下。” 于是,我吩咐黑狗:“走,先去堂口。” 堂口是我这个和气堂有大事发生的时候,秘密的会议场所。 一路上都有警察的车在后面跟踪,我知道我现在基本上已经被监视起来了,但是我现在必须忍耐,就算是有人对付我,我也必须知道是谁,我不会躲避,就算我这次败了,我也算死也要知道到底是谁在害我,不为什么,因为我是成哥,南海的老大,我的性格就是如此。 尽管警察跟的很紧,但是还不是我这个地头蛇的对手,黑狗简单的安排了一下,我们走过的路就被一些流氓用车堵上了。 我找了一个地方,把小梅放下来,让她到以前住的地方等我。这个小梅哭得眼泪直流,真不知道是舍不得我,还是以为我不要他了。 其他时间,我一直在和李胜利通话,我慢慢的控制住自己的思维的速度,仔细地听李胜利给我讲述了一个足够让我这样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也想不透的故事,看来这个李胜利不只是我的分身,而是一个能够救我的人。如果他说的事情是真的,恐怕我已经像他所说的,我已经掉进了一个我从来也没有想象过的世界里,这个世界是由巨大的谜构成的,那个神秘而巨大的深井组织,加上和深井对抗的C大队,B大队,我似乎掉入了他们争斗的漩涡中。只是,我现在还不知道我到底是为什么会陷入到这里面来的。 我相信李胜利说的绝对不是耸人听闻的鬼话,而是确有其事!那么,我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快准备好,逃出可能已经布下天罗地网的南海市,不管是深井、C大队还是其他的什么组织,我只要多呆在南海市一天,我可能就会陷入到万劫不复的境地。 车在一个二层的破旧搂房拐角停了下来,我和黑狗崩头,已经后面紧跟着我的其他的人快步的走入这个楼房,消失在地下室的黑暗中。四、一个古怪的专员 晚上九点左右,我能够在堂口的大厅里面清晰的听到外面密集的警笛声,我自己坐在堂口的大厅椅子上,屋里一个人都没有。 我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我并没有想着要逃走,尽管所有的部下都是建议我要么立即离开这里,要么就是和他们拼了。黑狗的反应由为激烈,眼睛瞪得通红,连我都觉得他有些可怕。 但是我还是决定自己留下来,并且把他们都赶走了。我这个人一直过着刀锋上舔血的日子,这几年坐上了南海老大的位置,倒觉得全身都不自在了。我喜欢生活在边缘的境界,这样足够的刺激,这次无缘无故的冒出个李胜利,然后冒出个中央古怪的来调查我的案件,这一切似乎都意味着我又回到了一种边缘的状态.我的血液又象好几年前打拼南海的时候那样忿张了起来.我必须知道这到底怎么回事,必须知道他们是谁,哪怕付出我的生命,这才是我赵成存在的价值。 逃走?那是胆小鬼和不敢面对的人才做的事,何况我在南海并不是只是一个会打架的黑社会,我还有更体面的事情可以做……抓到我赵成容易,想捆住我赵成,哼哼,难上加难! 一阵凌乱的脚步声靠近了门边,外面几个人胡嚷嚷了两句什么你已经被包围了,停止反抗,举手投降这样的话.然后门被踢开了,一群特警冲进来拿枪指着我。 我笑了笑,把手高高的举过头顶,然后慢慢的站起来,平平淡淡的说:"我就是赵成,我没有武器。这里没有其他人。" 很快我被几个警察还算客气的押着走出了堂口,他们只敢给我戴上手铐,我是谁大家都清楚,料他们也不敢现在就动我一根汗毛。 我被两个彪形大汉挤在后座,前排就上来一个人,是李局长,李局长上来就和我说:“赵成,你没有逃走,我不得不佩服你的勇气。得罪了。” 我当然是被关到市局的天字一号牢房,可笑的是,这个牢房我还给李局长出过主意,如何如何才能真正的做到没有漏洞可以钻,是个绝对安全的牢房。现在我就坐在我自己设计的牢房里面。 我在等待,等待一些我希望到来的人的到来,我必须看到这些人到底是谁。 大概12点多的时候,我被两个全副武装的警察叫出来,坐在审讯室里面。一会工夫,李局长带着两个陌生人进来了。 我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两个人,都是穿着便衣,身材并不高大,但是看起来非常的结实。而且长相也是相当的普通,如果在平时看到他们,最多会认为他们是街头开小卖部的老板。 其中一个头发很短,但是偏分的人看上去是这两个人的头,他向李局长笑眯眯的示意了一下,李局长则乖乖的招呼那两个警察退出了房间,于是只留下我们三个人。 这个偏分头坐在我的对面,笑眯眯的看着我,我则牢牢的眼神定在他们两个身上,来回的打量。 偏分头说:"果然是成哥,这个时候还这么镇定。" 我笑了笑:"老兄是否是中央下来的?" 偏分头说:"哦,成哥眼界真好,我们的确是从中央下来的。" 我哈哈哈笑了一下:"两位中央下来的大员,来我们南海就是为了我吗?我赵成真是三生有辛,居然能够得到中央的亲睐。" 偏分头也笑了笑:"成哥很想知道我们到底是谁吧。" 我说:"这位兄弟说的很对,我让你们抓住,就是想知道你们到底是谁?" "如果我说我们并不是你的敌人,而是你的朋友呢?" "哦?怎么讲?"我心中纳闷,这句话我真是没有想到。 "有时候你觉得自己倒霉透了,其实这只是你新生活的开始。"偏分头还是笑盈盈的说。 "什么叫新生活?呵呵呵呵。"我笑道。 "不要误会,绝对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你们不问我案子的情况,说些我听不懂的。" "我们的确不关心你的案子,我们只是想让你离开南海。" "哦?"