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果然震惊不小,听得见纬倒吸冷气的声音,良久没有声息。 魏一心下恼怒,觉得纬不该是逃避责任的男人,温怒道:“你在听没有?” 纬的声音猛的下沉:“嗯,在听。” “你预备怎么办?” 纬重重吐了口气:“这么着吧,我下周抽时间陪她去趟医院,您先替我照顾好她,她想吃啥你给她买,钱算您先帮我垫着,见面儿我还您。我最近确实比较忙。”说到最后,纬有了挂电话的意思。 魏一大怒:“你自己做的事,一句比较忙,一句替你照顾她,就完了吗?你准备将她们孩子怎么办?” “打掉。”纬轻声表明立场。 “你……”魏一气得发抖。 “我会陪她去医院的。我承认,她变成这样也有我不可推卸的责任。” “当然是你的责任!你还不可推卸,你推卸得了吗?”魏一盛怒,要不是纬,她能从少女变成孕妇吗!“你最好对她好点儿,不然我绝对不饶你!”魏一难得下一次狠话,恐吓的语气虽拿捏不好,却也吐得铿锵有力。 “那个孩子,应该不是我的。但我会尽力照顾好她。”纬说完,挂上电话。 短短十分钟内,魏一被扣了两回电话,气得将手机狠狠摔倒床上,这都是些什么男人! 月月果然将孩子打掉了,在魏一毫无准备一天早上,她没麻烦任何人,独自去了医院。下午两点就回来了,脸色蜡黄,身虚如纸,气息奄奄,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夜,魏一问:“打了?” 月月点头。 魏一又问:“你舍得?” 月月勾了勾嘴,意味不明的苦笑。 魏一好心痛,用小灶炖了豆芽骨头汤,抹着泪一勺一勺的喂她喝下去。 寝室剩余的俩傻大姐毫不知情,以为月老大时下点儿背,金刚不坏的体魄却在夏季受了风寒,纷纷对她的遭遇表示羡慕不已,祈求上苍,啥时候也让自个儿好好生场大病,啥事儿不做躺床上,也让魏一的骨头汤这么滋养着。 月月无力的瞟了她们二人一眼,气若游丝:“我希望你们永远不要生我这样的病。”说着流下泪来。 茹茹心想,生病之人心灵果然是好脆弱好脆弱。 月月身心受了这次巨大刺激,陡然转型,原本是很活泼的性子,动若脱兔,静若死兔。现在俩月之内,由寝室女金刚变成林黛玉,再踏上追逐玛丽莲梦露的道路。晚上香喷喷亮闪闪的离去,早上烟熏熏软巴巴的归来。像只不知疲惫的大鸟,周旋与日月交替之间。一个班的同学们都鲜少看见她,偶尔在课堂上遇见了还要惊讶一番:“谭月月?还在地球发展呐?”寝室的姐妹都劝过她,这样不好,这样是堕落,这样不是五讲四美的好青年。月月满口答应,却毫无愧疚之色,依旧如故,每天都花枝招展,日落而作日出而息。 从她口里传出来的人名渐渐多了,也颇叫得响。消防队总队长马大哥;市最大私立医院院长杨大哥;市公安厅长韦大哥;建土集团B市总经理李大哥……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些都是响当当的人物,叫声大哥虽不唐突,却也憋屈了。能混这份儿上哪个不是四五十高龄。 月月财大气粗起来,偶尔白天睡醒了,没电话邀约时,还能请寝室几个下下馆子,去的都是大酒店,吃海鲜,喝红酒。接送月月的车也日新月异,从雷克萨斯一路攀升到了大奔。月月的穿着化妆品也不再是学生用的大宝小护士可伶可俐,国际大牌的名字和价码她倒背如流,在嘲笑寝室其余姐妹土气的当下,也会颇大方的与她们共享。月月在学校的大名也一炮而红,常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说那谁,那个叫谭月月的三年级女生,就在外面做不正经的勾当,还多次打过胎。气得茹茹婷婷一改懦弱的脾性,不顾敌众我寡的劣势,扑上去就跟对方嚼舌根的人一番撕扯。 晚上月月意外的没出去,见茹茹她们鼻青脸肿的回来,大惊,细问之下便默不作声了。 婷婷最先大哭起来,婷婷往地上一坐,蹬腿儿咆哮道:“月月,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样?以前不是好好的吗?我不喜欢你变成这样!” 月月依旧悄无声响。 但大家都从她那黯然的眼神和光彩的脸庞上读出一种噱头,用《知音》的标题翻译出来就是“那坠入风尘的女大学生哟,你因何经受不起名利诱惑”。 魏一也感到非常痛惜,魏一愤愤然抓起电话:“纬竟带你去认识那些人?他到底什么意思!我真看错了人!早知道邹将君就是个流氓,流氓的狐朋狗友能好到哪去!我这就约他出来质问他!” 月月轻轻拦住魏一,这才抬起头,一行清泪已经滚落:“不是纬的错,纬只是带我一起玩。是我自己主动去认识那些人。我想出人头地,我不想只是个穷学生,被人看不起!” “你这样更得不到多少尊重!”几人异口同声的说,表情严峻。 魏一冷静下来,忽然想到彼时,纬落寞的说孩子不是他的,声音凉的就像冰块做的。 茹茹是个刨根问底的心性,这时顶着熊猫眼上前对着月月就是一阵拼命催摇:“你这样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说着,想到昔日那些单纯快乐的似水流年,扼腕大叹,又流下泪来。 “其实纬的父母早给他订了婚。对方是和他门当户对的大千金……我又算什么,我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工薪阶层家庭的女儿……”月月话说的漫不经心,泪却也悄然而出。 这个狗血透顶的故事,却如此真实,鲜血淋淋的发生在社会各个大学,发生在大家周边朋友的身上,叫人唏嘘叫人无奈。 魏一难过极了,嗫嚅道:“可……你也不能自甘堕落啊!” 月月戚戚然一笑:“你们就让我堕落吧,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我过这样的日子,不知比以前逍遥快活多少倍。如果你们都瞧我不起,如果今后我真是要悔不当初。那也是我的事,我会自行负责。我知道你们是真心为我好,可是如果我不这样,我就再走不近纬的身边了。只要还在这些圈子里混,我就能见到纬,能见到就算保存了我一份念想。谁如果断了我这份念想,不如杀了我……这样总比死了好,是不是?” 原来大大咧咧如月月,却是世间少有的认死扣的痴心人。 一行话说的锥心泣血,都是相仿年岁,别人选择的路,大家也还真不能贸贸然插手,只能看在眼里,急在心里,随她高兴了。 魏一对她尤其愧疚,心里明白:月月的挫折全因自己而起,一次引荐,阻拦了她生命里全部阳光,说不定月月一生都将在万丈红尘中翻滚,坠落,再无法自拔。 魏一将月月的失足都怪罪到自己身边,她开始整宿整宿睡不着觉,对月月是有求必应。只要有月月在的晚上,寝室里的偶像研讨大会都改为孔孟言教,孔子曰了孟子曰,儒家教了道家教,以史为镜,以德为先,举例说明,用苦良心,只盼得浪子回头那一天。 那天天色已经暗沉,月月却对魏一说:“今晚马大哥请客,去KTV玩,你陪我一起吧。” 魏一不习惯轻易结交陌生人,婉言拒绝。月月又是愤然又是不甘,不依不饶道:“听说那个女人也要去!