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狂的起因和危害最近,我得了工作狂的病。病有两种,一种是你自己能感觉到的,一种是你感觉不到的。现在我两种情况都有,说明病得不轻了。最近女儿和太太向我严正指出:“你到家以后第一件事不是问候我们,而是从包里拿出电脑,然后连线,上网,你的状态很不正常了你!” 我说,电脑现在开机很慢,公司又有很多人发很大的文件,造成收发电子邮件很慢,我先把电脑支起来,让它开着机预着热收着邮件,然后我再过来问候和拥抱你们,这是符合组织和行为优化管理以及六个西格玛程序的。 有一种明明有病又不承认自己有病的情况,传统意义就是精神病,现在还得加上工作狂和领导病。领导一般都不承认自己有毛病。 今天说工作狂。这种病存在于现代社会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但是病因各有争论,两大学派为主观派和客观派,后者认为工作狂是外界因素造成的,比如说环境污染,全球变暖,阿富汗战争什么的,当然最主要的是身边的人,特别是老板造成的。 我的观点是,工作狂的核心是我们作为个体的人,生存状况严重不确定,从而造成自信心不足,只好通过发狂式的工作寻求心理的平衡。 我们总是摆脱不了一种状态,就是要讨别人好,不管是客户还是老板还是别的什么,而一旦你把讨好别人和善待自己的平衡搞乱,就会变成工作狂。 讨好老板是对的,现在没有人能超脱到连老板都不放在眼里,为了让老板高兴,你周末加班,半夜发邮件什么的都是正常的。但是有一种可悲的情况是,你都不知道在对谁好。 前几天去外面看电影,周围几个人手机总是响,黑暗中接电话的人说,“你好,你好,什么,听不清楚,你是谁,谁?打错了吧你。”然后“啪”地一声挂掉。我就不明白,你连来电话的人是谁都不知道,你就一定要接这个电话,一定要牺牲自己的时间和电影票钱做这种无关的事,还要承担电影院里周围人的责骂。 工作狂还有一个病根就是太把自己当人看,上面的情况也算一种。还有就是我们现在看到的商务人士疯狂地使用那种叫“黑莓”的掌上电脑。你看飞机刚一降落,喇叭里正说着“我们还在滑行,请大家不要打开行李箱和手机”,周围的人就纷纷拿出黑莓用右手大拇指疯狂地转着翻页按钮,仿佛在他关机的两小时内,世界没了他已经陷入了混乱。 我的一个中国同事给美国发电邮,对方已是凌晨两点,竟然飕地给了回复,这边问你们半夜怎么不睡觉,那边又飕地回一个,说:“嘘,我丈夫在旁边睡着呢,我睡不着就在床上再工作一会儿。” 工作狂有一种危害,就是永远被人误解,还可能遭人暗算。 我原来有个同事,工作努力得没的说了,整个把公司当成家,同事当成家人,每天工作没有晚上九点前走的。后来因为一些工作方式和鸡毛蒜皮的事跟老板闹起来了,老板受不了他了,让他走人,他也受不了老板了,举报老板想让老板走人,最后老板胜出,他被赶走。 这件事还有很多惊人相似的职场故事都告诉我们,人人都认为我都工作狂了肯定能加分,受领导重用,受同事尊重,让下属效仿。可实际情况是,谁都觉得你工作狂你累死累活你活该,人家还会从理论的高度告诉你,说你这样无节制地工作,不能平衡好工作和生活,是能力低下的表现。你说我冤啊我比窦娥还惨啊,我辛辛苦苦就闹了这么个结果。对不起,游戏规则就是这样的。 我的一个在公司里级别很高的朋友有一天说,他生活突然失去了方向。起因是他去美国出差两周,回来问11岁的女儿和8岁的儿子,你们想不想爸爸呀?女儿说想啊可想爸爸了;儿子则冷冷地说:“想不想有什么关系,反正你在家我们也见不到你的。” 我朋友说这一句话让他三天缓不过劲来。想起自己每天在外应酬,晚上回到家孩子们已经入睡,早晨孩子们六点半离家上学自己还没起床。最要命的是,自己觉得工作这么玩命都是为了家和孩子,可是孩子将来很可能会说:“你算了吧你,你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 我赶紧安慰朋友说:“还是女儿好,养女儿好啊。”关于出差这件事公司刚毕业的大学生对我说你们部门真好,经常能出差,我们部门没意思,一年到头总窝在办公室。我一愣,难道出差这件事还能用来做招聘广告? 想起我刚工作的时候也特别羡慕那些能出差的人,吃饭住宿都不花钱,还游历名山大川。你别笑咱们土,那“世界第一经理人”,通用电气的杰克·韦尔奇在自传里都说他开始出差也特激动,主要原因是坐飞机可以得到那种免费的小瓶苏格兰威士忌,他妈妈还总追问他是不是肯定公司会支付他的出差费用。 其实老人家现在问这个问题也是合理的,有些公司出差费用包干,花少了归你自己,花冒了你自个儿垫。但像我这样总在外企工作的,公司一般都是定一个最高标准然后实报实销,这样可以避免有人住大车店啃咸菜坐驴车省下钱揣自己腰包。 我曾经工作过的一家500强企业,规定所有人出差都坐飞机公务舱,那叫一个爽!有一次在外地搞活动需要带一个司机,不是司机开车过去而是飞过去接车再开。那天波音747的公务舱里就我和我们公司司机两个人,我们点了很多东西吃,喝得饱饱的直奔厕所。 后来我去一家著名的飞机制造商面试,老板介绍说他们公司非常重视形象,不管是谁,出差一律坐头等舱,酒店专车接送。后来没能去成这家公司,不过头等舱和酒店专车一事,还是在我的心中痒痒了好一阵。 我们都觉得,一定要去重视自身形象的企业工作。 抓住豪华出差的机会要尽早,否则到了我这样的岁数,住什么高级的地方都睡不好觉,而且住惯了高级地方,结果生活中该适应的地方反而不适应了。 十多年前或更早些时候,出差是个挺了不得的事,政审合格,单位开介绍信,上级指派政治上同样可靠的人一同出行。直到现在我们有些政府部门,特别是在国外,还有“出行必须两人以上”的规定。 我现在还特别怀念大家一起出差的时候。那年我们去杭州开销售会议,北京团队40多人浩浩荡荡一同进发,半个机舱都是我们的人。图154飞机起飞时舱内起了些白雾,大家七嘴八舌地说这件事,直到有人大喊“住嘴,真不吉利”,局势才得到控制。 现在,大公司都有这样的规定,公司高层不能乘同一架飞机,以防不测。现在想想当年真是的,我们都是一起走的。以后我要做了老板,我也要规定我和我的副总不能一起飞行,我们要在不同的地方有办公室,要乘坐不同的车,不能吃同样的食物。 出差的规矩可以定,难的是保持平衡的出差状态,就是说,最好在你对同样的上班环境有点厌烦时出差换一下心情,路上跑累了,老板就让你在办公室好好休整一段时间。 这是做梦。事实往往是,要么你永远呆在一个城市里憋死,要么常年在旅途跑断腿跑死。 我有一欧洲的同事被人羡慕死了,他长年在世界各地出差,几大航空公司给他的金卡白金卡就差镶金边儿了,到哪里都是公务舱五星级酒店。有一天他竟对我说:“我来中国这么多次,还没去过长城呢。” 原因很简单,出差的心情和状态不在旅游上。我现在也开始有那种高级抱怨,说天天在工作住五星级酒店真没意思,办完事就飞,生活不知为了什么,真想在江南古镇映着小桥倒影的河边品茶散步,最好费用还由公司报销。 乔治·克鲁尼主演的电影《在空中》(Up in the Air),讲的是一个单身职业经理人,家里四壁空空,每年有300天以上在出差,在空中飞。他的最高理想是成为某航空公司飞行里程达到1000万英里的钻石卡会员。人家问他攒这么多里程做什么,要是他的话有点里程马上去旅游用掉。主人公说你不懂,攒里程数不是一个目标的标志,攒里程本身就是目标。 所以,当公司有人发明了用远程视频处理业务,他不能再飞的时候,他感到生命失去了目标和意义。 我因此想到,当我们把出差作为美好待遇的时候,我们得不到出差的机会;而当我们有了反复出差的机会,我们总是会忘记我们曾经追求的旅行状态,而将出差作为疲惫工作和生活的本身。商务人士很需要按摩如果你看这几年此起彼伏的社会潮流,比如全民炒股、狂吃小龙虾、移民加拿大,等等,你会发现这些都不过是过眼烟云,真正能长期主宰我们生活的,是按摩。 公司刚刚忙完一个大活动,一个多月天天加班熬夜,总算结束了。到机场送走全球董事长,回城的车上,一行人开始狂打手机。 “喂,是红玫瑰SPA吗?我要一个全身加足底,今晚六点,喂喂,记住我要16号按摩师啊。” 几分钟之内,同行的七八个同事分别在诸如红玫瑰SPA、白雪莲足底世界、彩云飘休闲中心、心荡漾健身俱乐部等搞定了自己的头部、身体、脚底,剩下我一人到门口的小吃店喝粥后回去睡觉。 如今,哪一个商务人士不在巨大的压力下生活和工作?怎么解压,怎么保持健康,怎么生存?这是一个最基本最基本的问题。现在出了不少书讲这方面的事,总的感觉是:第一是废话,谁不知道应该心胸开阔,淡泊清心?第二是越说越玄,讲到佛经重典、道家学说,这对丰富人生必定有益,但解决不了我今天心烦体累的现实问题。 所以,你要是想迅速地、直接地缓解你生活的压力和身心的疲惫,唯有按摩。