我心中的疑惑越来越盛,这些人的目的似乎不是让我离开南海这么简单,有什么不能好好的说的。非要把我逼出南海? "我们也没有想到,你在南海能坐的这么稳,等了这么久,才终于找到一个让你离开南海,抛弃现在的一切的时机。"偏分头继续说着。 "我抛弃这一切,离开南海难道对我有什么好处?" "新生活,我只能告诉你你将有新生活。以后你就慢慢知道了。"偏分头说。 "你可能也知道我赵成的性格,我最不喜欢别人给我打哑谜。" "呵呵,以后,对你来说这都不是迷。" "那你们要我怎么做?" "就按你安排的计划,逃走!"偏分头还是笑着说。 这个偏分头!!我真是有点对他肃然起敬,他怎么会知道我会想办法逃走? 我没有什么表情的看着他,说:"逃走?我什么时候说我要逃走了?这里很好,我不会离开这里一步。" "呵呵,你必须要离开。跟我们来吧。"偏分头说。 然后,另外一个一直没有说话的人过来,把我的脚镣解开,也是很客气的说:"成哥,我们立即转移吧。让你的部下好搭救你。" 我也没有什么必要这个时候和他们反抗什么,的确,我安排好了只要我从警察局出来,黑狗他们就必须不惜一切代价的搭救我。既然他们什么都不肯说,那我就看看他们要把我怎么转移吧。 我跟着他们走出了天字一号牢房,马上有两个警察跟过来,我们一起走出了警察局。看到李局长也在院子里面等着,然后我被偏分头请上一辆车。那个不说话的人开车,偏分头则坐在我旁边。这辆车也没有管后面的人,径直就开出了警察局。 在车上,偏分头说:"成哥,请相信我们,我们是你的朋友,你能按照我们说的去做吗?" 我说:"你们说吧。" 偏分头说:"我叫陈十八飞,可能这个名字有点奇怪,但是我们以后一定会见面的。"然后,偏分头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递给我,并顺便解开了我的手铐,说:"这信封中是一张机票和一些你的行程说明,我们希望你能够按照我们的行程来离开南海,最后用信封中说明的办法来再次和我们联系。" 我什么都没有回答就把信封装在身上,然后才问:"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们?" 偏分头说:"你逃脱了,你将成为全国通缉的人物,你不相信我们,难道还要去相信通缉你的警察吗?" 我哈哈一笑:"看来你们不是警察,我只是想问你们一句话。你们知道什么是第二通道吗?" 偏分头第一次把眉头一皱,说:"谁告诉你的?" 我说:"我自己瞎想的,没有想到居然把田书记给吓到了。所以,我想问问你们?" 偏分头说:"这个我们知道了。你的想象力也真够丰富的,所以,我们这么快就要你转移,也是因为你说了这个你根本不应该说的话。" "怎么?" "请按信封里的指示去做。别的我就不能多说了。" "哦!"我抬头看了看车窗外,外面一片漆黑,马路上一辆车都没有。 我把头抱住,然后也对偏分头说:"你最好也象我一样。"偏分头笑了笑,也把头抱着。 很快,车被一辆卡车剧烈的撞击上了。而且这辆卡车并没有停止,一直推着我们这辆车,而这辆车也听话的顺着卡车撞击的劲道,撞在路边的隔离带上,停了下来。 就听到黑狗咆哮着:"谁动打死谁!"…… 一切可能顺利的无法让黑狗想象,我就这样被"解救"了出来,并迅速的乘上早就准备在公路下边的小路上的汽车,一溜烟的消失在黑夜中。 而身后,警笛声响彻了半边天。~~ 五、去北京 车黑着灯在乡间的道路上疾驰着,黑狗坐在我旁边,还是在紧张的前后张望着。 我总觉得怀中的信封烫的厉害,我问李胜利:“还在吗?怎么不说话。” 李胜利回答我:“还在。我真的很佩服你。你做的这些我想都不敢想。” 我问:“你一直没有说话。” 李胜利说:“不敢说话,他们是深井的人。” 我问:“你怎么知道?” 李胜利说:“一看到他们,我就知道他们是深井的人,而且应该是深井3局的人。” 我问:“为什么?” 李胜利回答:“因为3局的人都有些置身事外的模样,好像天下没有什么值得他们紧张的。” 我问:“你说你就是被3局的人抓住,而被困在一个你不知道的地方是吧。” 李胜利回答:“是的。很恐怖,我也不知道我能在你这里呆多久,也许很快会被他们发现的。” 我正还想继续问下去,黑狗则在我耳边嚷了起来:“成哥,我们到了!” 我抬起头,这是一个我从来没有到过的小村庄的边缘,我们的车停在一个破烂不堪的屋子边上的泥地里,小屋子里黑黢黢的。 我和黑狗下了车,快步向屋子走去,从黑影中闪出一个人,看到我们则对我们招呼了一下。我和黑狗快步的推门走到房间内,房间里七八个人立即站了起来,是曾三少、刀疤,马五,狗眼,豆皮几个我的得力部下,纷纷小声地喊着成哥。 我摆摆手,他们则三三两两的蹲下来,我也蹲下来。刀疤就低低的告诉我:“姚三已经被抓起来了,阿黑去向不明。黄毛应该是叛变了,我们堂口的位置就应该是他说的。” 我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下去。黑狗则把枪拴一拉,咬牙切齿的说:“我明早就返回去崩了黄毛全家。” 我说:“黑狗,别乱来。现在情况很不对劲,中央下来了人,看来是打算把我们全部一网打尽。你们在这里都不要久留,这次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自己赶快都跑路。都先到泰国彪哥那里去。我脱身了就和大家会合。” 大家纷纷的说道:“成哥,和我们一起走吧!或者干脆和他们拚了,拼死一个值了,干掉两个还赚一个。” 