一一你和我去吧,替我打打气,压压场子!”她口中的那个女人,魏一知道,就是纬的未婚妻。月月见魏一不为所动,改了台词,操起一口河南腔英文,作佟湘玉抹泪状,“I am wrong,I'm really wrong, I should not to invite you to climb up the mountain in May Day.If I didn't invite you,I will not meet Wei .If I didn't meet Wei , I will not be reduced to such a sad point.”月月往地上一坐,以泪洗脸,感天动地,此情可待成追忆。 魏一听她这么抱怨了,瞬时愧疚心大盛,只得满口答应。逼着月月发了誓一定在寝室关门之前赶回来。月月毅然伸出四根手指说,我发誓。然后魏一一身短裤T恤,素面朝天就要出门。 月月慌忙从地上爬起来,抹了一把鼻涕,拉住魏一,将她上下打量,嚎叫道:“不行!你这样哪有气场!” 魏一瞪着那只往自己身上抹鼻涕的手,呐呐说:“我从来就没什么气场!” 然后月月就将自己新买的名牌裙子给魏一穿上,深V的领子,乳沟若隐若现,裙摆较短,在膝之上,象牙白的裙身将魏一皮肤衬得格外白皙。魏一见领子开得深,一手牢牢抓了襟口,一手伸在月月跟前乱摆,说不行不行。 月月哪里管她,又将她按住,拿起眼线笔熟练的在她脸上神仙画画。 魏一天生丽质,一张未经电脑辐射未受化妆品腐蚀的嫩脸,只需薄薄一层粉底,勾勒眉眼,轻点朱唇,就立即生动立体起来。再放下长发,烫了个一次性大波浪。月月退后几步,望着从自个儿手里出品的小美人,估摸着略微差了什么,想了想,再推了副墨镜盖住魏一半张脸。当下左顾右盼,很是欣慰。 月月在感情之中懦弱不堪,但在化妆界,的确是个人才。经她寥寥几笔,青涩小女生魏一立即变得摩登时尚起来。 魏一戴了墨镜,看窗外漆黑的世界越发的漆黑。 下了出租车,魏一踏着高跟鞋,跌跌撞撞跟着前面摇曳身姿的月月走进一家装潢奢华的高级娱乐城里。 月月老马识途走在前面,不需服务生带路,便自个儿熟门熟路的顺利找进一间豪华大包厢。 包厢很是宽敞,装修得金碧辉煌。此时脂粉扑鼻,灯光昏暗,一派红尘万丈的景象。 里面已有七八个男子,面貌看不清楚,岁数估摸都在四十以上。都是大腹便便,一派腐败相。 月月一口一声大哥哥喊得忒甜。魏一茫茫然,见了这几位大哥哥,再回想S大校园里那群吟风弄月、骨骼清奇的小哥哥,直觉得后者个个都有一副青春正健的好皮囊。 大家见到月月,都笑着说来晚了得罚酒。月月矜持着,忸怩着,接过酒杯一仰而尽,得了众人的喝彩。 魏一看得目瞪口呆。 几个哥哥这时看见了躲月月身后的女孩,见她打扮时尚但仍掩饰不住清纯气息,都是眼前一亮。中间一位领导型长辈招招手,以大哥自居,笑容可掬的招呼二人去他身边坐下。 魏一想跟着月月,屁股还没落下,却被马队长拉到身边,惴惴不安的拉拢裙摆,紧闭双腿,移了半边臀部,坐下。 月月介绍这位是消防总队的马队长,魏一见他五十开外与父亲差不多年纪,便在心中肃然起敬,礼貌的点头说,马叔叔好。 7 作者有话要说:求收藏!NND胸!!4242、漆黑的世界 ... 马队长爽朗非凡,哈哈一笑,像个慈父般关心,魏一憨憨然开口就喊人家马叔叔,马队长也不恼,一派西南口音,和煦的纠正:“朗格的嘛!莫要把我们喊老了撒!斗跟月月一样,喊大哥斗是了!嫩个才显得亲切点撒!” 魏一见他跟过世的母亲口音相仿,不觉亲近几分,防备心也慢慢减弱。魏一如实说:“马大哥是四川那边的吗?” 马队长大笑,说:“格老子的明明说的标准普通话,朗格一哈斗遭你听出来老。” 魏一雀跃,说:“因为我妈妈就是四川人!” 马队长豪爽大笑,十分自然的拍拍魏一的手背,说:“哦!结果是老乡嗦!怪说不得我一眼看到你,斗觉得舒服,还是我们四川妹儿漂亮!看来我们还是黑有渊源哟!” 马队长的几个部下纷纷溜须拍马,说四川人好,南方雨水充足没有风沙,皮肤就是比北方姑娘好,难怪魏一妹妹一进来就觉得这个小姑娘水灵灵,原来跟马队长是同乡。 他乡遇故人本就是件不易,且让人感慨的幸事,魏一手背被马队长吃了几下豆腐,不仅不觉得难堪,反而看他那张老麻子脸果然一如家乡人一般,充满了亲切。就对他笑得越发真心起来。马队长又问魏一多大了,做什么行业,月月娇声替魏一回答了。 正在一派融融的时候,包房的门被推开一条小缝,一位妈咪将头伸了出来,说是带了公主小姐来。那妈咪一看房间里居然坐了两个女孩,吃了一惊,左右踌躇着要不要将小姐送进来。 一个带金丝眼镜的男人非常活跃,挥挥手,说,你们进来吧。 妈咪这才眉开眼笑,摇摆着丰臀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十来个身着清凉的年轻女子。 一位穿着海军风制服的女人自觉走近他们跟前,面无表情的帮男人倒酒。这是KTV的规定,一个豪华大包必须有一位倒酒的包房公主,要不要另外点陪酒小姐,就看客人的喜好。 除了马队长外,其他几个男人都点了小姐。是老熟人的,上前就嘻嘻哈哈调笑一番;面孔较生的,也能一派自然,从善如流,不会冷场,很快大家就交流甚欢了。 那丰胸肥臀的妈咪一脸秋菊绽放,称赞道:“各位大爷真是英明,挑的竟都是我们这儿的几位台柱子!一等一的姑娘们都被你们选去了,今儿个我也可以提前下班了,可不就当爷们今日包场了!” 想这几位大爷别的地方再是愚笨,在选女人的功夫上,那都有万里挑一的英明! 妈咪一番话让一群老男人很是受用,肆无忌惮的笑了一阵,就对她挥挥手,那妈咪美滋滋的就退下了。 魏一第一次见到这种情景,又惊又臊,望了月月一眼,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月月却故作不知,自顾点歌唱着。 马队长喜好处女,尤其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有知识的女大学生,最对他的胃口。他见多识广,一眼便看出魏一还是个未经世事的雏儿,知道她不习惯,心中动念,主动解释道:“部下有需要,我勒个当老大的也着难撒。总不能将兄弟们压抑得太厉害咯,又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嗦?出来耍一耍,喊几个妹儿来摆哈龙门阵,放松一哈,其实也没得撒子!一一妹妹,你莫担心,你耍你的,今天我就单独陪你。” 这番话一出,魏一更是吓得毛骨悚然。思索着怎么不留痕迹的离开,又不得罪这个大人物。量她那脑子也想不出什么高明的借口,魏一干笑道:“我这个人太笨了,不会唱歌也不会喝酒,要不我先回学校了吧,我在这里……破费马大哥的钱!马大哥赚钱也不容易,钱都不是从天下掉下来的……” 金丝眼镜想是纵欲过度,一脸黄绿,这时听了魏一的话,哈哈大笑,道:“我们马队长来这里消费,那是看得起他们!还敢收钱?巴结都来不及!不仅不收,他们还巴巴的送名酒送小妞,生怕我们花费得少了!惹了我们不愉快,他们总经理亲自道歉也吃赔不起!” 