我可以负责任地说,未来社会的三大产业将分别是餐饮、助睡和按摩。 今天主要说按摩。我们现在急需将按摩作为第一个把科学、服务和管理流程结合起来的超级产业。首先要解决的问题是,怎么把人按摩舒服了。 我本人之所以对按摩有严重疑虑,是因为到现在为止我几乎没有见过好的按摩师。按摩是要用心去体会的,还要根据每一位客人的特点调整手法和重点,可是我们现在按摩业的服务程序是千篇一律地使用同一种手法。 电影《手机》中表现的按摩场景,最真实地体现了那种规范服务,给几个同来的客人服务,敲击的部位、节奏和时间都完全一致,啪啪啪啪啪勒啪勒啪啪。你就感觉你是生产线上的一台设备,他们把该敲该凿的事都做了,然后说:“好了,下线吧,下一台。” 有一次我在泰国做足底,从左脚开始,按到一半我舒服地睡着了,然后按摩师一推我,说完了。我说右脚还没按呢,按摩师说按完了呀。我刚想理论,旁边同去的朋友说:“我看见人家给你按了右脚,咱别闹事了。”这说明,好的按摩可以让你释然入睡。 可是我经历的多数按摩都是按骨头杀猪,或者挠脚心叫人抓狂。这类事情要是就发生在我一人身上也没关系,但是经调查这不是孤立的事件,说明社会受到的潜在危害是深远的,特别是这种折磨发生在重要人物身上,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不仅仅是商务人士,政界人士也需要按摩。你仔细想想,现在各国玩的如火如荼的间谍战,其实都是白花钱白费心思。间谍战的最高境界不是获取情报,而是误导敌人。比如说,当年萨达姆费尽心思用了金钱计美人计终于获得了美军轰炸伊拉克的确切时间,有用么?挡得住么?但是如果他能够让美国确信真正的敌人不是伊拉克而是伊朗,那么伊拉克就可能躲过一劫。 要让美国总统做出错误判断也不难,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将白宫的按摩师都发展为间谍,让他们根据需要为总统提供舒适、不舒适、烦躁、颠狂等几种不同的按摩服务,从而直接对决策人的身体、感性和思维发生作用。 据记载,活到106岁的宋美龄长寿的秘诀之一就是按摩。她每天睡觉前要享受全身按摩,早晨醒来后先不起床,而是让按摩师按摩足底。有一次宋美龄的脸上出现了一些黄色斑点,经过按摩后,足底出现了一些红色斑点,然后脸上的黄斑就奇迹般地消失了。这种事要是让当今的美眉们知道了可不得了,“你今天一定把我脚底捏出红色斑点来,不然我可不给钱哟。” 商务人士的影响力没有政客那么大,我们没有核按钮也没有权利向海外派兵,但是商务人士也要做出各种决策,有的决策来自理性的判断,也有的来自瞬间的灵感和状态。有一位著名的年轻企业家,纳斯达克的亿万富翁,平时除工作外没有别的爱好,就是做足底按摩。据说他经常把工作会议放在足浴房去开,或者按摩师一边捏着脚,他一边打手机发布各种业务指令。 从这个意义上说,我们呼吁给商务人士按摩得舒服一点,多一些顺势经络的自然推摩,少一些刻板无谓的硬压骨和挠脚心。就在不经意间,按摩师开始掌握着商务人士和他们可以影响的许多人的命运。 但是,你不能指望街上红玫瑰白雪莲彩云飘和心荡漾们的按摩师一夜之间都具备佛家的造诣,所以你要自己想办法。我最近开发的方案是自我按摩。很简单,你就盘腿而坐,大拇指往脚底上按,酸痛的地方多按,再买本“足部人体穴位经络图”,自己琢磨是心脏还是小肠还是胰腺还是膀胱出了问题。俗话说“久病成医”,现在你不病也可成医了。据说,人家宋美龄在1945年抗战胜利前也是自己给自己按摩的呢。午睡是人生至高境界现在要是说某某人如何成功以什么为标志,挣了多少钱,买了多少房,升了多少级,这些都是虚的。因为往往成功和发财什么的,伴随着的都是更多的压力,你在某些地方舒服了,就会在某些地方不舒服。我认为成功最重要的标志之一,就是得到午睡的待遇。 生性腼腆低调的同学在机关苦熬多年,最近如愿提为副局。大家一起为他庆祝,感慨人生又上一新台阶之余,都好奇地问这从正处到副局,待遇上有什么变化。看病可以排一个比较短的队了,车改了车补高了一些,但是也没有专车和司机,说到最后,同学才轻轻道来:“副局的办公室有一张床,以后可以午睡了。” 大家都唏嘘不已。有的说这算什么,我们每天中午去健身从不午睡;有几个比较深沉的则称,这才是人生至高境界啊。 在商务生活中,有些愿望是永远无法实现的,比如说,你的老板又提拔你又体贴你,你的同事个个精明能干又不给你拆台又不跟你竞争,你的客户永远给你灿烂的微笑且永远及时付清账单。太遥远的事情我们干脆就不想了,但是,在一天繁忙的工作中你有种基本的生理需求却不能满足,在你对此麻木的时候突然又燃起一线曙光,那是多么令人心动的企盼啊。 我有一位在中国生活多年的商界外国朋友,他说在中国最令人尴尬的就是在饭桌上反复敬酒。如果对方是政府官员或客户,就只好一杯一杯接着喝,到第二天都头痛;而最温馨的就是午饭后中国客户说:“先去休息一下吧。”这朋友说他自己没有午睡的习惯,但确实感到这是一种特别的关爱。 尽管改革开放多年,西方的所谓效率深深影响着我们的商业规则,但是午睡仍然是一种必要并值得尊重的中国传统。 记得我刚从学校出来在政府新闻机构工作时,办公室午睡的主要位置根据同事们资历的深浅而被自然瓜分。老张是高级职称,且快退休了,那张长沙发是非他莫属的;老刘身体不好,刚刚从非洲长驻回来,他自己从家带来一张折叠床,两组办公桌之间最大的一块地方要留给他。而像我们这样新来的,只好在桌上趴一会儿,下午上班醒来时额头往往还带着一块红印。 现在,商务生活的上班空间多用那种大平面,中间由格子隔开。这固然提高了效率,减少了成本,但是午睡的空间被彻底挤压了。中午时间领导和客户在大平面走来走去,你怎么好意思睡觉呢? 解决这个问题有两种方法:一是因地制宜,利用现有的哪怕是临时的空间。去年我们公司在西南某省搞活动,副省长中午在酒店宴请我们,然后下午两点要在我们的大会上致辞。一点半的时候,副省长起身送客,到了门口关切地对我们说:“中午大家都休息一下吧。”然后领导转身回到宴会厅,两名工作人员及时把大门轻轻地关上。 当然我们不能指望每个人都有副省长那样的条件,所以要通过商业服务。这点日本人比较先进,他们最早为城市白领提供午睡服务,按时收费。你走进午睡大厅,光线一层层变暗,进入你私密的隔断,轻柔的音乐、空灵的流水声伴你轻轻入睡。到了你设定好的时间,温柔的铃声会把你叫醒。我总是在想,我们那些高档写字楼可以在楼层间或地下室开辟这样的午睡空间,哪怕是做成那种抽屉格子,配上助睡的灯光和音乐,然后按小时收费。 我们很多人都有那种困的感觉,特别是下午开会或是听课,就想象自己面前有一张床,一头栽进去。我有一次在美国开会,时差加疲劳让我在午后苦不堪言,最后竟跑进厕所,坐在马桶上小憩片刻。 根据我的调查,中午爱犯困的一般是小时候吃得不大好,或者目前午餐结构碳水化合物过多的人,后者可以调整,但小时候缺的现在补不回来了。从医学角度说,短时午睡有利于健康,能有效防止心血管疾病和神经系统疾病的发病率。有些国家比如说希腊,午睡的国家传统导致那里人的寿命较高。 回到本文的主题,就是目前商务生活的成功标志过于单一,收入的增加和级别的提高并没有反映出人类生理和精神追求的双重境界。如果你是一个管理者,希望基业长青,那么就留住你的人才,让他们充分发挥才能,让他们安心午睡。 许多人说,现在忙都忙死了,哪里有时间午睡。那么好了,如果你连一点点短暂的、去除杂念的、追随你内心呼唤的状态都没有,如果你的生活必须每分钟都要如此功利,那么你离当代社会的通病--失眠、惊悸、歇斯底里、疲劳黯淡,就已经不远了。 所以,在新的一年开始的时候,在周围的人表面开心地数着投资股票和基金赚了多少倍,年终奖金发了多少万时,你可以悄悄地跟你最亲近的人分享你的收获:“新的一年,老板奖给我一张可以在办公室午睡的床。”先生,您是我们的金卡会员一不留神,你已经成为众多金卡的持有人,在许多地方享受着贵宾待遇。 拿我来说吧,我的金卡多得都快数不清了,举例如下: 一家银行的理财金卡。有天吃完午饭,在路上朋友说:“哎,我认识这家银行的经理,给你办个金卡,以后取钱什么的就不用排队了。”于是填了表拿了金卡。 去理发,人家说您先交两千元钱成为金卡会员,然后什么都打五折,您要是先交一万,就可以成为白金卡会员,可以享受三折待遇。于是又多一张金卡。 某旅行网的金卡,没任何条件,我们公司员工都是,500强嘛,没什么奇怪的。 某家政公司的金卡,押一些钱,优先请小时工。 某汽车俱乐部的金卡。我永远搞不懂年检验车养路费车船税驾照年审换本交强险环保标四个轮胎起码是两前胎两后胎必须是一个牌子或花纹方向必须一致车上必须携带灭火器等等规矩,所以干脆交给俱乐部去办。 金卡有几个主要的特点:第一是发卡单位都是想用户所想,超用户所想,都包含了许多你根本用不上甚至根本想不到的功能;第二是你总是付出太多,享受太少;第三是金卡在满足你的虚荣心方面总是力度不足或角度错误。 