我笑了笑:“我不能走,我要去趟北京!你们不要冲动,大丈夫报仇十年不晚,只要大家还在,不愁不能江山再起。” 黑狗马上说:“成哥,我和你一起去。” 我看着他,心里有点感动:“好吧,黑狗你跟着我。其他人都立即跑路,现在谁都不要再说废话!” 大家似乎都情绪很低落,一句话都不说。 我伸出手去拍了几个人的肩膀:“我们一起出生入死这么多年,我一直也没有照顾好大家,南海我想我们是呆不下去了,这都是我赵成一个人的错,大家都走吧。” 几个铁打的汉子就开始低低的哭了起来,我骂道:“真他妈的没出息,我又不是见不到大家了,哭个球啊,咒我死吗?” 大家这才止住哭声。 我吩咐道:“此地不宜久留,现在就散。快。” 那几个人很不情愿的起身,还是犹犹豫豫地,我又骂道:“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都给我滚啊,想被条子发现啊。” 这样,这群人才快速的走出屋子,消散在黑夜中。 我看了一眼黑狗,黑狗举着枪坚定的看着我,我拍了拍他:“黑狗,好兄弟!” 黑狗也坚定地点了点头。我问:“我的一号卡拿好了吗?” 黑狗说:“在我这里。成哥放心。” “好,把我的枪给我。” 黑狗从怀里掏出我的枪递给我。 我仔细的摸了我的枪几下,这把枪我有5年多都没有这么亲近了,而这次,我相信它终于能够发挥用途了。 我和黑狗起身,也快速的向北方沿着小道走去。 途中李胜利问我:“你要去北京吗?” 我说:“是的。我想去找我干爹,我只有相信他能够保护我。” 李胜利说:“你为什么不看看那个信封?” 我说:“我会看的,我从来不相信有人会莫名其妙的保护我,给我指明方向,如果我按照别人的指示来行事,只可能被别人牢牢地控制,相信别人不如相信自己,我混了20年黑社会,这个我比谁都清楚。” 李胜利又沉默了。 我也没有再搭理他,和黑狗一言不发的向前走去。 一直到天色发白,我们才停下来稍微的休息了一下。 我问黑狗:“那个卖车的老白可靠吗?” 黑狗说:“很可靠,绝对不是出卖兄弟的人。我用人头保证。” 我说:“有没有多给他一点,谢谢他帮忙。” 黑狗说:“10万的车,我给了他20万。” 我说:“好。还差多远能到。” 黑狗说:“再走1个多小时。” 我揉揉自己的腿:“那快走吧,1个小时后天就要大亮了。” 黑狗说:“成哥,你太累了。” 我笑了笑:“你当我真的是老骨头了吗?我只比你大8岁而已。走吧。” 又是两个小时的步行,在我觉得自己真的不能再这么快的走下去的时候,终于看到了前方的山沟里面停着一辆黑色的桑塔纳。这个时候,天已经亮的差不多了。 我们走近那辆车,车门就打开了,一个秃头钻了出来,毕恭毕敬的向我鞠了一躬,小声地喊道:“成哥。” 我认识这个老白,南海旁边的镇子里面专门买黑车的,没想到他这个时候还这么仗义。 我上去搀了他一下,很诚恳的说:“老白,谢了。” 这个老白还很激动地眼睛发红:“成哥,你这么多年一直照顾我和我老婆孩子,我这条命本来就是成哥给的。你谢谢我,我根本受不了。成哥,你一定要再回来啊。” 我也有些眼睛发红,这个时候我还真是有点感动,我使劲地拍了拍老白的肩膀:“老白,我一定会回来的。” 黑狗也默默地拍了拍老白坐上了车的驾驶座,老白说:“成哥,你快走吧。往西走从南洼那里上国道,就不是南海境内了。” 我点了点头,也上了车。这辆黑色的桑塔纳发动起来,向西奔去。 李胜利说:“你并不是坏人。” 我也回答他:“世界上本来就没有绝对的坏人。我有我自己生存的方式。” 李胜利说:“看看信封里面说什么吧。” 我把信封掏出来,撕开,黑狗斜着眼睛看了看,我笑笑说:“这是锦囊妙计。” 这个信封里面果然有一张机票,我看了看,居然是福州直飞北京的明天上午第一个航班。我笑了笑,这个叫什么陈十八飞的,有够搞笑的,我能跑到福州机场坐飞机吗?半路上不背抓起来才怪。难道他还能给我念咒让我隐身了不成?机票下面是一张被剪成长条的地图,我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仔细地看了看,李胜利就说到:“这是北京平安大道后海那里。” 我才想起来李胜利跟我说过他是北京人。我谢了他一声,又仔细地端详那个地图,的确是一个小湖泊,但是怎么在湖泊的中心画了一个红色的小圆圈,什么意思,这是在水里面有什么东西吗? 我问李胜利:“这里是湖中心吗?” 李胜利回答:“的确是湖中心,画个圈是什么意思?”看来李胜利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妈的,不会是让我在这里投湖自尽吧,这帮鬼人也真够古怪的。 地图之后是一张写了字的纸,上面写着:“赵雅君,我们是你的朋友,请你按照我们说的去做,这样才是最安全的。你福州机场以后,在16号台换机票,然后跟16号台的小姐走,她会带你上飞机。你在飞机上不要和任何人说话,到北京之后尽快地离开,从c出口出来,有辆牌照是京BC89XX的黑色出租车停在C出口,你上车以后就安全了。不过,请你一个人前来,不要带任何人一起来北京。如果你不愿意按照这张纸上说的做,也请你务必到北京来,然后按照地图上指示的方位在任何一天的夜晚12点左右到达。请记住,如果你不按照我们告诉你的方式来北京,你在路上会有朋友,也可能有敌人,你的朋友会主动出示给你一个最下方图标的标志,否则都是你的敌人。你的朋友将在暗中保护你,但是保护并不是无时无刻的,请你自己多保重。” 在这张纸的最下角,有一个红色的画的如同山字一样的标志。 李胜利说:“神山?这应该是神山,就是深井。” 我回答他:“深井在保护我?