一位陪酒小姐身姿平平,擦眼观色的本事却是炉火纯青,靠着些过人胆色,就开始对金丝眼镜大送秋波,上下其手。手臂软弱无骨,如有毒的灵蛇,勾搭上他的衣领,滑将进去,嗔笑道:“谁不知道,你们消防部就是我们服务行业最需要服务的大爷嘛!” 金丝眼镜被那蛇凉得一个激灵,嘿嘿狞笑,抱住了就啃。 魏一大惊,看了看马队长,见他一脸得意却不否认,知道事实就是这般了。 魏一在心里暗叹世风日下,社会无光。想了想,又绞着手指嗫嚅道:“我在这儿,怕扫了几位大哥的兴致!” 马队长伸出粗胳膊将魏一一揽:“不得不得!我斗是喜欢你们勒样的小妹仔,年轻有朝气!和你们在一起耍,我也觉得个人青春起来咯!” 魏一鸡皮疙瘩抖落一地,摆脱他的大手,只好又称寝室大门快关了,得回去了。 四川人脾气火爆,马队长似有些不快,脸色一沉:“妹儿!朗格的嘛,瞻前顾后的,是不是看到我们老很了,皮粗肉糙,和我们耍起不安逸嘛?!” 魏一吓得如风中乱抖的落叶,连连摆手。要离开一事,却再不敢提。 马队长见魏一一脸惴惴不安,也有些兴致索然,疲懒的倒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不知在想想些什么,对其余之人不予理睬。 魏一见没人关注,悄悄站起身子,弓腰驼背走到月月身边。想叫月月开口让自己脱离。不料月月实在不善解人意,只顾一脸颓然的高歌。 魏一便在她身旁坐下,索然无味的看她唱歌,看她一脸漠然融入这满堂纸醉金迷里,看她一腔孤寂的唱华仔的冰雨:“无法肯定的爱左右摇摆,只好把心酸往身心里塞,我在等待你的回来,难道只换回一句活该……” 陡然想问,那个孩子,到底是不是纬的。月月唱到这里,愁眉不展,几层粉底也遮掩不住的戚戚的悲凉。魏一心痛,关于孩子的话梗在喉咙,怎么都吐不出来。 月月的歌和房间顶端的射灯都晃得魏一昏昏欲睡,她就靠着月月的背,眯上了眼睛。刚刚要睡着,月月突然起了身。 月月唱到嗓子干涸,四处找水喝。见桌上一杯明晃晃的红茶,端起来一饮而尽,大感不甚尽兴,接连又喝了几杯。然后喷着酒气对着魏一就是一通傻乐:“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魏一这才注意到,那不是红茶,而是没兑水的人头马。 月月突然捂嘴要吐,魏一手忙脚乱扶住她的身体往洗手间奔去。 月月趴在马桶上干呕了半天,没吐出来。魏一只得又扶了她出去。 刚走出来正巧包房门开了,几个打扮明艳气质不凡的女人声如黄莺,嘻嘻哈哈走进来,风情万种的与马队长一干人等打招呼。几个女人都是资深美女,很有些魅力,举手投足韵味高雅,不似一般三陪小姐。其中为首的女人最是明艳,她瞟了月月二人一眼,见两人神情委顿有气无力,便也没放心上。自顾走到沙发上坐下,与马队长交谈起来。 金丝眼镜立马推开了擦眼观色小姐,亲自为几位新进的大美女倒酒,殷勤之色溢于言表:“宛如,纬少怎么没来?不是叫你一块儿带来吗?” 月月本是瘫软如泥,一听心上人的名号,当即目光如炬,炯炯然盯着那位叫宛如的女郎。一双眼睛里分明写着“壮志饥餐此人肉,笑谈渴饮此人血”。魏一立马猜到,那就是月月的情敌,便悄悄打量起对方。那女人名字起得水灵就罢了,长相气质更是千里挑一的人才。魏一看了看高贵典雅的宛如,又看了看东倒西歪的月月,暗自摇头。 叫宛如的大美女捂嘴笑笑,一支名贵的小手表在光滑细腻的手腕上优雅的滑动,“他来了啊,就在门口,接个电话马上就进来。那个死鬼,每天忙的要死,哪像哥哥几个,福星高照,投胎到了富贵闲人家!”一番话似嗔似讽,几个老男人也不跟她见识,笑笑罢了。 想来月月的目光太过犀利,宛如竟有所察觉,第二眼飘飘然向她们投入,这次观察得仔细些,她将月月从头到脚打量一番,又望了望身边的魏一,也是在她面容下了番细致斟酌。 月月不明意图摇摇摆摆就要上前,魏一将她死死拉着。这时门被推开,一个高大的男人走进来,浅色西装,皮鞋一尘不染,没打领带,衬衫少扣了两颗。吊儿郎当的表情,不是纬是谁。 魏一立即感到手里的身躯在剧烈颤动。 房间人多灯暗,纬刚进来一时还没注意到厕所门口的月月二人。他直径走到未婚娶跟前,笑脸盈盈,一只手熟练而不失礼节的揽在宛如腰上,不卑不吭的跟马队长问好。 月月一双眸子立刻盯着宛如腰上那只骨节分明的手,熊熊喷出烈火来。她突然大力推开魏一,横冲直撞,几步跨到纬跟前,扬起那张比哭还难看的笑脸,说道:“真巧啊!纬少!”然后盯着宛如,笑嘻嘻的说,“介绍一下呗!这位是?” 魏一真想冲上去提醒月月,她的脸笑得有多纠结。 纬没想到月月会在这里,一时间又惊讶又尴尬,抬头又看见魏一也站在不远处,恨恨的盯着自己。他吞了吞口水,强作镇定,打着干哈哈:“Hi,月月,咋这么晚了还不回学校?还把一一妹子带出来玩,被她家雷公知道了,保准轰你一身雷!” 月月对这般顾左右而言他的回答很不满意,不依不饶,一双芊芊玉手指着宛如,旧事重提:“这位是?” 宛如是真正的千金小姐,打小身份高贵,哪受过这份侮辱,心道这又是哪家的风流债找上门了,心里烦躁,对月月那只指着自己的手狠狠拍下去,不厌其烦的说:“说话就说话,别指指点点的!手拿开!没人教么?”说话间,另只手环到纬的腰上。 宛如的几个朋友见擦枪走火了,都围了上来。 奈何月月酒壮怂人胆,又自持男友在场,心道纬不会看不清黑白,有肆无恐起来,冷哼一声,轻飘飘对纬说:“纬,跟我出去,我有点事跟你说。” 纬无奈的说:“姐姐!您又弄那猫儿腻干嘛啊!”嘴上虽这么说,但见月月喝得东倒西歪,很愧疚,就要伸手搀扶。 宛如没料到纬这个男人如此猖狂,竟当着未婚妻的面投奔野狐狸。她恼羞成怒,脚下一跺,就红了眼圈:“姓陈的,你今天要是敢从这里出去,咱们就一刀两断!到时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就算把你爸爸请来都做不了这个主!” 纬果然停了下来,左右踌躇。 纬曾经对月月动过心,那时喜欢她天真直爽,觉得她跟其他女孩不同。虽没想到未来,但也不会这么快和她分开。有段时间如漆如胶,两不可分,上哪都想带着她。奈何月月这丫头心机颇重,纬带她出来玩,她却将那些男人的电话全部记下,私下里勾搭,无论对方是礼貌还是对她心怀鬼胎,她都来者不拒。短短两个月,混的圈子比他还大。刚好那时,在父亲的安排下曾经与自己订婚的女孩留学回国,两家频频见面洽谈。纬本是淡心无偿,但还是给足女方面子,每次聚会都到了,只想敷衍过去。偏巧,那个叫宛如的千金小姐本是眼高于顶,独独就被纬这吊儿郎当的调调所吸引。那段时间一忙,忽略了月月,等他再回头找月月时,旁人告诉他,月月已经勾搭上好几个高官权势。纬心悲痛欲绝后,心灰意冷,彻底看清了现在的女大学生,便一心听从家族安排,与宛如不急不缓的交往起来。 8 作者有话要说:下集提要,姓邹的终于要出场了 大家撒花留言打分呐喊 威武~~~~4343、暴力事件(上) ... 今日再见到月月,初见时她身上那份灵动和单纯哪里还有分毫。 纬与月月分手,一直没给她什么交代。