有的金卡项目说,申请成为我们的金卡会员,你就可以享受全球旅行紧急救援,如果遇到不幸可以享受遗体或骨灰免费运回中国的待遇,或者您如果残疾了,我们在您定购××公司的轮椅时免费送您一个电子按摩座垫。人家给你想得这么周到,你还怎么好意思拒绝么。 再比如,“你先交10万元钱,可以成为我们汽车装饰公司的超白金客户,不仅所有产品打8折,而且您的爱车终身享受免费打蜡。”得,我用10万元买蜡,慢慢打着吧,有终身的时间呢。 我觉得让人先交钱买卡是一个绝秒的经营手段,值得全社会仿效。以后,咱们出门什么都要凭金卡了。 你早晨去吃油条豆浆,豆浆店实行了贵宾卡制度,交500元为银卡,1000元得金卡,5000元成白金卡,10000元为超白金大钻石卡。厅堂按卡的种类分为不同区域,白金卡以上用八仙桌,有服务员专门服务,金卡在内堂用餐,银卡在外堂,你要是没卡,去马路边蹲着喝你的去吧。 你死撑着不掏钱了,下面你还要死撑住面子。 有一次一个挺好的朋友跟我急了,他说有个推销酒店消费卡的打电话给他,称他为上海市250位最成功的人士之一,绝对值得拥有一张显示身份的酒店金卡,可以享受买一送一,情人节得到鲜花,生日得到贺卡,等等。我朋友坚决认为是我将他的电话透露给了这家公司,因为昨天吃饭时还说过我接到了这样的电话。 我跟朋友严正声明!第一,我没有透露你的电话给任何人,第二,你也不必这么敏感,这就是一个自然的客观的排序,就像什么全球500强,中国100富啦等等。 我朋友对此事不依不饶,好几次特有档次的活动上,他一本正经地跟人介绍:“这位就是李总,李总是上海250位成功人士之一。” 我跟人满脸堆笑:“是是,是二百五,他也是,都一样的。” 现在都在讲公民的隐私权,我不知道金卡会员这一事实本身算不算隐私。 国航有一个做法,他们在你拿登机牌时记下你的座位号,等你在机上坐定时空姐过来说:“您是李先生吧,您是我们金卡的会员,欢迎您乘坐本次航班,我是这个区域的乘务员,您有什么要求请随时向我提出来。” 第一次经历时我特别紧张,感觉我像成功打入敌人内部多年的地下党,但身份一下子就被叛徒暴露了,都来不急转移和销毁文件。 你越怕暴露越是会暴露。有一次在飞机上遇到朋友老白,人家是白金卡会员,我坐在了他旁边的空位上两人闲聊。过一会儿就看见空姐在我原来座位附近四处寻找什么。老白好像深知这套程序,对空姐大声说:“别找了,李总在这边呢。” 周围人也都朝这边看,要不是安全带系着我都恨不得滑到座椅下边去。 后来我习惯了就好了,暴露身份怎么了,遭人白眼怎么了。况且,现在多一张金卡就多一分人身安全保证。碰到劫匪你就说,大爷我是金卡,劫匪一下子就坐地上大哭:“倒霉呀,又碰上一个没钱还要露富的。”如何改变你的老板我们都知道,职场最大的敌人是老板。你从助理升到经理,经理到总监,总监到总裁,或者从科长到处长,司长到部长,都必须过老板这一关。你的情绪,你的状态,你的健康你的幸福,都很大程度上被老板掌控着。看一个人是不是有积极的生活态度,一定要看他有没有改变老板的勇气和智慧。 我有好几年的时间特别郁闷,原因就是老板太强势了,搞得我一点自信都没有。比如说,到老板办公室谈事情,我总是想以讨论的方式发表自己的见解,可是老板总是强调下属要带笔记本进她的办公室,然后是她一件事一件事布置,我们在本子上记下来去做。有时候老板喊得急,我双手空空先冲进办公室,老板会敲着桌子喊: “我说过多少次了,要带笔记本进我的办公室,我说过多少次了,啊!” 顺便说,强势和紧张的老板都有用指关节、圆珠笔等硬物不断敲击桌面的习惯,这个以后有机会单讲。 关于能不能不带笔记本找老板这件事我纠结了很长时间。现在从哲学的角度看,改变老板不是你做的事,是上帝做的事。我们能做的是将目标分解,概括起来是:不可能改变老板的风格;有时运气好,也许能改变老板的做法;完全有机会改变老板的看法。 一个朋友的女老板上任之初向部门全体人员宣布:“我的全部精力都会在工作上,我在家里从来不做饭,儿子都这么大了,我从来没给他做过饭。” 这个团队的特点之一是女性较多,二是大家都烧得一手好菜,三是集体活动team building最好甚至唯一的方式就是,轮流到谁家,大家每人烧一道菜。 开始女老板总是旁观,轮到在她家聚会时她会叫很好的外卖,可是最近老板变了,开始非常认真地研究菜谱,开始在聚会的时候也献上一道菜。这种变化发生在一个性格非常强势的老板身上,非常令人吃惊。 我问朋友:“你们有人劝她应该学习做菜吗?”“没有,完全没有。” “你们有人劝她应该保持生活和工作的平衡吗?”“没有,完全没有。” “你们有人跟她说女强人现在很不时髦很没意思吗?有人跟她说现在成功的女性都要显示好妻子好母亲形象吗?”“没有,完全没有。” 我用指关节猛敲了一下桌子,“这就对了!”我们这个时代的特点就是张扬个性,而从人性本身的角度说,谁都不希望被改变,谁都对被改变持非常紧张非常抵制的态度,对于自我意识都比较膨胀的老板来说,更是如此。 所以,你要是摆出了架势想改变老板,老板一定会紧张,一定会过度防范,结果就是你们双输。最好的方式是让他们自己改变。 再往深一步说,在你试图改变老板之前,你应该先研究一下老板怕什么。老板怕的东西其实也很简单,比如:怕离下属太远,怕离下属太近,怕被下属改变。 这样说来,老板是多么脆弱,这么脆弱的老板,你干嘛总想改变他呢,同情都来不及呢。 我研究这个问题的时候一直比较悲观,因为所有人都跟我说:“改变老板,你脑子有毛病吧!”但事情也不是总一成不变的。 有个朋友的老板,最喜欢杀人游戏,不仅仅是游戏本身,他非常热衷于通过杀人游戏分析人的性格。比如,你摸到杀手那张牌总会有些情绪不自然,紧张什么的,老板会把这些细节牢记在心,甚至在员工会议上解剖分析你的这种表现。 员工们都受不了这种折磨,本来嘛,玩杀人游戏就是一个开心,你分析来分析去的,玩个游戏还和自己的升迁、奖金都联系起来,有什么意思呢。也好像就你老板没有弱点。 后来大家一齐心,再玩这个游戏,不管谁摸到杀手牌,第一件事就是把老板杀了。玩着玩着,老板觉得没意思,就不玩了。 改变老板,你不仅要有心理上的优势,还要在程序上有机可乘。当然,最重要的原则是不动声色。有个朋友总结说,改变老板的最高境界是“聪明地做好自己”。我觉得这种哲理简直比得上李开复老师的畅销书了。办公室如何避免同事冲突如果你是一名商务人士,那么你发生冲突最多的对象,毫无疑问是你的同事。 关于冲突的根源,各种学术著作和大师已经有过很多论述,比如说个人欲望膨胀了,取得成绩骄傲了,有了靠山不把人放眼里了,跟长辈说话不知深浅了,等等。按照我的非学术观点来看,冲突都是一方将非原则的事情突然上纲上线而造成的。 举个例子,我前几天去一个特别高雅的地方去按摩,那个地方除了潺潺的背景水波音乐听不到任何声音,顶多就是按摩师窃窃私语般的“请问这样力度合适吗?” 可是忽然传来两个女人的吵架声,大致的原因是,一个人在洗手间还没完事,另一个人就急着推门进去了。开始就是争论“我还在里面你怎么也不看着点”,“我怎么知道有人在里面,是推开了门才看到的”,等等。 后来,其中一个女人说了句,“真是脑子有毛病,也不看着点。”另一个马上提高声音说:“你在骂谁脑子有毛病?你会不会讲话,你现在给我讲清楚到底是谁脑子有毛病!” 事情就这样演变成一场世纪大战,有管理人员试图强行把扭在一起的两人拉开并架走一个人,于是又传出女人的尖叫:“放开我,你放开我啊。” 那个地方环境高雅,价格也不菲,两个女人一开始讲话的斯文劲儿,听起来也是有文化的,可是当一方在另一方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突然将技术性问题上升到原则高度,就导致了这样的结果。 我们公司几个同事前几天也发生了争执。在布置一个大型活动时,发现一个负责酒店订房的人忘了给某重要的领导留房间,本来提醒一下,房间补订上就行了,偏偏有一位跳出来冷冷地说:“你这是缺项,是失职。”被指的人马上就红了脸,“你什么意思,什么叫缺项,什么叫失职?我们现在好好查一查到底是谁缺了项,你别这么指桑骂槐!” 两人就这样不断地把问题上升到更高的原则高度。这样的架,劝都不好劝,你一劝,人家还说你没有原则。是啊,原则都让吵架的人说了。 《哈佛商业评论》登过一篇文章,讲市场竞争中如何消除对抗。一种方法是说,重新定义问题,争取对方从你的立场来看问题。就是说,你在只容一人的卫生间里还没完事,有人闯进来了,这让你尴尬和愤怒,但是,在你指责对方脑子有毛病从而引起对抗之前,你要重新定义一下问题:高级按摩中心的卫生间在有人使用时,居然门外没有明显的标志,这对客人极其不方便,要抗议,要他们立刻整改。 你要说,如此方法,你会避开一个冲突而卷入另一场冲突。