要我按照他们的要求做?你不觉得他们有什么阴谋吗?” 李胜利说:“我不知道,对我来说深井是一个恐怖的组织。” 我回答:“因为你被深井追杀过吧。这可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他们保护我,却追杀你。” 黑狗在旁边突然说:“成哥。是什么?” 我把这几张纸塞回去,对黑狗说:“你相信有人保护我吗?而且让我明天赶到福州机场坐飞机到北京去。” 黑狗说:“成哥,我相信你吉人天相,一定有人会保护你的。我觉得不如一试。” 我笑了一下:“黑狗,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真的?” 黑狗一慌:“成哥,你说什么我都相信的。我觉得如果有机会为什么不尝试一下,我们这样走下去会很危险的。” 我过去拍了拍黑狗的肩膀:“黑狗,什么都不要相信,相信我们自己吧!” 黑狗重重的点了点头。再没有说话。 黑狗很少有自己的想法,可能是在这种危急的关头,他也终于表示出来自己的想法吧。 也许我真的是一个多疑的人,我觉得黑狗的言行还是和平时不一样,他从跟我以后,5年之内都没有表达过自己的看法,都是我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而且,我认为黑狗也绝对不是一个只有肌肉没有大脑的笨蛋,至少智商要比小梅要强的多。所以,我会交代黑狗做一些的确需要费些脑筋的事情,黑狗每次都办得很好,包括这次我用一个下午的时间安排的这么复杂的如何营救我,和如何让我们逃出南海市的步骤。 对于黑狗,我给予他足够的信任,哪怕他就是那个李胜利所说的深井的人又如何?如果深井组织里面真的都是黑狗这样的人,我到很愿意和他们交个朋友。但是前提条件是绝对不能控制我的行为,那个李胜利也太惨了。 李胜利说了一句:“你和我应该对于深井来说是不一样的。” 我笑了笑,如果那个中央的专员以及这个信封中的事情,都是深井安排好的,那么,想让我离开南海市的也很可能是深井策划的,他们为什么要逼着我离开南海,还要我到北京去。这一切还都是迷。 黑狗再没有说话,甚至都没有敢打量我一眼,只是小心而默默地开着他的车。颠簸了1个多小时后,终于从南洼县的一条小路上走上了国道。本来我准备了无数种万一有警察盘查车辆我的应对措施,但是从上了国道以后,似乎南海都没有发生过我这样的犯人持枪劫狱的事件,一路上风平浪静。 在看到通向福州的指示标牌时,我还是有些心动,是不是应该真的听信封里所说的,到福州机场去。但是这只是非常短暂的迟疑,还是坚定的望着前方,远离了福州。 我并没有让黑狗亡命的开车,而是该吃的时候就下来吃,该休息的时候就休息。而且吃一定都是吃最大最好的饭店,晚上十点多的时候,到了南昌。入驻当地最高档的酒店。 我认为我并不是一个亡命之徒,我大摇大摆的安排黑狗订酒店,住最好的客房。并自由自在的在大堂晃来晃去,这不是我不担心有人会认出我,而是我认为在最豪华最高档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没有警察刚在大堂里面肆无忌惮的打量客人,5星级的酒店也没有警察敢随便查房。我了解南海的办事速度,今天我敢保证所谓的贴着我的头像的通缉令绝对无法传达到南昌,而且就算传达到了,今天也绝对不会在大酒店里面或者外面张贴。所以,我在这里相当的安全,如果我和一些小流氓一样尽挑着街头巷尾不起眼的烂宾馆住宿或者干脆在车上过一夜,那才是最危险的。 对此,我有充分的信心。真正的大流氓,都是敢大摇大摆的走在街上,只要你心不虚,没有人会刻意的注意你。有的人为什么犯罪了不敢在人多的地方走,是因为他心虚,他害怕别人打量他,所以目光会躲躲闪闪的,警察就是喜欢抓这种眼神发虚的人,没有问题眼神躲来躲去干什么?所以,就算我的长相全国张贴了,警察如果在大街上看到一个我这样的人,绝对也不会怀疑就是我。只凭长相抓到人,那是做梦,中国人长的像的多了,被抓到都是怪自己心理素质不过硬,让人家注意你了,才会发现你和照片上的人长得很像。 我能感觉到李胜利似乎对我的想法感到很吃惊,我多次调侃他问他怎么了,有什么意见,他都只是哼哼两下,并不表态。这个李胜利,聪明是够聪明的,但是混江湖,看来他还嫩得很呢。 特别要提到一下我的那张一号卡,是工商银行的,这张卡里面有800万现金,而且所有的身份都是很保密的,就是完全是一张和我一点没有关系的银行卡。为了办这张卡,断绝这张卡和我一切的关系,我还真是动了不少的脑筋,我敢相信天王老子都不知道这张卡真正的所有人就是我赵成。 我还有两个“假”的身份证,其实是真的,模样的确是我的样子,而且所有的年龄,姓名,地址都是真的,但是两个身份证上的人都是世界上本来就不存在的人,我不知道中国有多少这样的身份证,但是我就有两张,黑狗也有一张,我的每个最主要的下属都有一张。在南海做稳的这几年,我并没有完完全全的踏实下来,精心的做这些准备,都是为了不时之需,现在,我觉得我的忧患意识的确起到作用了。 我在酒店里面还和黑狗美美的洗了个桑拿,找了几个妹妹彻底的给我们按摩放松了一下,但是我从来不和这些女人发生什么关系,痰盂一样的女人,我现在根本就没有性趣。然后好好的睡了一觉,第二天早上六点,就退了房间出发了。 还是一路顺利的到了武汉,中午玩了玩东湖,下午逛了逛汉口的步行街,晚上还是找了个5星级的酒店住下。第二天一大早,就和黑狗找了个卖车的地方,让黑狗多花了7万把店里店长开的给用户试车的奥迪A4买了过来,然后分别开着,把那辆桑塔纳丢在一个酒店的停车场。