当时两人好得心有灵犀,分时也是心照不宣。纬心里颇有些愧疚,见月月如此宿醉,估摸着与自己也有些关联,心里十分不忍。但宛如名儿起得柔情似水,性子却如百炼钢,就是不准纬跟月月单独离开。 纬左右为难,用眼神求助于魏一。 魏一这时对纬又轻视又怨恨,索性撇过脸不予理睬。 月月饮酒过盛,后劲上来,头昏脑胀,见纬神情踌躇,心下不耐就去拉他。她眼前一晃,一个站立不稳,拉就演变成了扑。月月冷不丁向纬身上扑过去,纬下意识的伸手将她接住。 月月倒在熟悉又渴望多时的怀抱里,心中的念想翻江倒海,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将脸蹭在纬衣服里,越埋越深。看来三妻四妾,齐人之福不是常人能够消受,想以前那些皇帝轻轻松松宠爱三千,且有条不紊,就这方面而言,那些帝王都是人才!纬现在只需要同时安抚两个女人,一边轻拍月月的背,一边偷窥未婚妻的脸色,却弄得狼狈不堪。 宛如目瞪口呆的看着未婚夫楼着个醉醺醺的女人,还轻言软语的安抚,一时半会儿回不过神来。还是旁边她的姐妹率先咋呼出声:“靠!当我们宛如姐瞎啦?还有没有点羞耻心?” 宛如这才反应过来,自觉此乃奇耻大辱。她冲上前拉住月月手臂使劲一拽,将她从纬的怀里拖了出来。 宛如抖着嗓音骂:“你这娘们想男人想疯了?这是我的男人!这么需要男人找鸭子去!”她受了刺激,说话也不再顾忌什么风度涵养。 月月刚才在纬怀里迷迷糊糊那一阵,其实已经睡着。这时又被外界使劲拖拉,胃中一阵翻腾,眼还没睁开,张嘴“哇——”的一声吐了出来,将一胃的秽物通通吐到宛如那名贵的洋装上。 这一变故之快,连纬都来不及阻止。纬跳起来大喊:“我的妈呀!” 大家都被这一遭惊得瞠目结舌,好半天反应不过来。十几双眼睛齐刷刷盯着从宛如身上滴滴答答流下的不堪入目的秽物,不知作何反应。 倒是月月这个始作俑者,吐完后没事人一样,迷迷噔噔的抓起宛如的裙摆擦擦嘴,似舒服不少,砸吧砸吧嘴,歪身一倒,又靠到纬身上便要继续入睡。 只见宛如浑身筛糠般浮动,牙关大颤,气得那只青葱玉指乱颤,指着月月,说不出一句话来。 纬见事情有些不可收拾,自知呆不下去了,将魏一叫过来,姐姐姐姐叫个不停,又点头作揖好言相劝,让魏一照顾着月月,然后他扶着哭闹不止的宛如回家换衣服去。 魏一见宛如美女气得快背过气,只得接了这个差事。 消防队几爷子一直对这场闹剧冷眼旁观,深知别人的私事也只能当笑柄,旁人不便插手。于是故作不知,等闹事主一走,猜拳划酒的声响便大了起来。 魏一见月月真醉了,扶起她就要离开。月月借势耍起酒疯来,誓要追随纬那负心汉去。醉酒之人力气很大,月月吵吵闹闹,推推攘攘,让魏一很是吃不消。 月月这种为爱发疯发痴的女人,坐沙发上的一群老男人大概早已见怪不怪了,犹自玩得兴起,眼皮都不带眨一下。 月月双手乱舞,口里嚷嚷着纬的名字,断断续续颠三倒四的哭诉纬当时如何追她如何花言巧语,说得兴起将闺房逗趣通通倒了出来。魏一听得面红耳赤尴尬不已。 宛如的几个姐妹却没走,她们本来就盛怒难平,这时听月月这狐狸精还在那大放厥词,噌的站了起来,抱拳逼近月月。几人慢慢将圈子围拢。 “小骚蹄子!嘴里放干净点!什么叫你家的纬?”耳环比手镯大的女人率先喝到。 “刚才你吐了我们如如姐一身!这帐我们看在纬和马队长面上,本来也懒得跟你计较了,你还长本事了?赖这儿咋呼个没完了?”手指甲涂得漆黑犹如中毒的女人随后附和。 “今儿个你到底想怎样?嗯?”鞋跟大约有十五厘米的女人脾气最为火爆,最先动手,冲上来狠狠的戳点月月的额头,咬着牙说,“看来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会长记性!” “本来动你我还嫌脏手!算了,明儿个去你学校讨点教育费,也还是划算!”乳沟深不可测的女人作摩拳擦掌状。 “学校?靠!这骚货还是学生呐?”大耳环讥笑道。 “可不是嘛!刚才听马队长介绍来着,是S大的本科生呢!来历吓死人了!也不知道真假,现在的鸡出来卖,可都说自己是大学生。敢情在大学里主修的专业就是一个卖字!”一番话后,几个美女吃吃乱笑一通,身上的首饰叮当乱响。笑过了,几个女人狠狠盯着月月,目露凶光。 魏一活到现在,一直是乖乖牌的学生,从没经历过这么黑暗的一面。她知道这群女人要动手,将月月死死护在怀里,心中仓皇,颤声说道:“你们,你们要做什么!” 大耳环瞟了魏一一眼,不屑一顾,说:“小妹妹闪开些,不关你的事!我们也不想伤及无辜。再不走就连你一块儿教训。放心,我们不是打架,”说着对魏一露出白森森的门牙,“是打人!” 魏一吓得不轻,却说什么不肯放开月月。现在怀里的人已经不省人事了,魏一六神无主,转身向马老乡求救。 几个大老爷们,正看得兴致勃勃,暗忖女人打架,废话忒多,直接操起家伙就上嘛。马队长怎会因为一个初次见面的女学生,而得罪这群有权有势又青春靓丽的小娘们。便对魏一慢吞吞说了句:“你各人让开嘛!莫管她了嘛!” 魏一心底一凉,知道老乡也靠不住了。 “滚开!”深乳沟阴沉了脸,吼道。 魏一直摇头,却将月月抱得更紧,一步步后退。 高跟鞋没那么多废话和顾忌,上前来“啪”就是清脆的一巴掌,贴到魏一脸上。魏一被打得脸歪向一边,金星直冒,火辣辣的痛,却依旧护住月月周全。 魏一下了决心,横竖不过一顿打,她们总不能将自己打死。但绝不能让月月受到伤害。 这一巴掌将魏一的愤怒和勇气全激发出来,她狠狠的瞪了她们一眼,尖声骂道:“你们这群女强盗!女土匪!” 奈何魏一的威慑力太弱,一句骂词不仅不够凶狠,还平添笑柄。 几个女人活了小半辈子,还没得到过类此赞美,一个个笑得东倒西歪,嘴上直夸这个小蹄子可爱。 虽然可爱,也免不了悄无声息的再挨了一脚,踢在魏一的小腿上,尖头皮鞋闷声声磕在骨头上。魏一痛得冷汗直冒,差点蹲了下去。手上抱月月的力道松开了些。 月月身体不受控制,大脑却是清醒的,知道现在发生了暴力事件,用仅存的意志对魏一说:“一一,快给,给邹将君,打电话!” 邹将君和魏一冷战一个多月了,魏一在这方面骨子很是硬朗,邹不来电话,她绝对不主动求和。 于是她痛得嘶牙裂齿,却仍然摇头:“不打。” 几个女人却将她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大耳环一脸疑心,问:“哪个邹将君?” 魏一倔脾气上来,扭头不答。月月这时已将邹将君的身家背景了然于胸,强撑起头来,轻蔑的说:“当然是,邹部长的,独独子,罗太宗集团董,事长,邹将君!” 邹将君的大名在几个圈子里都很是响亮,加上他作风硬派,倜傥风流一表人才,未婚千金几乎都耳有所闻,正是她们一心欲攀的男人。若真是邹将君的朋友,那的确是开罪不起。 几人心中盘算,踌躇片刻,动作也停歇下来。 她们当中,黑指甲当年就是倒追邹将君而不得,反被邹将君贬低无视了的女人,多年来她对邹将君又爱又恨,思慕成疾,此时见面前二人居然抬得出邹将君的大名,被触及软肋,不由得咬牙切齿。但邹将君这个男人她们谁都开罪不起。于是心中怯然,也不敢贸然得罪。黑指甲厉声问道:“邹将君是你什么人?” 