那么我们再来看看《哈佛商业评论》讲的第二种方法--“转移视线策略”(Deflection Strategy)。你说我漏项,问题不在漏项,问题都根本不在于订不订房。你发现没有,即使订了房也没用,由于目前机票紧张,客人根本不能在我们活动开始前的晚上抵达,现在必须检查客人接待系统的问题。 你说,这纯属避重就轻,推卸责任,别急,再读一读《哈佛商业评论》,那里边总会有些高深的理论告诉你应该怎么做。如果你记不住那些理论,就记住这一点:在办公室要就事论事,不要上纲上线,就像夫妻或者情人之间的小矛盾,哄一哄就过去了。如果一方突然深刻起来说:“我觉得你根本就不爱我”,或者“我觉得你已经不像过去那样爱我了”,那么冲突的升级就不可避免了。 对我来说,办公室的冲突根本就是不可避免的。在考虑如何面对冲突时,我想起了我们和动物之间发生的种种接触。 今年春节全家去新西兰,在一个风景秀丽的牧场上,我们用牧场提供的食物喂那里的鸭子、小猪、鹿、绵羊和山羊,开心得不行。最后,被一群驴围住了。十岁的女儿手忙脚乱地将食物一一塞给它们,有头心急的驴等不及了,起劲地往前拱。女儿突然大叫:“啊,你怎么敢咬我,我好心好意喂你们吃的,你居然咬我。” 我一面将驴喝开,一边安慰女儿:“它不是咬你,它只是友好得有点着急了。” 所以,如果你今天在办公室跟同事发生了冲突,你就对自己说:“靠,今天被驴咬了一口。”陈述是生死考验不知道什么时候,“陈述”这个词传到了中国,以前我们都是领导讲话、训话、演说、训导,等等,其特点或是照本宣科,或是即兴道来,而外国的“presentation”(陈述),则需要与听众共享图片和文字提要,以不念讲稿的形式完成演说。 我在外企遇到太多这样的例子,一名员工、经理或高级经理,什么都好,业务好,人品好,长相好,运气好,人缘好,就是有一项,“presentation skill”(做陈述的技能)不够好,所以不能被提升为总裁、总经理。 陈述这玩艺儿,学问大矣。 首先看你胆儿够不够大,敢不敢对着众人讲话。美国有一项统计,有差不多百分之九十的人表示,“当众发表讲话”是仅次于死亡的一件最令人恐惧的事情。可见这不是件小事,需要很大的勇气。 相比于讲话、演讲,陈述最可怕的是,下面坐着的是给你挑刺的人。现在的商业陈述,或是你在单位推行一项主张,或是让老板批准一项预算,或是让客户买你的产品,你得针对他们可能挑刺的角度去陈述,所以要花很多很多时间准备。你以为准备得很充分了,一上场,不知怎的腿还是抖。 我们公司多年前有过一位副董事长,业务特棒,人也特聪明,就是有一点,不能容忍平庸的陈述。有一回,他的部下给他做陈述,他突然抄起一张人家打印出来的陈述稿,慢慢地,有节奏地,一下一下地撕碎,然后把碎纸放在嘴里嚼,还用含混的口齿说:“这个陈述太差劲了,让我恶心。”那种平静的残忍让人胆寒。 还有一次,他听部下的陈述到一半,站起身来,什么话都没说就走出去了。过了半点钟,又过了半点钟,部下战战兢兢地找到他的秘书,说我们的陈述刚到一半,老板哪儿去了。秘书用无比惊奇而同情的目光望着他们,说:“天哪,他现在早就在专机上,快飞到另一个城市了。” 后来这些事太多了,董事长受不了了,下狠决心把副董事长赶出了公司。这对公司业务一时有不小的影响,很多人都问董事长,为什么把这么优秀这么聪明的领导人赶走了,董事长气鼓鼓地说:“因为,因为他不尊重人。” 想起来,前几天我也做了一件残忍的事。一家供应商给我们做陈述,二十多页的PPT,好几个人轮番上阵。我感觉时间太紧了,就不停地对陈述人说,“好了,明白你的意思了,进入下一页吧”,“明白了,下一页。”最后陈述完成了,节奏却被我搅得乱七八糟。我的同事说:“你怎么这样,人家一个人就讲三张PPT,刚一开口,你就说下一页,人家背了半天,还没说上两句就下去了,换下一个人了,这算什么呀。” 总之,你做陈述,下面坐的就是你的敌人,他们或者张牙舞爪,或者笑里藏刀。陈述和质疑你来我往,刀光剑影,你被乱箭穿身,却要岿然不动。 在面向两条腿敌人的同时,你还要应对技术的敌人。越来越花哨的PPT,给你的陈述增添了色彩,像美国前副总统戈尔做陈述,演示视频就是照着好莱坞大片的标准做的。但是,技术很可能会在关键时刻莫名其妙地背叛你。 前不久,我们请了一位营销界的大腕讲品牌推广,他一上来就说:“今天我的presentation,主要是分析一个案例,这个案例的背景、实施过程,都在这部短片里面,现在我先请大家看短片。” 一般在这种时候会发生一件事,就是短片放不出来了。会场静静的,前排的人都能听到他的电脑在嘎吱嘎吱地读着那张光盘,可是大屏幕上一直是空白。他尴尬地笑着说:“我的光驱罢工了,现在我把视频文件拷贝到桌面上,肯定行的。”我们就看见屏幕上windows界面一个信封往另一个信封不停地扔东西,扔了十分钟还没完,可怜的大腕就跟观众讲不着边际的闲话。屏幕上东西扔完了,大腕去点击新的文件,双击,双双双双击,文件还是打不开。 有经验的陈述者,一般都不在众目睽睽之下跟电脑较劲,而是说,帮我找一个IT工程师来,现在我们先讲点别的。 2008年我们公司做奥运营销方案,有家公司来我们订的酒店做陈述。竞标公司一行人鱼贯而入,却不同寻常地纷纷挤到会议室后面,只是把一名身着紧身黑衣、留着长发、头上闪着油光的苍白而瘦削的男子推到台前。 紧身男用结结巴巴的显然是背诵的英文说,很抱歉,我们的陈述人病了,今天由我来替他陈述。 我可以明显地听出他的呼吸在加速,声音也渐渐微弱,身边的老外疑惑地看着我,问我他说的都是什么呀。我刚刚扭过头想跟老外解释,只听见台前“扑通”一声巨响,再回头看,陈述人不见了。我跟着几个同时起身的人冲过去,只见陈述人躺在地上,双目圆睁,呼吸急促,口中喃喃有词。有人大喊:“快叫医生来!”这时发生了我最不理解的一幕,跟陈述人同来的人纷纷夺门而出,瞬间不见了踪影。 酒店的人把昏倒的陈述人扶走了。我至今也没有想明白这一切怎么会发生。这是我经历的最富戏剧性的陈述。从理论的角度看,它说明陈述这件事对人生之挑战确实可能到了命悬一线的高度。满眼的公司美女话说这家万把号人的跨国公司,最近把上海的研发中心扩建为公司总部。原来散落在各处的部门纷纷搬迁过来,形成一个数千人的大园区,食堂也随即拥挤了数倍之多。研发中心的博士们端着餐盘四处寻找座位之余惊奇地发现:哇,好多美女呀。 听到越来越多的这种感叹,公司里开始有人研究这些问题:我们要不要多招一些美女,更多的美女对公司员工士气和企业形象有什么影响,等等。 人力资源部立即表示,选人的标准是价值观和业绩,而不是长得是否漂亮。 较真的人提出,如果是同等条件,我们能不能要漂亮的。人事部犹豫了一下说,如果是同等条件,应该可以考虑。 人事部在这个问题上被绕进去了,因为,不可能有什么同等条件。你要是做销售的就肯定知道,如果客户说,在同等条件下一定选用贵公司产品,这话就等于没说。其潜台词是:我不告诉你我为什么不要你。 最近在一个聚会上,有个在律师事务所工作的人激动地对我说:你是那什么什么公司的?你们公司有个特别漂亮的女律师哎。昨天我去你们那里办事,看到她我紧张得都不知道怎么讲话了。后来我都离开了,才想起该说的事情根本就没有说。 我问,那你到底是记住了女律师还是记住了我们公司?他说,当然是一起了,我就认为她是那什么什么公司美女律师。 我们没有统计过,到底是把公司前CEO的书在社会上免费发十万册,还是找出公司十大美女上一期时尚杂志所产生的公众品牌记忆高。毋庸置疑的是,工作场所充满令人愉悦的面孔,对提高工作效率有极大帮助。 对于一个大型企业来说,发现内部美女的方式与在大学是一样的,基本上是: 1.新员工培训。当时高年级学生争相去火车站接新生,就是企图占尽先机。但是企业里有时新员工自己反而有先机。我们以前那单位,每年新员工要在一起培训两周,还要住到郊外,结果两周下来成就了一对又一对,老员工一直强烈不满。 2.食堂。讨厌的是现在许多美女不吃午饭。 3.公司旅游。讨厌的是有时报名参加了,要么是一条线路里一个美女都没有,要么是美女带着男朋友呢。 总之,不管是发现美女还是培养美女跟你发展什么,关键在于创造或者自然形成一种与工作状态不同的状态。比如说,在极其不对的时间--如半夜,在一起加班;比如说,一起参加住在外面的培训;比如说,共同旅游。 如果公司真的想创造养眼的环境,还是应该采用欲擒故纵法。你定位于招美女,结果往往招不来,原因是:第一,美女不愿意来,美女不喜欢身边竞争太多;第二,美女不来,反引饿狼无数。 最好的办法是公开表明,本公司对人才一视同仁,重视能力,重视业绩,在同等条件下,优先选择相貌平常者。 职场女性普遍对以貌取人的选拔方式深恶痛绝。而且不管是美女还是丑女,都强调自己是凭本事升职,不靠姿色吃饭。 所以,听说有连美女也要被拒绝的地方,超强美女会忍不住好奇地前往一试。一段时间里,公司就会像汽车公司车展面试车模一样充满了亮丽的风景。