这个店长因为多拿了7万,打死估计也不会说自己卖过一辆什么车给了什么人,钱有时候堵嘴是最管用的,谁都不愿意把叼进嘴里的大把钞票吐出来,而且屁颠屁颠的两三个小时就把一切手续办好了。 李胜利就不断地发感慨:“有钱就是他妈的管用。我都是当乞丐。”我就哈哈大笑,黑狗就会吃惊的看着我,我挥挥手表示没事,就是胡开心。 中午最后在武汉吃了个饭,就动身去郑州。车开得很快,6点不到就到了郑州。 和在南昌和武汉一样,我还是去住最好的酒店,但是在从酒店出来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好像被人盯上了。屈指算来,我离开南海应该是第三天了,警察再蠢,该办的事情他们肯定还是要办的。但是我觉得盯着我的人并不像是警察,那种感觉不一样,我无数次的被警察盯上过,现在的感觉和以前完全不一样。李胜利问我:“你觉得是谁?”我回答他:“这种感觉从来没有过,只是有眼神不断地扫你一下,不好判断是否对我有威胁。也许是你说的深井,不过又不像……” 我很小心的仔细的感觉到底是什么人在盯着我,但是盯着我的人应该是个非常厉害的老手,我根本无法发现到底是什么人。这个人也应该发现我注意到了他,但是他还是持续不断的盯着我,让我觉得背心有些发凉,而且,我感觉到这个眼神开始越来越对我有威胁性。 我表面上还是非常镇静,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而且不能让黑狗察觉到我发现了什么,我担心他一旦紧张起来,很可能立即会引起更多人的注意。 但是吃完饭后,回到酒店,这个盯着我的眼神突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我并不认为这是个好事情,反而觉得大事不妙。我小声地叮嘱黑狗,立即退房,然后离开这里。黑狗也立即警觉了起来。 我们的车开出了酒店,在城市里兜了两圈之后,确定没有人跟踪我们。才按照地图,向河北方向开去。我对黑狗说:“不要上高速公路,我们走国道。”李胜利问我:“走国道是不是太慢了。”我回答他:“你错了,走高速公路会让你插翅难飞,除非你想在高速公路上自杀。” 我们的车飞快的行驶在国道上,晚上9点多,国道上车还是比较多,但是我们车的速度很快,一辆一辆的超越着。大概开出了一个多小时,突然,身后有一漆黑的车快速的超过我们。我心中一惊,对黑狗喊道:“小心这辆车。” 果然,这辆没有悬挂车牌,也看不出什么牌子的轿车开始有意的在前面压低我们这辆车的速度,不让我们超越它。我骂道:“王八蛋,想玩阴的!黑狗,把他撞开,赶快走。”黑狗立即听话的加大油门,猛地撞击这辆车的左后部,这辆车可能也没有想到我们能这么彪悍,几乎控制不住。但是只是摆动了两下,又继续稳定下来,我骂道:“他妈的,是个好手!”李胜利也立即在我脑中说道:“是敌人!”我也没有回答他,脑中翻腾着可能面对的将来的情况。 黑狗又加大油门撞了前面的车一下,这次这辆车学精了,立即稳定了下来,并和我们拉大了距离。后面有车开始猛地连续的闪动大灯晃我们,我知道不好,这些人不止一辆车,可能是好几辆车。 很快,一辆晃着大灯的车猛地撞向了我们车的左后侧,车剧烈的摆动起来,黑狗吆喝着,努力的将方向控制起来。我知道,黑狗尽管开车很好,但是应该不是这些人的对手,很明显,他们是一些非常专业的人,而且,并不打算把我们的车撞翻,而是想用前后夹击的方式逼着我的车停下来,或者在不造成我翻车的情况下,逼我冲下马路。 我命令黑狗:“速度降下来,不要太快。保持住。”黑狗听话的把速度降下来。前后的两部车也很听话的跟着我们把速度降了下来。后面那辆车一直晃着大灯,让我不能看清他们。然后在后面不断地正面撞击我们的车,而前面的车也压着速度,逼着黑狗每次在后面的车撞击之后,不得不踩刹车让车的速度越来越低。 我问黑狗:“你有把握在会车的时候,从中间超吗?” 黑狗喝了一声:“有!” 我说:“待会前面那辆车和别的车会车的时候,从中间超!”话音刚落,电光火石之间,黑狗猛地踩了一脚油门,就直直的向前方对着我们来得一辆车冲了过去,响亮地喇叭声,我们的车和前面的车挤在了一起,对面的车狠狠地刮蹭了我们车的侧部,发出巨大的金属撕裂的声音,而我们的车被蹭的横向猛偏,又重重的撞在前面堵着我的车的左前方,我承认这个举动我们都是九死一生,黑狗居然不经思索的玩了出来,看来他也是豁出去了。 而前面那个车万万没有想到我们敢这么玩命,不仅速度没有赶上来,又被我们这样剧烈的一蹭,整个车就在我们超越的时候被撞的歪向了一边,我回头一看,这辆车已经被迫冲下了公路。而这辆车一停,后面的车也一下子被我们甩开了。我全身惊出了一身冷汗,黑狗明显的也是脸色惨白。但是我们谁都没有说话,黑狗疯了一样将油门踩到底,让车几乎在地上飞了起来。 很快,后面的车又跟了上来,非常娴熟的一辆辆的超车,离我们越来越近。 我吼道:“黑狗,找机会从国道下来,走小路!” 说完没有多久,黑狗就猛打方向盘,冲向了旁边的小路,这条小路是在是破烂的可以,车速如此之快,几乎有一半时间车是在空中跳跃着,后面的车也跟了上来,是两部车。 毕竟是乡间的土路,后面的车也没有很好的越野性,所以,他们一直不能象公路一样迅速的接近我们。 这给了我思考的时间,对于逃跑,我承认我还是比较在行的,不管是大大小小的无数次被其他黑帮的人追杀,还是被警察追逐,我总结了一套逃跑的经验。对于这些穷追不舍的狗,车的目标是在是太大,我几乎不可能逃脱,所以,我只能离开这辆车,将目标变小,才有逃出的可能。