魏一依旧不答。 月月见这几人的表情,知道抬出邹将君的大名真有几分威慑力,心中扬眉吐气,顿时挺了挺背脊,说话也顺溜了,指着魏一大声喝道:“她是邹将君的未婚妻!” 月月不知道魏一和邹已经扯了证,还以为二人正在交往。但邹将君一个多月没来学校找魏一,只怕也跟纬一样另有新欢,月月心下也是踌躇不安。但口上威风十足,一句未婚妻吐得铿锵有力,抑扬顿挫。 黑指甲最先疯狂,咆哮起来:“你他妈的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啊!你以为四海之内皆你妈啊?”吼完,就要扑上去。 大耳环稍稳重些,不留痕迹的拦下了黑指甲,下巴对魏一努了努,问:“你叫什么名字。” 魏一生性善良,见对方和顺下来,自己也不能继续摆谱,就含糊的说:“魏一。” “唯一?”大耳环嘴里斟酌重复道。 “嗯。”魏一也没听清楚。 大耳环转过头对黑指甲四目相对,二人轻蔑一笑。 邹将君前些年就已经订婚,大家都是知道的。对方是魏东谷的女儿,是真正的豪门千金。但见魏一气场低弱,装扮稚嫩,怎么都不像魏家人养出来的女儿。大耳环心思慎重些,先问出她的名字,却不是姓魏,心中更是明朗——月月那贱蹄子狗急跳墙,见免不了有顿教训,手里掌握了一些世家公子哥的背景,竟胡乱搬出个邹将君来镇压自己。 魏一不解对方心中的算盘,见她们停手,心想吃些亏就算了,拉着月月就要离开。 几个女人哪里肯罢,大耳环最是卑鄙,竟要先君子后小人当众将魏一羞辱一番。大耳环和煦的对魏一说:“原来是未来的邹家少奶奶呀!啧啧,您瞧我们几个睁眼瞎,真真儿是有眼不识泰山呐!刚才对姐姐冒犯了,还请姐姐大人不记小人过,多担待些!” 魏一不知是计,对方客气了,她倒不好意思起来,摆着手,嗫嚅道:“没事没事……” “姐姐嘴上说没事,保不准晚上回到床上,枕头风呼呼一吹,就跟邹董添油加醋一番,那我们姐儿几个就可以不用活了。” “不会的不会的。”魏一听她口里那声“床上”,想到自己与邹那几次的旖旎风景,有些羞涩,低下眉眼。 大耳环见魏一这般心虚,更认定了自己的推测,笑容可掬的说:“那姐姐,您就当我们的面给邹董打个电话去,说您正和我们把酒言欢,玩得很高兴,我们这才放心呢!” 魏一想也不想,如实说:“我把他号码删了。” 大耳环与姐妹目光一接,面上笑容诡异深刻起来,黑指甲笑盈盈上前,身姿款款,掏出自己手机递到魏一跟前:“没关系,我和他还有些交情……”她盯着魏一,一串娇笑,略带讥讽,“但是很浅,很浅!啧啧!我们这些小人物远比不上您那大身份呐!您就用我的手机给他打去吧!” 魏一却在心里骂道,邹将君那男人的作风真是孟浪不堪,随处都有交情!心里不悦,对黑指甲的手机看也不看。 黑指甲呵呵冷笑数声,缓缓收回手,然后悄没声息,反手就是一巴掌,嘴上风轻云淡的骂了声:“骚货!给脸不要脸!” 将曾经在邹将君身上扫尽的颜面,全部发泄到魏一身上。 8 作者有话要说:做个小调查,你们觉得“魏谪仙”这个名字很奇怪吗?为什么好多人都跑来怪罪我,说这么起这么个别扭的名字-。-||我在给人物取名上一直属于脑瘫级别……当时想到一个魏谪仙还沾沾自喜了好久结果还是被人笑话啊 啊啊 众口难调啊!!那啥,提醒各位,后两章有点小H 18岁以下的小鬼闭着眼睛看啊!!我提醒了你们的 学坏了入不了共青团入不了党我可不管~~4444、暴力事件(下) ... 月月见魏一冷不丁又挨了一巴掌,酒意惊醒几分,怒气填胸,就要冲上去跟对方拼命。被魏一死死拉住,“别去,我没事。” 大耳环笑里藏刀,姿态优雅,款款走到马队长跟前坐下,捂嘴笑得打跌:“我的马哥哥,妹妹这儿有个好有趣的笑话,您爱不爱听?” “说撒!”马队长摆正身子,表现出浓厚兴趣。 “现在有些女大学生,不知是不是穷疯了,见着个男人就不顾一切往上吊!呵呵,刚才啊更是好笑,居然有人自称邹将君的未婚妻!笑得我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她们以为乱抬出邹将君的大名,就可以一保万全?也不想想邹董的未婚妻岂是她们能够亵渎的?给人邹董提鞋,怕邹董还会三思掂量!马大哥,邹董的父亲邹部长与您也有些交情,您说,这个笑话好不好笑?” 马队长敷衍的裂了下大嘴,兴致盎然的盯着魏一,见她水光潋滟的看着自己,心中一痒,大声说:“那个女娃娃我刚才还和她摆了哈龙门阵,别个妈妈还和我是老乡也!你们莫把别个欺负得瓜兮兮的嘛!” 大耳环一听,更是眉开眼笑:“原来是个四川妹儿?我们酒店里来应聘打扫卫生的全是四川那边来的,那些女人仗着自己有副白净面孔,见着男客户就上前勾搭,弄得我们很不好管理!哟!马大哥,我可不是指四川人不好,当然好人占大多数,像您马队长嘛,就是四川来的大大的好人,纯爷们!”她将纤细的拇指对马队长竖了竖。 人在外乡,自己家乡被别人糟蹋,要说不生气那是不可能的。马队长本已经沉了脸,但大耳环后几句听着格外受用,而且对方还是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就不予计较,一张菊花老脸便绽了开来。 高跟鞋也跟着上前,轻蔑的说:“我说她就是个四川来的打工妹!” 金丝眼镜早对大耳环的美色垂涎三尺,忙不迭溜须拍马道:“说不定大学生也是自封的!现在的小姑娘为了赚钱,什么法都想得出。男人喜欢什么货色,她就摇身一变,变成什么!” 魏一气得浑身发抖,眼眶微红,拖着月月就要离开。 黑指甲早在门口堵着。 这些人平时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大家都知道魏家三代都是B市的人,哪里又冒了个四川老妈出来!谎言不攻自破。现在已经确定她们身份低贱,正愁日子过得了无生趣,好容易找到些乐子,哪里肯轻易放她们走。 黑指甲笑嘻嘻的上前,将魏一和月月分开。此时月月熏熏然,不需旁人动手,也要跌坐下去的。于是黑指甲在她背后使劲一推,月月就颜面朝地摔了个狗吃屎,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昏睡了过去。 魏一大惊,挣扎着要上前。被黑指甲死命拽住衣袖。拉扯之下,魏一那件米白色裙子的领口竟撕扯出一个大口子,顿时艳光四射。惹得一群作壁上观的狼垂涎三尺。 魏一羞愤难当,死死捏住襟口,怒瞪黑指甲。 “瞪什么瞪?有双大招子了不起啊?您不是有邹将君撑腰吗?让他来救你呀?不要脸的骚货!我告你,老娘才是邹将君的女人!”黑指甲得不到邹将君的心,便在这时过过嘴瘾。大耳环几个都偷偷发笑。 魏一哪里还有闲心去注意别人的表情,暗想要是她和邹将君没关系,一个女人是不可能不顾青白满口胡说的。魏一认定了邹将君跟黑指甲是暗通款曲的,当下对姓邹的万念俱灰。 黑指甲见魏一低头沉思,一副悲痛之色,猜测她是谎言被破这才恼羞成怒,于是得意狞笑出声。笑过之后,抓起魏一的头发,抬手就要往她脸上打去。誓要将对邹将君的恨发泄到这个自作自受的女人身上。 却被一个沉稳的声音拦住:“莫慌哦!又要打迈?