如果你跟人力资源部比较熟,可以跟他们串通好,专门负责去安慰那些被无情淘汰的美女。 怕就怕,美女一听是那什么什么公司的,立拒不见,“有什么了不起的,才不稀罕呢。”没有经验也时髦关于职场,最大的悖论就是“第一次”,或者说是所有雇主对“经验”的变态追求。不论你去找什么工作,人家都会问:以前做过吗?有这方面经验吗? 一位四处碰壁的应届大学毕业生向我哭诉,说什么都要经验,我就不明白,销售需要经验,操作机器需要经验,可是做秘书干行政需要什么经验呢,做就是了呗。 我说咱们赶紧打住,可不敢这么说,每个行业都很重要,每个行业都希望被人看重,所以你要对那些你认为最不需要经验的行业的人说,你们这行最考验人的素质和反应力,经验是特别重要的,我在三个其他单位实习后获得了一定经验,才觉得有资格正式申请你们的职位。 问题在于,你还是要克服那个“第一次”,如果没有这个第一次,就永远没有经验。 我上大学时特别喜欢假期做全陪导游,可是申请了一年都没得到一次机会,人家就是说,你有经验吗,没带过团,我们怎么敢把二十多号老外交给你? 后来终于有了机会跟着老导游一起带团了,我的主要目的是每到一个城市就打电话给同学,请他们来宾馆住。当时80年代,五星级酒店还特别稀少,众人对我能睡那种软绵绵的大床,使用电动窗帘的按钮感到羡慕不已。这样也总算迈过了导游行业的“第一次”。 后来我去申请在业余大学讲英文,学校问,有过教学经验吗?我说没有,但是肯定可以讲好。教务处长懒洋洋地抬了一下眼皮说:“回去等消息吧。” 等了半年,因为一名教师得了急病,我得到了一个机会。上第一堂课的时候教务处和英语教研室好几个老师坐在下面,本子上记来记去的。我挣扎着过掉了这第一关,还好奇地问人家,如果是有经验的老师,还需要这种观摩评定吗?回答是,不用。 不过应该承认,经验在很多关键的不可言传的细节方面作用很大。我第一次给人家做focus group市场小组测试同声翻译,人家问,你做过focus group的同传吗?我说做过大型会议的同传。我的意思是,我没吃过猪肉但见过猪跑,没吃过鲜猪肉但吃过冻猪肉,你说这有什么区别呢? 工作其实很简单,就是七八个人在房间里聊一种公司需要测试的产品,公司的人坐在旁边一个小房间里,隔着一面透的大玻璃观察那些人的反应,倾听他们的讲话,翻译则把他们讲的话译给公司的老外市场总监。 被测试小组里有一个人,思路混乱,甚至有些毛病,他说的话大致是:我喜欢红色,红色是我的首选,因为红色让我感觉有点兴奋,所以绿色更让我着迷,绿色是我真正要选择的。 我完全被搞糊涂了,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一度卡住了,半天没有翻。老外市场总监就急了,问:“我听他说了那么多话,你怎么就翻这么几句呢?” 最后老外跟他的部下说,以后还是要找有经验的同传。老外的部下对我说:“你还是没经验,这种项目,你没有必要卖弄你的语法和思路,里面的人说什么你就翻什么,他放一个屁,你也要用英文发出一个屁声来。” 每个人都有他职业上的“第一次”,每个职业又都要求从业人员拥有经验。解决这个问题的唯一方法是:把创造“第一次”作为一个生意来做。由专业服务公司提供“第一次”的机会,求职者交一定的费用,提出需要在哪个行业做“第一次”,然后公司安排他们到相应的行业去体验。 这种思维模式非常简单清晰,就是第一次你需要付出,第二次是人家为你付出;你第一次花钱买经验,第二次就有雇主为了你的经验而付钱雇你。 如果你还认为这一商业模式实施起来麻烦,那干脆就更大胆一些,成立一些“菜鸟公司”,如“菜鸟秘书有限公司”,“第一次房地产销售有限公司”,“没做过劳动服务公司”,“纯业余餐饮有限公司”等等,这些公司行业不同,但都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完全雇用没有经验的人员。你觉得不大靠谱?不用怕,我们有“敢尝试市场营销公司”为你做营销方案,通过学者和心理学家收集所有对经验不利的东西,对没经验有利的东西,包装以后推向市场。 当市场上充斥这样的口号,你还觉得经验就那么重要? --我们没有狭隘的经验主义。 --我们的创想与天空一样广阔。 --与那些有所谓经验的公司相比,我们提供的是百分之三十更低的价格和百分之百的客户满意度。 --因为没有经验,所以我们更加努力。 我们的梦想是,每一个职场的新人都能在工作申请表的“优势”一栏填上--“没有经验”。商务人士都有艺术气质对于大多数商务人士来说,艺术是事业的一道菜,或者一个佐料。在我们年轻的时候有许多幻想,把艺术和文学当做人生的最高理想。时光推移,越来越多的东西开始占据我们的生活,工作、挣钱、老板、身体、家庭、旅游、艺术。再往后又把这些东西一件件往外扔,最后只剩下挣钱,只剩下家庭,只剩下身体。 记得上大学的时候,有点气质的人都要听古典音乐,著名指挥家们还在校园、电台等处开古典音乐欣赏课。大师在台上孜孜不倦地讲:第一乐章展开部之后是再现部,大家听,这段轻轻的打击乐过后主题就要再现了,听,来了,来了。 听众席上一些附庸风雅却心不在焉的人被大师一鼓弄,也一惊一咋地四处问:哪儿呢,哪儿呢? 二十年后再看,当年不艺术的人要么现在投资艺术发了财,要么现在也不艺术了;当年跟着扎堆艺术的人现在没工夫艺术了;当年艺术的铁杆现在要么转行了,要么也彻底不艺术了。 前几天晚上忽然收到某流行青年从音乐会上发来的短信:“原来以为钢琴是最有表现力的,现在发现小提琴跟乐队的对话真是太美了。我以前从来没有在现场听过音乐会。” 流行青年在西安听美国国家交响乐团演奏柴可夫斯基D大调小提琴协奏曲。这样的流行青年极为稀罕,因为第一,他从来就没有风雅过,第二,从来没有风雅过的流行青年竟然被古典音乐震撼了。 老柴(文艺青年从来不说什么斯基,就是讲老柴)的D大调小提琴协奏曲在古典音乐中属于上乘之作,且老少皆宜,旋律极为流畅。如果又有知名乐队现场演奏,很难不被打动。但是多数古典音乐作品,并非能够雅俗共赏,文艺青年尚能咬着牙听下去,商务人士恐怕无此耐心。 我过去公司的同事那年带一个商务代表团去英国,在伦敦每人花500英镑买了音乐会包厢的票,由于时差和劳累,加上音乐确实过于沉闷,代表团成员们纷纷入睡,个别人还响起了鼾声,引得周围风雅的英国观众翻白眼。 同事咬了咬牙决定,撤,拉着一行人溜出剧场。在门口看到一辆那种加长的超常的白色林肯,司机过来搭讪,问要不要坐车兜一圈看夜景。一问价,500英镑三个小时,跟一张音乐会的票钱一样。同事又谨慎地问,那车上酒吧里的酒可以喝吗? 司机已经完全等不及了:“500英镑,这车,所有的酒,还有我人,今晚都是你的了。” 乘着加长林肯,品着苏格兰斯培河谷的威士忌和爱尔兰健力士黑啤,穿过一条条古老的街道,在伦敦迷人的夜色中静静地陶醉。代表团团长拉着同事的手说:“这是我一生都难忘的时刻。” 我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听了音乐以后有这种感觉,拉着人家的手说我感到特别的幸福,特别的难忘。所以看来,金钱可以换来幸福感,而艺术则不能。用比较文艺的话说就是:艺术不能使人幸福,艺术使人痛苦并让你体验解脱的过程。 对于商务人士来说,以商务的形式对待艺术,没有什么不好。你就把艺术当成你的程序的一部分,在你的日程上写好:上午,给上级领导汇报;下午,去新客户处做陈述;晚上,陪老客户听音乐会。 你可以原谅自己对艺术的商业心态,也可以忍受坐在身边的客户漫不经心地对待音乐,或者以某种并不纯洁的直视你的目光让艺术仅仅成为他(她)和你之间的一种工具。因为也许,乐队在宏大的开篇后转为沉静的低语,小提琴从花丛中跳动而出,嬉闹、游戏,那充满灵性的旋律仿佛直击你的内心,你突然感到了一丝感动。 这时你不必拉着旁边客户的手说你被感动了,就把那种悄悄的悸动藏在心里,在弥漫着艺术的空气中继续保持我们追捧的那种商务风度和商业精神一种新的社交方式正在崛起不知什么时候,大家对请客吃饭开始烦了,特别是晚上应酬式的宴请,吃好几个钟头,又是烟熏又是碰酒,过不了多久就出现“三高”,还有胃痛拉稀肠子拧腰腿酸。人们把身体的各种毛病都归罪于晚饭的应酬。 现在好了,我们开始喝茶了,一种崭新的社交方式正在崛起。 昨天五点半下班的时候,旁边同事突然一拍大腿,说今晚七点半跟政府官员约好了喝茶,我们总得搞点东西先垫巴一下呀。于是几个人买了三明治回来,胡乱啃了一顿后出发了。 我好奇地问,你们为什么不请人家吃晚饭呢?同事说,几个原因:第一,我们公司有规定,跟政府官员吃饭的标准很低,只能跟人吃大排档,所以干脆不吃;第二,领导们都在过健康生活,不愿意大吃大喝;第三,清茶一杯,加一个瓜子花生果盘,显得特别的君子之交淡如水,特别亲切自然。 但是有人立马跳出来反对这种说法,因为喝茶不一定就便宜,许多茶馆的茶位费、茶道表演费、空调费、灯光费、超级果盘费、毛巾费、服务费等等加起来,喝个茶不比吃顿饭省钱。