也就是说,我必须要放弃这辆车。 我对黑狗喊:“把灯都熄了,往田里开,到前面那个树林里多转几个弯,在他们的灯光照不到的时候,我们下车。” 黑狗嗯了一声,一打方向盘,就冲下小路,在大田里径直向前方的树林冲去。 在树林里拼命的绕了几个弯之后,我们的车急停在一堆乱草处,黑狗下车就要跑,我打量了一下四周,喊道:“到车下面!”然后我就一下子钻到车下,黑狗也立即挤进来,我和黑狗紧紧地挨着,摒住了呼吸,只能感动自己心脏剧烈的跳动着。 那两部车立即而来,冲出了我们一会之后,一辆车就调头回来发现了我们的车停在这里,这么快能够发现到我们的车,这些人我敢相信绝对是非常厉害的人,仿佛都是嗅觉灵敏的猎狗,一发现不对,就能够立即折返回来。 其实我用的是一种非常非常危险的方式,我没有逃离这辆车,而是钻到了这辆车的车下面,正常人不可能会做这种傻事,而我就有足够的“傻”,如果我和黑狗逃离这里车,被他们发现,一个是用车追,一个是用腿跑,这个鬼地方又是一马平川,而且我也不见得比他们跑得快,这样让他们追赶,我根本没有活路。所以,我就赌上一把,他们以为我们跑开了,而去寻找我们,放弃我这辆车。 他们的车停下来,从车上下来几个人,首先就喊道:“他们跑了!” 一个人就也喊道:“叫大牛他们绕到树林对面。山羊、斑鸠,你们两个一左一右的往前追。”于是两个男人迅速的从我们车边跑过。那个发命令的人走进了我的车旁边,似乎是用手电筒照了一下车内,然后拉开车门在车里面翻动着什么。 我的心脏几乎都要跳出来,黑狗动了一下,我知道他可能想摸枪,于是用手腕压了他一下,黑狗也不再动作。 那个人翻了一会,从车上下来,似乎在打电话:“老虎,目标弃车跑了。我们正在追……嗯……是……车上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还没有发现深井协助他逃跑……他的车怎么处理……嗯……是……”然后这个人快步离开我们的车,又上车发动引擎开走了。我身上的冷汗才停下来,万一这个人要把我的车拖走,那可真是糟糕了。 李胜利在我脑中响亮地说:“这是C大队的人!老虎是他们的队长,C1。” 我回答他:“王八蛋,C大队才是真的恐怖组织!” 略等了一会,我拉了拉黑狗,两个人从车下钻出来,向他们围堵的相反的方向飞奔而去。 然后是一段发了疯似的逃跑,我们没命的捡着低洼的沟渠奔跑着,直到自己几乎瘫倒在地。 黑狗问:“成哥,我背你!” 我摆摆手:“算了,就在这里休息。他们不可能一下子找到我们。” 我知道,以后的日子我将没有那么好过了,我信封里的人说的是对的,我应该直接赶快飞到北京,这样也许比较安全。不过,我并不后悔我自己开车到北京去的决定,什么时候都不能一山看着一山高,也许坐飞机有更大的危险也说不定。至少现在,我还是安全的。 李胜利说:“你太自信了。” 我回答他:“不是自信,而是我有我的原则。天上没有平白掉下来的馅饼。” 李胜利说:“C大队好像知道你的身份。” 我回答:“你都说过C大队是个很大的和深井对抗的组织,知道我有什么奇怪的。不过他们找我干什么?” 李胜利说:“深井抓的人他们也像抓,深井保护的人自然他们也要抓,这点你和我并没有什么不同。” 我回答:“妈妈的,我们两个是经历又对立,又统一。也真够邪门的,是他们发现深井在保护我吗?” 李胜利说:“我也不能确定,但是你和田书记说第二通道,有可能是因为这个你才招惹上他们的,我说过的那个徐书记就是想调查第二通道的事情碰到了我,结果被C大队干掉了。” 我回答:“看来,我真的是祸从口出啊!” 李胜利说:“说不定,你被C大队追踪更大的原因还是可能是他们发现了你被深井保护。” 其实这样和李胜利交流我非常地累,大脑里面必须一个字一个字的想出来,要不然李胜利就会跟不上我的思维而不能知道我到底要和他说什么。 我对李胜利想:“太累了,不说了。”然后脑袋就乱哄哄的胡思乱想开来。 这样休息了一会,我和黑狗又摸索着往前面有灯光的地方赶去,我觉得我现在的样子和李胜利形容的乞丐也差不了多少,全身都是沟里面的烂泥和草屑,鞋子里面应该也是灌满了泥水,走起来特别的难受。我摸了摸身上,信封,我的卡,一万多的现金,身份证和枪都老老实实的躺在衣服里面和枪套中,才放了点心。丢了这些,我真的只能当乞丐了。 我问黑狗:“几点了?” 黑狗抬腕看了看手表:“2点四十了。” 我点点头,这几个小时真和过了一年一样。现在第一任务,应该是偷辆交通工具,尽快离这里越远越好。然后休整一下再想办法去北京。 快接近村庄的时候,我和黑狗终于从田里出来,走上舒服点的土路。没走多远,就听到有人在前面低低的叫我:“赵成,赵成……”我倒吓的全身寒毛乱竖。下意识的去摸枪,黑狗也同时在摸枪。 那个声音还是低低的小声喊着:“我是你的朋友!相信我,我只有一个人。” 我和黑狗往前摸索着走出几步,说:“你出来。”一个瘦小的黑影就从路边跳了出来,马上手中就亮起了一个标志,是信封中画的那做红色的山。然后就灭掉了。我稍微松了一口气,至少这个人对我目前是没有恶意的。 那个人靠过来,黑夜中他的眼睛亮亮的,他说:“我叫陆六城。你的朋友,请跟我来。”然后就示意我们跟着他走。 黑狗打量了我一眼,我略一迟疑,还是跟着他走去,但是我狠狠地说:“你敢耍花样,我一枪崩掉你的头!” 李胜利说:“他应该是深井。” 我立即回复他:“你怎么知道他是深井?就亮了一下那个标志?你太嫩了,万一他不是深井,只有那个标志,那他不是因我们到油锅我都要放心的跳下去?而且他那个标志是真的是假的都不知道!” 