好好儿的一个妹妹打坏了朗格住?喊你们莫要欺负她得嘛!”却是马队长。 马队长这时已站到了她们面前,面带微笑,拉起了魏一,弯下腰帮她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怜声问:“妹儿,痛不痛呀?” 魏一拼命嚼着泪,不让它掉下来,目光如炬,狠狠的盯着黑指甲。 黑指甲没想到魏一还没学乖觉,大怒,又要出手,被马队长拦下。 马队长脸色一沉:“也,我说妹儿!我喊了你不要打不要打,你听不到嗦?格老子的硬是我们四川人说的话作不到数嗦?” 黑指甲见马队长动了怒,不敢造次。大耳环笑嘻嘻的上前打圆场,挽住黑指甲的手劝她:“你还看不出来呀?人家马大哥喜欢这个妹妹,马大哥的面子谁敢不给?算了,走,姐妹们,我们喝酒去,不要为个陌生人闹得不愉快,今天就算了,自有咱马大哥,”她说到此处,浪荡的看了马队长一眼,“嘿嘿,自有马大哥在别处收拾得她求饶!” 马队长捏着魏一的胳膊,只觉得光滑腻手,又被大耳环荒唐不堪的话语一撩拨,立即心猿意马起来,看魏一的眼神越发深沉。 黑指甲几人都在红尘打滚多年,哪能不知姓马的老骚货此时打的什么主意,顿觉解了气,兴高采烈的到一旁坐着,和消防队其他成员喝酒划圈去了。 魏一谢过马队长,就说要走。马队长指了指被抬到一边沙发上的月月,说:“月月醉起那个样子,朗格走?等她睡哈儿嘛!我们再聊哈天。刚才是场误会,那几个妹妹其实都是朋友,俗话说的好,不打不相识嘛!” 马队长说着,连拉带拖,将魏一按到沙发上坐着,自己坐在她旁边。他帮魏一理了理凌乱狼狈的头发,又亲手捻了葡萄喂魏一。魏一皱眉说不想吃,奈何对方是长辈,又十分热情,只好尝了一颗。 马队长又让魏一喝酒,魏一声称酒精过敏,死活不喝。马队长觉得颜面扫尽,眼瞧着就要生气,魏一心里盘算着:月月已经睡死过去,自己力气又小,左右是弄不动她的,待会儿还得有求于马队长,所以现在千万不能轻易得罪他们。于是皱了皱眉,一咬牙,仰头喝干了那杯酒。旁人顿时起哄,说滴酒不沾是装给人看的,原来端的是好酒量,是女中豪杰辈。 马队长大喜,又倒一杯,哄骗了魏一喝下。 没兑水的人头马,连续三杯下去。只消十分钟,魏一就有些晃晃悠悠,头昏眼花,口齿不清,手脚也不停使唤,看马队长那张老脸一个变成三个。她晃了晃头,摆着手说不能喝了。 马队长又弯下腰,在魏一光滑的小腿上一阵摸摸索索,声称帮她检查伤势。 魏一迷迷糊糊之下,还知道对方是在趁机吃自己豆腐,于是弯身拍开他的手,卷着舌头说:“不要……这样!我……没受伤!” 盛醉之时,拒绝的话听在耳里也变成了撒娇弄乖。 马队长哪里肯罢,见魏一弯腰下来,衣襟已破,露出大片雪白凝脂,本就开得较深的V领此时更是让两朵丰盈呼之欲出。咽着唾沫,抬起身子又去帮她拉拢领口。粗糙滚烫的手指碰到魏一的肌肤,让魏一浑身一个激灵,清醒不少,严肃的推开马队长,说:“马队长,我敬你一声大哥,请你自重!”马队长何时被一个小姑娘这般一本正经的教训过,借着酒意,当下就动了怒。 起初马队长受那些溜须拍马的部下打着官腔一人敬了几杯,本已经醉得七七八八,喝到最后,兴致越发高浓起来,自己寻着酒喝。此时已喝得八九不离十。本就有酒后乱性一说,打从魏一畏畏缩缩初进门时,马队长就看中了这丫头,此时温香软玉在怀,煮熟的鸭子,哪里舍得轻易放手? 马队长心中动怒,却没如何表现出来,忍了忍,耐着心将一张酒气熏天的臭嘴凑魏一耳边,说道:“妹儿,大哥是真心喜欢你。以后你跟到我嘛!保管你吃喝不愁,在B市没得人再敢欺负你!你一个妹妹家,孤身来到这座城市,肯定也吃了不少苦,为的是啥子嘛,还不是光耀门楣,富贵荣华?勒些我都可以给你!你说也妹儿?你说好不好,我的宝贝儿,我的心肝儿……”说着,按捺不住燥热身子,抱了魏一,对着她那樱红小口就亲。 魏一大惊,几欲反胃,拼命挣扎,拳打脚踢,嘴里大声嚷嚷喊救命。 这里横竖就姓马的最大,谁敢在老虎屁股下拔毛,一个个视而不见。大耳环几人甚至幸灾乐祸的盯着看戏,嗑着开心果,喝着洋酒,一脸笑意。 魏一喝了酒,此时全力挣扎,力道也不算小,阴差阳错下一脚踢到马队长□。只见姓马的“嗷——”一声悲嚎,蹲了下去,半晌起不了身。 魏一脱困趁机就想逃走。 马队长今天栽在个小丫头手上,羞愤难挡。依旧蹲着身子,语气忿忿然,咬着牙吩咐属下:“给老子按到!他妈的揣了老虎屁股还想跑?跑得脱,马脑壳!” 魏一立即被两个男人按在沙发上,丝毫动弹不得。 马队长捂着□缓了会儿,疼痛减轻,才慢慢起身,咬牙切齿的对魏一说:“个龟儿的瓜婆娘,敬酒不吃你喜欢吃罚酒!老子今天要让你跪倒地上喊饶命!” 魏一见马队长又往自己逼近,目光浑浊,冒着浪荡之光,四周几个男人都纷纷喷出银荡之音,知道他们要做什么,吓得四肢瘫软,但心中明白自己的身份,誓死要保全清白。等马队长靠近时,孤注一掷又抬起腿狠狠踢去。 这回却没踢中,马队长吃了一次亏就学乖觉,早就起了防范,恼怒道:“把她脚也给老子按到!瓜婆娘两个脚儿乱蹬,力气还不小!差点没把老子小弟弟废了!” 魏一手脚被困,如案板上的羔羊,只得流着泪,任人宰割。 照说马队长在B市也算官威权重,有头有脸的人物,绝不能在众人跟前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后辈女孩子较真儿,忒失了身份。但一来马队长饮了许多酒,下半身控制了上半身;二来他也是真喜欢魏一,有心将魏一发展成自己的小情人。见魏一自称邹将君的女友,估摸着她也是个欲攀龙附凤之徒,只要有机会定会把握。马队长自负比不了邹将君年轻有为,但在大学没毕业的小姑娘眼里,却还算得上一颗枝繁叶茂的大树,如此还算是成全了她。而她此时的挣扎不过是当了众人放不开,有半推半就的嫌疑;三来魏一此时乃众矢之的,自己此番作为不过是泄众人之愤,绝不会为众人鄙夷。 如此斟酌三番,行径就空前的疯狂起来。 “妹儿,现在喊声哥哥饶命,马大哥等哈儿就轻一点,少给你点苦头吃,你说也?”马队长来回抚摸着魏一光洁的脸,诱哄道。 魏一躲开他的手,知道自己难逃一劫,万念俱灰,死死闭上眼睛,紧咬双唇,一言不发。 “咦!还是个硬脾气也!其实我斗喜欢勒种性格的!够味!够辣!”马队长银荡的笑起来,吩咐属下,“你们几个,带勒些妹妹出去跳哈舞,蹦哈迪,过半个小时再进来。我有点私人恩怨要跟勒个妹妹算一算!” 大家纷纷嬉笑,说老大龙精虎猛,让吾等自愧弗如。 一群人吵吵闹闹,浩浩荡荡离了去,出门跟服务员打了招呼,谁都不准放进去。便关上了门。却都忘了沙发上趴着的月月。 月月这时酒醒大半,知道魏一的清白危在旦夕间,别说马队长官位显赫不能得罪,就是拼了前途毁尽的勇气,上前跟他厮打一番,自己一介女流,也只能是鸡蛋碰石头,自投罗网。眼下,唯一能救魏一的只有那个人。月月凭借着坚强的意志,撑起来,抱着一线生机,给那人发了个短信过去。 8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多发一章 我都这么慈祥了 大家伙儿不准霸王我啊!!唔…… 一不小心写长了 下一章邹将君绝对出来了 真的!