有的还特别指出,晚上喝茶总不能喝绿茶、铁观音之类吧,如果搞得领导睡不着觉,那罪过可就大了。那好,喝普洱,你知道好的普洱要多少钱? 不管怎样,喝茶毕竟在上层社会悄悄地蔓延开来。记得去年有一次,著名企业家江南春先生在上海请我喝茶,约在晚上九点。我刚好那天还有一个约会,就准备把这个约会放在同一地点,七点在茶馆吃饭,八点半结束,朋友离开,留出半小时我边品茶边静静地等着会见江先生的激动时刻。 朋友告诉我,那个茶馆没吃的,就是喝茶,很贵的茶,一千多一位呢。你想好我们也在那里聚?我只好改在另一个地方吃饭,八点半赶到那个很贵的茶馆。 那是上世纪三十年代上海滩某达官贵人的私宅,三层小楼,古色古香的装潢,精致的水晶灯、紫檀和梨木家具,透着当年的奢华,也为今天茶楼的客人提供了无尽的想象空间。埋在舒适的沙发里,听着轻柔的音乐,享受着从民国初年直到今天的各式普洱茶,一个个私密性很强的房间为商务人士的社交提供着理想的氛围。 江南春先生来晚了一小时,让我尽情享受了饮茶的乐趣;更多的享受则是听江先生谈广告业的重新洗牌、目标客户的生活空间、未来社会影响力的根源等很高深的话题。他真是天才的演说家和鼓动家,我也了解到他除了演说以外的另一个重要的爱好--足底按摩。我想如果一边捏着脚一边听江先生的高论,那真是比喝茶更高一级的社交境界了。 这顿茶喝下来每人一百多,对于江先生这样的亿万富翁来说,一百多块钱掉在地上花时间弯腰去捡,都不一定合算。社交方式的选择其实不是钱,更多的是健康、生活方式、社交圈子和个人品牌定位。 昨晚跟朋友吃火锅,这朋友有拉稀的毛病,我的肠胃也不大好,本来说吃热的没问题,可是还是因为吃了点凉菜或其他什么的,吃完后两人都跑了趟厕所。最后说,我们下次喝茶吧。 吃饭社交的危害你往往意识不到,比如一边吃一边说,一顿饭稀稀拉拉吃得时间太长,饭菜会凉,胃承受相似的反复的食物刺激太长,等等。真正健康的饮食是用不快不慢的速度,不说话,不左顾右盼,不边吃边看书或看电脑,完成一餐。 所以,我们大力主张喝茶社交。以清茶为载体,以思想为媒介,让生意、心情和想象都在淡淡的茶香里浓缩、升华。所有的烦恼都来自选择的无限扩大求求你,让我来点菜 在商务生活中有许多令人疲惫的事情,如开会、谈判、搞定与领导的关系、搞定与下级的关系、无休止的旅行、收不完的E?鄄Mail,等等。 只有了解商务生活真谛的人,才会说出吃饭是最累的事这种话。一个简单的商务宴请,其中的雾里藏花、笑里藏刀、狭路逢生、柳暗花明等境界,只有当事人才知其妙处和苦处。至于到底吃了什么,我发誓到了第二天早晨没人记得。 但是还有比吃饭更累的,就是点菜。 饭桌上都是这样的,领导被隆重请到主位,菜单被恭敬地递到领导面前,领导说:“小唐,今天你来点菜。”小唐诚惶诚恐地抱着菜单:“领导,您今天想吃什么?”领导非常大度地说:“你们来你们来,我随便。” 这里面有几个问题。特别大的领导根本就与点菜无关,他吃什么,他那桌吃什么,早就安排好了;有一点级别的领导就像上面这样,当场将点菜权放掉;级别较低的领导干脆自己点菜,经常还要自己亲自买单。 今天我们不说领导,主要说小唐。对小唐们来说,领导“随便”两个字,在职场的准确翻译是:“今天的点菜是对你的考验,你要是点的东西让我不满意,我会很不开心,也会影响我对你的信任。” 其实这种事情在商务生活之外也屡见不鲜。比如,我妈说今天不做饭了,咱们全家出去吃吧,你安排一下。于是我就安排了。席间不断听到老人的夸奖,这菜味道不错,煲汤也很地道。吃完后问,今天花了多少钱?我说咱们五个人加酒水饮料一共400多,我妈就说:太贵了,以后不出来吃了。 这就像电影里,特别是国产艺术电影,主人公一直都挺不容易的,最后差不多转折了,但结尾一定要突然给他一个更大的打击,一定要让你观众揪着心离开电影院。 对于小唐来说,揪心不是在最后那一刻,而是从接到菜单就开始了。领导和同桌吃饭的人对每一道菜的评价,小唐都感到是对自己工作业绩的评价,小唐自己根本不知道自己吃了什么。 我对点菜有以下体会: 1.最可怕的是随便。没有一个人是随便的,每个人都对他所需要的东西有明确的标准,领导和客户更是如此。 2.别小看点菜,这是一个人把握全局、深谙客户心理和需求的综合能力的体现。 3.点菜有许多窍门和方法,可以自我领悟,也应在业界广泛交流。 我的一个窍门是吃西餐,当然这在我工作的外国公司比较可行,国内企业就不适合。西餐的好处是你选餐厅就行了,点菜是他们自己的事。 最难办的是请中国的客人在国外吃西餐。菜单的翻译是很大的问题。我英文还算不错,但见到菜单上诸如“Apfelkuchen”、“Coniglio in Porchetta”这种东西还是完全搞不明白。“夹野茴香的兔肉”,中文说着都费劲。 有一次,我带十多个中国官员在美国吃牛排。服务员很热情地把一大块生的牛排拿给大家看,众人说噢知道了,就是给我们烤这种牛排啊。 我们点了前菜,还有汤,大家已经九成饱了。然后牛排上来了。天哪,他们怎么每人都给上一大块整肉,每人面前堆起相当于国内两到三个肘子蹄膀大小的牛排。官员们用责备和绝望的眼神看着我,“小李啊,这是怎么回事?把中国人都当猪来喂吗?” 我赶忙拿过菜单,糟了,上面写着你可以选择20、30和50盎司的牛排,他们开始给我们展示的是50盎司(相当于1?郾5公斤)的,大家都说要,就这么上了。 结了一笔让我头晕的巨大账单,临走时绝望地回头看着桌上堆满的几乎没有动过的十几份1?郾5公斤的牛排,脑子里全是国人在外经常浮现的那个字眼,“给中国人丢脸了”。 今天我再想起这件事,觉得应该说那家餐厅的服务员,你们真给美国人丢脸,让远道而来的客人这么难堪。 所以说中国的商务人士比美国的商务人士要累,也更有前途和竞争力。他们讲民主和个人选择,自己点什么菜别人无权干涉;我们这里要为别人着想,为别人想的要比他自己想的还要周到。 商务人士最喜欢挑战,我们的目标不仅是为领导成功地点菜,也有能力照顾所有人的生活。 一个你心仪已久的女孩子千里迢迢来到你的城市,她说明天只有晚饭时间有两个小时的空。你问,你想去什么地方,吃什么,女孩回答:“随便。” 你就像战场上的士兵听到冲锋号,股票操盘手等到了那个抛售的最高点,板凳多年的球员在最后五分钟被主教练派上场扭转乾坤。作为商务人士修炼多年的功夫,现在终于派上用场了。公关部和公关人时下商战愈加激烈,许多企业都说要公关,但是要不要成立公共关系部呢?这公关部到底可以做什么?什么人来做? 最近看一本著名的商战小说,女主人公是美丽干练的销售精英,没有她拿不下的订单。美丽的女销售遇上竞争对手兼过去的恋人,终于倾诉衷肠,“我不会再做你的对手了,我就要转到公共关系部做总监了。” 对于这种职业升华,身在公共关系行业的我不仅自己激动,还要将故事和感受跟人分享。 一个朋友说:“你弱智了你,人家销售女精英为公司立了汗马功劳,老板是让她去公共关系部享清福了。” 谁说说,要是把你从销售部调到公共关系部,是提拔你还是贬低你? 做了十多年的公共关系我才发现,世界上没有比这个更难解释的行业了。你看看所有其他的行业,木匠、设计师、律师、法官、司机、会计、导演、星探、发型师、闻香师、兽医,都是可以用一句话解释清楚的,就是“公共关系”怎么也解释不清。 其实这个行业的人,最讨厌别的行业盗用自己的名义,如“夜总会招男女公关,要求五官端正,乐于奉献,月薪两万,兼有提成”。 可是真的让你解释你们是干什么的,谁都不能用一两句话说清楚。 专家跳出来说:“公共关系就是将传播本质中的虚像变成具像。”“公共关系就是为人类创造更多的美。” 可见专家都是在忽悠公共关系。 我们公关界有一个大腕儿,外面都请她去讲课。有一次在很大的场合,她用生动的语言和事例,给人讲他们那个著名的跨国公司如何在中国市场打造形象,塑造令消费者信赖、受到政府青睐的品牌,让企业文化具有凝聚力,让员工具有归属感。在热烈的掌声中结束演讲时,大腕说:“我今天特地叫来了我的父母坐在台下,很多年以来,他们一直不大清楚我在做什么,今天是我给他们的回答。” 你看,公关界最大的大腕儿,给最亲近的父母讲自己做什么,也要讲一个小时。别人怎么办呢? 公关业最大的挑战是什么?人才。我所在的公关部,每年都有实习生,大家一般都把这里作为跳板,在跨国公司留一个经历,然后去做自己喜欢的营销、财务、销售,等等。 终于有一天,一个兴奋又略带羞涩的面孔来到我面前,“我想留在你的部门工作,我觉得公共关系是最好的职业。” 我激动得就像功夫熊猫他爸听说儿子梦见了面条。 其实,越是行业的定义不清楚,你越是能够考察一个人才是否优秀,因为复杂的行业需要有独特的见解。 看动画片《功夫熊猫》,我得出的结论是,任何可持续的行业,都需要两样东西:一是偏执,二是噱头。 