李胜利又不说话了,我大脑里骂了这个家伙半天蠢货,怪不得他只能当乞丐,被C大队当小白鼠,就是这个李胜利一点主见和判断都没有,见根毫毛以为是救命稻草,最后被人耍的半死不活,还跑到我这里来骚扰我。 然后我又向他道了个歉,最近心情的确相当的不好,今天又碰到这个事情,杯弓蛇影,李胜利你也不要见怪,该给我出主意还是给我出主意。 李胜利的确是我的一个向导,因为他接触过这些人和事,他是我的另一只眼睛,能看到和感觉到我不能想象到的东西。没有了他我还真是会一下子不知所措的。 李胜利保持沉默,不知道他是生气还是无所谓。他和我交流是不能和我一样能够有情绪的,最多是声音大点和小点的区别。也就是我根本感觉不到他说话时的感情是什么。不仅是看不见他,摸不着他,而且他和我的对话也像我和机器人对话一样,连语调的高低都没有。我能够判断他的性格也只是从他跟我描述事情和判断事情。 李胜利保持沉默,不知道他是生气还是无所谓。他和我交流是不能和我一样能够有情绪的,最多是声音大点和小点的区别。也就是我根本感觉不到他说话时的感情是什么。不仅是看不见他,摸不着他,而且他和我的对话也像我和机器人对话一样,连语调的高低都没有。我能够判断他的性格也只是从他跟我描述事情和判断事情的角度上来分析,他可能是一个没有什么主见,而且有些懦弱的人。也许纯思想的交流就是这样吧。 我还是保持高度的警惕跟着前面这个叫陆六城的小个子,默默跟着他走出一段距离后,我问他:“你如果是我的朋友,应该知道刚才要杀我们的那些人是谁?” 路六城头都没有回,说:“他们是C大队,专门调查中国神秘事件的,这两年一直盯着我们。” 我问:“那你们到底是谁?” 陆六城说:“C大队叫我们深井,呵呵,你就暂时也叫我们深井吧。我们真正的名字你以后就知道了。” 我觉得这个小子好像根本不会故意隐瞒什么,赶紧接着问:“那你为什么要保护我?” 陆六城顿了顿:“嗯,这个,我级别太低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保护你。” 我知道他可能没有说假话,于是又问:“你们就是这样保护我的?刚才我被那个C大队追的像个孙子!” 陆六城说:“啊,真抱歉,C大队也很厉害的,你在郑州的时候你被我们保护应该被他们发现了,所以盯上你了。” 我又问:“他们不是因为第二通道的事情找上我?” 陆六城似乎很高兴的说:“怪不得要保护你呢,你居然知道第二通道的事情。” 我一时语塞,什么第二通道,我是狗屁都不清楚,只好硬撑着说:“你不知道吗?” 陆六城说:“我肯定不知道。” 我逗他:“想知道吗?我告诉你。” 陆六城说:“告诉我也没有用,我不知道的,你告诉我我也记不住。” 这个人还真有点古怪,什么叫我不知道的,你告诉我我也记不住。我说了他不就记住了,还有什么记不记得住?不会是个机器人吧,按程序做事。 我又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而且你能在这里等着我?” 陆六城说:“主脑安排的。” 妈的,这些深井的人好像都是些傻子,真的可以说是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李胜利在我脑中说:“好像深井3局的人都是这样,没有什么不敢说的,但是好像都是听主脑的安排。” 我回答李胜利:“主脑?万一是个猪脑怎么办?” 李胜利又不说话了,因为我满脑子都是猪吃食时的样子。 陆六城带着我们绕来绕去,总算说:“你们骑这辆摩托向北。沿着好走的路一直走,2个多小时就能到新乡市。”然后又递给我一个信封:“请你按照这个信封中所说的做,你就能安全的到北京。” 我接过来,又是一个一样的白色信封,这帮人也真够神秘的,直接和我说了不就行了,还非要象给我一个锦囊妙计一样给我一个文件才放心。 我接过来,再也不想搭理这个叫陆六城的傻子,黑狗发动摩托车,我坐在后面,一溜烟的开了出去,这个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我们骑行在路上,很多早起的农民已经将拖拉机停在路边往车上搬蔬菜和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乘着天色发亮,把陆六城给我的信封掏出来,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是一张房卡,上面写着新龙大酒店904房,卡上有详细的地址。另外有一张纸,同样写了不少字,我卖力的读了一遍。 上面写着:“赵雅君你好,我们是你的朋友。你到了新乡市以后,请立即入驻房卡上的酒店,那里很安全。然后请让黑狗在酒店旁边的金辰手机专卖店找老板随便买一个手机,然后挑选一张手机卡,请要老板推荐给你的136211059##号码。然后你在904房间给135013917##打个电话。电话里的人会告诉你该怎么做。请你一定要按我们说的做。”最后的落款上,还是那个红色的山字形。 我读完把信放回信封,到底应不应该试着相信他们一次?看这封信的内容,安排的很详细,仿佛是在保证我的行踪不让别人知道。如果说深井是在保护我,他们应该有人知道我的行踪,而且应该是有人在暗中保护我。但是只要是有这种行为,就如同陆六城说的可能会被C大队发现,我在南昌、郑州过于出没于公开场合,可能只是我和黑狗,C大队不会注意到我们,但是不能保证深井的人跟着我,深井的行为不被C大队发现,然后C大队就可以顺藤摸瓜发现深井保护的人原来是我。