而且魏一要失身了 咳咳……儿童不宜 十八那个大禁!!4545、她是我的合法妻子 ... 马队长就着老乡情意,对魏一颇为怜香惜玉,又自负当年也是寒窗十年乃一介才子,风月之事也还有些讲究,深知此事要强人所难就少了韵味。于是谆谆诱导,想让魏一心甘情愿的投怀送抱。 月月悄然起身,灯光昏暗下,马队长又对魏一专心致志,竟未曾发觉。 他此番正楼着魏一甜言蜜语,风骚浪话说个不停。魏一性情刚烈,虽酒后乏力,但面对这个可作自个儿父亲的男人依旧顽强抵抗,怒目圆睁,宁死不屈。很有几份当年江姐的摸样。 马队长耐心已尽,扑了上去撕扯魏一的衣服,嘴里□不堪,眼看就要用强。 魏一是月月带了来的,她一定要将魏一完好无损的带回去。月月悄没声息的溜进包房的卫生间,快速将衣服尽数脱去,只留内衣裤。又用清水拍拍脸,清醒清醒精神,学着真实的谎言里斯瓦辛格的糟糠之妻那般,抹湿了头发,义无反顾的冲了出去。 月月突然出现在马队长身后,衣衫褪却,胴体半湿,妖妖娆娆,婀婀娜娜。 “马大哥!”她醉眼星迷的一声叫唤,端的勾人心魄。马队长万没想到房间里还有人,惊得一身皮肉一个哆嗦。待看清来者之后,他眯着眼睛细细打量了月月一番,心里便将她的来意掂量出个七八分,内心一阵神魂颠倒后,顿失半壁江山。 马队长趴在魏一身上,但不再继续。警惕的望着一脸风骚的月月,一言不发,等到她先开口。 “月月是不是喝醉了?月月突然好热?”月月一边嗲声说话,一边用手做扇,呼哧呼哧的扇了几下,青葱白玉般的手腕脚软无力,透露风情,“马大哥,你们在玩什么游戏,也带着月月一起玩,好不好?” 马队长哈哈大笑,转身拉起月月的手,在她腰上狠狠拧了一把,□道:“小骚货,早就听他们说你床上功夫不得了,今天正好,和你同学一起,我们三个好生耍一哈!”说着,急不可耐的扑将上去,上下齐手,左摸右亲。 魏一早被眼前的景象弄得迷糊不堪,心里隐约感到月月这样是在保护自己,又是痛心又是感激,却除了流泪,无可奈何。 月月比魏一通晓男女,她不留痕迹的推开血红着眼睛的马队长,软绵绵的嗔怪:“哎哟!马哥哥,你着什么急嘛!看你那胡茬,扎在人家脸上,疼死我了!” 马队长伸手摸了摸下巴,嘿嘿笑了两声,迫不及待又要扑来。 “马哥哥,咱俩姐妹可是青白人家,跟了哥哥你那又有什么好处?”月月左闪右躲,先讲条件。 “小骚婆娘,跟了你哥哥我,你想要撒子都有撒子!快点过来哈,让哥哥舒服舒服!哥哥好喜欢你们哟!” 月月又将他推开,在他要发怒之前,娇滴滴的嚷:“你这个做哥哥的,哪能这样猴急!让月月先给哥哥跳支艳舞,助助兴致,增添情趣,哥哥你说,好不好哇?” 马队长当年上过大学,他们那代人,大学生还很稀罕,那是真正的天之骄子。他自负与部队里那些粗人不同,平日就好附庸风雅,吟诗作对。如今听月月这样提议,瞟了月月一眼,见她婀娜多姿,衣衫不整,也是别有一番风味。当即坐下,兴致勃勃将魏一搂在怀里,对月月说:“跳嘛!跳得好大大有赏!” 月月为了救魏一,想尽办法拖延时间,暗自祈祷那个人一定要赶来。一边绞尽脑汁的卖弄风情,一边克制住自己的恶心,对那个体态龙钟满脸横肉的老男人笑,还需得笑得媚艳。 魏一简直不敢看月月的身子,只是低着头默默的哭。 月月丰胸细腰,水蛇般扭曲,颜面半湿,风情万种,媚态万千。马队长看的欲望横生,怕再看下去,还没行动便一泻千里了,于是不管不顾,捉了身边的魏一,庞大的身子压了上去,臭气熏天的嘴迫不及待的念叨:“月月小乖乖,你先等哈儿,哥哥忍不住了,哥哥先收拾了她,再去宠幸你!你不要急哈,一个一个的来哈!”说着,臭嘴在魏一娇嫩的脸上乱亲,唾沫四溢。 月月急了,再顾不得其他,冲上去拽住马队长,央求道:“马大哥你放了她吧你放了她吧!魏一是个好学生,不是那种乱来的女孩子!你放了她吧!” 马队长箭在弦上,岂能他人说放就放。被月月扰得不厌其烦,翻身一脚踢在她的肚子上,骂了声:“滚开,你个瓜婆娘!等哈儿才轮到你!急你***”骂了几句粗口,又去解魏一腰间的扣子。 魏一本就穿着裙子,这时拼命一挣扎,两条修长通透的白花花的大腿,全部露了出来,晃得马队长一阵眼花,口干舌燥。再顾不了风度形象,嘴里□不堪碎碎骂着,双手火急火燎的扒开自己衣服,不一会儿就脱得赤白条条,只剩条内裤。 魏一第一次见到五十岁男人那松软臃肿的躯体,吓得几欲晕厥过去。月月被马队长那一脚狠狠踢中柔软的小腹,痛得汗水直冒,蹲了地上再起不来。只能眼睁睁看着魏一受尽□,心里声声道歉:一一,是我对不起你! 魏一也感到力不从心,毫无希望,求生欲望逐渐丧失,渐渐不再动弹。只想着一有机会,便撞死在桌角,绝不苟活。 就在此时,包房门被大力踹开,力道之大,门板反弹在墙上,一声巨响。一具高大伟岸的体魄背光而立。那身份卑微的服务员畏畏缩缩从旁伸了脑袋来报告:“对不起对不起,是……是他硬闯来的!我们拦都拦不住!” 高大的男人看都懒得看那小厮一眼,快步走到包房内。 魏一知道有外人进来了,此时她衣不附体,已是心灰意冷,于是动也不动,目光呆滞望着屋顶,清泪满迹。 马队长还未看清来人,但这时他老态龙钟的风光总是不宜与外人所见,当下吓得屁滚尿流,从魏一身上滚落下来,本已无地自容却还强装镇定的喝道:“滚出去!也不看哈勒是哪位大爷的包房!” 一个毫无温度的声音响起:“看清楚了,马队长。” 魏一被着熟悉的声音一激,抬头认清来人,一时间委屈、愤怒、羞耻、感激,爱慕,统统涌上心头,一声凄凄切切的“邹将君”冲口而出后,她头一歪,就晕了过去。 邹将君大步走到魏一身边,克制住暴躁的情绪,却控制不了一双发抖的手。他双唇紧抿,脱下外套,温柔的为魏一披盖上。 月月大难不死忽临救星,连滚带爬的跑到邹将君身后,说了句你总算来了,就哭出声来。 邹将君斜斜看了她一眼,见她也是一副不堪入目之相,撇过眼,低声对月月说:“你去照顾好魏一。” 月月明确了领导,从新认识了组织,心中光明,点头如蒜,抹干净泪水,穿上衣服后跑到魏一跟前去了。 马队长这时也将衣服穿戴整齐,冷眼瞧着来人。他虽从没跟邹将君面对面遇到过,邹将君的大名却早就如雷贯耳。现在见他还真是与这两个丫头有些牵扯,有些懊悔,就想着私了化解。马队长笑呵呵的上前,拍了拍邹将君的肩说道:“结果是认识的嗦?哎呀!早晓得是小邹的人,哪里还会出勒些事哟。你爸爸邹部长跟我也还算有个几面之缘。今天大家都是出来耍的,我也不该摆长辈架子,我还有几个兄弟,等他们来了我们一起喝几杯,有个撒子误会委屈的,都化解在酒里了哈!”说完,他一个电话打了出去,几句话,堂而皇之将消防队那几个男人都召了回来。 不过一分钟,一群人浩浩荡荡进来。金丝眼镜还没看清现况,率先开口:“终于完了?马队长豪情不减当年呀!我们在外苦苦站了一个小时哟!我们腿都站酸了,马大哥却还是生龙活虎啊!” 说了,几个男人都跟着意味不明的笑。 见马队长面部抽搐,神色有异,这才看清眼前还站着一个外人,慌忙住了口,警惕起来。 黑指甲率先认出来人,捂嘴惊呼道:“邹邹……邹将君!” 大家都听过这名,皆是吃惊不小,望一眼来者,又望一眼马队长,不知是什么情况。 