熊猫阿宝他爸,面馆代代相传,不是因为他诸如“我们是做面条的,血液里流的都是汤汁”这样的豪言壮语,而是在儿子梦见了面条这一事件上表现的激动,在于当所有的人都在为宣布神龙大侠而激动的时候,他所看到的是卖更多面条的机会。在可持续行业中的卓越从业者必须偏执得不可理喻。 再有就是有点神秘感,那个祖传的神秘的汤汁配方,那个传说只有神龙大侠才能看的神龙秘笈,都是代表一个行业的噱头。 公关业跟开面馆和传奇武林一样,都是伟大的职业,充满不断解开又不断生成的噱头和神秘。 简单一些说,如果你是级别不断上升的商务人士,如果你是正在扩大财富的企业家,你可能碰到下面的情况: 产品质量出了点小问题,电视台的人扛了机器在工厂门口拍摄,你厂里的保安把大块头的摄像师绊了一个跟头,人和机器都摔坏了。第二天全城人们都指责黑产品和黑保安。 苦心经营的产品,总是卖不过其实不如你们、但在公众面前颇有人缘又找了超级女声做代言的竞争品牌。 国家遇到了一场自然灾害,全国人们都在捐款和声援,你作为名人一时激动在网上跟人争执,说我们公司员工捐款一律不超过十元。第二天,你和你们公司都要被吐沫淹没。 被评为“全国知名企业家”,在央视颁奖晚会上只能有一分钟的获奖感言,多一秒都不行,你该说什么,怎么在一分钟之内让观众记住你和你们公司。 这个时候,有个声音在你耳边说:该成立公共关系部了。 21世纪是传播的世纪,公共关系的世纪。只要一个人或组织需要依靠公众生存,他就需要公共关系。 那么,公共关系到底是做什么的?你当了神龙大侠以后才能告诉你。你会不会雇漂亮女秘书最近,一位新闻界的资深总编辑要我写写女秘书这个话题,说是他们得到投诉,一家跨国公司的中国区老总两个月内接连开掉了两个女秘书。 这种话题,像什么漂亮的女秘书啦,性感的女记者啦,迷人的女公关啦,柔弱的女警察啦,一拉上就可以搞出至少40集的电视剧或者畅销书来,名字都是现成的,如《女秘书的遭遇》,《总经理和他的23个女秘书》,《女秘书与男公关的风情史》。 可是从职业定位这个角度看,秘书这个行当在中国根本就不是一个职业。 几年前,一个漂亮的女记者做一个有关职场的专题,问一些职业经理人的管理思想和人生理念,我当时对所有问题,包括像“你死后准备埋在何处”这样的刁钻问题都对答如流,就是谈起“你会不会雇漂亮的女秘书”这个问题支支吾吾说不清楚,据说别的采访对象也都这样。 尽管我至今仍然坚定地认为,男性职场成功最主要的两个标志就是娶一个漂亮的老婆,雇一个漂亮的女秘书,而且就不怕别人说三道四。但是,采访中公开谈这个问题还是有些困难。 原因很简单,你要说你会雇一个漂亮的女秘书吧,那么你现在的秘书就会猜疑了,老板那你觉得我漂亮不漂亮呢,你是不是会雇一个更漂亮的呢?如果你说秘书不一定要漂亮,关键是要有能力,人家都会觉得你真虚伪真没劲,而且你现在的秘书又会觉得你在说她不漂亮;如果你说我倾向于找又漂亮又有能力的秘书,那么还是第一个问题的问题,你怎么跟你现在的秘书解释。 在中国,秘书可以分为男秘书、女秘书、行政秘书、业务秘书、生活秘书,等等等等,但所有秘书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大家做秘书都是暂时的,秘书只是一个通往更高官阶和更多机会的跳板。 多年前我在一家著名的公司工作,当时工作还没像现在这么难找。我们华东区的总经理上任快一年了,就是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秘书。总经理是50多岁的华人,我问人事部是不是他有点问题,人事部说不是,好几个候选人都差不多了,可人家最后说不愿意给华人做,提高不了英语。 还有一个已经到岗的秘书跑到我这里来哭诉,她说自己是学经济学和传播学的双学士,刚刚从英国留学归来,一心奔着大公司的名声来的,老板开始说会有很多机会,可来了以后每天都是安排会议,订机票酒店,真是受不了了,能不能到公关部来工作啊。 你看,大家做秘书之前就是有考虑的,都在想着下一步。我们也在职场见到无数成功的例子,他们从秘书做起,一步步上升,最后做到总监、总经理、总裁。 别的行业都有一个垂直上升的标志,比如说护士做到了护士长,乘务员做到了乘务长。秘书虽然也有秘书长,但秘书长都不是从秘书做起来的。比如联合国的潘基文先生就不是安南先生的秘书,也不是加利先生或瓦尔德海姆先生的秘书。联合国秘书长是联合国的最高行政长官,在中国,秘书长也多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行政总管,权利之大,令人难以望其项背。 国外的秘书就不一样,他们是把这工作当成一辈子的事来做的。比如在美国,前台人员和大领导的秘书,多是50多岁的大婶。几年前我在美国工作时,我们部门大老板的秘书就是一个爽快而细心的大婶,大老板的桌子上每天一尘不染,一丝不挂,连一张纸都没有,美国同事常常跟我念叨,做老板就要做到他这样。我体会这里面有两个意思:第一,什么事情都批下去做,自己什么也不用做;第二,要有一个这么好的秘书。 我有一个中国朋友从国内被调到美国总部做部门老板,那天下楼走到车边发现钥匙忘在办公桌上了,刚掏出手机准备打给秘书,转而苦笑着对我说:“秘书岁数不低了,老美对人权又敏感,哪能像在国内那样一个电话就让秘书跑下来一趟啊,还是我自己上去吧。” 在我们的现实生活中,漂亮的女秘书很多很多,安心做本职工作的很少很少。老板们都做着漂亮女秘书的梦。当然,漂亮不漂亮是别人说的,顺心不顺心是自己用的,只有老板自己知道。据说人与人之间有一种chemistry,也就是“化学”。化学这东西,可能是这种默契,也可能是那种默契,化学就是比物理更微妙更复杂更暧昧。 所以,你要是雇漂亮女秘书,你就要事先想好,将来怎么为那个难以掌控的化学反应找一个释放的出口。学习加菲猫的职业发展观关于职业发展有许多很深沉的话题,最近一位记者采访我时提出了这个话题。记者的问题是:你遇到过职业发展停滞期吗?在这个停滞期里最常见的情绪是什么,你怎么调节自己的情绪?遇到停滞期你是换一个企业重新发展,还是在原来的企业继续耗着等待机会? 这几个问题的重量足以将我打懵,但我感觉还可以应付,没准还能爆出火花,于是就接受了采访。 我大致的观点是:停滞期谁都会有的,连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都有,这不奇怪。情绪嘛肯定是低落的。关于工作,我觉得不顺心就应该换,但是换的时候要注意避免一个误区:在大多数情况下,我们自负的心理会超过自责,我们会过多地将暂时的停滞期归结为客观条件,什么老板挑剔,企业效益低下,个人才能无法发挥,等等,而忽视了自身成长的缺陷和不足。 事实上,记者根据我过去十多年不断换工作的简历,将我列为主换派,记者还要采访一位过去十年一直在一家企业工作而不断升职的人,使我们两人成为正方和反方。换句话说,作为反方的我,要坚决主张不高兴就换工作,换得越多,职业发展越快。 我觉得这反方挺难当的,我在媒体上大喊只有换工作才能升职快,这要是被我们公司人事部看到了怎么办? 想到这些,我讲话开始不利落,观点也混乱起来。记者也被我忽左忽右的立场搞晕了,“你到底是主张换工作还是不换工作呢?”最后好好的采访不得不中断。 我想谈谈我看了电影《加菲猫2》以后对职场的一些新认识。 又馋又懒的加菲猫这回跟着主人到了英国,阴差阳错地卷入了一场在英国大庄园里的遗产之争,庄园的主人是和加菲猫长得一模一样的“王子”,加菲猫被当成了王子,被企图争夺遗产的坏人抓住,扔进了一个地牢。 在铁门重重地关上之际,加菲猫振振有词地念叨:“你别想把我怎么样,你以为我会在乎这个?我要在这里写小说,我要学习好几门外语,我要在这里冥思,修身养性,这是多么好的机会……” 加菲猫的态度为我们揭示了一个真理,就是:在你遇到停滞期的时候先把自己扔到谷底,然后在这个基础上不停地想最积极的事情。工作不顺心是吧,大不了我辞职,周游世界,学习瑜珈,写写博客,或者就什么都不干,怎么样,谁能打败我? 我觉得电影的问题是,加菲猫还没有做他自己口头表示过的任何事情,哪怕是学半门外语,写两页小说,就有人来救他出去,然后就抓住坏蛋,拯救庄园的动物,当了大英雄。生活的过程绝没有这么简单。你要是真的撑不住,辞职什么都不干,再缓过劲来可要费一番工夫呢。 关键的问题是,你不能暴露出你明显的弱点,或者说不能太集中地吊在一棵树上。比如我就是要那个职位,我明年一定要把工资长到那个高度,我一定要把这个老板耗走,等等。你要是这么死性,一点都不从最槽糕的起点出发考虑问题,你的结局就暂时不会妙。 上个月,一个朋友开车从北京到河北帮人娶亲办喜事接新娘,凌晨两点就出发了。我说就算是按北方的习俗,喜宴要在中午十二点之前举行,否则就算二婚不吉利,那也不至于这么披星戴月的。 朋友说你有所不知,我们老家乡下办喜事接新娘一定要半夜接出来,而且不能透露一点风声。