加上我持枪劫狱逃离南海,又和田书记说了什么第二通道。C大队再蠢也会发现我应该是一个非常有价值的人,把我抓活的就好像把李胜利抓活的一样有价值。 李胜利开始说:“我很矛盾,不知道到底应该相信谁。” 我回答他:“谁都别相信,不过能利用的地方要利用,一旦觉得不妙就跑路。这次我按照他们信上说的做。至少我现在开始对深井要做的事情很好奇。” 李胜利说:“我害怕深井是想把你控制住,万一你也变成和我一样就糟糕了。” 我回答:“如果深井要这么做,叫刚才的陆六城把我弄昏,坐上你说的那个太岁不就得了,何必还这么麻烦?” 李胜利说:“恐怕深井和C大队,B大队斗争的很厉害,什么事情都不是我接触的那么简单了。所以,深井也很谨慎。” 听了李胜利的一些话,我觉得他这个人还是相当的聪明的,对一些局势分析的很对,非常有逻辑,除了有时候社会经验不足,显得很不老练以外,对一些问题的把握我还是真的非常需要他的意见。 我又把信封掏出来,把房卡拿出来,对黑狗说:“到新乡市的新龙大酒店,地址是……” 新乡市新龙大酒店904房间,黑狗微微喘着气,走进房间,我已经洗完了澡,并换上了在酒店里直接买的新的衣服、裤子鞋子,黑狗也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黑狗把手机掏出来递给我,说:“和你说的一样,老板推荐了你说的号码。现在已经可以打了。”我把手机接过来,把信封也掏出来,按照信中说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那头先是传来一阵刺耳的啸叫声,才通了。响了三下之后,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很清脆的女子的声音:“赵雅君你好,我们是你的朋友,我叫李五影。” 我没有想到是一个女子接的电话,呆了一下,然后说:“我就是。” 那女子说:“现在,请你从904房间窗口往外看,你能看到在你右手边有一个房顶是尖尖的,红色的十几层高的楼房。” 我走近窗口,果然如她所说,那栋楼房在离我们大概200多米的地方。 我说:“我看到了。” 那女子说:“请你中午12点的时候,自己来这栋楼房的十层1006房间。我们将保护你尽快地到北京。” 我说:“为什么我自己来?” 那女子说:“因为你只能自己来北京。” 我说:“哦?难道飞着去吗?为什么我兄弟不能去?” 那女子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我说:“那我怎么认出你是谁?” 那女子说:“你的房卡能够将1006的房间打开,我就在房间里,我会给你出示一个信封中你看到的红色标志,在我手掌中印着,会发出红色的光芒。” 我说:“万一你是假的呢?” 那女子说:“除非你认为我是假的。请相信我们,中午十二点,到1006来。” 我说:“我不来呢?” 那女子说:“我会等你到12点半。如果你不来,请到前台找一位张小姐,说908房间的客人想吃蛋糕。” 我说:“哦?你们还有准备?” 那女子说:“对不起,我们说话的时间似乎太长了,中午十二点,1006。” 然后那女子就挂断了电话。 我看了看黑狗,黑狗说:“成哥,你不用管我。” 李胜利也说:“你好像犹豫了?” 我回答:“我有点疑惑,这只是一种直觉,我觉得刚才的通话我好像曾经经历过。” 李胜利说:“我也有这种感觉,你在打完电话以后好像有另一种思维。 我回答:“你也感觉到了?我以前也有过这种感觉,不过这次特别强烈。是否是不好的预感?” 李胜利说:“可能你需要安静一下。” 我招呼黑狗:“睡一会吧。十一点半你叫醒我。”然后就沉沉的睡去,直到黑狗把我叫醒。 黑狗和我一起从酒店下来走向那栋红色尖顶的房子,这也是一个酒店,不过比我住的新龙大酒店档次差了一点。我让黑狗在大厅等我,然后我自己坐电梯到了10层,然后走向1006房间。我的心跳得很厉害,黑狗不在我的身边,我真的有些紧张起来,也许我打开门,是一大堆枪指着我的鼻子或者砰的一下被炸的稀巴烂。 李胜利说:“我在。”我点了点头,这个时候李胜利的确是我最好的最值得托付的朋友。 我站在1006房间的门口,吸了两口气,抬起手腕看了看黑狗刚给我的手表,时针已经非常准确的指向了12点。我掏出门卡,缓缓地插了进去,滴的一声,房卡通过了。 我把把手旋转了一下,门开了,我推门走了进去。 这应该是一个很大的房间,我只能看到一个很大的客厅,并不能直接看到房间的全貌。我走进去,并没有任何人的声音,我把门轻轻的关上,这种安静让我觉得可怕,我又感觉到这些事情我好像经历过,这种感觉非常的古怪,一段一段的从我走进这个酒店的大门开始,就觉得好像经历过,而且好像能够想象到下一步将能发生什么,但是总是在即将想到下一步要发生什么的时候,就中断了,又回到我好像经历过这些事的感觉中。 我慢慢而稳定的走向客厅,客厅还是一个人都没有。然后我走向卧室,一进门就看到一个长头发穿这灰色职业装的女人背对着我坐在床的边上。 我没有说话,这个女人说:“你来了。很准时。”然后慢慢的转过身来…… 这个女人长得非常的清秀,而且我相信是我见过的女人中相当漂亮的,她转过身对我笑了笑,倒消除了我的一部分戒心,面对漂亮的女人,男人很少能够立即警惕起来的。而且,这个女人看上去没有一点点的尘世的那种风尘,仿佛是仙女,原谅我这样的形容这个女人,因为我见得女人太多,她这样的真的很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