黑指甲自负满屋子男女,数自己与邹将君最为熟悉,于是欢喜的跑上前去,仰望道:“将君,今儿怎么有空来玩儿啊?上个月我给你电话你也不接!” 突然看见晕睡过去的魏一披着一件男人的外套,心中了然几分,打了个寒颤,默默退下去。 邹将君看也不看她一眼,目光灼灼盯着马队长。 若是刚才,邹将君进了房间就动手,马队长心下还十分怵畏,那时他衣衫不整,孤立无援,眼前高大伟岸的年轻男子那时要是对自己发难,他的确难挡。但此刻队友都在,他邹将君再是青春正健,终究双拳难敌四掌。又端抬了他父亲出来,告诫他与他老子还算有些交情,算是他的长辈,也就谅这小子不敢轻举妄动,于是宽心下来。 包房灯光昏暗,看不明邹将君的面孔。只得见一双冷若冰霜的星目,忽明忽暗,深邃若潭。 邹将君沉默半晌,终于开了口,声音毫无温暖:“既然您是长辈,出于礼仪,邹将君自然要敬上一杯。” 马队长心中得意,暗忖,众人口中不得了的天之骄子在我面前却又如何?顿时脸上洋洋得意,摆手客气着,一口川普就说了出来:“哪里哪里!出来耍不分长幼,改天我亲自登门拜访邹部长,还请你父亲大人一定赏脸,一定赏脸哟!” 邹将君不再言语。转过头指着桌上一瓶尚未开启的人头马,对包房公主说:“打开。” 公主依言开了。 邹将君举着那瓶人头马,在马队长眼前晃了一晃,毕恭毕敬的道:“晚辈先干为敬。” 马队长得了好大的面子,颇为悠然,嘴上说客气客气。 然后,邹将君在所有人目瞪口呆下,目光沉寂,倒提酒瓶,不消片刻,竟将一整瓶人头马全喝进肚子里。喝完后,面不改色的将空瓶倒了过来,却是滴水不漏。再将瓶移交右手,轮起空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砸在马队长的头顶,“砰——”的一声,璃光四射,酒瓶碎了一地。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来得又凶又猛,尽管大家都眼睁睁的看着邹将君,却没人料到他冷不丁的会有这番举动。竟无人出手阻拦。 一股暗红的血从马队长头顶缓缓流出,越流越急,紧接着,两股,三股……马队长一句话也没来得及说,软倒在地上,头顶血流如注。 邹将君瞟了一眼不省人事的魏一:“那个女人,连我都舍不得碰,能让你糟蹋?”他声如地狱阎罗,冰冷不带丝毫人味。 在场女性都克制不住,尖叫起伏,一时慌乱成团,却被邹将君鹰目一瞪,再没人敢发出声响。 有两滴血飞溅至邹将君脸上,更显得他苍白的脸色如鬼魅阎君,如地狱来使,阴森至斯。 邹将君缓缓掏出手机,风轻云淡的给急救中心打了个电话:“某某娱乐城,有人受伤。”再风轻云淡的挂了。然后转身走向魏一,目光触碰到睡熟的魏一,神态瞬时轻柔起来,略显爱怜。邹将君一把抱起魏一,昂首阔步,从众人身边走过。他步伐尊贵,双眸凌厉,竟无人敢上前阻拦,甚至无人敢开口说话。眼睁睁看着邹将君灌下一瓶人头马后,不声不响的击倒马队长,再没事人一般走了。 黑指甲胸小无脑,当邹将君走到门口时,她突然冲上去询问:“邹将君,你抱着的是你什么人!” 邹将君薄唇紧抿,双眸中隐隐翻滚着愤怒,对一个卑微女人的呼喊听而不闻,继续往前走。 月月这时颇感扬眉吐气,大声道:“说了我家魏一是他未婚妻!将君,我刚才就警告过她们了,她们还不信,”月月这个女人,本就不是胸怀敞亮之辈,此时十分可爱的凑上前打起了小报告,指着一群女人对邹将君说:“那个女人那个女人,还有那个,都动手打了一一的!这样这样打的……”月月手脚比划着。 邹将君没想到魏一还挨了打,冲冠一怒,猛地回头,冰冷的目光顺着月月指的方向一一射去,被扫中之人皆是不寒而栗,牙关打颤。大家都已经见识到邹将君的胆识与作风,几个对魏一出过手的女人皆吓得双腿无力,目光呆滞。 邹将君阴森森的开了口:“她不是我未婚妻。” 所有人都是一愣,微微放下心来。月月心乱如麻,暗骂邹将君太过实诚,这个时候道出天机,平白长了对方威风。 但下一秒,邹将君淡淡的说:“她是我的合法妻子。”顿了顿,他面色铁青,双眼赤红,偏就语气仍是淡然:“女人,”一句女人,在场的女性情不自禁的一阵惶恐,纷纷自觉的竖起耳朵,“我是不打的。”大家悬吊的心瞬间落下。随即,邹将君完美的双唇又一张一合,轻飘飘吐出,“但是今天动过手的,自断一根手指,三天之内主动送到我面前来,算是为我老婆赔罪。不然的话……哼!劝你们去打听打听邹某人的手段。我邹将君,岂是让人欺到头上之人”大耳环几个的心,随着邹将君的话此起彼伏,最终吓得苍无人色,瘫坐到地上。 邹将君说完,抱着魏一,后面跟着屁颠儿屁颠儿作狗腿状的月月,扬长而去。 8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 就失身了 哈哈下一章才是H的 -。- 我都怕被和谐 所以修改了一些太露的字这下不用问我 失身给谁了吧 哇哈哈哈 其实我也是有处女情结的!另外 祝大家节日快乐~~~快去公园坐过山车 看狮子老虎!4646、初尝禁果 ... 邹将君酒劲上头,强忍着晕厥,派人护送了月月回学校,便将魏一抱回了家。 进了屋他便摸索着去洗手间狂吐个不停,脑袋痛得似要炸开。心里仍旧牵挂着魏一,吐了之后,喝些醒酒的药水,眯了会儿眼,等稍稍觉着好些,立即凑到魏一跟前。 魏一一直不醒,不晓得伤在哪里。邹将君也不敢贸然检查,急得满头大汗,围着魏一一圈圈打转。 后半夜,酒劲才过,魏一逐渐转醒,自觉躺在柔软的棉被上,非常舒服,不愿意睁眼。 迷迷糊糊间,就听到一个极富穿透力的声音,嘶哑着嗓子,掏心挖肺的忏悔:“都是我的错,小猪,要不是我自私自利想在感情上占上风,就不会害得你去那种地方喝闷酒,被坏人调戏,还差点失了身!想到这些我心里就好恨,恨自己,当然更恨那姓马的老头。小猪,要是你有什么三长两短,或是从此有了心理阴影,我我……其实你不知道,我这一个月有多想念你!我好几次去你寝室楼下,什么都不做,就看着你的窗户,直到灯灭,心里也觉得舒服些。你打饭时,我也偷偷跟踪过,还有你去打开水……我本来想上前叫你,但是自尊心作祟……我现在好悔!小猪。”说着,魏一感到手背触及一片温润冰凉又柔软的触感,那定是邹将君的唇。 魏一默不作声,闭着眼睛继续听着。 邹将君人前一副酷脸,拽得二五八万似的,没想到四下无人时这般煽情。絮絮叨叨,戚戚切切,将他刚才在KTV里面的丰富的内心活动讲述了一番。喝了口水,润润唇舌,然后又将如何与魏一相识相知相遇相爱,徐徐而谈,娓娓道来。俨然一部可歌可泣,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的情感大剧。 说到激情盎然的时刻,感到口干舌燥,又喝了口水。正准备继续讲下去时,陡然被一双紧盯着自己瞧的灵动大眼吓了一跳。 魏一睁了眼,灼灼盯着邹将君。不知刚才的话被她听去了多少,邹将君感到很不自在,俊脸微微发红。他立马轻咳一声,找回正常声调,淡淡的问:“冷不冷?我再给你加床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