经过的村子很多,各村都有专门截花车的,“朋友,大喜的日子啊,给我们弟兄也沾点喜吧。” 原来是索要些糖果,现在直接要钱了,每人五十、一百,这要是一村20人,五六个村下来,费用怎么受得了。人家很文明,就是拦住车不让走,因为你有弱点,你必须在十二点前接到新娘并送到婚宴现场,你也不能为这点事跟乡亲们翻脸是不? 所以,你要是目标太单一太局限,你就有了被人要挟的软肋,人家就会牵着你的鼻子走。所以说,在职场,你要适当把目标放得宽泛一些,比如说专业水平不断提高,职责范围不断扩大。你要是急着白脸,盯死了非要在某一时间得到某种待遇,你最好还是去抢银行。 我一直为没有配合好那位记者朋友的采访而内疚。可是如果还有这样的采访机会,我可能还是当不好那个设定好的反方,我只能说:“采访一下加菲也许会有帮助。”花裤衩高尔夫与“爬行俱乐部”体育和健身已经成为影响商务人士生活质量的最重要因素,商业理论也越来越广泛地应用于体育健身。 最近我们一个同事在高尔夫球场引起了轰动。天气热,这位老兄穿着一条大花裤衩,脚登老头鞋,不拿球包,就拎着一条七号铁杆和一只推杆,下场就打。球技虽然不高但手法稳健,全场下来不落人后。周围人有的对这种风格不屑一顾,有的过来说“行啊你有种”,还有一位带了相机的,要与这位老兄合影留念。 健身本来就是健身,但是健身的形式现在具有个人品牌定位功能,从事什么运动,怎么从事,怎样实现个人营销效益最大化,是商务人士苦心积虑的问题。 上学的时候,开展什么运动跟两件事有关。首先是国际国内在举行什么赛事,世乒赛中国队拿了冠军,那段时间我们就集中玩乒乓球;男排女排为国家争了光,接下来打排球就比较时髦。第二是哪些运动可以引起女生的注意,特别是在集体项目中能够突出个人技术的那种,比如说足球、篮球;还有就是那些能和女生一起玩的项目,比如说混合编队的排球。 现在的情况要复杂一些。在我们成为商务人士之后,体育的规律变得同商业十分相似,在项目的选择方面我们不仅要考虑营销学的四个P,在运动效果方面,你也开始像在职场那样将失败责任推给别人或其他因素。 我的网球水平一般,但是跟非专业选手还能打上几个漂亮回合。有一次去美国出差,临时被几个还不大熟的朋友叫上打网球。我没有带拍子,一个留学生借给我一把,我们四人双打,一上场就噼噼啪啪挥起拍来。令我吃惊的是,球竟然一到我手上就下网或出界,成功率连一半都不到。我下意识地说怪我怪我,这拍子用着不大习惯。 整个一场球,被我搞得极为扫兴。大家还安慰我说:“真是的,要是拍子好些的话,你打得一定很好。” 我知道损人用这种方法非常安全。不过后来那留学生告诉我说拍子是不大好,15美元在店里买的。 有两种人可以将失败归咎于其他因素:一种是特牛的,一种是特臭的。以前我做体育记者采访温布尔登网球赛时,常听大腕选手说,“今年的草皮偏短,球速过快了”,还有田径大腕说,“新铺的跑道有点偏涩”,斯诺克大腕说,“今天的气场有点偏阴”,总之越是匪夷所思越显得牛。特臭的,比如说用15美元的球拍跟人对打,比如说国足抱怨吉隆坡的草坪叫人踢不好球。 在把能够推卸的责任都推出去之后,我们发现运动和健身仍然没有像过去玩球那样简单。随着商务人士的日益繁忙,运动也变得日趋功利,人们不是为了游戏和娱乐而运动,而是为了达到某种特定的目的而下场。 就拿健康来说,商务人士最怕的就是身体不行了,挣钱的能力没有了。这种心态一方面成就了保健食品和药品,另一方面开发了很多新的健身形式。 不久前我去一个中医那里按摩,一般中医都会跟你聊,聊的结果就是你哪儿哪儿都不行了。拿我来说,颈椎扭曲了,胸椎向里转圈圈了,腰椎劳损得可不是一般的严重。 这中医说,一切病症都起源于脊椎。你摸摸这里看,骨头有点错位,压迫跟胃相关的神经,所以你胃不好,然后是睡眠不好,然后是什么什么都不好。人类完成进化直立行走后,脊椎承受的压力过大,你看那些在地上爬的动物,像猫啊狗啊,颈椎就很好,他们的颈椎与地面平行而且在爬行中得到了充分的运动。 中医问我平时从事什么运动,我说没什么运动,偶尔打打网球,高尔夫练习场挥挥杆什么的。中医严肃地说:那些都不是科学的运动,反而会把你弄伤,建议你多做做爬行,就是匍匐前进。现在有那种爬行俱乐部,大家去了就是爬,当然你也可以在家自己练。 这事你让我怎么跟别人说呢,下班后人家问你去哪儿,我说去爬会儿? 本来是很简单的健身活动,拿到商务人士头上又复杂了。大家都希望看到老板在地上爬,做梦都想看到自己痛恨的同事在地上艰难地匍匐前进。这下好了,“老板,您对我们这么好,没什么感谢的,送您一张爬行俱乐部VIP卡,您天天去爬吧。”不可忽视“穿衣代码”俗话说人是衣服马是鞍,这话一点不假,尽管现代社会人都不靠衣服了,靠整容靠化妆品了,但是在社会生活中,怎么穿衣服还是很重要。 像我们这种在500强工作的,你觉得每天西装革履就行了呗。错,大夏天的三十八九度高温你想热死我啊。 前阵子上海气温38度,我们办公室来了一群又高又大的老外,端坐在会议室等我去做公司介绍。我穿了短袖衬衫去,一进门就觉得特别压抑,老外们男的个个穿深色西装打着领带,女的是各色的商务套装。我本来型号上就比人小一号,加上穿得单薄,会议室又开着过强的冷气,简直就像是南极被一群高大企鹅围在当中的一只冻得瑟瑟发抖的热带火鸡。 所以,现在参加什么活动,都要按国际惯例问“dress code”是什么,直译是穿衣代码,一般就是说“着装要求”。 总的来说,西方人对穿衣代码比较讲究,连玩都讲究。那次在纽约,我们一位自称对当地很熟的同学晚上带着一帮人去一个据说是很IN的酒吧,浩浩荡荡地过去,在门口被人拦下,指着告示给我们看,上面说Dress Code:Kinky。在这种时候你就比较烦那些英文不太好的人,还很嗲地大声问“什么叫kinky啊”?这时候我们领队显示出了素质,果断地把大家拉到一边:“咱们走吧,今晚是同性恋Party。” 想当年70年代美国的Studio 54俱乐部,每天晚上老板亲自在美国选人,你必须长得足够特别,穿得足够特别,才能进门,许多好莱坞明星都被拒之门外。据说有一天两个女孩扮酷,各骑了一匹马去,老板说:“不错,马进去,你们俩下来,外边呆着。” 电影和童话里有许多这样的故事,女主人公很穷,得到一个机会参加国王的舞会,却受制于没有合适的衣服和鞋子,极为不爽。好在有仙人通过魔法得到服装,女主人公最后嫁给了王子,从此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不知道dress code与知道却没有dress,同样的不爽。 总的来说,在西方国家,英国较美国在着装上要求更烦琐。我1994年在英国工作时,报上登了一条消息,说在伦敦金融城工作的女性员工可以穿裤子了--她们以前上班是一定要穿裙子的。这对我们这种收入不高但又要出席各种活动的人来说极为痛苦,男士礼服要去商店租,女士参加party要有各式的帽子,买了以后,这些东西回国后一点用处都没有。 在国内,我特别喜欢对dress code进行的各种创造性解释。今年7月,我们在南京搞一个庆典活动,在厂房里做,没有空调。“7月”,“南京”,“无空调”,这几个词摆在一起就那么有震撼力。我们请柬上dress code一栏写着要求正装。结果,中国的领导纷纷穿短袖衬衫打领带,或者短袖衬衫外面套上很薄的西装,只有那些可爱的老外穿长袖西装,还很高雅地露出白色的衬衫袖口。温度快奔40,领导讲话又一般比较长,我们看到大汗淋漓直喘粗气的老外,真是又心疼又同情。 有一天傍晚我正在逛商场,接到一个朋友的电话,“在哪儿呢?” “外面呢。” “吃了吗?” “还没有。” “那就赶快过来,我这里有一个富豪的慈善晚宴,我请的富豪临时来不了了,你把座位顶上去。” 我马上问:“Dress code是什么,我刚下班,衬衫是长袖的,没西装没领带,行吗?” “什么code不code,你过来就行了。” 我讲这件事完全是为了表明我的素质,对于装富豪替人捧场之类的根本不在话下,但是极其重视dress code。因为错了就会穿帮,就像大灰狼披上羊皮参加羊的party,不慎露出了尾巴,被羊们指着后背说,“什么素质,还想在我们这个圈子混!” 去了以后就放心了,原来富豪都是低调的,特别是这种给妇女儿童捐款的活动,大家都不想太张扬,所以穿什么的都有,最后捐钱最多的几位都是穿着特别不起眼的。 我总的感觉是,在我们同胞中,男士对dress code普遍不大讲究,女士则过分讲究。比如说,在任何旅游景点,包括山上,都可以看到典雅的或试图典雅的穿着高跟鞋的女士在四处游荡。 男人简单一些,如果你不想早晨费精力去想dress code,你就穿上白色或灰色短袖衬衫,深色裤子,足以应付你一天的活动:白天去装修市场、建筑工地,到客户那里收账,谈新的合同,晚上约女朋友看电影,或者去四川北路听东北二人转。开会需要大智慧